昂貴巨大的水晶吊燈,垂掛在雕塑着精美花紋的天花板上方,閃爍耀眼的光芒,映照着這間高級俱樂部的華麗大廳,杯觥交錯的調笑聲,充滿淫穢糜爛的享樂氣息。
鋪着白色桌巾的圓桌上,擺放着頂級的法國鵝肝醬、俄國魚子醬、日本松蕈、中國鮑魚等昂貴珍奇的世界美食,一應俱全,甚至連非法的猴腦、熊掌都在席上。名貴的洋酒更是無限量供應,喝到醉死都沒問題。
幾名衣着暴露的女郎在酒酣耳熱的賓客間款擺嬌軀,跳着煽情媚惑的挑逗之舞,不時有滿臉淫慾的男人對她們上下其手,她們也只是嬌笑着應和,從不一曾抗拒閃避。
“真是無聊哪!”坐在首位的鬼島光環視室內,手指不斷敲擊天鵝絨座椅的扶手,逐漸對這種縱慾狂歡的派對模式感到厭煩。
千篇一律的宴會,玩的是同樣無聊的把戲,一點新意都沒有,他早就厭膩了!
“啓稟光少主,我們現在要獻上最後一道壓軸的菜。”
森山從門外快步走入,低聲向鬼島光報告。
“上來上去還不是同樣的菜色?我老早就吃膩了!你正好下去告訴廚房那些沒用的廢物,下次要是再變不出讓我滿意的新花樣,我就砍了他們的腦袋當下酒菜!”
“光少主,這道菜和其他的菜不一樣,請您至少瞧一眼,屬下保證,您絕對不會後悔的。”
“真的!”鬼島光斜睨森山一眼,暗想他何以敢説這種大話!
“你最好保證我會滿意,否則休怪我剁了你。”
“屬下知道!屬下這就叫人把菜抬進來。”
抬?鬼島光挑了挑煞氣頗重的粗眉,這個字眼引起他極大的好奇心。
“把菜抬進來!”
森山走到門口,用力拍擊雙掌,門外立刻湧進兩排身材粗壯的男服務生。
他們穿着整齊劃一的制服,頭頂上方頂着一個超大的銀盤,銀盤上覆蓋着一塊金色的絲綢,遮住了銀盤上的菜色。
這等驚人的陣仗引起在場的賓客爭相討論,大家一片譁然,因為他們可以説吃遍天下的珍饈美食,卻從來沒見過這麼大一盤菜。
服務生們頂着大銀盤,步履平穩地走進來,繞場一週後,將銀盤擺放在兒島光面前。
“請光少主看看這最後一道菜吧!”
森山露出篤定的微笑,他知道鬼島光會滿意的。
“嗯!”鬼島光沉吟片刻後起身,走向覆蓋着金色綢布的大銀盤。
他抓住綢布的一角,揮動手臂用力一扯,綢布下的玄機立即呈現在眾人面前。
“啊,這是……”在場的賓客看到銀盤上的菜色,紛紛驚呼出聲。
原來在那個超大的銀盤上,躺着一個身穿豔紅薄紗、膚色皎白如雪的女子,她雙眼迷濛,不斷扭動覆着薄紗的纖細身軀,似乎很難受。
“她是誰?”這位神秘的女子,引起鬼島光極大的興趣。
她雖不是什麼豔麗絕色,卻有一種清新可人的嬌弱氣質,十分吸引人。
“遠藤晃司的女人。”森山得意的暗笑,他就知道光少主一定會滿意。
“遠藤晃司的女人?”這倒新奇了!
原本對那女子只有八分興趣的鬼島光,現下滿心充滿了掠奪的興致。
如果她真是遠藤晃司的女人,那他非得嚐嚐不可!
他沿着銀盤兜了一圈,嘖嘖説道:“人説遠藤晃司清心寡慾,視男女情愛如糞土,原來他喜歡的,竟然是這種清純稚嫩的小乳鴿。”
“光少主,既然這個女人是遠藤晃司的女人“那我們也想玩一玩。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等您玩過了,就好心賞賜給我們,讓我們也嚐嚐她的滋味吧!”
