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臍!人人皆有,可是人人不露出來給別人看,除非是“暴露狂”。
杜奇!人人皆知此姓名,可是,沒人瞧過他,除非死於他手中之人。
儘管沒人瞧過杜奇,可是。杜奇是位殺手乃是公開的秘密,自從三年前傳出“杜奇”二字後,便已有一百零八人死在他的手中。
杜奇殺人之後,必會在屍體的肚臍的上方按下一個拇指印,而且印痕呈紫色,可見他練有極為詭異的內功。
由於這種內功未曾有人施展過,因此。官方及有心人便根據指印形狀及這種內功企圖找出這個人。
可惜,至今仍無所獲!
同樣的肚臍,不過,它長在一位蛇腰、蜂臀、皮膚雪白婦人之胴體上,它不但更迷人。
而且更具殺傷力道。
楓紅層層,桃詩篇篇!多愁善感的人正在怨嘆之際,卻有一對年齡甚為懸殊的男女在進行“原始遊戲”。
這男人已逾六旬,卻似少年家般色急。
這婦人年約三旬,她不但嫵媚、豔麗、而且體態迷人。加上甚諳挑逗男人,難怪這位老兄會如此的色急。
“貴哥,你今天好似特別神勇哩!”
“呵呵,美人當前,非神勇不可。”
“富心您的身子哩!”
“安啦!我服過藥啦!秋豔,咱們難得到此玩,樂一樂吧!”
“好嘛!別嫌人家太騷喔!”
“儘管騷,此地只有咱們兩人。儘管浪吧!”
“討厭!豬哥!”
“浪妹”
兩人立即在房中戲玩著。
“貴哥,進來嘛”
“別急!別急!”
“討厭!每次都要讓人家難受一陣子!”
“怎樣難受呀?”
“討厭,先進來再説嘛”
“遵命!”
房中立即殺氣騰騰!
早秋時分,京城城郊西山已是滿山的醉人楓紅,其盛況不亞於棲霞山楓紅美景,加上交通方便,因而遊客如織。
未申之交,太陽漸往西行,它已經準備“下班”啦!一位相貌普通之瘦削中年人穿著一身儒衫站在山下遙賞楓景。
他姓風,單名雅,哇操風雅!好高雅的名字,可惜,人卻長得不怎麼樣,真是枉費其父母之苦心命名。
可是,若讓客棧老闆知道此人便是風雅,風雅鐵定會被人活活的扁死,再狠狠的將屍體扁爛為止。
因為,風雅最喜歡順手牽羊,不過,他不似一般人貪小便宜的帶走湯匙、酒杯等瑣碎小餐具。
他專偷客棧、酒樓中比較古老、稀有之物品,譬如門、窗、櫃之把手,或是衣衫掛鈎,以及雕有特殊紋圖之小物品。
這些物品雖小,卻頗有紀念價值,而且不易找到替代品補上,所以。客棧的頭家們最痛恨這個傢伙。
今天,他要到「楓之城客棧」來找「紀念品」啦!
「楓之城客棧」乃是一家百年老店!由於經營者保守及一代不如一代。如今的它已顯得有些老舊啦!
加上它收費昂貴。服務又欠周到,所以,遊客罕至。
不過,倒有一些闊老到此地召妓偷歡哩!
它矗立在半山腰,四周遍是楓紅,若是妥善保養房屋及加強服務態度,一定會「生意興隆通四海」。
風雅步到它的門前,望著那塊「楓之城」木匾忖道:“太大啦!不方便帶走,否則,它已有百年曆史哩!可惜!”
院中遍植楓樹,流泉繞流其間,頗具美感。
門檻裏有一位五旬老老坐在櫃後,風雅一入門,對方瞄了他一眼!冷淡的道:
“價目表在壁上,中意那個房間,就簽名吧!”
風雅朝壁上之價目表一瞧。不田暗道:“媽的!貴死人啦!老子今天非多拿幾樣紀念品不可!”
他便在樓下空屋欄下填著“吳順風”三字及付出一兩銀子。
老者喚句:“小三—”立即自抽屜取出一支銅匙!
