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雙騎高篷馬車在一名中年人地駕駛下,平穩地弛向關中。
車廂中,有對金童玉女正在摟吻着。
他們正是趙向基及傅霜雲。
她跟着他進入車廂之後,第一眼就發現一頂狐皮帽及一套雪白的社裙,她不由顫聲道:“基,你真好!”
他含笑替她取下那頂花環,閉眼道:“雲,試穿一下吧!”
“不,你幫人家穿!”
“別這樣子,我萬一把持不住……”
説至此,朝車外指了一指。
她的雙頰倏紅,立即脱去那件雲裳。
他另將一個小包袱遞給她之後,立即閉上雙眼。
她打開包袱,一見到裏面是兩件中衣及兩條肚兜和四條紗布褻褲,她的心兒一蕩,雙手一陣輕顫。
他替自己買了四件褻褲,分明是方便自己在弄濕之後,隨時更換嘛!她羞得立即雙頰抹霞,火燙不已。他太體貼了。
太難為他了,叫一個如此俊逸的人去買這些女人的貼身衣物,實在太難為他了,她不由自主地激動萬分。
於是,她自動地上前接吻了。
一直到實在快要窒息了,她才喘呼呼地偏開檀口,道:“基……你……你……
太……體貼……太令我感……動……了……”
他含笑親了她一下,道:“快試穿吧,彆着涼了!”説着,立即閉上雙眼。
她卸下肚兜,試穿之下,居然甚為合身,她欣喜地立即換上那件繡有鴛鴦戲水的水藍色肚兜。
然後,她褪下那條又濕又粘的褻褲,拭淨下身之後,將它放在一邊,另外換上一條輕柔的褻褲。
她試穿那兩件雪白的中衣之後,一發現甚為合身,立即也穿上,然後再試穿那兩套衫裙。
天呀,簡直比定製的還要合身哩。
她欣喜地又奉送上一記香吻。
“基,謝謝你,太合適了,你真有眼光!”
“雲,這是你的身材太際準了的緣故啦!”
“基,我該如何報答你呢?”
“失言,自己人何必如此客氣呢?”
“基,我好幸福喔!這種情景比作夢還要美,還要幸福哩!基,我實在不太敢相信哩!”
他一提食盒,含笑道:“什麼事都可以暫時不相信,這些佳餚美酒是鐵的事實,趁熱吃吧!”
“基,你太好了啦!你設想得太周到了!”
“民以食為天,我能讓愛妻餓着嗎?來!”
兩人立即含笑取用食物。
“基,勞你如此辛苦,又如此的破費……”
“哇操,又來了,已經是第二次了,事不過三,下回再犯,就該罰!”
“人家如果不説,很難過嘛!”
“我卻聽得更難過哩!你分明尚把我當作外人嘛!”
“不是啦!好,好,人家就不客氣啦!來,我以這杯酒請罰!”説着,自斟—
杯酒,仰首—飲而盡。
然後,又替他及自己各斟—杯酒。
趙向基幹了一杯酒,邊倒酒邊含笑道:“雲,你的酒量不弱哩!幹了一杯狀元紅,居然神色自若哩!”
“你是不是後悔娶了一個女酒鬼啦?”
“相反,我反而慶幸多了一個酒伴哩!”
“基,你真不凡,凡少皆往好的方面想,結果好夢全成真哩!”
“雲,你真聰明,居然從簡短的相處及交談中知道了我的個性,我的確是一個樂觀者!”
“基,我會努力配合協,給我時間吧!”
“雲,別再勉強自己,我不忍心呀!”
“基,謝謝你,來,我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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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你!”
兩人就如此情話綿綿地飲酌着。
一直到了黃昏時分,車伕將馬車停在一家客棧前,恭聲道:“公子,少奶奶,天已暮,請入客錢休息吧!”
那聲‘少奶奶’立即使她的雙頰一紅。
他卻含笑道:“找個上房,吩咐他們多備些熱水!”
“是!”
