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龍大炮的腦海中,仍不停想着,他們既是忍者,必和東瀛鬼宮本有關。
藏寶圖遭宮本奪走了,鼻煙壺是一代畫匠胡庸所繪,公西皓原本被邀請上島,種種跡象顯示,這都和小萬所説的「島主」有關。
如今,他要找自己來做什麼?
龍大炮本來就有些暈船,現在是越想越暈,甚至還不停的嘔吐,難過得連黃膽水也吐出來。
他只有躺在船艙裏,漸漸地失去了知覺………
不知經過數日?
船艙已不再顛簸。
龍大炮的頭也不暈了,嘔吐也停止了。
當他睜開雙眼之時,已經在一間雅緻的屋裏。
「乖乖隆地咚,這是什麼哇高所在(什麼地方)?」
他挺身坐了起來,見自己躺在被褥上,外穿一件東瀛的和服,內著分多西(丁字褲),雖然是嶄新的,質料也不錯,但他有受辱的感覺!
原因是這和服及分多西,並不是龍大炮的,更不是他自己換的,所以覺得特別特別糗!
「哇操,我好像到了東瀛了!」
壁上裱的糊壁紙,都是模仿隨唐人的寫經,門外有取水的小石池,在另外一角,曲廊廻合,是一處人間難得的佳境!
好久沒有踩到地了,龍大炮站起就往外奔。
「譁——」的一聲巨響。
他前腳未到門口,兒臂粗的鐵柵,飛快由門楣落下,切斷龍大炮的希望。
這時,有個少女挽着籃子,走到池畔喂錦鯉。
龍大炮搖着鐵柵喊道:「喂,我不是囚犯,快叫人把鐵柵打開!」
少女笑着搖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你既然不敢打開,就叫你們總管小萬來,叫她來替我開鐵柵!」龍大炮不客氣説。
少女走到鐵柵前面,回答:「萬總管他現在很忙,一時還不能過來見你。」
「那你們的主子呢?」
「你是説島主「鬼冢」先生嗎?」
龍大炮惱火道:「不管他是鬼冢、荒冢,總而言之,我馬上要見他!」
「你所説的要求,我作不了主;因此,只有等總管前來。」少女歉然鞠躬。
聞言,龍大炮險些氣炸了!
為了其他朋友著想,他不得不忍下來,因為只有保持冷靜,才能找出對方的破綻。
龍大炮擠出笑臉,慢慢説:「我要一個能作主的人!」
少女沉吟了下,回答:「那還是隻有總管才行,請你耐心的等一下,半個時辰後他一定來!」
龍大炮無可奈何,於是説:「好吧,好吧!跟我送點吃的來。」
「是的!」
少女應畢轉身想走。
「等一下!」
少女返身問:「你還有什麼吩咐?」
「把我原先穿的那套衣服,馬上給我送過來!」
少女面有難色道:「送沒問題,只是你那套衣服,洗了到現在還沒乾………」
「拜託,你不會動動腦筋,用熨斗燙一燙。」
少女感激鞠躬説:「謝謝指點!」
她離開之後,還不到一刻鐘,衣服和飯菜都送來了,衣服燙得筆挺,飯菜更是香氣四溢龍大炮先換衣服,然後再吃飯。
飯菜用四方食盒裝的,盒上有精美的圖案。
工夫不大,食盒中的飯菜,像風捲殘雲一般,被他吃得精光,就連一顆小小飯粒,他也沒有留下。
「還合胃口吧?」少女問。
龍大炮邊剔牙邊説:「菜色很美,可惜味道淡了點,不過,在餓了幾天「飢不擇食」的狀況下,稱得上是「美味」了!」
的確!
那秋刀魚和炸蝦,並沒什麼著料。
但東瀛菜確實如此!
中看不中吃。
少女含笑稱讚:「龍少俠不但武功好,連品嚐也是一流!」
有句話説:「飽暖思淫慾。」
龍大炮祭完五臟,加上好幾天沒辦事,而且又喝了幾杯酒,看了清秀的少女,心中有點兒把持不住。
「欵,你叫什麼名字啊?」
少女回答:「阿信。」
應畢,她曲膝跪下收拾食盒。
龍大炮一把按住她手,提議説:「阿信,你們總管要半個時辰後才來,我一個人待在這兒,怪無聊的,不如你陪我划拳喝酒。」
那叫「阿信」的少女答道:「奴的酒量極淺。」
龍大炮扯着她説:「有什麼關係?划拳跟賭博一樣,要靠點運氣;換而言之,不見得你會每次輸。」
「可是,我不光酒量淺,連拳也不會劃吔!」
龍大炮問:「連剪刀、石頭、布,你也不會嗎?」
「那是會啦!不過,沒什麼意思。」
龍大炮微笑説:「酒令有很多種,像有拆字令、顛倒令、八字令、山水令、十二生肖令、五官令、危語令、一品令、歇後令………等等,不勝枚舉,你喜歡玩那一種,我客隨主便,絕對沒有意見。」
阿信問他道:「什麼叫「拆字令」?」
龍大炮「哦」了一聲,回答:「拆字令是指一個可分解成三個字的字,然後再以選出的字為開頭,吟一句詩,分解後的三個字的字尾必須同詩押韻。」
「我……我還是不懂吔!」
龍大炮想了一下,説:「我來舉個例子好了,就像白玉石,碧波亭上樹旗幟;「碧」字是由「白、玉、石」三個字合成,而最後一個「幟」呢?又與「石」同韻,這樣你該懂了吧?」
阿信皺眉道:「這太難了,換一個吧!「顛倒令」怎麼玩?」
龍大炮滔滔不絕説:「顛倒令嘛!是指在兩個反義詞中間,加一個「似」字,然後再吟一句詩解釋,顛倒過來的現象。
詩句解釋的要合理,並且還要押韻。
例如:閒似忙,蝴蝶紛紛過短牆;忙似閒,白鷺飢時立河灘………」
話語未了,阿信苦笑搶着道:「還是太難了,有沒有更簡單的?」
龍大炮不厭其煩道:「當然有,「歇後令」最有趣了,此令只要説一句歇後語就成了,説得生動者獎賞一杯,説不出或説得不確切者罰一杯。」
「嗯!這個的確有趣,你先開頭吧!」
「那我不客氣了,十二月天睡厝頂,凍霜(氣量小)。」
「貓不吃魚,假斯文。」
聞言,她似乎在暗示什麼?龍大炮挑逗道:「豆腐燉骨頭,有軟有硬。」
「你這説得不好!」
「那裏不好?」龍大炮故意問。
阿信臉上飛紅,嬌羞説:「反正不好就是了,你得罰喝一杯,否則我不玩了。」
一聽「她不玩」那還有個屁的搞頭?