立即有一位少年出來接走銅匙道:“跟我來!”
風雅邊步入後花園邊暗罵道:“媽的,好似我欠你多少錢哩!爛!我今天非多撈些本不可!”
少年打開房門之後,不打句招呼的立即離去。
此房有單人牀及桌椅、櫃、它們皆是古意盎然,風雅立即興奮的這一輕撫及仔細的鑑定著。
良久之後,他已經排妥“對象”,便愉快的走到窗旁。
他一瞧出窗外,立即雙目一亮!
只見後花園的另一端有一排二層樓之木屋,樓頂中央另有一間,此時正有一對男女站在樓頂木屋窗旁遙望楓景。
這一對男女皆衣衫華麗、男人約有六旬,女人卻只有三旬出頭,看來好似闊老私會情婦或是召妓。
風雅退回椅上忖道:“洛陽首富萬富貴怎會他的續絃冷秋豔來此地呢?管他的,他們所住之屋必有可取之紀念品。”
他便默默等著。
不錯!此兩人正是萬富貴及冷秋豔,兩人賞楓好一陣子之後,立聽萬富貴道:
“聽説這家醉楓樓手藝不錯,去嚐嚐吧!”
“可是,它建於斜坡上,人冢不放心您走這段路哩!”
萬富貴按著胸脯道:“放心,此番出遊,它似乎很一高興,不礙事!”
“先服藥,好嗎?”
“好呀!秋豔,我沒挑錯人。”
“你自火坑救出人冢,人家該好好侍候您呀!”
萬富貴立即欣然入房服藥他服過藥,二人便欣然邊聊邊離去。
風雅躍窗而出,利用院中楓樹掩護迅速的溜入樓下。
他沿著木梯躡步登上二樓,倏聽上方之樓傳出步聲,他稍一張望,立即下樓及躲在一簇楓紅後。
不久,他瞧見一位二十五、六歲青年勿勿出來,他在對方手臂揮動之際,突然發現對方的右掌小指外側多出半截小指。
他仔細一瞧對方身材,暗凜道:“他就是「十一哥」嗎?”
他這一暗凜,不由撥動楓葉,青年一瞥,卻好似不知的行去,沒多久,青年便已經消失於牆角。
風雅小心的到牆角一瞧,方始放心的入廳及登上樓中樓。
倏見牆角人影一閃,青年赫然出現,只見他的雙目寒芒一閃,立即跟入廳中,再以鐵線開銷閃入樓梯旁之房中。
風雅走到樓中樓房門一前,他一瞧見略有銅綠之銅鎖,他不由湊唇輕吻一下,喃喃自語道道:“好可愛的寶貝。”
他取出兩支鐵線朝鎖孔一插,便小心的挑著。
不久,他收下鐵線,啞然笑道:“媽的!門沒鎖!”
房門一開,風雅立即興奮的道:“媽的!全是罕見的寶貝,大好啦!太好啦!”
他立即拿出鋒利的刃片逐一挑開櫃、桌、牀上之把手及木板上之花紋圖案,他正在收集它們入袋之際,突見一粒寸餘長之褐色物。
他未曾瞧過此種「種子」,立即收入袋中。
不久,他愉快的返房啦!
那青年閃到窗旁,將右手食指沾上唾液便輕按紙窗,不久,他已經湊在指孔中偷窺風雅風雅正陶醉於這些「紀念品」,根本不知情。
青年忖道:“風老頭,原來是你呀!很好!”
他立即悄然離去。
盞茶時間之後,他已經住進風雅之鄰房。
且説萬富貴和冷秋豔進入醉楓褸,便在臨窗座頭用膳。
他們邊賞景邊用膳,醉楓樓果真服務周到,他們快用完一道佳餚,小二便會適時送來一道佳餚。
萬富貴嘗過「佛跳牆」之芋後,道:“有些苦味,莫非它未熟便被採收。”
冷秋豔媚眼一拋,低聲道:“你不是最愛「吃」「幼齒仔」嗎?多吃幾塊吧!”
説著,她立即以湯匙杓出三塊芋。
萬富貴立即欣然吃下它們。
不久,小二上前道:“大爺,敝褸主人前來致謝!”
