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你哭過了?”打開門,齊衞磊的聲音倏然飄入她的耳畔,她雖然訝異,卻也覺得心安。
衞磊來了!
她輕籲出一口氣,只要有他在她的身邊,她就能感到心安。
銀杏一句話都不説,只是投入他的懷裏,緊緊的抱着他。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剛才我媽和泰瑞莎對你説的話,我都聽到了。”他進門,將公寓大門給關上。
“真的?那你為什麼不進來?”銀杏很訝異。
“因為我想看看你會如何反應。方才泰瑞莎指責我的説詞,全是她杜撰出來的謊言,你的表現讓我感到窩心,謝謝你這麼信任我。”齊衞磊摟着她在沙發坐下。
“你站在門外時不會覺得憂心嗎?你不擔心我會相信她們的話?”她好奇。
“不會的,我信任你,就如同你信任我那樣,只有堅決沒有猶豫。”
銀杏依偎在他寬闊的胸膛裏,靜靜的汲取着他身上的男性體味,透過他的體温,她彷佛可以得到源源不絕的安全感……
她知道,在這個週末,自己一定會嫁給他。
公證結婚當天,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
一大早,沐悠和暗香就來到她的公寓內,幫她穿上新娘禮服,化上一個完美無缺的新娘妝,梳了一個漂亮整齊的髮髻在腦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優雅迷人。
“銀杏,快看看鏡子裏那個人是誰?她是我這輩子見過最美麗的新娘!”夏沐悠笑着指着鏡子中的她。
“恭喜你囉!銀杏,今天是你出閣的日子,祝福你和衞磊永浴愛河!”暗香也笑意盈盈的獻上自己的祝福。
“對了,剛才歆典有來過電話,表達她的祝賀之意,她説無法前來參加你的婚禮,她感到很抱歉。”
“哦!她真的不來了……”銀杏失望的垂下眼臉。
“沒有關係,她説她會另外找個時間,親自把賀禮送到你的手上。”這時,樓下響起了車子的煞車聲,暗香將頭探出去,原來是禮車抵達了。
“銀杏,禮車已經在樓下了,我們要準備下去了喔!”
銀杏點點頭,站起身,她們幫她拉起曳地的白紗,從三樓緩緩步下一樓。
沐悠幫她開了車門讓她上車,順勢把手上的捧花交給銀杏,而她和暗香就分別從雙邊的車門上車,讓銀杏坐在中間。
她們是今天婚禮上的伴娘,兩個人都穿着一套粉紅色的及膝小禮服,以方便讓人區分誰是新娘,誰是伴娘。
“謝謝你們,有了你們的陪伴,我從這裏到禮堂的這一路上,都不會孤單。”銀杏感激的對她們説道。
“你應該説,有了我們的陪伴,你這一生一世都不會孤單!”她們倆異口同聲的説道。
語畢,她們紛紛笑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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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在平滑的道路上行駛!車速保持在七十公里,照這個速度下去,不用半小時他們就可以抵達教堂了。
車窗外送進一道涼涼的微風,手上的梔子花香氣襲上她的鼻間,讓她的精神為之一振。
再過幾十分鐘,她就會和衞磊攜手站在紅毯上,在神父的見證之下結合,未來,他們會有自己的家庭生活,或許也可以養一卡車的小孩……
身邊的暗香和沐悠一路上説説笑笑,但銀杏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裏。司機卻在這時大踩煞車,車子猛然撞上了前面的一部凱迪拉克轎車。
過大的衝擊力讓銀杏的額頭撞上前座,所幸皮椅很軟,沒啥大礙,“司機先生,請問怎麼了?”