龍大炮屈服道:「好,好,好,我喝,我喝就是了!」
説完,他倒了杯酒,昂首一飲而盡。
「現在該我了?」
龍大炮頷首。
阿信搔了搔頭説:「老牛追兔子,有勁使不上。」
哇操!
有弦外之音。
而且,還罵人不帶髒字。
她是真的很純,還是扮豬吃老虎?
龍大炮滿頭霧水,只好揀個挨著邊的説:「小和尚唸經,有口無心。」
「手插魚籃,避不得腥。」
阿信好似有意。
龍大炮吃過一次虧,因此不敢再急躁。
於是,他謹慎説:「小孩放鞭炮,又喜又怕。」
龍大炮想借此表露心情。
誰知阿信竟然道:「糟鼻子不喝酒,枉擔了虛名。」
乖乖隆地咚!
她像按捺不住,又譏諷起龍大炮。
龍大炮反唇相譏:「閨女要嫁粧,不害臊!」
阿信輕嘆一聲,悵然道:「唉!寡婦死了兒子,沒指望了。」
哇操!
她彷佛越説越明。
龍大炮鼓足了勇氣,暗示道:「芝蔴落在針眼裏,乃出了奇。」
這回阿信沒惱,反而嬌羞接口説:「猴子上樹,巴不得。」
「説得好,説得好!」龍大炮欣然道:「應該領賞。」
言訖,遞了杯酒給她。
阿信喝了一口,蹙眉皺鼻,可見她不會喝酒。
龍大炮笑説:「不要緊,慢慢的喝。」
阿信感激在心,硬着頭皮喝完了。
「我們繼續玩吧?」
常言道:「小心行得萬年船。」
龍大炮怕中圈套,因此故意問阿信,看看她的反應如何?
阿信媚笑欲答,只覺得後腦發麻,整個人不聽指揮,當場趴在桌上。
龍大炮輕輕推她,低喚道:「阿信,阿信………」
「唔………」
阿信雖有知覺,但是語焉不詳。
龍大炮暗自竊喜説:「嘿嘿,皇天不負苦心人,終於被我弄上手了!」
語畢,先將阿信抱上被褥,然後返身去關門。
「龍大炮,讓你久等了,真不好意思。」
聞言,走到門口的龍大炮怔住!
發話的人是那小萬。
龍大炮見她走來,心中不由暗罵:「哇操,實在有夠衰尾,到嘴的肥鴨,竟叫她給攪飛了!」
小萬一按門旁樞鈕,鐵柵又自動升起。
龍大炮不客氣説:「喂,你們到底把我當什麼?」
「當然是貴賓,你感覺不出來嗎?」
龍大炮笑着諷刺道:「我要是貴賓!嘿嘿,那你們這裏一定是「動物園」。」
小萬搖搖頭説:「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哇操,要不是動物園,怎麼會把貴賓關在鐵籠子裏?」
「哈哈——」小萬昂首笑道:「龍大炮,你誤會我們好意了………」
「好意?」龍大炮別開臉道:「哼,不必了!」
小萬極力向他解釋:「是真的!因為,我不曉得你何時會醒,在這段時間內,我還有別的事要處理,為了你的安全,不得不出此下策。」
龍大炮聽了,這才稍微釋懷。
小萬瞥見阿信躺在被褥上,登時厲喝道:「阿信,這是什麼地方?憑你這丫頭也配睡在這兒!」
龍大炮截口説:「你別責怪她,她陪我喝酒醉了。」
「哦!」小萬漫應了聲,抬手道:「請吧!我帶你參觀本島。」
龍大炮站着不動,搖頭回答:「沒興趣,我要見你們島主!」
「那必須在你參觀過後………」
龍大炮強調道:「可是我來此地,已經有半個月了。」
小萬保持笑容説:「不管你來多久?為了你自己,為了你的朋友,你非去參觀不可!」
「你在威脅我?」
「不!我是在勸告你,希望你不要固執。」
龍大炮思前想後,為大局著想,忍氣吞聲答應了。
小萬欣然道:「首先,我帶你去看難得一見的「皇帝宴」。」
「什麼叫「皇帝宴」?是不是滿漢全席?」
據龍大炮所知,乾隆老兒吃的十分奢侈,計有熟菜二十品,冷菜二十品,湯菜四品,小菜四品,鮮果四品,瓜果、蜜餞果二十八品,點心、糕、餅等二十九品,共計是一百零九品「對男人來説,此滿漢全席還受用。」
「哦!」
龍大炮開始想像,那會是什麼呢?
