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你放開,你聽見沒有?」她大聲的吼着。
但效果似乎不彰,浩冥司依舊緊緊將她困在自己的胸膛中。
妲妃一咬牙,抬起腿,打算攻擊他男人最脆弱的地方。
浩冥司察覺到了,他比她更快一步閃開來,緊緊將她壓制在牆上。
這下,妲妃是完完全全動彈不了了,無論她如何使盡全力扭動身軀,就是無法推開前方的男人。
「認輸了嗎?」浩冥司問。
「放、放你的狗屁!」
「美麗的小姐不應該説粗話。」他皺着眉搖頭提醒道。
「要你管,我就是愛説粗話,怎麼樣?你這臭男人、討厭鬼、大壞蛋,識相的話就把我放開,否則我就讓你消失在韓國境內!」她會説這麼難聽的話,也不想想是誰害的。
莫名其妙,要不是他們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做這等雞婆事,她會變成這副德性,破壞自己美美的形象?
「消失在韓國?」是嗎?憑她有這等能耐?浩冥司很懷疑。
「阿司……你……」在幹嘛?從頭到尾跟着大家看着這場戲,沒錯過任何一幕的宋思耿,走上前,吃驚的瞪大着眼問,試圖阻止自己的頭頭異於平常的舉動。
他是怎麼也無法想像,一向冷冰冰的浩冥司,竟會這麼衝動。
此次他們兩人前來,除了帶回所要尋找的人外,可不打算驚動任何組織、任何人。
華人堂在韓國雖然沒有和任何門派有合作行為,不過以他們在香港第一幫派的地位,知道他們的人可不算少。
宋思耿的提醒,讓浩冥司回過了神來。
他快速的放開妲妃,原本滿是笑容的臉瞬時變得凝重。
他是怎麼了?竟然為了個陌生女子,差點泄露自己的身分。
獲得自由的妲妃立刻自他身旁逃開,她感覺自己心跳加速,慌亂不已。
「你……有本事報上名字來!」
「浩冥司。」
雖然不該讓自己的身分曝光,不過浩冥司還是忍不住説出自己的名字。
方才消逝在他臉上的笑意又再次出現,他愈來愈覺得她有趣又特別。
「浩冥司是吧!很好,我記住了。你最好皮拉緊一點,識相的話,最好在今天內就消失在韓國,否則絕對有你好看!」
她從來沒受過如此屈辱,更未曾在眾人面前出過這種糗。
以她堂堂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身分,從來只有她整人,沒有人敢讓她如此難看。
而眼前這個叫浩冥司的男人,有眼不識泰山,誰不好惹,竟惹上她,那就給他試試看。
瞧她一副恨不得將他大切八塊的模樣,浩冥司覺得有趣。
而且,他還想到了一個,能讓她對他印象更加深刻的好方法。
下一秒,浩冥司快速的伸出手,在她還來不及防備之時,一把將妲妃拉近自己,讓她撞進了他結實的胸膛內,然後——
「啊——你——」妲妃瞪大着雙眼,腦中瞬時一片混亂。
她睜着大眼,不敢相信此刻的自己……竟然被吻了?!
一旁的眾人都發出了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老天,這男人可真有膽量,敢冒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妲妃,這下可有好戲可看了。
幾秒過去後,妲妃才如夢初醒,她開始死命的掙扎,即使感到全身無力,她仍努力想將眼前的男人給推開。
好不容易,她離開了男人的懷中。
她拚命用力的抹着自己的唇,想抹去他的氣味。「你、你、你……」
老天……她……她的初吻……
看來她可氣得不輕哦。浩冥司相當滿意自己的傑作,他露出一抹帥到極點的自信笑容。
而同時,酒吧內的女人,眼中都散發出羨慕的電波,彷佛希望剛才被他吻的人是自己。
「浩冥司,你這個、這個殺千刀的傢伙!」
這王八傢伙,竟吻了她!
