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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鐵甲渡大江 裙釵受辱

    於是,人圈在擠動中縮少……再縮少……站在篷車前負責護衞的女裙釵們,心裏便緊張起來,再若不採取一些行動,便壓不住陣用,大有被擠回大江裏去的可能!駕轅的馬匹已驚懼着站不住蹄,拋蹄揚一白嘶鳴、想向後退!這更令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呼喊叫嘯,領頭起鬨!人與馬交相動亂不休……站在車前的“鸞隊”女裙釵之長——一崔玉鸞及其四十名姊妹,相互打個眼色,一齊嬌喝一聲,揚起玉手中的馬鞭子,向空中打個鞭花!“劈劈啪啪……”連聲的爆裂!驚心動魂!像事平地起雷,音爆震耳好不威煞!站在最前圈的老民們不由得嚇了一大跳——“唉唷!”着縮頸翹屁股向後閃退,那強勁有力的鞭梢,似在頭頂數寸之間打轉,若捱上一鞭子準不會好受的!崔玉鸞姑娘腮上顯露一個梨渦兒嬌笑帶嗔着道:“父老朋友們,借光一步,請不要再向前擠啦!”有些姊妹們也幫腔接口,鶯啼婉轉着道:“請大家多擔待,保持應有的安全距離!”“請父老們海涵!只是幾部運貨的蓬車,沒什麼光景好瞧的!”“不敬之意,萬望包涵!”從老民們那種熱情驚奇而又仰慕的眼神中,使這羣初蒞江湖,顯得生嫩的青春少女們,不知如何來處理才好!然而,絕不能讓他們靠上蓬車,這是肯定不疑的原則。否則,一旦發生來故,那便吃不完兜着走了,沒法子向車主交待,因為車蓬頂正潛藏着一批“雷火神箭”!人們才退更進,哪裏去認真理會她們軟語嬌啼的忠告,相反的更激起了他們的狂熱,逗逗江南的小妞妞兒,樂和樂和!看着個個皆是俏麗粉嫩,令人眼饞心癢!起性得很——呢!崔玉駕鳳目放精光,以女性特有的直覺,認為中間怕是有人在暗中刻意搗蛋,想製造是非,趁火打劫!她將“九轉玄功”運起,將內力通聚雙目,以“天雷掌心訣”發勁,來冷靜觀察,向眼前數百人的雙目中盯去。要找出那些夾雜在羣眾中,鼓動風潮的壞胚子,她的雙目如兩支利劍般的向人羣中射去。凡是真正老民身份的人,與她的目光相接觸,皆不由自主的打個冷戰,垂頭心怯,想隨着大夥起鬨胡鬧的心志作為,便冷靜下來,安份的多了!目光碰上江湖人練家子,情況便有所不仰功力深厚的人,他會立即警覺,掩飾自己,深怕者穿他的身份,內心的秘密!半瓶醋的江湖人被迫將鋭利的目光射過,也會無形中激起他的鬥志,有暗自較旦挑戰的自覺!以眼對眼!來抗衡與反擊,來掙扎與防衞,反正鬥牛眼睛也出不了血,死不了人!崔玉駕姑娘以“目劍”自右至左,挨次掃視了一週,碰上了二十幾位內家高手!潛伏在人羣中,動向不明!另有百多名,功力與自己在伯仲之間的練家子!或不及她的江湖混混!她用心良苦,可説在極短的時光中,暗自不知戰搏了百多名江湖好漢!雖是以“目劍”,間接遙擊,所耗費的內力比直接鬥劍,更形吃力,得多耗用三四成功力!她的雲鬚發譬已顯汗跡,香澤浮動,酥胸起伏,呼吸重濁,身心微顯疲勞困倦,便急寧心神,暗自調息!以“九轉玄功”周天轉運,來補充恢復這剎那間所急遂耗去的真元!她的出身雖是“璇璣宮”被選出來的“天嬌女”,改隸“石府”為護車“女裙鋇”。石青玉少主都以她們視為自己的屬下看待,認為她是可造之材,由金葉、工葉兩夫人分別傳以石府絕藝!那“九轉玄功”“天雷心法”這時便產生令人震驚效益,深長的呼吸數次,內息急速運轉,功力便已恢復!