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哥……哥,上來止血,烤衣吧!’
‘不必,你走吧!’
‘不要嘛!人家要先看你止妥血!’
鐵戈一向利用泡溪水來止血療傷,可是,那滋味實在不好受,加上為了打發肥肥,他只好爬上岸。
肥肥打開瓷瓶,準備替他上藥,鐵戈立即止步道:‘我不用她的藥,你還是早點回去吧!’‘不要嘛!快坐下,否則,人家不走!’
鐵戈只好坐在石上及伸出左腳。
白色藥粉一倒上傷口,立即一陣清涼舒爽,肥肥輕柔的塗抹妥傷口,便道:‘張嘴,此藥可以洽內傷!’‘我沒內傷呀?’
‘黑白講,你一天到晚打架,豈會沒內傷,張嘴!’‘好凶喔!好似娘哩!’
‘格格!乖兒子!’
‘哇操!你吃我豆腐!’
‘格格!快張開嘴嘛!’
鐵戈只好張嘴,她立即倒入一大撮藥粉,道:‘嚥下吧!’他立即咽口水吞下。
肥肥塞回木塞道:‘這瓶藥留着吧!’
‘我……’
‘你即使要還她,也要留在身邊呀!’
鐵戈只好收下它。
‘我走了,別忘了烤乾衣褲,這些刀也該埋一埋!’‘遵命!’
‘討厭!’
‘咦?那具屍體呢?’
‘人家早就埋妥啦!若非如此,那女人不知又要如何亂吠啦!’‘謝啦!’
‘你怎會認識這種神經病查某呢?’
‘媽的!我最近真衰喔!前些時日,我在路上走,她無緣無故出來説我一身臭汗,不是好人,幹!’‘她是誰呀?’
‘她自稱蔡珍芳,幹!珍芳,屁!真臭啦!’‘格格!她若聽見,非吐血不可!’
‘媽的!衰透了!’
‘別嘔啦!人家明日拿一碗豬腳麪線來替你祛祛衰運吧!’‘免啦!當心又遇上姓齊的那批人,你快走吧!’肥肥道句:‘好嘛!’立即離去。
鐵戈一見火苗漸小,立即添上枯枝。
他正欲脱衫,突然怔道:‘哇操!方才是誰在林中提醒呀!聲音挺陌生的哩!
他還在林中嗎?‘
他立即問道:‘林中有人嗎?’
靜悄悄!
他開始烘烤衣褲。
夜深時分,鐵戈正在溪旁石上呼呼大睡,倏聽林中傳來夜鳥振翅聲,他警覺的翻落石後,立即拔出石下之掃刀。
隱在林中的神目含笑道:‘好聽力,好反應!’沒多久,齊姓中年人和黃姓中年人又率領那四十餘人出現,他們迅速的分散開,立即以兩人為一組展開搜索。
鐵戈暗罵道:‘媽的!這票人既然存心要我的命,我也不必手軟,幹!我就先亂砍一場,再讓他們來追吧!’不久,兩名青年已經持刀緩緩行來,鐵戈屏息等候他們走到石旁,立即將地上之掃刀向上一刺。
“卜!”二聲,刀尖正中一名青年之“子孫帶”。
那人慘叫一聲,立即血流如注。
鐵戈卻迅速拔刀及斜削而去。
另外那名青年剛欲閃避,右小腿已被砍斷啦!
他慘叫一聲,便向側仆倒。
鐵戈不留情的抽刀再刺,便刺入他的心口。
‘哎唷!你……’
‘歹路不可行,下輩子記住!’
掃刀一抽,青年立即仆地“嗝屁”。
一陣吶喊及怒罵之後,四周之人已經奔來,鐵戈早已奔向一位青年及不客氣的揮刀疾砍。
那青年揮刀欲擋,卻已經慢了一步。
“卜!”一聲,掃刀已由他的右肩砍到他的右胸。
他剛慘叫一聲,鐵戈已經踢開他及奔向另外一人。
那人駭得立即邊退邊在身前胡亂揮刀。
鐵戈用力一砍,“當!”一聲,便砍斷那人之刀。
那人啊了一聲,便欲轉身逃去。
鐵戈回刀一刺,便刺入他的後心。
那人剛慘叫,鐵戈便將他推向撲來之一人。
“砰!”一聲,兩人立即撞個正着。
鐵戈振劍一擲,立即射穿另外一人之腹部。
鐵戈匆匆拾起另外一把刀,立即又衝出去。
兩位青年立即擲來掃刀。
鐵戈振刀連揮,便揮開那兩把掃刀。
那兩人駭得轉身就跑。
鐵戈原本欲將刀擲向左側青年,卻見另外三人分別由背後及左側擲刀而來,他立即疾奔向右前方。
“卜卜卜”三聲,三把掃刀已經插入地中,鐵戈立即疾擲出長刀。
哇操!正中後心,那人立即慘叫仆地。
鐵戈追上前拔出掃刀,立即向前疾奔。
“咻……”聲,六把掃刀又戮入地中。
鐵戈追上一人,立即揮刀橫削。
“卜!”一聲,那人立即被腰斬。
腸臟立即和血蠕噴而出。
恐怖的畫面又出現啦!
