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好田不插秧,不是好男不離鄉」,這是自從千餘年來即在咱們中國(原為“中華民國”)流傳的一句俗話。
這句話與「不是猛龍不過江」有點類似,意指敢離鄉背井之人除了被環境有逼以外,多少有幾把刷子的!
就好像咱們今日之莘莘學子在初中畢業之時,如果無法名列全體畢業生之前三名,根本不敢來報考「建國中學」或「北一女」。
夜幕深垂,繁星閃閃,約摸三更時候,那下弦月剛由東邊山凹升起,山林寂靜,只有秋蟲啷唧與微風拂過樹梢,發出簌簌的葉聲。
驀然間,一陣得得蹄蹄聲,驚得宿鳥衝飛,「吱吱喳喳」聲中,不知包含了多少宿鳥的咒罵。
這時,羅浮山南麓路的一條小道上,有一騎健馬朝深山奔去,星月下,只見馬上乘着一位姑娘。
鞍旁斜掛着一枝形式古樸的寶劍,哇操!看樣子是一位「會家子」,怪不得敢隻身連夜趕路。
這姑娘有夠「水」俏生生的一張吹彈得破的臉蛋,鵝黃絹帕裏裹着如雲青絲,馳騁中夜風翻動衣袂,越發顯得超塵絕俗。
美豔無儔,目前的什麼「環球小姐」,「國際小姐」,「世界小姐」及「漂亮寶貝」根本「不夠看」!
這姑娘好生奇怪,如此美豔,卻似心藏幽怨,竟自黛眉深鎖,秀目藴淚,口中不時的發出幽幽嘆息!
她雖是頻催坐騎朝深山疾馳,但每疾馳一陣,卻又要停騎朝前瞭望,似是在辨認道路,又似在追尋着什麼人物?
她正是甫出江湖一年,即以身輕若燕,神力過人,傀煞鬚眉聞名江湖的「六丁神女」梅瑤萼。
沒人知道她的來歷,沒人知道她—天到晚在江湖奔波的目的,可是,每個人皆知道此女不好惹。
梅瑤萼一陣疾馳,約莫又前行十來裏地,突然由身後十餘丈外有人喚道:「梅姑跟,慢走!」
她倏地一勒繮繩,一聲疾嘶過後,那騎健馬人立起,她卻不慌不忙的將坐騎轉過身停住察看。
好精湛的騎術!
只見馬後奔來一人,星月之下,這人長衫飄拂,身法甚似矯捷,她心中一動,輕聲喚道:「是章公子嗎?」
那人身子一頓,並不開聲,卻疾奔而來。
梅瑤萼一聲:「章公子」出口,立又感到不對,忖道:「此人一身藍衫,又是步行,必然不是章公子。」
心念及此,立即手撫鞍側所懸劍柄,監視着來人動靜。
這會功夫,那奔來之人已奔到近處,只見此人一身藍綢長衫,而且一張陰沉沉的臉上滿是汗珠。
瞧他的神色,怎會是那位着青衫騎白馬,文武雙絕,風靡天下女人的「武林才子」章益強呢?
此人正是剛「出爐」的「奪命一郎」谷雲峯。
他雖然剛出道三月餘,仗着「雷火霹靂掌」及「蛇頭蠍尾針」,卻已在嶺南附近闖出了「知名度」。
他那套「雷火霹靂掌」共計七七四十九招,招招剛猛,施展開來,掌風中隱帶霹靂之聲,足以亂人心神。
他那「蛇頭蠍尾針」長約二寸,尖端似蛇頭,尾部迴轉形似蠍鈎,針尖鋭利,專破金鐘罩,鐵布衫之類的橫練功夫。
那蠍鈎不但使人無法用手抄截,而且遇物相觸,卻能拐彎螫人,是以不能用兵器去迎擋,端的歹毒之極。
最要命的是他那任性作風,任何人只是被他看不順眼,不管對方是黑道,白道,「單行道」,「變流道」照揍不誤!
他在黃昏時分,驚鴻一瞥梅瑤萼,立即驚為天人,「愛某沒警驚甘苦」,他展開輕功,循着蹄聲方向疾追。
哇操!好一場「愛情長跑」。
連追幾個時辰之後,他雖然功力精湛,亦已額上見汗了,所幸梅瑤萼邊奔馳邊搜尋,他總算順利的跟上了。
畢竟雙腿的人比不上四腿的健馬,谷雲峯正在暗感吃不消之際,一見她再度疾馳而去,是以急忙出聲招呼!
此時,他一聽見她誤認自己是「章公子」,心中已是恍然大悟道:「嗯!她一定是在找章益強,我不如將計就計!」
主意一決,他不進反退後兩步,含笑道:「梅姑娘是否在找家兄章益強…」説完,以袖拭去額上的汗珠。
梅瑤萼怔道:「你是章公子之弟嗎?」
「不錯,在下章天民,乃是他的堂弟,家兄方才在前面路上遇上,在下曾提及你在找他之事,他因有急事,特囑在下轉告姑娘。」
他這番胡扯,乃是隨機應變,説完之後,內心暗惴不已!
