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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鎖子縮骨功

    葉白回過頭的時候,眼睛也不由得一亮。只見不遠處正有一羣人向這裏走了過來,這些人都低着頭,規規矩矩的樣子。每個人的手裏都揣着一個很大的盤子,每一個盤子裏都裝着看也能讓人看得飽的食物,簡直可以説是人間珍饈美味。荒郊野外怎麼會突然來了這麼多人?他們就算是來野外踏秋野餐也用不着搞得如此的莊嚴,如此的隆重。四把刀笑道:“看樣子好像是衝着我們來的,但願這些人不要給我們找太大的麻煩。”唐思倩道:“你不是最喜歡打架嗎?”四把刀道:“那也得分什麼時候,現在我就不想打架,因為我只想趕快吃光那些東西。”唐思倩嘆口氣道:“我雖然不清楚那到底是些什麼吃的東西,可是嗅着的感覺,對我已經是一種折磨了。”葉白忽然笑了笑。因為就在這時,他看見了一個很面熟的人,那個人長得很美,但屁股好像有點發腫,她每走一步總要用手不住的揉揉後面,連走路都有些跛了。現在她已經加了一件衣服,但她窈窕的身材還是顯得楚楚動人,四把刀已經把目光投在了那個女人身上,他對女人的興趣絲毫不比對酒的興趣小。她正是被葉白摔在車上,想讓葉白“非禮”的女人。她怎麼又回來了?唐思倩望着葉白,笑道:“這下你可慘了,她帶着人來找你報仇了。”那一行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近邊,還是低着頭一句話也不説,好似木頭人一般。那女人走路的姿勢現在看起來,很文靜,也很規矩,好像是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女人款款走到葉白身旁,欠身道:“我叫張柔。”葉白看着她只是一陣苦笑。“她又來幹什麼,她到底在打什麼主意?”葉白想得頭都大了,但還是想不通。她的確是一個特別的女人。他面前若是個放蕩輕佻的女人,葉白至少有一百種法子去對付她。但別人若是對他客客氣氣,他反而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張柔的目光也似變得老實多了,連頭都不敢抬,滿臉的羞澀之態。張柔回頭吩咐道:“把東西都放下。”然後又望着葉白道:“我知道你已經很餓了,一隻雞三個人怎麼夠吃呢!我特地弄來這些東西希望你不要怪我自作主張。”葉白道:“你實在太客氣了,我感謝你還來不及呢,又怎麼會怪你。”張柔這才抬頭道:“真的?”葉白道:“我雖然時常説假話,但這一次絕對是真心話。”張柔展顏道:“這就好了,只要你不怪我,我的心思就不算是白費了。”四把刀已經急不可耐的挨只盤子查看了一遍,突然大笑道:“不錯,不錯……哎,這青青綠綠的是什麼菜,很特別呀!”別的菜都熱氣騰騰,香氣四溢,唯獨四把刀面前的菜與眾不同,但顏色看起來卻更加誘人。那些人好像聾子般一句話也不説,幸好張柔還會説話,她道:“這道菜是杭州冷清齋的素菜,絕不會比少林的素菜遜色半分。”她的眼睛還是不住的盯着葉白,在她眼裏,葉白遠比世上任何東西都要誘人。她又接着道:“這一盤是臨安第一廚,風香子的拿手好菜‘清沌鱸魚’火候絕佳,味勝仙品。”她走到另一盤前,道:“這是紫禁城御廚房鐵膳大師的烤乳豬,裏面放有一百零八種作料,普天之下只有大內皇宮的人才有口福享受得到,而且味道不知要比這烤山雞好上多少倍呢……”她一連道出所有的菜名,直聽得四把刀目瞪口呆。每一樣菜都是天南海北第一流的名廚所做。葉白真不明白,這個神秘的女人在哪搞到這些東西的,就算是早有預謀,弄到這些菜也絕非易事。四把刀大笑道:“越來越有意思了,女孩子就是懂得男人的心,要想控制男人的心就得先要俘虜男人的胃,這句話簡直一點都沒有錯。”張柔道:“我並不想控制葉白的心,天下誰也沒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控制得了葉白。”