可惡!她從來沒有在這麼多人面前如此糗過。
她的臉在發燙,因他這突如其來的舉動。
眾人的視線都投射在她的身上,等着看她下一步舉動。
可她動彈不得,不知如何是好。此刻的她,除了心跳加快、呼息急促,只感到慌亂無措。
「堂、堂主……」突然人羣中出現了一名男子,他神情慌亂的快速走到妲妃身旁,緊張兮兮的拉住她。
「幹嘛啦!」隨從的突然出現,令她鬆了一口氣,也把她拉回了現實,更讓她暫時脱離了此刻的窘境。
「門、門主打了電話來,説、説要你限時……呃……限時三十分鐘內回門內……否、否則就看着辦……」隨從説的吞吞吐吐,怎麼也不敢承認,是因為門主打來問她人在哪時,他招供説她正要找人算帳,才惹得門主火大提出警告。
「他為什麼知道我人在——」妲妃眼中進射出鋭如利刀的目光,「是你説的?」
「對、對不起,堂主,我、我不敢欺騙門主。」這也是事實,要是對門主説謊被發現,這罪可是大條到就算他拿自己的命來抵都抵不起。
「哼!你不敢欺騙他,卻敢背叛我?真不知你現在的主子到底是誰哦!」妲妃嘴邊浮起一抹美麗無比的冷笑。
説話的同時,她能清楚的感受到,那吻了她的男人的視線,仍停在她的身上,她卻不敢看他。
第一次,妲妃覺得自己好窩囊,竟會對一個男人感到恐懼。
「這、這,當然是您,不過……」他可是門主派來監視……不,是派來保護她的,所以,他等於是有了兩個主子,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必須聽身分最大的那個嘛!
「不過赤焰比較可怕是嗎?」妲妃幫他接了話。
「是……呃,不,當然不是,是門主他……他關心您,所以我才據實以告。」
「沒關係,這帳咱們回去後再來算。」誰相信他的話。
「堂、堂主……」站在她身旁的隨從忍不住在心中哀號,想不到自己會這麼命苦。
「走了,再不快回去,三十分鐘可是馬上就要到了。」妲妃看了下手上的表,心中暗自叫糟。「浩冥司,這次算你走運,我家哥哥急着找我回家,不然我可沒那麼容易放過你。識相的話,聽我的警告,今天內就消失在韓國,否則要是再讓我看到你的話,準有你受的!」妲妃撇撇嘴,用力瞪着前方的浩冥司。
她急着走?不和他「番」了?對他方才吻她一事,她一點也不計較?
是因為這個和她説悄悄話的男人的原因嗎?為何她看來如此着急?這引起浩冥司的好奇。
這個男人又是誰?從他們兩人的互動看來,不該是情人,也不像兄妹,那麼這男人是誰?
浩冥司驚訝的發現,自己對她和這男人的事,似乎十分在乎。
「小野貓。」看她轉身打算離去,浩冥司脱口喚住她。
小野貓?叫她嗎?
妲妃轉過頭,「我不是野貓。」
雖然家人因為她古靈精怪,愛捉弄人的個性,都稱呼她為小貓。
不過……小野貓和小貓聽起來就是不一樣,更何況眼前的男人惹她討厭,不是她的家人,所以不能這麼叫。
「你叫什麼名字?」浩冥司發現自己不想輕易結束和她吵鬧的愉快時光。
「要你管!」她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甩頭離開了酒吧。
似乎早料到她會有如此的舉動,浩冥司搖着頭,忍不住笑出聲。
從十六歲到現在,他對女人可是無往不利,從沒被人拒絕過。
這會呢,他可是踢到鐵板了,但心中卻因而有了個想法——
他,想要這女人。
瞧她一副隨時會伸出利爪將人撕裂的潑辣樣,怎麼看都是隻小野貓,而且……還是隻迷人又讓人充滿好奇的小野貓。
浩冥司十分期待和她的後續發展,依她這潑辣個性來看,想必他未來的生活,將十分有趣。
「阿司,這羣人怎麼辦?」宋思耿走到浩冥司身旁問。
「那個男人帶走,其他的就算了。」反正他要找的,本來就是這間酒吧的老闆。
「對了,我剛才從旁人口中,得知了剛才離去那女人的身分。」
宋思耿不是笨蛋,看得出他對剛才那女人似乎頗在意,否則從來就不是善心人士的浩冥司,不會插手管閒事,大發慈悲的出手救一個陌生人。
「旁人的口中?」大家都認得她嗎?莫非她的身分特別?
