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石夫現出古怪神色,道:“的確有通知來大人,他正在女觀裏偎紅倚翠,還大罵了我派去請他回刑捕房的人,才回刑捕房去,在來大人這種心情下,我們都曉得那被捕的傢伙有苦頭吃。豈知來大人正準備大刑伺候,聖上竟來了。自有刑捕房以來,尚是首次聖駕親臨。”
龍鷹心忖,武曌對大江聯是動了真火。但仍猜不到發生了甚麼事。
陸石夫猶有餘悸的道:“聖上把我們全趕出刑室,包括來大人在內。”
龍鷹心中冒起寒意,武曌竟然親自出手拷問口供。
兩人步出門樓,碼頭處泊了兩艘小艇,兩個刑捕房的高手在恭候。
陸石夫道:“不到半個時辰,聖上從刑室走出來,下令我立即去找你到新潭碼頭和她會合。”
龍鷹躍上小艇,向落在另一艇的陸石夫道:“那傢伙呢?”
陸石夫現出不忍卒睹的神色,道:“整個頭顱塌下去,身上沒有一根骨頭是完整的。”
龍鷹倒抽一口涼氣,説不出話。
快艇離開碼頭。
快艇在新潭碼頭泊岸。
新潭碼頭是對這個神都最廣闊內湖以百計大小碼頭和泊位的總稱,際此初更時分,廣闊的新潭,只計靠岸的船舶已有逾千之數,在離岸處落錨停泊的更達二千之眾,部分燈光火着,傳來人聲,該是仍有人在船上辛勤工作,大部分則烏燈黑火,只於船首船尾和船桅高處掛上風燈。帆影重重,燈火點點,比對白天忙碌火熱的情況,另有一番繁華大都會動靜對比的風味。
這也是旅社和客棧集中的區域,雖不見車來車往、送貨取貨的情景,仍是人流不絕。
迎接龍鷹的是令羽,沒有從人,向陸石夫打個手勢。後者領另一艇開走,令羽則示意龍鷹跟他走,神秘兮兮的。
龍鷹知機的不説話,隨他朝一排三十多個平時半露天的熟食攤檔走過去,這些攤檔只在白天營業。桌椅從有篷蓋的檔內直襬出來。是新潭著名的特色。現在篷外的桌子均收起來,黑沉沉一片。
整個潭區不見絲毫異於平常的景況。
令羽領龍鷹進入其中一個篷鋪,恭敬的低聲道:“鷹爺到!”
大周女帝武曌坐在其中一張圓桌旁,面對碼頭。龍顏冷酷,略一頷首,表示知道。御衞大統領武乘川坐在她右側,看他如坐針氈的神態,知他極不習慣和武曌平坐。
龍鷹受到像扯緊了弓弦般的氣氛感染。不敢説話。
武曌一雙鳳目凝定前方,沉聲道:“一切依計劃進行。”
武乘川起立躬身應是,領令羽去了。
武曌道:“坐下!”
龍鷹移往圓桌,正要在隔兩張椅子,位於她左側的位置入座,武曌道:“到朕身旁來。”
龍鷹只好坐到她左側的椅子。
武曌仍沒有看他,道:“朕開完內廷會議見不到你,心中本不高興,可是正因你敢違朕的命令。給你擒得此人,朕還可以怪你嗎?”
龍鷹忙道:“聖上着小民到貞觀殿去,只像隨口説説,似是見不見沒甚麼大不了的,所以小民才敢於久候下。拿主意離開。哈!若聖上真的吩咐下來,小民怎敢不聽聖上的話?”
武曌帶點奈何他不得的語調道:“只有你敢説不用聽朕隨口説的話。”終別過龍首朝他瞧來,含笑道:“我們的鷹爺是否戀上國老的掌上明珠,故此在暗中保護小魔女?”
龍鷹感到她輕鬆的心情。陪笑道:“小民怎受得起聖上喚小民的外號?哈!流水雖有意,落花卻無情。小魔女和小民是遊戲性質。不論小民如何色膽包天,也不敢好國老千金的色。哈!”
