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梭見狀,哈哈一笑,也學着雙掌朝外一揮!
卻見三尺餘外的大漢被他震得後退三大步,立即又揮刀“抽刀斷水”削了過來,嚇得他掉頭就跑!
“大仔,我怎麼無法推倒他呀!”
何弼又雙掌一揮,劈翻四人之後,笑道:“媽的!剛剛會走路,就想要飛,還早哩!用一隻手就好啦!”
説完,他右掌一揮,朝偷偷溜過來的一名大漢劈去。
“啊!噗!”一聲,血花四濺,那人的胸膛已凹了進去!
倒地之後,立即氣絕!
其他五人見狀,掉頭就跑!
盧梭喝聲:“別跑!”立即追了過去!
何弼追着一名大漢,穿過一座院子,經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再向左拐,來到了一間漆紅的廳子前面。
那名大漢恨不得爹孃多生兩條腿,早已鑽入大廳。
何弼微微一笑,大步走了進去。
那人一見何弼跨前一步,身子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兩三步,正好退到一根銅柱身邊,身子不由得震了一下。
“哈哈!碰壁了吧!”
哪知,對方卻右手快如閃電在柱上一按,但聽一聲巨響,何弼只覺腳下一空,情知不妙,怒道:“媽的!王八蛋!”
聲音未落,他迅速出掌欲扳住壁沿!
可惜,還是遲了一步,在那名大漢的哈哈大笑聲中,何弼只覺自己的身子,正迅速地墜了下去!
危急之中,雙掌朝兩側連拍!
“咚……”聲中,他安全着地。
抬目一瞧,他發現自己竟立身於一間佈置得十分講究的雅室之中,四周全是熟銅所造,他不由涼了半截。
媽的!夭壽啦!這下子真的插翅也難飛出去了。
他在空中踱了一圈,突然瞥見牆壁裝有一個拉環,心中微動:“媽的!這個拉環莫非要讓人上吊的?”
當下走過去,曲指一彈,立聽“鏘”的一聲脆響:“媽的!也是純銅所造的哩!
看來此處之主人挺有錢的哩!”
思忖之際,順手一拉銅環!
卻聽“嘩啦”一聲,他不由嚇了一大跳!
牆壁中立即現出一個洞門。
何弼絕處逢生,立即放步走了進去。
走了幾步,後面突然傳來“砰”一聲大響,何弼嚇了一大跳,回頭一瞧,只見自己方才處,畫了一個大圓圈!
他好奇地朝大圓圈踏了一下!
“砰”的一聲,壁中又出現了一個洞門。
他又輕輕踏了一下,“砰”的一聲,洞門立即又關閉起來:“媽的!原來如此,差點被嚇死,不知是哪個夭壽郎設計的。”
這是一條甬道,裏面陰涼異常。
何弼好奇地朝前行去。
前行數步,他立即看見暗角之處蜷伏着一人,那人一聽到腳步聲音,忽然抬起頭來,喝道:“你又來幹什麼?”
何弼不由吃了一驚!
稍怔之後,他突然覺得這人的清脆聲音似乎有點熟悉,立即好奇地前行數步,問道:“你是誰?”
那人“咦”了一聲,顫聲道:“公子,是你嗎?”
何弼立即想起她是何人了!“小白菜,是你?”
“不錯!天呀!感謝你的安排,讓我在臨死之前還能見到公子!”
“什麼?小白菜,你……你要‘嗝屁’啦?”
那人果然是令男人心動的小白菜,可惜,此時她已神色憔悴,看樣子她所説的話必然不虛!
小白菜悽然道:“不錯!我中了‘虎王’那惡魔的毒藥,又被牛金甲以‘搜魂逆血’折磨,毒藥已快要發作了!”
何弼聞言大駭,怔了一下之後,問道:“‘虎王’的毒藥?是不是‘百陰書生的愛神咒言’?”
“咦?公子,你怎麼會知道?”
何弼苦笑道:“真巧!令妹也曾中了‘虎王’的‘愛神咒言’!”
“什麼?我還有妹妹?”
“不錯!等一下我再告訴你吧!先把你的遭遇説一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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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據説‘天堂門’四大天王今夜會來此,咱們先出去再説吧!”
“也好!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吧!怎麼走?”
小白菜嬌顏倏紅,低聲道:“公子,我無力走路,可否……”
何弼一見她那副嬌態,心中不由一蕩,一想起等一下馬上要和她赤裸相見了,立即大大方方地抱起了她。
“公子,請向前走,遇有圓圈處,輕踏一下,必有通路!”
何弼微微一笑,道:“我懂!”
他連連穿過三道銅壁之後,只覺路面愈來愈往上走,心知可能快要到了,心中一喜,不由加快步子。
果然不錯,當他自第四道銅壁鑽出來,立即發現正置身於一間富麗堂皇的卧房,不由鬆了一口氣。
就在這時,陡聽盧梭叫道:“大仔,你在哪裏呀?大仔……”
何弼立即叫道:“細仔,我在這裏呀!”
“啊呵!萬歲!”
聲音未歇,盧梭已衝了進來!
“咦?嫂仔,你怎麼也來啦?”
小白菜不由羞得滿面通紅!
“媽的!細仔,你認錯人了,她是小白菜啦!”
“小白菜!小白菜!喔!我記起來了,她就是嫂仔的姐姐,對不對?”
“對!那些人呢?”
“通通‘嗝屁’啦!媽的!他們挺會躲的,害我找了老半天哩!大仔,你是怎麼找到嫂仔的姐姐的?”
何弼一想起自己中了陷阱,俊顏一紅,輕咳一聲之後,道:“我是聽到她的叫聲才找到她的,對了!把那個包袱拿給我!”
