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宇震開着車,瘋狂的穿梭在永遠處於擁塞狀況的台北街頭。
憤怒、擔憂、心疼、愧疚、自我厭惡和一大堆不知名的情緒充塞在他體內,瘋狂的攪在一起。
當十二歲的他遇見朱涵寂之後,沒有一絲的不確定,他即認定了她。於是在他的照顧之下,她被好好的保護着,終其一生,然後便再沒有別的了。
他不是個會相信情愛的人。他知道他不會允許自己卸下防備,讓自己變得易感而脆弱。因為,他見識了太多愛情所帶來的傷害。
看看愛情把他的幾個兄弟變成多麼脆弱。
大哥傲奇從韋亭到闕宅的第一天便瘋狂愛上了她,結果守護一生,最後卻換來心碎的逃離。二哥顯陽也同樣為愛而陰沈,變了一個人,選擇了將自己封閉的孤寂。小弟易-更因為黎穎岑被帶離身邊,十三歲就離家遠赴法國,為此母親還擔憂、思念不已。而宇昂所受的傷更激狂地讓向來瀟灑、玩世不恭的他,選擇了自殘。
雖然現在四個兄弟又各自尋回真愛,相守甜蜜度日了。可是,他仍無法忘卻他看着兄弟們經歷的那種脆弱相無助的痛苦回憶。
如果他也放任自己變得脆弱易感,那真是該死透頂了。可是,朱涵寂讓這一切變得複雜失控了。
闕宇震急速的車速在路口的交通號誌燈轉為紅燈時緊急煞車。而他因為急速煞車的後座力,身體先朝後,然後向前傾趴。
他扶靠在駕駛方向盤上,大口喘着氣。
該死的!瞧瞧她把他變成什麼樣的人了!
他是在乎朱涵寂的,比他原先預期的更該死的在乎,她是他的。他照顧她,他應該已經覺得心滿意足,一輩子就這麼走下去的。
可是--不!他一點都不滿足!
他變得緊張而憤怒,只要朱涵寂不在他看得見的地方,他就會擔心害怕;只要朱涵寂不照着他所預想的動作時,他就會氣憤無助。
光只看見她接受路逸坤的示愛花束時,他就失控憤怒地不能自己,還因此而傷害了她。
每當她那破碎而震驚的受傷臉孔出現在他腦海時,他就心痛的想讓時光倒流,讓他彌補他所造成的傷害。
他想現在的她一定正在傷心的哭泣,愧疚和心疼如排山倒海而來,幾乎將他淹沒。
該死!他該怎麼做?
「叭--叭--」
聽見後頭排列的車傳來催促的喇叭聲時,闕宇震才知道燈號已轉換成綠燈了。
他啓動油門,朝回家的路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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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分鐘之後,闕宇震在他的書房裏找到朱涵寂。
他站在門口,注視着她。他看不見她的臉,因為她一直低垂着頭,坐在他書桌前,埋首不知在寫些什麼。不過,他想她一定在哭,因為她一邊寫字時,小手不時舉起擦撫過她的臉頰,還不時發出小小的吸氣聲。
他陷入沈重的自我厭惡和罪惡感之中,幾乎承受不住那分窒息,他深深吸口氣,然後吐氣。
她一定察覺到他的到來,因為她小小的身子顫抖一下,但仍不肯抬頭看他,只是她寫字的動作更重、更大了。
「-在寫什麼?涵涵?」他的聲音-啞而粗嘎,但卻是輕柔的。
「在寫休書!」
朱涵寂突然挺直背脊,停下寫字的手,抬起頭看着他,稚氣而賭氣的宣佈。
他錯了,她並不是受到傷害,她的眼睛雖然因為哭過而顯得紅腫,但裏頭卻沒有被傷害而悲傷,有的只是怒火。她看起來彷佛想殺了他。
哦,老天!他想笑。
這個小女人使他完全瘋狂。這雙美麗的大眼睛攫-他全部的注意力,和他全部的心。
闕宇震沈默地對視好一陣子,他利用這段時間承認存在已久的事實。他以為自己會震驚恐懼得臉色發白、雙腿發軟,可是他沒有。反而是感到完全的如釋重負。