車伕將年停在院中,立即低聲吩咐迎上前來的小二趙向基協助她將新衣及舊衫分別包安後,倏聽年夫道:“公子,少奶奶,請下車吧!”兩人立即含笑下車。
一名小二立即上前行禮問安。
趙向基地給他一錠銀子,道:“好好侍奉這兩匹位騎,另外好好地侍候這位大叔,他的帳全已在我的帳下!”説着,又遞出一張銀票。
“公子,這錠銀子已經夠了!”
“它是賞給你的,這張銀票是支付開銷的,多退少補吧!”
那名小二從來未見過如此大方的人,立即哈腰鞠躬,道:“多謝公子的厚賞,小的一定遵照你的吩咐全部辦妥!”
“帶路吧!”
“是,請!”
他們離去之後,那車伕欣喜得全身發抖了。
他在趙向基僱車時,開價二十兩,準備讓他殺個對摺,哪知,他居然送上了五十兩銀子及一句話道:“好好地駕車吧!”
此時,一見他大方地吩咐小二,他能不樂歪嗎?
趙向基二人進入一間被褥整齊的寬敞房中之後,趙向基點頭道:“很好,另外去買一套被褥及寢具吧!”
“是的,馬上辦!”
“你下去吧!”
“是!”説着,抱起榻上之枕快步離去。
房門一關,她立即送上一記悠長的香吻。
一直到房門輕響,兩人才分開。
只見一位福福泰泰的錦服中年人和兩位抱着寢具的小二走人房中,立見那人行禮,道:“在下謬富發,是這家客錢的店東!”
“幸會,在下姓趙!”
“趙公子,小犬將在十二月初成親,這套寢具乃是準備大喜之用,你們如果不嫌棄的話,就先行使用吧!”
鴛鴦枕,龍鳳被,又新又軟。
“哇操,太好啦,在下略沾喜氣矣,多少錢?”
“十五兩銀子!”
“行!就由那張銀票中扣支吧,另外扣支五十兩腳充賀儀,祝令郎及令媳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這……謝謝,謝謝!太不敢當了!”
“哈哈,相逢即是有緣,別客氣啦!”
“謝謝,謝謝,我待會吩咐他們送些酒菜,尚請笑納。
“謝啦,在下不客氣了!”
“恕我告退!”説着,立即與兩名小二行禮離去。
她坐在牀沿撫摸那些全新的寢具,道:“基,此地似我們的洞房哩!”
“雲,你真是蘭心慧質,太瞭解我了!”
兩人立即又開始摟吻了。
衣衫逐漸被‘驅逐出境’了,兩人赤裸裸地滾入榻中。
兩人熱情地接吻着,愛撫着。
終於,他開始‘單兵攻擊’了。
她彪悍地還擊了。
房中立即迴盪着迷人的‘交響曲’。
兩名小二提着熱水走到門外,識趣地又提走了。
翌日上午,兩人英姿煥發地登車馳向關中,她依偎在他的懷中,道:“基,若無意外,我們可在黃昏前抵達寒舍了!”
“真的呀,我該備份禮呀!”
“中午進膳時再準備吧。基,爹的個性好靜,不喜歡與人交談,你可別產生任何誤呀!”
“雲,我知道了,娘仙逝多久了?”
“將近十年了,自娘死後,爹的個性更怪,有時接連三天不吭半句哩!”
“他沒有續絃嗎?”
“沒有,他寄情於練武!”
“怪不得你的武功一級棒!”
“基,我怎能跟你比呢?”
“雲,你的武功是女中豪傑呢?”
“基,我本來也是甚為自豪,甚至打算去角逐義蘭堡的那頂后冠,想不到卻遇上了你,算啦!”
“雲,你還可以參加呀!”
“不行,按規矩,必須是處子才可以參加!”
“哇操,無聊,不參加也罷!”
“基,你是否知道后冠之事?”
“略知一二,聽説是由義蘭堡堡主公孫霖所發起,不但要選出天下第一美女,而且他也要比武招婿哩!”
“不錯,這是一項創舉,參加的人還不少哩!你要不要去看看!”
“算啦!我又沒資格摘冠,又沒興趣當公孫霖的女婿!”