立見一位四旬上下,相貌端莊婦人出現。
萬富貴一見婦人,不由怔了一下!
婦人怔了一下,道:“富貴哥,是你嗎?”
“啊!史萍,是你,啊!”
他倏地呼吸一陣急促,突然起身奔出。
婦人慌叫道:“富貴,你怎麼啦?”
冷秋豔急喚道:“老爺,別跑,小心您的身子呀!”
萬富貴卻一直奔出大門及向坡下奔去。
一個踉蹌,他已經沿坡滾下。
當他停在山下之際,已經雙目暴睜一命嗚呼哀哉。
他辛苦賺來的財富不但帶不走,也花不了一毛錢啦!
冷秋豔尖叫一句:“老爺!”立即奔上前撫屍痛哭。
那婦人上前一瞧,立即神色大變。
風雅聞聲出來一瞧,立即默默退回房。
不久,冷秋豔尖叫道:“是你害死他的,是你害死他的!”
婦人搖頭道:“不是我,現場的客人可以作證。”
“作證?很好,去叫差爺來。”
婦人立即吩咐一位小二前去報案。
婦人和聲道:“你是萬富貴的夫人吧?”
“不錯!你是誰?老爺怎會認識你?”
婦人嘆口氣這:“我姓史,單名萍,原是富貴之妻,可惜,他中途離我而去,想不到時隔多年,一見面便發生這種意外。”
“你知道老爺心臟不好,不可受刺激嗎?”
“不知道!”
“老爺方才乍見到你,便驚慌奔跑,因而不幸摔死,你必須負責任!”
“不可能,富貴不可能驚慌,他至多隻是歉疚而已,何況,他方才的神惰只是怔愕而己,不可能驚慌!”
“你承認老爺是見了你,再突然奔出來吧?”
“我承認,不過,可能另有原因………”
“到公堂再説吧!”
“好吧!你請入樓歇會吧!”
“不必!”
兩人便默默站在屍旁。
風雅卻在此時,愉快的帶著「紀念品」結賬,準備打道回府啦!
青年跟在風雅身後裝作漫不經心的賞景而來,他一接近屍體八文遠處,冷秋豔不經意的朝他一瞥。
他瞧了她和史萍一眼,立即遙跟向風雅。
黃昏時分,一名國字臉中年人率領六名衙役及杵作跟着小二快步行來,立聽小二道:“苗大人,屍體在此!”
這位中年人正是名聞京城之「鐵捕」苗義炎,他人如其名,大小案子只要被他「臘一眼」,心中立即有個譜!
史萍行禮道。“參見苗大人!”
“免禮,辛老,瞧瞧吧”
杵作立即上前檢視屍體。
苗義炎立即聽史萍二人敍述案情。
二女剛説完,杵作便道:“此人死於心房衰竭!”
苗義炎問道:“可有中毒現象?”
“若依外表,並無中毒現象,不妨取血檢視。”
“萬夫人,你可同意?”
“同意”﹂“好—可有人願意作證。”
立見一位中年人及一位青年上前道:“愚父子願意作證。”
“好!各位請隨本官返衙,運屍!”
立即有兩名衙役抬走屍體。
西山歸宛平縣管轄,當今縣令楚懷湘是位清廉、公正、負責的清官,所以,萬富貴的屍體剛送進衙門,楚懷湘立即升堂。
原告冷秋豔涕淚交加的指控史萍。
被告史萍平靜的解説着。
兩位證人亦客觀作證。
苗義炎亦補充現場地形及死者狀況。
楚懷湘問道:“杵作可否驗妥血?”
立聽一聲:“卑職報告!”説著,你作已經持紙上前行禮道:“根據驗血結果,萬富貴並無中毒。”
“嗯—你下去吧”
“是!”
楚懷湘一一注視二女之後,正容道:“本官綜合研判如下:死者萬富貴原本愧對史萍,故在乍遇史萍後,即欲迴避。
“奈因其生前即身子欠安,不適宜劇烈奔跑,再加上斜坡使其摔跤,因而發主這件意外,二位是否同意此點?”