「嗯!我想……你和她會再見面。」宋思耿一臉神秘兮兮,語帶保留。
「別拐彎抹角。」浩冥司輕皺了眉。
「她叫妲妃,是咱們明天要去的地方的人。」
「宗巖門?」她是宗巖門的人?浩冥司怎麼也無法把那隻小野貓,和宗巖門這個韓國第一大門派聯想在一塊。
「是啊!她不但是宗巖門的人,而且……」宋思耿意味深長的盯着浩冥司,「她的身分可特別了。」
「一次説完。」浩冥司有些不耐煩了。
「她……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妲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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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巖門——韓國勢力最大、最令人聞風喪膽的幫派。
而宗巖門三大堂主中唯一的一位女性妲妃,所掌管的地區,是韓國有名的風化街,也就是俗稱的男人快樂天堂。
但外界都知道,宗巖門的門主和其他兩位堂主,對於這唯一的一位女性,保護的十分徹底,所以,雖然美其名風化街是由妲妃掌管,但事實上,當此地盤有麻煩時,出面解決問題的永遠都是其他兩位堂主。
也因此,妲妃的身分多了些神秘色彩。
晚間九點整。
宗巖門大廳內聚集了六個人,三男三女,從他們此刻凝重的臉色看來,顯示有人要倒大楣了。
分別坐在三個男人身旁的三個女人,皆着急的不斷望着大廳門口,一邊小心翼翼的瞧着自己身旁神情嚴肅,看來十分生氣的男人。
一分鐘後,門外出現一陣喧譁聲,接着一個女人走進了大廳,便是妲妃。
「哇!今天是吹了什麼風,把你們這些人都給吹來了,還真有默契啊!六個人同時出現。」妲妃的口氣酸溜溜,一雙大眼直瞪着在場的人,她毫不在乎臉上有着怒意的三個男人,大刺刺的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小貓,你別再説了……」金姍姍擔憂的抬頭望了望身旁的丈夫,同時也是宗巖門三大堂主之一的-魂一眼,小聲的提出建議。
「哼!我不想理你。」妲妃對於金姍姍的好心,一點也不領情,她撇過頭看向另一邊,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晚上被那個討人厭的男人給佔了便宜,她的心情已經夠差的了,這一會又看到這三個不信守諾言,放她鴿子的女人,就更氣了。
為什麼她會有機會被那臭男人佔便宜?就是因為她一個人無聊得發慌。
為什麼發慌?就是因為這三個女人見色忘友,把她給丟下!
説好了每個星期五,是她們四人的女人之夜,結果咧!什麼女人之夜,從頭到尾根本沒半個人出現,兩個月來,只有她一個人像個傻瓜一樣,在那裏等半天。
所以她才會無聊,才會閒得發慌,今天晚上才會終於忍不住跑去那裏找那些人算帳,然後……她該死的就被人家佔便宜了。
想到這,妲妃皺了皺眉,體內的怒火更是竄燒的猛烈。
「小貓……對不起嘛!」被妲妃這麼一瞪,金姍姍有點小委屈,她哀怨的瞄着身旁的男人。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妲妃不接受她的道歉,依然生着氣。
都是這些人害得她每天無聊得快發黴,現在竟想以一句對不起就打發她?哼!哪那麼便宜。
「小貓,不是我故意要爽約,你也知道在報社工作,常有突發新聞,必須在第一時間內回去,所以才會放你鴿子,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坐在另一頭的女人崔喜徵,看到金姍姍對她打着救助的暗號,跟着也解釋道。
「哼!什麼報社有多忙,你的職位是什麼?又不是跑新聞的,你可是主編耶!外頭髮生什麼重大的事,關你什麼事?非得你趕回去嗎?騙人。」
崔喜徵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妲妃的怒氣整個就爆發開來了。
「反正你們就是重色輕友啦!有了老公就忘了我,明明大家説好星期五是咱們的女人之夜,結果呢?從成立到現在兩個多月了,能夠出席的人一直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耶!什麼嘛!你們每個人都有藉口,而且一個比一個還要爛!
