蓋安被龍忠義請入大廳之後,立見廳中的豪華擺飾不但不亞於符王府,更隱隱凌越殿下之廳。
他的心中有數,立即默默的斟茶。
當他知道眼前這位青年就是符婉玉的“無緣老公”時,他暗暗一陣疚慚,只好以默默斟茶作掩飾。
龍忠義邊飲茶邊打量這位年紀比他輕,卻長得魁梧威猛,武功駭人的青年,他的心中不由羨妒交加!
不久,倏聽鐵總管喝道:‘王爺駕到!’
蓋安立即起身肅立。
不久,果見英姿煥發,威稜逼人的龍天行屏風後面行出,蓋安立即躬身拱手道:‘草民曹史仁參見王爺!’龍天行嗯一聲,逕自行向座椅。
蓋安暗罵一聲:‘好大的臭架子!’立即轉身面對他行禮。
龍天行朝椅上一坐,沉聲道:‘免禮,看看本王!’‘是!’
蓋安一面對龍天行的那對虎目,立即肅容凝視着。
龍天行暗地喝采道:‘好人品!’
立即默默的盯着蓋安。
兩人便默默的對視着,廳中立即靜得落針可聞。
蓋安從小就喜歡和別人“鬥眼”,此時既有雄渾的功力作後盾,他坦然不懼的和龍天行對視着。
足足的過了半個時辰之久,只聽龍天行哈哈一笑,道:‘備宴!’鐵總管立即暗籲口氣的應聲離去。
他方才已由龍倩倩的冒昧下令及蓋安的駭人武功,開始暗暗耽心王府今後恐怕永無寧日。
及至龍天行破天荒的和蓋安對視,他更暗感不妙!
此時一見王爺的愉快的反應,他亦愉快的下去了。
龍天行含笑道:‘曹壯士,坐吧!’
‘是!王爺虎威,令人佩服!’
‘哈哈!別為本王充顏面啦!小女年幼無知,你可別見怪!’‘草民不敢!’
‘曹壯士,小女若非幸獲你之援手,後果不堪設想矣!’‘王爺及令嬡福大命大,一定會另有貴人相救!’‘你太客氣啦!那些歹徒既敢下手,必有不俗的實力,若非遇上你這咱頂尖高手,別人還不是照樣送死!’‘不敢當!’
‘曹壯士,你可否略述援救小女之經過?’
蓋安應聲是,立即將他向龍倩倩所説之事又重複一遍。
龍天行沉吟片刻,問道:‘你可知道兇手之來歷?’‘她們可能來自擋不住温柔鄉!’
‘啊!是她們,你認識她們?’
‘不認識,不過,曾經火拚過,王爺認識?’‘本王不認識那些人,不過,本王所轄有一位富商卻因為沉迷於擋不住温柔鄉的女人,搞成身敗名裂,已經變成瘋人!’蓋安搖頭道:‘類似這種悲劇的角色太多了,所以,令嬡真是福大命大,否則一定會被送入温柔鄉!’龍天行父子不由神色大變。
蓋安一見自己將他們唬成那付模樣,心中一樂,立即接道:‘王爺一定聽過温柔鄉以女色及安仔煙絲蠱惑男人嗎?’龍天行點頭道:‘聽過,卻未見過安仔煙絲!’‘那批女人將一種足以提神卻又容易上癮的藥物摻入煙絲供女人及男人吸食,她們一上癮,便任人予取予求!’龍忠義突然問道:‘那煙絲是何形此?’
‘草民尚未見過,不過,現該可以捲成各種形狀,以免遭人啓疑!’‘吸食之後,會有何種現象呢?’
‘聽説,起初精神大振,可是,藥效消失之後,體力已遭到透支,精神便會萎蘼不振,而想再吸食!’龍忠義立即點頭不語。
龍天行問道:‘你知道那香味是何種香味嗎?’‘聽説好似茉莉花香!’
龍天行的臉上立即掠過一絲異色,他立即遮掩的問道:‘這批女人既然如此狠毒,中原武林及官方怎會饒過她們呢?’‘她們原本甚為隱密,一直到被官方察覺及偵緝之後,便隱匿一陣子,想不到居然會在這一帶死灰復燃!’‘你認為本王疏於治理嗎?’