冷秋豔道:“大人果真明察秋毫,民婦同一意,請大人判史萍「過失殺人」。”
史萍平靜道:“民婦同意大人鈞判,不過,一位被拋某的女子在無意中促使負心郎自行意外死亡,豈該負刑責?”
楚懷湘點頭道:“冷秋豔!”
“民婦在!”
“你若與史萍互換立場,你自認該負刑責嗎?”
“這……民婦恭候大人判決!”
“好!本官判萬富貴系自行發主意外致死,史萍無罪,屍體交由冷秋豔運回,退堂!”
師爺卻手持記事簿及筆硯供二女及二位證人畫押。
不久史萍默默離去。
冷秋豔向苗義炎問道。“民婦何時可領屍?”
“立即運走吧!”
“謝謝大人,民婦先去買棺入殮吧”﹂“可以,屍體放在公堂右後方停屍間。”
説著,他立即下去歇息。
有錢好辦事,沒多久,十六人已經扛棺運屍返回容棧。
她剛隨棺走近大門,客棧頭冢己經站在門前伸手擋罵道:“抱歉,楓之城還想作生意,棺木勿運入。”
冷秋豔取出一張銀票上前道:“借住一宵,明早即走。”
説著,立即遞出銀票。
頭家一見是五百兩銀子,立即收下銀票,側身道:“擺在後院側廊。”
棺木便順利的停妥。
冷秋豔打賞那十六人之後,朝站在遠處的小二道:“一百兩銀子僱你看棺一宵,你若願意,就立即過來。”
“願………願意!願意!”
她遞出銀票,立即朝後行去。
小二又瞧又親銀票,險些樂暈啦!
冷秋豔一打開樓中樓房門,便被一隻手臂摟住纖腰,她一瞧來人,立即嫵媚的低聲道:“老鬼剛死,你有心情玩呀?”
“不該慶祝女富翁的誕生呀?”
“討厭!你不怕驚動別人呀?”
“這家客棧只有你我兩位客人,你若「叫」小聲些,不會驚動別人啦!”
“討厭,是誰在叫嘛!”
“好!算我的賬,施捨一下吧!小別勝新婚哩!”
她啐句:“討厭!”衫裙紛紛「驅遂逐出境」。
不久,房內充滿旖旎風光啦!
二人泄慾之後,她立即入內淨身。
不久,她外出欲梳髮之際,她剛打開她那精緻的小提包,突然發現她那個小瓷瓶中好似沒有藥。
她輕輕搖瓶,赫然沒聲音。
她啓瓶一瞧,果見瓶中空空如也。
她立即步入浴室低聲問道:“十一,你用了幾粒藥?”
“四粒,我按照你的指示將它們偷塞入四塊肉呀!”
“這………你記得瓶中有幾粒藥?”
“五粒呀!它們花了一千兩銀子才買來,我的印象特別深刻。”
“可是,瓶中現在沒藥啦!”
“這………怎會如此呢?”
“你回想一下,別開玩笑!”
青年仔細想了一下,神色一變,道:“另外一粒藥可能掉在房中,因為,我在廚房取出那四粒藥時,瓶內已空。”
“快找!”
哇操!兩人在房屋內猛找啦!
哇操!有找沒有到!
她不由急出一身汗!
倏聽青年道:“一定是他撿走啦—”
“誰?”
“風雅!”
“風雅?啊!那個專門順手牽羊的老鬼呀?”
“不錯,正是他”﹂“他怎會來此地撿走那粒藥呢?”
青年立即敍述發現風雅及監視之經過。
冷秋豔道:“該死!一定是他檢走那粒藥,他目前在何處?”
“走了!我目送他出城”﹂“追回來,再嫁禍給他,你懂嗎?”
“小弟乃是姐姐之蛔蟲,不過,欲追出風雅的老巢,可能必須多方打點,姐姐是否可以方便一下!”
她取出一疊銀票給他道:“務必要辦好!”
“小弟辦事,姐姐放心!”
説著,他已經匆匆離去。
冷秋豔思忖好一陣子之後,喃喃自語道:“嘴上無毛,辦事不牢,死十一哥,你可別把我害慘啦!”