“我……我也不知道,這裏明明是右車道,他要開在左車道才對,但他硬是擠到右車道來撞我……”司機話都還沒説完,凱迪拉克裏就走出了四個彪形大漢,看起來很有江湖味。
“喂喂喂!下車下車!還賴在車上做什麼?要我們動手拖你們下來嗎?”他們在車外大聲叫囂,
司機聞言,嚇得臉色都發白了,連忙下車和他們周旋,
凱迪拉克的車頭燈全都被撞碎了,車頭的部分也已經整個凹陷下去。
“説!你們現在要怎麼解決?”其中一個人粗聲惡氣的叫嚷道。
“什麼——什麼怎麼解決?是你們開車開到右車道來撞我們的……”司機突然覺得這四個人一開始就不存善意。
“媽的!你的意思是我們兄弟幾個自找死路嗎?”一個燙着山本頭,看起來很像是帶頭的大哥罵道。
“各位大哥,不如這樣吧!我留我的名片給你,我們稍後再來談理賠事宜,現在我在趕時間……”
“就你趕時間,我們兄弟幾個就很閒囉?”帶頭的大哥眼珠骨碌碌的轉動,轉到車內銀杏的身上,“哇!好漂亮的新娘子啁!趕着去結婚嗎?我當你的老公,好不好啊?”
“喂!請你們不要太過分了,明明就是你們硬要衝撞過來的——”
“少廢話!兄弟,給我開扁!”
話畢,幾個人從車子後座拿出球棒,發了狠似的往司機的身上猛打。“哇哇哇……”司機淒厲的哀號聲響徹雲霄。
“住手!住手!你們不要再打他了……”看到司機被打,她們三個人又急又怕的走下車,衝上前想制止,
過了半晌,他們幾個人終於停手了,司機完全躺平在地上,痛苦的呻吟,毫無抵抗的能力。
“你應該就是新娘吧?”帶頭的大哥看着銀杏。
“沒錯,我是趕着前往禮堂的新娘子,請你們不要為難我們……”害怕恐懼的感覺壓得銀杏喘不過氣,但她仍點點頭回應道。
“你不會有機會到禮堂了。”
説完,他們四個人不懷好意的盯着她們,一步步的走向了銀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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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車上,銀杏的雙眸被蒙上布條,她知道左右兩邊各有一個男人坐在身側。
她忍不住顫抖。
她知道自己被綁架了,但最荒謬的是,她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為了什麼被綁架。
只因為一場車禍?那也未免太離潛了吧!
“你們要帶我去哪裏?”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
“是誰要你們這麼做的?我認識那個人嗎?”
“你問太多了!”一男人惡聲道。
銀杏噤若寒蟬,不敢再吭一聲。
過了一個小時,車子總算是停了下來,她被身旁的那兩個男人給押下車去,一路跌跌撞撞的走到一個地方。
其中一個男人終於扯下她的布條,她的眼前頓時一片光亮,定神一看,原來這裏是一棟豪華別墅。
“你乖乖的坐在這裏,不要想逃跑,等我們老闆來見你。”
銀杏恐懼的點點頭,順從的在沙發上坐下來,恐懼佔據了她的心靈,她感覺到自己的雙腳正止不住的顫抖着。
過了半個小時,樓梯上走下一個身材窈窕的女人,她穿着一件華麗高雅的桃色套裝,順着她修長的美腿往上望去,出現在銀杏面前的,是一張熟悉的面孔。
“泰瑞莎……居然是你……”銀杏一臉的不敢置信。
“怎麼?你好像很訝異?今天是你和衞磊的結婚之日,我卻強迫你來這裏當我的座上嘉賓,真是不好意思!”
“什麼座上嘉賓?你分明是綁架,你故意選在我要結婚的日子架走我!你這個壞女人——”
她話還沒説完,右頰上就被泰瑞莎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你最好給我安靜一點!不要在屋子裏大呼小叫的!”泰瑞莎氣呼呼的叫着,雙眼尖鋭的一眯,看到銀杏身着白紗禮服的美麗模樣,頓時感到相當刺眼。
泰瑞莎又妒又恨,拿起放在花瓶旁的剪刀,發了瘋似的朝着她的禮服劃去,一刀又一刀……
“住手!你快住手!你在做什麼!不要劃破我的禮服……”銀杏奮力的推拒着她,雙手不斷遮掩的同時,手臂也不小心被她的剪刀戳了幾下。
“我勸你安分一點,要不然剪刀可是不長眼睛的,下一刀刺到你哪裏,我可不敢保證哦!”泰瑞莎陰沉着一張臉,出言恫嚇道。
銀杏聽她這麼一説,連動都不敢再動,任憑她手上的剪刀隨意切割着她身上的禮服,委屈的淚水潸然滑落。
身上的禮服被剪得破碎不堪,她不斷落淚,整顆心不斷緊揪。
這是她和衞磊精心挑選的禮服啊!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典禮,一想到衞磊到現在可能都還站在教堂等她,她更是焦急得不知該如何是好。
“就算你綁架我也於事無補,你阻絕不了衞磊想和我結婚的決心。”哼!你好天真,你以為我會再讓你見到衞磊嗎?”泰瑞莎冷笑,絕豔的臉色上寫滿着陰森歹毒。
天啊……泰瑞莎想一不做二不休,乾脆殺了她!