站在她身邊沒多遠的“龍隊”之長——鍾飛龍,立時感覺到他所鍾情的好妹妹,體乏神懈,令其驚疑英明!他並未離位上前,只以“蟻語傳音”之術向她關懷的道:“鴛妹!有人偷襲暗算麼,你怎的忽然氣息波動、快告訴為兄,到底是怎麼回事!咱們可不能大意!這碼頭上雜亂得很!“妹子是以‘目劍’應用‘變易心法’向在場的一百多個江湖豪傑們、武林隱者,各別領都請教了一番!”“啊!乖乖!為兄看來都是些平民百姓呢!”“因為人太多,妹子又好強,短時間相鬥相接,強拼強壓,因之,有些用力過度,稍有睏乏,勿妨!多謝關懷!”“為兄認為其中或有幾個潑皮混混,不料,其中還潛隱着這多的江湖高手、蒼天!他們的目的是什麼呢!”她內心忡忡噓眉搖着頭傳音道:“唉!咱們沒有多少江湖經驗,初出道的嫩雛兒,不明艱危,事故未發生時,也只有暗自提高警覺!以不變應萬變了,這百多人誰曉得他們是否衝着咱們來的呢!”鍾飛龍也表示不出正確的判斷,只得傳音道:“妹子説得也是,為兄先馬上暗中交待弟妹們知會一聲,加強戒備!”崔玉鸞點頭表示同意!鍾飛龍向他左右的弟兄們打出手式暗語,將眼前情況説明,命他們向身後的兄弟姊妹們傳遞下去!於是在不見跡象的對峙中,“石府”的護車武士裙釵們已部署成強有力的戰備網,絕無可能被意外的突襲打個措手不及!這人圈之中有幾名路過此地的武林高手,也並非人人都存有打他們的“石府”蓬車歪主意的心意!多數人是抱着隱藏起自己的身份來歷,秘密的以江湖經驗與眼力來觀察瞭解他們這批由江南北上的一羣青年男女!他們的蓬車搶眼,人也搶眼,認為是近年來江湖僅見的一批江湖武力!這似是雲霧潮湧,春雨將降的前奏,潛伏隱雷未響,一旦震響,她們的聲勢鋭不可擋。勢必震動江湖,掀起一片血雨腥風,能令平靜的江湖鬧嚷不休!也有少數邪惡之徒,潛伏着觀察風色,打着一列列鐵甲蓬車的歪主意!蓬車是夠完美牢固!但不知其中裝載的是些什麼寶物金珠,運送那裏?而押運的這批人手卻是些乳臭未乾的毛孩子,一眼便知他們生嫩的很!其中半數是些花不丟的嫩秧子,油光水滑的小甜肉包兒!江南姑娘可當真美豔婀娜得令人舌燥唇乾,恨不得馬上摟過來那個那個的“乾乾”嘿嘿!人見人愛的可鮮嫩得很哪!若能利用機會劫上一票,那可是人、財兩得,時來運轉呢!這機會麼?要加緊的製造,令他們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人圈中有了言語,不知聲從何來,嗓門滿大!“瞎!俺説小哥子,小娘們,你們可真帥氣唷!”“喂!花兒般朵朵開的大姐兒,你也會趕車呀,透着個稀奇新鮮事兒,俺來幫你趕不要工錢,只要‘那個、那個!”俺就心滿意足啦!”“叩合哈……呵呵……”激起一片訕笑聲……“嘿!野驢棒錘兒,俺的兒,你又起了毛性啦!也不撒泡驢尿水照照自己那付德性,是塊什麼材料!哦呸!你熱心過頭了!”“媽的!狗舌頭,入你老孃,閉上你那張臭嘴,大爺的話兒,哪由得你來接腔,回家去猛舔你老嫂子那個屁股蛋兒去!”“哈哈!嘻嘻……”“啊啊……”這番話裏詞間,可能是偷情香豔曲故!知道內情之人,心照不宣,權作風流笑話!“嘿嘿!那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啊唷!”“嘻嘻!這些瓜田,也沒有你來耕的份!你得硬着脖了幹滴口水!”這裏在指桑罵槐講些髒話逗樂子……在百丈外的江岸,蓬車一輛輛的在向碼頭上爬!已登陸了四十幾部車,整齊的站位!每位少年男女,皆從容不迫,步履穩健,這證明她們是批訓練有素的勁旅,是值得有心人,仔細觀察窺探!因之,一批由附近數百里內各幫派遣來浦口碼頭的眼線們,各自運用羣眾情緒,加油扇火,引誘別人上去硬碰。