她説話的時候,眼睛瞟着唐思倩,似是很得意。女人若是以為可以控制男人,她簡直笨得要死。因為男人是最原野,也最放蕩的動物,世上根本沒有任何一樣動物像男人這樣難以控制,張柔好像是突然明白了這個道理。四把刀道:“像你這麼既温柔又會體貼人的女子並不多了,以後有機會我定要幫你找個好老公,就像是我這樣的……”張柔連看都沒有看四把刀一眼,在她的眼裏根本沒有任何男人。她為何又變得如此自信了呢!四把刀知道自己自找沒趣,剛想再開口,突然發現唐思倩正狠狠的盯着自己,馬上又閉上了嘴。張柔望着葉白道:“這些東西你滿意嗎?”葉白道:“滿意,滿意極了。”張柔道:“那要不要嘗一嘗,菜若是涼了,味道就不好了。”葉白道:“若是擺在眼前的菜都不想去吃,那簡直比蠢死的烤乳豬還要蠢。”張柔笑道:“我發現你這個人越來越有意思了。”葉白道:“是嗎,那你以後不妨多看看。”張柔道:“你不想趕我走了嗎?”葉白道:“我還不至於笨到,要把你這樣的美人趕走的地步。”張柔道:“你這麼説難道不怕你的那位女朋友吃醋嗎?”葉白道:“她吃醋與我有什麼關係,有些女人天生就愛吃醋的,我若是總在乎這些,豈不是要累死了。”唐思倩臉色已經鐵青,葉白的話,她每句都聽在了耳中。葉白表面上是個痴情的浪子,沒想到他的心竟也是花的。但唐思倩竟然忍住沒有發作。張柔更加得意,道:“那你還等什麼,難道還要我餵你不成?”葉白笑道:“如果你願意,我是不會反對的。”張柔的臉一紅,輕垂着頭道:“你這人膽子真是太大了,當着女朋友的面,就敢……”葉白道:“天下還沒有我不敢的事情,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誰也管不了我的。”張柔抬起眼,望着葉白道:“那我呢?我能不能管你?”葉白道:“你猜猜看。”張柔不敢猜了,打死她,她都不敢再猜了。葉白道:“其實我早就想對你説,像你這樣的女孩子真是天下少有,我已經對你動心了。”張柔道:“真的?”葉白道:“不信,你可以摸一摸,我的心從來也沒有像現在這樣激動過。”他們之間竟像是隻有兩個人,完全沒有把四把刀和唐思倩放在眼中。四把刀自己還能忍受,但唐思倩呢!她能忍自己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嗎?唐思倩咬着嘴唇,眼中除了淚水已滿是怨毒。葉白竟然欺騙了她。四把刀突然大聲道:“喂,我説你這丫頭,像我這樣的大男子漢你不勾引,卻要來勾引有婦之夫,你……”唐思倩嘶聲道:“四把刀,你到底有完沒完!”張柔乾脆連看也不看一眼唐思倩了,她好像已經完全擊敗了她的“情敵”。張柔望着葉白,道:“你就算是想看我,也總要等以後再説,我們還有的是時間,你還是趕快添飽肚子吧!”葉白道:“我已經不覺得餓了,能看見你,我就什麼事情都忘了。”張柔嬌笑道:“你真會哄人家,竟説些叫人開心的話。”葉白道:“其實你叫我更開心,無論我為你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張柔似是被葉白的話感動了,她的眼波變得更朦朧。若不是有別人在場,她早已經撲到葉白的懷中,讓他“真正”的非禮一次自己不可。這種“不屈不撓”的女人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四把刀氣呼呼,道:“他不餓我餓,他不吃我吃。”四把刀的手還未伸了出去,唐思倩狠狠的一巴掌打在四把刀的胳膊上,嚇得四把刀忙縮了回去。他從未看見唐思倩如此生氣過。唐思倩怒道:“你難道不知道這些東西不是給你準備的嗎!你就算是餓死也是活該。”葉白摸了摸鼻子,全當作沒有聽見。葉白裝傻的功夫很到家,誰知,四把刀更絕。他突然走到張柔面前,道:“我就不相信,你會不喜歡我……”在這種時候,這種地方,四把刀竟然説出這樣的話,你説絕不絕!若是除了那些木頭一樣的人以外,還有第五個人在場,一定會笑出聲來的,但唐思倩卻哭都哭不出來了,她簡直恨得要死,傷心得要死。那些站着的下人們臉上更是連半點表情都沒有,他們好似連感情都沒有了。