‘非也,那批妖女誤認為此地較為偏遠,足以供她們活動,並非王爺疏於治理,請王爺勿加誤會!’‘你方才曾提及她們欲將小女送入温柔鄉,可有憑據?’‘有,草民發現令嬡之時,正有一名男人在和她們談價碼,那男人甚至還要將令嬡納為小妾哩!’龍天行氣得恨恨的一捶幾面。
蓋安隨便一胡編,便將他氣成那付模樣,不由稍泄心中之火氣。
龍忠義問道:‘那男人呢?’
‘被草民劈成粉身碎骨了!’
‘幹得好!’
龍天行問道:‘據傳聞,你曾在伏龍觀毀了十八位妖女,是不是?’‘不敢當,當時早有一批蒙面人和那些妖女在拚鬥,草民只是坐享其成的宰了那批妖女而已!’‘你是否見到觀中另有他人?’
‘草民在毀了那些妖女之後,急於趕路,並未入觀!’‘你是否聽見求救聲?’
‘沒有,當時雨勢甚大,拚鬥又劇烈,根本無法聽見!’龍天行立即沉思不語。
倏見鐵總管入內行禮道:‘稟王爺……’
龍天行頷首道:‘知道了,你先下去!’
‘是!’
龍天行沉聲道:‘你遇上小女之時,她是何模樣?’‘全身赤裸,雙眼皆赤,鼻息咻咻,口吐白沫,雙頰火紅,汗下如雨,全身輕顫,分明被人制住穴道及服下媚毒!’‘所以,你就救下她及為她解去媚毒?’
‘是的!’
‘你當時知道她的身份嗎?’
‘知道,那男人和妖女曾提及令嬡的來歷,她們本來打算以王府的招牌廣招生意,狠狠的大撈一票哩!’‘可惡!你既知道她的來歷,又救了她,是否要攀上本王這層關係?’‘請王爺恕草民直言,草民貴為鐵掌幫副幫主,如今幫主已死,草民至少可以統領四、五萬名草莽豪傑。
草民若想造反,至少可以在一夜之內掠下十大城市,欲名有名,欲利有利,何必攀下您之關係呢?’説着,立即抽出那五百萬兩銀子之存單朝龍天行几上一放,龍天行不由當場瞧傻眼了!
蓋安淡然道:‘草民素仰王爺及歷代王爺戍守邊界,有功於朝廷及百姓,所以才拚死救下令嬡,想不到……’説着,倏地掌起那張存單作勢欲撕,龍天行忙喝聲:‘住手!’欲扣住蓋安的右腕。
蓋安收手搖頭苦笑道:‘此單銀子若能彌補令嬡的創傷,草民意願捐出!’説着,立即將存單放回几上。
龍天行臉上一陣青紅,沉聲道:‘你把本王之女瞧成什麼人啦!’‘區區五百萬兩銀子就能彌補她的創傷嗎?’‘請王爺明示彌補之道!’
‘本王並非不明理之人,你義援小女,方才又遭奚辱,心中難免不平。
不過,小女身子之創已成事實,理該研究一個妥善彌補之策!’‘請王爺明示!’
‘按理,小女該嫁給你,可是,你乃是當今綠林第一大幫派鐵掌幫之副幫主,甚至即將成為幫主,本王不能不有所顧忌!’‘王爺擔心敝幫會污了王府聲譽?’
‘本王不能不對朝廷及大理城民有所交代!’‘王爺意欲草民何為?’
‘退出鐵掌幫,出任本府總護衞,另擇吉期完婚!’‘恕難從命,草民必須對西、五萬幫眾有所交代!’‘你分明未具誠意!’
‘非也,自古以來,不乏王候才女下嫁江湖草莽之美談,王爺器宇軒昂,必然不會讓先人專美於前!’‘本王絕對不能如此做,否則,本王必會留下一件憾事!’龍忠義勸道:‘曹壯士,你可否遺散鐵掌幫?’‘抱歉,草民決心要將敝幫改造成為名門正派!’‘你不覺得此事好似椽木求魚嗎?那些人的兇殘天性改得了嗎?你不怕自己會被污染嗎?’‘二位一定見過草民所帶來的八十四名手下,以他們以前的兇殘,衝動個性,他們方才會坐視草民被圍攻嗎?
他們只經過草民訓練一個月,便能有如此沉着的表現,因此,草民深具信心足以改造敝幫!’‘你只訓練他們一個月?’
