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夜寂寂,二具赤裸的身子摟坐在洞壁前,只聽丁曉雨道:‘順,你離開神女峯分宮前,使出的暗器手法,實在太完美了。““哇操!不敢當,好玩嘛!”
“咯咯!你覺得好玩,青海三僧卻險些駭死哩,娘更堅定要藉助你們之手除去三僧及四妖的決心哩!”
“幸不辱命,那些豬哥全死光了吧!”
“不錯,雖有四十餘人在養傷,已被宮中女殺手殺死了!”
“哇操!那可真是清潔溜溜了。”
“順,果報神真的有心改過自新嗎?”
“不錯,他出面認罪,就是明證。”
“有理,不過,娘不會饒他哩!”
“唉!他是既可恨又可憐,人不能踏出錯誤的第一步呀!對了,娘怎會突然要饒過各大門派呢?”
“娘只是要逼出果報神而已呀!”
“孃的安排太細密了,真令人佩服哩!”
“不錯,娘很冷靜,甚少估算錯誤,不過,倒是你經常令她估算錯誤,她曾説過一句名言哩!”
“什麼名言?”
“誰和伍順為敵,誰就睡不安穩。”
“哈哈!不敢當。”
“順,我真的有這種體認,尤其是方才…”説至此,她的嬌顏倏地一紅。
伍順瞧得心兒一蕩,立即又摟吻着她。
好半晌之後,她喘呼呼的道:‘順…饒了…我…吧…“伍順輕摟着她,右手一招,將衣衫吸入手中,取出小錦盒道:‘這是得自千面郎君,我就借花獻佛吧!“説着,倒出了龍虎丸及小還丹。
她驚喜的服下一粒“小還丹”,道:‘順,讓我先調息一下吧!“説着,立即起身穿衣繫帶。
伍順服下一粒龍虎丸之後,亦衣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他氣機如珠的醒轉過來,他一見到丁曉雨那聖潔的調息神情,不由痴痴的瞧着她。
又過了盞茶時間,丁曉雨醒轉過來了,她一見到伍順痴迷的瞧着自己,羞赧的拉了拉衣領。
伍順悚然一醒,道:‘雨,你真美。“
“姐比我更美,還有那位冷姑娘也美得脱俗哩!”
“哈哈!我伍順何其榮幸的同時擁有這麼多的美女,雨,咱們去少林吧!”
“不,我該去見娘了,我在邙山候你,好嗎?”
“好吧!代我向娘問安吧!”
“我…我不知如何啓齒哩!”
“那我自己再當面向娘請安吧!”
“順,我在天字房候你,雲姐知道的。”
伍順起身摟着她柔聲道:‘雨,你剛’那個‘,行動會有所不便,你自己可要多加的珍重,好嗎?“她又感動,又羞赧,輕聲道:‘我會的!“立即取出紅巾捂住頭臉,道:’順,早點兒來,我等你。”
“一定,我一定會盡早去的,珍重。”
“順,珍重!”説着,突然又卸下紅巾,自動送上一記熱吻,然後才離去。
伍順陶醉了好半晌,出洞望了望天色已近破曉,他返洞將那些斑斑落紅及穢物加土掩妥,才飄然離去。
***
雄偉的少林寺大堆寶殿中,再度傳出悠揚的鐘鼓交鳴聲音,三百餘名少林弟子仍然站在通往入口的道路兩側。
人人仍是雙掌合什,不過,卻未見到一張憤怒的面孔,代之而起的是無限的感激及欣喜。
他們已經自動在原地站了一個多時辰,因為,他們要鄭重的迎接少林及武林的大恩人萬順公子伍順。
當伍順剛出現於遠處,站在前排的少林弟子立即宣聲佛號,羣僧立即連宣佛號,鐘鼓也跟着響起來了。
伍順怔了一下,只好含笑循階而上,頻頻的向羣僧點頭致意。
當他踏入石級末端,立即發現七位掌門人和蛇王諸人已經站在丈餘外,含笑瞧着自己,他窘迫的立即上前行禮。
“呵呵!好小子,你可以角逐‘奧斯卡金像獎’了,扮死扮得真像哩!”
“咳!師父,你饒了徒兒吧!”
“行!人呢?”
“先走了!”
“走了,吹啦!”
“沒有啦!她回去等我們啦!而且她還有事情要辦哩!”
“好!老夫沒問題了,苓兒,你們急了一個晚上,出出氣吧!”
唐苓六女羞赧的立即低下頭。
“呵呵!棄權,好小子,算你走運,用膳吧!”