四把刀這樣的人,女人就算是想不看一眼都很難。因為他這樣的男人也很特別,很少有。突然,四把刀身形暴長,拳頭已經狂風般揮出,出手更是快如閃電。四把刀什麼事情都做過,就是還沒有打過女人,他的刀法武林聞名,他的掌法也不比他的刀法慢上半分。很少有人能躲得過他這迅猛的一拳。拳風呼嘯,眼看張柔那春花般的小臉就要被四把刀的拳頭打成葱花……張柔卻動也不動一下,她還是痴痴的望着葉白,眼中的柔情比霧更輕幻,比蜜更甜美。四把刀突然硬生生的收住拳頭,嘆了口氣道:“佩服,我實在是佩服了。”他在佩服什麼,是張柔的痴情,還是葉白的無情?葉白一直也在望着張柔,四目相對,似有一股吸力一般,久久不能分開。四把刀道:“你們不會放電吧!”兩人早已變得痴迷,完全沒有聽見四把刀在説什麼。唐思倩跺了跺腳道:“四把刀,你要是真的沒事做就去死,幹嘛老是妨礙別人的好事。”四把刀望着唐思倩,道:“這……你……”唐思倩眼中早已經噴出火來,她恨不得立刻將葉白撕成碎片,葉白實在是天下最可惡的男人。唐思倩傷心的表情,葉白全不放在眼裏。他竟捨得令唐思倩如此的傷心!四把刀覺得這樣對唐思倩越來越不公平了。唐思倩突然轉過身,撒腿向遠處跑去……四把刀忙道:“丫頭,你去哪?”唐思倩遠遠的道:“我去死,反正你們都恨不得我早些死了的好。”四把刀瞪着葉白,道:“葉白,你把她的醋罈子打翻了,你還不快去追!”張柔拉着葉白的手,道:“你的女朋友走了,你真的不想去追嗎?”葉白笑道:“我現在又有些餓了。”四把刀急道:“她可是真的走了,你……”葉白道:“這又關我什麼事,腿長在她的身上,誰也沒有辦法阻止她。”張柔拍着手嬌笑,道:“簡直對極了,一個人餓得都快發昏了,又怎麼有力氣去追別人呢!”葉白道:“你到底還想讓我餓到什麼時候?”張柔眼波流動,道:“你急了嗎?”葉白苦笑道:“我真是急得要命。”四把刀重重的跺了跺腳,道:“交到你這種倒黴的朋友,真是我八輩子倒了大黴。”葉白道:“我這種人也並不是天下哪都能找得到的。”張柔道:“對極了。”葉白望着張柔,道:“你越來越懂得我的心了。”四把刀吐了口吐沫,道:“記住,下次再要説這種的話一定要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葉白道:“為什麼?”四把刀道:“免得叫人聽了噁心,像你這樣的無恥小人,我要是再看一眼真會被活活氣死。”葉白道:“那你為什麼不走!這裏只剩下我們兩人豈不更安靜,更有情趣。”四把刀冷笑道:“好,葉白這是你説的,你可別後悔。”他雖然這麼説,腳步卻沒有動,他知道葉白是在開玩笑。葉白道:“有張柔在我身邊,世上再也找不出能讓我後悔的事情了。”他輕輕的摟着張柔的肩頭,那份親暱之態真的要把四把刀氣瘋了。他為什麼突然變成這個樣子呢?張柔媚眼如絲,道:“你不怕這些東西有毒?”葉白道:“不怕。”張柔道:“真的不怕?”葉白笑道:“就算是明知有毒,只要是你下的毒,我還是會照樣吃下去的。”張柔依偎在葉白懷中道:“你真好!”四把刀眼睜睜的看着葉白,無論怎麼看他都不像有半點要開玩笑的樣子。四把刀臉已經被氣得煞白,牙齒咬得“咯咯”直響,他為什麼以前不知道葉白竟是這樣的人呢!葉白低頭看着張柔道:“我們還在等什麼?”她立刻牽着葉白的手走到了烤乳豬旁。盤子被放在地上,乳豬的味道一定很鮮美,葉白這一輩子還真的從未吃過烤乳豬,更何況是鐵膳大師的仙藝!張柔已經把一把匕首遞到了葉白的眼前,柔聲道:“我敢保證你從來都沒有吃過這麼好的東西,而且以後你也絕不會吃到這麼好的東西了。”她的温柔的眸子突然又變得異常的明亮,就像是看見一隻獵物正緩緩走進自己精心設下的陷阱。只可惜葉白卻全無察覺。葉白俯下身,笑道:“是嗎,那我一定要好好的嘗一嘗才行。”他的動作很慢,刀已經向乳豬身上最肥美的地方割去……就在這時,乳豬裏面突然刺出一把刀,閃亮的鋒刃,逼人的寒芒,猝不及防的出手,天下又有誰能躲得過去呢!刀光一閃直刺向葉白的前胸,這一刀毫無任何技巧而言,但世上再也找不出比這更有效,更迅急的一刀。