那知梅瑤萼的嬌顏微微一紅之後,問道:「令兄過去多久了?」説完,綬緩的放下那緊握的寶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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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雲峯暗瞎的鬆了一口氣,道:「大約盞茶時間,家兄是打從前面那山崗前過去的,在下可以替姑娘帶路!」
説完,轉身朝山崗方向斜奔過去。、梅瑤萼縱馬在旁相隨,行約裏許,忽見谷雲峯腳下奔馳較緩,額上汗珠又冒了出來,心中不由一陣歉然。
遂道:「章公子請説明道路就成,不敢有勞大駕了!」
谷雲峯以袖拭汗,道:「前面那崗前岔路甚多,萬一姑娘走錯了,在下怎能向家兄交代呢?」
説完,加快步子奔去。
姑娘家面嫩,她一見谷雲峑如此一説,忖道:「人家一番熱心引路,自己怎好意思仍然端坐在健馬上面呢?」
於是,她立即翻身下馬,牽馬隨在他的身後。
兩人漸行漸近,倏見谷雲峯朝遠處一指道:「姑娘請看,那遠處有人疾馳而來,難道是家兄趕來啦?」
梅瑤萼驚喜之下,立即循方向瞧去。
倏聞谷雲峯發出一陣得意的笑聲,一指點向它左頸「天柱穴」。
梅瑤萼不愧為「六丁神女」,臨危之下,足尖一點,險又險之的避開那一指,立即叱道:「奸卑鄙……」
聲音未歇,她只覺右腳面一疼,悶哼一聲之後,立即摔倒在地。
谷雲峯點中它雙腿的「白海」輿雙臂「肩井」二穴,笑道:「姑娘,在下仰慕你甚久,請原諒在下的不得已之舉。」;説完,拔出那支「蛇頭蠍尾針」,並替她塗上解藥。
掏瑤萼癱倒在地,雖然無法言語,卻暗暗的浮起一股不祥的預感,臉上已是一付驚怒羞急交迸神色了。
谷雲峯對此地附近的環境甚為熟悉,只見他將她從地上扶抱起來,橫擱在鞍上之後,朝崗前疾馳而去。
轉瞬間已來到一個所在,只見蒼松競翠,綠茵如毯,谷雲峯含笑道:「姑娘,此地就是南漢王劉錚所建之黃龍洞。」
説完,輕輕的將她放在綠茵上面。
谷雲峯一邊脱去下裳,一邊含笑道:「姑娘,你別慌,此地雖名為黃龍洞,在下絕對不會粗魯的「直搗黃龍的!」
説完伸手將她的外衣卻去,立即露出綿色衣裳。
梅瑤萼自從穴道被制,一直雙目緊閉,此時外裳被卸,眼見就要遭辱,偏偏渾身不能動,不但不能反抗,求死也不能!
她性兒剛烈,急怒之下立即昏了過去。
谷雲峯見狀,顫抖着雙手繼續解除她身上的「障礙物」,瞧他的緊張模樣,分明尚是「菜鳥」級。
好不容易褪去她的衣物之後,他目睹那具玲瓏的胴體,雙目一直,呼吸一促之後,他立即揮戈前進。
劇疼之下,梅瑤萼醒了過來,她不用睜開雙限,就知道白璧已經蒙垢,她珍守十九年的名節全部付之東流了!
於是,淚水亦簌簌直流了!
谷雲峯一見她在掉淚,怔了一下之後,忖道:「淚水是女人的武器,我今後只要好好的對待她,就成啦!」
主意一決,他一意蠻幹到底了!
梅瑤萼久仰「武林才子」章益強的大名,為了想與他砌磋武功,競遭此劫,心中之悔恨簡直非筆墨所能形容!
她只能以淚洗面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谷雲峯終於安靜下來!
他歇了一陣子之後,一見地上的斑斑落紅,暗一頷首,一邊穿衣一邊道:「姑娘,在下姓谷,名叫雲峯,在下對天發誓,一定會對今日之事負責到底,請姑娘洞內稍侯一日,待在下明晚赴約之後,一定來與你成親。」
説完,輕柔的替她穿上衣物。
她那下身被他一陣扯動,疼得全身肌肉顫抖不已。
谷雲峯費了好大的勁替她穿妥衣物之後,取下鞍旁的寶劍,抱起她匆匆的奔向遠處的山洞。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只見他重又奔到馬旁,翻身上馬之後,吆喝一聲,那騎健馬長嘶一聲,拔足疾馳而去。
馬行甚疾,在醜寅之交已經馳出百餘里,來到了一處冷寂的谷外,谷雲峯掏出懷中信柬,比對半晌,立即飄身下馬。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向四周打量半晌之後,將那騎健馬系在一株樹旁,然後緩緩的朝谷內深處行去,他緩行裏許之後,來到一處寬廣的谷地。四周虯松林立,地上綠草成菌,立即令他想起了在黃龍洞內的梅瑤萼!
就在他心神一分之際,倏聽半空中傅來一陣銀鈴般的格格笑聲,他在一凜之下,慌忙抬頭朝半空中一瞧!
只見四位紅衣少女各自東、西、南、北,四個方位松樹疾掠而下,雙臂輕揮之中,那件紅衣無翼自飛,隨風飛離她們的身子。
四具赤裸裸的胴體,立即以「空穴來風」之式飛掠而下。
谷雲峯何曾見過這麼「莫見笑」的女人,臉上倏然一紅,慌忙眼觀鼻,鼻觀心,凝立不動,全身已佈滿了真氣。
「砰………」四聲之後,那四位赤裸少女俏立在他的四周丈餘外,濃冽的香味,立即薰得他一陣子心猿意馬。
那四位少女年約雙十,不但頗具姿色,而且經過嚴格的「儀態學訓練」,因此,舉手投足之間皆充滿了嫵媚誘惑。
最要命的是她們那銀鈴般的笑聲,令剛在「冰美人」梅瑤萼發泄過原始欲焰的谷雲峯,聽得渾身不對勁!