‘不錯!草民一直很怪,若讓草民多抽些時間訓練他們,他們一定會更和善,更沉穩,武功亦更高強!’龍天行問道:‘你評估一下本王的軍士吧!’‘訓練有素,服從敢戰,可惜未諳陣法及兵法變化,導致人數雖多,反而礙手礙腳的讓內行者得逞!’‘貴屬諳陣法及兵法變化嗎?’
‘略懂皮毛!’
‘本王可否一試?’
‘行,草民挑二十五人,王爺儘管派人吧!’‘當真?’
‘不錯!’
‘現在?’
‘行!’
‘好!義兒,下令胡、關二將領軍在演武場候令!’龍忠義應聲是,立即離去。
‘鐵總管!’
‘卑職在!’
‘帶曹壯士赴……’
蓋安含笑搖頭道:‘不必,有勞總管轉告金堂主帶領二十五名弟兄赴演武場候令吧!’‘是!’
鐵總管一去,龍天行立即沉聲道:‘曹壯士,貴屬若能勝本王的關胡二軍,小女任你處置!’‘謝謝!草民會以事實來證明王爺獨具慧眼!’‘本王相信你的人品,請吧!’
説着,立即將存單遞還蓋安。
蓋安跟隨他走出大廳之後,直接下台階,穿過庭院白石通道,他們一抵達大門口,立見軍士鬨然行禮問安。
龍天行略一頷首,蓋安便指着靠牆停妥的二十六部馬車道:‘草民敬備薄禮,尚祈王爺笑納!’‘好!走吧!’
兩人立即筆直行去。
兩人行約半里,立即在六位士恭迎下步入一間寬敞的演武場。
場中估地十餘畝,由草皮中的紛亂蹄印及豎立在四周靶架上面的蜂窩般箭痕,可見王府練軍之勤。
偌大的草地上此時挺立着三千餘名軍士及金精等二十五人。
蓋安二人一出現,那些軍士立即鬨然行禮道:‘參見王爺!’‘免禮!’
金精二十五人立即拱手喝道:‘參見副座!’蓋安一聽他們的喝聲不亞於那三千人,立即頷首道:‘免禮!’龍天行沉聲道:‘諸位,難得遇上江湖豪傑來與你們砌磋戰技,你們必須視演習作為作戰,全力以赴!’‘遵命!’
龍天行立即含笑望向蓋安。
蓋安抽出存單道:‘請二位將軍先過目吧!’説着,立即將存單拋向其中一人。
關胡二將挺立在前頭,關海恩一接到存單,立即覺得右掌被一張薄紙震得泛疼,他不由暗駭!
更令他駭怕的是“五百萬兩銀子”那六個大字。
他迅速的將存單交給身旁之胡勳。
胡勳乍見那六字,亦是神色大變。
蓋安含笑道:‘草民之二十五名手下即,將守護這張存單,諸位若能在天亮之前搶到它,它就歸諸位吧!’關、胡二人立即雙眼一亮,不敢相信的望着龍天行。
龍天行沉聲道:‘本王希望你們能在一個時辰內取得它!’‘是!’
胡勳立即送來那張存單。
蓋安將它朝金精面前一拋,含笑道:‘金堂主,你們每人必須替本座看管二十萬兩銀子,開始吧!’金精應聲是,立即將存單放在地上。
他們二十五人立即徒手結陣而立。
龍天行含笑問道:‘貴屬需否兵器?’
‘謝謝!不必!’
關、胡二將揮旗一陣叱喝,那三千餘人立即圍住金精諸人四周。
只見百餘人齊聲吆喝,立即振槍戮來。
金精諸人身子一彈,立即有二十人分散掠去。
只見他們手抓、腳踢一陣忙碌之後,那百餘名軍士立即灰頭土臉的被掉落向遠處,而且似木頭人般僵落在地上。
那些人剛被拋出去,立即又有二百餘人振刀攻來,金精低喝一聲,那二十人已經拾起和槍疾挑猛戮着。
沒多久?那二百餘人手中之大刀紛紛被挑飛,人也被掃踢出去。
胡勳喝聲:‘殺!’立即有三百餘名軍士搭箭引弓疾射而來,另外的二百餘人則迅速的貼地滾來。
金精長嘯一聲,率領九人各按方位揮掌劈開弓箭。
另外的十五人則跟在他們的身後拾起刀、槍、箭疾射向那二百餘名滾來之人。
他們射得甚有技巧,不是射在那些人的身前,便是釘住他們的袖旁及身旁,駭得他們不敢再往前爬。
龍天行頷首道:‘貴屬真是遊刃有餘矣!’