她以為只要她從地球上消失,衞磊就是屬於她的了!
她——簡直是瘋了!喪心病狂!
銀杏錯愕地瞪視着她,她看起來已經不像個正常人,
“泰瑞莎,住手!你到底在做什麼?!你居然做出綁架這種事,你不曉得這在台灣是違法的嗎?”
一個威嚴而熟悉的聲音,在偌大的大廳裏響起。
這個聲音是……銀杏連忙回過頭,發現齊夫人不知何時,已站在大門口了。
“齊伯母你來了!伯母你快過來,銀杏已經被我們抓到這裏來了,她沒辦法趕到教堂和衞磊結婚了。”泰瑞莎興奮的叫嚷着。
“我們!?”齊夫人氣得簡直雙眼快要噴火,“這明明就是你自己的主意,你怎麼把我也拖下水?你根本沒找我商量就貿然行事!”
“伯母,我沒找你商量,是因為我以為你會贊成我這麼做,沒想到現在你反倒編派起我的不是。”泰瑞莎尖鋭的頂嘴。
“泰瑞莎,現在不是説這些的時候,你到底想怎麼對付銀杏?”齊夫人顫着聲音問道。
她接到電話前來,沒想到會看見這種局面,
她再怎麼不喜歡銀杏當她的媳婦,好歹也都是衞磊的選擇;但擁有像泰瑞莎這麼一個變態恐怖的媳婦,不管是對齊家或衞磊來説,絕對都不是一件好事!
“伯母,這還需要問嗎?如果可以讓銀杏以後都無法出現在衞磊面前,那衞磊就會是我的了,不是嗎?”
齊夫人張大嘴巴,震驚地捂住胸口,不敢置信的問:“你……你想要殺人滅口?”
泰瑞莎毫不在乎的聳聳肩,“有何不可呢?我們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讓衞磊變成我的,不是嗎?”
“你——你這個喪心病狂的女人,沒錯,之前我是支持你和衞磊在一起,你要耍花樣或使詭計都沒關係,但我可沒有説你可以傷害銀杏!”齊夫人指着她,手指和嘴唇齊顫抖。
“伯母,我好心邀請你來分享我的戰果,沒想到你根本不支持,既然你不支持,又已經得知我的計畫,你要我拿你怎麼辦?”
“你到底想要怎麼樣?”
“既然如此,我只得讓你和銀杏一塊兒去黃泉路上作伴哪!呵呵呵!這樣子也好,衞磊一下子失去母親和未婚妻,一定會悲痛萬分,我趁機安慰他、接近他,他一定會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愛上我。”
“泰瑞莎,你不要自以為聰明,真的以為自己的計畫天衣無縫。”站在一旁的銀杏實在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出聲。
泰瑞莎冷笑:“你繼續要嘴皮子好了,等會你可有不少苦頭要吃。”説完,她轉過身,準備離去。
“慢着!泰瑞莎,你要丟下我們去哪裏?”
泰瑞莎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注視她們時,眸底是一片陰森冰冷的光芒。
“我要先回衞磊的身邊去陪伴他,他現在的心情一定又急又煩,然後——我會好好想個天衣無縫的計畫,讓你們兩個看起來,像是因為談判破裂而互相殘殺,反正婆媳不合的事也常上社會新聞,對不對?哈哈哈一”
泰瑞莎的笑聲,教兩人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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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前來慶賀齊衞磊結婚,亞當也抵達了台灣。
不料,卻發生了新娘被綁的意外!