“是!謝謝師父。”
“少來這套,下回再犯,連本帶利加倍算賬。”
眾人立即含笑入內用膳。
膳畢又略事寒暄一番之後,在羣僧及少林弟子的恭送之下,他們離開少林寺,立即掠向山下。
伍順這下子才發現丁曉波的雙親也有不俗的武功哩!
下山之後,伍順仍和六位嬌妻坐在一車,其餘五人共坐二車,兩部馬車立即朝洛陽邙山疾馳而去。
唐苓低聲道:‘順,爺爺沒算錯吧!“
伍順滿臉通紅的點點頭道:‘不錯,我昨晚是和雨在一起,她先返邙山。雲,天字房在何處?“丁曉雲含笑道:‘那是雨妹的房間,我帶你去吧!““好呀!波妹和姻妹也一併去向娘致謝吧!”
丁曉波二人立即含笑應允。
伍順含笑道:‘我昨夜與雨妹交談之後,確定紅蠍宮已對武林及我們沒有敵意,她們已盯上果報神。“唐苓含笑道:‘順,這全是你的功勞。“
“哇操!不敢當,這全是大家努力的結果。”
“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七派掌門人為了報答你的恩情,即將各挑選十名俗家弟子,供爺爺甄選加入唐門哩!”
“哇操!真的是好消息。對了,爺爺上回不是説已約妥一批人幫忙,怎麼此番未見人影呢?”
唐苓苦笑道:‘疾風知勁草,那批草倒了。““哈哈!倒得好,我一定會讓這些貪生怕死的傢伙後悔的,只要他們找上門,我一定要好好的糗他們一頓。”
“順,別如此小心眼嘛!你要保持門主的風度啦!”
“哈哈!我才不管那麼多哩!若不糗糗那批人,武林的風氣會更壞,‘空頭支票’會滿天飛哩!”
“是!監察院長。”
“哈哈!少糗我啦!”
歡樂時光過得特別快,馬車終於在黃昏時分抵達洛陽客棧,那知,馬車剛停妥,立即有三位器宇昂揚的中年人迎上前來。
他們等伍順十三人下車之後,居中那人望着伍順道:‘這位公子是不是江湖傳聞的武林救星萬順公子伍順?““不敢當,在下正是伍順。”
“咱們是否可以另闢上房密談?”
“行!在下諸人正欲打尖,請!”
唐川立即走到櫃抬前,問道:‘掌櫃的,可有整棟的清靜上房?““對不起,沒有!”
倏見跟在後面那三人中左邊之中年人上前將右掌朝掌櫃一亮,道:‘我馬上要一棟清靜的上房。“説完,立即縮回右掌。
伍順只見他的右掌心亮了一亮,正要仔細瞧個究竟,對方已經五指握成拳狀,他只好打消此意。
掌櫃的神色大變,忙陪笑道:‘請各位跟小的來,小的馬上請那些大爺們移到別的房間去,請!“説着,立即在前帶路。
伍順心知這三人必然大有來頭,立即默默的跟入第二進房舍之廳中。
只見那中年人道:‘伍公子,咱們先談正事,掌櫃的,先找間上房。““是,請!”
伍順跟着他們二人走入一間寬敞幽雅的房中之後,那人大刺刺的朝椅上一坐,沉聲道::‘你下去吧!““是!”
“伍公子,請坐!”
伍順坐在几旁左側椅上之後,中年人正色道:‘伍公子,咱們今晚所談之事,暫時別傳入第三者之耳中。“説着,自懷中掏出一面令牌放在几上。
金牌正面鑲有九條盤尾金龍,栩栩如生,他剛瞧一眼,中年人立即將金牌翻個身。
“見令如見朕”!
伍順神色一變,立即緊盯着中年人。
中年人收妥金牌,沉聲道:‘本官是大內侍衞統領封修武,久仰公子文武兼修,此次又義救七派,特有一事相求。““不敢當,請大人吩咐!”
“請協助緝捕果報神歸案!”
“這…”
“本官知道公子忌諱果報神的兇殘及武功,可是,為了皇上的安危及天下蒼生的安寧,講公子鼎力相助。”
“可是,果報神神出鬼沒,甚難掌握其行蹤哩!”
“不錯!他是有一隻千年大鶴代步,不過,他將在本月十五日亥時在邙山與紅蠍宮宮主決鬥,這是良機。”
伍順暗暗叫苦道:‘哇操!慘哉,他怎麼知道此事呢?“他立即點頭道:‘在下能效什麼力呢?“
“屆時請公子潛在一旁,伺機下手,事成之後,你若想當官,至少可當二品官,你若想錢財,請開價。”
“大人見愛,在下不敢奢望,何況習武在於鋤強扶弱,在下定當盡力而為,不過,事成之後,如何連絡。”
“這是本官的腰牌,你可以吩咐各府衙通知本宮。”説着,將一塊銀牌放在几上。
伍順頜首應是,立即收下腰牌。
“皇上甚為重視本案,生死不計,務請守秘。”
“是!”