他滿腦子的問題消失了,因為答案一直明顯地在那裏存在着,他只是頑固的不願承認。
他是個愛上妻子的男人。
雖然他們還沒正式完婚,但在他心中她一直是他的妻子。
在闕宇震露出微笑朝她走來之前,朱涵寂一直成功地控制着自己的怒氣和悲傷。
她徹底地唾棄自己的怯懦。她想哭,但她勇敢地忍住即將衝出口的啜泣聲,回過頭又對着她手中的紙張寫字。
「涵涵-必須先嫁給我,然後才能寫休書。」闕宇震低柔的語氣中,有着濃濃滿溢的愛憐和柔情。
可是她沒聽見,朱涵寂突然失控地將手中的紙朝他丟去,委屈地哭喊。
「我才不想要你,我也不需要你!」
如果她的語氣夠肯定,她也許可以説服自己和他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她可憐兮兮的哭喊聲中,有着太多的撒嬌意味和賭氣。
「涵涵,涵涵!」闕宇震伸手抱住她急欲推開他的身子,緊緊地攫住她的纖腰,扶起她的下巴,他的嘴在她的唇上安撫地啄吻着。
「對不起,對不起。」他的聲音像沙紙般粗嘎。他重重地又是一啄,心疼而愧疚地坦言。「噢,我好抱歉,甜心。可是,我太生氣也太害怕了,所以我才會那麼失去理智的對-亂髮脾氣。」
「哼!你這樣只要工作不順利,官司打輸了就找我出氣,那我們還有什麼未來可言!我才不要當你的出氣筒,我--唔--」
她的話被他熱情的吻打斷了。他吻得她意亂情迷地忘了怨怒。他抱住她下滑的身子,讓她整個人貼燙在他懷裏。
朱涵寂在他懷中抬起深情迷亂的眸瞅着他,他愛憐的大手撫着她的頰和發,柔聲地表白。
「我沒有打輸官司,相反地,我贏得很漂亮。」他舉手點住她急欲反駁的小嘴,柔柔地笑了。向來冷淡漠然的俊臉,竟浮出一抹尷尬的紅暈。「我回來時,看見了-和路逸坤在大樓門口的那一幕。我氣炸了。」
「呃?啊!?」朱涵寂突然睜大了雙眸,眼裏又浮出想殺他的怒火。她在他懷中站挺直身,小手重重地捶上他的胸膛,生氣地大吼。「你意思是説,你竟然因為我收了他的花,就氣的在大家面前那樣對我耍狠哦!?你知道你害我有多丟臉嗎?我根本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事,要遭到你那樣無情的對待!」
「我,我以為-……」他小心翼翼地睨了她一眼,識相地沒把心裏的話説出口。
「哼!你以為我什麼?有人追,我就跑了呀!?你當我這麼沒主見,那麼沒忠誠度嗎?我要真是那樣,八百年前早就給人追走了。還等到今天這樣沒種的給你欺負哦?我去你媽--唔--」
他用嘴堵住了她的「形容詞」。他抬頭不悦地沈聲叱道,「不準説髒話!」
她突然小臉一皺,委屈地哭了起來。「嗚--哇--笨餘震!你就知道兇我,也不想想我有多愛你。」她推開他,哭着朝門口走去。「嗚--笨蛋!哇--」
闕宇震抓住她,心中又好笑又愛憐地抱住她。
她説她愛他的話,讓他覺得自己是完整的,驕傲的心中漲着滿足和喜悦。
「再説一次!」
「哇--笨蛋!」
他笑着啄吻着她,止住了她的哭泣。他的聲音催眠似地低哄着。
「不是這一句,上一句-説-愛我。」
老天!他的眼睛好美,當他用如此熱情的目光凝視着她,她除了注視他之外,什麼也沒有辦法做。直到他道出那催眠的要求語調時,她才從呆愣之中回神。
她小手圈住他的頸,仰起甜甜的笑臉,美眸不悦地一瞪,嬌嗔道:
「哼!這早就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實,你現在才知道哦,好笨!」
他吻上她咯咯的笑聲,柔哄地低語。
「那就再説一次。」
朱涵寂專注地看着他,雙眸晶燦,紅着臉,撒嬌柔聲地訴説衷曲。
「我愛你。闕宇震,雖然你規矩一堆,又思想古板地只知道訓我。可是,我還是愛你,愛你好久好久了。」