‘王爺繆贊矣,貴屬尚未使出全力吧!’
倏聽將軍喝聲:‘上!’二百餘名軍士立即持盾並肩奔來,那些弓箭手則各跨坐在一名軍士的肩上引弓疾射。
金精喝聲:‘上下交徵!’
立即有十人奪門劈開來箭,另外十五人則各依方位振掌疾劈向藤盾,立聽一陣“卜卜!”及“哎唷!”連響。
持盾軍士紛紛仰摔出去了!
射箭軍士亦被掌力掃倒近半了!
金精喝聲‘殺!’那二十四人立即上前制住軍士的穴道。
卻見關、胡二將喝聲:‘上!’迅即衝向金精。
另有五百餘人則揮刀振槍疾衝而來。
那二十四人立即抓起被制住穴道的軍士疾拋向那五百餘人,逼得他們攻勢一頓,陣腳浮亂。
金精以“開陰遮陽”劈退關胡二將,立即喝道:‘上!’那二十四人立即衝出二十人,另外四人則在人牆前面遊掠,專門對付那些欲偷溜進來搶存單之人。
金精與關胡二將對拆六招之後,一見他們只有普通的武功底子,倏地身形一變,疾劈向胡勳。
胡勳只覺掌力強勁,立即向右一閃。
金精就是要他向右閃去,只郵他後發先至的揚腳一踹,立即踹申胡勳的右脅,疼得他落在三丈外一時爬不起來。
金精快馬加鞭的猛攻三招,立即也將關海恩制倒在地上。
龍天行一見剩下來的一千七百多人被那二十人衝得不成陣式,他暗凜好一陣子之後,喝道:‘住手!’現場諸人立即收招停身。
龍天行哈哈一笑道:‘高明,果然高明,走!’蓋安含笑道句:‘冒犯矣!’立即伸手一招。
“呼!”一聲,放在十餘丈外的那張存單好似長了翅膀般疾飛入他的手中,嚇得那些軍士身子連顫不已!
龍天行道句:‘好功夫!’立即轉身離去。
蓋安和他一返廳門口,立見他向右側屏風旁行去,蓋安跟着步入屏風後,赫見一條寬敞的通道。
陣陣佳餚香味隨之傳來。
不久,兩位眉清目秀的婢女自房中迎上前來行禮道:‘恭迎王爺!’‘嗯!見過曹爺!’
‘是!曹爺金安!’
蓋安含笑道句:‘你們好!’兩錠金元寶已經飛向二婢。
二婢欣然謝賞,立即在前帶路。
入房之後,只見龍忠義兄弟及龍倩倩陪着雍容華貴,笑容可掬的龍夫人欣然自椅上起身。
另外的四位婢女亦行禮道:‘恭迎王爺及曹爺!’蓋安欣然點頭,同時各拋出一錠金元寶給她們。
這些金元寶是金精事先放在車廂中供他打賞下人,他的出手大方及細心,立即博得眾人的好感。
蓋天行道句:‘坐呀!’立即先行入座。
蓋安一見龍倩倩的身旁留着一張空椅,立即大方的入座。
龍倩倩四女方才在樓上早已聽見蓋安及龍天行的交談內容,此時,她一見龍天行欣然入內,她立即明白喜事已定!
因此,她立即赫然低頭。
蓋安卻在婢女的侍候下,大方的應對及用膳。
他已經在符王府及殿下處歷練多次,豈會在乎眼前這種“小卡司”呢?
何況,他已經掌握住主動權呢?
這一餐足足的用了將近亥時方始結束,蓋安便在鐵總管的引導下,進入“英照樓”歇息。
“英照樓”是一棟獨立的莊院,浴、卧、餐房俱全,處處佈置得義侖美奐及清潔溜溜,可見大理王不是浪得虛名之輩。
婢女一送來熱水,蓋安立即愉快的沐浴。
浴後,他一見榻上已經備妥全新的睡袍,立即換上睡袍躺在榻上。
他回着今日的入府的情形,不由笑了!
這一夜,他睡得好香,好甜!