封修武點點頭,立即起身離去。
伍順送他至廳中,另外二人立即跟着離去,伍順徐籲一口氣,立即含着苦笑坐在桌旁。
蛇王立即低聲問道:‘是大內之人?“
伍順點點頭,立即將銀牌遞給他。
蛇王神色一凜,立即又將銀牌交給唐川。
唐川悚容將銀牌交給伍順,道:‘順兒,此人乃是天山老人之孫,一身內外功夫已近化境,他是不是為了果報神來找你的?““不錯!他要我在十五日晚上到邙山趁果報神赴約激戰之際,擒他歸案,生死不計!”
眾人立即臉色一沉。
石康焦急的張口欲言,伍順立即搖頭道:‘細仔,你別急,我會放水的,我又沒有拿朝廷俸祿,不理他。“石康立即神色一鬆。
伍順又道:‘封修武再三以皇上來壓我,叫我不準泄密,細仔,你可別替我漏氣,到處喳呼喔!““不會啦!不過,你要放水喔!”
“安啦!他是我的岳父哩!關係不會比你淺吧!”
“嗯!有理!我可以安心了!”
丁曉雲突然道:‘順,此事最好讓娘知道。““我打算今晚去看她,你們三人陪我去吧!”
***
塞星伴着上弦月高掛在天空,曠野蟲聲吱吱,邙山鬼火憐憐,螢火四處飛閃,倍增恐怖之氣氛。
伍順及丁家三妞一身黑衫從邙山山脊掠下不遠,只聽丁曉雲擺唇低咕三聲,立見一道紅影自一座墳中射出。
紅影落地之後,行禮道:‘宮主有請。“
四人心中暗凜,立即跟着掠入墳中。
哇操!果然不錯,整座地下已被挖空,一間間木造房凌亂的砌連,伍順跟着踏出一步,立覺眼前一片黑暗。
他不由暗駭道:‘哇操!還布有陣式呀!“
忽覺右袖一緊,他立即跟着忽左忽右,忽前忽後的踏行着。
片刻之後,他只覺眼前一亮,只見自己四人已經置身於一個寬敞的廳中,桌椅字畫俱全,不啻是一般富豪人家。
那少女道聲:‘請坐!“立即逕行離去。
伍順在丁曉雲示意之下,坐在左側第一張椅上,她們三人則依序坐在右側三張椅上,神情一片肅穆。
伍順一瞧廳中四個角落各鑲着一個圓珠,心中恍悟,怪不得會如此明亮,立即打量着字畫。
倏聽一陣輕細的步聲,只見那位中年美婦和恢復原貌的丁曉雨一身紅衫的走了進來,伍順立即跟着丁曉雲三人起身。
丁曉波及丁曉姻立即自動退下一位。
中年美婦坐在居中椅上之後,沉聲道:‘坐!“丁曉雨坐在丁曉雲的身旁,立即朝伍順露個羞赧的笑容,伍順好似吃下“定心丸”立即安心的坐下。
中年美婦沉聲道:‘伍公子,你為何來此?““提親及報告一事?”
“提親?你看中那位?”
“她們四位!”
“喔!你明知本宮靠她們四人撐台,一下子要娶走她們四人,難道是打算讓本宮垮台嗎?”
“宮主在饒過七大門派,就已經宣佈要解散貴宮了。”
“大膽,是誰説的?”説着,緊盯向四女。
“哇操!是我自己想的,因為宮主成立貴宮,乃是為了提拿果報神,果報神即將於十五日來領罪,貴宮該解散了。”
“有膽識,不過,你為何確定果報神肯來領罪?”
“宮主睿智安排,亂倫之事已使他萬念俱灰。”
“拍!”一聲,她重重的一拍椅柱,叱道:‘大膽的伍順,你居然以此事見責,你欺我奈何不了你嗎?“四女神色一變立即起身下跪,丁曉雲忙道:‘娘,他絕無此意。““不錯!我若有此意,我不會視雲妹如心頭肉!”
“心頭肉?誰敢保證你不是貪戀她的美色呢?”
“宮主要何種保證!”
“抓那畜牲來見我!”
“哈哈!我伍順實在夠自傲的啦!皇帝叫我抓他,事成之後,讓我當二品官或任意開口要多少的黃金白銀。你也叫我抓他,以證明我對雲妹的愛,好,我就抓這個作惡多端的果報神來交給你吧!”説着,將封修武的腰牌拋了過去。
她接住腰牌一瞧,又拋還給伍順道:‘你若能交來果報神,我解散紅蠍宮,她們四人和富可敵國的財富全交給你。““謝啦!”