盧梭解開繩結,取下那個包袱之後,問道:“大仔,嫂仔的大姐好像在生病哩!
要不要給她咬繩子?”
“嘿!好點子!”
盧梭一聽大仔誇獎他,欣喜得扯下一大截麻繩之後,興奮地問道:“大仔,還要我幫什麼忙?”
“細仔,我要替她療傷,你在外面把風,絕對不能讓別人進來,否則,我們兩個人都有生命危險,知道嗎?”
“我知道!”
説完,他帶上房門走了出去。
何弼輕輕地將小白菜放在榻上之後,打開包袱,問道:“小白菜,你自己看一看那種藥對你有幫助嗎?”
小白菜在翻視那些物品之際,一見到藥瓶上的“王”
字記號,神色大變,失聲叫道:“公子,你遇見‘四大天王’啦?”
“四大天王?喔!我明白了,你是説那四個老鬼呀!
不錯,剛才,我遇見他們,不過,已送他們回老家啦?““真的嗎?”
她説着,凝視着他!
“哈哈!如果是假的,這些東西會留在我這裏嗎?”
“不錯!想不到公於的武功如此的高強,看樣子駱晶晶的陰謀很難得逞啦!”
説完,一片興奮之色!
“駱晶晶?你是在指‘天堂門’的那位公主?”
“不錯!公子,你認識她嗎?”
“哈哈哈,我認識她,她不認識我!”
“這……這是什麼意思?”
“神秘意識!請恕我先吊吊你的胃口,反正等一下有的是時間,你先找一找有沒有提元氣的藥?”
小白菜取出那瓶“理氣療傷丸”,微笑道:“三天王這瓶藥不亞於少林寺的‘小還丹’,可惜,無法解去‘愛神咒言’……”
説完,她神色一黯!
“哈哈!那就好!你先服藥吧!只要你有足夠的元氣,我保證你可以因禍得福,變成一位武林高手!”説完,哈哈大笑!
小白菜服下“理氣療傷丸”之後,果然精神大振。
何弼含笑道:“好!小白菜,咱們就準備解去你體內的‘愛神咒言’毒素吧!”
説完,開始替她寬衣解帶。
小白菜羞澀地道:“公子,你……”
“哈哈!‘虎王’這一招實在有夠狠毒,要破除‘愛神咒言’,只有令女方或男方尿個不停,一直尿到全身無力,才完全解除毒素!”
小白菜咬牙切齒道:“牛金甲,你好狠的心喔!我為你犧牲那麼多,你竟對我下得了這個毒手!”
“哈哈!沒關係,以後再去找他算帳!”
説完,他也開始脱去衣衫。
小白菜關心地道:“公子,你一個人受……受得了嗎?”
“哈哈!上回令妹中了‘愛神咒言’,我也是‘單槍匹馬’替她解毒的!”
説完,脱去了小白菜的最後一道防線。
燭火之下,立即現出一具成熟的迷人胴體。
蕭紅及端平公主雖然也是美麗迷人,可是比她少了一份成熟的風韻,何弼不由看得完全瞧呆了!
小白菜羞得右掌一揮,劈熄了燭火!
室內立即一暗!
何弼清醒過來,低聲道:“小白菜,你……你真美!”
“公子,可否喚我的名字,我名叫瑩瑩。”
“好!瑩姐!”
“不!男為大,喚我瑩妹!”
“好吧!瑩妹,我叫何弼!”
“弼哥!”
何弼一聽到她那聲磁性十足的呼喚聲音,心神不由一蕩,喚聲:“瑩妹!”之後,立即緊緊地摟着她!
小白菜呼喚一聲:“弼哥!”立即送上了熱吻!
兩人緊緊地摟吻着。
好半晌之後,何弼撐起身,喘道:“瑩妹!你才是真正的女人!”
“弼哥!你可知道你是我一生至今最難忘的人嗎?”
“有這回事嗎?”
“嗯!我自幼即被義父母撫育,長大之後,在十六歲那年即被義父之徒牛金甲奪去貞操,從此即受其擺佈。”
“數年來,為了目的我接近過二、三十名男人,每次事後皆如同嚼蠟淡而無味,只有上一次和你在一起時,我才享受到那種快感!”
何弼還沒有施用功力,先與她進行一般性處理。
“弼哥,你是不是練過‘採陰補陽’之術?”小白菜問。
“沒有呀?”
“那就奇怪了,上回咱們在一起之時,在要緊關頭之際,小妹雖使出‘牡陰功’,卻仍然被你殺得潰不成軍哩!”
“喔!我想起來了,我是使用‘無極心法’啦!就是把你的內力吸過來的那一招啦!原來它也可以對付牡陰功呀?”
“無極心法?弼哥,你見過玉美人江秋蕙啦?”
“是呀!説起這段經過,挺驚險的哩!”
於是,他將那段遭遇説了一遍。
小白菜聽完之後,格格笑個不停!
“瑩妹,你怎麼如此的高興!”
“格格!牛金甲及虎王費了不少的心機,自小妹的身上取去那張秘圖,看來是白費心機啦!格格!”
“喔!原來,我在燕子樓所看見的那個亮亮的盒子,裏面就是藏着尋找玉美人的秘圖呀!
哈哈!有意思!“
説完,他將暗中瞧見小白菜對付田姓大漢的情形説了出來。
小白菜聽得羞慚不已,嘆道:“弼哥,小妹這些年來就是這樣子生存的,唉!
一想到這副殘花敗柳之身……”
何弼立即封住她的櫻唇不讓她説下去!
