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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 東海黃沙幫

    天楓七郎道:“難道這裏的恩仇與忍者門無關?”黑紗人道:“不是。”天楓七郎道:“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追隨那些忍者來到中原?”黑紗人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天楓七郎道:“那我可以告訴你,我是為了一個人,同時也為了一樣東西。”黑紗人道:“藍刀?”天楓七郎這次臉上的吃驚之色更深,這神秘的黑紗人似是無所不知,他到底知道多少事情?過了半晌,天楓七郎突然冷笑道:“很好。”黑紗人道:“什麼很好?”天楓七郎道:“當然是你很好。”黑紗人道:“我?”天楓七郎道:“無論你是誰,你都會是一個很好的對手,我喜歡很好的對手。”黑紗人嘆了口氣,道:“可我並不想做你的對手。”天楓七郎道:“哦!”黑紗人道:“我知道你一直在找一個人,但你卻並不想和這個人成為對手。”天楓七郎失聲道:“你……”黑紗人道:“你若是想要找葉白,那我可以告訴你,我就是葉白。”黑紗人一邊説話一邊輕輕的掀起了黑色的竹笠。那是一張俊朗灑脱的面孔,那人的臉上充滿了自信和光彩,他的眼中雖然沒有笑容,但那雙眸子卻似春天的陽光般讓人感受到温暖親切……葉白很快又將竹笠戴了起來,道:“這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天楓七郎望着葉白,良久才道:“我相信你就是葉白。”葉白道:“哦。”天楓七郎道:“我已經找了你很久。”葉白笑道:“我早就知道你會是為我而來,只可惜我有一個朋友一直怕你怕得要命,所以我們才一直沒有見面的機會。”天楓七郎道:“現在見你也是一樣。”葉白道:“現在我們既然已經見面,你可以説出你找我的原因了。”天楓七郎道:“你應該知道。”葉白微噓道:“我當然知道,每一個找我的人目的都是一樣。”天楓七郎道:“所以才會在江湖中傳出你已經被忍者所殺的消息?”葉白苦笑道:“我也以為這次自己死定了,可卻偏偏沒有死。”天楓七郎道:“很好。”葉白道:“現在我只想知道一件事,你為什麼也一心想要得到藍刀?它真的有那麼重要麼?”天楓七郎道:“是。”葉白道:“我不管藍刀中到底有什麼值得人們相互爭殺的秘密,我只想再告訴你一件事,得到它也就等於接受了死亡。”天楓七郎道:“每個人都知道這一點。”葉白道:“但若是有人能説出一個很好的理由,也許我會把藍刀送給他……”天楓七郎截口道:“為了忍者,這個理由夠不夠?”葉白微微一驚,道:“為了忍者?”天楓七郎道:“這個理由不夠?”葉白突然從懷中取出一卷黃綾,道:“這是你要的東西。”説着一揚手拋給了天楓七郎。天楓七郎吃驚的望着葉白。風吹着笠邊的黑紗,但卻看不見葉白的臉,葉白靜靜的站在秋風中,衣袂也隨着黑紗獵獵飛舞着。多少人為了這把藍刀斷魂喋血,如此重要的東西,葉白竟然能如此輕鬆的一置了之,這又是何等的胸襟!可葉白為什麼要將這人人夢昧以求的寶物送給自己?天楓七郎輕撫着柔軟的黃綾,眼中閃動着奇特的光彩,突然一甩手,又將黃綾包裹拋還了葉白,道:“你的東西我不要。”葉白愕然道:“你不想得到它?”