附近之人紛紛閃避。
鐵戈疾擲出掃刀,立即又找刀擲出。
他的膂力超強,準頭又準,沒多久,便又有五人慘叫倒地,不過,其餘之人已經紛紛逃去。
鐵戈籲口氣,立即持刀不客氣的走向每位倒地之人,只要對方尚有一口氣,鐵戈便不客氣的多補幾刀。
他被蔡尊賢一刺激,心性又狠啦!
不久,他掘土收埋那十八具屍體。
他埋妥之後,正在踏實泥土,倏聽林中傳來冷冷一哼道:‘殺人減屍,證據確實,準備投案吧!’聲音脆甜,鐵戈立即想起那位“女先生”。
詞意冷峻,鐵戈不由緊張。
果見那位“女先生”一身青衫裙步出林,她那豔麗的容貌配上冷峻之神色,立即使鐵戈興起一股複雜的感覺。
倏聽不遠處傳來嗲甜的聲音道:‘先生,晚安!’聲音一落,肥肥居然出現啦!
鐵戈暗怔道:‘哇操!肥肥怎會在深夜來此呢?她不是怕蛇又怕獅虎嗎?她怎麼敢獨自來此地呢?’“女先生”平靜的道:‘春嬌,你怎會來此呢?’‘弟子好奇跟着先生而來!’
‘喔!你對吾方才之言,有意見嗎?’
‘有!先生目睹鐵哥……哥殺人嗎?’
‘沒有!’
‘鐵哥……哥,你是否路過此地,瞧見地上有屍體,一時心軟,特加掩埋?’鐵戈感激得要命,立即點願道:‘是呀!’
‘先生,你聽見了吧?’
‘聽見了!鐵公子,抱歉!’
‘不敢當!’
‘鐵公子,吾可否請教一些事?’
鐵戈心中有事,立即點頭道:‘説吧!’
‘你曾幫志明繪過兩幅畫吧?’
‘是的!’
‘你為何要做這種損人不利己之事?’
鐵戈一想起蔡尊賢,立即點頭道:‘不錯,我不該如比雞婆,抱歉!’‘你為何把那幅紅娘繪成那樣子?’
‘煩不勝煩!’
‘原來如此,吾明白了,下回別……’
‘沒有下回啦!’
‘你似乎心情欠佳?’
‘與你無關,抱歉,我困啦!’
‘春嬌,咱們走吧!’
肥肥遞來一個紙包,方始離去。
鐵戈籲口氣道:‘哇操!她沒有道出我在窗外吞熱蓮湯之事,否則,我真的無法在肥肥的面前抬頭!’他打開油紙,便瞧見一隻“參仔雞”,而且還有不少的參汁,他不由苦笑道:‘哇操!我如何還肥肥的情呢?’他先喝光參汁,方始撕食雞肉。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他正欲歇息,倏聽遠方傳來一聲:‘鐵公子,你尚未歇息嗎?’立見一道黃影疾掠而來。
不久,他已認出來人是徐家堡總管徐志千,他立即問道:‘總管,你三更半夜前來此地,是路過?還是專門來此?’徐志千拱手道:‘在下奉少堡主之令前來探視公子之腿傷,不知如今是否已經止血?或另有不適?’鐵戈這才發現傷口因為拚鬥而裂開溢血。
‘公子請坐下,且容在下上藥!’
‘我……有藥,請還她!’説着,他立即遞出瓷瓶。
徐志千另取一瓶綠色藥粉邊抹傷口邊道:‘公子若遇上梅姑娘,再當面交還,何況,近日可能尚需繼續上藥哩!’‘好吧!’