一羣飢渴的色狼涎着臉,紛紛提出下流無恥的要求。
“我怎麼會介意?”鬼島光爽快的説:“大家都是好哥兒們,以前有女人,我哪次沒和你們一起共享?放心吧!等我玩過之後,她就是你們的了,隨你們想怎麼玩都行,就算弄死了也無所謂。”
“不行啊,光少主!”森山趕緊阻止道:“屬下打算利用她來引出遠藤晃司,所以這個女人不能死,請光少主手下留情,暫時饒她一命。”
“是嗎?”鬼島光語帶惋惜的轉頭對那羣色狼説:“不好意思,夥伴們!既然她還有利用價值,那你們還是可以盡情的玩,不過小心別弄死她就行了。”
“沒問題,我們會注意的!”
一羣淌着口水的男人飢渴地注視銀盤上的女人,幻想着玩弄她時的美好滋味。
“先把她送到我房裏,等宴會結束了,我再上去好好的‘款待’她。”
鬼島光揮揮手,要人把那名神智恍惚的女子帶到他的卧房。
得知自己的屬下抓到遠藤晃司的女人,令他心情大好,他打算再開幾瓶洋酒,配上他專用的亢奮藥丸。他相信,今天自己會有一個很High的夜晚。
飄着濛濛細雨的大阪國內機場,一架私人專機緩緩降落在跑道上,空橋架設好之後,艙門隨即開啓,一位身着黑衣、戴着深色墨鏡的勁瘦男子,匆匆步出機艙。
他回過頭,朝站在他身後的斯文男子道:
“亞焱,謝謝你用專機送我一程,以後有機會,我會回報你的。”
“不必客氣,只是舉手之勞而已。”瞿亞焱微微一笑,俊逸儒雅的風采,令人傾倒。
他是股市鉅子,人稱“神腦瞿亞焱”。一次偶然的機緣,他和遠藤晃司相識,進而結為至交好友,他是少數遠藤晃司打從心底佩服的人之一。當然,遠藤晃司之於他亦然!
“你有急事,先走吧!我也得回札幌去了。”瞿亞焱還得趕回北海道參加朋友的婚禮。
“那我先走一步了。”遠藤晃司不再客氣,點點頭,轉身直奔機場大門。
他的私家轎車已經停在機場門口,一上車,遠藤晃司立刻命令屬下開往長掘通的黑鯊俱樂部。
吩咐完畢,遠藤晃司隨即拿出行動電話,與親信長野健次聯絡。
“長野,目前情況如何?”
“回稟少幫主,根據五分鐘前混進俱樂部的兄弟回報説,鬼島光目前還在大廳喝酒,至於茉蘋小姐則被送到二樓鬼島光的房間,應該暫時沒有危險。不過……鬼島光喝了很多酒,好像還嗑了藥,精神相當亢奮。”
遠藤晃司蹙了蹙眉,沉聲叮囑道:“繼續嚴密監控,小心不要打草驚蛇,我馬上就到。”
切斷通訊,遠藤晃司立即命司機加快車速。
據他所知,鬼島光嗜嗑藥性極強的神仙丸,只要一嗑這種藥,原本生性暴戾的他就會變得更加殘酷,有一次他嗑了藥,在極度亢奮的情況下把兩個應召女郎弄死了,這件事被他的父親鬼島紀夫極力封鎖消息壓了下來,才沒引起善良百姓的驚慌。
他不知道嗑了藥的鬼島光會怎麼對待姜茉蘋那個天真的小女人,但無論他用任何手段,都不是他願意看見的,所以他必須儘快將她救出來。
他燃起一支煙,凝望着窗外飛逝而過的景物沉思。
表面上看起來他平靜如昔,但只要細心觀察,就會發現他的雙手正在微微顫抖,似乎擔憂恐懼着某件事。
是的,他害怕,因為他在乎她!
他出乎自己意料的在乎她!當他聽到她落入鬼島光手中時,心中的慌亂與恐懼是無法用言語描述的。
不知道從何時開始,這個純真中帶着幾分笨拙的女孩,悄悄走進他心裏,讓向來不懂何為牽掛、何為恐懼的他,第一次嚐到為人擔憂的焦急滋味。
他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為了一個女人,情緒激動得想毀掉全世界……
“笨女人,等我!我這就來了……”
他閉上雙眼,喃喃祈禱。
希望她平安無事!