翌日一大早,他在漱洗後,立即步入書房。
他一見櫃中之書皆是兵法類之書冊,心知龍天行果然深具野心,於是,他含笑默默的翻閲着。
他一見那些書冊不但甚少有翻閲的痕跡,而且也沒作眉批註解,他不由暗笑龍天行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便默默的瞧着。
此時的珠珠卻帶着龍倩倩到停屍間邊替黨大娘淨身,化妝,邊低聲道:‘倩姐,你會不會怕?’‘不會,不過,阿姨死得挺慘哩!’
‘唉!她是為了救我而死的,我負傷倒地之後,一見你被帶往城外,我卻被帶往城內,我就心慌了!
所幸沒多久,阿姨前來救我,經過一番拚鬥之後,我雖然獲救,阿姨卻已經身負三處傷勢!
我和她正欲去救你,卻被十餘人攔住,阿姨急於救你,便助我脱逃。
等我找到你之時,你已經和他……那個……了……’‘你有沒有出來救他呢?’
‘有,我在事了之後,曾經現身和他談及你,並請他送你返府,倩姐,你對她的印象如何?’‘我……我……’
‘説呀!自家姐妹有何不便説的呢?’
‘家父已決定讓我跟他……’
‘恭喜!恭喜!’
‘可是,我昨天冒犯了他……’
‘倩姐,你是聰明人,你難道瞧不出他不是那種器量狹窄的人嗎?一切就順其自然吧!’‘可是,他是黑道幫派的頭兒,恐惶……’
‘倩姐,別考慮那麼多,王爺的決定不會錯的!’‘我知道,我這條命及王府的聲譽是被他保住了,否則,我若被送入温柔鄉,真是要生死兩難及愧對列祖列宗!’‘你怎知你會被送入温柔鄉呢?’
‘他説的!’
珠珠心中暗笑,卻點頭道:‘他真的是功勞不小,倩姐,你瞧,阿姨就是活生生的被一羣男人整死的?’説着,立即褪下屍體的裙褲。
龍倩倩一見到黨大娘那個“大圓洞”及因為脱功泛青的洞口,她立即悚容偏頭道:‘五姨實在死得太慘了!’‘倩姐,英雄難過美人關,放温柔、熱情些吧!’‘是!珠珠,你今後怎麼辦?’
‘返回鄉里!’
‘這……’
‘留下來吧!家兄……家兄對你甚有意思!’‘謝謝!令兄人中之龍,小妹沒此福份,何況,他已經和婉玉公主訂過名份,小妹豈能捲入其中呢?’‘珠珠!你明知婉玉公主已經失蹤了呀!家父正打算奏請皇上取消這門親事,以免傷了和氣及耽誤家兄哩!’‘這……屆時再説,我總該先返鄉報迅呀!’‘好吧!何時啓程?’
‘明早吧!’
‘我送你!’
‘不必,我悄悄的來,亦該悄悄的去,祝福你!’‘謝謝!事情一辦妥,趁早回來吧!’
‘我會的!’
黃昏時分,蓋安用過膳,正在院中欣賞夕陽及茶花勝景,倏見遠處牆頭現出一隻纖掌,接着,一道白影疾射而來。
他一見飛來之物是一個紙團,立即機警的接下它及向四周瞧去。
他一入書房,立即打開紙團。
‘恭喜君佳期將近,妾需離此地一段佳期,多珍重!’末尾那娟秀的“珠珠”二字,立即使他微微一笑。
他揉碎字團吞入腹中之後,立即默默思忖。
突聽一陣叮噹及步聲自院中傳來,他湊近窗旁一瞧,立即看見龍倩倩在一名手持宮燈婢女引導下,正朝廳中行來。
他不由暗笑道:‘好!是你自己送上門的,我非好好的宰你一頓不可!’她立即吸口氣坐回椅上閲書。
不久,立聽婢女在門外道:‘曹爺,公主有事見你!’‘門沒鎖,請進!’
立見龍倩倩微赧的入房。
婢女將盒中之六碟小菜及一壺酒擺妥,立即行禮退去。
龍倩倩低頭斟了兩杯酒,立即舉杯道:‘我不知報恩,又冒犯了你,一切尚祈你多包涵!’‘不敢當,這一切全是誤會,我若是你,一定早就在車中翻臉,還是你比較有修養,請!’‘愧不敢當,請!’説着,立即輕啜一口酒。
蓋安便陪着她説一些“沒有營養”的話及取用酒萊。
好半晌之後,只聽她低聲道:‘我記得你曾在途賞景吟詩,今晚的景色不錯,你可否添詞吟吟詩!’‘不敢!不敢!身為綠林人物,只會趨附風雅而已,豈敢與你這種大家閨秀填詞吟詩呢?’‘你尚在介意我冒犯之事嗎?’