一棟建造得跟皇帝寢宮一樣的「東暖閣」。
皇帝的牀在房的後部,長一丈多的木炕上設牀帳,是用綢緞所縫製的夾帳。
帳有帳檐、飄帶。
帳內掛着裝香料的荷包和香囊,既散發香氣又可當裝飾。
被褥均用綢緞綉花面,枕頭為長方形。
室內冬暖、夏涼。
冬季在室外屋檐下坑內燒柴,熱氣通入室內磚面下的煙道以取暖,加上室內地面鋪氈毯,並擺有許多燒碳的火盆驅寒。
如今,坐在龍牀上的不是真皇帝。
而是一個年約五旬,披頭散髮,蓬頭垢面,身著百結鶉衣,左手提着青竹杖的老化子。
「咦,那不是丐幫幫主「白揚」?」
藏身在壁畫後偷窺的龍大炮,見狀不由驚訝説。
站在他身旁的小萬答:「不錯!你認識?」
「有過一面之緣,想不到他會來此作客?」
「你慢慢瞧吧!想不到的事情,還多着呢?嘿嘿——」説完,她陰惻惻地笑了。
這時,暖閣內進來一名打扮似太監的人,領後插着一根拂塵,雙手捧着一面金盤子,盤內擺着一根一根的象牙籤條。
他走到白揚跟前,曲膝單跪道:「奴才「小福子」來侍候聖上,請聖上自行挑選。」
白揚俯視象牙籤條,不知道那一根好?
偷窺的鵑大炮問:「那老化子在挑什麼哇高(東西)?」
小萬低聲如蚊的回答:「那每根象牙籤上,都刻有宮女嬪妃的姓名,一共有兩千多根,反過面來是綠色的,也就是説被挑中,小福子便會安排她侍候聖上。」
「哇操,那不是太爽了?」
「嗯,不然怎麼稱得上「皇帝宴」!」
原來是用女人當飲食!
妙哉,妙哉!
此刻只聽白揚問:「小福子,怎麼有些籤頭上點了硃砂?」
「是這樣的!」小福子解釋道:「這表示她們正逢月事,聖上可以不理。」
白揚不禁哈哈笑了,説:「想得真周到,可惜呀!老朽年紀大了,要早二十年就好了呀!」
語落,他伸手翻了兩根。
小福子看了,睜大眼睛吶吶道:「聖、聖上,這一個個精通「房中術」………」
他擔心老叫化子身體吃不消。
白揚笑眯眯反駁:「別看老朽偌大年紀,那刀、槍、劍、戟、斧、鈸、鈎、叉、鞭、鋼、鎚、杵、棒,可是樣樣精通啊………」
「這不比那些硬功夫。」
白揚一跺手中的青竹杖,堅持道:「軟功也一樣,老朽這根青竹杖,自從入幫以來,四十年還未曾擱下過,你不用杞人憂天擔多了心。」
「是是是!」
小福子恭恭敬敬退出。
龍大炮一見,忍不住低罵道:「哇操,這個老東西還真貪,「一箭雙鵰」也不怕累垮了身子。」
小萬冷哼一聲,道:「別龜笑鱉無尾了,你們男人都一樣。」
哇操!
這句話説到了龍大炮的心坎兒。
龍大炮轉首望她一眼,小萬迅速別開臉,生怕被看穿心中的秘密。
斯時,房門「呀」然開啓。
龍大炮惟恐錯過,連忙又由洞孔望去。
只見小福子帶着六人,前面的是兩名宮女,先侍候白揚脱衣上牀。
然後,後面四名魁梧的太監,分別扛着兩條捲起的棉被,他們輕輕的放在地上,用力一扯被頭,棉被立時朝龍牀滾去。
「哇………」
龍大炮「操」字還沒出口,已被小萬掩住嘴。
「小聲點!」小萬警告他。
龍大炮點點頭。
暖閣內,由棉被中爬出兩名被選中的妃子,全身赤裸裸的,從帳底如蛇形般慢慢爬上了龍牀。
只聽帳內白揚笑問:「嘻嘻,好兩個美人呀!你們叫什麼名字啊?」
左側的女子回答:「臣妾叫做「婉華」。」
右側的接口説:「臣妾叫「淑娟」。」
「好名字,哈哈——」
白揚雙臂一摟,左擁有抱,再將臉湊近淑娟説:「愛妃,朕封你為「先鋒官」,領兵先行上陣。」
淑娟嬌羞的低下頭。
隨之,他又對婉華笑道:「便宜你了,小寶貝,你為「觀軍客使」,先於一旁督戰,待一曾兒,你再上陣來廝殺。」
婉華俯身叩頭:「謝主隆恩!」
「哈哈——」白揚大笑。
哇操!