他慌忙凝神靜慮剋制着自己那蠢蠢欲動的欲焰。
四位少女相視一眼,立聽站在東方那位少女嗲聲道:「谷公子,別裝得如此老學究嘛!瞧瞧人家嘛!」
説完,搔首作姿的走了過來。
谷雲峯臉色一沉,叱道:「滾開!」
那位少女不退反進,身形倏然加速,右手五指箕張疾扣向他的右肩,臉上卻仍然掛着醉人的微笑。
谷雲峯右掌疾吐,扣向她的右腕。
那知,她倏然收掌挺胸,谷雲峯立即碰到那痤彈力十足,傲立在上身的右乳,嚇得他慌忙縮掌後退。
他甫後退二步,倏覺一道掌風疾罩向背後「志堂穴」,只見他煞招,旋身,出招,右掌已扣住自南方撲來少女之右腑。
只聽她「哎唷」嗲呼一聲,居然和身撲來,那兩座尖峯似兩隻尖槍般壓來,嚇得谷雲峯慌忙鬆手飄去。
他自出道至今,先後會過四十餘名武林人物,可是,從未碰見如此令他吃不消的香豔陣式,嚇得他慌忙飄出十餘丈。
那四名少女想不到他的應變如此之快,相視一眼之後,一字排開,扭腰抖乳擺臀含笑朝他行去。
谷雲峯內心狂跳,急忙偏首喝道:「站住!」
四女倏然上步,卻擺出撩人的姿態,朝他猛拋媚眼跟!
「你們是誰?為何在此攔路?」
只聽右側那名少女格格一笑,挺胸道:「我是嬌嬌,她們三人依序是柔柔,豔豔及麗麗,合稱為「陰陽四媚」,格格!」
谷雲峯末聽過這個字號,立即劍眉一皺。
嬌嬌格格一笑道:「谷公子,咱們主人陰陽雙絕久仰你的豪放作風,特地下書相約你來此,那知你的表現令人失望。」
谷雲峯劍眉緊鎖,卻仍不吭聲。
柔柔續道:「谷公子,聽説任何人只要稍拂你的心意,重則喪命,輕則負傷,看樣子您對咱們陰陽四媚挺中意的哩!」
豔豔格格一笑道:「柔柔,你少在茅坑化妝—臭美啦!人家谷公子根本沒將咱們放在心上,否則,怎會偏頭皺眉呢?」
柔柔格格笑道:「豔豔,那是因為咱們四人太迷人啦!那怕是大羅金仙也不敢正眼多瞧咱們一陣子哩!」
谷雲峯立即沉聲喝道:「住口,陰陽雙絕在何處?」
柔柔格格笑道:「谷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敝主人之規矩,小妹就向你報告一下吧!任何人若想見敝主人,必須先通過咱們「陰陽四媚」這關。」
「哼!放馬過來吧!」
「放「馬」過來?谷公子,你好大的胃口喔,竟然想一下子吃了咱們四人,請問你打算一對一,還是打混仗呢?」;谷雲峯氣得暴喝道:「住口,不要臉的東西!
l「格格,谷公子,別如此假惺惺啦!瞧瞧你的胯下,「令弟」正在和咱們四人「打招呼」哩!格格!」
谷雲峯窘得雙頰通紅,立即轉身掠出。
倏聽十餘丈外那株古松上傳出一陣陰森的嘿嘿笑聲,一位鷹鼻鷂目,身材瘦削的四旬大漢冉冉自樹上飄下。
谷雲峯乍見對方這手駭人的身法,立即剎住身子。
那人輕飄飄的落地之後,立即含笑拱手道:「符二見過谷公子!」
谷雲峯一見對方以禮相迎,立即拱手道:「有勞符兄相迎,符兄柬約在下來此,不知有何指教?」
「嘿嘿!谷公子器宇軒昂,處事明快,不愧「奪命一郎」之雅號,在下想邀閣下共創一番事業………」
谷雲峯皺眉道:「對不起,在下沒興趣!」
「嘿嘿!谷公子何不聽我把話説完,再作決定呢?」
「哼!在下雖然不才,卻也不甘服人!」「嘿嘿!形勢逼人,不服也得服,上!」
説完,飄身退出丈餘!一陣輕細的足聲過後,陰陽四媚已在他的四周奔行起來,谷雲峯冷哼一聲,立即凝視着她們的步法變化。陰陽四媚越奔越疾,四周立即幻出一堆「肉山」,那濃冽列的香氣令谷雲峯聞得不由一陣子心猿意馬。
突聽他長嘯一聲,趁着四女身形稍緩之際,已將「雷火霹靂掌」使了出來,一股股掌力排山倒海般疾掃而出。
「轟………」連響之後,陰陽四媚踉蹌連退,不過,在身子稍穩之際,立即暴射而至,四道掌力亦疾湧而來。
谷雲峯冷冷的道句:「來得好!」一式「山搖地動」,放手翻掌疾劈而出,現場立即又傳出一陣「轟……」爆響。
陰陽四媚在悶哼聲中,翻身疾飛而出。
倏聽符二喝聲:「接招!」一式「天馬行空」疾撲而來,臨空一個迴旋,頭下腳上,連人帶掌疾罩向谷雲峯。
谷雲峯只覺氣息一窒,暗凜之餘,立即橫移出二丈餘。
「轟!」一聲,地面一陣震顫之後,立即草飛土濺!