‘公子,芳姑娘較任性,您多包涵!’
鐵戈心中不爽,立即沉默不語。
‘在下由姑娘的口中獲悉她情急誤傷你之事,請包涵!’‘她出自善意,我不會怪她!’
‘公子果然明理,謝謝!’
‘別客氣!’
徐志千起身道:‘公子若能歇息二至三日,傷口必可癒合!’‘謝謝!’
‘公子尚介意芳姑娘之任性嗎?’
‘算啦!給你一個面子,扯平啦!’
‘謝謝!打擾公子歇息,在下告退!’
‘謝謝你!’
徐志千立即欣然離去。
鐵戈躺在石上忖道:‘徐家堡果然有風度,我何必再計較呢?算啦!拋開一切,明天重新開始吧!’籲口氣之後,他立即閉上雙眼。
破曉時分,鐵戈正在熟睡,倏聽一聲冷哼道:‘姓鐵的,起來!’鐵戈一聽是“恰查某”之聲音,立即坐起身子。
果見蔡珍芳面罩寒霜的瞪着他道:‘姓鐵的,你夠威風,你害我捱了多少的罵,我不會饒你!’‘你想怎樣?’
‘我要你叩頭認錯!’
‘辦不到!’
‘我會讓你辦得到,準備動手吧!’
鐵戈明知不敵,卻仍然躍立於石前。
蔡珍芳不屑的仰首望向瀑布道:‘動手吧!’鐵戈心中一動,忖道:‘媽的!我何不激她比賽爬山,讓她嚐嚐霧剎剎,自己嚇自己及暈頭轉向之滋味!’他一想有理,不由哈合一笑。
‘哼!黃連樹下彈琵琶,苦中作樂!’
‘少臭屁,你敢和我此賽爬山嗎?’説着,他便指向峯頂。
‘哼!有何不敢?’
‘好!誰輸誰就叩頭認錯!’
‘好!你先吧!’
鐵戈不客氣的立即踏石越溪再攀樹向上爬。
立聽她不屑的道:‘麻雀竟敢和大鵬此飛,可笑!’“唰!”一聲,她已經掠落上鐵戈所攀之樹,若非鐵戈眼明手快,他的左手一定會被她踩中。
他暗罵於心,繼續爬去。
她一直等他又爬了七丈高,她再繼續掠去,這回,她更狠,她朝鐵戈的腦瓜子一踩,繼續掠上。
鐵戈暗罵道:‘媽的!是你太絕,別怪我吭你!’他便繼續爬去。
沒多久,他便瞧不到她的蹤影,他不由暗樂道:‘媽的!恰查某,你自己好好玩吧!
我不陪你啦!‘
他便爬向山下。
蔡珍芳方才乍見眼前白茫茫,立即悚然剎身觀看,不久,她確定她已經陷入陣中啦!
她暗恨於心,立即設法破陣或通行。
天亮啦!她繞了多次,一見皆繞回原位,她只好盤坐調息。
鐵戈一回到石上,立即哈哈大笑。
不久,他愉快的入睡啦!
可是,不出一個時辰,蔡珍梅和徐秋敏一身勁裝,而且佩劍掠來,她們一見鐵戈尚在睡覺,立即剎身。
‘梅妹,芳妹可能沒來找他,否則,他無法睡得如此安穩!’‘可是,以她的脾氣,非來找他不可!’
‘她會不會已經來過,又走了呢?’
‘不大像,她若來過,一定會對他不客氣,我懷疑那位出聲提醒“小心”之人替他擋走芳妹!’‘若真如此,芳妹會去何處呢?’
‘找吧!’
‘要不要問他呢?’
‘別吵他,説真的,我不大好意思見他!’
‘我也一樣,走吧!’
兩人立即彈射向遠處。
黑夜再度來臨,鐵戈正在吃剩下的雞肉,倏見十餘支火把從遠處溪畔出現,不久,林中更出現三、四十支火把。
鐵戈忙持刀躲在石後,道:‘媽的!姓齊的從那兒找來這麼多人呢?哇操!
今晚不大好玩啦!‘
剎那間,他立即發現那些火把上上下下,而且移前甚快,他不由忖道:‘哇操!怎麼會是武林人物呢?’立聽一人喊道:‘芳姑娘,你在那裏?’