這個老花子秀豆(短路)了,看他開心的樣子,還真以為自己當了皇帝。
「咿呀………」
嬌喘吁吁。
一團玉粉捏就的靈蛇,不停在帳中扭動。
此刻,白揚那隻粗糙的手,還被捉着伸到下邊去。
「他孃的,你這麼快就舒坦了!」
白揚意猶術盡,這會兒的他,就像還沒過河的小卒,只知勇往直前,並沒有考慮到退路藏在壁畫後的龍大炮,看得心猿意馬。
白揚征戰之間,陡見一闌白光耀眼,白玉之上,如有琥珀雕成的尖峯,毫不客氣伸過手去。
他手之所觸,卻是摘不下熟透的葡萄,只好輕輕地捏着。
樹皮般的粗手,在羊脂峯間搓揉,形成強烈對比!
白揚的雙眼俯視,便見兩泓欲流秋水,各成了一線,鮮紅雙瓣,卻不停的翕動,看得讓他丐心大悦J「愛妃呀!朕要賞你了………」
他這麼一説,淑娟像中邪似地,拉着嗓子嚷道:「聖、聖上,臣妾不……不…
……」
説了半天,也不知她在説什麼哇高?
而且,淑娟的聲調由高而低,一直到沒有聲音,氣卻依然喘個不停。
那被封為「觀軍客使」的婉華,此刻靠坐在龍牀一角,看得心跳、口乾,禁不住吮起自己的拇指。
直到淑娟發出怪聲,婉華故裝嬌羞,連忙用纖手掩面,粉臉漲紅不説,心兒狂跳得更厲害!
就在這時,白揚氣喘如牛的問:「婉華,你騎過龍沒有?」
婉華莫名其妙,俯身回答:「稟聖上,龍沒騎過,馬兒倒是常常騎。」
白揚又説了:「那朕今天就讓你嚐嚐騎「龍」的滋味,你過來吧!」
「遵旨!」
婉華已明白其意,他所謂的「龍」,指的就是他自己;當下,低着螓首,紅着臉兒爬了過去。
「龍、龍在那裏?」
龍大炮看了心中暗罵:「哇操,這小娘子還真會乞丐背葫蘆,假仙(裝蒜)。」
他剛剛罵完,白揚忽回答道:「…在……哎呀!不行,不行………」
「陛下,您怎麼了?」
淑娟、婉華不約而同的問。
白揚皺緊眉頭,痛苦説:「哎呀,老朽的腰,腰不能動了………」
婉華柔聲道:「我來給您馬一馬,鬆弛一下吧!」
「好,哎喲喂………」
婉華扶下了白揚,讓他趴在牀上,握起粉拳輕輕撾打。
白揚感慨的道:「唉!我們幫裏有句老話…………」
「什麼老話?」婉華邊撾邊閃。
白揚娓娓的説:「當了三年叫花子,連皇帝也不想幹了。老朽現在想起來,還真的沒有錯,貴島島主熱情款待老朽,讓老朽當皇上,搞得我現在腰也閃了……哎……」
婉華、淑娟互望,掩嘴竊笑不已。
「噯——喲………」
淑娟柔聲問:「陛下,好些了嗎?」
「舒坦,舒坦多了………」
斯時,愉窺中的龍大炮,轉臉對小萬説:「可以走了。」
「請隨我來!」
四尺寬,六尺高的密道,是用岩石所砌成,由於不見天日,每隔一丈處,就插了支火把照明。
龍大炮和小萬並肩而行,走了好一陣子,他一句話也沒有説。
「你在想什麼?為何不説話呢?」
小萬首先打破沉默。
「沒什麼!」
龍大炮冷淡回答,腳下並沒有停。
小萬嗤之以鼻,不相信道:「哼!鬼才相信,你一定是在想,你如果是那個「皇帝」,你要如何駕馭嬪妃?用什麼方法,使她們在你的胯下稱臣、服貼,對不對呀?」
「不對!」
龍大炮不温不火回答。
「口是心非………」
話語未了,龍大炮突然駐足,望着小萬吼道:「你要我怎麼説才信?」
小萬被他給嚇住,怔了一下説:「幹嘛那麼兇嘛?」
「當別人不相信你,還一再誤會你,你會不會感到生氣?」
小萬點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話。
龍大炮沒有深責,又開步繼續往前走。
「喂,往右邊!」
小萬喊時,已經趕上去。
行至叉路的龍大炮,聞聲向右走。
「第二個為你安排的節目是「御女車」。」
小萬邊走邊介紹。
龍大炮不問什麼叫「御女車」,反而冷冷地道:「這些查某(女人)都是你們抓來的嗎?」
小萬微微一愕,笑答:「你錯了,她們都是心甘情願,來本島效命的。」
龍大炮有點意外,皺眉反駁:「哇操,你別放屁拉抽屜,遮溜子了。我在船上聽你説,把那怡紅院的五個姑娘,帶到底艙,不許她們上甲板,你還説她們不是抓來的?」
「哦!」小萬恍然大悟,含笑回答:「原來,你在為這悶悶不樂。」
龍大炮沒再吭,表示默認了。
想不到這風流俠少,不去想如何快活銷魂?反倒替那些女子擔心,還真有俠義心腸,小萬對他起了敬意。
「我讓手下的人,帶她們下底艙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你仔細想想,這些女子能生張熟魏,出賣靈肉,什麼事情不敢做?