什麼店外的花還沒澆水,什麼報社停電,電梯無法使用,什麼門內沒人看顧……放屁、放屁,你們真把我當三歲小孩啊!我已經二十三,二十三了耶!要説謊也説個高明點、讓人會相信一點的。」妲妃站起身,指向心虛的三個女人罵道。
「你、你、你。」妲妃指向金姍姍。「花沒人澆?我可記得你説過,店外庭院的花是-魂在負責,什麼時候這也變成你的工作?還有,哪有人在晚上八點的時候澆花的?」
被這麼一説,金姍姍的頭愈垂愈低,幾乎快貼在地上。
「你、你、你。」她又指向崔喜徵。「什麼報社沒電?沒電了沒有發電機嗎?就算真沒電,你不會走樓梯?還是報社內連個逃生門都沒有,這要是發生大火,大家都逃不出去,只能坐着等死,要不跳樓,是吧!哼!」
崔喜徵垂下眼,連看着妲妃的勇氣都沒有,她還不忘用手肘用力撞了一下身旁的丈夫閻羅。
「再來,就是你。」妲妃轉過身看着坐在主位的門主身旁的女人。
「你最過分、最不夠意思了,虧我和你認識最久,當初你一個人孤苦伶仃嫁過來時,是誰陪在你身旁,陪你打發時間、陪你説話的?
結果呢?你的理由最最最差,什麼門內沒人顧,你得顧家?!拜託,你以為自己是家庭主婦啊?你可是堂堂的門主夫人耶!顧什麼家?宗巖門內少説有近百名部屬在,怎麼可以放空城讓你這門主夫人一個人待着!」妲妃伸手指向賀芊瑾,同時也是宗巖門門主赤焰的妻子質問道。
「小貓……對不起啦!」被指責的無話可説,賀芊瑾先是瞪了丈夫一眼,跟着嘟起嘴道歉。
「總歸一句話,你們大家重色輕友,有了男人忘了我。」妲妃氣嘟嘟的用力坐回椅子上,雙手交叉在胸前,對她們的道歉一點也不接受。
三個女人莫可奈何的看着彼此,然後分別瞧着自己身旁的男人。
其實她們也是百般不願意放小貓鴿子,只不過……身旁的男人,一個比一個更像牛皮糖,甩也甩不掉,説什麼小週末時光該是和自己丈夫相處,而不是去參加什麼女人之夜,每每一到星期五,就不願意放人,她們才會對她撒謊的嘛!
「我説,小貓,對自己的嫂嫂,你怎麼可以這麼沒有禮貌?」閻羅出聲,看到喜徵哀怨的眼神,他可心疼得不得了。
「是啊!怎麼説芊瑾也很疼你,你怎麼可以對她生氣?」赤焰也幫着自己妻子説話。
「咱們別理她,反正她的個性就是這麼小孩樣。」-魂安慰着懷中的姍姍,神情温柔得不得了,有別於平時的冷樣。
「嗯!看看你們這些男人,有你們當我的哥哥,真是三生不幸。」眼前三個男人,一個比一個還要噁心,此刻如果有面鏡子,妲妃真想將它拿出來給他們照照,讓他們看看自己的模樣。
「説到三生不幸,小貓,你可以告訴我,在來這之前,你又去找了誰的碴了嗎?」赤焰終於想起大家之所以拋下私人事情,一起聚集在這的主要原因了。
「什麼啦!我聽不懂。」一提到這事,原本氣焰高漲的妲妃,突然像泄了氣一樣,臉上的怒氣頓時消失無蹤,改裝出一臉無辜。
同時,她腦中也浮現那男人的深邃雙眼、那充滿自信的致命笑容,還有他唇中那股淡淡的、屬於男人獨特的陽剛氣味……
妲妃用力甩甩頭。
老天,她在幹嘛?!無緣無故幹嘛想到浩冥司那個臭男人?