武曌禁不住莞爾道:“信你的是傻儍蛋。小心朕治你欺君之罪,治不了你,朕就拿婉兒來出氣,看你還敢不敢視朕如無物。”
龍鷹忙道:“聖上息怒,小民對聖上是忠心耿耿,聖上明察。唉!聖上這招聲東擊西,小民無從招架。”
武曌嫣然笑道:“誰叫你這小子到處留情,處處破綻?婉兒早前説起你時,眼珠亂轉,不住露出羞態,你究竟對她做過甚麼惡行?”
龍鷹苦笑道:“輕輕碰過她的櫻唇,小民絕沒有其他不軌行為。”
武曌長身而起,嚇得龍鷹慌忙起立。
武曌淡淡道:“為朕脱衣!”
龍鷹失聲道:“甚麼?”
武曌似因可以作弄他,心懷大暢,唇角含春的道:“不論穿衣脱衣,幾年來朕沒動過半個指頭,現在只得你一個人,不是由你來伺候朕,由誰來?”
回神都後,龍鷹未見過她心情有這般好的,且無從拒絕,只好用神打量她的裝束,看該如何入手。
武曌轉過龍軀,面對龍鷹,鳳目半閉,充盈成熟美女的風華美態。在這一刻,龍鷹差點忘掉她是九五之尊,而只是個等待他寬衣解帶、有高度誘惑力,如花朵盛放中的女人。不由暗呼奼女大法厲害。
武曌今次是“微服出巡”,穿的雖是尋常婦女便服,仍是非常講究。藕絲衫子柳花裙,上穿羅衫,下系長裙,裙腰束得很高,外加披帛,衣黃裙紫,披白則染以五彩,無不透出被香料燻過的氣味。
最觸目驚心的是上衣斜開而下的襟口和一排橫過她酥胸的鈕釦,解鈕而不觸及她的胸部是不可能的。
龍鷹分她的心神道:“那傢伙這麼容易就招供了。”説畢小心翼翼為她拿開披帛,搭往椅背去。
武曌冷哼道:“不論俊臣的刑術如何高明,最高境界不外是‘攻心’。我聖門刑學博大精微,講的是‘奪魂’。朕對他施展搜心竊魂之術,不到半盞熱茶,那反賊全面崩潰,朕要他説甚麼便甚麼,身不由主,還怕他不就範?”
龍鷹先為她解開以染銀色絲線織成的腰帶,接着脱下她的長裙,現出白色紮腳武士褲的修長龍腿,武曌配合地挪開雙腳。他捧着長裙,恭敬地搭在椅背處。
武曌“噗哧”笑道:“不用那麼緊張好嗎?你又不是第一次脱女人的裙。”
龍鷹嘆道:“聖上勿要笑小民,小民緊張起來,會忙中有錯的。”
武曌笑臉如花的道:“可以錯到哪裏去?”
龍鷹心忖此風不可長,絕不可以和她有進一步的關係。開始為她解上衣的鈕釦,指尖不住觸碰她柔軟和充滿彈性的酥胸,心中感受到的卻是如在刀尖上赤腳而行的兇險。
武曌龍體微顫,嬌吟道:“龍鷹!”
龍鷹移到她身後,在她配合下除去她上衣,應道:“小民在!”
武曌一身白色武士服,傲然卓立,轉身面向他,鳳目芒光閃閃,道:“今晚朕可以有一覺好睡哩!”
龍鷹捧着她上衣,不知該如何答她。
武曌移近少許,柔聲道:“朕今夜將大開殺戒,只須留一個活口,如果辦不到,今夜的行動等若徹底的失敗,明白嗎?”
龍鷹仍不曉得她所謂的所謂行動是怎麼一回事,點頭道:“怎可能有聖上辦不到的事?”
武曌伸手接過他拿着的上衣,搭往一側的椅背,道:“此人非常易認,因為他臉上有一道長五寸的刀疤,在突厥他是名氣很大的猛將,叫真白拿雄,此人擅長陰謀詭計,最愛到敵人大後方進行顛覆破壞,今次是作法自斃。”
接着聲音轉柔,龍口貼近他耳邊道:“鷹爺怎麼看朕的策略?”