半晌之後,他移開嘴唇,莊重地道:“瑩妹,這是上代的恩怨所帶給你的,不能怪你,我説一段故事給你聽!”
説完,他將老和尚一家人的遭遇説了出來,同時把董坤的小冊子交給她看!
小白菜瞧得淚流滿面,顫聲道:“弼哥,這麼説,小妹真的是蕭家的後代啦?”
“不錯,你瞧瞧你右手的那一粒小肉團,紅妹的右手也有一粒,那是姥姥的遺傳呀!瑩妹!”
“弼哥!我!我好高興喔……”
兩人再度激戰起來!
兩人自從開始“短兵相接”以來,中間互訴遭遇,不知不覺已近兩個時辰,外頭已是東方大白了!
小白菜也差不多了!
何弼在她的激情瘋狂之下,若非支起“無極心法”,早就“交貨”了,此時一見她顫抖連連及呻吟不已,不由暗暗鬆了一口氣。
“瑩妹,放開心情,儘量尿吧!”
説完,他自己服下三粒“理氣療傷丸”,又咬下一截麻繩。
小白菜服下五粒“理氣療傷丸”及咬下剩餘的麻繩之後,脆聲道:“弼哥,小妹打算使用‘牡陰功’了!”
“好!開始吧!”
半個時辰之後,小白菜在一陣劇顫及一聲呻吟之後,悠悠地昏迷了!
何弼急忙吻住她的櫻唇,在一泄如注之同時,再度運起無極心法將功渡了過去。
※※※兩個時辰之後,小白菜美目一睜,感激地道:“弼哥,你讓小妹再世為人,小妹今生今世不知要如何報答你才好!”
何弼親了她一口,低聲道:“瑩妹,替我生幾個似你這麼美的女娃娃,就算是報答我啦!”
説完,他哈哈大笑。
小白菜嗲聲道:“嗯!人家不來啦!”
口中説着不來,雪臀卻又搖起來了!
何弼心兒一蕩,正欲再度指揮攻守要塞,卻聽屋外盧梭叫道:“大仔,你們醒來啦!可以吃飯了吧!”
兩人不由面上一熱!
何弼低聲笑道:“差點忘了大棵呆!”
他立即叫道:“可以啦!”
屋外立即傳來盧梭的歡呼聲。
兩人依依不捨的分開身子之後,小白菜撕下一截被單輕柔的替他和自己擦淨身之後,各自穿着衣衫。
兩人一出房門,立見盧梭拿着一個小竹筒,道:“大仔,今兒一大早,飛來一隻鴿子,這個東西是從它的腳上拿下來的。”
小白菜道聲:“信鴿!”立即接過竹筒,倒出一個紙卷。
何弼問道:“那隻鴿子呢?”
“這……這……被我吃了!”
“媽的!貪吃鬼!”
卻聽小白菜叫道:“弼哥,你瞧!天堂門打算向各大門派挑戰了!”
何弼接過去一看,果見那張紙上指示此處分舵之人要聽從四大天王的指揮,開始向各大門派挑戰。
“媽的!有意思!這張破命令來到,那羣王八蛋全部死翹翹了,最後連那隻鴿子也‘嗝屁’啦!”
“大仔,算他們衰尾,對不對?”
“不錯!”
“瑩妹,你可知道‘天堂門’的老巢在何處?”
“泰山丈人峯!”
“好個丈人峯!咱們先回去找老和尚,對了,他就是你的爺爺蕭景義,咱們請他出來解決這件事情。”
小白菜一聽可以見到爺爺了,當然欣喜的答應了。
若非有盧梭在一旁,她早就送上香吻了。
盧梭卻惑然地瞧着他們二人,問道:“大仔,你叫她瑩妹,她叫你弼哥,這…
…這不是和嫂仔一樣了嗎?”
“哈哈!不錯!細仔,你又多了一個嫂仔啦?”
“真的呀!太好啦!這下子簡單多了,省得我一見到你就要叫‘嫂仔的姐姐’,好麻煩喔!嫂仔,你好!”
説完,他行了一個一百七十五度的鞠躬。
小白菜羞喜交集,不知如何啓口!
何弼笑道:“瑩妹,今天中午由你作東,請細仔好好地吃一頓!”
“好呀!走!”
“哇!嫂子萬歲!”
話音未盡,他早已衝了出去。
※※※海南島,五指山。
這天晌午時分,何弼三人終於出現在“梅廬”外了,只聽何弼及盧梭扯開嗓門唱道:“咱兩人做陣拿着一支小雨傘……”
十餘丈外的那棟獨立木屋內立即傳出一縷蒼勁的喝聲:“住口!”兩道黑影隨着疾射向二人的口中。
何弼喝聲:“來得好!”立即踏前一步。
只見他雙掌一抬,手中立即各多了一塊豆腐乾!
“細仔!老和尚請客,還不道謝!”説着抖手擲了過去。
盧梭喝道:“多謝老和尚!”那兩塊豆乾已跑進他的口中了。
屋中傳出一聲“咦”,立見一雙筷子射向何弼的胸前“膻中穴”了!
何弼右腕一翻,已將那雙筷子抄入手中,口中喝道:“老和尚,肥豬沒有啦!
再丟過來一雙吧!”
“好小子!小心啦!”
“咻!”一聲,一把筷子自屋中射了出來!
臨近何弼身前尺餘遠時,倏然一分,各射向何弼全身大穴。
何弼暗使“無極心法”,左掌一旋,好似巨鯨吸水一般,立即將那三十支筷子完全吸入左掌中。
“好招式!還有哩!”