以便藉機會能夠多多瞭解這批蓬車隊的勢力,積些資料各自向自己的組合裏回報,待他們上路之後,能夠吃下便一口吞了!“石府”車隊,看樣子在浦口,踏出家門——金陵的第一個碼頭,不露兩手,表現一下勢力,恐怕是不能輕易過關上路的!眼前即是驟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陡然——“俺的乖乖隆的咚!小辣塊媽媽唷,瞧吧!蓬車頂上駕設得有括大弩!嘿嘿!可煞氣得很呢!”其實功力高明的江湖客早就看到了!不過,有些玩意兒,他還是不能知道,非待應用之時,是不可能通盤瞭解!“俺的大妹子、小哥哥,瞧!有百十把閃亮精光的標槍,插架上車頂中央,嘿嘿!俺親孃,誰王八蛋不長眼睛,有他娘操的一槍兩個血窟窿,前後身對穿!”這一嚷嚷可好,直腸直肚的莽漢子們,你一句,他一句,大直話出口,要我表現一番,他觀察所得,實數分明!“唉!車板是活的!保證可以一葉葉的卸下來!”“車前方那兩丈長的旗杆是鐵的,也許是斬馬刀。挑馬槍!在倒插着哩!”還真被他猜對了!那是馬戰時必備的武器!“這麼強大的武力蓬車隊,他們要到那裏去!”“車上載着什麼寶物,誰能猜出來?”“要是廝殺起來,可精彩呢!”高談闊論,交頭接耳,此起彼落,指指點點,既驚且羨,人羣越來越情緒化!而站在人後擠不進來,看不到實況的人,便向前猛擠猛推!“嗡嗡……”一片喧嚷,品頭論足者大有其人!有人在打量車,也有人在打量幹人!站在眾老民眼前的“石府”男武士,個個是年青有為,虎背熊腰,高挺英俊!身穿青色勁裝,外套銀鎖軟甲背心,中嵌護心銅鏡,窄袖口處套得有鐵臂護腕,齊肘外沿形成兩隻燕尾翅,寬皮護腰,外加一排飛刀插!刀把外露!右胯側掛連毛小羊皮百寶囊,水袋,身後吊着外灰內紅裏的披風,長劍或長刀,鈎掛腰釁,鐵鞘嵌牛角把手,已磨得平滑光溜;是常慣用的兵器!腳下登鹿皮連毛短筒馬靴,揹着一頂大型褐色范陽笠!由形象氣質中透露出一股子艱忍卓絕,頑強不移,平實純樸的味兒來,可預見的是,一旦戰搏起來,是夠人纏的角色!看得一些老江湖,暗自直皺眉頭,心裏又羨又妒,或許這是一批等閒之輩,一般組合招乎不了的江湖新鋭!再看那些女裙釵俏姑娘們,穿了一身棗紅勁裝;金色背心、鐵護臂,皮護腰上加插了一排小金梭,身後吊着內紅外綠的披風!三丫鬢,鳳頭釵外加兩排珍珠花插釘,膽形翠玉耳墜,扛着頂銀色細編中型笠子!眉目如畫,清水臉上白裏透紅,健美嬌嫩!像是朵朵出水紅蓮,亭亭玉立,站在那裏煞有介事!怪事,似這股美嬌娃,怎會於握馬鞭,真不像是個駕車趕腳的角色!而且是那麼神秘的古怪的一部有強大武力的蓬車!透着邪門得緊,老民們越看越替她們擔心覺得不可思議,她們幾個人能招呼得了一部車子嗎,一旦有了搏殺!搶劫……浦口——是水陸碼頭,江北重鎮,人物薈粹,龍蛇起祟,狐鼠羣棲的場所,武林!綠林,江湖組合,都秘密設有線民耳目!以使薈集各方情報,這其中充滿了殺機、驚險、刺激的場面!如今——明裏是屆大元蒙古帝國朝廷派駐的一名百大長在坐鎮統治!“青龍會”是在蒙元開國時成立的,迄今已有二十年了,時下羽毛漸豐,刀客千員,戰將百人,會黨數萬!乃長江北岸水陸兩道,數得起來的大組合,每日入息豐厚,進帳肥滿,組合以各種方法快速秘密擴大伸展中!算起來!南宋工朝與遼、金、隔江分治已有兩百多年的歷史,在這漫長的時間裏,浦口變成了死港,南北不能暢通!“青龍會”當年原是隻有二十餘人的小私梟集團,主持大江南北兩岸交互貿易偷渡事務,管轄只有十幾艘小漁船而已!