葉白是蹲着身體的,他手裏雖然也拿着一把刀,但他的這把刀並不是攻擊用的,葉白無論怎麼閃,他的動作都要比平時慢上一分,更何況誰又會想到這麼小的乳豬裏面會暗藏有如此兇險惡毒的一擊呢!四把刀聽見寒風乍起,已經失聲驚叫起來。他雖然知道張柔這麼對葉白必有目的,但也絕不會想到,她會用這種方法。正因為誰也不會想到刀會從乳豬裏面刺出,她才有一舉擊斃葉白的把握。張柔的臉上的笑容更加温柔,也更加燦爛,讓男人不上女人的當,實在比讓貓不吃腥還要難。葉白也是男人,他終歸也要死在女人的手裏,只不過他會死得特別一點。張柔突然又覺得葉白就這樣死了,真的是有點可惜,仔細看一看他實在是個很有味道的男人,若是……她心中又不免有些傷感,誰讓葉白竟做些讓人又氣又惱的事呢!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張柔已經不忍看葉白慘死的場面,她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不過他死後自己一定會好好的埋藏他的……她心裏還在不停的盤算着,突然一聲尖鋭的慘叫,緊接着刀“當”的一聲落在了地上……張柔又睜開了眼睛,再血腥的場面她終究還是要看的,她不看還不要緊,這一看幾乎失聲尖叫起來。葉白還是蹲在地上,他手裏還是拿着那把她遞給他的匕首,臉上帶着放蕩的笑容,嘴裏似在嚼着什麼東西。葉白竟然沒有死!葉白抬頭笑了笑道:“味道果然不錯。”張柔的臉色簡直比死人還要難看一百倍,她的腿在發抖,她的全身都在發抖。葉白到底是不是人?忽聽一個銀鈴般的聲音道:“你一定在想葉白究竟是不是人,對嗎?”隨着話音,唐思倩已經雀躍着跑了過來。她臉上的笑容才真的可以用春花來形容。她從來也沒有今天這樣得意過,這實在是有趣極了。唐思倩走到近前,笑道:“怎麼樣,我的手法還不錯吧?”四把刀笑道:“真他媽的絕了,剛才我真是擔心你的暗器沒有準頭,把你的小情人變成刺蝟。”唐思倩道:“那現在呢?”四把刀道:“唐門暗器果然是名不虛傳。”葉白看見唐思倩回來,半點興奮的表情都沒有,還是苦着臉道:“只可惜我的乳豬隻吃到一口,這麼好的東西被你給毀了,可惜……真是可惜。”唐思倩呶起嘴道:“我救了你,你不謝我反而怪我,你太沒良心了。”葉白道:“剛才我大不了被人一刀刺死,現在卻要被餓死了,你説哪一種死法更好些?”四把刀笑道:“現在我才知道,天下再也找不出你們這樣的一對小冤家了。我被你們騙得昏頭轉向,差點給葉白幾刀。”唐思倩道:“葉白怎麼會捨得那樣對我呢!你説是不是葉哥哥?”四把刀道:“我這一輩子,就怕聽見肉麻的話。”葉白笑道:“她這麼厚臉皮的女孩子,就算是趕也趕不走的。”唐思倩笑道:“我臉皮才不厚呢!”她又用眼睛瞟着張柔,現在誰勝誰敗已經用不着再説了。張柔不是低估了葉白,而是根本就看錯了葉白,葉白若是這麼輕鬆就上了女人的當,他早已經死了一百八十回了。葉白道:“我現在還是很餓,怎麼辦?”四把刀道:“你就知道吃,也不怕咽死你。”葉白苦笑道:“四把刀,你能不能説些吉利的話。”四把刀笑道:“你難道還沒有聽夠吉利話嗎!要聽就等兩個人温柔纏綿的時候聽吧!”過了片刻,四把刀道:“我倒要看一看,是什麼人能躲在乳豬裏面。”乳豬上扎滿了密密麻麻的牛毛細針,每一根針上都泛着綠慘慘的光芒。唐門的暗器威力無比,唐門的毒更是天下一絕。唐思倩本來不會輕易用這種霸道無比的劇毒,但對付惡毒的人,用些惡毒的法子也是應該的。四把刀抓起地上的匕首小心翼翼的剖開乳豬,鮮血立刻流了出來,然後一顆人頭也軟軟的垂了下來。四把刀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乍見到裏面有一顆人頭,還是被嚇了一大跳。葉白也把目光投向了那裏……看到這裏,葉白突然重重的嘆了口氣。四把刀道:“你認識這個人?”葉白點了點頭。裏面的人赫然竟是那嗓子尖得像個女人,皮膚白得像是霜雪的花香主。現在葉白終於明白,像花香主這樣的人怎麼能夠在白虎堂中坐到香主這個位置。二十年前,自從無骨道人仙逝以後,世上再也沒有人會這種“鎖子縮骨功”。