“真嘔人哪!”中村坐在沙發上,無聊地甩玩手中的鋼球,大聲抱怨道:“每次老大在樓上玩女人,我們就只能坐在樓下把守,什麼時候才輪到我們上去玩玩呢?
“閉嘴!中村,如果你不想做,大可滾回新瀉老家去種米,別在這裏嘀咕抱怨,惹人心煩!”森山心裏當然也抱持着同樣的想法,只是聰明的他懂得掩飾,而且永遠不會説出口。
“是,我知道錯了。”中村最怕森山生氣,趕緊低聲認錯。
“哼!”
森山的鬱卒不下於他,冷嗤一聲轉頭瞪視牆壁,繼續生他的悶氣。
忽爾,他從餘光看見有道修長的人影從門口走進來,他立即怪異的擰起眉頭。
這個時候,不該有人進來的!
“你是誰?”
因為俱樂部已經打烊了,所以一樓的燈光大部分都已熄滅,森山眯緊了眼,還是看不清那人的長相,不過他直覺這個人不是自己人。
那人默不作聲,繼續朝他的方向走來,一身黑色的衣着,宛如遊魂鬼魅般令人發毛。
“站住!你到底是誰?”森山怒斥。
“森山吾郎?”
幽冷的聲音飄過來,叫他汗毛聳立。
“你是……”
鬼魅走到一盞微弱的燈光下,森山這才看清那人的長相,霎時嚇得倒退三步。
“遠藤晃司?!”竟然是他!
一身黑衣的遠藤晃司直挺挺的站在他面前,微弱的頂燈從上方直射而下,讓他冷硬的面孔顯得更加陰森詭譎,像剛從地獄爬上來的催魂使者。
“你是怎麼進來的?”森山努力不使恐懼浮現在臉上。
外頭起碼佈置了二十個擁有重裝備的人馬,而他居然就這樣空着手走進來,連把槍都沒帶。
那些人哪裏去了?
森山一想到他們的下場,就不禁冷汗直流。
“走進來的。”遠藤晃司似乎覺得他的問題很無聊,徑自問道:“鬼島光呢?”
“光少主他……他不想見你!”
森山猛吞了一下唾液,才有辦法開口説話。
“我不管鬼島光想不想見我,我只知道,我要見鬼島光立刻、馬上!”
“想見我們少主,必須先通過我這一關!”
森山算了算,樓上、樓下剩餘的人手,加起來起碼超過十五個,口氣便大了起來。
他猜想遠藤晃司必定是趁門外的人不察時解決他們的,而如今他們已有防備,相信遠藤晃司絕對討不了便宜!
“是嗎?”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當遠藤晃司輕輕吐出這句話時,他驀然有種背脊發麻的感覺。
遠藤晃司緩緩朝他走來,臉上過度平靜的表情,令人不寒而慄。
“知道嗎?如果必須踩過你的屍體才能見到鬼島光,我絕對不會猶豫!”
想到姜茉蘋可能正被鬼島光殘酷地凌虐,他的目光便冷冽似千年寒冰。
“我不想再浪費時間,你們是要一個一個來,還是全部一起上?”
“我們……”森山看了看軟腳的屬下,再也顧不得什麼尊嚴,大吼道:“我們一起上!”
“行,全部一起來吧!”
“大家上!”
森山一聲令下,七、八個手下便蜂擁而上,包夾圍攻遠藤晃司。
遠藤晃司利落地舉起長腿,一個旋風似的迴旋踢,威力強大驚人,一排身強體壯的大男人全像保齡球似的飛出去,撞得東倒西歪。
這些人不死心,紛紛爬起來,再次衝向他。
遠藤晃司還是閒適地應戰,只是這回他不再客氣,蔑然一笑,迅速狠戾的出手。
霎時間,求饒聲、慘叫聲四起,那些剛才還站着的人,此刻全部躺在地上,只是這次他們再也爬不起來了。
“不可能……不可能……你不可能這麼厲害……”
唯一沒加入戰局的森山因為站得遠,所以倖免於難,他震驚地猛搖頭,臉上的表情驚恐。
由於黑木幫向來極少插手管黑道上的事務,所以很少人見識過遠藤晃司的身手,大家依他清瘦修長的體型揣測,身手絕不會太好,然而萬萬沒想到……他根本是深藏不露!