“咻!咻……”連響聲中,三個破碗,六個盤子魚貫射了出來。
何弼迅將左手那把筷子擲給盧梭,先朝那六個盤子一招,“鏘……”六聲脆響之後,那六個盤子齊疊於他右手那雙筷子上面。
只見他右手倏前倏後,“鏘……”三聲,將那三個破碗接於盤子上面!
“噫!好小子!這個破茶壺也送給你吧!”
話聲未落,一個被柴火燒得通體黝黑的大錫壺已砸向那疊碗盤,嚇得盧梭叫道:“大仔!
小心別砸碗盤啦!“
“哈哈!安啦!你準備倒茶吧!”
他説着左掌一吸,一翻!
嘿!那個疾射而來的大錫壺,立即輕飄飄地飛向盧梭。
盧梭右腕一翻,果然輕鬆愉快地將它提於手中。
“大仔!碗呢?”
“別急!桌子還未出來哩!”
“哈哈!好小子,好大的胃口!去!”
“咻!”的一聲,一張四腳木桌果然飛了出去。
這次,它一改常態的緩緩飛了出來,小白菜忙低聲道:“弼哥!小心木桌所含的暗勁!”
“哈哈!瑩妹,安啦!”
只見他左掌一豎,朝前推出一股潛勁。
那張桌子立即好似有人抬着一般停在半空中。
何弼右手連抖,那三個破碗及六個盤了在“奪……”
聲響之中穩若泰山的“粘”在桌子四周了!
屋中又傳出一聲輕“噫!”
“瑩妹!上菜!”
“好!”
只聽一陣撕碎紙張聲音過後,黃影連閃之中,烤得香噴噴的素雞、鴨、魚、肉,立即相繼飛入盤中。
桌子突然晃了一下!
敢情老和尚已被小白菜的精湛內功及手法怔住了!
“老和尚!還有‘白菜豆腐湯’哩!把‘碗公’丟出來吧!”
“好小子,你真的想把老和尚榨光呀!”
倏見白光一閃,“奪”的一聲,一個大瓷碗赫然端立於桌子當中,小白菜脱口讚道:“爺爺!好功夫!”
原來,在兩人內力對峙的情況下,老和尚猶能疾速又準確地擲出大瓷碗,難怪小白菜會脱口叫好!
她那句“爺爺”,好似一顆炸藥一般,屋內立即傳出一聲驚呼,那張桌子也急遽地搖晃一陣子。
“哎唷!大仔!完蛋啦!”
何弼右掌慌忙一豎,那張桌子立即又恢復平穩!
“老和尚,肥豬要擺筷子啦!”
説話之中,雙掌一招,那張桌子飛出丈餘之後,終於平穩地停在院中,盧梭早已歡呼一聲,跑過去了!
“肥豬!小心!椅子!”
“大仔!那是你的事!我不管!”
他説着,他無懼於那三張飛砸過來的圓凳開始擺筷子,倒茶。
“媽的!肥豬!算你走運!”
只見他雙腕連揮帶招,終於將那三張暗含潛勁的圓凳擺在木桌三方。
小白菜蓮足輕點,掠到桌旁,迅速地將食盒中的“白菜豆腐湯”倒在碗中,脆聲道:“爺爺,請用飯吧!”
“姑娘,你為何喚老衲為爺爺?”
“老和尚,你究竟出不出來?”
“小子,你何時看老衲在院中吃過飯?”
“哈哈!老和尚,今天沒有飯呀!”
“對!對!老和尚,這些全是城內吳大師父親手做的麪食哩!我們足足等了老半天哩!
免‘歹勢’啦!“
“呵呵!你們這兩個兔崽子休想拐老衲出去!”
“真的嗎?如果是‘咪咪’叫你出來呢?”
“咪咪?咪咪在何處?”
何弼掏出黃怡梅那封信,喝道:“老和尚,接着!”
黃影一閃,那封信已射了進去。
何弼胸有成竹地走到桌旁含笑不語!
盞茶時間之後,只見一位身材挺拔,滿頭散發,身着灰衫,足登草履的七旬老者淚水盈眶地自屋內走了出來。
“老和尚,你哭……哎唷!”
何弼右手一揮,輕摑了他一巴掌,喝道:“跪下!”
三人立即不約而同地長跪在地。
這名老者正是昔年的崑崙書生蕭景義,只見他拭去淚水,沉聲道:“你們這是幹嘛?快起來吧!”
説完,徑自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小白菜站起身之後,迅速來到桌旁,一面替他挾菜,一面脆聲道:“爺爺,我是瑩兒,姥姥有沒有在信中提起我?”
蕭景義仔細地打量她一陣子之後,道:“有的!瑩兒,想不到你能夠出現在此地,太好啦!太好啦!”
説着,他的淚水又滴了下來。
何弼笑道:“老和尚,你不是規定吃飯時不準説話嗎?”
“這……呵呵!好小子,有你的!開飯吧!瑩兒,你坐呀!”
“不啦!瑩兒要侍候爺爺!”
“這……肥豬,你站着吃,否則會壓垮凳子!”
“好啦!我也不好意思讓嫂仔餓着肚子!”説着,雙足一分,身子一矮,蹲起“平馬步”,掃風捲雲般大開食戒!
蕭景義卻被他那句“嫂仔”怔了一下!
何弼會意地道:“吃飯不準説話!”
蕭景義搖頭苦笑一聲,開始動箸!
※※※三日後,寅末時分。
五指山“梅廬”後十餘里遠處。
陡聽何弼喝道:“畜牲!過來!細仔,交給你啦!”只見他右掌猛力一吸,一頭小犢般大小的野豬怒嚎一聲,飛向盧梭。
盧梭一見那兩支白閃閃,又尖又長的豬牙,嚇了一大跳,忙叫道:“大仔,你還記得這兩支‘大針’吧!我……”
“媽的!你想死呀!快出掌呀!”
