再度風塵僕僕上路,古辛這時也多了一份擔憂,隨後的兩天,兩人也不敢多作停留,雖不必像當初到凡林村的那種拚勁,但也稱得上風馳電掣、馬不停蹄。
一出關外,古辛與阿飯見到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偶爾路過的商賈、放牧者,更是讓人覺得那股大自然與生俱來的生命力,古辛看見此景,心中不禁暗想道:
“也難怪有這麼廣大之地,才能培育出玉兒那種空靈之美,只是不知道她的病情有沒有好轉一點。”
兩人向路過的商賈問清楚有關連氏牧場的方向後,隨即縱馬奔馳而去。
約莫三個時辰左右,古辛及阿飯終於抵達連氏牧場外圍,只見遠方一處木寨佇立在平原與山林交錯之間,四周則有些稀稀落落的放牧者,兩人目睹這副悠然的模樣,不禁大嘆為人間仙境。
就在兩人微微發愣之際,由木寨方向急馳而來一匹快馬,震聲價響的馬蹄聲劃破了微風輕拂的草原。
古辛及阿飯這時也被這陣馬蹄聲所吸引,古辛定睛一看,原來發出這陣急促馬蹄聲響的人,竟然是許久未曾見面的玉兒,一身勁裝騎馬而來,古辛高興地對阿飯説:
“阿飯,是玉兒耶!呵呵呵,她來接我們了。”
説完後,臉上也泛起一絲“不一樣的”的笑容,宛如情人小別後初見的喜悦。
隨著馬蹄聲愈來愈近,出來迎接古辛及阿飯的玉兒,在遠處見到兩人後,也不管距離遠近,立即扯開喉嚨大喊道:“阿辛,阿飯……”
古辛及阿飯也同時回應喊道:“玉兒……”
兩人快馬加鞭地趕了上去。
不消一會兒工夫,雙方的距離拉近了不少,坐在馬背上的玉兒,這時可是不管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單手往馬背上一拍,整個身子如同飛葉般地往古辛的座騎飄去。
古辛一見連馨玉“竟然”飛身往他撲了過來,為了不讓小美人兒落空,隨即伸出雙手,將飄身前來的玉兒一把抱住,並將她安放在他的身前。
不待古辛開口説話,連馨玉伸出右手大力地擰了古辛的右腿,而古辛被玉兒這麼一擰,痛得大喊:
“哇,玉兒,才一見面就對我不爽啊!嗚嗚嗚,好痛耶!”
跟隨在一旁的阿飯見狀,對於連馨玉的特別“見面禮”也呵呵呵地笑了起來説:
“玉兒,捏大力一點,阿辛有點欠修理,呵呵呵!”
一副喜悦中微帶點嗔意的連馨玉一擰完古辛後,彎頭過去對他説:
“哇拷,死阿辛,竟然到現在才來看我,也不怕我因為擔心你而生病啊!死沒良心的。”
古辛一副很無辜的模樣説:
“玉兒,冤枉啊!與你分開這段期間,我可也沒清閒過耶!”
連馨玉則擺出一副不管古辛怎麼解釋也是沒有用的樣子,酸酸地對著他説:
“哼!現在索命邪神古辛,可是江湖上一大風雲人物耶,怎麼會記得我這位小女子?”
古辛雙手高舉投降樣地説:
“玉兒,哇!你竟然‘虧’我,我怎麼可能忘記你呢?我一定永遠記得你的啦!我之所以與排幫或魔門糾纏不清,可是拜你之賜耶,呵呵呵!”
説完後,斜著眼對著連馨玉微笑不已。
連馨玉聽古辛這麼一説後,又是大力再擰了古辛的大腿,緊接著又是古辛一聲慘叫。
阿飯在一旁見兩人打情罵俏,看在他的眼裏,也覺得兩人實在是有夠登對。
三人就這麼邊走邊聊,尤其連馨玉幾乎是一隻小麻雀似的,從一見到古辛開始,就不曾停下話來,而古辛也是有問必答,直到大寨門口為止。
抵達大寨後,只見田總管、天龍八衞、護天四駕等人由寨內走了出來,而田總管身旁則是多了一對不論是長相或威儀均是出乎常人的中年夫妻。
眼尖的古辛一看,尤其是那位女的,簡直就和玉兒同個模子印出來的,他心想:
“會有這等不同凡響的感覺,大概是玉兒的雙親吧!”