“公孫堡不但富可敵國,公孫敏更有武林才女之譽,你不去參加,未免太可惜了吧!”
“她比得上你嗎?”
“我沒見過她!”
“我相信她絕對比不上你啦!即使她比得上你,我也沒有興趣,因為,我已經有了你,該知足矣!”
“可是,一個男人擁有三妻四妾,乃是平常之交呀!”
“那不累死才怪,我才不會那麼傻哩!”
“基,你這麼強,該多娶幾房妻室才宜!”
“算了,我知足了!”
“萬一,我有孕無法陪你呢?”
“你把我瞧成色鬼啦!”
“不是啦!人家不忍心讓你難過嘛!”
“算了,你若有孕,我天天陪你散步,聊天,哪有時間去想入非非呢?那豈不是對你太不公平了?”
“基,你真好!”
“雲,我很珍惜目前所擁有的一切,因為,我的兒時回憶很坎坷哩!”他自動地敍述他的身世了。
她默默地聽着,一直到她聽見他談及被一位神秘中年人帶去練武之時,她的神色稍稍一怔才恢復正常。
就那一怔已夠趙向基心知肚明瞭,他立即敍述自己下山被師傅帶去思君接‘開洋葷’的經過。
她不由自主地啐句:“他真傻!”
夠了,他更加他證實她是妙手天尊的孫女了。
他繼續敍述自己返回故鄉遊歷及跟隨鏢車與她見面之經過。
他特別避免提及三老,免得多惹麻煩。
她問道:“你與覃局主見面了嗎?”
“是的,是在替你解毒後,發現她們在烤肉候我,才去見面的!”
“基,你今後有何打算?”
“若蒙爹同意,我就與你成親,然後伴你暢覽山水及名勝古蹟!”
“你不打算在江湖爭個名號嗎?”
“太無聊啦!名號一到,麻煩必跟着到!”
“如果令師吩咐你角逐名利呢?”
“不會吧,他一向淡泊名利!”
“萬—他有這個意思呢?”
“師命難違,闖一闖吧!”
“基,妻以夫為貴,我倒希望你先去會會羣豪,讓他們見識一下真正的武功,然後再笑傲山水,多棒呀!”
“屆時恐怕就鬧不了啦!”
“不會啦!有誰敢惹你呢?”
“哈哈,雲,你太抬舉我了!”
“你真的很行嘛!”
“行?哪一方面?”
“討厭,你又在逗人家吧!”
“誰叫你要如此的迷人呢?”説着,立即在她的櫻唇上親了一下。
她接着他貪婪地吸吮一陣子之後,嫵媚地道:“基,你真的該多娶幾房妻妾,我不會吃醋的!”
“算啦,你不吃醋,別人可會吃醋哩!”
“基,龍虎鏢局那位雙雙姑娘的人品不錯,又和你是青梅竹馬,你不妨把她娶過來,好不好嘛!”
“哇操,你怎會想到她呢?”
“我曾在她護鏢途中觀察過她,她很能幹,又善體人意,我相信我可以和她相處愉快的!”
“雲,多謝你的善意推薦,不過,她另有一位青梅竹馬,我覺得那人比較適合她,你別再提此事吧!”
“那人在龍虎鏢局中嗎?”
“是的,那人姓艾,名叫寶健,同前掌理該局帳務,甚獲覃局主的器重,我相信這對待偶遲早可以結合的!”
“愛寶劍,俗透了!”
“哇操,你聽歪了,他姓艾草的艾,寶劍的寶,健壯的健,他雖是一位孤兒,卻自小立志要做一個大鏢師哩!”
“那他為何不走鏢呢?”
“這……我也不知道!”
“小時了了,大未必佳,似你這樣才是真正的奇才!”
“畦操,別再捧我了,我快要臉紅子哩!”
“臉紅?沒有呀!基,是你的臉皮太厚,還是你的心機太深沉,我很少看見你把喜怒哀樂表現出來哩!”
趙向基的心中一顫,笑道:“黑白講,我這不是笑了嗎?”
“太不自然了,基,我已經把人和心交給你了,你如果負了我,我絕對無須也無勇氣再活在人世了!”