龍鷹雙目魔芒大盛,冷然道:“射人先射馬,擒賊必擒王。如果我們只定下一個明確目標,今晚幾乎是十拿九穩。其他人只須重重包圍。嘿!敵人究竟在甚麼地方?”
武曌欣然道:“被你活捉的傢伙屬於一個由十人組成,專責情報的小組,收集消息後,知會藏身北市叫紅狼的頭子,再由紅狼把收集回來的消息向真白拿雄彙報。”
稍頓續道:“現在武乘川和陸石夫連手佈下天羅地網,監察紅狼,他於戌時中離開北市,先往漕渠附近看暗記,然後到新潭來,直至此一刻。如果朕所料無誤,敵人將在湖上其中一艘船舉行聚會。只要肯定真白拿雄現身船上,我們立即動手,否則須等待另一機會。”
龍鷹道:“小民該如何配合?”
武曌道:“朕負責殺人,你負責擒人,最重要是不讓真白拿雄有自盡的機會。”
龍鷹冷靜的道:“完全明白!”
武曌半邊身挨貼他,柔聲道:“能和邪帝並肩作戰,是朕的榮幸。”
龍鷹呆一呆時,武曌香唇印上他面頰,然後退開兩步。
令羽匆匆而至,沉聲道:“稟聖上,點子來了,船上共二十八人,包括紅狼,其中六人分別在船頭、船尾和左右兩舷把風。”
武曌道:“是時候哩!”
武曌、龍鷹和武乘川,立在雙桅船的艙廳,遙觀敵船的情況。曾隨武曌到淨念禪院的十八個護駕高手,在下層枕戈以待,氣氛凝重。
武乘川嘆道:“敵人的確高明,泊的位置避開潭心的主航道,最接近的船也在二十丈開外,且以船首向着主航道。我們唯一接近而又不惹起警覺的方法,只有從水底潛過去一個選擇。可是隻要給任何一個把風者及時發出警號,我們能截着對方一半人已非常不錯。”
而時間再不容許他們花時間去想辦法。
武曌道:“龍鷹!”
龍鷹道:“立即,在敵船前方三十丈的貨船旁駛過。”
武曌道:“還不照龍先生的意思辦?”
武乘川領命去了。
武曌道:“你有甚麼奇謀妙計?”
龍鷹道:“就是以快制慢。小民從左舷往敵船彈射,有五成把握可越過近四十丈的距離,落到敵船上。”
武曌苦笑道:“如果你失手又如何?”
船身一顫,駛離碼頭,依龍鷹的航線前進,不住加速。任敵人的把風者如何精明,也只會以為是艘普通不過的夜航船,因為距離實在太遠了。
武乘川回來,站在武曌另一邊。
龍鷹欣然道:“巧妙處就在這裏,即使小民失敗,仍然有補救之法。”
武曌喜動顏色道:“朕明白了!”
武乘川聽得一頭霧水,不知所云。
雙桅船終抵達龍鷹要求的位置。
龍鷹從右舷掠往左舷,躍起,雙腳撐在甲板邊緣,兩腿屈曲,魔功爆發,投石般沖天而上。
一道黑影迅似鬼魅,幾乎同一時間從艙頂射往龍鷹,落往他背上,兩腳一前一後立個穩如泰山,身子前弓,以減少空氣阻力,赫然是臉如寒霜的大周女皇帝。除了她外,誰能和龍鷹配合得如此天衣無縫,就像曾演練過千百次般純熟?