古辛向田總管等人微微一笑後,先行主動向這對夫婦彎腰行禮,口中並説:
“晚輩古辛拜見寺主及夫人!”
而一旁的阿飯見到古辛彎腰行禮,也趕忙跟著古辛彎腰行禮。
緊接著古辛又向田總管等人問好,至於其他在洛陽時早已見過面,所以雙方也沒有多加寒暄什麼。倒是這對中年夫妻,從一見到古辛後,就開始從頭到尾仔細地端詳著,看得古辛全身不大自在,尤其兩人那種似乎“怪怪的”笑容,看在古辛眼裏,更讓古辛覺得好像脱光衣服在眾人面前似的。
端詳了好一陣子後,連馨玉在一旁終於忍不住開腔地説:
“爹、娘,你們也開口説説話啊!要看多得是時間,不急嘛!”
連馨玉的父親、也就是觀音寺主吳重看了看連馨玉後,臉上帶著心滿意足的笑容對著古辛説:
“呵呵呵,久聞古少俠的英名,不愧是紅巾閣的傳人!另外這位大概就是少林寺高僧虛靜老師父的傳人林龍是吧!”
古辛很謙虛地説:“寺主您過獎了!小子可是擔當不起!”
這時阿飯也終於有機會開口,他説:
“伯父、伯母您們好啊!呵呵呵,叫我阿飯就好了啊!”
這時連馨玉的母親張音妙,則開口説:“到屋裏面談吧!別讓老太夫人等太久了!”
吳重笑笑地對著古辛及阿飯説:
“阿辛,到屋內再聊吧!順便也讓玉兒的曾祖母瞧瞧你,呵呵呵!”
吳重話一落,古辛心中不禁打了大問號,好像自己是來“自投羅網”似的,彎頭看看連馨玉,而這時連馨玉也正巧用著很無辜的眼神,看了看古辛,聳聳肩,兩手一翻,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
古辛一看連馨玉的表情,心想算了,反正老人家嘛!看人總是特別仔細,自己的老禿爺爺、紅阿嬤不也常常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嗎?
古辛及阿飯隨即在觀音寺眾人的簇擁下走進了屋內。一入屋內,古辛稍微看了看四周,只見牆上掛了幾副字畫,給人的感覺是非常純樸莊重,不禁讓人自動稍稍正色一番。
古辛隨後往前一看,正堂中央坐了位老婦人,一副慈祥的神情,也是盯著古辛猛瞧。古辛這下用腳想也知道,堂中坐的就是玉兒的曾祖母了。
古辛稍稍扯了扯阿飯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一下,快步地走到玉兒曾祖母的面前,腰彎得比剛才更低地對著她説:“晚輩古辛拜見老太夫人!”
而阿飯也是趕緊跟隨古辛向老太夫人行了個大禮,只是沒有像古辛那麼“故意”罷了。
老太夫人一見古辛先行向她問好,在猛盯了一會後,也滿面笑容地對著古辛説:
“我叫你辛兒好了,呵呵呵,玉兒一回到牧場養傷,每天嘴上都念著你的名字,如今一見面,果然不同,呵呵呵!”
古辛一聽老太夫人這麼一説,立即轉頭看看連馨玉,連馨玉也滿臉通紅地抗議著説:
“曾奶奶啊!阿辛是我的救命恩人耶,救命恩人有難,我當然會憂慮啊!怎麼説我嘴上每天都掛念著阿辛的名字呢?”
至於吳重及張音妙還有觀音寺弟子則臉上同時帶著微微的笑容,這下子連馨玉更是滿臉通紅,好像愈描愈黑。
愣在一旁的古辛則是不知所措,好像自己從一踏進連氏牧場,就被人猛盯猛瞧,感覺好像是被人“設計”了,但在別人地頭上,總不好意思隨便亂問。
老太夫人心中也知道玉兒是在做“無謂的抵抗”,但姑娘家談起什麼兒女情長的,有哪個不臉紅的,為了保留連馨玉她最後的一點尊嚴,也只好笑笑回應連馨玉的“抵抗”了。
老太夫人接著問道:“阿辛,那你爺爺及奶奶近來還好吧!”
老太夫人一提起老禿爺爺及紅阿嬤,古辛原本略帶笑容的臉龐,頓時間浮上了一層憂慮,至於阿飯也同樣收斂起笑容。
眾人見到古辛及阿飯的神情後,心中也同感似乎有不好的預兆。
古辛臉帶憂愁地説:“我老禿爺爺及紅阿嬤失蹤了!”