看官們一定還記得「孟母三遷」的故事吧?孟母當年為了給孟子一個良好的環境,搬了三次家,才定居在山東鄒縣。
鄒縣距離孔老夫子冢鄉曲阜並不遠,盂子便追隨孔老夫子之孫子「子思」治學,終於博得「亞聖」崇高封譽。
鄒縣位於馬鞍山下,由於孟子之故,此地學風頗盛,人人勤於修身養性,不但温文有禮,而且罕有竊盜或打殺案件發生。
不過,卻罕有人知道風雅便住在鄒縣一處不起眼的民宅內。
這天午未之交,風雅正在午睡,突聽敲門聲道:“有人在嗎?”
“誰呀?”
“本官乃是宛平縣衙捕頭苗義炎,有一件公事來請教孟三先生,不知孟先生是否在屋?”
風雅神色一變,忖道:“鐵捕怎會打老遠的跑來此地找我呢?莫非我已經束窗事發嗎?
不可能!“他立即應道。”草民便是孟三,請稍候!“他穿妥靴子,立即上前開門。
門一開,他立即陪笑道:“大人稍坐,小民整理一下寢具。”
苗義炎匆匆一瞥房中,道:“請便!”
説着,他便盯着風雅的動作。
十二名衙役立即散佈到屋外搜索著。
風雅邊疊邊忖道:“慘啦!一下子來了十二位「條子」,分明欲掏老夫之底及預防老夫逃逸,怎麼辦?”
不久,他斟茶道:“大人請用茶!”
“別客氣,請先瞧瞧這封信。”
説着,他自懷中取出一封信。
信封上面以恭整字跡寫着:“謹呈楚大人鈞閲”。
信封沒封口,風雅便取出二張信紙。
“楚大人鈞鑒:草民梅斯仁幾經天人交戰,決定揭發一件殺人命案內幕,那便是今年七月初發生於「醉楓樓」之萬富貴命案。”
“案發前,草民正欲入樓用膳,卻見一位五旬中年人神色匆匆穿行楓樹間,草民便好奇的跟蹤。”
“不久,草民發現對方趁看廚房人員不注意之時,將四粒奇異小種子分別塞入四塊芋內,再放回「佛跳牆」料理內。”
“草民雖然不識那種小種子,卻判斷中年人必在做壞事,所以,草民便繼續跟蹤對方到「楓之城客棧」。”
“不久,對方潛入後院樓中樓上房中竊取數件拉把及花紋圖案,草民終於發現對方便是慣竊風雅。”
“草民受僱於某冢客棧追查風雅多年,當時一發現他,原本欲立即擒他,可是,他諳武,草民自忖不敵,只好跟蹤。”
“萬富貴命案發生之後,草民曾經跟風雅瞧過現場,草民終於明白風雅原來是在謀害萬富貴。”
“草民當時原本欲舉發此事,可是,草民沒證據,現場又只有兩位婦人,加上風雅迅速離開現場,草民只好放棄此念。”
“風雅在官方尚未抵達之前,立即離去,而且直接施展輕功趕回鄉縣,草民勉力追到鄒縣,並發現其以孟三化名住於民宅。
“草民監視半個月之後,終於證實盂三便是風雅,且偵知他將歷年竊取之物藏在榻下之密室中。”
“謹附風雅地址,密室出入方法及小種子形狀如左,恭請大人儘早派員前往緝捕風雅歸案,天下蒼生幸甚。
草民梅斯仁謹呈“風雅瞧得暗駭不已,他又瞧過地址、密室出入方法及小種子形狀,他更加暗駭道:”厲害,老夫栽慘啦!“他吸口氣,便遞還那封信。
苗義炎沉聲道:“你有何異議?”
“嫁禍於人!”
“説清楚!”
“草民的確是風雅,不過,草民絕對沒有謀害萬富貴。”
“小種子何在?”
“它在草民密室。”
“進去瞧瞧吧!”
“是!”
風雅移開被褥,輕輕在牀頭連按三下,牀下便傳出“軋……”細響,風雅苦笑道:“草民先進去吧!”
“別搞鬼!”