盧梭硬着頭皮,暴喝一聲,右拳一劈,送過去一記“百步神拳”。
“喔!”一聲厲嚎!
“砰!”的一聲劇響!地面一陣顫動!
樹倒枝折,飛沙走石!
好半晌之後,塵埃落空,重歸寂靜!
那頭兇猛的野豬已經碎首斃命於地。
何弼欣賞地道:“細仔,你這招有夠‘水’!下回遇上那個壞蛋,別忘了也賞他一掌,扛去洗一洗,咱們來烤野豬!”
“哇!太棒了!可是沒有刀子,怎麼剖腹呀?”
“媽的!你呀!真是豬腦!不會運用這對現成的豬牙呀!”
“咳!咳!我沒有注意啦!”
説着,他蹲下身子,扛起那頭野豬疾奔而去。
何弼利用地上的樹枝及樹皮綁牢一座烤架之後,只見他右手連招,林中地面上的枯枝“呼!呼!”朝他飛了過來。
他那左掌在右掌吸物之時也連連朝那些枯枝揮舞着。
那些朝他飛來的枯枝立即折向烤架旁。
盞茶時間之後,烤架旁邊已多了一堆小山般的枯枝,何弼吐了一口長氣之後,走回到烤架旁。
只見他一面架柴,一面喃喃自語道:“想不到老和尚這招‘縱鶴擒龍’如此的實用,居然也可以用來撿柴……”
陡聽:“好啦!好啦!”
何弼抬頭一瞧,只見盧梭扛着那頭豬毛盡褪,白乎乎的野豬跑了過來,他不由叫道:“媽的!你的動作挺快的哩!”
説着,他將木棍自野豬的喉中穿入,再從肛門冒了出來。
“呵呵!大仔,我一想起那香噴噴的烤豬味道,就渾身是勁,動作自然也快了起來,我再去拿內臟來!”
“對!對!內臟作湯,最棒啦!”
火種一燃,“劈!啪!”聲中,熊熊烈火已然引着。
盧梭跑前跑後,忙得不亦樂乎,只聽他笑道:“大仔,剛才我回去拿鍋子及鹽巴、醬油時,看到嫂仔在替老和尚梳理頭毛哩!”
“喔!有這種事?老和尚已經整整兩天沒有走出房門了,我看他好似在考慮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哩!”
“對呀!他一直沒有説過話哩!”
“媽的!這也難怪他啦!他糊里糊塗地把自己關在此處數十年,如今一知道事情的真相,當然會想有所改變啦!”
“大仔,依你看老和尚會不會下山呢?”
“會!否則,他不會收我們兩人為徒,而且又教我們‘縱鶴擒龍’掌法及‘雲龍三現’輕功身法!”
“對呀!大仔,那招‘縱鶴擒龍’我老是隻會把鶴縱放出去,卻無法把龍擒回來,實在傷腦筋!”
“哈哈!慢慢來,別急啦!你本來就會一痴大師的那招‘百步神拳’了,當然會縱鶴了,就是縱龍你也會,對不對?”
“對呀!”
“嘿!細仔!乾脆這樣了,咱們以後只要碰到壞蛋,我把他‘擒’過來,交給你把他‘縱’過去,好不好?”
盧梭鼓掌樂道:“好!好!就這麼決定!”
“嗯!有理!哈哈!好點子!不過,細仔,你可不能亂‘縱’哩!否則弄成上回那副‘鳥’模樣,就危險了!”
原來,施展“百步神拳”甚為耗力,何弼擔心他會脱力,所以才特別地提醒盧梭絕對不可接連施展“百步神拳”。
“呵呵,大仔,我懂啦!殺雞何用牛刀,要讓我‘縱’一下的,必須有夠力的人才夠資格,對於那些阿貓阿狗,我用揉就可以揉死他們!”
“哈哈!媽的!你越來越囂張啦!”
“咳!咳!反正有大仔你這個大靠山,我怕什麼?是不是?”
“媽的!你這麼胖,我被你一靠下去,肋骨非全部折斷不可!”
“這……這……”
遠處突然傳來老和尚蒼勁笑聲:“呵呵!小子,你説得有理!一切要靠自己,肥豬,你聽懂了沒有?”
出聲之時,老和尚還在十丈外,聲音一歇,他已經和小白菜出現在烤架旁,何弼二人一見到他,不由一陣驚呼!
原來老和尚不但發光面淨,面且換上一套合身的青衫及一雙福字靴,渾身散發着一股威嚴!
這與往昔之披頭散髮,污衣草鞋,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小白菜脆聲道:“爺爺,你瞧他們兩人怔住了吧!格格!”
蕭景義自己也覺得有點兒難為情,只聽他輕咳一聲,道:“小子,把棍子搖一搖呀!快烤焦啦!”
“呃!好!好!”
盧梭卻叫道:“老和尚,你要下山啦?”
“誰説的?”
“這……我……我是看你穿這麼漂亮,所以……”
“媽的!就只准你們穿衣服呀?”
“這……不是啦!我是覺得有點奇怪啦!”
何弼笑道:“瑩妹,這是你的點子吧?”
小白菜頷首,微笑道:“不錯!我昨日下山託城內師父為爺爺趕縫了三套衣衫,想不到他們的手工如此精細,縫得真合身!”
“瑩妹,那是因為老和尚,不……師父的身材標準啦!”
“還有,嫂仔,你的眼光也不錯哩!你一定偷偷去做的吧?”
“嗯!梭弟,你真聰明!”