古辛話一落,所有人的臉色幾乎凍了起來,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老太夫人趕緊開口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連馨玉也焦急地問道:“阿辛,你阿公跟阿嬤是怎麼了,怎會失蹤呢?”
古辛這時便將他與阿飯從少林寺出來,趕回到凡林村後所遇到的情況,詳細地説了一遍。
吳重聽完古辛的述説後,臉色也凝重了起來,他説:
“阿辛,那你在火場內有沒有發現打鬥的跡象?”
古辛説:
“沒有耶!我與阿飯研究後結果是,縱使是打鬥或用毒,依老禿爺爺及紅阿嬤的功力,應該沒有人可以任意制服得了他們,或者有可能是遭到魔門的攻擊也説不定。”
田總管則説:
“古少俠,前一陣子魔門在關外的作風也大膽起來,尤其是在挾持武林各大門派掌門人後,氣焰更是囂張到極點,我們也有深入調查,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首腦是誰,只知魔門網羅了許多老字輩的高手加入,實力非常強大。”
吳重説:
“其實從整件事情的發生經過來看,我想魔門背後的首腦一定是武林高手之一,而且武功之強大可能超乎我們的想像範圍之外,若是以目前中原武林如同一盤散沙的力量,想要對付魔門的話,可能會很困難。”
古辛擔憂地説:
“但現階段中原武林各門派的掌門人都在魔門的手中,而且各門派似乎又有魔門的暗樁,縱使各大門派想要集結力量,在暗樁沒有拔除前,可能相當困難。除了將魔門背後的主事者揪出來,或許這樣才可以消弭中原武林可能被滅門的命運,只是好像有點困難。”
沈默一段時間的老太夫人這時也收起了慈祥的笑容,臉色嚴肅地對著吳重説:
“重兒,我看這件事情,我們似乎也無法置身事外,況且五十年前的無名之毒,竟然又被魔門使用,可見魔門與五十年前那場命案相關性非常大,依我的看法,若是等到魔門真的成為中原武林皇帝,我們也無法不受影響,為今之計就是,將魔門徹底毀滅,同時也可一解五十年前那場命案之謎。”
她接著又説:
“現在先派出信鴿,全力搜查阿辛爺爺奶奶的下落,先把他們找到後,再全力對付魔門。”
吳重及田總管等人一聽後,立即點點頭回應,而古辛也滿心感激地對老太夫人説:“謝謝老太夫人!”
一直沒有開口説話的阿飯,在眾人七嘴八舌的討論事情時,突然開口説:
“但是,魔門要武林各門派弟子在接到信函後的十天之內趕到關外的呼瑪拉山,並且全部歸順在魔門之後,推舉魔門門主為武林皇帝耶!否則將殺害各派的掌門人。”
古辛説:
“現在中原武林各門派弟子應該已經抵達呼瑪拉山了,只是下步要如何行動,現在也是羣龍無首,而且離魔門所要求的時間,也不過僅剩兩天而已。”
這時老太夫人則説:
“重兒,我看這兩天就先派出所有人力全力搜尋阿辛爺爺奶奶的下落,同時也安排一下所有門內的高手,兩天後,我們也跟隨著中原武林人士一起到呼瑪拉山,看看這個魔門門主到底是何方神聖,若是時機得當,或許也可把武林各派掌門人救出來。”
吳重想了想,説:“現在大概也只有這樣了!”
田總管則説:
“我在想魔門能有如此縝密的組織系統及能力,並非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培養出來的,會不會是……”
就在田總管話還沒有説完時,吳重接著説:
“田總管你的意思是説,魔門有可能就是天龍門是嗎?”
田總管用力地點點頭表示“可能性極大”。
吳重這話一出,在場每個人幾乎都大吃一驚,唯獨古辛不感到訝異,畢竟,他認為魔門與天龍門可能有關,在他與紅衣衞交過手後就已經感到懷疑了,只是他也苦無機會找到合理的解釋來證明天龍門就是魔門。
老太夫人這時也大感驚訝地説:“重兒,你倒是説説看,怎麼魔門會是天龍門呢?”