“雲,你在胡説些什麼嘛!我如果想負你,一定早就答應你方才再三提及的三妻四妾主張呀!”
“誰知道你將來會不會呢?”
“雲,你要我如何證明?”
“人家有一種藥可以防止男人變心,你吃不吃?”
“吃!”
“當真!”
“馬上吃!”
“好!閉上眼睛!”
他立即將雙眼一閉及張開口。
她含笑自小瓷瓶中倒出三粒藥丸,放入他的口中道:“嚥下吧!”
天外醉客已經毒不倒他,他豈會怕什麼防止男人變心的藥物,因此,他毫不考慮地將嘴一合,和着唾涎嚥下了。
她頓時一聲:“基……”立即送上一記香吻。
他—邊和她熱吻,一邊發現那三粗藥丸入腹之後,迅速化成三股暖流散向百骸,他心知它們必非凡晶。
於是,他的右掌鑽入她的酥胸了。
她輕輕地一按,喘道:“基,留待……今晚……好嗎?”
“好,好,一個小淘氣!”説着,貪婪地吸吮着她的嬌顏。
馬車蜿蜒駛到華山山腰不久,便聽車伕歉然道:“公子,少奶奶,前面已是羊腸小道,恕小的無法再恭送了!”
趙向基掛着包袱,提着一包香茗與她下車之後,含笑道:“辛苦你啦!但願我們以後尚有機會見面!”
“小的也希望如此,祝公子和少奶奶長命百歲,早生貴子!”
趙向基哈哈一笑,立即與她朝山上掠去。
車伕乍見兩人一掠即時出二、三十丈,嘖嘖道奇,不由瞧痴了。
華山分為五峯,車面是朝陽峯,在朝陰峯山腰處有一棟座北朝南的三合式紅磚綠瓦建築物。
黃昏時分,趙向基和傅霜雲終於採到那座建築物的大門附近,立聽一陣嬌脆的聲音道:“恭迎姑娘!”
兩位年約十六七歲,眉清目秀的綠裳少女已經含笑並肩在大門前檢襖行禮及望着他們了。
傅霜雲含笑道:“依梅,依蓮,快見過趙公子!”
兩位少女立即自報姓名向趙向基行禮問安。
趙向基道:“你們好!”二女的裙子上立即各多了一張一百兩銀子銀票,立見她們欣喜地道:“多謝公子的厚賞!”
傅霜雲等她們起身之後,脆聲道:“去準備晚膳吧!”立即與趙向基走入大門,直接行向正廳。
院中遍植梅樹,數林已經先行綻放,趙向基立即想起思君樓中媛媛姑娘住處之梅花是否也綻放了。
由於想到思君樓,他又想趁機關埋伏,他匆忙地一看,立即發現那些梅樹居然亂中有序,不由暗凜。
兩人入廳之後,二婢先行奉上香茗再離去,立聽傅霜雲低聲道:“基,你歇會兒,我先去見爹!”
趙向基含笑點頭,她立即連他的包袱一併接走。
趙向基朝廳中的字畫一瞧,只見它們除了蒼勁有力之外,隱含霸氣,心中不由暗暗思量着。
半晌之後,一位身材挺拔,相貌俊逸,眉目間卻隱含煞威的錦服中年人和傅霜雲沉院地走人廳中。
趙向基立即拱手,道:“武林未進趙向基參見前輩!”
那人雙眼寒芒一閃,道:“坐!”立即坐上主位。
傅霜雲立即陪坐在趙向基的對面。
趙向基入座之後,含笑瞧着他,那人雙眼威凜倏現,立即緊盯着他。
趙向基仍然含笑瞧着他。
廳中立即一片寂靜。
傅霜雲忐忑不安地來回瞧着兩人。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那人收回凜芒,點頭道:“雲兒,你有眼光,爹祝福你,基兒,爹把雲兒託付給你啦!”傅霜雲欣喜地立即起身。
趙向基立即跟着她跪在他的身前。
那人哈哈一笑,道:“天為證,地為鑑,我傅承業得此佳婿,祝福你們啦!”