“以前我是懶得動手,不是不能動手,不想動手跟不能動手差別很多,這下你該清楚了!現在告訴我,鬼島光把我的女人藏到哪裏去了?”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個笨女人的安危就愈來愈危險,遠藤晃司心中已有打算,如果森山再浪費他的時間,他將會毫不考慮的殺了他。
“就算死,我也不會告訴你,納命來吧——”
面對他的一再挑釁威逼,原本有幾分恐懼的森山氣得發狂了,他怒吼着衝向遠藤晃司,準備和他一決高下。
“既然你想死,那麼我會仁慈的成全你!”
遠藤晃司也不想再浪費時間,一心想速戰速決,所以下手又快又狠。
森山的氣息紊亂不堪,出手也雜亂無章,此時他完全失去以往的水準,光想着該如何抵擋他凌厲的拳腳,已經讓他心力交瘁了,當然更別想採取任何反擊。
悶聲捱了幾拳之後,不甘的森山靈機一動,指着頭頂上方吼道:“那個女人被我們綁在吊燈上!”
遠藤晃司一聽,立刻抬頭去看,森山逮到這個難得的機會,腳下一使力,撲過去揪住他的衣服,轉身將他撂倒在地上,然後飛快拔出藏在暗袋裏的小型手槍,抵着他的腦袋。
“不準動!”
“你騙我?”遠藤晃司冷冷地轉頭注視他。
“騙你又如何?”森山以為遠藤晃司被自己掌控,顯得得意極了,因而疏忽了他眼中的一抹殺意。
他用槍柄敲擊遠藤晃司的頭,大笑着説:“怎麼樣?你萬萬沒想到,向來趾高氣昂的你,也會有這一天吧?”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説。”
遠藤晃司臉色依舊平靜,既無憤怒、也無恐懼,不過他眸中出現一抹煩躁的神色,像是對眼前的處境感到厭煩不耐……
“喂!先告訴我,我的女人在哪裏?”遠藤晃司彷彿沒看見指着自己的黑色槍管,神情傲慢的詢問。
“你——”森山從沒見過像他這般冷傲的人,不禁氣得拉開槍枝上的保險栓,大吼。“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
“我從沒這麼認為。”遠藤晃司平靜的搖搖頭,接着説:“我是認為,你根本殺不了我!”
“好!那我就殺了你,讓你看看我敢不敢殺你!”
森山獰笑着扣下板機,但他卻在下一瞬間睜大眼睛,凸出而赤紅的雙眼,不敢置信的瞪着自己被扭轉的右手。
原本指着遠藤晃司的手槍,怎麼會對着自己呢?
“你以為你真的殺得了我嗎?”
遠藤晃司輕柔的低語,甩開他的手腕,還冒着煙的黑色手槍自森山手中無力的鬆脱,掉落在地板上。
“不……”森山撫着湧出大量鮮血的胸口,瞪着遠藤晃司,身體緩緩倒向地面,然後一動也不動。
“愚蠢的男人,如果你不擋我的路,或許我還會饒你一命,你偏要來擋我的路,當然該死!”
他繞過瞪大眼、猶然死不瞑目的森山身邊,徑自踩着階梯跨上二樓。
上了樓,幾個剩餘的嘍-全部圍了上來,企圖逮住他,遠藤晃司只用了三分力氣,就輕鬆解決掉那幾個烏合之眾。
然後他一間間踹開門,尋找姜茉蘋的蹤影……
“啊!好舒服啊……哈哈哈……”
鬼島光用力吸了一口大麻,神情恍惚的在房間裏高歌、旋轉。
他睜着迷茫的雙眼,飄飄然的走到牀邊,注視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清秀女子,發出讓人汗毛聳立的詭異笑聲。
“遠藤晃司的女人……哼!好嫩的皮膚呀……”他伸出拇指和食指,在她柔嫩的臉頰上用力一掐。
“嗯……”姜茉蘋不舒服的扭動身軀,覺得自己似乎還在夢中,否則為何她的腦袋一直昏沉沉的,無法完全清醒過來。
“等不及了,嗯?”