從事亡命冒險,走私偷運工作,在星月昏暗,夜黑風高雨霧渡江之日,人稀星稀之時,也正是他們賣命發財,南北對駛,大江與混水的人相搏之時!如今;改朝換代,港口解禁,他們搖身變成仕伸名流,把持着碼頭上各種生財的權益!幾十名原本在大沙漠中牧羊趕牛的蒙古漢子,被分派到險惡多端,花樣百出千萬變化的都會來,他們怎會統治地方!依蒙人俗習,一個勇士便是英雄,一個英雄便應擁有無上的光榮與權益,榮耀與財富!對怎樣除暴安良,他們是不管這些閒事。所求的是税賦、珠寶、財貨、女人與主宰者的身份地位!哪管你是南人、北人、漢人、金人、遼人們的自相殺戮,以強凌弱,以暴欺寡!你們越是互相殘殺不休,他們越是默許高興,有利統治!有元一代,一反宋朝當年文人之治。讀書出仕的風尚!武人抬頭,英雄拉風,豪傑並立,各地武林世家,本着自救救人的原則,隨合不變的世俗風尚,領管地方,謀及黎庶!以求管下之老民百姓能安居樂業,自由自在的生存終老!否則,便只有各人自掃門前雪,漸趨滅亡末途了!那些”卡的細民百姓,若生活在一個邪惡奸雄們的佔據劃定的地盤內,便人慾橫流,罪孽滔天了!而各世家之地盤又犬牙交錯,爭鬥時起,在所難免。武功之強弱,人員之多寡,便是爭執勝敗,真理是非的先決條件!財大氣粗,武功高強,武器精良,部屬多寡便是衡量你的潛勢力的根據!以蓄養死士,劃地封疆,武力交易,才是天經地義自保生存之道!多讀聖賢書的人,是排不上多大的用場,寄食於豪們,替人核算些錢糧!稱謂師爺而已。“青龍會”在浦口便是個典型的組合,經年累月的處於殺伐中,來壯大自己!養武士,抓財富、搶地盤、有機可乘,黑白統吃,唯利是圖,好惡隨心,無法無紀,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會長——“青龍盤天”蔡萬鈞,今年剛過了六十大壽,春秋鼎盛,龍馬精神,如今早已不必身臨強敵,過那種身先士卒,流血拼命的生活了!天大的事故,自有屬兒郎們替他抗大旗,數年來是一帆風順,越來越財大爺大,力足氣粗了起來!這小小的碼頭已養不住他這條孽龍,正在想些壞點子求飛黃騰達,更上層樓,謀求能在江湖道上,呼風喚雨,稱霸尊王!會中編組職掌分內、外、巡三堂,各有職掌統屬!內堂:主理陸上的酒樓、客棧、妓院、劇院、賭場、市場等事業!外堂:掌理碼頭渡運、貨運,水上生意!巡堂:專司從事殺戮、打劫、爭搏拼命的事宜!“青龍會”已轄治着這江北岸一線,有兩百里地的疆界,散處村落小鎮已籠罩在他的魔掌之下!現時他們正自在疆界邊沿地帶、製造些糾紛,看準了對手,最後以武力解決,名正言順的吞下了對方去!在擴大他的統治!當然。在浦口鎮上尚有些其他的小組合,或俠義道,安份守己,保有祖業,唯求自保,無力發展。但求能不被人吃掉,已算是謝天謝地,阿彌陀佛了!大火拼雙方都不敢進行,小摩擦也時有所聞!“青龍會”在碼頭上建有一處分堂,專營過渡生意,隸屬總當口,是朝廷關卡之外的另一個生殺有僅有勢的暗衙門!來往的大型客商貨運,若不自動甘心情願的送交保護費、任誰也別想能平安的走出這兩百坐地外去!便是有幸能夠通過了,也被殺得頭破血流,死亡傷殘!回去之後的撫卹之資與保護費相比,便是得不償失之事,聰明人最好是別硬碰硬與他們冒上!你被劫殺那是碰上了一羣來無影去無蹤的“血河天魔”乾的!與他“青龍會”扯不上半點關係!算你流年不利,碰巧了罷了!若是你繳足了保護貨,便碰不得那股巧了!只有天知道,這到底是怎樣回事!分堂口需要此耳日,有二十幾個青皮閒漢,應運而生,專任其事,以便傳報累集些各類消息,不失時效的能加以運作!那小頭目是“陰溝老鼠”老徐,副手“倉庫蟑螂”張朗!