接着,林中亦傳來:‘芳姑娘,你在那裏?’鐵戈恍然大悟道:‘哇操!原來是徐家堡的人在找“恰查某”呀!媽的!算你們倒楣,你們努力的找吧!’他便坐回石上取用雞肉。
不久,他便聽見徐志千問道:‘鐵公子,您有否瞧見芳姑娘?’‘沒有!’
‘鐵公子若瞧見她,請通知敝堡!’
鐵戈不吭半聲的忖道:‘我若答應你,我不是自打嘴巴嗎?’徐志千心知他必然尚對蔡珍芳“感冒”,他便率眾繼續掠去,沒多久,他們已經消失於遠處。
鐵戈瞄了黝暗的山上一眼,便默吃雞肉。
由於久久沒有“生意”上門,他立即入眠。
隱在林中的神目忖道:‘他可能知道山上之陣式變化,否則,他不會如此沉着,我何不前往瞧瞧呢?’他閒着無聊,立即掠向山上。
不久,他也陷入陣中,他立即靜坐觀察。
他相信以他的視力及經驗,一定可以出陣,所以,他不慌不忙的觀察,那知,不出半個時辰,他神色大變啦!
他自知破不了陣,甚至出不了陣,他稍一回憶,立即研判鐵戈是如何出陣,於是,他抱住頭部任由身子滾下。
“砰!”一聲,他撞上一株松樹,他卻清晰的瞧見附近之景物,於是,他利用反震之力,伸掌插向地面。
“卜!”一聲,他已經穩住身子。
他籲口氣,便躍向山下。
不久,他猶有餘悸的掠回樹上調息。
接連三天,鐵戈皆沒有“生意”上門,甚至連徐家堡的人也沒有來過此地,鐵戈無聊之下,便在溪旁胡跳亂揮刀。
他將他當日匆匆在徐家堡瞧過之招式片斷拿來練着,他雖然練得彆彆扭扭,卻一練再練,樂此不疲。
神目一見鐵戈一直留在此地,他便經常入鎮監督“豬哥標”,因為,他相信“豬哥標”絕對不會就此罷休。
亥初時分,他剛離去不久,突聽半山腰傳來“啊!”一聲,鐵戈立即停下來道:‘哇操!奸像是“恰查某”的聲音哩!’他便奔到溪旁瞧去。
不久,他瞧見蔡珍芳披頭散髮,衣破裙裂的以臀部撞上一株大樹,立聽,“砰!”一聲,接着便是“裂!”一聲。
她的裙子已被大樹之岔枝鈎掛在樹上,那件褻褲更被鈎裂一大條,此時向下墜來,下身已經完全“曝光”。
鐵戈無意間瞧見“禁區”,慌忙低下頭。
又是“砰!”一聲,她的背部撞上一株松樹,只聽“呃!哇!”一聲,鮮血已經衝口噴出,她卻仍然昏迷不醒。
鐵戈一見她吐血,心中突然覺得一陣不忍心。
他立即奔入溪中,以免她撞上溪中石塊而“腦袋開花”。
她下墜甚速,他一見她果真墜向溪中那塊大石,他大吼一聲:‘小心!’立即似在“打橄欖球”般全力撲向大石。
“砰!”一聲,他已經撲上大石,他立即覺得雙肘及雙膝一陣疼痛,他剛“哎唷!”一叫,臀部已被她的臀部撞上。
‘安娘喂呀!老二……完啦!’
“撲通!”一聲,她已墜入溪中。
此時正有一道青影聞聲掠到林旁,她乍見鐵戈撲石任由蔡珍芳撞上,她的雙目立即大亮她正是肥仔的那位“女先生”。
她便躲在樹後瞧着,鐵戈“哎唷!”一叫,便爬起來輕揉下身。
倏聞一陣清香,他立即記起那個白瓷瓶。
他朝袋中一摸,叫道:‘完啦!摔破啦!這……’卻見蔡珍芳已浮上水面漂去,他立即躍到另外一塊石上。
可是,他正伸手準備拉她,立即又縮手。
而且,他立即望向遠處。
因為,她不但褻褲離體,上衫更已被水衝開,肚兜更是不見影子,她已經接近完全光溜溜呀!
女先生忖道:‘瞧他那麼狠,想不到卻不貪女色哩!’蔡珍芳在石前被衝蕩數下,便被迴流拉去,而且流向另外一塊大石,為了避免她撞傷,他只好拉住她的右腿。
不久,他閉着雙目將她拉上大石。
立聽她“哇!”了一聲,立即吐水及吐血。
鐵戈只好將她扳成仰躺在石上,再由自己的懷中取出破瓶片及一撮撮的藥粉及一一的倒入她的口中。
那知,藥一入口,她立即吐出,而且還吐血哩!