「噢,涵涵,我的愛。」
他的心驀然一動,他的眼中充滿愛意和感動,他的吻具有強烈的侵略性,毫無保留的釋放。她發出低吟,環抱住他的腰,他發出低沈的哼聲做為回應,她覺得這是她聽過最性感的聲音。
「涵涵。」他低吟着,舌尖移入更深、也更為大膽,希望她能回應他熟練的侵入。她確實回應他了,這讓他為之瘋狂,他的手解開她牛仔褲的吊帶釦環。急切地扯下,雙手探進她T恤的下-,遊移到她胸前的蕾絲。
「老天,我們必須停下來。」他喘着氣,她的呼吸和他的一樣沈重。
「不要。」她嚶嚀一聲,本能地朝他的手貼近,他重重地喘息一聲,結實地透過手掌感受到她的心跳,他又開始吻她。但不久,他又退開了。
「我們……必須……停下來。」他再次重複着,眸中情慾仍殷切狂野。
「不要……求求你……」她的聲音破碎而柔啞。
他渾身因為慾火而顫動着,低吼一聲,投降似地吻住她,在她的驚呼聲中攔腰抱起她,快步朝他的房間奔去。
朱涵寂全然不知道他們是怎麼離開書房的,一路上闕宇震停不住地吻她。在上樓的途中,她被置放在樓梯階梯間,她的牛仔褲被他扯下,他又抱起她朝房間走。
一路上他們停下了兩次,他的襯衫被扯開脱下,露出結實寬厚的胸膛,她的馬尾被他解開,黑髮如瀑布般地飛泄而下,讓他眼裏的慾火更為熾熱,他的吻更大膽了。
當他踢開房門時,她T恤底下的胸衣釦帶已被他解開,而他的褲子也被解釦,放蕩地敞開。
闕宇震仍想在一切太遲之前停下來,卻無法要求自己的手和唇離開她。「叫我住手,涵涵。」他的聲音因慾望而濃濁。
「我……我沒有辦法……餘……餘震……」
「上帝!」
闕宇震的最後一絲理智消散了。他投降地低吼,充滿侵略性地吻住她,雙手像催眠似地在她身上施展魔法。
她愛他的一切,他的氣味、他的觸感、他的味道。他是如此強壯有力,可是他的撫摸卻永遠如此温柔。他讓她覺得自己是全世界最珍貴的東西;而她能使他失控呻吟。
她感覺自己彷佛沐浴在一片暖陽之中,他的吻沿着她的脖子向下移動,她發出滿足的嘆息,閉起眼睛。
他決心要慢慢來,他想品-他們一起達到高潮時的美妙滋味。不過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嚇壞她。他已經脱掉她的上衣和內衣,她似乎沒有發覺,他祈禱她的慾火繼續燃燒下去。
她擁有他觸摸過最柔軟平滑的肌膚,他想仔細品-她的每一寸。老天!她聞起來是如此甜美。他把臉埋進她的頸彎呼吸着她的香味,一邊慢慢地將她推放在牀上,他也跟着躺在她身上。
他的胸膛覆蓋住她已經為他挺立的蓓蕾,她發出愉悦的呻吟,抱住他的脖子拉他更靠近她。在她體內奔流的狂野感覺將她淹沒。她扭動起來,想要得到更多。
他似乎知道她想要什麼,他的雙手移向她的乳房。她發出輕微的叫喊,她的指甲陷進他的肩膀。他輕哼一聲,然後往下移動用嘴撫弄她。她拱起身體,無言地乞求他不要停止他的折磨。
當她覺得自己將要死於他所給與她的歡愉時,他翻身離開她。他站在牀邊,沈默地注視她。他在享受她眼裏的熱情,她的嘴唇浮腫、皮膚髮紅。老天!她是全世界最性感的女人。
他們的結合將是美好的,但是他要的是完美,她必須像他渴望她一樣地渴望他。他只希望自己有足夠的力量堅持到她準備好迎接他。他用顫抖的手脱掉長褲和底褲。
朱涵寂無法將視線從他的臉移開,他的眼神使她狂跳的心更加紊亂,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經都對他產生熱烈的反應。她全身赤裸,她應該感到困窘,可是她沒有。
好奇心戰勝她的膽怯,她慢慢地看向他的腰。當她看見他那驕傲巨大的挺立時,她的眸倏地睜大。而她的表現似乎取悦了他,因為他朗聲笑了。