鬼島光抽掉嘴裏的大麻煙,露出一抹殘酷的冷笑,將還冒着白煙的粗煙捲壓在她柔嫩的手背上,用力一轉——
“呃啊——”即使神智不清,姜茉蘋仍然清楚地感受到手背上傳來的灼熱痛楚。
“嘿嘿,臨時找不到煙灰缸,你就代替煙灰缸,替我熄掉煙吧!”
鬼島光扔開已然熄滅的煙捲,對她手背上的燙傷痕跡視而不見,徑自從抽屜取出一顆藥丸,扳開她的嘴丟進去。
“這是會讓你尖叫哀求、讓我快樂無比的神奇藥丸,等會兒你可要好好的伺候我,讓我滿足!”
他舔舔唇瓣,伸手用力一撕,便扯開她身上唯一的遮蔽物紅色薄紗,一雙貪婪的眼睛,則目不轉睛的盯着眼前的美景。
“呵,想不到遠藤晃司那小子這麼有眼光,你外表看起來清瘦無肉,其實還挺有料的!瞧瞧——肉都長到這裏來了。”
他伸出魔爪,正欲攫住那對鑲嵌着粉紅寶石的渾圓白玉,忽然聽到背後傳來一聲物品爆裂的巨響。
“誰?”鬼島光迅速回頭,發現原本緊鎖的大門不知被誰踹開,堅硬的木質門板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只留下一個空洞的門框。
“是誰把門踢壞的?”
他搖搖晃晃的走向洞開的大門,想探頭出去察看,突然門外伸出一隻手,緊緊扣住他的下顎,他不但無法動彈,甚至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遠藤……晃司?”
他瞠大雙眼,震驚地瞪着站在門邊的男人。
“沒錯,是我!”遠藤晃司的眼神冷冽如寒冰,沉聲説:“鬼島光,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私自擄走我的女人,我以為我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
鬼島光恨恨地説:“本來是這樣沒錯!但是你公然從我的地盤上帶走高井緒奈,分明就是存心向我挑釁,要是不給你一點教訓,以後叫我的面子往哪裏擺?”
“鬼島光,你要搞清楚,我不是平白把人帶走,而是花了六千萬買下來的,你要是肯退一步,六千萬足夠你買好幾個女人了。”
“我偏不要那些女人,我只要遠藤晃司你的女人,怎麼樣,你肯割愛嗎?”
“既然是我的女人,我自然不肯割愛!”遠藤晃司毫不考慮的回答,語氣開始轉硬。
“你……可惡的混帳!”鬼島光被激怒了,揮出拳頭襲向他,遠藤晃司身子一低,輕易躲過了他的攻擊。
鬼島光顛了一大步,遠藤晃司立即衝到牀邊,乘隙檢查姜茉蘋的狀況。
她看起來大致還好,不過身上未着寸縷,白嫩的胴體橫陳在高級的絲絨牀罩上,身子燥熱不安的扭動着,張嘴喘息的嬌媚姿態令人血脈賁張。
鬼島光身上的衣着還算整齊,所以遠藤晃司推斷,她應該還沒受到他的侵犯,不過只要一想到鬼島光那變態看光了她的身體,他就恨不得挖出他的雙眼。
他的視線繼續往下檢視,當他發現姜茉蘋手背上那個圓形的煙疤時,向來冷然無波的面孔,倏然掀起令人驚駭的狂風巨浪。
他的瞳孔因憤怒而擴張,鼻翼劇烈抽動,額上的青筋一條一條冒了出來。
生平第一次,他嚐到憤怒得無法言語的滋味。
“你——該死!”
他怒不可遏的旋身,一腳便將欲從背後偷襲的鬼島光踢得飛出去。
“可恥的敗類!難道你除了虐待女人,就沒辦法讓女人為你尖叫了嗎?”