沒想到花香主竟練成了這樣的一門絕技。四把刀沒有再問,他對一個死人興趣並不大。唐思倩道:“這個人是白虎堂的人?”葉白道:“確切的説,應該是青虎堂的人。”唐思倩道:“沒想到他竟然能躲在這麼小的空間裏。”葉白道:“世上的事情有很多都是我們無法預料的。”四把刀道:“他媽的,少説那些深不見底,臭不可聞的大道理。現在可好了。”唐思倩道:“什麼‘現在可好了’”四把刀笑道:“當然是你們,只要你們不吵架天下就太平了。”唐思倩道:“你竟説些沒有用的,我們只顧在這裏説話,卻忘了還有一個特別的客人在這裏。”四把刀這才想起張柔還在。她竟然一直聽他們説話,沒有離開。她好像是突然間蒼老了許多,剛才她還是滿臉的紅光,現在臉卻變得又幹又澀又皺,皺紋也在剎那間憑添了許多。她難道真是剛才那個滿目風情,嬌豔性感的女郎嗎?四把刀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張柔,似是也不敢相信她就是那個想跟葉白投懷送抱的人。張柔一動也不動,眼睛茫然的望着遠方。她在後悔,後悔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容貌當作對付男人的武器,後悔為什麼要選葉白作自己的對手,後悔為什麼要來這,後悔為什麼要加入白虎堂,後悔為什麼要從娘肚子裏蹦出來……唐思倩悠悠的道:“該走的快走,該留下的就留下。”一句話説完,那些好似木頭人的下人們立刻狂蜂般的四下散去,只留下張柔一個人痴痴的站在那裏。四把刀笑道:“你為什麼不走,她又沒説不讓你走。”張柔沒有動,她好像是突然間變成了聾子。四把刀望着葉白道:“現在怎麼辦?”葉白笑道:“我怎麼知道,我是最怕女人的,尤其是可憐的女人。”四把刀道:“我也一樣,一見可憐的女人就心軟。”唐思倩道:“我不會心軟,但我是個女人,女人和女人之間總有些惺惺相惜的地方。”四把刀皺眉道:“這倒成了一個大問題了。”葉白道:“反正不關我的事,我實在是餓壞了,乳豬雖然吃不成總還可以吃些魚呀!菜的。”四把刀道:“你還敢吃這些東西?”葉白笑道:“有什麼不敢,總不會還有人藏在魚肚子裏吧!”四把刀道:“説得也對,吃魚保險些。”唐思倩笑道:“小心紮了喉嚨。”四把刀道:“葉白,你看,這丫頭説話要比我喪氣一百倍,你怎麼不説她。”唐思倩嬌嗔道:“他敢!”説完,她緊緊的摟着葉白的脖子,像是生怕葉白會跑了似的。葉白道:“這些菜浪費實在是太可惜了,就算有幾百兩銀子也弄不到這麼豐盛。”四把刀道:“不錯,今天我就要吃他個雞犬不留。”他們説話嘻笑間,已全然忘了張柔這個人,他們的記憶當然不會壞到如此的地步,他們只不過不想過分為難她。因為她畢竟是個女人。女人總是受到很特別的待遇,即使她們做錯了事情也是一樣。唐思倩只希望眼前這個女人快些離開這裏的好,免得自己一時來氣,再打她的臉幾下,想一想,她實在是個很可惡的女人。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張柔還是沒有動,眼睛茫然的望着前方。忽然,張柔大喊一聲,手拼命的抓扯着頭髮,瘋一般的衝了過來,然後抱起菜盤狼吞虎嚥的狂吃起來。四把刀反而停了下來,怔怔的望着張柔,喃喃道:“她莫不是瘋了吧!”葉白笑道:“你説呢?”四把刀道:“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別多。”風突然冷了,就像是冬天漫天飄雪迫人眉睫的寒意。難道秋天真的會一下子變成冬天?四把刀機伶伶打了個寒噤,暗罵道:“我説的話真的這麼靈?”唐思倩還是緊緊的摟着葉白,她的身體也微微的顫抖着。葉白笑不出了,他只有在一種情況下笑不出來,那就是當他認為笑是對別人的一種侮辱時,他才會笑不出來——網絡圖書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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