他左想右想,立即將剩下的藥粉放入他的口中,再扳開她的嘴,一一吐入她的嘴中及呼呼吹去。
不久,她不再吐血啦!
他喔了一聲,立即起來。
他躍到遠處溪中拾回她的破褲及肚兜放在她的身邊,然後,他又爬到那株樹上替她拿回那件破裙。
他將破裙遮住她的下體,便坐在一旁傷腦筋。
他當初沒有料到這種後果,她若醒來發現她自己的模樣,她一定會宰掉他,他想至此,立即躍上溪旁。
不久,他又想道:‘哇操!她吐了那麼多的血,又好似沒氣,萬一她“掛”了,我該如何向她的老姐或徐家堡交待呢?’他立即緊張的望向四周。
他躍到她的身邊,打算先埋了她。
可是,他一瞧見她那秀麗的容貌,分明不是壞人,他不由忖道:‘哇操!她只是睥氣差而已,我不能害她!’他立即想起救人之法。
於是,他跪在她的腰旁,雙手開始按壓她的胸脯。
他剛按壓上“玉女峯”,慌忙放手。
不久,他咬牙開始按壓她的胸脯及朝她的口中吹氣。
足足過了一個多時辰,他正忙得滿身大汗之際,倏聽她呻吟一聲,突然,“哇!”了一聲,又吐出一口血。
鐵戈向後一仰,立即墜入溪中。
“撲通!”一聲,她立即睜開雙眼。
她一見一片黝暗,分明異於白濛濛,她不由一怔!
倏有水滴澆身,她便偏頭望去。
鐵戈剛欲爬上大石,乍見她望來,他嚇得又掉入溪中。
她尖叫一聲:‘是你!’倏覺全身皆疼。
她挺腰欲起身,倏然又吐口血。
而且,全身劇疼,好似散掉般。
眼前更是滿天金星旋轉不已。
“砰!”一聲,她的後腦一撞上石塊,立即昏去。
鐵戈嚇得游到遠處,立即上岸。
他一聽靜悄悄,便小心的走來。
不久,他發現她又昏倒了。
他不敢再接近她,立即掬水一直潑她。
良久之後,她呻吟而醒。
她一睜眼,立即叫道:‘臭……啊……’
鐵戈收手道:‘你目前重傷,我不惹你!’
‘你……去死啦!啊!’
‘別叫,別亂動,否則,自找苦吃!’
‘你……你去死!死!死……啊!死!啊!’她邊罵邊叫,卻一直罵下去,可見,她恨透他了!
她在陣中遍試良策皆出不了,熬到最後因為昏倒而下墜,想不到卻墜成這付模樣,他卻沒事,她豈能不恨呢?
不久,她咬矛忍疼硬以雙肘撐起身。
衫裙一滑開,她立即瞧見自己的赤裸胸脯。
她不由啊了一聲。
雙手一軟,她立即又倒下。
“砰!”一聲,她又摔昏啦!
鐵戈忖道:‘哇操!她既然如此恨我,我還是把她潑醒先避一避吧!’他立即又朝她一直潑水。
此時,神目已經由林中遠處掠來,他乍見有人躲在樹後偷窺,他立即剎身及仔細的瞧着對方。
不久,他認出她是那位“女先生”,他便躲在原地監視她。
良久之後,蔡珍芳又醒來了,立聽她叫道:‘死,你去死……啊……’鐵戈應道:‘你別再摔昏,我要走啦!’
‘等一下,啊!’
‘什麼事?’
‘砍……手……啊……啊……’
鐵戈朝雙手一瞧,道:‘手有什麼好看的,不會比你白啦!’‘住……口……啊……砍斷……手……’
‘哇操!砍斷手呀?’
‘不……錯……啊……’
‘哇操!砍你的手呀?’
‘氣……啊……哇!’
盛怒之下,她立即又吐血。
‘彆氣,我走啦!’
‘站住!啊……啊……’
‘有屁快放!’
“哇!”一聲,她立即又吐血。
她喘了一陣子,道:‘你快……殺我……否則……我……遲早……殺你!’‘哇操!我若要殺你,我方才何必救你?’