原本他興高采烈的前來參加好哥兒們的婚禮,沒想到卻遇上這種事,這下子,害得他參加婚禮的好心情都沒了。
現在他們兩個人在書房,臉色凝重的討論著銀杏的去向。
婚禮那天,衞磊和亞當兩個人在禮堂裏枯等許久,他們沒有等到銀杏,只等到兩個神色驚惶的伴娘。
兩人臉色蒼白的把途中發生的事,鉅細靡遺的告訴他們,
他們循着原路,回頭尋找銀杏的禮車,救起正躺在沙石路上哀哀呻吟的禮車司機,將司機送到醫院。
齊衞磊和亞當研判,綁匪的目標應該只有銀杏一個人,否則不會把司機和伴娘都留在原地。
舉行婚禮的地點和時間沒幾個人知道,所以他們判斷,這次的綁架應是熟人所為。
銀杏被綁架,已將近二十四小時,他們兩個人一直關在書房裏,思索着誰是最有可能的兇手。
“衞磊,我一直有個疑慮,只是不敢直接説出來,”
“快説吧!事情都走到這個地步了,任何想法都是能找到銀杏的線索。”
亞當頓了頓,語氣存疑地説:“你覺得銀杏的被擄,和伯母的失蹤有沒有關聯?銀杏被擄之後,伯母迄今也都沒有消息,有沒有可能是伯母為了不讓你們結婚,而故意請人綁架她的?”
“我也懷疑過這個可能性,但就算真的是我媽派人擄走銀杏的,為什麼我媽人也跟着消失了?在這種關鍵時刻,她更應該老神在在的待在家裏,才能向我證明,她和銀杏被擄案沒有關係才對。”衞磊的濃眉皺得緊緊的。
亞當嘴角緊抿成一條線,點點頭,“你的推理沒有錯,沒有道理銀杏被擄的同時,連伯母也都一起消失。”
他們兩個人坐在客廳沙發上發愁,這兩天來,他們守在電話旁等候着綁匪打電話來,但始終沒有動靜,為了怕打草驚蛇,他們暫時沒有報警,倘若綁匪再沒有聯絡,報警將會成為最後一條路,
“衞磊少爺,泰瑞莎小姐來了,她聽説你結婚了,所以親自上門來跟你説聲恭喜。”明叔站在大廳門口,必恭必敬的説道。
“請她進來吧!”衞磊淡淡的説道。
亞當詫異的望了他一眼,“你怎麼還有心情和這個女人哈啦?”
“聽聽她要説什麼吧!這女人無事不登三寶殿。”齊衞磊冷哼一聲。大廳的門被打開了,一隻裝扮美豔的花蝴蝶翩然飛入,巧笑倩兮的站在他們面前。
“哈羅!泰瑞莎。”亞當頗不以為然的看着她,但還是禮貌性的喊了她一聲。
“嗨!亞當,最近好嗎?”泰瑞莎把視線移到齊衞磊的臉上,他臉上那份鬱悶不樂的模樣,教她好心疼哦!
“衞磊,聽説你在兩天前結婚了,朋友一場,我特地來跟你説聲恭喜,祝你們白頭偕老,永浴愛河。”
“謝謝你的祝福,我會轉達給銀杏知道的。”
泰瑞莎甜甜一笑問道:“怎麼不見銀杏和齊伯母呢?她們一起出門去逛街了嗎?她她們婆媳倆的感情真是好!”
“她們已經在培養感情了,只要那些居心不良的小人,別在她們之間挑撥離間,她們婆媳兩個就可以相處的很好。”衞磊挑挑濃眉,意有所指的説道。
泰瑞莎當然聽得出他語中之意,臉色變得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又恢復平日的柔媚。
“你説的沒錯,家和萬事興嘛!只要婆媳本身毫無嫌隙,別人又怎麼能夠隨意挑撥呢?”