“你另有何事報告?”
“令尊在找你,你知道嗎?”
她冷哼一聲道:‘雨兒,去把你爺爺請來。“丁曉雨應聲是,立即離去。
她淡然道:‘我此次外出,恰逢家父,幾經考慮才現身接他來此,他已經不計前嫌,你休再生事端。“伍順道句:‘恭喜!“立即不語。
不久,丁曉雨果真把無影拳譚富隆帶了進來,他一見到伍順,立即叫道:‘好小子,咱們又見面啦!“伍順起身道:‘爺爺,你好。“
“爺爺,喔!我明白了,呵呵!很好、很好!”説着,立即坐在伍順的身旁。
“爹,您上來坐此位吧!”
“呵呵!別來那套,我要跟順兒聊聊,對了,雲丫頭,你上回騙爺爺,這筆賬看在順兒的面上,一筆勾消,下回不準再犯!”
丁曉雲立即羞赧的起身應是。
紅蠍宮宮主起身道句:‘你們跟我來。“朝譚富隆行個禮,立即離去。
四女朝伍順一瞥,又朝譚富隆行過禮,然後離去。
譚富隆呵呵笑道:‘她們全走了,咱們可以無拘無束的聊了。““爺爺,你伯孃呀?”
“這…不是怕啦!不方便啦!她要領導那些人,我總不能太隨便,免得自己丟臉,她也傷腦筋呀!”
“爺爺,你真好,對了,井永信呢?”
“我罰他在崑崙閉關練武啦!”
“爺爺,你想不想瞧瞧家師及唐爺爺呢?他們目前在洛陽哩!”
“真的呀!太好啦!走!”
“跟娘説一聲吧!”
“呵呵!免啦!她全聽見了。”
果然不錯,立聽石壁柱中傳來清晰的聲音道:‘順兒,別忘咱們之約,連絡地點及方式,我會告訴雲兒的。““呵呵!順兒,可以走了吧!”説着,拉着他朝陣中掠去。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他們二人已經掠出墳中,疾射向山脊。
兩人沿着山脊朝彼面山下疾掠盞茶時間之後,一見已經進入官道,立即放緩身形,混在人羣行去。
不到盞茶時間,二人已自後院掠入客棧,立聽蛇王呵呵笑道:‘拳王,是那陣風把你吹來的呀?““呵呵!戀愛風,孩子們的戀愛風。”
“呵呵!順兒,吩咐小二送來六罈白干及小菜。”説着,上前緊握譚富隆的雙手。
伍順微微一笑,立即去前廳吩咐酒菜。
他重回廳中之後,眾人全部坐在桌旁,薛碧正在斟茶,伍順立即含笑道:‘雲妹四人待會才回來,大家別擔心。“譚富隆含笑道:‘沒事了,她們全部在整理行李了,馬上會解散了,天下可以太平一陣了。“眾人齊皆一怔,立即望向伍順。
伍順一眨眼,道:‘不錯,爺爺、師父,你們好好的聊聊,我難得來洛陽一趟,想去瞧瞧夜市。““呵呵!去吧!你們年青人全部去玩玩吧!”
伍順立即與唐苓三女、石康朝外行去。
走出客棧之後,冷芸芸及薛碧見多識廣,立即在前帶路,不到盞茶的時間,便抵達白馬寺。
自馬寺建於東漢明帝,乃是中原第一古剎,是研究中國佛教史上最重要的寺院,入夜即小攤林立。
熱鬧之程度並不亞於京城之天橋夜市哩!
伍順為了要引起果報神的注目,所以才出來逛,三女豈有不知之理,立即注意打量看四周及夜空。
只有石康津津有味的東張西望,頻頻嘖嘖道奇哩!
五人逛到小攤先後打烊,人潮漸散,一見白馬寺大門尚未關閉,唐苓低聲道:‘順,咱們入寺見識一下吧!“伍順一點頭,五人立即入內。
步入大殿之後,唐苓去點燃線香,五人跪下之後,三女虔誠的默禱着,伍順只有默默的跪在一旁。
好不容易燒過香,又膜拜過,伍順正打算逛逛寺內,卻聽唐苓道:‘順,此寺的籤很靈,你們等我一下吧!“立聽冷芸芸含笑道:‘可真巧,我方才也默禱許願哩!“薛碧道聲:‘我也是!“三女立即走向籤筒。
伍順及石康只好乖乖的陪跪在一旁。
所幸,菩薩似乎很高興,她們三人沒隔多久,便各乞得一支籤,然後走到籤架上各取下一張籤紙。
三女神秘兮兮的散開去瞧過籤紙之後,喜形於色的各取出一張銀票塞入了油香櫃中。
三女又恭敬的拜了三拜,方始走入大殿。
“哇操!你們三人抽了什麼籤呀?”