天楓七郎道:“那已經是以前的事了。”葉白道:“那現在呢?”天楓七郎黯然地道:“現在它對我已經不重要了。”就在天楓七郎拋回藍刀的一剎那,葉白心中忽然升騰起一絲奇特的感覺,就彷彿當初見到快劍時有過的那種感覺,天楓七郎竟與快劍有着如此多的相似之外,他們都是冷酷無情,他們都是孤獨寂寞,他們又都是俠肝義膽……天楓七郎道:“我想得到藍刀,只因為我不想它被惡人所擁有,現在看來我的顧慮是多餘的。”葉白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天楓七郎道:“忍者門不擇手段一心想要得到它,這就是我來中原的原因。”葉白道:“你與忍者門……”天楓七郎沉聲道:“你不必問。”葉白仰頭長嘆,道:“有些事我的確不該問,但我卻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天楓七郎喃喃道:“幫忙?”這兩個字眼對他來説是如此的陌生,他從未幫過任何人,也從未找任何人幫過忙,只因為他永遠是個孤獨的人,現在竟然有一個從不相識的人請他幫忙!天楓七郎臉上的肌肉因痛苦而一絲絲的跳動着,葉白也未想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對天楓七郎產生這麼大的影響,但葉白仍接口道:“我想知道伊賀山谷在什麼地方,但……但你可以不必告訴我……”天楓七郎聞言霍然一驚,道:“你要去伊賀山谷?”葉白道:“也許只有找到伊賀山谷的主人才能解決這所有的事情,也只有伊賀山谷的主人才能解答我心中的疑問,我必須要找到他。”天楓七郎眼中的痛苦之色更深,他今生今世永遠也不會忘記那把被折斷的刀被人從伊賀山谷拋出時的情景,那份恥辱足以讓每一個武道之人剖腹自刎,可天楓七郎沒有去死,他選擇了一種比死亡更痛苦、更殘忍的途徑——活下來,忍辱活下來,有時候活下來要遠比死難得多。“葉白的刀能比自己的刀更快麼?”良久,天楓七郎才道:“我不想你去送死。”葉白沉聲道:“我也不想去送死,只可惜有時命運註定,我們都身不由已。”天楓七郎道:“沒有人能戰勝他,你也不能。”葉白道:“我連一個忍者都免於應付,更何況是對付整個忍者門呢!但我一定要去試一試,就算是死我也一定要掀開藍刀的秘密。”天楓七郎道:“沒有人能知道刀中到底有什麼秘密。”葉白道:“至少還有一個人知道,那就是一心想要得到它的人,只要我能見到他,他一定會告訴我這一切,因為我在他的眼中已經是個死人了。”天楓七郎道:“你已經想好了?”葉白道:“我想了很長時間,也想得很清楚,所以我才會來找你。”天楓七郎朗聲道:“好,我會帶你去……”葉白怔道:“你也要去?”天楓七郎道:“我想了很長時間,也想得很清楚。”葉白哂然一笑,道:“説得好。”天楓七郎道:“不過火神君不在伊賀山谷,而是在空幽島。”葉白皺眉道:“火神君?空幽島?火神君是什麼人?空幽島又是什麼地方?”天楓七郎道:“火神君就是忍者門的門主,空幽島只是一個孤島。”葉白道:“我只希望能早點見到這個火神君。”天楓七郎道:“明天我們就趕往東海……”葉白嘆了口氣,道:“恐怕不行。”天楓七郎道:“你有事?”葉白道:“我有幾個很掛念的人,知道他們現在都沒有事,我才能放心的走。”天楓七郎道:“我明白,他們都在哪裏?”葉白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都在哪裏。”