谷雲峯喝聲:「好掌力!」立即使出「雷火霹靂掌」疾攻而去,而且一口氣攻出了三道如山的掌力。
符二厲嘯一聲,展開「九宮迴旋掌」和他鬥在一起。
兩人一交上手,一個掌法輕巧,一個掌勢剛猛,但見掌影翻飛,風聲虎虎,已分不清二人的身影了。
陰陽四媚那曾見過此種高手相鬥,早已看得凝神屏氣,目瞪口呆,身子卻被掌勁逼得不住後退着。
若論谷符二武功,皆是當今高手中的高手,可謂功力悉敞,兩人若早一日相遇,雖在數百招內,亦難分出軒輊。
偏偏谷雲峯在遇見梅瑤萼之後,一時情難自禁,不但「行軍」跟蹤數個時辰,更又破了童身損耗不少的功力。
反觀符二這個有心人,他不但以逸待勞,更令陰陽四媚以色身相誘,百般挑逗,使谷雲峯無法氣機精純。
一消一長,立有差距,谷雲峯在使完四十九招「雷火霹靂掌」之後,一見奈何不了對方,立即暗感不妙。
突聽符二喝聲:「小心啦!」只見他的身形掌式越走越疾,好似有無數的高手擺下一座九宮陣將谷雲峯困在陣中。
十招之後,谷雲峯感到發出去的掌式處處受人所掣,對方的掌勢卻如排山倒海般攻來,心中登時慌亂起來,這一慌亂,掌式立即露出破綻,「砰!」一聲,背上已中了一掌。
所幸他見機得快,已順勢滾了出去,饒是如此,背梁已隱隱作疼,隨即滾出七八尺遠,方穩住身子站起。
陰陽四媚立即嬌聲喝采!
谷雲峯自入江湖以來,何曾捱過揍,立即臉色一變,雙目寒光一閃,霍地一挫腰,周身骨頭立即「畢剝」響個不停。
剎那間,內臂以下似經染缸染過般現出淡紅。
隨着時間的消逝,他不但雙手通紅,那頭面亦無處不紅,甚至連雙睛也發赤,那神態已變成猙獰司怖!
符二神色一凜,全身亦畢剝響起。
陰陽四媚紛紛後退不已。
就在此時,谷雲峯已發出一聲獰笑,笑聲之中,人如電閃,一式「餓虎撲羊」
朝符二週身暴射而至。
符二隻覺有股觸膚生疼火焰般的狂飈疾卷而來,暗凜之下,正欲閃身避讓,耳邊已飄來一縷聲音道:「全力出掌!」
他原本已經將全身的功力「總動員」,聞聲之後,趕緊的將雙臂一圈,內勁貫注雙掌,吐氣開聲,疾劈而出。「轟!」一聲,兩人似斷線風箏般震得騰空倒飛而出,在掌勁激盪之下,草石彌天飛揚,聲勢駭人。
谷雲峯只覺雙臂發酸,氣血翻湧,心知內腑已經負傷,心中立萌前所未有的逃意,打算借勢逃逸。那知,他剛擰腰翻身,力道方蠍之際,突覺一縷陰柔的指風似幽靈般襲至背後「命門穴」,不由令他肝膽俱寒!
他在閃避不及的情況之下,厲叫一聲之後,硬聚功力於「命門穴」打算能擋多少算多少「拍!」一聲之後,一道血箭衝口而出,他已朝地上摔去。就在他即將落地之際,一陣勁紡風過後,他只覺胸口一疼,再度噴出一口鮮血之後,他已捧落在地。「砰!」一聲,他立即暈迷不醒。
倏見黑影一閃,一位身材瘦削的黑衣中年人鬼魅般掠到谷雲峯的身邊,立即制住他的「黑甜穴」。
他剛起身,立即尖聲道:「柔柔,準備吹簫,嬌嬌,去把易容箱取來,豔豔,麗麗,去把那對夫婦押來。」
他那聲音又尖又細,根本不似個男人,陰陽四媚卻對他敬若神明的恭聲應:「是!」立即穿上紅衣匆匆的離去。
符二含笑道:「大哥,這小子挺難纏的哩!」
「不錯,所幸他來不及使用「蛇頭蠍尾針」,否則,定會更加的棘手,嘿嘿!
有了他,咱們又多了兩分的勝算啦!」
「大哥,你實在高明!」
「嘿嘿!威震嶺南一帶的「奪命一郎」即將在朝陽之下消失了,代之而起的是一位「魔鬼屠夫」!」
説完,嘿嘿陰笑不已!
符二也陪着陰笑不已!
盞茶時間之後,四女再度疾掠到現場,豔豔及麗麗分別將一對壯年夫婦放在地上之後,立即掠向谷口。
嬌嬌將易容箱放在谷雲峯的身旁,立即將符二馳向另一側。
那位黑衫中年人正是陰陽雙絕老大符大,只見他的雙掌在谷雲峯的全身大穴輕按一遍之後,緩緩的盤坐在地。
盞茶時間之後,立即聽他尖聲道句:「柔柔,開始吧!」
柔柔頜頷首,將手中的紫竹簫湊近口邊,定了定音,突地一音破出,聲如金石,猶如鶴唳雲端,飢鷹尋食,奪人心神。
昏迷中的谷雲峯倏地—震:立即躍起。
簫音奇高,起伏不停,谷雲峯剛朝四周一瞧,身子立即一震,神色立即茫然,似飲了醇酒般,如痴如醉,東倒西歪的在五尺方圖內打轉。
半個時辰之後,谷雲峯痴立在原地,神色木然的聆聽簫音。
柔柔由於耗力過劇,額上已現汗珠了。
符大將右掌朝她的「命門穴」一貼,緩緩的將功力輸了過去,簫音立即似漫天雪花般,緩緩的飄落大地。
谷雲峯雙膝一曲,緩緩的躺下了!