唐苓捂住籤紙大半部,僅露出“上上籤”三字,道:‘行了吧?““哇操!挺不錯的哩!芸妹、碧妹,你們呢?”
二女比照辦理,各露出“上上籤”及“籤王”給他看,立聽伍順叫道:‘碧妹,你抽中籤王啦,不得了,你求什麼呀?“薛碧羞赧的道:‘功名、事業,是你的啦!““哇操!真的呀?謝啦!苓妹、芸妹,你們呢?”
唐苓將他拉到一旁,指著「六甲添丁“含笑不語。
伍順驚喜的道:‘苓,你有…“
唐苓立即羞赧的捂住他的嘴。
伍順“哇操!”一叫,樂得向上疾射出三十餘丈,然後,再翻觔斗斜掠而下,所幸人羣已散,否則非引來驚呼不可。
“芸妹,你呢?”
冷芸芸立即羞赧的指着籤指下方。
“六甲添丁!”
伍順激動的全身連顫,望着她道:‘你也是…“冷芸芸立即羞赧的點了點頭。
伍順樂得團團轉,口中頻叫:‘太棒了!“不已。
“大仔,你中邪啦?”
“哈哈!雙響炮,夠準,哈哈…”
唐苓及冷芸芸低啐一聲,立即低頭行去。
薛碧追上前去低聲道喜不已。
伍順哈哈一笑,倏地又向上疾射而起。
他剛射到三十餘丈高,倏見寺頂射來一物,他匆匆的一瞥,立聽一縷傳音道:‘一個時辰之後,後殿見。“人影一閃,迅即消失於寺頂後方。
伍順接住那物,下來之後,打開一瞧,赫然是一塊碎銀,他邊塞入懷中,邊匆匆的打量四周。
除了三女已走到廟門外,四周別無他人,他立即朝身旁的石康道:‘別聲揚,你師父來了!“石康欣喜的向上一望。
“哇操!他走了,他明晚會來找我們啦!走吧!”
敢情,伍順不願石康知道會面之事。
石康立即欣喜的與他並肩行去。
回到客棧之後,廳中只剩下三老尚在拚酒,伍順道句:‘師父,加油!“立即跟着唐苓行去。
入房之後,她靠入他的懷中,低聲道:‘爺爺替我和芸妹把過脈,確定我們二人已經有喜,順,高興嗎?““苓,你沒瞧見我方才在寺前的情景嗎?”
“順,説説你去邙山的情形吧!”
伍順摟着她躺在榻上,擇要説完之後,道:‘果報神方才在寺頂約我待會在白馬寺後殿見面哩!“説着,取出那塊碎銀。
二人仔細一瞧,立即發現碎銀上面刻着:‘不見不散“四字,唐苓低聲道:’順,他一定有要緊事情告訴你,快去吧!”
“好,你去告訴芸妹,我走啦!”説着,立即啓窗自後院掠去。
他一見時間尚早,故意繞了一大圈,又仔細的默察無人跟蹤之後,疾掠至白馬寺的後牆,身子一彈,輕飄飄的落入後院。
他剛站妥,耳邊立即傳來一聲:‘跟我來!“他循聲一瞧,只見一道黑影自假山後面掠出牆,他跟着掠出牆,然後,遙遙的跟了下去。
二人一前一後,疾往城郊馳去,那閃電般的身法若被尋常人瞧見,一定會以為是自己眼花。
盞茶時間之後,他們二人已經掠上翠雲峯,又疾掠片刻之後,方始掠過一道高牆進入花香陣陣的花園中。
伍順跟着對方掠到正廳,一見他打開廳門,立即跟了進去,然後又跟着他坐在太師椅上。
房中雖然黝暗,目能夜視的伍順迅即發現廳中之擺飾,皆是名貴的古董及名家之字畫哩。
“順兒,瞧仔細啦!”
伍順凝神一瞧,只見那人先以右臂取下一張面具,然後在臉上一陣輕搓,緩緩的撕下一層薄膜。
一張俊逸絕倫的面孔立即呈現在伍順的面前,他立即點頭低聲道:‘爹,你實在會令潘安慚愧死了。““順兒,你繆讚了,我名叫邱天德,這棟莊院正是邱員外天德的,從今以後,它就是你的了!”
“哇操!我…”
“順兒,別推辭,我在別處留給石康一片產業,他餓不死的,房中有賬冊,你有空再仔細瞧瞧吧!”
“是!”