泰瑞莎媚眼一勾,虛偽的笑了幾聲,
“我來這裏向你道賀,心意也算帶到了。明天我會請人把結婚賀禮送過來,如果你有任何需要我的地方,只要打個電話給我,我都很樂意幫忙。”
離去前,泰瑞莎還朝着齊衞磊眨了眨濃翹的睫毛。
“謝謝。”齊衞磊沙啞的回應道。
泰瑞莎走了後,齊衞磊眯起雙眸,杵在原地,似乎在思索着什麼事情。亞當從沙發上站起來,靠近他的身邊,沉着嗓音説道:
“我聞到這個女人身上有黃鼠狼的味道,你認為呢?”
“我也這麼想,她來的時間點太巧了,而且她看來不像是真心祝賀我新婚。”齊衞磊沉思半晌,下了結論。
“英雄所見略同,我也覺得這個女人不安什麼好心眼,感覺上是來探探虛實的。”亞當點頭,大表贊同。
“亞當,我想請人跟蹤她,一天二十四小時注意她的行蹤,你幫我聯絡一下人手。”沉吟須臾,他立刻作出這個決定。
“好,我現在就調派人手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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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關在別墅的第二天夜裏,齊夫人受了風寒,開始發起高燒。
銀杏不眠不休的守在牀畔,不停幫齊夫人用冷水擦拭身子,放冰袋敷在她的額頭。
她曾經請樓下看守她的人去通知泰瑞莎,請她送齊夫人上醫院,沒想到泰瑞莎的反應冷漠無比。
她説,反正她們遲早都要被她解決掉,還不如先自行解決還比較快活。面對泰瑞莎的冷血無情,銀杏也只能搖首嘆息,只希望衞磊能夠早點發覺泰瑞莎歹毒的計謀,把她們救出這裏。
她們雖然被軟禁在二樓,但是並沒有被綁起來,房門也並沒有上鎖,今天,趁着看守的人都守在門口,她便偷溜到一樓的廚房煮東西,她在爐上熬着一小鍋吻仔魚粥,齊夫人剛才醒過來了,她的肚子應該很餓了。
端着那一小鍋粥,銀杏匆匆回到二樓的房間,
“夫人,你肚子應該餓了吧?我餵你喝粥,這樣子你才能恢復力氣。”銀杏舀起一匙粥,往她嘴裏送。
齊夫人虛弱的從牀上支起身半卧着,張開口讓銀杏喂她,不一會兒的工夫,那一碗粥就已經見底了。
“夫人你好像很餓,我再舀一碗給你喝好了。”
“不用了,等一下餓了再吃,我兩三天沒吃東西,一下子吃那麼多,胃會受不了,”
“那我就先放在旁邊,如果你想吃就跟我説一聲,我再去熱一下。“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我對你根本一點都不好。”
銀杏微微一愣,隨即展露温柔的笑容。
“夫人對我算很好了,媽媽生病的期間,你也幫助我們不少,她的後事在你的協助之下,辦得很完善妥當,所以,不管夫人曾經對我説過什麼話、做過什麼事,我都不會放在心上的。”
她睜着一對清澈烏黑的黑眸直視着齊夫人,眸底是一片真摯良善。
她誠摯的話語為齊夫人的心底注入一道暖流,眼眶也濕了。
齊夫人嘆了口氣道:“現在,我終於知道為什麼衞磊會喜愛你了,雖然你沒有顯赫的家世和出身,但你的個性善良温婉,永遠懂得為別人着想,是我把你害到今天這種地步,沒想到你還是不怨我、不恨我。”
“夫人,這怎麼能説是你害我的呢?要怪就怪泰瑞莎才對……”
“如果你有機會離開這裏,那就儘管逃離,不要管我,懂嗎?”
“不可以,夫人,我不能這麼做……”
“你必須這麼做,這是我的命令,你懂嗎?如果衞磊失去你,他往後的人生,就再也快樂不起來。”
“夫人……”
“傻孩子,你哭什麼哭?以後你就是我們齊家的媳婦了,你要多幫着衞磊一些,懂嗎?”
銀杏擤擤鼻涕,眨眨盈淚的雙眸,“我明白,謝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