含笑望着二人。
趙向基跟着她行過三跪九叩大禮,立即入座。
兩位侍婢立即上前行禮,道:“參見姑爺!恭喜姑爺!”
趙向基含笑取出在途中備妥的兩塊玉佩遞給她們,道:“起來吧!”
兩婢欣喜地立即起身離去。
傅承業含笑道:“用膳吧!”立即朝右側行去。
片刻之後,三人已經坐在一張檀木圓桌旁,桌上除了兩道清菜之外,其餘的是山中飛禽走獸做成的臘味。
在兩婢的侍候之下,趙向基坦然享受一頓美酒佳餚。
半個時辰之後,傅承業含笑回房,傅霜雲帶他回到自己的房中端起几上的山果,道:“基,此果乃華山特產,嚐嚐吧!”
“嗯,挺可口的哩!”
兩人立即輕聲談笑地享用佳果。
半個時辰之後,她鎖上房門,關妥窗扉及布簾,撫着那對小紅燭,道:“基,你不會怪這種婚禮太草率了吧?”
“不會,成親乃是男女雙方的事,越隆重越整慘當事人!”
“基,你真的很想得開哩!”
“雲,人生在世,一定要為自己而活,別太在意別人的評頭論足!”
她喃喃念道:“為自己而活!”倏地不語。
他一見到她苦有所觸,立即起身寬身。
她立即也卸去衣衫裙,穿着中衣鑽入被中。
他卻赤裸裸地登堂入室。
他剛躺下,她立即迅速地剝光衣衫。
他摟她入懷,低聲道:“會不會吵了爹?”
“他習慣於在此時到峯頂練劍,已經走了!”説着,自行送上香吻。
趙向基一邊和她熱吻,一邊忖道:“哇操,黑白講,他明明尚在房中,那兩個丫頭也尚未入睡,媽的,我就讓你們見識一下吧!”
於是,他熱情地愛撫着她的胴體。
不到盞茶時間,她已經迫不及待地將‘貴賓’拉入洞中,同時自動自發地開始扭動蠻腰。
清脆的聲音在房中迴盪一陣子,終於自房隙中開始向四周溢出,不停地做‘現場實況轉播’了。
那對紅燭之火焰也跳動不已了。
不到半個時辰,燭盡火熄,房中倏地一暗,趙向基卻仍然繼續大刀闊斧地展開猛烈地攻擊。
她雖然仍在頑抗,力道卻已經逐漸地轉弱了。
終於,她出聲求饒了。
她淚流滿面了。
她呻吟呢喃了。
他摟着她躺回榻上,立即聽見遠處傳來三聲如釋重負他喘息,他得意地忖道:
“哇操,看你們今夜如何睡得着?”
他輕撫她的胴體一陣子,一見她已經悠悠地入睡,立即起身運起‘齊天心法’淬練吸來的那些純陰之氣。
不久,他悠悠地入定了。
半個時辰之後,他醒來了。
他發現自己的功力又有進展了。
他含笑凝視默察了。
不久,他發現她們三人果真在榻上翻來覆去,外息促亂,尚未入眼,於是,他含笑地閉上雙眼愉快地入眠了。
翌日卯辰之交,他起身走入小房中,立見房中衝淚俱全,另外擺着兩桶水,他微微一笑,立即先行沐浴。
水雖然冰寒,他稍一運功,便覺得甚為涼爽,於是,他洗了一個愉快的晨浴,然後穿上衣衫走出房間。
他剛走入廳中,正在擦拭桌椅的依梅立即行禮,道:“姑爺,早!”
他—見她的眼皮略腫,心中暗笑,含笑道:“早!”
立即步入院中。
正在打掃院中落葉的依蓮立即行禮,道:“姑爺,早!”
他一見她的眼皮也略腫,含笑道:“早!”立即深吸一口氣,道:“好美的晨景,好清新的空氣呀!”説完,立即站在台階上飽覽羣山風光。
此時,在龍虎鏢局的一間房中,正有一位俊逸絕倫,身材修長的青年皺眉低頭在房中踱着方步。
他正是艾寶健。
他快要被自己折磨死了。
自從覃義夫三人返回鏢局之後,經過覃義夫當眾宣佈,眾人才明白‘天天見鬼’三人會替龍虎鏢局效命,原來是因為趙向基之故。
趙向基簡直被他們父女形容為神啦!