‘沒有,你別多心!’
她立即起身自壁上取下一把古琴。
她朝矮几後面軟墊一坐,立即撥絃調音。
不久,她立即邊撥絃邊吟道:
‘初春時節雨綿綿,風塵僕僕上小徑;
松間灑絲絲雨點,尋尋覓覓舊時情。
湖光山色景亮新,愛恨情愁逐一消;
歸去無風亦無雨,遠方的你如此否;’
蓋安想不到她有如此靈氣,立即試探性的吟道:
‘稻穗飽滿身低垂,世上幾人肯折腰;
海洋包容川河美,登高山而小行下!’
她會意的接道:
‘心若小池魚蝦遊,心若明潭山雲映;
心若山谷飛流泉,心若海洋湛藍寶!’
他微微一笑,接道:
‘未經一番徹骨寒,梅花豈能綻芬芳;
愛梅之人何其多,似梅風格卻幾人?’
她立即脱口問道:‘君似梅否?’
他搖頭苦笑道:‘心思梅,卻誤蹈黑道,遲矣!’她正色道:‘不遲,你不是有改造之弘願嗎?’‘難!甚難於登蜀道!’
‘妾願伴君登此道!’
‘當真?’
她輕嗯一聲,立即扯下胸前的扣帶。
他搖頭道:‘你是千金之體,犯不著作此犧牲!’‘妾身既已獲君救,水裏火中永不懼!’説着,已經裸露出酥肩。
‘你有否考慮會累及家人?’
‘妾已向雙親墾求除籍!’
‘當真?王爺已經同意了?’
‘家父已遵諾將妾交由君處置,尚祈君成全!’説着,起身褪下那套綢衫裙。
那套雪白的中衣立即將她的婀娜胴體,雪白酥肩及粉頸衫插得令蓋安想起她那赤裸的胴體。
他立即一掌揮熄燭火。
她羞赧的褪去中衣及肚兜。
終於,連褻褲也被她“三振出局”了。
她羞赧的行向屏風後面的錦榻了。
他暗暗道句:‘很好!’立即跟入。
她剛躺妥,他便已經準備妥當了。
他一走到榻前,她立即緊張,羞赧得全身連顫。
他明白她的感受,所以他暫時按兵不動!
他要讓她在愉快的氣氛下進入仙境。
他便含笑躺在她的身前。
她以為他要“宣戰”,立即一陣緊張!
她的芳心狂跳了!
她的臉色忽紅忽白了!
她的呼吸欠勻了!
‘倩,我可以如此稱呼你嗎?’
‘好……好呀!’
‘倩!你真美!’
‘我……我……不敢當!’
‘大理四季如春,真是洞天福地也!’
‘嗯!’
‘情,咱們明日去遊大理,如何?’
‘好呀!’
‘大理有何勝景呢?’
‘風、花、雪、月,俱全!’
‘太好啦!這四樣勝景之中,以何樣最迷人呢?’‘個人的雅趣有異,難以斷定!’
‘你最欣賞什麼呢?’
‘洱海月,洱海又廣又平,明月映在海面,令人心曠神怡!’‘可見你是位心胸坦蕩之人!’
‘不敢當!不過,家父常説我太容易相信別人,比較會吃虧!’蓋安不由暗贊龍天行的鋭利眼光。
‘你太客氣了!’
‘我上回不就吃虧了嗎?’説着,立即羞得偏開眼光。
他輕撫她的雪頰,道:‘美!真美!我何德何能呢?’她羞赧的雙頰滾燙了!
‘倩,相信我,我不會負你!’
‘我相信!’
‘倩!相信我,我不會讓你失望或引以為恥!’‘我相信!我以你為傲!’
‘倩,讓我們共同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夜晚,好嗎?’她不由全身一顫!
她羞赧的點了點頭。
她徐徐擺開陣仗了!
她閉上雙眼,羞於見他了!
她暗中期待着!
她卻又暗中擔心着她會招架不住!
因為,傷處之疼仍然記憶清新呀!
她的羞態逗得他情焰高漲了!
她的自動合作,使他興奮極了!
“愛情列車”殺出擁擠的“東區”了!
它進入“高速公路”。
途中,雖似有“收費站”般減速,卻能立即全速前進。
‘倩,你不要緊吧?’