簫音越來越低柔,好似慈母在呵護,撫慰遊子的心靈創傷,谷雲峯緩緩的閉上雙眼了哩。
符大見狀,含着冷笑抽回手掌,尖聲道:「行啦!試試看吧!」
柔柔頷頷首,簫音突轉高吭,谷雲峯再度躍了起來。
柔柔收簫脆聲道:「你是誰?」
谷雲峯滿臉的茫然,思索甚久之後,喃喃自語道:「我是誰呢?」
「格格!你真健忘,你名叫屠萬富啦!」
「屠萬富!屠………萬………富………我記下了。」
「格格!富哥,你還記得人家是誰嗎?」
谷雲峯瞧了好半晌,想了老半天之後,茫然搖頭道:「不記得了!」
柔柔伸指輕輕的一戮他的額頭,嗲聲道:「你最壞啦!竟然把人家的姓名也忘了,人家是任金珠啦!」
「任金珠,任………金……珠………我記下了!」
倏聽坐在丈餘外的苻大傳音道:「柔柔,進行第二步驟!」
柔柔會意的輕輕頷頷首,嗲聲道:「富哥,你離家那麼久,人家可想死你了!」
説完自動投懷送抱!
谷雲峯輕輕的一震,不過,旋又神色茫然。
柔柔忖道:「好精湛的內功,差點出事!」立即嗲聲道:「富哥,你可知道人家有多麼的想你嗎?左鄰右坊部快笑掉大牙啦!」
傾訴聲中,雙掌輕輕的開始替他寬衣解帶。
谷雲峯似乎沉迷於它那銀鈴般的聲音,不但任由她揩油,而且緊盯着她的那對媚眼,充滿愛慕,痴迷之色。
不知不覺之中,他被剝光了!
柔柔乍見他下身的「處子」血跡,脱口叫聲:「啊!」
谷雲峯身子一震,低頭一見到那些血跡,神智倏地一清,右掌一揮,柔柔立即被震飛出去。
「砰!」「啊!」聲中,柔柔已倒地噴血不已!
所幸符大右掌疾拍,及時制住了他,不過,卻也令他緊張的心兒劇跳了!
他小心的封住谷雲峯穴道之後,沉聲道:「柔柔,把竹簫交給我,你走吧!」
説完,肅容盤坐在地。
柔柔將竹簫交給符大之後,立即踉蹌離去。
符大吸口氣,將簫湊近口旁,立即發出一聲尖響。
谷雲峯似遭電殛,倏地躍起!
簫聲好似貫穿雲霄般,源源不絕的持續尖響着,谷雲峯的身子也不停的顫抖,而且,他越顫越劇。
半個時辰之後,他終於捂頭慘嚎了!
那嚎聲充滿原始及野性,令人聞之傈顫!
符大及陰陽四媚雖然遠在裏餘外,乍聽那種聲音,仍然禁不住惴傈,慌忙捂耳凝神不已。
符大一直將谷雲峯整得全身汗下如雨,喉嚨沙啞之後,方始吹出似澹澹流水的細柔簫音,半晌之後,谷雲峯隨着蕭音不住的舞動身子了,那情景實在無法令人相信這個小丑般的人物,會是令人駭畏的「奪命一郎」。
又過了盞茶時間之後,苻大收簫尖聲道:「屠萬富!」
「叭!」一聲,谷雲峯跪伏在地,恭聲道:「奴才在!」
符大滿意的頷頷首,尖聲道:「你累了,睡吧!」
谷雲峯恭應聲:「是!」身子一翻,剎那間即已鼾聲大起了。
符大嘿嘿一笑,仰頭一嘯。
半晌之後,符大及陰陽四媚已經掠到近前,符大陰森森的瞧了他們一眼之後,尖聲喚着道:「柔柔!」
「撲通!」一聲,柔柔跪伏在地顫聲道:「屬下該死,請大爺原諒!」
符大尖聲道:「柔柔,我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下回若再犯錯,你就準備進入蛇窟罱裏去「享福吧!」
柔柔打個寒顫,邊叩頭邊道:「屬下絕對不敢再犯錯了!」
「嘿嘿!起來吧!」
「是!」
「嘿嘿!谷雲峯昨夜來此之前一定曾與一位女子胡來過,因此,方才才會突然清醒,柔柔呀,你可別再刺激池了!」
「是!」
符大又尖聲對符二道:「二弟,你就替她易容吧!」
符二恭敬應聲:「是!」立即頷頷首。
於是,柔柔脱去那件紅穴,然後,也剝光那位婦人的身子。
嬌嬌及豔豔則分別替谷雲峯及那位大漢脱去衣衫。
麗麗打開小箱,熟練的調配着易容藥物。
符大仔細的比對過谷雲峯及那位大漢之後,滿意的道:「不措,體型很接近,二弟,這你可花了不少心神哩!」
符二陪笑道:「大哥過獎了。這全是她們四人的功勞!」
「嘿嘿!嬌嬌,你們四人目前多辛苦點,他日事成之後,我絕對讓你們有着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四女慌忙齊聲道:「多謝大爺!」
「嘿嘿」聲後,符大及符二分別小心冀翼的替谷雲峯及柔柔易容。
晌午時分,在嬌嬌三女的讚歎聲中,大功告成了。
符大尖聲道:「二弟,把這對夫婦送回去,柔柔,三天之後,你帶看谷雲峯住進這對夫婦鄰屋。」
「我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必須指導谷雲峑將那位大漢的生活習慣及一舉一動,完全的模仿過來,有把握嗎?」
「屬下定會全力以赴的!」
「二弟,此事交給你來處理啦!」
説完,逕自飄然離去。
一年一度的元宵節過去了,人們收起玩心,重回各行各業,「一年之際,在於春」人人都勤奮工作,以博個好的開始。
只有「萬富肉攤」仍然未見開張,一些老主顧在連續撲空好幾天之餘,好奇的探聽着屠萬富究竟發生了何事?