盧梭笑得合不攏嘴,一直得意地瞧着眾人。
何弼正想“糗”他幾句,倏見蕭景義右手食、姆二指一捏,撕下一片豬肉,湊近鼻尖聞了一下,立即塞入口中。
只見他嚼了數口,道:“火候夠了,吃吧!”
何弼傻眼了!
小白菜怔住了!
盧梭嚇得高呼一聲:“啊!”竟後退了一大步。
數十年來一直吃齋,帶髮修行的老和尚怎麼突然開戒吃葷了呢?這簡直是一件不可思義的事情!
蕭景義明知他們在訝異,卻視若無睹的撕下兩大片豬肉,將一片遞給小白菜笑道:“小子,你們難道在等着我撕給你們吃?”
他説着,自顧自地吃了起來。
何弼道聲:“不敢當!”連忙撕下了一塊豬肉。
盧梭更是一口氣撕下了一大塊,開始吃着。
蕭景義連吃三塊豬肉後,笑道:“喔!油膩膩的,待會兒再吃吧!”
何弼趁機問道:“師父,您怎麼突然吃葷了?”
“咦?我有説過不吃葷嗎?”
“這……這倒是沒有!不過,你一直不吃葷的呀!”
“是呀!老……不……師父!我記得有一次,我送一隻烤雞要請您吃,反而被你臭罵了一頓哩!”
“呵呵!你有沒有請我吃過烤豬?”
“這……我怎麼敢呢?”
“呵呵!你們這兩個小子不知道我的口味,我當然不吃葷啦!”
何弼明知他在強辯,卻也樂見他有此重大的改變,因此立即道:“師父説得有理,弟子下回一定改進!”
蕭景義聞言,呵呵連笑!
盧梭抓抓頭髮,越想好像越不對勁,突然又問道:“老和……不……師父,我總覺得你今天很奇怪,可是,我又説不出什麼?”
何弼擔心這個“大嘴巴”七扯八扯地又把師父扯火了,立即瞪了他一眼,道:
“細仔,你知不知道師父為什麼肯收我們為徒了?”
“對呀!這個問題,我也想不通哩!”
“媽的!你想不通的事情多得很哩,別人是想不通就不好意思亂説話,你卻大嘴巴,好似怕別人把你當作啞巴哩!”
“這……大仔,我如果不問,就永遠不知道啦!”
何弼聞言一窒,竟説不出話來了。
蕭景義呵呵笑道:“肥豬,難怪你會想不通,我也是接連想了好幾天才想通的,來,咱們邊吃邊談吧!”
“昔年,我因為誤會與你們師孃分開,一時想不開,便躲到此處,完全將復興崑崙派的重責大任忘記了。”
“在這段期間內,我的良心一直不安,可是,我沒有勇氣去面對世人呀!我只好把一切的希望寄託在你們的身上。”
“此次放你們下山,原想以三年的時間,來增加你們的江湖經驗,再以有生之年全力傳授師門的絕技給你們。”
“想不到小子你有如此大的福緣,不但練成了‘無極心法’及‘無極步法’,而且還得到玉美人的全部功力。”
“以小子你的成就和機靈,相信可以替崑崙派爭一口氣,所以,我決心和你們一塊兒再闖江湖。”
“不過,我要先去找你們的師孃,然後尋找曹雪蓮的後人,將昔年的誤會解釋清楚,以了一番心事。”
盧梭叫道:“喔!師父,我懂啦!我們兩人這次下山玩得很好,所以,你也想下去玩一玩,對不對?”
蕭景義怔了一下,道:“對!對!”
何弼卻低聲罵道:“大嘴巴!”
盧梭乾笑一聲,自顧自地咬着豬肉。
蕭景義突然道:“小子,據你所言和瑩兒所述,‘天堂門’的野心似乎不小哩,你們可要多加小心一些!”
何弼頷首道:“師父,我知道!”
盧梭叫道:“師父,安啦!我一向跑得最快啦!只要情況不大對勁,我一定會腳底抹油——趕緊溜酸的!”
“呵呵!以小子的武功和肥豬的‘混元氣功’,應該是可以到處混一混了,不過,萬一碰到絕頂高手,寶劍或對方以陣勢圍困,那一定要逃,知道嗎?”
“知道!”
盧梭也隨着應了一聲:“知道。”
之後,又問道:“師父,什麼叫做陣勢?”
“呵呵!就是對方至少有兩人以上,你打不到他們,他們卻打得到你,尤其他們若再有寶劍在手,那你們一定要逃!”
“這點,我知道啦!我一向是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逃的!”
“呵呵!那我就放心啦!”
小白菜突然道:“弼哥,據小妹所知,‘天堂門’中之人,多是貪婪之輩,因此詭計多端,心狠手辣,你可要多加小心!”
“瑩妹,你放心!我會好好地修理他們的,尤其那個牛金甲及‘虎王’,我一定會讓他們受盡折磨的,你要不要親手報仇?”
小白菜一見他的那對虎目充滿了煞光,心中一寒,忙搖頭道:“弼哥,過去的事情就算啦!”
何弼卻冷冷地道:“不行!我可以放過‘天堂門’的任何人,就是絕不放過牛金甲及‘虎王’,他們的手段太狠毒了!”
盧梭叫道:“大仔,我支持你!”
※※※泗莊是一個三面環水,一面近陸的小鎮,此地河叉交錯,人民大多均以捕魚為業,生活極為簡樸。
泗記小吃店一副靠窗的座頭上,何弼憑窗低酌,一面瀏覽湖景,心中不由一暢,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陡聽盧梭“咦”了一聲,叫道:“小二,過來一下!”
何弼一瞄那個尺餘方圓,三尺高的飯桶果真已經見底了,不由笑道:“細仔,還沒有過癮呀?”