他再次覆蓋住她。他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堅挺的灼熱直抵住她的柔軟,彼此都為此驚喘出聲,他緊緊地擁抱住她。她的嘴變得乾涸,她驚惶得全身緊繃。
他伸手撫摸她的臉頰,她模仿着他。他親吻她的手掌心,引來她一股強烈的慾望襲來。她想要……
他了解她的渴求,他低頭毫不保留地給予,而她大膽的反應令他們倆都吃驚,這個激情的吻使他們迫切地渴求更多。
他的手向下移動,找到他最想撫摸的部位,他知道他的手會使她發狂。
她歡愉地尖叫,低吟啜泣。她無法阻止自己淫蕩地隨着他的手指移動,她的反應使他失去自制。他抓住她的頭髮拉她的頭往後仰,他的唇代替了他的手指,撫弄她那個潮濕淫蕩的部位,她顫抖地低泣哀求他。
當他準備進入她的身體時,他要求她看着他。
「涵涵,寶貝。這一切都會不同了,-瞭解嗎?」
她伸手環抱住他,拉他靠近她,而這動作使他愈加發狂。
「愛我,宇震。求求你……」她低語泣求。
「我會弄痛。我好抱歉,甜心。」
他再度吻她,並試着慢慢進入她的身體。這是痛苦的考驗,他想給她温柔,可是他的身體索求完整的結合。他深深刺入,當他完全被她包圍時,極度的快感使他相信他會死去。
涵涵感覺到一股撕裂的痛楚,忍不住哭了起來。不過在轉瞬間,疼痛開始減輕。當宇震吻去她的淚珠,低聲説着美麗的謊言,所有的痛苦都被遺忘了。
他慢慢地移動起來,每一次他刺進她的身體感覺都比上一次更好。於是,他變得狂野起來,一心只想帶領他們兩人進入高潮。
她的手臂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他拉她的雙腿環扣住他的腰,然後她開始隨着他移動,他們以完美的和諧配合得天衣無縫。當她被推進高潮,她不由自主地呼喊他的名字,這時,他才允許自己解放,他大聲叫喊着她的名字。
令人滿足的狂喜使他以為自己已經上了天堂。他的頭垂在她的頸彎,他的喉嚨發出低吟喘息。他同時感到虛弱和有力,這種矛盾一點道理也沒有,但不需要有道理,因為現實已經變得比他所有的幻想好得多。
她給了他完美。
朱涵寂感覺彷佛正從繁星點點的天空慢慢地飄降回地面,她從不知道有這種激情的存在。
他們躺在彼此的懷裏,聆聽對方的心跳。闕宇震先恢復足夠移動的力氣,他呻吟着翻身側躺。不過,他無法讓自己放開她,他的目光移向她嬌喘的唇,她有使他瘋狂的唇瓣,他抗拒不了她雙唇的誘惑,再次品-她柔軟的唇。「我弄痛-是不得已的。涵涵,-很痛嗎?」
她搖搖頭,「剛才……好美哦!」
他笑着抱緊她,然後,又突然離開她,有些懊惱的説。「我們應該讓這一切在新婚之夜才發生的。」
朱涵寂不悦地瞪了他一眼,直接而主動的用吻堵住他的懊惱。
她退開時,他的眼裏又出現那令人屏息的火焰,她不禁又變得虛弱了。她舔着唇,嬌怯的睜大眼。
「餘震……你不會又……不可能……」
他自喉間發出一聲挫敗的低吼。「上帝,-這令人失魂的小狐狸精。」他滾到她身上,把她壓向柔軟的牀墊。他已經又熱又硬挺了,當她發現他已然高脹的男性慾望時,不禁星眸圓睜。
他低吼着:「老天,我要不夠-!我知道該讓-休息的,可是,噢,我又想要-了。」
他吻住她,再一次帶領她到那神秘的天堂裏。一次又一次地,向更高峯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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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涵寂變了!
所有的人都能一眼看穿她的改變。
她變得更美了!