據他的鄰居表示,屠萬富夫婦在元宵節那天攜着他們的一子一女赴東坡祠觀賞花燈,那知,卻被他們走失了!
這些時日以來,他們夫婦二人默默的在惠州城的大街小巷,以及城外各處尋找,可是,一直沒有着落。
雖然官方及熱心人土協助尋找,可是,六歲的屠大福及五歲的屠燕鳳好似兩支針墜入大海般一直沒有下落。
事實上,屠萬富一家四口早已在元宵節那天遇害,而且屍骨無存的被葬在東坡祠東面裏外的林中了。
為了方便掩飾,柔柔帶着默然無語的谷雲峯佯作焦慮萬分的到處找人,暗中卻將惠州城內外環境牢記在心中。
惠州距廣州約三百里,念過近代史的朋友都記得國民革命軍第一戰役即是進攻東江的惠州城。
惠州與一代詩人蘇東坡頗有淵源,他在紹聖初年被謫於惠州,二年後居住在白鶴峯,後來他雖被調往昌化,他的眷屬卻仍住在白鶴峯。
蘇東坡才高八斗,可惜天生的流浪命,東而杭州,北而徐州,南而惠州,甚至連海南島,也有他的雪泥鴻爪。
明朝林大春有詩云:「流寓千年地,文章百代儒,奇才驚帝位,逸氣滿江湖,雲覆松陰合,天清白鶴孤,誰憐春夢裏,猶自戀蓬壺。」
古代交通不便,蘇東坡一天到晚在搬家,真是「奇才遭人妒,八千里路雲和月」,若是我呀,早就掛冠出去了。
惠州城民感於蘇東圾之勤政愛民,因此,在他死後,就在白鶴峑建一東坡祠,每年的元宵皆張燈結綵,大事慶祝一番。
且説柔柔故意找了半個月之後,終於在二月初二日,民俗「土地公節」正式恢復營業了,而且是「夫妻檔」聯袂上陣。
天色尚未大亮,豬販凃志逸早巳用手推車送來三頭魂歸地府的死豬,柔柔掏出錢袋沙啞的問道:「凃大哥,多少錢呢?」
「這………屠大嫂,你別急,月底再一起算吧!」
「不!我那當家的最近有點精神恍惚,我又不習慣於記帳,以後還是逐日付錢,不過呀,你可要算公道些!」
「會的!我與屠大哥合作各年了,一直很愉快的!」
柔柔付過錢之後,一見谷雲峯手持屠刀,熟練的剖腹取內臟,不由暗贊他的過目不忘之天分。
她協助他將內臟掛在鈎上之後,只見谷雲峯手持屠刀,俐落的削去豬毛,她不由心中暗凜不已。
雙目偷偷的打量他那對略現呆滯的眼睛之後,她方始暗暗的放心道:「看樣子這「借音錯神」絲毫無礙他的武功,大爺真是神人!」
當市集開始傳出買賣討價還價喧譁聲音之時,谷雲峯已將那三頭豬剝得清潔溜溜,默然立在一旁了。
突聽一聲:「阿富嫂,你今兒個怎麼出來了?」
柔柔早巳將屠萬富的客户熟背於胸,立即含笑道:「阿春嫂,你早,我這當家的最近的精神稍差,我出來幫忙照顧些!」
「唉!老天爺真是不睜眼喔!竟讓那麼可愛的孩子走失啦!」
柔柔感性的雙眼一紅,暗啜出聲。
立即又有三名婦人走到攤前關心的詢問及慰問着。
好半晌之後,柔柔拭去淚水,咽聲詢問她們所需之物。
那四人依序剛説出品名及數量,谷雲峯已經熟練的切妥,拿起秤及錘一秤之下,秤皆稍微往上翹,那四個婦人喜得雙眼皆半眯了!
人,總是喜歡佔便宜的,女人尤甚!
屠萬富雖然不善言詞,可是,他以「價錢公道,斤兩實在」為號召,因此,平均每天都可以賣兩頭豬。
今天是「士地公節」,加上他們失子之遭遇,因此,在晌午時分即已將那三頭豬賣得一點滴不剩,攤前清了。
谷雲峯自攤下取出木桶自遠處水井汲水來到攤前,立即默默的清洗砧板,柔柔剛在清掃着地面之豬毛及污物。
清理乾淨之後,他們折過兩條街走入了客廳之後,柔柔立即匆匆的走入廚房,暗中卻在仔細的察看有否外人。
谷雲峯經過四個多月的訓練,一切舉止已完全和屠萬富一模一樣,此時,他將屠刀及砧板放在桌子上之後,立即坐在椅上。
半晌之後,柔柔已端來一碗滷肉及一壺酒,谷雲峯舉筷斟酒,默默飲用,神色卻略現出一絲絲的茫然。
柔柔坐在一旁,卻雙眼熾熱的瞧着他。
她今年已是二十歲,不但身心皆已發育成熟,尤其自十八歲以後,即與嬌嬌三女充當着符大及符二的泄慾工具。
這四,五個月以來,它為了執行任務,一直沒有「開葷」,今日上午順利「試演」成功了之後,心情一鬆,她立即撩起綺思了。
她默默的瞧了半晌之後,欲焰越來越高漲,起身關妥大門之後,她逕自回房去部署着「肉搏戰」事宜了。
盞茶時間之後,谷雲峯習慣性的回房要休息了,當他掀開棉被見到柔柔那凹凸有致的胴體之時,立即一怔!
柔柔低聲道:「富哥,把衣服脱了吧!」
谷雲峯順從的點點頭,立即開始脱衣。
半晌之後,一具充滿活力,散發着青春氣息的健美身材立即呈現在柔柔的眼前,逗得她為之一顫!