盧梭按按自己的左腹,叫道:“大仔,這裏好像還沒有塞滿哩!都怪他們這裏的魚做得太好吃啦!”
“多謝大爺的誇獎,請問大爺喚小的來此,有何吩咐!”
“再送半桶飯來!”
那名小二聞言,望了一下那個空桶,失聲叫道:“大爺,你……你真的還吃得下呀?”
説完,一直瞄着他的腹部。
何弼笑道:“韓信用兵!”
盧梭接道:“多多益善!”
“開店不怕大肚漢!”
“這……開眼不怕沒有錢,喏!”
他説着,掏出一錠銀子塞入小二的手中。
小二忙道:“大爺,小的不是這個意思啦!小的是怕撐壞了……”
何弼笑道:“沒關係!他是超大容量,原裝貨!”
“對呀!壞不了的啦!去!去!”
“是!是!”
就在這時,突聽遠處座頭傳來一聲輕嘆。
盧梭低聲問道:“大仔,那個人在幹嘛?”
何弼老早就發現那位年約三十上下,心事重重的中年書生在喝悶酒,由於事不關己,他也懶得太雞婆!
此時,一聽盧梭發問,他立即低聲道:“小聲些,他在嘆氣哩,看樣子好似心事重重,來!咱們喝一杯吧!”
説完,他一飲而盡。
盧梭剛喝完酒,立即又聽到那名中年書生嘆了一聲之後,以筷子敲着桌子,輕輕吟了起來:春花秋月何時了?往事知多少?小樓昨夜又東風,故國不堪回首明月中!
昨夜風兼雨,簾幃颯,秋聲,燭殘漏斷頻依枕,起坐不能平,世事漫隨流水,算來夢裏浮生。
醉鄉路穩宜頻到,此外不堪行。
這是兩首南唐李後主的詞,前面一節,吟的是“虞美人”,後面的兩節,卻又是“烏夜啼”!
這兩首詩詞都感觸良多,只是被他拼湊一起,使人聽來悽然欲淚,中年書生吟過之後,兩眼含滿了淚珠。
倍增悽豔欲絕的哀傷氣氛。
此時,小二又送來了半桶飯,盧梭卻食慾索然,怔怔瞧着那位中年書生,心中也覺得怪怪的!
那小二問道:“大爺,你怎麼不吃啦?”
盧梭瞪了他一眼,道:“那是我家的事,少雞婆!”
小二暗罵一聲“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後,悻悻地離去。
盧梭低聲問道:“大仔,那個人已經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如此的愛哭,哭得我心兒也覺得酸酸的哩!”
“噓!小聲些!”
突聽一人讚道:“好詞兒!好詞兒!”
二人循聲一瞧,只見一個年約六十的漁翁,此時正除下頭上寬大的斗笠,帶着微笑緩步邁進店來。
中年書生雙目一張,帶醉道:“我自感懷遭遇,關你何事?”
那漁翁在中年書生相對一張座頭上坐定,朗笑道:“假如我猜得不錯,尊駕大概就是鐵扇書生姚遠大俠了。”
中年書生更是一驚,道:“在下正是姚遠,不知尊駕如何稱呼?”説完抽出腰間的鐵扇,立即全面戒備。
那漁翁微微一笑,道:“老夫已隱姓埋名多年,連自己的姓名也忘了,唉!酒逢知己,尊駕若不嫌棄,請移駕一談如何?”
鐵扇書生姚遠正感不悦,一瞥見那寬大的斗笠時,驚道:“尊駕莫非是笠翁龔玄龔大俠嗎?”
“不敢!不敢!那正是在下!”
兩人皆是當今中原有名的俠隱,雖未曾見面,卻已慕名已久,此時,一湊在一起,立即相互傾談起來。
何弼二人乃是“菜鳥”,豈會認識二人,因此,一邊自飲自酌,一邊傾聽他們在互道“久仰!”“佩服!”不已!
聽了半晌,一聽二人一直在互相標榜,不由興味索然。
盧梭一見姚遠化涕為笑,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立即添飯,舉筷如飛,“呼嚕呼嚕”,吃了起來。
笠翁聞聲,瞧了一下,不由微微一笑。
姚遠低聲道:“這個愣小子挺能吃的,已經吃完一桶飯啦!”
“喲!不簡單哩!”
就在這時陡聽店門口傳來一聲陰笑,道:“桀桀,實在不簡單,笠翁及鐵扇書生一南一北,竟能湊在一起。”
聲音未歇,一個紫衫彪形老者,黑臉枯瘦老者及五短身材,額角太陽穴高突的褐衣老者,一字走了進來。
笠翁霍然立身,失聲道:“西北三煞!”
説完,他立即抓起桌上的大笠。
鐵扇書生亦已取出鐵扇凝神以待!
此三名老者正是“天堂門”三名香主“西北三煞”,此次奉了門主之命,外出翦除異己,吸收高手,沿途頗有建樹。
近半個月以來,江湖中最熱門的話題,便是“天堂門”
肆虐殘殺無辜的消息,因此,鐵扇書生才會如此的緊張。
西北三煞見狀,得意地陰笑着。
盧梭眉頭一皺,叫道:“卡細聲啦!我在吃飯哩!”
西北三煞聞言大怒,目中立現煞芒。
笠翁忙道:“姓汪的,別欺侮小孩子!”
汪姓彪形大漢陰聲道:“桀桀,姓龔的,你莫非活得不耐煩啦?”
笠翁朗笑道:“呵呵!姓汪的,你們西北三煞仗着‘天堂門’的聲威,大概忘了自已是什麼出身啦!”
“大膽!姓龔的,新仇舊恨,今兒一併了結吧!”