她原就甜美可人的美麗,褪去了一些稚氣,蜕變成一種小女人的成熟嬌媚,更令人為之眼睛一亮,常常忍不住盯着她,瞧到痴了。
而這樣的轉變想來跟闕宇震有很大的關係。
這一星期以來,闕宇震常常用着他不自覺流露的炙熱目光追尋着朱涵寂。而且闕宇震不再是第一個到事務所的人。有時候,闕宇震那向來嚴謹的臉龐還會沒來由地出現一抹尷尬,這時朱涵寂就會笑燦了臉,讓闕宇震露出沒輒又挫敗的臉。
沈醉在愛情滋潤的朱涵寂自然更顯得甜美動人。
「嗚哇--這是什麼?」朱麗在座位上突然瞪着電腦螢幕大叫出聲。
大夥兒被她這一聲驚呼,全湧到她的座位旁,深怕是電腦中了網路上的怪毒。
「哇--」
這一看,大夥兒皆驚呼出聲,一陣嬉鬧討論。
原本朱麗上網看到事務所的郵件信箱裏有新郵件,於是她便打開來看,本以為是公文傳遞。沒想到,一打開信箱之後,螢幕上竟出現一個大大的、正在跳動的紅心。而紅心中央則排列着四行字--
朱涵寂+路逸坤=力量朱涵寂-路逸坤=悲傷
朱涵寂-路逸坤=愛情朱涵寂/路逸坤=死去
「喝--」
所有的質疑目光全一致射向朱涵寂,個個都是一臉賊氣十足的戲謔。
朱涵寂笑僵了臉,大眼來來回回的左右擺動,冷汗直流的看着大夥兒取笑的目光。然後,她一臉不為所動,指着螢幕下結論。
「嗯。他這一次比較有創意了。」她笑得甜美,笑得無辜。
「哇啊--涵涵,這樣不行哦!咱們闕律師可是沒人能比的,-怎麼這麼不知足!」小胖突然忿忿不平的批評着,但嘴角的笑意破壞了她的憤慨。
「對呀,對呀!人不能這麼貪心的啦!」另一個女同事也加入評論聲中。
「喂、喂、喂---們還真護着餘震!」她笑着反駁。
大夥兒還想再多説什麼,可是一股熟悉而令人膽寒的冷空氣突然再次籠罩住整個原先充滿歡笑的辦公室。
朱涵寂這一次也感覺到了,她連忙擠出一抹可憐兮兮的笑容,回頭面對現實。
只見闕宇震冷着臉,陰霾地瞪着螢幕一會兒,然後氣白了臉,不發一語地轉身走人。碰地一聲關上門,力道之大,讓大夥兒莫不縮着身,眯着眼不敢承受。
「啊--慘了啦!又生氣了!」一個女同事垮着臉的哀嚎。
一時間哀聲四起,朱涵寂則覺得大禍臨頭的東看西看,不敢説話。沒想到朱麗突然自她背後一推,一臉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涵涵,-要負責去滅火,-不知道,上次-衝出去時,闕律師變得有多可怕。」
「對呀!是-搞出來的,-要負責!」
「啥?為什麼是我?我不要啦!」
「去!」
朱涵寂被大夥兒你一言我一句的命令,讓她只得硬着頭皮,一副慷慨就義的赴死表情,勇敢的朝闕宇震的辦公室走進去。
天啊--他氣得不輕耶!她完了!
闕宇震冷着一張臉坐在辦公桌前瞪着公文,一見到她的到來,他給了她一個殺人般的怒瞪,哼聲不理她。
大醋桶一個!
朱涵寂站在門口心底暗罵了一句,不過卻是甜蜜幸福的。
闕宇震其實是個熱情的情人。雖然白天在事務所裏,他仍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正經樣,也不准她在別人面前與他「不莊重」。不過,到了夜晚,他的熱情可常常讓她有些吃不消,又忍不住一再陷入他的魔法之中。
沒想到,向來這麼冷沈的男人,竟是個大醋缸。
他一吃起醋來,可就苦了她了。
朱涵寂漾着燦陽的甜美笑容在他身邊繞着,可是他都哼聲不理她,自顧地生着悶氣。最後沒辦法,她只好一屁股坐上他的大腿,小手圈抱住他的頸,撒嬌地軟語。
「生氣了?別生氣嘛!他要這麼做,我又不能阻止,別為這事生氣了嘛,同事們都被你嚇到了耶!」
他挑高眉,沒有回抱她,也沒有推開她,突然他爆出狂烈的咆哮。
「他不知道-是我的嗎?」
她被他的大吼嚇得可憐兮兮地用小手-住耳朵。無辜又委屈地抬眸看着他,見他有些態度軟化了。她吐吐舌,小手又圈上他的頸間。
「他知道。別、彆氣了嘛。只要我不給他追走不就好了嗎,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啦,就算我不愛你,我也不可能去愛他呀。」
「-敢停止愛我?」他狠狠的怒瞪、威脅着她。
她吐吐小舌尖,主動地用吻安撫他的怒氣。才一會的時間,他便由被動化為主動,吻得她天旋地轉、意亂情迷地忘了自己。
許久之後,辦公室裏傳來闕宇震又愛又恨的挫敗低吼,「涵涵,別在這裏誘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