這兩人在碼頭上混充二大爺,偷、摸、拐、騙、帶着他們那一班小兄弟無所不為。幾年下來,人家惹不起爭不過他!越發養成他們目空一切,膽大妄為,不知自己是吃幾個饃的材料,算是老幾了!碼頭上如今突然出現這麼一大批裝備有強大武力的長程車,是十幾年來,所未有的大事!焉能不盡忠職守靠上去看個明白,瞧個仔細,探個虛實!而且,那些趕車的大掌駕居然是羣年輕貌美,吹彈得破的大姑娘,花朵也似的人兒,越看越令人心酥手癢!陰惡邪淫的本性在逐漸擴大高漲,明知花朵有刺,也想上來碰碰,出了事故,自有組合給抗着,諒他們也不敢咬掉自家的老蛋去!一旦碰炸了,是在自家的地盤上,家門口,沒什麼大不了的事,這正是出風頭,排場面叫字號,立萬兒的大好時光!若是一番擺足了威風,今後便能見人高一級,在這浦口碼頭上可有得拉風啦!他身後的小弟兄們慫恿着道;“徐頭兒!上去合合手,套個近乎,親熱親熱,十七八歲的嫩秧子,能有多大的氣候,保你能摸得着!抱得來,温存會兒!摟在懷中過過乾癮,得手了夠你老今後在碼頭上吃香的喝辣的,有得風光!”這話似火上加汕,令“陰溝老鼠”頓忘利害,掃清一下喉嚨,咳出一口濃痰,提高了嗓門,擠眉弄眼,向崔玉鸞道:“嘿!俺説過這位俏姐兒,怎麼揚起鞭子來啦,可真中看哪,俏姐可知道,你那一握握的小金蓮是踏在咱們的地盤上!”“你們的地盤上,你們又是誰呢!”“唉唉!俗言道得好,強龍過江不壓地頭蛇!”崔玉鸞見這一圈老民,都是善良之輩、揚鞭子嚇唬一下,阻止他們止步,不可以再向前擠,這並非真的動粗接活人!這青皮混混一臉下流相。明擺着找碴來了,便向打量着道:“朋友!道上有個規矩,車靠碼頭,船靠岸,先到的先站,後到的後站!姑奶奶先到,已劃定了界線,閒雜人等,不許超越一丈以內,否則,便認為他有圖謀不軌之嫌,你朋友算是老幾,是那棵葱那棵蒜!若是在幫沾舵,且亮個字號,給你姑奶奶我報上來,不然,閉上你的髒嘴!給我滾回去!”“陰溝老鼠”縮頭挑肩,毗毗牙“哈!”的聲道:“在碼頭上各站各的,那有劃地佔界的道理,咱們這座碼頭上沒有這規矩,姑娘姐兒你多擔待!”崔玉鸞沉下秀臉冷冷的回道:“你現在聽説了,知道了也不算遲,照子放亮點,退回去!”“陰溝老鼠”伸長脖子前探腰,後挫股的抖動了一下,嘿嘿冷笑道:“要得!遵命!姑娘!有進有出那才拉風着哪,悄姐兒,你説這樣“幹!”可滿意麼!”邊説邊將腰臀後抖動了幾下,身子向後退了兩步!眾人激起一陣強烈的叫嘯喧譁,樂活得鬨堂大笑,這惡作劇開得不算小!崔玉鸞實際上雖然不怎麼知道他憑空抖動那麼幾下子,是代表什麼意義!因為她沒經驗過那種戰搏!她老孃尚未教給她這一招!場面上既然激起這大的反應,當然可能是對她的一種侮辱!只氣得粉臉泛青,杏眼帶煞,嬌聲清叱道:“下流!賤胚!”“陰溝老鼠”歪着腦袋挑着雙眉抖抖肩邪笑道:“嘿!你姑娘嘴饞心癢,俺不但下流,還想向裏流哪,妙得很,俺老徐這便來侍候你哪!”“大膽狂徒!你爹孃對你少份教養,本姑娘要教訓你這雜種!”他又縮下腦袋,“嗤!”的聲笑了,搖頭擺尾走了兩步道:‘那敢情好!老孃是娘,小娘也是娘,往常徐大爺都是在觀音巷小紅桃家吃她的奶喝她的“湯!”口對口兒要她教訓!姑娘要教訓俺,正求之不得!任你牙咬口吞,吃住俺別鬆口兒……”這話又引得周圍的人羣,心照不宣,鬨堂大笑崔玉鸞咬緊銀牙叱道:“太不像話了,狗嘴裏放肆,看掌!”右腳一點地,左掌已扇了上去,掌風清冷,香風微散,這一耳光眼看便已扇上他的面頰!“陰溝老鼠”縮頭躬身,飄退了五步,讓了過去,等站直了腰掀動了鼻翅大嗅特嗅,擠眉弄眼的笑道:“小娘的玉掌像春葱似的細嫩!