“順兒,你替我約她明晚子時到此一晤,記住,別太早,亦別太晚,最好只帶她一人來此。”
“是!雲妹和雨妹是否可以來此呢?”
“不必,你和雨兒亦成親了嗎?”
伍順立即擇要敍述少林之行的情況。
“很好,那我就放心了!”
“爹,我見過娘了。”
“快説!”
伍順立即擇要敍述一遍。
邱天德嘆一口氣,道:‘是我害了她。“
“爹,大內侍衞統領封修武託我擒你哩!”説着,立即取出腰牌。
邱天德朝腰牌一瞧,道:‘他很聰明,我會令你有個好交代的,順兒,想不想聽聽我的故事?““好呀!”
“我原本是此宅之少爺,偏偏遇上一個惡管家,家父被他毒死,家母被他先奸後殺,年方六歲的我幸被人救走。
那人就是大鶴的主人神鶴客,他攜我遠至苗疆,除了授我天雷掌之外,更造就我一身不俗的功力。
他乃是一個憤世嫉俗之人,我幼遭遽變,經他一感染,居然養成仇世之心理,在他死後,我就以果報神的身份縱橫江湖。
不過,我在事先仍然以邱天德的身份制住惡管家夫婦及其所屬,先交由官方處理,再潛入牢中截斷他們的四肢及八大經脈,任其慘嚎至死。
在我的殺手生涯中,除了殺人賺錢財物之外,最難忘的就是她的姿色,可惜事後欲向她求親,她已失蹤。
唉!天意,我活該遭報,明晚我與她決戰之時,你不準插手,否則,我做鬼也不會饒你。“伍順立即默默的點頭。
“夜深了,你回去吧!”
“爹,珍重!”
邱天德點點頭,立即起身回房。
伍順立即飄然離去。
他掠回客棧之後,廳中已經收拾乾淨,唐苓三女立即起身相迎,他立即愛憐的道:‘苓、芸、碧,你們怎麼還不休息呢?“唐苓含笑道:‘你不回來,我們那放得下心呢?“伍順道句:‘休息吧!“立即回房。
薛碧立即羞赧的跟進去,低聲道:‘苓姐叫我來陪你。“伍順親了她一口,指着鼾聲陣陣的遠處,低聲道:‘咱們安份些,免得吵醒師父又要捱罵。“她立即羞赧的點了點頭。
儘管如此,二人在脱去外衫之後,仍然互相摟吻,愛撫傾訴愛意一陣子之後,才含笑入眠。
翌日卯末時分,伍順在一陣鼻癢中醒了過來,他一見七位嬌妻皆含笑站在榻前,唐苓笑嘻嘻的走離榻旁,立即躍起身子。
他一把摟住唐苓低聲道:‘告訴各位一個好消息…“唐苓啐道:‘舊聞啦!雲妹她們四人全部知道啦!我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你想不想知道呀?““想呀!快説。”
“你先説昨夜赴會之情形。”
“不,先説好消息。”
“好!我也不怕你耍賴,聽清楚了,雲妹、波妹、姻妹,一、二、三,她們三個人也全部有喜啦!”
伍順欣喜的全身連顫,連叫道:‘天呀!天呀…“丁曉雲三人立即羞赧的低下頭。
唐苓續道:‘她們三人是經過本唐大國手把脈鑑定的,絕對錯不了,現在輪到你報告啦!“伍順連吸數口氣,道:‘哇操!大驚喜,太令人意外啦!““少胡扯,快説。”
“好嘛!別‘恰’啦!注意‘胎教’啦!”
“討厭,你到底説不説?”
“説,馬上説,不過,不准你們告訴其他之人。”
“知道啦!快説嘛!”
伍順點點頭,便把自己與果報神邱天德會面及他的身世説了一遍,聽得丁曉雲及丁曉雨頻頻拭淚不已。
“雲妹,別這樣子,咱們該如何通知娘呢?”
“她在今午會與我晤面。”
“在邙山嗎?”
“不是,邙山已經全部撤離,除了留下三十六名比較忠心的少女以外,其餘諸女各領一筆厚賞離去。”
“那你們在何處會面?”
“天津橋旁,順,這份地圖乃是藏於桐柏山蛇窟附近之藏寶,娘請你取出來從事慈善義舉,以略贖其罪。”説着,自懷中取出一張紙。
“雲,你是否知道地方?”
“知道!”
“那就把它燒了吧!”