‘我……很好!’
‘倩,恕我放肆啦!’
‘無……無妨!’
山崩了!
海嘯了!
風雲變色了!
她陣陣暈眩了!
她露出陶醉的神色了!
‘倩,再撐着些!’
‘嗯!’
“泰山壓頂”出現了!
這招果然有效哩!
她“茫酥酥”了!
她飄飄欲仙了!
終於,仙境到了,他愉快的下車了!
隱在遠處旁聽的珠珠,她聽到此地之後,暗暗的羨慕一陣子,立即卦着微笑朝遠處掠去。
翌日上午,龍倩倩邀請蓋安去遊大理風光,蓋安一見事情已經處理得跡近尾聲,立即欣然答應。
她立即易容為公子哥兒和他搭着馬車朝城郊馳去。
大理並非一般中原人所想像的“鳥不拉屎”“蠻荒之地”,相反的,它充滿了柔與美,原始及清純!
蓋安整個放鬆的陶醉在迷人風光了!
接連半個月,他們二人的足跡踏遍大理的各地名勝古蹟,龍倩倩樂得一回到王府便嬌笑連連,春風滿面。
她的身心已經全部交給蓋安了!
她在此地享受,她的媒人珠珠卻正在傷腦筋哩!
她一回到清涼山,立即發現密室入口處貼着一張字條道:‘在此候吾!’她只好乖乖的留着。
她裏裏外外找了數圈,確定明月道長已經不在此地之後,她立即開始仔細的搜查密室了。
她既然打算在必要之時對付明月道長,就必須先探清他的底以及自我作一些防衞或攻擊性的措施。
她經過半天多的搜查,赫然搜出一本名冊,一大疊帳冊及三十餘罐大小不一的毒藥及靈藥。
她吞下三粒靈藥稍止飢火及疲累之後,立即開始翻閲名冊,帳冊及辨識那些毒藥及靈藥。
她乍見到名冊上的近五百名女人名字,心中暗一估算,便知道明月道長目前尚有三百名左右的娘子軍。
她更抄錄那三百餘人之姓名及連絡處。
她又仔細的研究過那些毒藥,立即明白明月道長是利用它們來控制那些女人及歸附幫派之主要幹部。
她便偷偷的收藏一部份各類解藥。
她翻閲一陣子帳簿之後,立即目瞪口呆。
她想不到那些女人在這些年來居然會賺進富可敵國的財富,她立即開始默默的尋找那些財富放在何處?
她一直找了老半天,終於在她自己的榻下找到密道入口,她一見到密道的重重機關,她不由暗暗咋舌。
她知道密道中必然擺着甚為重要的物品,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制住每一處機關,足足耗了兩個多時辰,方始進入密道。
只見密室中除了一張雲牀之外,便是一排排的大箱,她小心翼翼的檢查密室一週,確定沒有機關埋伏之後,方始朝蓋瞧去。
只見蓋頂書有“西湖”二字,她便好奇的打開。
只見箱中擺着大小不一的金子及十餘瓶藥,而且每瓶藥皆畫有那些女人的名字,珠珠立即明白那些藥乃是用於控制西湖核心幹部。
她由盒中瞧見多種奇珍異寶及鉅額銀票,存單,她不由瞧得心兒狂跳,頻頻思忖如何據有它們。
她忍住驚喜及貪婪的瞧遍那些箱子之後,立即坐在雲牀發抖。
她實在不敢相信世上會有如此多的財富及奇珍異寶,她更不敢相信它們會全部集中在此地。
足足的過了好一陣子,她才冷靜的思考着。
她猜忖明月道長一定是出去觀察江湖動態,以便明白他的手下為何會在這一陣子折損那麼多人。
她知道明月道長在回來之後,必然會決定要毀去“曹史仁”,這是她最不願意看見之事情。
她甚至擔心明月道長髮現她的童身已破,因為,他對她期望甚高,一再吩咐她要堅守童身俾練妥陰功。
她思忖一陣子之後,為了預防被他發現她的童身已破及嚴懲她,她開始思忖如何自衞,甚至如何制止他。
她立即陷入沉思。
此時的龍倩倩正含笑在蓋安的懷中步入夢鄉哩!
九月九日是重陽節,若按往倒,家家户户皆要祭拜及登山俾討個吉利,可是,今年卻有大部份的人取消這些活動。
因為,外面的世界實在太亂了,連在路上多看別人一眼,搞不好也會捱揍,甚至於被“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哩!