「是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當初説好,你不可以自己一個人到風化街去的,你忘了嗎?」閻羅挑着眉説,臉色變得嚴肅。
「我……」
「你該知道,你自己一個人到那裏去,要是出了什麼事,誰要負責?」-魂面無表情的臉上看不出情緒,但語氣中卻帶着關心和不滿。
「我自己負責,可以嗎?拜託,別再把我當成三歲的小孩子可不可以?那裏怎麼説也是我的地盤,怎麼樣,我這個堂主想到自己的地盤去也不行?還得向你們報告?」妲妃有些氣怒的反駁。
想想她這堂主當的可真是窩囊,不但做什麼都得向他們這些男人報備,就連堂內的事,她也鮮少可以插得上手。
「小貓,當初風化街之所以交給你管,是因為你和父親下棋,贏了他老人家,他才勉為其難接受你的要求的。」赤焰不忘提醒。
一想到此,他就忍不住要搖頭嘆氣。
最危險、問題最多的地盤,竟然是用下棋的方式分配出來的,真不知該説是荒唐還是好笑。
「那又怎麼樣,反正那裏就是我在管的,這可是不爭的事實,你可別想我放棄。」妲妃提出聲明。
她哪會不知這大哥腦裏在想什麼。
大家都把她當小孩子,一直認為讓她當上堂主一事,實在是一件十分危險的事,所以老想盡辦法,要她自己退出。
但她妲妃可是一心一意想做大事,將自己的堂口發揚光大耶!她怎麼可能説放棄就放棄?
開玩笑,雖然能當上堂主,是因為她用了點小計謀,不過,她可是比誰都還要努力好不好,怎麼可以因為她是女人,就認定她不行呢?這幾個男人真是狗眼看人低。
「對了,我聽説,你剛才在那裏和人打架了是嗎?」閻羅突然問道。
「打架?你聽誰説的?」妲妃轉頭看向站在他身後的那個跟屁蟲。
男人用力的搖着頭,表示絕對不是他背叛她。
不是他……那是誰?妲妃疑惑的看着在場的眾人,總覺得自己一舉一動,好像都被監視着。
「你以為只有他跟着你嗎?」-魂冷冷的笑了,對她那單純簡單的想法感到好笑。
「討厭!你們這些人,不要一直把我當成孩子好不好?」知道身旁還有許多人暗中監視她,妲妃好生氣,她站起身大吼着。
搞不好她被那個臭男人給吻了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
吼!都説不要再想了,怎麼又記起來!
「嗯,讓我想想……不好。」赤焰只想了二分之一秒。
「我已經二十三了。」
「那又如何,還不是小女孩一個。」閻羅嘲笑着,但語氣中卻可以明顯感受出,他對這唯一的妹妹的疼愛。
雖然妲妃對大家而言,是個愛搗蛋的麻煩精,整日只想着捉弄人,但是眾人還是疼愛她疼愛的緊,只不過她本人卻不這麼認為。
宗巖門的門主赤焰和三個堂主,本身並無任何血緣關係,他們都是小的時候,一起被上一代的門主昊皇在孤兒院內領養的。
不過他們四人之間的感情,卻遠比親兄妹還要來得好。
「對了,你還沒説,今天到底是和誰打架了。」赤焰不忘方才被轉移的話題。
「我哪有和人打架。」一説到這個,妲妃的心中就有氣。
她是和人打架沒錯啦!只不過,從頭到尾,連人家的半根毛都摸不着,而且還把自己搞的累吁吁,又被人家給吻去了……吼!又想到了啦!