‘住……口……啊……’
‘別自找苦吃,你聽着,我不在乎你信不信,你方才由山上摔下來,一路上撞上不少石樹,我若不救你,你早已被溪石撞破腦瓜子啦!’‘我不信!’
倏聽遠處林中傳來陰森森聲音道:‘我相信!’接着便是嘿嘿笑聲。
鐵戈一聽笑聲,便知道來人不善,他立即奔到石後抓刀奔來。
立見一位年約四旬的錦服中年人邊嘿嘿連笑邊以摺扇扇臉緩步而來,哇操!
好一付老奸鐵戈喝道:‘你是誰?’
‘錦衣書生載仇是也!’
‘不認識,你想幹什麼?’
‘替你説好話呀!你不歡迎嗎?’
‘謝啦!不必雞婆!’
‘喔!挺有個性的,這位小妞是誰呀?’
‘蔡……’
立聽她喝道:‘住口!’
此時,她已經以所有的破衫裙遮住“要塞”縮坐在石上,鐵戈望了她一眼,問道:‘你不敢讓他知道你的姓名?你是通緝犯嗎?’‘住口!啊!哎……’
‘嘿嘿!原來是逐月劍客蔡兄之二千金呀?幸會,嘿嘿!’蔡珍芳道:‘載仇,你想幹什麼?’
‘你認為我會幹什麼呢?嘿嘿!’
‘你……滾……’
‘嘿嘿!你果真此令堂烈性,很好,嘿嘿!很好!’説着,他便朝前行來。
立聽蔡珍芳叫道:‘鐵戈,殺他,哎……啊!’‘哇操!我為何要聽你的話?茅房插花—-臭美!’‘你……哇……’
一口鮮血一吐出,她便趴倒在地。
‘嘿嘿!小兄弟,有個性,我喜歡你,你叫什麼名字?’‘鐵戈!’
‘鐵哥?’
‘不錯,你別插手,走吧!’
‘嘿嘿!她的母親説昔年和我有一段情,我豈可坐視不救!’立聽她叫道:‘胡説!哎……不要臉……啊……’鐵戈揮刀一擋道:‘你説謊,走吧!’
‘嘿嘿!小兄弟,別傷感情,她如此恨你,你走吧!’‘不行!橋歸橋,路歸路,我和她的賬,日後再算,你的態度不大友善,我不能不管這件事!’‘你好似敵友不分?’
‘她不是我的敵人!’
‘珍芳,是嗎?’
‘住口!你不配,哎!啊!如此叫我!’
‘嘿嘿!枉費蔡憲哲有不俗之聲譽,卻生出這種不知禮數的丫頭,徐慧瑛,你當年挑錯人啦!’‘住口!哇……啊……’
“砰!”一聲,她立即趴摔在石上。
她只覺天旋地轉,急忙咬牙苦忍。
鐵戈一見錦衣書生行來,他立即揮刀喝道:‘站住!你再前進一步,我可能會不小心砍傷你!’‘嘿嘿!你就不小心的砍來吧!’説着,他一合折扇,繼續行來。
鐵戈揚刀一戮,便戮向他的右腰眼。
他振扇一敲刀尖,“叭!”一聲,刀尖立斷。
鐵戈虎口一麻,幾乎握不住刀。
他立即雙手合握刀把道:‘我不客氣啦!’
‘快點不客氣吧!嘿嘿!’
鐵戈立即揮刀左砍橫削而去。
錦衣書生嘿嘿一笑,扇尖迅即連敲六下,一陣“噹噹”聲音之後,刀身已經斷成六塊紛紛墜地。
鐵戈立即只剩下一個刀把。
‘嘿嘿!還有沒有不客氣呀!’