“呵呵!請吧!”
西北三煞冷哼一聲,轉身走向大門。
笠翁按着姚遠的鐵扇,道:“姚兄,此事與你無關!”
姚遠朗笑道:“龔兄,‘天堂門’作惡多端,西北三煞雙手血腥,乃是武林之公敵,請讓小弟有效命的機會!”
“呵呵!小弟先感謝姚兄相助之恩,請吧!”
説完,他大步朝外行去。
何弼見狀,心中有數,立即低聲道:“細仔,別再吃飯啦!準備打架啦!”説完,站起了身子。
盧梭一聽,樂道:“好呀!”
説着,他朝小二叫道:“喂!小二,東西先別收,我還要吃哩!”
兩人一走到大門口,只見笠翁揮動大笠,鐵扇書生揮動鐵扇,身子連閃,應付西北三煞的夾攻。
掌力如山!
狂飈四卷!
轟隆如雷。
笠翁兩人雖然竭力抵擋,可是五十招過後,兩人已是額上迸汗,氣息粗濁,手腳也遲滯了下來。
西北三煞厲喝一聲,手下一緊!
笠翁二人的行動立見慌亂。
何弼傳音道:“細仔,你準備揍那個黑臉的,要用力一些喔!”
盧梭咧嘴一笑,會意地抬起了右掌。
何弼一見大煞最厲害,早已暗暗提聚功力等待出手的機會,此時,一見他剛好背向自己,立即用力一劈。
大隻覺背後一陣劇疼,慘叫一聲之後,立即飛了出去。
二煞正想出去,只覺腰部一疼,慘叫一聲之後,也飛了出去,其餘三人不由得停了身子。
何弼早已又捶了三煞一拳。
三煞雖然有了戒備,卻因何弼那掌勢又疾又無聲無息,等到他發現之後,疾閃之下,已是右肩胛一疼了。
盧梭右拳再揮,朝他那踉蹌的身子捶了過去。
三煞臉色一陣慘白,慌忙側翻在地!
“轟!”一聲巨響,厚厚的磚牆立即破了一個丈餘方圓的大洞,笠翁情不自禁地喝道:“百步神拳!”
何弼立即喝道:“崑崙好!崑崙妙!崑崙刮刮叫!擒龍!來!”説完,右掌朝剛站起身的三煞一招。
盧梭跟着吼道:“崑崙強!崑崙猛!崑崙嘎嘎叫!縱鶴!去!”右掌疾旋,朝三煞的胸部劈去。
三煞即覺被一股疾猛的力道一吸,情不自禁地飛了過去,正在大駭之際,一見盧梭又出掌劈來,不由失聲慘叫!
他欲閃不及,欲架已遲!
“砰!”一聲劇響之後,三煞已吐血氣絕了!
何弼朝笠翁二人一頷首,拉着盧梭走回座位。
笠翁二人鬆了一口長氣之後,相視一眼,又瞧了那三具屍體一陣子之後,慌忙跟着走人了泗記小吃店。
何弼二人旗開得勝,連宰了三人,心中大爽,正在舉杯慶賀,陡聽笠翁朗聲道:“二位少俠好身手!”
何弼一示意,二人忙站起身道:“不敢當!前輩請坐!”
笠翁坐下之後,道:“請問二位少俠貴姓大名?”
何弼雙手一拱,朗聲道:“在下少一撇,崑崙小俠盧梭。”
笠翁二人雖然被他們二人這種詼諧的自我介紹方式怔了一下,不過凜於二人的駭人武功,因此連道:“久仰!”
盧梭喃喃唸了一句:“酒癢?”不由一怔!
此時,突聽外面傳來一聲駭呼:“井兄,是三位香主哩。”
“啊!好霸道的掌力喔!是誰下的毒手?”
何弼低聲笑道:“細仔,生意又上門啦!”
“哈哈!大仔,走吧!”
兩人剛走到大門口,只見三名四旬大怒睜着雙目瞪着兩人,其中一人暴喝道:
“小鬼,是誰下的毒手?”
“不知道!”
“知道也不告訴你!”
“小子,你們找死!”
“細仔!縱下去!”
“好呀!”
聲音未歇,右拳一捶,一股狂飈捲了過去。
那名大漢剛含怒撲了出去,一見掌力襲了過來,大駭之下,一咬牙根,雙掌一翻,迅即迎了上去。
“轟!”一聲,那名大漢慘叫一聲,雙腕立折,飛了出去。
另外一名大漢大駭之下,急忙掠了過去,欲接住對方。
盧梭喝聲:“少雞婆,你也有啦!”
他説完,又一拳劈了過去。
那名大漢身在半空中,欲避不及,正欲閉目待斃之際,只見另外一名大漢暴喝一聲,一拳截了過去。
“轟!”一聲過後,立見兩道人影摔墜在地上,盧梭身子晃了一晃,那名大漢則連退了三大步。
何弼吼聲:“媽的!你的皮在癢啦!”
他右拳一揮,又一掌轟了過去。
那名大漢豈敢力敵,急忙掠身閃避。
兩人立即在路中追逐着。
何弼見狀,叫道:“細仔,準備縱!”
説完,他右掌一揚,朝那名大漢劈了一掌。
那名大漢只覺一道如山掌勁壓了過來,氣息不由一窒,大駭之下,急忙剎住身子,疾朝右邊一閃。
哪知盧梭卻已送了他一掌。
那名大漢慘叫一聲,立即栽倒在地!
盧梭哈哈一笑,陡聽何弼叫道:“小心背後!”
“砰!”一聲,盧梭背後中了一掌,不由“哎唷!”怪叫一聲——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