“草民不敢,草民尚祈大人代為雪洗冤情哩!”
“進去吧!”
風雅立即爬入榻下。
苗義炎聽了一下,便跟著爬入榻下。
不久,他沿著木橡爬入密室,立見風雅手持一粒拳頭大小的明珠徐徐的在密室四周走了一遍。
立見各式各樣的小巧物品掛在四周壁上,物品旁尚貼著字條説明該物系於何時竊自何處哩!
“風雅,你為何要竊這些物品?”
“興趣!”
“哼!小種子呢?”
風雅立即自抽屜取出一塊小絹布,布中赫然包著那粒小種子。
“風雅,它是何物?”
“草民不懂!”
“哼!為了脱罪,你當然不懂,上去吧!”
風雅立即乖乖回房。
苗田義炎沉喝道:“周全。”
立見一位年青衙役入內行禮道:“卑職在!”
“你和那六位衙役返回鄒縣縣衙,你先面謝協助之恩,再洽借一部囚車,你攜帶本官的腰牌吧!”
説著,他立即遞出一塊鐵牌。
周全接過鐵牌,立即離去。
不久,他已和鄒縣縣衙六名衙役離去。
苗義炎立即吩咐兩位衙役持袋進入密室拿出那些髒物。
“大人,草民可否申冤?”
“説吧!”
“大人,這粒小種子得自萬富貴歇息之房中…………”
他立即敍述取得小種子之經過。
苗義炎不屑一笑,道:“你認為是十一哥下毒嗎?”
“正是!”
“有何證人?”
“這…………”
“哼!你休想利用十一哥脱罪。”
“大人可以找十一哥來對質。”
“哼十一哥神出鬼沒,本官無暇找他。”
“草民不服!”
“上公堂再説吧!”
“大人,你別污了鐵捕威名。”
“本官不會中激將計,你枉費心機。”
“草民百日莫恩,死定啦!”
“哼!多行不義必自斃。”
“大人,你何不想想草民殺萬富貴之動極?”
“你是怪人,不可以常理判定行止。”
“大人,你大武斷了吧?”
“住口!你不配批評本官。”
“這………大人,你還記得「寶蓮燈疑案」吧!”
“啊!原來是你偷的,快拿出來。”
風雅笑道:“老夫沒那麼高的輕功出人大內。”
“誰偷的?”
“大人若想知道答案,最好多費心替草民申冤。”
“你敢要挾本官!”
“不敢,大人若想飛黃騰達,不妨多費心些。”
“本官如何確信你知道行竊者?”
“聽説大內已將寶蓮燈形狀密示各地府衙,大人必定見過它,草民就畫出來供大人鑑定一下吧!”
他已經找到「免死符」,所以,愉快的到桌旁畫着a苗義炎瞧了一陣子之後,沉聲道:“別畫啦!”
“大人相信啦?”
“不錯,你要本官如何協助你申冤?”
“找十一哥來封質。”
“好!本官全力以赴,不過,你必須安份的隨本官返衙。”
“沒團題,不遏,草房建議大人暫時別泄露草民的身份,以免在返衙途中,發生不必要的意外。”
“本官明白!”
杜奇又生意上的啦!
申請卡上面清晰的寫道:“姓名:風雅資料,男,年紀五旬上下,身材瘦削,慣竊各大客棧小巧物品,目前涉嫌殺害洛陽首富萬富貴,囚於宛平縣死牢。
懸賞:白銀一萬雨。
哇操!白銀萬兩,驚死人喔!
三日後,杜奇回絕這宗生意啦!
在此同時,各地府衙皆在城牆貼榜,懸賞白銀一千兩緝拿「十一哥」,通風報信因而緝獲者,賞銀五百兩。
十一哥是何方神聖也?
他是通緝有案的採花大盜,他每次作案皆在現場留下「十一哥」三個字,官方雖經明察暗訪,至今仍然破不了案。
官方此次所公告之榜另外附上風雅所繪之人像圖,所以,不少人興致勃勃的到處尋找著快過年啦!若能領到五百兩賞銀,這個年可就過得逍遙啦!
所以,不少人在找十一哥啦!