丁曉雲點點頭,立即取出火摺子將紙焚化。
倏聽蛇王叫道:‘新郎、新娘子們,出來呷飯啦!“伍順苦笑道:‘師父真是返老還童啦!咱們再不出去,他一定又會有怪點子,咱們還是上路點吧!“諸女立即跟他離房。
廳中擺着二桌豐盛的酒菜,七女坐成一桌,伍順過去陪蛇王他們,立聽蛇王道:‘哈哈!真是人丁興旺呀!““哇操!此地八陰六陽,該説人口興旺哩!”
“黑白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昨天抽籤的事嗎?明明另有兩個小壯丁,你還想騙我嗎?”
唐苓白了唐川一眼,低啐了一聲。
唐川、蛇王及譚富隆立即呵呵連笑。
“哇操!既然要把肚中的小朋友算進去,師父,咱們還有得拚喔!”説着,含笑瞧着丁曉雲三人。
“喔!難道雲兒她們三人也有喜啦?”
丁曉雲三女羞赧的當場低下頭。
“哇操!標準答案,是唐大國手唐苓鑑定的。”
“討厭!”
三老及丁曉波之及親立即鬨堂一笑。
蛇王呵呵笑道:‘好小子,你真罩呀!一下子來五個,師父甘拜下風,唐老弟、譚老弟,恭喜你們又即將要升一級啦!“二老樂得呵呵大笑。
這下子,客棧的酒又生意興旺了。
三老再度拚酒了。
伍順諸人則欣喜的專心用膳。
***半圓月慈光照耀大地,伍順與丁曉雲、丁曉雨悄然離開客棧,出城之後,疾馳向翠雲峯。
三人抵達峯下之後,立見中年美婦譚天玫自一株樹後閃出,伍順立即拱手低喚一聲:‘娘!“譚天玫輕輕的頜首,道:‘帶路吧!“
右袖一揮,遠處樹後,立即閃出三十六名黑衣少女。
伍順剛神色一變,譚天玫已道:‘她們在沿途分段警戒,我不喜歡那些鷹爪子前來插手。“伍順立即默然疾掠而去。
倏聽一聲:‘大仔,等我。“伍順眉頭一皺,立即止步。
石康身子連縱,迅即掠到近前。
譚天玫沉聲道:‘石康,你來做什麼?“
“我…我來看師父。”
“行,準你看,不准你出聲或動手,成不成?”
“成!”
“走!”
五道身影立即疾射而去。
不久,五人相繼掠入院中,只見廳中燭火閃亮,譚天玫立即冷冷的道句:‘你們四人留在此地!“立即穩步行去。
伍順一見地上現出清晰的足印,知道她已經正在動員全身的功力,心中暗歎,立即低頭不語。
丁曉雲及丁曉雨即將面臨雙親血拚之慘劇,心中之悲苦可想而知,立即低頭頻頻拭淚着。
石康卻焦躁的原地打轉着。
倏聽廳中傳來一聲淒厲的女人喝道:‘起來,您起來呀!你為何不敢起來呀?你這個儒夫,嗚…嗚…“哇操!那麼冷靜、堅強的女人居然哭啦!
伍順低聲道句:‘走!“四人立即疾掠而去。
只見譚天玫趴在廳中央哭,頭戴金面撩牙血口面具,身披金袍的果報神右手按椅,端坐在椅上。
由滴在胸前金袍之黑血及面具後面緊閉的雙眼,可見果報神已經自行服毒了斷痛苦的一生。
丁曉雲及丁曉雨悲呼一聲:‘爹!“立即跪地痛哭。
石康張口欲嚎,伍順擔心他的焦雷般躁音會吵醒遠處之人,立即制住他的“麻穴”及“啞穴”。
淚水立即自石康的眼中汨汨直流。
“細仔,這是爹的唯一選擇,別難過,從今以後多做些善事,替他彌補罪過吧!”説着,聲音已沙啞,淚水已流出。
他上前取下面具,果然看見邱天德的臉孔全黑,嘴角汨出黑血,他立即緩緩的跪下默禱着。
半晌之後,他起身拿起桌上的那疊信封,一一分給譚天玫、石康及丁曉雲,然後拆閲留給自己的那封信。
“將吾屍交給封修武。”
倏聽譚天玫呃一聲,一道血箭衝口而出,伍順正欲上前扶她,她已經拋掉信紙,爬到邱天德的腿前放聲大哭。
那張信紙上面赫然是“來世贖罪”四字。
他暗暗一嘆,一見二女持信痛哭,立即上前一瞧。
“相夫教子,行善仗義!”
他再度拭淚嘆氣了。
他拿起石康手中之信,拆開一瞧,立見上面寫着:‘永隨伍順“四字,他立即抱着石康淚下如雨了。
倏聽丁曉雲“啊!”的叫了一聲,立即神色慘白捂腹翻滾着。
停了,所有的哭聲全停了。
伍順疾掠過去扶着她問道:‘雲,怎麼啦?“丁曉雲臉色蒼自,冷汗直流的道:‘肚…疼…孩子…““什麼?我…我…”
丁曉雨朝走到近前的譚天玫道:‘娘,姐可能因為傷心過度而動了胎氣,你是否可以先救救她呢?““什麼?她有喜啦?”