鐵戈喊句:‘有!’一擲出刀把,便握拳捶去。
錦衣書生振扇一揮,刀把立即倒撞上鐵戈之右拳,他“哎唷!”一叫,立即邊揉拳邊退向右後方。
錦衣書生嘿嘿一笑,便掠向蔡珍芳。
鐵戈喝句:‘站住!’立即撲去。
“撲通!”一聲,他已撲落水中。
他立即爬起來及躍上一塊大石。
錦衣書生嘿嘿一笑,便掠向鐵戈。
鐵戈剛站上大石,一見錦衣書生掠來,他立即掄拳攻去,錦衣書生揚扇一敲,便敲上鐵戈的拳頭。
鐵戈疼得哎唷一叫,立即收拳。
錦衣書生朝鐵戈的右腳板一踩,扇尖便戮上鐵戈的右腰,立聽鐵戈“哎唷!”一叫,上半身便向後倒去。
他雙手連揮,便挺腰欲起。
‘嘿嘿!小兄弟,你挺皮厚哩!再來!’説着,他已踩上鐵戈之左腳板,左手及扇尖更是一起頂在鐵戈的胸腹間,鐵戈便向後倒去。
“砰!”一聲,他已經以右肘撞上大石,另以右拳墊住後腦。
錦衣書生蹲下道:‘小兄弟,你雖然不諳武,可是,你的反應不錯,不過,你再不移開右手,我的扇子可能會不小心敲到你的雙膝哩!’説着,他便作勢欲敲。
立聽蔡珍芳叫道:‘住手,啊……’
他一收扇,嘿嘿笑道:‘你們兩人可真怪,一會兒又恨又罵,一會兒又替對方着想,究竟是怎麼回事?’‘我……你放他走!’
‘然後呢?’
‘你想怎樣?’
‘我一生喜愛有個性的女人,你比令堂更有個性,你跟我走!’‘休想!’
倏聽鐵戈嘿了一聲,上身已挺上來,雙拳更立即捶來。
‘嘿嘿!好小子,有一套!’
他立即以扇尖疾戮上雙拳。
鐵戈一咬牙,忍疼猛捶出雙拳。
“叭!”一聲,錦衣書生之玉扇居然脱手飛出。
他心疼愛物,立即仰身欲接住它,鐵戈右腳疾收,立即猛踹而出,“砰!”一聲,居然踹中錦衣書生的“子孫帶”。
錦衣書生因為蹲下又突然向後一仰,所以被鐵戈“瞎貓抓死耗子”般踹上“子孫帶”,因為,他未運功又事出突然,蛋黃立即踹破。
他慘叫一聲,立即倒去。
蔡珍芳興奮的喊道:‘給他死,緊……啊……哎……’鐵戈當然明白自己若不擺平對方,必然會“掛”,所以,他不但立即撲去,而且雙拳緊捶向錦衣書生的“子孫帶”。
錦衣書生險些疼昏,此時一落水,立即連吞兩口溪水,他剛嗆得咳嗽,鐵戈已經連人帶拳撞上他的“子孫帶”。
他慘叫一聲,立即昏去。
溪水立即不停的滲入他的耳鼻。
蔡珍芳忙道:‘快制住他!’
‘我為何要聽你的話?’
‘你……莫名其妙!’
‘你……胡説八道!’
‘我……啊……哎……’
鐵戈揉揉紅腫的右拳,便欲拖錦衣書生上岸。
蔡珍芳叫道:‘笨蛋,他一醒來……啊……哎……你就完了!’鐵戈瞪了她一眼,突然拖錦服書生到她的身邊道:‘你自己制他!’説着,他立即躍向岸上。
‘你……氣死……我……啊……哎……’
倏聽錦衣書生呻吟一聲,她急忙以雙手按住他的頸項。
錦衣書生呃了一陣,全身便連連抽搐。
她“啊……哎……”道:‘快……來……’
‘砰!’一聲,她已昏趴在石上。
不過,她的雙手仍然按住他的頸項。
他一個不小心,忘了呼吸啦!當場吐舌“嗝屁”。
鐵戈怔道:‘哇操!真的掛啦!好疼喔!’
他立即伸入袋中沾抹那些已經化濕的藥粉。
破曉時分,蔡珍芳醒了過來,她一時沒瞧見錦衣書生已死,立即叫道:‘鐵……戈……鐵戈……哎……啊……’‘叫爸呀!’
‘你……氣死……哎……啊……’
‘你要幹什麼?’
‘他……呢?’
‘誰呀?’
‘載仇……’
‘在你的身旁啦!’
她立即瞧見那條長舌及暴凸的雙目。
她尖啊一聲,立即昏去。
鐵戈邊潑水邊道:‘媽的!恰查某,偏偏膽子這麼小,你快醒來,我要走啦!
我不陪你胡説八道啦!‘
‘住……手……’
鐵戈一收手便奔去。
‘等一下!’
‘幹什麼啦?我幫你解決錦衣書生,你即使對我恨透天,也可以扯平啦?我要走了啦!’‘你一走,啊……我怎麼辦?’
‘你有手有腳,自己爬,自己走呀!’