可是,也有不少人不打這個主意,他們為了碰運氣或者找刺激,跑到賭桌旁,殺氣騰騰的賭著。
眼前便有百餘人在賭着。
亥初時分,北風呼號,洛陽城郊邙山「夜總會(坎墓區)」更是鬼火飄飛,配上北風之呼號及嚴寒之天氣,令人一瞧便全身發抖。
邙山墳墓區區分官用及民用兩大部份,明清時代之「十三陵」、「東陵」及「西陵」
其規模雖然比不上「埃及金字塔」,卻夠華麗啦!
民用墳陵區則因為民間講究風水而葬得甚為凌亂,聰明的賭徒們為了躲避「條子(官方人員)」,便到該處聚賭。
這家「場子」規模不小,它不但開了十五桌,四周還搭著臨時組合之布篷,此舛,四周尚有人放哨把風哩!
每張桌各有一人做莊及一人負責收錢及賠錢。
賭法更是簡單明瞭,押人、押小任君選。
骰盒中共計有三粒骰子,每粒骰子計有一點至六點,三粒骰於加起來,若是十一點至十八點算大,若是三點至九點算小。
為了優待客户,莊家若擲出十點,通賠。
不少人精打細算,經常押大,因為,押大有八次機會,押小則有七次機會,可是,今晚大部份皆擲出小哩!
所以,在場的一百三十餘人大多輸啦!
要命的是,越輸越想板本,便越押越大,結果輸得越多,敗得越快,額上的汗珠越出越多。
哇操!很多人輸得快脱底啦!
不過,在中央桌旁的一位身穿藏青厚襖及綿褲之青年卻嬴了不少,因為,他從二個時辰前入場,便一直押小。
他每次皆押一兩,等到湊足二十五兩,他便向莊家換一錠大銀子,如今,他的桌前已經擺著六錠大銀子及八兩小銀子。
這一桌一共有十位賭客,另外九人經常押大,所以,桌前小貓兩三隻的只剩下小銀子、碎銀,甚至有人也押出一串串銅板啦!
哇操!有夠悲哀喔!
只聽莊冢喝道:“開!一!二!二!五點,吃大賠小。”
青年又賺進一兩銀子。
兩位中年人啊了一聲,立即舉袖拭汗。
他們已經「門前清」輸光啦!
他們頻頻望向一青年,打算借錢啦!
這家場子一律賭現銀,而且不賒賬,所以,那兩人只好打青年的主意。
莊冢邊搖骰邊吆喝道:“押呀!”
“砰!”一聲,骰盒已經放在桌上。
桌上「楚河漢界」劃分兩半,左押大,右押小,青年將一兩銀子一拋,它便乖乖的落在右側。
另外七人“幹!”了一聲,仍然押大,而且押得不少哩!
莊冢喝句:“離手!”立即掀起骰蓋。
“一!一!一!三點!吃大賠小!”
啊叫兩聲之後,一位老者已經跌在地上。
另外一人後退一步,舉袖猛拭汗。
青年悠悠哉哉的又入賬一兩啦!
一名中年人立即走到青年左側諂笑道:“公子,您的手氣不錯,實在可喜可賀,可喜可賀!”﹂青年瞧他一眼,將一兩銀子拋向收錢之人道:“換零!”
那人立即陪笑遞來十串銅錢。
青年道句:“吃紅吧!”便拋出一串銅錢。
那人暗罵句:“小氣鬼!”卻伸手接住它。
另外那位中年人稍加猶豫,亦上前諂笑道:“公子,您真是福如東海,您真是吃遍四海,贏遍八方呀!”
青年道句:“吃紅”立即拋出一串銅錢。
中年人接住它,立即就位。
莊家一直含着冷笑欣賞這幕「賭徒的悲哀」,他一見二位中年人已經就位,立即搖骰喝道:“押啦!”
説著,他已將骰盒放上桌。
青年悠哉的又將銀子拋在桌右。
另外五人狠狠的又押大。
兩位中年人望望桌面,又瞧瞧手中之銅線,一時猶豫不決。
莊冢催促道:“蔡兄、秦兄,押不柙?”