龍鷹投射的角度非常巧妙,斜射而去,借中間船的布帆掩敵耳目,到掠帆而過,敵人方看到高空有變。不過一切都遲了。
敵人尚未有機會發警號,龍鷹已耳際生風的到達離敵船兩丈許處,衝勢已盡,往下墜去,眼看功虧一簣。武曌雙腳生出吸啜和提升向前的龐大力道。倏忽間落往敵船頂。
武曌躍離龍鷹,使個千斤墜,“砰”的一聲破船頂而入,慘叫痛哼、骨折肉裂的聲音爆竹般響起。聲勢驚人至極點。
十八親衞高手現身敵船四周,以勾索迅速登船。
龍鷹滾到破洞處,立即看呆了眼,地上伏了七、八條屍首,其中一敵以長矛往武曌刺去。竟給武曌劈手抓着矛頭,硬將那矛手帶得橫移兩步,擋了本是從另一側劈向武曌的一刀,登時鮮血激濺,武曌順手將矛另一邊的棍頭洞穿不幸矛手的胸口,穿背而出,再貫穿矛手身後刀手的胸膛。
接着武曌旋身而起,第一腳踢飛了攻來的另一把刀,接着連環踢出。那人給踢得七孔流血拋飛而亡。
最厲害的是整個船艙的空間凹陷下去,人人現出似欲從惡夢掙扎醒過來的吃力神色,一切就像個永不會休止的夢魘。
砰!”
艙壁破碎,真白拿雄不愧突厥的著名高手,趁手下拚死維護他的時機。掙脱武曌威力驚人的天魔氣場,破壁遁逃。
龍鷹貼艙頂而去,兩手按往邊緣,魔勁催發。箭矢般朝真白拿雄射去,後發先至。在他落水前趕上他。
真白拿雄也是厲害,竟凌空來個翻騰,掣刀照頭劈向龍鷹。
龍鷹早猜到他有此一着,積蓄至顛峯的一掌全力拍出,命中敵刀。真白拿雄全身劇震,虎口破裂,大刀脱手,往下墜去。龍鷹就趁他血氣翻騰,失去還手之力的一刻,憑腰勁改前衝之勢為頭上腳下急墜,以腳尖迅疾無倫點中他胸口的幾個要穴。
“砰!砰!”兩聲,兩人先後墜入湖水裏去。
武曌和龍鷹並排坐在馬車上,駛入皇城。
武曌欣然道:“朕該如何嘉賞你?”
龍鷹恭敬道:“能為聖上辦事,是聖上對小民最大的嘉賞。”
武曌笑道:“朕不想聽恭維,這樣吧!明天你不用到御書房來,好好陪你的嬌妾。”
龍鷹大喜道:“謝主隆恩。”
武曌道:“停車!”
馬車停下。
龍鷹訝道:“聖上不用小民陪聖上去審問真白拿雄嗎?”
武曌湊過來在他左右臉頰各香一口,欣悦的道:“今晚朕不想再花精神在他身上,朕會以聖門秘技‘七針制神’讓他吃足一晚苦頭,明天養好精神炮製他。回甘湯院吧!還有一個時辰便天亮了。快滾!”
龍鷹突然醒覺,院外一片迷濛,綿綿絲雨籠罩大地。腦袋不受控制重演武曌入艙殺敵的情景。武功高強的敵人,一一飲恨在她的蓋世魔功之下,不堪一擊,換了自己下場,正面交鋒,能否捱過她百招連他也沒把握。難怪法明如此怕她。
他坐起來,香體入懷,麗麗坐到他腿上,忙一把將她摟個結實,借她動人的**忘掉一切,親熱一番。
麗麗喘息着道:“夫君大人呵!吃午飯哩!”
龍鷹嚇了一跳,攔腰抱起她往樓下走去,道:“現在是甚麼時候?”
麗麗嬌吟道:“快午時了。”
龍鷹心忖自己好像從沒有好好陪三女共膳,忙匆匆梳洗更衣,到內堂與她們吃午飯,發覺食飯菜賣相樸實無華,入口卻非常美味,大有家常菜的滋味。大訝道:“誰弄出來的?這麼好吃。”
三女歡天喜地的向他大送秋波。
秀清道:“是我們三姊妹弄的,多謝夫君大人讚賞。”
麗麗俏臉紅起來,吃吃嬌笑道:“夫君大人如何獎賞我們?”