‘我……走不動!’
‘黑白講,你方才有力氣宰人,怎會走不動呢?你別想騙我過去啦!我不會“趴呆(傻)”到那種程度啦?’‘我吐血太多,啊……我好冷!’
‘起來跑一跑,就不會冶啦!’
‘我……不要死……救我……救我……’
‘怎麼?硬的不行,改來軟的啦?’
‘我……好冷……好冷……’説着,她果真全身顫抖,而且連牙牀也猛打撞不已。
‘哇操!你不會在誑我吧?’
‘不會……我……好冷……抱……抱我……’‘哇操!你……’
‘抱我……我不要死……嗚……嗚……抱我……求求你……’鐵戈一見她哭了,立即躍去。
她一把握住他的手,手心果真冰冷。
‘抱……緊……求你……’
鐵戈只好坐在石上抱她。
她全身發抖的摟住他道:‘救……我……我……不要死……嗚……嗚……’‘我不會救呀!’
‘姐給你的……藥呢……給我……服……’
‘摔破啦!早就被你吐光………服光啦!’
‘找……找他的身上!’
鐵戈朝錦衣書生懷中一掏,便掏出一個濕袋子。
他取出一瞧,便瞧見袋中有三個小巧玲瓏的瓷瓶以及有一疊銀票,三個小金元寶及三塊碎銀,他不由雙目二兄。
哇操!發死人財啦!
‘快,快倒入我的口中!’
‘有三瓶哩!會不會有毒呀?’
‘瞧瓶……上……之字……’
‘沒字啦!’
‘嗅……看……看……’
‘不幹!萬一嗅到毒藥,我豈不是要掛啦!’‘求……求你!’
‘好啦!’
他便喃喃自語道:‘天公伯仔保佑!’
他立即打開中央那瓶,立聞一陣清香。
‘就是……這瓶……快……’
鐵戈立即將整瓶白藥粉倒入她的口中。
她咳了數聲,方始慢慢嚥下藥粉。
‘沒事了吧?不會冷了吧?’
她搖搖頭,仍然哆嗦的摟着他。
倏聽遠處林中傳出:‘載老弟!載老弟!’
鐵戈慌忙放開她及拖着錦衣書生入溪。
他對溪中的地形瞭如指掌,立即遊向深處。
他小心的將屍體塞入石縫間,立即游出水面,卻見一位四旬上下的青衫瘦削老者站在蔡珍芳身邊。
他的雙手赫然拿着載仇之藥瓶。
鐵戈暗叫道:‘這下子完蛋啦!’
‘小子,你是誰?你在幹什麼?’
‘我叫鐵戈,我喜歡晨泳,晨泳可以健身!’‘嘿嘿!你當真是鐵戈?’
‘是呀!你是誰?’
‘嘿嘿!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天,上來吧!財神爺!’‘財神爺?’
‘不錯!商標出一千兩銀子買你一命,你明白了吧?’‘哇操!我值一千兩銀子?’
‘不錯!挺值錢的吧?’
‘我出二千兩銀子,你立即離去,如何?’
‘不妥!’
‘為什麼?我多出一千兩銀子哩!’
‘你不像擁有二千兩銀子的人!’
‘哇操!把罩子擦亮些,瞧!’説着,他立即取出載仇之袋子及抽出那疊濕銀票。
‘嘿嘿!小子,你怎會有載老弟之錢袋?’
‘我……你別管,同不同意?’
‘嘿嘿!不同意!’
‘我……我出三千兩,如何?’
‘不同意!’
‘你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嘿嘿!小子,我若宰了你,既可向商標領一千兩銀子,又可以取得這個錢袋,我何必答應你呢?’‘哇操!你……’
‘嘿嘿!小子,認命吧!’
‘等一下!’
‘嘿嘿!我姓墨,名叫非,你可以向閻老王控告我!’‘你難道不想知道你的載兄弟在何處嗎?’
‘他在何處?’
‘你退上岸,我再告訴你!’
‘行!’
“咻!”一聲,他已將蔡珍芳踢向岸上。
立聽她慘叫吐血。
‘哇操!快接住!’
墨非後發先至,順腳一抬,便接她落地。
‘鐵……戈……快逃……哎……啊……’
‘嘿嘿!好一對情侶,小子,上來吧!’
‘鐵……戈……逃……哎……啊………’
‘不要!’
立見鐵戈爬上大石及踏石躍上岸。
(第四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