兩人一咬牙,貫徹始終,慷慨激昂,同心協力的將那串銅錢押大,然後,再瞪著雙目盯著骰盒。
莊冢微一冷笑,輕輕掀盒。
立聽他輕聲念道。“一!二!三!六點………”
説至此,他突然喊道:“吃大賠小”﹂兩位中年人啊了一聲,立即癱坐在地上。
他們劇喘一陣子,方始吃力的爬起來。
那位老者剛爬起來之後,走到青年身邊道:“少年仔,我叫做甄友財,洛陽布莊是我的,你借我一百兩,明日還你一百五十兩。”
説著,他已抓向大銀子。
青年原式不動,卻望向莊家。
莊家朝收銀青年一使眼色,便喝道:“甄老,請住手!”
收銀青年立即上前奪下甄友財拿起之銀子。
甄友財道:“吳慶,我又不是向你借錢,你別干涉!”
“你是在借錢嗎?”
“這………少年仔,借不借?”
青年搖頭道:“不借!”
“不借?你問問他們,他們皆認識我,你借我一百兩銀子,我明日就還你二百兩銀子,我保證,我發誓,我會還。”
青年道句:“不借!”便將大銀子放入袋中。
甄友財念道:“等一下,你借我一兩銀子,好不好?”
青年將一串銅錢塞入他的手中道:“吃紅!”
“不!我只借一兩,明日還你一百兩,如何?”
青年這句:“不借!”便將小銀子及銅錢收入袋中。
只聽他道句:“莊家吃紅!”便將銀子向上一拋。
莊冢欣然唱道:“謝啦!”
“叭!”一聲,銀子居然落入盒中,要命的是銀子居然砸破一粒骰子,立見一小片鉛片落在骰旁。
立聽一位賭客喊道:“骰子灌鉛,詐賭”
“啊!真的哩!”
“幹!難怪我會猛輸!”
甄友財精神大振的喊道:“賠錢!”
“對!我輸了一干兩,賠來。”
“我輸了五千兩賠來!”
莊冢完全傻眼啦!
收錢之人卻喊道:“黑白講,你們沒輸這麼多。”
“幹!敢詐賭,扁他!”
眾人一掀桌,立即撲去。
其餘各桌之人亦輸多嬴少,因此,不少人趁機跟著起鬨,甚至亦有人大聲喊叫,要求莊家敲破骰子檢驗一番。
這冢場子完全靠詐賭撈銀子,他們豈肯驗骰子呢?雙方一言不合,賭客們仗著人多勢眾,立即開打。
一百四十餘人立即分組「海扁」那三十人。
不久,四周放風之十七人聞聲奔回,只見他們抽出匕首或扁鑽,立即吆喝連連的加入戰鬥。
慘叫聲中,已有不少人挨扁。
不過,立即有人合抬桌面及桌腳砸去。
現場立即一陣大亂!
青年卻自懷中取出一個布袋,邊閃邊拾撿地上之銀子。
立即也有十餘人悄悄拾銀子。
不久,燭火已經引燃篷布。
火光一出,一名莊家立即喊道:“快逃,條子一瞧見火光,一定會來。”
眾人果真慌亂逃去。
青年卻足足的拾到火苗即將近身,方始將半袋銀子扛上右肩,只見他彈身一掠,居然掠出七、八丈遠。
沒多久,他已經消失於遠處。
翌日一大早,洛陽東門外五里遠處那片「貧民窟」之貧民們先後發現院中有一錠銀子哩!
他們緊張的東張西望着。
他們各撿起銀於,立即躲回屋中。
他們甚至不敢告訴小孩哩!
他們開始計劃如何加菜及給小孩添衣啦!
這個年,他們過得比較像樣些。
官方卻忙得要命。
因為,昨晚場子那把火已經曼延甚廣,再不救火,若燒到東面那些皇陵,大小官兒非被砍頭不可。
於是,他們動員城民提水救火啦!
大小賭客嚇得返冢之後,立即生病啦!
那位襖褲青年卻在此時混在車隊之車廂中打盹哩!
他散盡那袋銀子給貧民,愉快的去見「周公」啦!——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