珠珠在晌午時分外出用膳之後,立即返回密室,她略加漱洗,立即取出一粒白色藥丸塞入左下方牙孔中。
接着,她倒出一撮紅色粉末小心的抹於“桃源洞”中的內側。
這是明月道長以前所授的“子母毒”,那兩種毒藥原本就具劇毒,若再先後沾上一人,則此人非死不可!
她知道她自己絕對不是明月道長之敵,而且明月道長一直在垂涎她的姿色,若非要讓她練全陰功,他早就“吃掉”她啦!
他若知道她的童身已破,她勢必會被他凌辱一番,所以,她預先服下解藥,然後準備以“子母毒”收拾他。
她不下手則已,一下手便要他的命,再則,若讓他躲起來,她這輩子休想安穩的享用那筆財富及奇珍異寶。
一切備妥之後,她小心的又服下解藥才上榻休息。
酣睡之中,她夢見她和蓋安共騎一匹健馬在綠草如菌的草原騁馳,她摟着他的虎腰,臉貼在他的虎背,眯眼享受着。
草原似乎永無盡頭。
健馬騁馳之中,他突然將她拉到身前,而且立即熱吻着她。
激情之中,兩人的衣衫飛散在草原上。
她張腿坐在他的腰間。
他移動那根“話兒”闖入“玉門關”,大肆廝殺不已!
她順着馬勢起伏及他的廝殺,熱情的迎合著。
熟睡中的身子跟着揚臂作出摟狀,雙腿更是向外分張,下身有規律的前及後縮,哇操!夢得真香哩!
就在此時,密道入口傳來一聲“軋”響,正在大作春夢的珠珠卻渾然不覺的加速頂挺及收縮着下身。
沒多久,臉色陰沉的明月道長從密道台階飄然掠下,他乍聞到粗濁的鼻息及“吱吱!”輕微榻響,他不由一怔。
他立即屏息靜氣的飄向聲音來源。
不久,他貼着珠珠的房門屏息聆聽房內的動靜了。
他越聽越皺眉,立即悄悄運功震折門栓。
他悄然推開房門,順手接住下墜的門栓,便閃入房中。
只見珠珠鼻息咻咻,雙頰酡紅的張開雙臂及雙腿,而且劇烈的頂着下身,這付淫蕩模樣不由令他驚詫不已!
他由她的緊閉雙眼推測她可能誤中媚毒,於是,他立即閃到榻前及探手搭住她的右腕脈門。
她悚然一醒,叫道:‘師……師尊!’
‘你怎會如此模樣?’
‘珠……珠兒怎麼啦?’
‘哼!你瞧瞧你自己的德性吧!’説着,立即鬆手退到椅旁入座。
珠珠一瞧見自己的不堪入目醜狀,立即知道必是連日來思念“曹史仁”導致胡亂編出那場春夢之故。
她立即羞慚的下榻低頭而立。
‘哼!你説話呀!’
‘珠兒……胡思亂想……做了怪夢!’
‘哼!你以前做過這種怪夢嗎?’
‘沒有!’
‘哼!你出去外頭一趟,就變成另外一人,説你方才做什麼夢!’‘這……這……’
‘説!’
‘珠兒夢見……夢見和一位男人在……在……’‘做什麼?’
‘魚水之歡!’
‘可惡,那男人是誰?’
‘是……是……’
‘快説!’
‘珠兒不敢説!’
‘説!’
‘是……師尊您!’
‘啊!這……這……’
珠珠下跪道:‘珠兒此番外出,所見之男人皆是欺世盜名或粗暴之徒,絕無一人能及得上師尊之功參造化,卻又虛懷若谷!’明月道長的嘴角閃過一絲笑意,卻沉聲道:‘你此番外出,莫非有啥意外,否則豈會引發這種綺思!’‘這……請師尊作主!’説着,淚水倏然滴落。
‘你……怎麼啦?’
珠珠立即抓住右袖一扯,那條雪白的藕臂在右袖離去之後,便整個的呈現在明月道長的眼前。
他一時不明白意思,不由一怔!
她卻指着右肩道:‘師尊,您要替珠兒做主呀!’説着,立即放聲大哭。
明月道長乍見那粒“守宮砂”已經消失,不由恍然大悟的道:‘珠兒,是誰害你毀去元陰之身?’‘黨大娘!’
‘啊!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