「富哥,抱我!」
谷雲峯遵旨摟住她之後,在她的「技術指導」之下,谷雲峯開始「效命沙場」
展開一場很激烈的肉搏戰了。
他由於心神受制,沒有雜念,加上把這件事當作「命令」來貫撤執行,因此,殺得柔柔她幾乎要「杯酒高歌」了。
所幸,她尚有警覺性,一直以手捂嘴,因此,並沒有製造出「噪音」,不過,卻已身心都舒暢,樂透了。
她原先視這份工作為卑賤,枯燥,此時,卻好似喜從天降,中了大獎一般,情不自禁的在頻頻低呼「富哥」不已。雨過天晴之後,她温柔的處理善後,同時服侍谷雲峯休息,她衷心希望能夠就這樣過了這輩子。
光陰似流水般的消逝着,一晃又過了四個月,銀子卻似流水般滾滾的流入柔柔的荷包之中,因為,那些婦人都來光顧他們的攤子了。
一來,他們所出售的豬肉不但沒有毛屑,而且處理得甚為乾淨,二來,谷雲峯下刀俐落,自動奉送些肉。那些婦人一見他只要一刀下去,總是比自己要的數量多「一點點」,懷疑之下,偷偷的拿到別處去秤了秤!哇操!這一秤,多出更多啦!
她們在欣喜,暗責這家偷斤兩之餘,當然自動的「轉移陣地」啦!因此,谷雲峯及柔柔每天必須出售六頭豬肉,才能滿足市場的需求,難怪會錢潮滾滾通四海了。俗語説:「光棍不擋人財路。」這天中午,柔柔及谷雲峯正在清洗攤子之時,突見有六名大漢橫眉豎眼自遠處行來。此時,市場已經散集,只剩他們「夫婦」在幹活,柔柔立即低聲道:「富哥,待會就別和他們羅嗦,嚇嚇他們吧!」谷雲峯點點頭,立即繼續幹活。那六名大漢正是市場內的另外六名肉商,只見他們走到近前之後,立即由右側那人酸溜溜的説道:「屠兄,賢伉儷可真忙呀!」谷雲峯將木桶放入攤下,默默的擦拭架上的濕水,柔柔卻含笑道:「鄭大哥,你們有什麼事嗎?」那人姓鄭名叫惠州,只聽他沉聲道:「大嫂,瘋不覺侮你們太忙了嗎?小心會被銀子給壓扁喔!」柔柔含笑道:「這是大黟兒的捧場,咱們做生意的,豈能將上門的生意硬往外推呢?鄭大哥,你説對不對?」鄭惠川正欲再言,突見谷雲峯右手一揚,食中二指立即挾住一隻疾飛而來的綠頭蒼蠅,他不由一怔!谷雲峯將那隻蒼蠅朝地上一擲,一見對面那個魚攤上面有不少的綠頭蒼蠅棲在架上,他立即一擰毛巾。
右手一撈,接住那些水之後,隨意的一揮。
「叭……」一陣脆響之後,散佈在架上的那三十餘隻綠頭蒼蠅一律輕顫一下之後,立即一直停在架子上面。
鄭惠州六人空有幾分蠻力,何曾見過這種奇怪的功夫,只見他們神色一變,情不自禁的各自後退一步。
柔柔道句:「失陪!」立即拿起錢袋離去。
谷雲峯拿起砧板及屠刀,毛巾,亦默默的離去。
鄭惠州六人臉上不由一陣紅一陣白,只見另外一名大漢走到魚架上一瞧,不由驚呼道:「天呀!怎麼有這種怪事!」
鄭惠州五人湊近一瞧,只見每隻綠頭蒼蠅皆是身首分開分餘而亡,他們有自知之明,即使是用屠刀來切也無法準確的將一隻蒼蠅弄死。
更何況是一下子要擺平三十餘隻,而且,它們是在不同的位置,方向呢?他們六人如見到鬼魅般,立即匆匆的離去。
為了面子問題,他們相約不許泄露這段糗事,而日相誡別去惹屠萬富這個怪人,免得使自己也身首異處。
他們天天砍豬頭,可是一想起自己的頭若被人砍,就不寒而傈。
翌日起,他們不敢正視谷雲峯及柔柔一眼,所幸柔柔也見好就收,每天至多隻賣六頭豬,因此,就一直相安無事!
他們相安無事,「六丁神女」梅瑤萼卻有事,而且是大事!
「快騎驟馳日千里,黃沙如海煙如麈」,一列馬車在浩瀚的大漠疾馳,帶起了滾滾的黃沙。
值此夏秋之交,天氣份外的酷熱,大漠沙塵更是熾熱難耐,原本應該心平氧和的驅車,這批人怎會拚命疾馳呢?
哇操!難道這批人是從「大發堂」逃出來的?