而我們的船,要沿着長江航行,行經數省,快則十天,慢則半個月才能出海。
在這段期間內,如果任由她們上甲板,招搖過市,會引起別人側目,惹來許多不必要的麻煩;因此,我不得不加以限制。」
聞言,龍大炮詫異問:「哇操,這個島在海上?」
「沒錯啊!」小萬半開玩笑説:「仙島不在海上,世上的凡夫俗子,豈不人人都可以到?」
她説的有點道理!
但是,龍大炮更擔心了。
「這個島的方位是………」
「抱歉的很,恕我不能告訴你。」
龍大炮欲發火,小萬笑説:「御花園到了。」
在這條密道的盡頭,有一道石階梯,小萬領着他走上去,是個碉堡狀的圓形建築。
建築上有許多的洞孔,孔外傳進來説話聲。
「春暖花開,胭脂,陪朕遊園賞花吧!」
哇操,這是個什麼島啊?
怎麼這麼多皇帝!
龍大炮非常的好奇,湊上洞口一瞧,要看看這個人是誰?
洞外陽光普照,園中種滿了奇花異草,龍大炮所站的位置,就在假山石內,這個設計不可説不妙!
此園是模仿「御花園」所建,但是在規模上,卻比御花園要小兩倍。
可是,景觀之美毫不遜色!
龍大炮目睹那「御景亭」前,停放着一架木車,車寬約莫六尺,雙座上墊着繡金椅褥,車頂有圓形黃羅傘,足以遮陽,車後侍立兩名太監。
一個穿著極講究,鷹鼻鷂眼,身材高大,眉宇間暗藏煞氣的青年,牽着一位粉面桃腮,柔媚秀麗的少女上車。
「這個人是誰?」
小萬撥弄着衣釦,漫不經心道:「此人的來頭不小,我若説出來,只怕你會嚇一大跳,他就是關東「萬馬堂」的新主人……」
龍大炮驚訝接口:「向獨步!」
「嗯!」小萬頷首。
龍大炮背脊一寒,恭維説:「哇操,連這個武林的大狂人,你們也請得到,我想不佩服你們,也都找不到好的藉口。」
小萬冷笑道:「嘿嘿,你太謙虛了!」
的確!
向獨步崛起於北方,而在關東揚名立萬。
他二十歲入江湖,憑着一對寬闊的「蝴蝶刀」,闖蕩關東,歷經大小二十九戰,至今還未失敗過。
此人對一切要求極高,無論食、衣、住、行、玩、樂,都非常之講究,如果不是空前的,他絕不屑於一試;因此,大家都叫他「武林狂人」。
這時候,向獨步和胭脂坐上車,車後兩名太監打扮的侍者,同時用力推動車子。
車行緩緩,不會讓人感到顛簸,和任何不舒適。
「胭脂,坐着看怪累的,咱們並頭躺下賞花,你説好不好?」
叫「胭脂」的少女欣然道:「好啊!那一定很舒服。」
應畢,向獨步右手一探,扳動機關,他們靠的椅背,便慢慢向後倒去。
而小腿後的這塊木板,同時跟着抬起,直到椅背和這塊木板,與臀下坐的成一直線,原本的椅子就變成了牀。
一張舒適的雙人牀!
為防止人滾下去,四周升起了護欄,大約有一尺高光景。
胭脂興奮説:「椅子可以變成牀,好新奇呀!」
向獨步露出笑容道:「還有更新奇的,你要不要試一試啊?」
「好哇,好哇!」胭脂迫不及待答。
向獨步和靄道:「你把雙手舉起來,放在頭的兩邊,曾有種奇特的感覺。」
「真的嗎?」胭脂半信半疑。
向獨步鼓勵道:「是真?是假?你一試即知。」
聞言,胭脂果真舉起雙手。
向獨步見狀,偷偷地扳動機關。
「喀喳!」聲響。
胭脂的手腕和腳踝,已被鋼環扣住。
「啊!」她驚叫了一聲。
向獨步色眼淫笑:「嘿嘿——好不好玩啊?」
説時,他又扳動機關。
「你……放開我,放開我!」
胭脂掙扎不脱,又恐又驚,誰知餘悸未消,雙腳又遭拉了開。
這一扣一拉之下,胭脂嚇得花容失色。
「萬、萬歲饒命呀………」
她苦苦的哀求,並未激起向獨步同情之心,卻增加他征服的快感。
於是,他去解胭脂的衣裳。
「操他媽個球!」偷窺的龍大炮看了,忍不住破口大罵,氧呼呼的對小萬道:
「你不是説她們心甘情願,效忠你們島主嗎?怎麼還哀白叫母(哭爹喊娘)?」
「拜託,你別激動好不好?」
龍大炮指着她鼻尖,警告小萬道:「你要不解釋清楚,我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好,好!」小萬耐住性子説:「我們這麼做,無非是投其所好………」
「哇操,你們為了討好他們,就拿這些探呷查某(妓女)當犧牲?」龍大炮不客氣反問。
小萬以懇求口吻説:「拜託,你不要打岔兒,讓我把話説完行不行?」
龍大炮忍氣閉上了嘴。
「不瞞你説,其實,這只是一場戲………」
「戲?」龍大炮驚怔不已!