好香氣唷!俺只嗅一嗅便此心已醉,來來來!咱們認真的拉拉手兒,交交腳兒,對對口兒!拉風一番給他們瞧瞧!”他拉開馬步,一雙手在身前比劃着,卻不是什麼招式!在作那摸乳、摟腰,、拍屁股,狗吊羊的下流動作,表演得活神活現,像有個真人在他懷中似的!他在演一曲默劇,自導自演,嘴裏哼着裏俗鄙的小調兒,唱做俱佳,在人眾狂勢的鼓勵下!他已淘淘然,迷醉在這不登大雅的英雄式的幻夢中!“三月裏來三月三唷!”小妹妹我半夜裏醒來,不得安眠!桃花開放醉紅顏!簇簇花頭猩紅一片片!小妹妹我呀生來一十八年零三天!花兒開得惹人來憐!見了徐家哥哥,身發軟!任你摟抱,任你來纏綿!樹上的桃花隨風去!滿地打轉轉!小妹妹的桃花開正豔……”又惹得人羣歡笑喧天,有些人已在搖頭了!唯恐天下不亂之徒,狂聲嘶號着:“好!好!妙呀!花朵十二開!”“姐兒十八摸廣“再來一段小寡婦上牀!”“小和尚撞鐘!”“不要!小尼姑摸弄木魚相兒!”有這多的意見,提供上來!七l嘴八舌,鬧嚷不休這些都是裏俗大眾唱着調情的曲詞歌謠!能令聽了心癢流“湯”的調調兒!將崔玉鸞氣個玉顏絆紅,洽似醉酒,越發呈顯出那嬌豔如滴的羞媚不勝情,要人憐惜的儀態!當着這多人的面前受辱,已令她忍無可忍,眼下這狂徒已得寸進尺,居然敢在眾人面前,學那狗吊羊的死相!羞死了!他雙手前;屁股一抖一抖的肆無忌憚的比劃着,嘴裏哼着些謠詞小曲兒!這一番,她可是有點兒明白,那是什麼意思!他這麼模擬着想“幹”她的那個“小話兒”的動作!死鬼!你想的可真齷齪!立即飛身而上,快如閃電交擊,只聽得一陣:“劈劈!啪啪!”的聲浪響起,正反十幾個大耳括子已飛上了他的狗臉!不過只運出兩成勁,若是十成勁摑在臉上,能打得他七竅衝血,滿地找牙!只聽得他“喉!”的一聲鬼叫,身軀搖晃着打旋轉,已經暈頭轉向,不知東南西北,一頭摔倒在地!人羣的喧譁聲被鎮定了,有些人眼神中露出了驚懼!事情明顯着要擴大!有些人心懷鬼胎的人正中下懷!車隊的人先動手打了“青龍會”碼頭上的爪牙!那是向老虎頭上拍蒼蠅!看吧!可有得熱鬧瞧啦!以幸災樂禍的心情,期待着下一步的發展!崔玉鸞退了回來,顧視了眼心忖:要來的總歸要來,且不管他是誰的人!玉臉呈煞,口中發聲清叱的道:“識聽務的閃開,清出場子!”右手按劍把,只見青光一閃,鳳劍已出鞘,原地躍起斜身前探,飛昇五尺,天馬行空,劍鋒貼着前圈人眾的頭顱上揮出!人潮驚叫着縮頭坐身,向後倒退!於是,場子擴大出來,足夠用來對搏廝殺的了!剛離開家門一步,便招來了事故,這江湖路,還真不好闖蕩呢!可惱的是,偏偏又出在自家頭上。若是在“璇璣宮”近些年來,屢次出事,總是吃虧的時候多!等閒是不容屬下門惹事,最後造成不可收拾的傷亡!事後按律追究下來,自己便脱不了刑責,凡事能忍則忍下了!這事,但不知“石府”是否支持!她心慌意亂中,抬臻首向她們帶隊的“石府第一客卿”歐陽紅副統領望去!看她是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呢,還是揚威硬挺,對她給予支持!原則不變堅持到底,因此而演變成流血殘命,也在所不惜。這事原本可大可小,端視主持統領人的態度而定!那是屬於暗中的請示的目光,若被支持,接下來的任何風暴場面,使得由她主持下去,否則,她便就此打住,由歐陽副統領或十五大兄出頭與他們交涉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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