在場的其他人心中也同時存有這樣的疑惑,全都將眼神飄向門主吳重,希望他能將原因説清楚。
這時吳重將眼光瞄向古辛,接著説:
“其實,我與田總管之所以會有這樣的推斷有許多原因造成,其中最主要的兩個原因,一是在前一陣子,阿辛與阿飯去拆當時排幫的總壇時,阿辛就曾遭到一位魔門紅衣衞高手攻擊,而當時這位紅衣衞所持有的兵器,就是不像刀又不像劍的怪兵器,而這種兵器也僅有五十年前的天龍門才擁有的,我想武林人士中所使用的兵器,大概沒第二家長得像天龍劍吧!最重要的是,我們密探管道中的信鴿系統與天龍門的探子眼系統幾乎是相同,換句話説,我們在做什麼,天龍門一定都知道,同樣的,天龍門在做什麼我們也都知道。五十年來,天龍門的探子眼系統仍持續在江湖上活動,而且勢力比未退隱關外時更為強大,當時我也一直認為天龍門是為動員所有力量,來追查當年紅巾閣那宗命案,但直到前一陣子,武林上發生一連串的事件後,我們的信鴿系統,就再也察覺不到天龍門的探子眼了。而在此之前,關外同時也有不知名的力量正在暗中擴大,再加上一些老字輩的高手,在這個時間內突然大量地冒了出來,如雪山雙屠、五魂煞、域外四魔等,也紛紛在江湖上走動。但最讓我起疑心的是,之前同樣與我們隱居在奇連山的毒神笑千里及毒門掌門人百花毒佬竟也投靠在魔門門下,可見魔門絕非突然之間冒出來,況且能有如此大財力、能力掌控這些人,我想當今武林內尚無哪個幫派有此能耐,但天龍門確是有此能耐。”
吳重説了他的一連串“理由”後,仔細聆聽的老太夫人也聽得皺起了眉頭説:
“但是,重兒你所説的這一切,都只是推斷而已,目前也沒有直接證據可證明魔門就是天龍門啊!”
吳重點頭説:
“嗯!這點我也想過,現在缺少的就是直接證據而已,但我認為魔門就是天龍門的理由,當然也不止這兩點,其他還有一些是尚未□清出來的,我也希望天龍門不是魔門,否則,武林可能會更亂了!”
田總管在吳重説完魔門很有可能就是當年天龍門的理由後,他接著説:
“還有,自從排幫在江湖上大肆活動後,規模比排幫大的幫派如紅火聖門、黑色太陽、仙烏寨等,似乎在同時間很有默契地‘認同’排幫的動作。以這些江湖後來崛起的幫派,照理説不太可能會坐視排幫的實力高出他們,甚至也該有些反抗的動作,但奇怪的是,這些幫派幾乎在同一時間消逝,找不到蹤影,如紅火聖門的門主烈火神君、仙烏寨的寨主催命仙子等。至於黑色太陽也如同空氣般地消失,在這段時間內,可説是完全沒有他們的蹤影。”
田總管話一説完,吳重説:
“這是武林上暴風雨來襲前的寧靜,搞不好跟魔門脱不了關係也説不定。”
聽了吳重及田總管一席話後,古辛這時似乎也有一股不一樣的感覺,他對著觀音寺主吳重説:
“伯父,只是現在離魔門要求武林各大門派歸順的時間就剩下兩天而已,目前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出各大門派的掌門人,而且各門派的高手也應該在這兩天內趕抵呼瑪拉山,到時候看看要不要與各大門派共商對付大計。”
吳重思考一下後説:
“我看在暗中行動好了,若天龍門真的就是魔門的話,到時我們也沒有必要再隱藏身分了,只是我怕我們這邊的人力會不足。”
他接著説:
“除非能將魔門門主捉到,否則,事情可能會更壞,搞不好連我們自己都會遭殃。”
就在眾人正對魔門的動作大傷腦筋時,一位家丁快步地從外頭跑了進來,同時手上拿了封信函,上氣不接下氣地跑到吳重面前,立刻將信遞給了他。
吳重打開信件一看後,臉色憂慮地説:
“魔門要我們兩天後也到呼瑪拉山,觀看武林有史以來的第一位武林皇帝登基大典。”
眾人一聽,幾乎每個人的臉色都僵硬掉了,幾乎在吳重話一落的同時,古辛馬上接著説:
“哇拷,魔門門主真的想當武林皇帝啊!真是有夠囂張耶!武林皇帝登基大典?他有沒有搞錯啊!”