小萬點點頭解説:「嗯!我們知道向獨步這個人,倨傲自負,征服心特別旺盛,因此針對他的弱點,把數百年前的「御女車」,重新請巧匠設計了,再叫胭脂裝成堅貞的處女,滿足向堂主的好勝心………」
龍大炮問:「為什麼叫「玉女車」?是不是因為她們都是「青春玉女」?」
小萬搖搖頭回答:「此「御」非彼「玉」,這個「御」啊,是御花園那個「御」。」
「哦!」龍大炮恍然大悟説:「原來是駕御的「御」啊!」
「別看這小小的玩意見,它也有典故的!」
龍大炮冷冷道:「説來聽聽!」
小萬為他解釋説:「相傳在隋朝的時候,煬帝「楊廣」生性好淫,由於後宮佳麗太多,晚上不曉得跟誰樂好?於是想了個法子,用羊來拉車,羊停在那裏,今晚就在那裏過夜。
這晚,羊在「景明院」前不走了,景明院內住着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王慶兒」
由於王慶見長得清純、可愛,楊廣便想上她,當下毛手毛腳,吃起了豆腐,王慶兒尚未開竅,見此場面嚇得跪地哀求:「臣妾懇請萬歲爺,免了這個苦差事吧!」
楊廣微怔,忍不住笑着説:「你不想晉位為嬪妃嗎?還是沒成年,有什麼地方見不得朕嗎?」
王慶兒一直搖頭,楊廣愈發奇怪,又追問:「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臣妾不僅成了年,還是雙料的,照臣妾的娘説,實在給不得男人;否則,男人會需索無度……」
楊廣兩眼一亮,像見了至寶似的,更有興趣道:「什麼是雙料的?朕從來沒有試過,你快過來給朕瞧瞧!」
王慶兒趴地哭道:「萬歲爺,臣妾好怕………」
楊廣見她肌膚似綢,光滑動人,恨不得立刻騎上去,因此擠出笑臉問:「你究竟在怕什麼呢?」
王慶見臉如苦瓜,回答:「怕、伯痛………」
楊廣哈哈大笑反駁:「你又沒嘗過,怎麼曉得會痛?來來來,不要害羞,朕不但不會讓你痛,還會帶給你舒爽。」
王慶兒搞拒道:「不,我不要,求萬歲爺開恩!」
折騰了半天,王慶兒一下子哭,一下子鬧,楊廣沒有轍,大掃其興的走了。
內侍「高昌」見聖上返回,扳着張臉孔,悶悶不樂,不由詢問原因,楊廣坦然不諱説了「哼!明晚再不順從,朕就命人綁起來幹!」
高昌笑着回答:「陛下何須如此?」
楊廣湊近他問道:「你又有什麼妙計不成?」
一南昌躬身説:「奴才認識了巧匠,叫「何安」的,擅造各種機關器物,如果找他前來,一定讓此女服服貼貼。」
聞言,楊廣龍心大悦,馬上重金以聘。
何安也不負期望,半個月不到,造了一輛人高的木車,浩浩蕩蕩推進宮來。
楊廣一看惱火道:「何安,朕要的是張合歡牀,幹王慶兒的牀,你弄輛車子來幹鳥?」
何安邊解説,邊振動機關示範。
「聖上有所不知,這看是車子,其實可以變成牀,若是遭到抗拒,其中還暗藏了機關,可以讓聖上隨心所欲,為所欲為。」
楊廣看了大喜,立刻試用,王慶兒抗拒無功,第一個祭車,因此而得名「御女車」。」
聽到這裏,龍大炮沒有增加「性」趣,反而不寒而慄!
蓬萊仙島的島主「鬼冢」,真是人如其名。
他重造了這些御用玩意兒不説,還請來大批武林高手,投下心血、財力,究竟想要幹什麼呢?到現在還看不出一絲端倪。
「坐下,不……不要………」
車子繼續向前駛,向獨步剝光她的衣衫,施展「棍取中路實難擋」的招式,弄得胭脂狂呼亂喊。
「啊!救命呀——」
向獨步並不憐惜,又再扳動機關。
剎那間,牀如波浪般起伏,左右上下,有節奏的搖盪起來,讓向獨步省了不少力。
「哈哈——這玩意真妙!」
再看那胭脂,她額頭冒出汗水。
口中氣喘呼呼,張大了嘴巴,像離開水的魚兒,不停的在張合,彷佛快要嗝屁了。
向獨步志得意滿,傲然道:「朕送些滋補之物,犒賞犒賞你的辛勞!」
言訖,他的身子一顫。
胭脂暗暗的吞嚥,猶如得了瓊漿玉液。
見識完了「御女車」,龍大炮問小萬道:「還有更刺激的嗎?」
「意猶未盡,再跟我來吧!」
他們下了石階,又轉向另一方向,雖然沒有石階,伹可以感覺的出來,他們在往低處走。
「島上無論是地上,或者是地下的設備,都很了不起,由此可見你們島主,才智均超人一等。」
小萬淡淡笑道:「何止,他的忍術出神入化,更令人防不勝防。」
「忍術?」龍大炮聞所未聞。
小萬為之解釋道:「所謂「忍術」,就是「忍者」用來剌探敵人軍情的技巧,其中包括武功、暗器、藥物和金、木、水、火、土五形遁法。」
「這麼説,忍者就是東瀛的「間諜」羅?」
小萬頷首回答:「可以這麼説。」
龍大炮百思不解,納悶説:「鬼冢既然是東瀛人,為何不留在本土?反而跑來這個島上,花這麼多金錢,建設這麼多御用玩意兒,來款待中原武林高手,他要不是瘋了,一定有很大的陰謀。」
「你看了這麼多,難道不想試一試,當皇帝是什麼滋味?」
小萬故意避開問題,問龍大炮其他的。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當皇帝,我看也得付出相當的代價吧!」
「聰明,龍大炮不愧是龍大炮!」小萬輕鬆的説:「這個代價對你來講,簡直易如反掌。」
龍大炮「嘖嘖」道:「可惜呀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我看得太多了,非但沒有「氣性」趣,反而覺得倒足胃口,現在只想回去休困(休息)。」
話語甫落,龍大炮發足欲走。
「嘎!」的一聲。
在他們身前四、五步的右側石壁,忽然開啓,走出的人竟是宮本!