突聽遠處傳來「喔………」的一樣娘噑,那淒厲恐怖的聲音立即使那些健馬驚嘶連連,到處奔竄。
「砰!」聲中三輛馬車立即撞在一起。
「嘶………」及「哎喲!」「救命啊!」聲音立即交織響起。
倏聽一聲嬌脆的喝道:「別慌,快結隊!」
那聲音雖然嬌脆,由於貫注真氣之故,立即清晰的傅入每人之耳中,現場立則傳出一陣車伕的吆喝之聲。
狼噑越來越急,越來越響,顯然為數不少的狼羣正狂奔而來,那批健馬驚嘶更劇,四蹄不住的踢踹着。
倏聽那嬌脆的聲音喝道:「各位大哥,請幫幫忙!」
於是二十餘名大漢立即躍下馬車,扳住車轅硬將馬車趕向當中,慌亂之中,總算將馬車趕向當中了。
只見一位白衣少女挺着大腹便便的肚子,站在車蓬上面一邊環顧四周,一邊朗聲指揮着那些馬車。
盞茶時間過後,二十四輛馬車在四周結戍一個方陣,百餘名男女老幼神色驚惶的瑟縮在方陣之內。
遠處蹄聲如雷,黃沙滾滾,狼噑更劇,顯然,狼羣更加逼近了。
白衣少女神色焦慮的打量遠處半晌,立即喝道:「請諳武的大哥隨小妹來!」
説完,就抽出寶劍躍下了車蓬。
倏聽一名婦人叫道:「姑娘,你快要臨盆了,怎可再與那些畜牲拚鬥呢?」
白衣少女搖頭道:「今日之事,必須賴大家同心協力,始可渡過難關,我略諳武功,豈可不為大夥兒盡份心意!」
説完,仗劍掠出車陣。
二十名大漢立即抽出刀劍跟了出去。
其餘諸人在一名老車伕的指揮之下,將個人的行李集中在陣心,準備在必要之時,焚車阻止狼羣。
這位白衣少女正是「六丁神女」梅瑤萼,她自從失身於谷雲峯又被放在黃龍洞附近的一個小洞之內,一直悲憤欲絕!
她好不容易捱到深夜恢復行動之後,立即默默的療傷及調息,同時準備手刃這個可惡的傢伙。
那知,她一直等到午後,仍然不見谷雲峯的人影,她失望了!
她痛恨欲絕。
於是,她仗劍再入江湖尋找谷雲峯及執行師父所交代之事。
那知,在一個多月以後,她沒有發現谷雲峯的蹤影,卻發現自己居然懷孕了,她不由得驚駭萬分。
未婚媽媽?好恐怖的字眼,她茫然了。
幾經思考之後,她趕回師門請求師父指點。
那知其師卻已外出雲遊,而且沒有留示去向,她在驚慌之下,覆上面具再履江湖尋找她師父及谷雲峯。
她好不容易在周前獲悉師父在大漠,立即趕往大漠,那知卻在此地被狼羣圍住,她不由得暗暗驚駭不已。
她與那二十餘大漢默立半晌,立即看見狼羣似波浪股厲噑疾奔而來,立聽身後傳來了一陣孩童之哭叫聲音。
為首那頭灰狼似小犢般粗壯,那對青森的眼光及又白又尖又長的利齒,令人望之不寒而傈。
只見它奔距眾人十丈外嘎然煞住身子,在一陣黃塵滾動之下,數千只灰狼煞住身子,緊盯着眾人。
只聽一名車伕在遠處叫道:「各位小心,這批灰狼乃是「沙漠之毒」,各位,咱們趕快的燃起火把阻上它們撲過來。」
他的聲音未歇,只見那頭狼王厲噑一聲,狼羣立即似潮水般疾奔而來,白灰少女喝道:「殺呀!」立即率眾撲了過去。
別看她身懷六甲,行動略顯蹣跚,可是,那隻寶劍揮動之下,一隻只灰狼立即慘噑倒在地,不久,她的身前已倒了一個小山的狼屍了。
可是灰狼實在太多了,而且前僕後繼,悍不畏死,簡直不給她喘氣的機會,她只好掌、劍齊施,拚命出擊了。
那批灰狼不但兇狠,而且精明,不但圍住梅瑤萼諸人,而且,圍住車隊,自火隙之中疾躍着入陣,展開撲擊。
那名老車伕一面指揮眾人圍擊入陣之灰狼,一面指揮眾人點燃馬車,剎那間,只見火勢熊熊,立即阻住狼羣的入侵。
可是,梅瑤萼眾人卻累了,一聲聲的臨死慘叫以及「喀………」的撕咬屍體聲音,使得梅瑤萼更加的心慌意亂了。
由於持續用力攻擊,她已隱覺腹疼,驚惶之下,她改採守勢,其餘的大漢們失去她的及時支援,更加的不支了!
不到半個時辰,二十餘名大漢已被狼羣分屍了。
馬車的火焰越來越弱了,又有十餘條飢餓難耐的灰狼撲進來了,現場立即傳出一陣驚叫及啼哭聲音。
老車伕喝聲:「把行李往火堆丟!」立即拚命撲打灰狼。
生命如果沒有了,留那些身外之物,又有何用,眾人立即大方的將行李擲向火堆,火勢一旺,立即又阻住了狼羣。
好不容易將那十餘條灰娘撲殺之後,火勢又轉弱,立即又有二十餘條灰狼撲入,現場立即,一片哭天喊地。
那些健馬嚇得來回狂馳,雖然踢翻了不少的灰狼,卻也撞傷了不少人,狼羣立即似潮水般衝進來了。
人羣慘叫聲音此起彼落,好一付人間地獄。
那位老車伕翻身躍上一匹健騎,揮動手中之火把,不住的吼道:「姑娘,快上馬逃,那孩子要緊呀!」
火把揮動之中,沿途的灰狼紛紛的閃避。
當他衝到梅瑤萼身邊之時,她已搖搖晃晃了,只見他翻身下馬,邊揮火把邊沙啞的喝着道:「姑娘,快走呀!」
梅瑤萼咽聲道:「謝謝!」立即翻身上馬。
掌劍齊揮之下,立即被它衝出一條血路。
「啊!」一聲慘叫之後,老車伕立即慘遭分屍,梅瑤萼悲呼一聲:「老先生!」
立即,揚長疾馳而去。
那隻狼王厲噑一聲之後,立即率羣狼疾追而去——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