“你……趁我沒反擊能力時攻擊我,你是……小人!”鬼島光仰躺在地上,腥紅濃稠的鼻血汨汨流出,沾滿他尖瘦邪惡的臉龐。
“是你讓自己失去自我防衞的能力,怨不得別人!”
“我不會放過你的!”鬼島光從地上爬起來,面目猙獰的嘶吼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搖搖晃晃的衝到牆邊,抽出掛在牆上的武士刀,瘋狂地砍向遠藤晃司。
“是嗎?我可不這麼認為!”
遠藤晃司冷冷一笑,將雙手放在背後,一面閃躲一面後退,以避開他不斷逼來的鋭利刀光。
鬼島光見他步步後退,以為他怕了自己,得意地仰頭大笑,下手更加陰狠毒辣。
一把削鐵如泥的上等武士刀,拿在鬼島光手中像拿玩具一樣輕鬆,他雖然有些神智不清,但是刀法似乎沒受到多大影響,揮舞起來依舊虎虎生風。
“遠藤晃司,你怕了是吧?如果你現在求饒的話,我或許會大發慈悲饒你一命,否則的話——哼!”
房裏的窗簾、傢俱在他的摧殘下,都受到不少波及,不過遠藤晃司依然毫髮未傷,他突然停下腳步,不再繼續閃躲。
若不是怕鬼島光無意中傷了姜茉蘋,遠藤晃司根本不需要刻意引他到窗邊,才動手解決他。
“鬼島光,大話不要説得太早,誰贏誰輸還不一定!”
這句話語一出,鬼島光手中只覺一輕,然後原本緊握在他手中的武士刀,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鬼島光驚慌地定睛一看,才發現原來是遠藤晃司趁他不注意時,奪走了他的武士刀。
“遠藤晃司,把刀還給我!”鬼島光像野獸般大吼大叫,暴怒地衝向他。
“你要我把刀還你?好,那就還給你!”
遠藤晃司嘴角邪魅的一勾,將武士刀轉了個方向,反握着刀柄,刀尖朝前,像丟飛刀一樣把刀扔回給他。
“接着!”
“啊——”
一把鋒利的大刀朝自己飛來,就算是半身不遂的人也會爬起來逃命,更何況是手腳健全的鬼島光?
他驚喘着跳開,鋭利的刀鋒從他的耳邊掠過,掃落一撮黑色的頭髮,牢牢嵌進牆壁裏。
鬼島光伸手一摸額頭,發現上頭全是細小的汗珠。
他居然嚇得冷汗直冒!
“鬼島光,接招!”
一聲厲喝忽然在他耳邊響起,鬼島光還來不及反應,一記有力的側踢便已踢中他的下巴,他眼前霎時一花,然後便昏沉沉的滾到地上。
遠藤晃司冷酷地扯開嘴角,一步步走向他。
“你將會後悔自己傷害了這個女人!因為——不管你怎麼對待她,我都會加倍奉還!”
他——萬萬不該動她!
鬼島光望着他逐漸逼近的挺拔身影,心裏第一次產生恐懼。
當他虛弱地爬起來,重新擺開架勢,再次迎戰遠藤晃司時,一個念頭突然冒出來。
或許,當初他根本不該招惹遠藤晃司這個人!
他真的不該招惹他……
當天深夜,一位神秘人士向警方密報,赤蠍幫位於長掘通的總部藏有大批毒品及槍械,大阪警方立即派出大批警力進行搜捕,當場查獲數量龐大的各類毒品及槍枝,並且順利逮捕數十名赤蠍幫的黑道分子,其中包括赤蠍幫的少幫主鬼島光。
據説鬼島光被捕時早已陷入昏迷狀態,渾身赤裸、未着寸縷,怪異的是,他身上有許多圓形的傷疤,看起來像被燙傷的痕跡,仔細數了數,至少有百來個,像極了全身長滿醜陋斑點的石斑魚。
警方及媒體對這項奇異的發現並不以為意,大家早有耳聞,鬼島光這個人有着令人作嘔的變態嗜好,會在自己身上烙下這些痕跡,想來並不奇怪。
殊不知,那些傷痕全是源自於某人的報復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