吳重臉色凝重地對田總管説:
“田總管,麻煩你先去準備一下,調派門中高手兩天後前往呼瑪拉山去。”
經過一番商討後,天色也已暗了下來,連氏牧場為了接待古辛這位嬌客,雖然面臨魔門在江湖上作亂,但仍準備了豐盛的晚宴來為他接風洗塵,同時也感謝他對連馨玉的救命之恩。
當晚,酒量不佳卻有比別人大粒酒膽的古辛,在面對連氏牧場所有弟兄的熱情邀約下,豪氣干雲地面對來酒幾乎是每杯必乾,尤其眾人在古辛“好鬥陣”的個性下,與他喝過酒的連氏牧場弟兄也對這位小姐的“好朋友”感到特別親切,再加上酒的助興,一時之間,雙方距離拉近了不少。
至於阿飯,由於長期待在少林寺,從小所接觸的都是青菜豆腐,哪來的酒量,所以在三杯下肚後,開始有了醉態,看著阿辛像只花蝴蝶似地全場串來串去,他也不甘示弱,學了起來,結果還不到三巡,整個人就醉死在地上,而且還得勞煩體強力健的弟兄將他扛到房間休息。
陪在古辛一旁的連馨玉,則笑臉看著他那不知死活的臭屁模樣,便靠近古辛身旁,小聲地對著他説:
“阿辛,少喝一點,那些弟兄每個都是酒鬼,喝不過他們的,不要每杯都乾啦,簡直是不知死活,呵呵呵,待會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哦!”
連馨玉這麼一説,可是大大地殺了古辛的興頭,搖了搖那已經不知方向的大頭,以自己認為很小聲的聲音對連馨玉説:
“玉兒,呵呵呵,人生難得醉幾回,呵……什麼都是酒鬼,我阿辛可是十足的酒神耶,呵呵呵,鹿死誰手還不知道啊……!萬一我醉了,可別偷親我哦!”
古辛話才一落,老太夫人、吳重及張音妙等其他弟兄,笑得都挺不起腰來。
連馨玉一看古辛竟不領她的情,而且還“虧”她,害她被別人取笑,也氣得擰了他的手臂,就在她想再用力一點時,竟從古辛身上傳來一股反震力量,讓她無法再用力擰下去。
微微吃驚的連馨玉,起初還以為古辛故意運功震她,但她一瞧古辛那模樣,簡直就像沒事一樣,心想大概是他的武功高深吧!但心中可也是訝異萬分,若是沒有錯的話,應該就是所謂的“自體反應”,學武者想要練到這一層可能得要一甲子以上方可,以他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怎麼可能練成呢?
事後想一想,以古辛他這麼古怪的武功,別人是拿刀拿劍當成兵器,而他卻是用針,應該很多事情會發生在他身上才對。
至於坐在一旁的吳重可是把連馨玉所有動作看在眼裏,雖然他察覺到連馨玉臉色稍微變了一下,心知一定有什麼問題,但事後看她沒有多問,自己倒也不好意思多問,只是看著古辛喝酒那副勇猛模樣,心中可是佩服萬分,他也自認為酒量不錯,但若是想一人擺平所有牧場內的弟兄,那可能會喝一晚,然後大醉三天三夜,這可是他結婚那晚最為“遺憾”的事情,竟然會被牧場內的弟兄灌到錯失春宵,事後,對於新婚之夜灌他酒的弟兄,他可是一個個再討回來,也讓他們連醉個三天三夜,不知酒味。
只是現在年紀慢慢大了起來,對於喝酒也比較注重感覺,至於喝多少那就另當別論,看著古辛英勇的模樣,讓他油然生起一股同是英雄的感覺。
在大夥慢慢將矛頭指向古辛的同時,只見他已經醉態微現,牧場弟兄也以為他大概再幾杯就掛了,不料,打從古辛喝第一杯開始,就已出現搖頭晃腦、身形微微不穩的醉態,想不到與二十多人大戰幾回後仍是那副模樣,這時眾人才驚覺到,古辛可能是欺敵之術,故意裝出微醉來欺騙眾人。
護天四駕中的東天神這時也覺古辛太厲害了,而且似乎有什麼古怪,遂拿起一罈酒準備與古辛對幹一場,提著兩壇酒,東天神大聲地對古辛説:
“阿辛少爺,來,給你,兄弟我與你乾一罈比較快!”
看著東天神的豪氣,古辛略帶著不大清楚的語調回應他説:
“呵呵呵,喝酒有什麼問題,來啊!乾壇就乾壇,誰怕……誰啊!”