「哇操」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們都是一夥見的!」
宮本來到他們面前,微笑欠身道:「歡迎閣下加入組織………」
龍大炮右手一抬,打住他的話,回答説:「欵,慢來,慢來,道不同,不相為謀。」
小萬轉首問:「宮本,有什麼事嗎?」
宮本恭敬回答:「總管,島主召見龍少俠。」
「好!」小萬轉對龍大炮説:「我任務已了,失陪了!」
她説完話,掉頭逕自走了。
宮本皮笑肉不笑説:「龍少俠請隨我來!」
言訖,他轉身走入那扇開啓的暗門。
龍大炮毫無顧忌,大步跟了進去。
哇操!
他一跨進之後,才發現周遭昏暗,宮本露出白牙笑説:「請閣下站好了!」
龍大炮伸手一摸,方知自己站在一個粗藤編制,四尺見方的藤籃裏。
「乖乖隆地咚,這是什麼芋仔蕃薯(東西)?」
宮本回答:「這個叫「吊籃」,島主正在谷底泡温泉,閣下想見他,乘吊籃最便捷!」
「哇操,有創意………」
話語未了,宮本已扳動樞紐,吊籃驟然下降,冷空氣猛向上竄,龍大炮一慌,連忙抓住藤籃邊緣。
藤籃下降數丈後,緩緩停頓下來。
龍大炮覺得眼前一亮!
宮本領他下來,走進一間方形石室,室內空蕩蕩的,什麼也沒有,只有一盞長明燈。
「請稍待!」
宮本挪動那盞長明燈。
前面的一堵石牆,「轟」的移了開。
龍大炮眼前豁然開朗,只見正前方一幅巨大的浮世繪,畫的是東瀛的「春畫祭」,有個面目猙獰,身材精壯無比的色魔,正與赤裸裸的美女「奮戰不懈」。
在那色魔的胯下,有一具純金雕塑的籠頭,口中「譁」的吐出一股温泉,乳白色的泉水,注入正前方一座大理石砌成,像上海浴池般的圓型池內。
浴池中熱氣滾滾,有一個梳東瀛髮式,長眉細目,貌如女子的男人,赤身浸在温泉中,只留下寬厚的唇膀。
他閉着雙目,正享受左、右兩名美女搓洗。
那兩名美女容貌端麗,膚色瑩白,兩對豐滿的乳房,坦然露着,對龍大炮視若無睹。
「夏大媽!」
左側的是富子,龍大炮早已料到,右邊的那女子,卻讓他吃了一驚!
她是神仙別院的夏萍!
難道這個島主就是夏萍的「變態」主人?
夏萍充耳不聞,彷佛對此男子,敬畏到了極點!
「你是俠聖山莊的少莊主龍大炮?」
此人年約四十五歲,皮膚很白,並不是沒有血色,身材精壯而勻稱,臉上沒什麼表情,雙眼像大海般的深沉,説話不疾不緩,由此可知城腑極深。
「不錯!你就是蓬萊仙島的島主「鬼冢」?」
宮本厲叱一聲:「放肆!」
同時,他右手一撩,握拳打龍大炮的下顎。
龍大炮見此拳沉、猛,左腳向後退了步,身子微側,避過來拳,右掌就由腰際發出,直取宮本的心窩!
宮本反手撥掌,使他不能發揮作用。
然後,他將龍大炮的手撥遠,露出破綻,再飛起右腳,朝龍大炮的脅下踢來!
脅下是人體要害,一經踢中,不死也要變成廢人。
宮本一撥一踢,快似閃電,再加上他深厚的功力,筒直叫人防不勝防。
若是尋常練家子,可能早已中腳趴地。
怎奈他遇見龍大炮,當宮本反手撥去之時,龍大炮已知對方的意圖,只不過將計就計,身子趁勢向前一卸,故意讓胸前露出破綻,誘使宮本起腳進攻。
宮本不虞有詐,果真一腳踢來!
龍大炮一手抓住,順勢輕輕一送;宮本頓時頭重腳輕,踉蹌向前衝去,正好撞着浴池邊緣的大理石,鼻子撞破不説,連大門牙也撞掉了,登時鮮血直冒,變成了一個血人兒。
幸好他身體壯,沒有昏過去。
「八格野鹿!」
宮本那裏肯服輸?用手抹去口鼻的鮮血,惱羞成怒,轉身舉起雙手,好像一頭盛怒的大熊,要找龍大炮拚命!