“是的!”
譚天玫道聲:‘找房間,帶路!“立即抱起丁曉雲。
在丁曉雨的匆忙帶路之下,譚天玫和伍順跟着進入一個寬敞的房間,燭火剛亮,譚天玫立即啊了一聲。
伍順沿着她的眼光瞧去,立即發現壁上掛着一吋四尺長,三尺寬的仕女畫,畫中主角赫然正是譚天玫。
畫紙斑黃,墨色已褪,可見這幅畫已經有多年的歷史,伍順往左下方一瞧,見“天保三一年”立即暗一估算。
“哇操!將近二十年了,這…這一定是爹在找不到娘,因為思念及懺悔,所以才完成了這幅畫。”
譚天玫拭去淚水,將丁曉雲放在榻上,塞入三粒靈丹之後,雙掌立即飛快的在丁曉雲的身上輕拍起來。
好半晌之後,她輕籲一口氣,道:‘雨兒,你在此地照顧。“一頓,她望着那幅畫及伍順一眼,道:‘他昨晚和你説些什麼話?“説着,逕自坐在椅上。
伍順立即坐在一旁,仔細的敍述昨夜與邱天德會話之情形,尤其關於邱天德的身世及惱悔之話,更是隻字不漏。
譚天玫聽得淚如泉湧,當伍順説完之後,她起身又望了那幅畫一眼,立即默默的離房了。
丁曉雨立即傳音道:‘順,娘已經軟化,快跟去。“伍順上前瞧瞧丁曉雲之後,方始入廳。
只見譚天玫手持邱天德的那張面具,正在瞧着那四張信紙,他立即默默的擦拭石康之淚水。
好半晌之後,丁曉雨扶着丁曉雲走了出來,伍順立即上前問道:‘雲,好多了吧?““好多了!”
“怎麼不多休息一下呢?”
倏聽譚天玫道:‘你們三人過來。“
伍順立即和二女聯袂過去。
譚天玫坐在椅上,輕握邱天德那已漸冰涼的右掌,道:‘跪下!“伍順三人毫不停頓的立即跪下。
譚天玫道:‘你們三人從現在起就結為夫婦,務必要全力鋤惡濟弱。“伍順三人應聲是,恭敬的叩了三個響頭。
“雨兒,替我易容成你爹的模樣,我要以邱天德的身份替他贖罪。”
哇操!太棒啦!伍順一直耽心她會殉情哩!
丁曉雨立即開始調製易容藥粉。
丁曉雲去拿來毛巾正在替她拭去面具上淚水之際,突見譚天玫的織掌在臉上一陣輕搓,不久,立即現出一張絕色容貌。
那是一張集美、豔、冷、悽慘於一身的面孔,伍順心中一顫,立即解開石康的“麻穴”,帶着他默默的走入院中。
“細仔,爹死的很值得,對嗎?”
石康立即用力的點點頭。
“細仔,我昨晚與爹談過之後,就知道他已有死意,我以為他會徒手讓娘泄憤,那知,他卻服毒自盡。我知道他不願意讓娘在往後添增殺夫之歉疚,所幸,娘已經原諒了他,他可以含笑於九泉了。”説着,立即解開他的“啞穴”。
石康倏地掉頭跑回大廳,一把跪在邱天德的屍前,咽聲道:‘師父,你是我的好師父,我一定會聽大仔的話啦!“説着,趴在屍前暗泣着。
譚天玫正在由丁曉雨替他修飾眼角之易容膏,因此,不敢擅動,不過,由她那滿眶的淚水及連聳的酥肩,可見她有多悲慟了!
伍順扶起石康低聲勸道:‘哇操!細仔,你要害娘易容失敗嗎?“石康瞧了譚天玫一眼,立即低頭拭淚。
盞茶時間之後,另外一副栩栩如生的邱天德面孔,出現於譚天玫的臉上,她攬鏡自照一陣子之後,緩緩的起身。
她替邱天德戴上面具之後,抱起他走到大門後面,才交給伍順。
倏聽空中傳來一聲鶴唳,石康立即仰天長嘯。
大鶴越飛越低,伍順道句:‘娘,珍重,我入京去啦!“身子向上一彈,大鶴適時的斜掠向他的腳下。
他平穩的坐上鶴背之後,朝下方揮揮手,立即御鶴朝京城飛去,剎那間即已經消失天際。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