天楓七郎道:“你很想見他們?”葉白道:“他們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我不想他們為我擔心。”天楓七郎道:“我明白。”葉白道:“我剛才已經求你幫過我一個忙,現在我不妨再多欠你一個人情,我想再請你幫我一個忙。”天楓七郎沒有説話,但眼中卻已經滿是感激,幫別人和被別人幫同樣是一件快樂的事情。葉白道:“我想你幫我去找他們,現在除了你之外,沒有人知道我還活着,我若變成‘死人’就會省去很多的麻煩。”天楓七郎道:“我明白,我答應你。”葉白沒有料到這冷酷無情的天楓七郎竟會如此痛快的答應自己的事,不禁欣喜道:“我會在東海之濱等你,見到他們之後,只要告訴他們我沒事就行了。”天楓七郎道:“你的朋友都是誰?”葉白道:“其中一個腰上插着兩把刀,你一看到他就能認出他,還有一個……”話未説完,突聽一聲聲的嬌呼由遠處傳來,聲音清脆悦耳,但葉白卻連一個字都聽不清,只因為呼聲用的是一種極為奇怪的語言。但天楓七郎聽後不由得把目光投向了遠方,那聲音似有一股魔力,竟讓天楓七郎如此動容!葉白知道這呼聲定是那黃衫少女所發出,心中不免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但不知是何原因,葉白竟有些不敢見那黃衫少女。葉白一抱拳,道:“拜託了,後會有期。”一縱身已掠出幾丈,再幾個縱身,人已無了蹤影。這時,一個黃衫少女已奔了過來,那少女生着一張極為美麗的面孔,她美得足以讓世上所有的男人痴迷,讓世上所有的女人嫉妒。夕陽下,她更是説不出的嬌美。黃衫少女望見地上的四具屍體,嗔怒道:“你又殺人了!”天楓七郎只是出神的望着葉白離去的方向,他的目光竟也像是有些不敢投向那黃衫少女。黃衫少女道:“哥哥,剛才我好像看見這裏……”話説到一半,她又住口不語,在天楓七郎的面前永遠都只有兩種人——敵人和死人,這裏又怎麼會再有別人呢!天楓七郎道:“我們走。”黃衫少女已經急得快要流下淚來,道:“你……你還要去找青龍教的人?”天楓七郎道:“不是。”黃衫少女道:“那你……”天楓七郎道:“是去找人。”黃衫少女幽幽的道:“如果我知道上次那個葉白就是你要找的人,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留住他,他實在不是個壞人。”天楓七郎道:“誰説我要去找他?”天楓七郎不等她答話,已邁開大步走出了很遠。望着天楓七郎灰色的背影,黃衫少女的眼中悄悄的湧下了淚來,他已經是她世上最親的人,可他對她為什麼總是冷得像塊冰?天楓七郎還是沒有回頭,黃衫少女抹了抹淚,終於追了上去。葉白第一次見到大海,他終於感受到了大海的氣勢,那蔚藍的顏色,那濤天的巨響,那澎湃的波濤……世上還有比這更壯麗的景象麼!遠處蔚藍的天空,湛藍的海水彷彿已經完全融在了一起。緩緩飄動的白雲如此的美麗清澈,徜徉在雲水間的鷗鳥又是如此的自由自在……葉白的心中驟然開朗了許多,多年來的積鬱彷彿一下子抒揮怠盡,這裏雖然比不上密泉仙府的優雅,但卻更有一番迷人的景緻,只有大海才能展現出大自然的力量。葉白走在鬆軟的海灘上,任由一陣陣浪花從腳面捲過,再一點點的消逝……遠處正有幾個頑童在沙上追逐嘻鬧着,望着這羣充滿生氣的孩子們,葉白的心中不免又湧起一絲感慨,這許多年來自己何嘗有過這等快樂的時光?思慮間,兩顆酸澀的淚已輕輕的滑落。