鏢局中的人實在對趙向其崇拜極了。
這其中只有艾寶健難過極了。
(以前經常欺負趙向基的田毅夫當然更是怕死)!
因為,以他的才智及武功,早已凌駕覃局主,可是,覃局主卻吩咐他擔任罕有機會與外人見面的帳務工作。
為了要娶覃雙雙,他全都忍下來了。
可是,這—兩年來,他發現覃雙雙一直與他保持者一段距離,每當他要向她傾訴情意,她便藉故開溜。
而且,越來越避免和他單獨相處,他苦惱極了,可是,他一直忍着。
昨天,他聽見覃義夫父女面對一批批來訪的江湖人物,敍述趙向基的武功如何了得時,艾寶健的肚腸寸斷了。
昨晚,他本來打算和覃義夫好好地談一談,可是,覃義夫陪着丐幫及武林盟的高手暢飲到半夜才散席。
因此,艾寶健失眠了,此時,他越想越難受,越難受越想。
終於,他聽見覃義夫咳了一聲,接着房中傳來一陣‘嘩啦!’聲響,他知道他在繳‘水費’了,不由大喜。
於是,他快步走過院子,來到覃義夫的房外敲門,道:“局主!”
“誰……呀?”
“是我,阿健!”
“有事嗎?”
“有件事打算向你面報!”
“急嗎?”
“是的!”
“進來吧!”
“是的!”
他推門入房之後,立見覃夫人剛擦完榻前地面,苦笑一聲,含笑離去。
他一見覃義夫沒有以往般地入座,心中頓生不悦,不過,他念在對方可能因為醉酒之故,於是忍了下來。
“局主,我想走鏢!”
“什麼?你説什麼?”
“走鏢,我想走鏢!”
“走鏢?你想走鏢?你知道外面的局勢如何亂嗎?你知道本局,此次折了多少的好手嗎?
走鏢,哼!“
“局主;我就是因為本局少了多少名好手,才想遞補,為本局效力!”
“不行!”
“為什麼呢?”
“你想抗命?”
“我……”
“我什麼我?我是局主,你是管帳之人,你是我的下人,你不會客氣些嗎?你以為你的翅膀硬了嗎?”
他越説越大聲,後來居然吼了起來。
艾寶健的臉兒一陣紅一陣白了。
覃夫人忙入房,勸道:“相公,何必呢?”
“夫人,不是我喜歡如此,我是為他着想呀!他全無經驗,怎能面對這麼紛亂的江湖,萬一有個三長兩短……”
“相公,別説了,阿健也是為本局着想呀!不過,本局裏面也少不了他,讓代好好地勸勸他吧!”
卻聽艾寶健道:“夫人,我決定要走鏢!”
覃義夫勃然大怒,吼道:“走鏢,你到別家去走,免得……”
“相公,何必呢?”
艾寶健卻道:“告辭!”立即奪門而出。
覃夫人正欲上前勸住他,覃義夫已經吼道:“走,讓他走,讓他去揚名立萬,我們這間小廟容不下這尊大菩薩!”説着,氣呼籲地坐回椅子上。
覃夫人自窗中看見艾寶健已經疾掠出大門,她不由暗暗一嘆。
覃雙雙站在遠處房中窗邊默睹艾寶健離去之後,忖道:“阿健,別怪爹,他是喝醉酒了,祝你能夠平安無事!”
艾寶健卻在離開大門之後,一見路人及對面商店皆好奇地打量着自己,他立即低頭疾行。
不久,他匆忙地出城了,他沿着官道疾行片刻,一見路側涼亭空無一人,他立即默默他走了過去。
他坐下之後,立即又想起方才的情景,不由恨恨地忖道:“局主,我阿健一定要爭口氣讓你刮目相看!”
可是,現實的問題來了,他盛怒而出,並沒有帶行李,而且身無半文,民生問題到底要如何解決呢?