龍鷹滿嘴美食,含糊不清的隨口應道:“現在沒空,幸好來夜方長,可以重重有賞。”
人雅羞人答答的道:“最怕你像昨晚般睡得像頭豬那樣。”
龍鷹瞅着她道:“為夫只一晚變豬,我的好人雅卻晚晚是可愛的小豬,這叫百步笑五十步嗎?”
人雅不依的扭動嬌軀,那種媚態畢露的美景,看得他魂搖魄蕩。這個美人兒確是媚力十足,隨便一個神韻姿態,仍有強烈催魔之效。端木菱的仙胎在她面前完全失效。
龍鷹搖身變成醜漢,來到南市,肯定沒有人跟蹤後,進入約定好的食肆,宋言志早坐在一角的桌子,看着龍鷹坐入他桌子,現出心驚膽戰的神色。
龍鷹道:“是我!”
宋言志讚歎道:“世上竟有如此高明的易容術。”
龍鷹沒有解釋,道:“你們是否因為有批包括真白拿雄在內的高手忽然消失,致疑神疑鬼,陣腳大亂?”
宋言志驚訝得合不攏嘴,好一會回過神來,道:“竟是你們乾的,那是沒有可能的。”
又道:“誰是真白拿雄?”
龍鷹答道:“就是臉上有道刀疤的傢伙,他當然冒充漢人。”
宋言志露出恍然之色,道:“他是六壇級的重要人物。鷹爺真厲害,命中我們的要害。”
龍鷹道:“先告訴我,宋兄原來想説的事。”
宋言志道:“我們正開闢一條通往東宮的地道,可以在三天內完工。”又説出地道入口房舍的位置。
龍鷹聽得倒抽一口涼氣,心呼好險。
大江聯的計劃確有成功的可能。首先是擄劫小魔女以轉移視線,令全城軍馬疲於奔命,陣腳大亂,人心惶惶,然後由真白拿雄率死士通過地道進入東宮,盡殺李旦和他的親族,不但可重重打擊武曌經神聖化了的威望,且因太子之位懸空,以武承嗣和武三思為首的政治集團,與以狄仁傑為首的朝廷勢力,將陷入無限激化的奪位之戰裏。武曌則是進退兩難,朝廷會被癱瘓。
大江聯竭力營造的混亂形勢將告出現。突厥大軍趁機壓境而來,大江聯則打着匡復中宗的旗號,揭竿起義,先佔領沒有了黑齒常之的巴蜀,那時大周勢危矣。
此計又狠又辣,不知是那万俟小姐還是寬玉想出來的?
宋言志道:“現在該怎麼辦?”
龍鷹衝口而出道:“撤退!”
宋言志不能相信的道:“撤退?鷹爺不是要把我們在神都的勢力連根拔起嗎?”
龍鷹道:“這是另一種連根拔起。真白拿雄已被生擒活捉,招供會是今天內發生的事。照武曌的作風,將發下最大規模的搜捕令。”
宋言志仍是不明所以,呆瞪他。
龍鷹道:“你老哥回去後,力主全面撤退,理由是再掌握不到目前的情況,避風頭是最聰明的做法。”
宋言志道:“我有信心説服他們,卻不明白鷹爺為何肯放生他們。”
龍鷹道:“一切全為你,事實會證明你有先見之明,等於為大江聯立大功,令大江聯更看重你。明白嗎?”
宋言志道:“只怕萬一,若他們蠢得不聽我的勸告又如何?”
龍鷹道:“那他們就是自作孽,天註定他們活不到明天,你定要及早開溜,只要到國老府説出名字,國老收容你後會使人知會我,包保你沒事。”
宋言志感動的道:“鷹爺對言志好得沒話説。”
兩人商量了日後聯絡的方法後,先後離開。
綿綿細雨中,龍鷹回覆本來面目,往訪聶芳華,啓門的家丁認得他,請他入堂等候,片刻後萬仞雨來了,在他旁坐下笑道:“好小子,竟是來找芳華而不是萬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