「是嗎?你不是到那間酒吧去了。」-魂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他所説的是前幾天才被他們抄的酒吧。
當時裏頭正在進行毒品、人口販賣,而且也抓到了交易者,只不過,抓到的主使者竟是個香港女人,而她,正是香港華人堂上一代幫主的妻子。
沒想到會碰見華人堂的人,這事可非同小可。
雖説宗巖門和香港華人堂未曾有過任何接觸,不過對華人堂的事情仍然有所耳聞。
傳聞華人堂現任幫主浩冥司,是個不折不拙的笑面虎,他足智多謀,心思難以捉摸,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便接管了香港務大幫派,在黑白兩道間呼風喚雨,他們在香港的勢力,幾乎和宗巖門不相上下。
不過,他們不懂,為什麼華人堂的人會出現在香港,而且還是上一代的幫主的妻子。
「對啊!」妲妃的語氣變得有點悶。
「我有沒有聽錯,你到那裏去,卻沒惹禍?」閻羅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
這……天要下紅雨了嗎?他們兄弟三人為此還着急的齊聚一堂。
「你是什麼意思?這樣講好像在説我是個麻煩精一樣。」妲妃眯起眼,口氣略微兇惡。
「是嗎?那為什麼我這裏的消息指出,有人在裏頭倒下了。」-魂質疑的説。
「那才不是我讓他們倒下的好不好?都是那個臭男人。」一説到此,妲妃氣得用力拍着桌子,想起了方才那個叫浩冥司的男人,她就恨得牙癢癢。
要不是赤焰急着把她給找回來,説不定她現在早把那男人給打得跪地求饒了。
呃……基本上是她自己這麼認為的啦!
一向對自己信心滿滿的妲妃,怎麼也無法接受自己成為某個男人手下敗將的事實。
「那個臭男人?」閻羅聽見了。
「對啊!他自作聰明,以為我需要幫忙,這、這擺明是瞧不起我們女人。」
她可是很用力的把他給記住,下次要是再讓她見着他,包準把他打得牙掉滿地,把他那帥得令人難忘的臉蛋給打歪。
説完,妲妃用力的揉着雙眼,打了個哈欠。
「所以是他讓那些人倒下的,而你……站在一旁看?」赤焰一點也不信。
「當然……唔,當然沒有,我和他……和他打了一架。」好累哦……她用力甩着頭,又打了個哈欠。
「你和他……打架?」閻羅問。
她和救了她的人打架?
「對、對……哈……」妲妃點頭,她的眼睛快要閉上了,身子也開始放鬆,她懶懶的靠着椅背。
「你打贏了嗎?」這是-魂最想知道的。
畢竟從小到大,妲妃的功夫,全是他教的。
身為宗巖門內的人,總是在所難免會遇上危險,所以本身多少都要有點能力保護自己。
「沒、沒有,我連他的身子都碰不到,而且哈……而且……還好累。」妲妃閉上眼,全身開始無力。
「小貓,説清楚。」-魂皺起了眉,一點也不相信她的話。
他教她的那些武術,少有人能抵擋得了,沒想到卻遇上了她連碰都碰不到的對手?
「別吵我……我愛睏了。」妲妃全身軟綿綿的揮動着手,呵!她看到周公先生已開啓大門,一臉笑嘻嘻的等着迎接她和他下棋。
要她説自己打輸了一個男人?不、不、不,這麼糗的事,她才不想從頭講起,更何況她還被人家偷親,白白失去初吻。
還是夢周公去吧。
「小貓,他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看着牆上的時鐘,赤焰走到妲妃的身旁,輕輕拍着她的臉頰問。
「呃……叫……叫……」叫浩什麼的烏龜王八蛋。
「老公,別叫她了,十點整了。」賀芊瑾也看向時鐘,搖着頭説。
晚間十點整,是妲妃該睡覺的時間了。
「小貓,告訴我,你知道他是誰嗎?」
「呃……浩、浩冥……浩冥司……你、你這個臭男人……給我……記……記……」妲妃終於不支倒下,快樂的走進了周公的家,準備和他大戰三百回合。
聞言,三個在場的男人皆低着頭沉思着,神情顯得十分凝重。
「赤焰……」閻羅首先打破了這沉靜冷凝到極點的氣氛。「小貓説的浩冥司……是那個男人?」
「先是他父親的妻子出現在韓國,現在連他也在這,我看事情不簡單。」閻魂冷聲的提出。
如果小貓口中的浩冥司是他們三人此刻所想的那個人,那這事,宗巖門有必要調查個清楚。
「別想太多,對方是敵是友還不清楚,不如靜觀其變。」赤焰淡淡的笑了,但那笑意並未達眼底。
宗巖門和華人堂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此次前來韓國,似乎並無任何敵意。
而他有預感,浩冥司將會出現在宗巖門,畢竟他還有家人在這裏,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