還有,他要做什麼事呢?
他難道真的要去別家鏢局走鏢嗎?
不行,那不是成名的捷徑,他要闖捷徑。
他立即思忖該如何開創未來前途。
好半晌之後,突聽—陣‘嘿嘿……’陰笑聲音,他悚然抬頭,立即看見六位一身黑衣勁裝的魁梧大漢一字排開站在丈餘外。
瞧他們各將雙臂抱於胸前,嘴含獰笑,分明是沒啥善意,他立即駭然起身,問道:“在下與六位素未謀面……”
右側那名大漢陰聲道:“不錯,我們素未謀面,不過,你這套黃衫卻挺眼熟的,你是龍虎鏢局的人吧!”
“這……”
“嘿嘿,怕了嗎?不敢承認啦!”
“住口,我艾寶健豈是怕事之人,不錯,我以前在龍虎鏢局做事,不過,自現在起,已經和他們毫無瓜葛了!”
“真的嗎?你不是怕死吧!”
“住口,我隨時候教!”
“好,我錢八就領教你幾招!”
説着,腳踏中宮,直拳疾捶。
艾寶健喝道:“來得好!”便以‘移窗推枝’撥開錢八那一拳,右拳一翻,一道掌勁疾罩向錢八的右胸。
錢八閃身出掌疾切向他的婉脈。
艾寶健收掌,喝道:“併肩子上!”立即與另外五人疾掠向艾寶健的四周,各佔六位將他圍在中央。
艾寶健踩七星,雙掌向心,凝功以待。
那六人倏地暴吼一聲,撐掌疾劈,六道掌勁立即帶着暴響迅速覃向艾寶健四周的主要大穴。
艾寶健身似游魚,連連掠閃之下,雙掌一陣疾拍,立即與那六人纏鬥。
不久,那六人攻守有序,三人稍攻即退,另外三人不但迅速補位,而且所取之位又與前三人不同,的確不好招架。
艾寶健進展所學,身似旋風般疾轉,雙掌疾拍之中,拆招破敵,一時讓那六人佔不了上風。
遠方聚集的人更多了。
有人認出龍虎鏢局的人被圍攻,立即跑去通風報信了。
那六人疾攻盞茶時間之後,一見觀戰的人越來越多,惟恐龍虎鑲局的人馳援,錢八立即喝道:“亮傢伙!”
六人分朝腰靴一抓,判官筆、緬刀、短匕相繼出現,而且毫不留情地疾撲猛攻,不到六招,艾寶健立居下風。
他知道自己吃虧在沒有兵刃,立即奮起全力使出雄渾的掌力,逼使那六人無法再進一步圍攻。
這招果然管用,錢八六人被逼得近身不得,手中之短刃也派不上用場,立即被他漸扳頹勢。
錢八急喝道:“殺!”右手之判官筆疾時而去。
艾寶健剛閃避,另外五人立即疾撲而入,呼呼疾響之中,他被逼得使出吃奶的力氣,揮掌護住全身。
不到盞茶時間,他已經汗下如雨,氣喘吁吁了。
他的心中暗暗一嘆,倏地奮起剩餘的力量朝錢八一臂。
錢八剛剛閃避,艾寶健立即擦身而過,他慢慢地吼道:“王八蛋!”左手中的判官筆朝他的後心擁而去。
另外五人見狀,也將手中兵刃擲去。
一聲悶哼之後,艾寶健的後背被一把匕首對中,他慌忙朝前疾掠而去,倏聽一聲:“阿健,別慌!”
錢八六人一見覃夫人率眾馳來,六人立即轉身逃入林中。
艾寶健一見覃夫人及覃雙雙率眾來援,心中一陣羞愧,顧不得傷勢,立即掠入林中疾馳而去。
覃夫人暗暗一嘆,立即率眾離去。
艾寶健疾奔了一陣子,回頭一見沒人追來,他剛鬆口氣,倏覺頭兒一暈,後背麻木不堪,不由暗駭道:“天呀,匕首有毒!”
他立即踉蹌掠向官道,準備求救了——
帝國武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