「嗯?」
鬼冢輕輕哼了一聲。
宮本噤若寒蟬,立刻低頭垂手,恭敬侍立於旁。
龍大炮調侃笑道:「哇操,你用的是什麼神功?輕輕哼一聲,這堂堂的副總管,就夾着尾巴站好了。」
「龍少俠見笑了!」
鬼冢嘴角牽起兩條深紋,似乎在笑,但誰也不認為他在笑。
「最好的笑,是在最後笑。」
「呵呵——你真幽默!」鬼冢右臂輕抬,笑眯眯的説:「一起下來聊聊吧!」
龍大炮往池內一瞄,似有意若無意道:「哇操,這浴池下面,不會又有什麼康頭(名堂〕吧?」
「你是我爭取的夥伴,我怎麼會搞鬼呢?」
「那怡紅院怎麼説?」
「哦!那是我的總管小萬,為了測試尊駕的武功,出的一道小小考題,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龍大炮攤開雙手,笑着道:「哇操,既然你已這麼説,我不下去泡泡,豈不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嗎?」
話語未了,鬼冢的右手一招。
夏萍見狀後,便朝水池邊走過去,那對豐滿的乳房,左右搖愰,待他登上石階走出浴池,宛如一朵出水的芙蓉。
哇操!
夏萍毫不羞澀,她圓滑的肩,水蛇般的腰身,黑山白水隨兩腳行走,而搖擺得令人目眩一顆顆的小水珠:沿着乳溝順小腹流下。
使龍大炮看得心火猛燒!
要不是此時此地,他一定撲上去,將夏萍壓在下面,狠狠殺她一番消消火!
夏萍跨出浴池,舉起雪藕般的雙手,替龍大炮寬衣解帶。
如蘭似麝的肌香,輕拂龍大炮的臉上,原本有些目眩的他,更覺得暈頭轉向。
忽然,有股熱流往下鑽,流經丹田,直抵他的命門!
龍大炮怕出糗,雙手齊抬,拔身一翻,「譁」的聲響,大半個身子下了水。
嘿嘿!
不僅醜遮住了,也沒有濺起水花。
「好一招「鷂子翻身」!」鬼冢稱許道。
龍大炮詫異説:「哇操,你也懂得我中原武學!」
鬼冢淡淡一笑道:「對於貴國的文學、武功,我仰慕已久;因此,本人從小發下宏願,長大之後,一定要到支那(中國)發展。」
龍大炮接口説:「於是,你為了攏絡中原的武林人士,便想出這些吾康謀勝(無聊)的康頭(名堂),來誘惑他們,企圖滿足你的需要對嗎?」
「這只是我理想中的一小部份而已。」
「那你最終目的是什麼?」
「統治支那。」
「哈哈——」
鬼冢並沒有生氣,他讓龍大炮一直笑,笑到笑不出來為止,才開口問:「你笑完了是不是?」
龍大炮點點頭,用手背擦掉笑出的淚水。
「實在太好笑了,失禮(對不起)哦!你不曉得有沒有想過?你自己是那裏人?」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統治手段!就像是你們漢人皇帝,可以征服匈奴,平羌滅羯,我來統治中原,這又算得了什麼呢?」
這句話並沒有錯!
龍大炮反駁:「可是,天子統領三軍,又有上千輛戰車,憑白揚、向獨步他們幾個?要能成氣候,也不用到這扮皇帝。」
鬼冢冷冷笑道:「嘿嘿,你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
「哇操,什麼其一、其二?別賣關子了,快説吧!」
鬼冢閉上雙眼,慢條斯理道:「我要統治貴國,並不是靠軍隊攻城略地,而是靠頭腦智取;如今,我已請到貴國的易容大師「胡庸」,再加上得手的藏寶圖,只要取出那頂九龍珍珠冠,我即可南面稱王了!」
聞言,龍大炮不寒而慄!
乖乖隆地咚!
一代畫匠胡庸失蹤,原來是被這些人所擄,他們的目的,要將鬼冢化妝成當今聖上,再借重武林人士之助,護送鬼冢進京篡國。
哇操!
這個陰謀太可怕了!
想到這裏,他不禁毛骨悚然!
「萬事俱備,你還找我衝啥米(幹什麼)?」
「可惜我尚欠東風,沒能找到九龍珍珠冠………」
龍大炮驚訝問:「難不成那張藏寶圖是假的?」
鬼冢回答:「圖是真的沒錯,但上面沒有標出地點,以及埋藏所在,支那如此大,叫我上那裏去找?」
「冰窖起火,天意啊!」
龍大炮幸災樂禍。
鬼冢問道:「你説什麼?」
「我説,你找我也是白搭,既然沒有地點,我也不是活神仙,哇操!上那裏去找?」
鬼冢接着道:「不過,圖上有一首詩,只要能解開此詩,相信可以找到。」
「在中原能吟詩作對的文人雅士,多如過江之鯽,你幹嘛偏偏看中我?真是有夠衰尾(倒黴)!」
鬼冢淡淡一笑説:「龍少俠四歲能文,五歲能武,神童之説天下皆知,若能得到尊駕鼎力相助,不愁不能南面稱王!」
龍大炮搖搖頭,答道:「我不能做武林的敗類,賣國的奸賊!」
「事成之後,我決不會虧待你!」
「大丈夫行事,該有所為,有所不為………」
「縱使是斧鈸加身,血流五步,也不為所動,好個英雄本色,我佩服你的為人;可是,你這樣做沒錯,你有沒有考慮你的朋友?」
鬼冢説話的神情,充滿了驕傲和自信。
一個人之所以會驕傲,是因為擁有了別人沒有,或是別人雖有份量不如他的東西。
聞言,龍大炮如遭電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