涼爽的海風吹着他的臉,也拂動着他的心,葉白突然摘下竹笠,用力的拋向空中,然後放開喉嚨嘶聲的呼喊着。這裏再沒有人認識他,再沒有江湖中紛爭,這裏只有大自然的聲音,只有大海的怒濤。也不知喊了多久,葉白終於喊得累了,才鬆鬆散散的倒在了沙地上。夕陽將墜,整個海面撒滿了金色的陽光……葉白輕輕的闔起眼簾,似是已睡着,但淚水卻再次情不自禁的流了下來。世上的事情誰能預料,這一次也許真的不能再回來,所有的記憶都將隨着自己生命一起消逝,現在葉白才發現自己原來竟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脆弱,如此的畏懼死亡。他的眼前不禁又浮現出唐思倩那清麗的面容……她似剛剛哭過,一雙眸子滿是淚水,人卻更加憔悴,恍惚間,唐思倩的影子越變越淡,到最後已是黃澄澄的一片,她好似突然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葉白霍然坐起身,心不由得怦然而悸。“自己的腦海中為什麼會浮現出她的影子,她為什麼一直縈繞在自己的頭腦中。”葉白雙眼茫然的注視着海面,喃喃道:“不可能,這不可能……”他在説些什麼,沒有人知道。就在這時,突聽一人道:“兄弟,你怎麼了。”葉白騰然一驚,猛的站起身,回過頭,就看見了一個壯實的中年人。中年人的眉毛又黑又粗,一雙眼睛炯炯有神,臉色黑黝黝的,顯然是因長年的海上捕魚生活,粗劣潮濕的海風所至。他赤裸着上身,肌肉也同樣黝黑結實。在中年人的手中還牽着一個六七歲的小男孩兒。父子兩人正瞬也不瞬的望着葉白。葉白忙站起身,笑道:“沒什麼,只是被海風吹着,有些不習慣。”中年人道:“兄弟不是這裏的人吧?”葉白道:“兄台有眼力,我正是初到此地。”中年人道:“時候已經不早了,這裏的海風很硬……”那孩子搖着中年人的手,道:“爹,咱們回家吧!我餓了。”中年人頓了頓,又看了看葉白道:“如果兄弟暫時還無處可去,不如先到我家,我們這裏雖然很窮,但酒和魚還是有一些的。”他一笑就露出整齊但卻有些泛黃的牙齒,一看便知道他是一位淳樸爽直的人。葉白為難的道:“這……”他此刻也正不知道該去哪裏,一聽中年人的話立時沒了主意。中年人走過來,擁住葉白的肩膀,笑道:“到了這裏你就千萬不要客氣,海生,去把叔叔的帽子撿回來。”小男孩雀躍着撿回了葉白的竹笠,雙手遞到了葉白的跟前,呆呆的望着葉白,他發現這個叔叔長得實在是太好看了,白生生的一張臉,比他爹爹的臉白多了。葉白接過竹笠,拍了拍海生的腦袋,笑道:“你叫海生?”小男孩用力的點了點頭,轉身藏到了中年人的身後。中年人朗聲道:“我叫海闊天,別人都叫我海老大。”葉白忍不住稱讚道:“好名字。”海老大道:“海生,回去告訴你娘,就説有客人來了,叫她掂兩個菜。”海生立刻高興得跳起來,撒腿就跑,轉眼就不見了蹤影。小孩子總是對吃的東西特別感興趣些。夕陽全沒。不遠處的海面上泊着十幾艘小般,隨着海浪上下左右飄擺搖晃着。在岸邊是一座小漁村,十幾棟木製小屋孤仃仃的立在海風中,木杆上掛着幾張殘破的漁網……這裏的人都過着簡樸而清苦的漁人的生活,只要有海,只要有魚,他們永遠都能過着平靜安寧的生活。海老大走在最前面,不住的和鄰居們打着招呼,見到生人,這裏的漁人只是向葉白點頭微笑着。這友善的行為雖不夠熱情,但卻足以讓人心生暖意。前面不遠處,已有一箇中年婦人迎了出來,她眼睛已被海風吹得發紅,眼角也微現皺紋,人雖然算不上漂亮,但卻長得健康結實。