一説完,隨手接過東天神手中的另外一罈酒。
一旁的連馨玉、吳重、張音妙及老太夫人可是臉色微變,四人互相對看了一眼,連馨玉對著吳重説:
“老爹,你快叫東老大不要再灌阿辛了啊!那一罈酒最少也有五斤以上,古辛一喝下去,不死也得半條命啊!”
吳重臉色微變,佩服這個小子確實有他的豪氣,聽著自己女兒擔心的話,他回應道:
“玉兒,呵呵呵,你就別擔心了,古辛能大戰這麼多弟兄,沒有幾兩重是不可能的,你沒有看他從一開始就醉到現在,但卻沒有醉倒啊!我看他搞不好,有在運功逼酒,只是能做到那麼自然,這點我可能也沒有辦法。”
連馨玉一邊看著古辛很勇敢地拍開壇封,大喊了一聲:“乾啦!”一邊回著她老爹的話説:“你是説他有在運功逼酒啊!但看他從一開始就沒有停下來過,怎麼運功逼酒?”
吳重笑笑地説:“所以説啊!這就是阿辛厲害的地方啊!”
父女倆在交談的當中,古辛早已拉直喉嚨,咕嚕咕嚕地將酒往肚裏倒去,東天神也同是如此。
眾人這時屏氣凝神,看著兩人的豪氣動作,畢竟這不是每個人可以喝得來的。這是因為東天神的酒量在連氏牧場來説,可稱得上是第一把交椅。
不消一會工夫,兩人幾乎同時放下酒罈,大大地哈了一口酒氣,而一旁觀戰的眾人也給予熱烈的掌聲及歡呼。
一放下酒罈,古辛又搖頭晃腦地對著東天神説:
“東老大,呵呵呵,好酒量,呵呵呵,再來一罈好了!換我回敬你。”
話一説完,隨手又拿了兩壇酒,一罈遞給東天神,也不待他答應,隨手又拍開壇封,灌了下去。
這下子眾人呼聲更大了,同時連馨玉這下子也看傻了眼,想不到很少喝酒的古辛,竟然會有如此可怕的酒量,連她也對古辛另眼相看。
至於剛喝完一罈酒,手中卻又多出一罈酒來的東天神,在輸人不輸陣的前提下,也不甘示弱地拍開壇封,灌了下去。
不料,半盞茶不到的時間,只見東天神手中拿著酒罈,口中還含著壇口,身形就這麼倒了下去,而一旁已有八分醉意的弟兄,也連忙將醉得不省人事的東天神扶住。至於古辛仍繼續大口大口地灌下肚中,直到整壇全部喝完為止。
古辛一放下酒罈,眼前竟然少了個人,心中一時覺得莫名其妙,看著眾人不斷地鼓掌及歡呼,古辛向一旁的弟兄問道:
“人呢?東老大人呢?怎麼不見蛋了!”
隨後也不待這位弟兄答話,眼神四處飄了一下,看到倒在地上的東老大,這時古辛帶著濃濃的酒意,呵呵地笑道説:
“終於倒了,哈哈哈!”
眾人一時也被古辛豪氣十足的喝酒方式震懾住,想不到他那不算魁壯的外表,怎麼知道那麼會喝酒,而且似乎都喝不醉。
眾家弟兄這時也有八分醉意,互相閒聊了一番後,各自回房休息。至於古辛堅持到最後散場,可能也已經有十分醉意了,被連馨玉半扶半拖地,走往房間休息去。
隔天酒醒後,古辛對自己頭一次豪飲,就把素有連氏牧場鎮場酒鬼東老大給擺平,自己一想到,都覺得頗為光榮。
但對於能喝如此多的酒,據事後連馨玉的一再逼問為什麼如此會喝酒,以及擰他一下時為何會被反震,古辛才答道,原來是他所練習的迴天心法,本身就可以利用意念來加速體內的血液運行,所以他喝下去的酒,一到胃中便被他的內力包含住,同時也將酒精一點一滴地排出體外,這也就是他為什麼喝不醉的原因。
至於她被反震一下的原因,古辛則笑笑地答説:
“那是告訴你,以後不可以亂捏我,否則惡有惡報,捏人的手可是會被震傷的。”
古辛這話一出,可是把連馨玉氣炸了,結果當然是又被捏了好幾下,最後才終於坦白説出,原來是因為運行迴天心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