那女人上下打量了一下葉白,然後笑道:“闊天,還不快請大兄弟進屋坐。”她笑起來竟也有些風韻,年輕的時候,她定是也有幾分姿色。屋子裏的佈置更是簡單,幾乎沒有任何擺設,一張木板支成的木牀旁,堆着一大堆補船用的木板,爐火上架着一隻已經落漆的鐵鍋,鍋中還冒着絲絲熱氣,旁邊放着一具木箱,在這個屋子裏,也許只有這具木箱扔在街上才會被人撿走。這間小屋貧窮得有些令人難以相信,但就在這樣一間簡陋的木屋中,卻充滿了家的温馨與愜意。這是一個平凡而幸福的小家。海生正用手從桌子抓着魚吃,一見葉白走進來,忙抹了抹嘴,嘻笑着從葉白的身邊鑽了出去。那女人望着葉白,道:“大兄弟貴姓?”葉白抱拳道:“區區葉白。”那女人點了點頭,臉上絲毫沒有任何吃驚的表情,他們從未聽説過“葉白”這個名字,更不會知道江湖中那許多紛紛擾擾的事。海老大大笑道:“來,坐下喝酒,我看你一定是一天沒吃什麼東西了吧?”葉白笑道:“我正有些餓了。”他發現自己一旦客氣,反而真辜負了這對夫婦的一片盛情了。那女人道:“酒我已經温好了,鍋裏還有些水煮蟹。”海老大揮了揮手,道:“那就快點端上來。”女人轉身又去忙了,幾杯酒下肚,葉白只覺心中暖烘烘的,自己雖然只與他們萍水相逢,可又有什麼人能比他們更親切,更值得感激呢!大不功夫兒,女人端着一大鍋煮得通紅的水煮蟹送了上來,海老大笑道:“我們這裏別的沒有,但要想吃些海鮮卻再容易不過了,你不要客氣,儘管吃……”就在這時,從外面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一個人,那人驚奇的看着葉白,不住的喘着粗氣。海老大看着剛衝進來的人,懵道:“石頭,出了什麼事?”石頭喘了半晌,才道:“我剛才去了鎮上一趟,聽説他們準備要動手了。”海老大不由得勃然大怒,道:“他們也欺人太甚,大不了一拼,咱們也不見得會怕他們。”石頭道:“我還打聽到他們請了不少的人幫忙,看來這一次他們不會輕易的罷手。”葉白皺了皺眉,道:“他們是誰?”海老大斂怒,然後垂頭喪氣的道:“黃沙幫。”葉白道:“黃沙幫?”他當然不會聽説過這個幫派,黃沙幫只不過是個久踞東海的一個小幫派,但對這些以海為生、貧弱無助的漁人來説,他們卻無異於一羣兇魔惡煞。葉白道:“你們和黃沙幫難道有什麼過節麼?”海老大一拍桌子,霍然而起道:“有個屁過節,他們每個月都會來向咱們收銀子,咱們這些打魚的人能吃飽飯,已經算是不錯的了,哪還有錢給他們。”石頭道:“其實黃沙幫是想在這裏開一個大碼頭,所以才會千方百計的想趕我們走。”海老大道:“咱們生在這裏,長在這裏,就算是死,也要死在這裏,想逼咱們走,門都沒有。”石頭道:“可咱們村子加起來也只不過有二十幾個壯丁……”海老大道:“咱們都是大海養活的,有的是力氣,大風大浪我們都闖過來了,難道還會怕他們那些兔崽子。”石頭愴然道:“我倒不是怕,大不了也就是一死,我石頭什麼時候怕死過,可……可村子裏老人和孩子們以後……”海老大緩緩走到桌子前,重重的嘆了口氣,若不是這個原因,他們也不會受到黃沙幫如此的欺凌了。葉白道:“他們都是些什麼人?”石頭也跟着嘆了口氣道:“那些人專門欺負我們這些窮苦的人,我們幾次想聯合起來對付他們,可……”葉白道:“難道這個辦法也行不通?”海老大道:“為此我們已經死了不少的人,現在再也沒有幾個人敢跟他們作對了。”葉白道:“他們這麼囂張,其他地方的人也都容忍麼?”石頭道:“不容忍又有什麼辦法,聽説黃沙幫的背後還有一個很厲害的組織在給他們撐腰,連江湖中一些有名的幫派都不敢輕易去招惹他們。”葉白道:“你還知道些什麼?”石頭看了看海老大,臉上頗有不耐之色,道:“我這樣的人還能知道些什麼。”然後又望着海老大,道:“我們現在應該怎麼辦。”他在問海老大,海老大卻一直低垂頭,臉色異常的難看,別人都叫他海老大,這種危急的時候,自然是應該由他來拿主意。可他現在又能怎麼樣呢!葉白道:“黃沙幫會什麼時候來?”石頭又再次看了看葉白,道:“最遲也就後天。”葉白道:“黃沙幫在哪裏?”石頭道:“就在前面的鎮子裏。”海老大凝望着葉白,道:“葉兄弟你要幹什麼?”葉白笑了笑,道:“也許我有辦法能讓他們罷手。”石頭眼睛一亮,驚喜道:“真的?”海老大猛的站起身,斷然道:“不行,這絕對不行,我不能讓你冒這個險,他們都是些武功高強的人,殺人不眨眼睛,更何況這些事與你無關……”葉白嘆了口氣,道:“你真認為這件事情與我無關?”海老大面有難色,道:“我知道你是好兄弟,可你……你一個人去,還不是憑白去送死。”葉白又露出笑容,道:“大嫂的水煮蟹我還沒有吃夠,我怎麼捨得去死呢!”海老大剛想再説話,石頭已經挺起胸道:“我陪這位兄弟去,早晚都是一拼,我一刻也忍不下去了。”葉白道:“不必,我一個人去就已經足夠了。”海老大張了張嘴,似是想再説些什麼,葉白已經接口道:“我自有分寸,我絕不會只憑着一股義氣就去送死,不信你們看。”海老大隻覺眼前一花,剛才還站在他眼前的葉白已經蹤影皆無,再一回頭,葉白赫然已站到了門外。葉白正負手而立,神情是那麼俊逸,那麼的灑脱!海老大夫婦,還有石頭都不禁看得呆住了,對於他們來説,這簡直就是神話,一個人怎麼會轉眼間就到了門外呢!難道他真的會什麼神術?他們當然不會清楚,這只不過是一種輕功,但葉白如今任督二脈一開,輕功的確已入化境,就算旁邊站着一位輕功高手,也會現出與他們同樣的吃驚表情。葉白笑着走了進來,道:“你們看,如果實在不行,我還可以逃,我若是逃起來他們一定拿我沒有辦法。”石頭半信半疑的看着葉白,過了半晌才大笑道:“高人,真是高人,老大,這回咱們村子算是有救了。”海老大依然正色道:“可黃沙幫也都不是好惹的人……這一次他們還請了幫手……”石頭道:“老大,你就別再潑冷水了,既然這位兄弟仗義,願意去試一試,我看你也就別阻攔了。”葉白笑道:“否則讓我白吃白喝,我還真有些過意不去。”海老大狠了狠心道:“那好吧!”石頭道:“本來我也想去的,可我又沒有這份能耐,若是去了反而礙手礙腳。”海老大道:“葉兄弟,你去可以,但儘量不要和他們交手……”石頭展顏道:“老大你就放心吧!我雖然沒有見過這位兄弟的身手,可我敢保證,他一定不會出事。”葉白道:“等一會兒,天再黑些我就動身。”海老大突然似是記起了些什麼,變了變色道:“你去時千萬要提防兩個人,他們是黃沙幫的兩個最難對付的人物,其中一個是北派譚腿的傳人叫金銅,另外一個叫狄老皮。”石頭又補充道:“尤其是那個叫狄老皮的人,長得斯斯文文,但卻陰險狡詐,歹毒無比,一手七步寒風掌更是霸道得要命。”葉白笑道:“我自會小心的。”——網絡圖書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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