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時威緊接着:“九叔,説出來看是否可行?”
“有也許有的,”九叔沉吟着:“不過我就沒有多大印象了。”
“這怎麼辦?”
“找下去吧。”
“找不到便唯有等他自生自滅了。”武時威喃喃地説道:“幸好有墨斗繩捆綁着。”
九叔不以為然:“怎也要找出來一把火燒掉了才放心。”
事實上山洞水不停滴下,縛着殭屍的墨斗繩現在己完全雙成白色,完全失去作用了。
殭屍再掙扎,墨斗繩就斷開,殭屍雙手終於恢復自由,伸伸縮縮。
一隻老鼠在石縫鑽出,殭屍即時伸手,迅速的一下抓住了那隻老鼠。
鼠血徙殭屍的指縫滴下。
殭屍隨即跳動,跳到有透光的地方,一縮而同。
日間在陰暗的地力他也活動,到夜間,有什麼後果?
夜深。
殭屍回到任家,在大堂左右來回跳動。
殭屍尋舊路,還是回到家裏去。
沒有人知到殭屍已出現,事實上一入夜,大家都已回家關上門,之前,更已將糯米撒在屋子周圍。也所以殭屍嗅不到人氣,沒有闖入其他人的屋子。
任象的僕人阿保阿勝卻在這時侯摸黑偷往任家來。
“阿保,還是離開好了。”阿勝有些心慌,拉着阿保,便要回頭去。
“日經走來了。”阿保反對。
“要是被看見,要坐牢的。”
“看見也不會懷疑我們的,我們是這邊的僕人。”
“現在我們可是進去偷東西。”
“偷什麼?是拿。”阿保説看伸手摸到了一盞油燈。
“你要幹什麼?”阿勝一口氣吹過去,要將油燈吹滅,阿保及時將油燈移開。
“你就是沒種,黑沉沉的,怎分得出那些是金銀,那些是珠寶?老爺的房在那邊,跟我來。”
阿保轉過身子,油燈突然又一陣晃動。
“還吹氣?”阿保手往油燈一遮。
阿勝卻是目瞪口呆,他已經看見殭屍立在阿保身後。
“啊……啊……”他終於叫出來*聲音也變了。
阿保回頭一看:“走吧,膽小鬼,我給你膽子。”
然後他突然發覺阿勝神態太特別,循所指望去,終於看見了那條殭屍。
兩人不約而同突然大叫一聲,油燈同時從阿保手中跌下,打翻地上,立即燃燒起來。
殭屍雙手緊接抓到他倆,又快又準,阿保阿勝完全沒有閃避的餘地。
阿保阿勝的屍體被發現,已經是天亮之後,他們被殭屍扼死的時候,慘叫聲傳出老遠,卻是沒有人敢走過來一看究竟。
武時威隨即下令燒屍,根接九叔提點的老辦法,以荔枝柴搭成了火堆,將屍體燒為灰燼,以絕後患。
包圍着火堆看熱鬧的羣眾一面看一面七嘴八舌的,看見武時威走過來又住口。
武時威一次不在意,再而三都是這樸,到底忍不住了,拉過一個捕抉:“那些人在説那一個的壞話?”
“説你的。”
“我?我有些壞話他們説嗎?”
“他們説你辦事不力,看如何在縣太爺面前搬弄是非。”
“沒有你們的份兒?”
“有當然有一些,但到了老太爺面前,怎也是頭兒你承袒的了。”
武時威一時間又摸鬍子又摸下巴,也就在這時侯眾人齊叫一聲説:“九叔來了。”
武時威循聲望去,只見九叔帶著文才秋生婷婷排眾而出,便連忙上前:“九叔,你老人家來得正是時候。”
九叔看看燃燒着的屍體,嘆一口氣:“我不是已經警告過,什麼人也好,晚上暫時不要留在任家的嗎?”
武時威立時目光一掃眾人,大聲應着:“我也已經下了命令。他們偷偷的跑進去,我也沒有辦法。以我推測,阿保阿勝這樣偷進去,一定是心懷不軌,既然立心不良,自是死有餘辜。”
他瞎打瞎撞一番,這一次竟然讓他説對了。
眾人不由一陣議論紛紛,有些不住的點頭。
武時威一看眾人反應,更就放心,理直氣壯地道:“經過我審慎觀察,再加上我豐富的辦事經驗、精密的頭腦,絕對可以肯定,他們是死於殭屍的手下。所以我當機立斷,立刻吩咐手下用火將他們燒掉。”
“做得好。”九叔不由説道一句。
眾人又是一陣議論紛紛,齊齊點頭。
武時威洋洋得意的一個特身,面向九叔:“不過我實在很奇怪,九叔你不是説過那條殭屍是被墨斗繩縛着。不會再害人的?”
九叔沉吟着:“我也説過,一定要找到他燒掉了才是百全之策。”
“對,這條是殭屍,不是什麼壞人,怎樣對付他我真沒有經驗,真的比不上九叔你老人家。”
武時威這番話當然是不懷好意。
九叔聽不出,洋洋得意的一聲:“你到底自認比不上我了。”
武時威隨即向眾人:“所以我想大家都不會怪我的。”
眾人不由點頭。
武時威接向九叔一揖:“這件事,拜託九叔你老人家了。”
九叔一陣飄飄然,捻鬚微笑。
文才旁邊聽着不由大嘆:“好厲害,鴛鴦膊。”
“一邊懂得卸,一邊懂得託。”秋生接上口。
武時威看著文才秋生。又問九叔道:“是了,九叔,我們現在怎樣去找那條殭屍呢?”
“不用找,他一定會再同來這裏的。”九叔説得很肯定。
一個父老連隨問:“是什麼原因?”
“找親人啊。”九叔衝口而出。
眾人一齊恍然大佰,“啊”的齊一聲,目光不由落在婷婷的身上。
另一個父老接問:“要是找不到,是不是每一天晚上都會進鎮呢?”
“應該是。”九叔有問必答,不知後果。
又一個父老再問:“找不到了就不會再來的了?”
“也許吧。”九叔沉吟着。
武時威接口一句:“九叔,好像不大肯定。”
“殭屍這種東西到底罕見,尤其是這麼厲害的。”
“是啊,無緣無故竟然會跑出一條這樣的東西出來,”
“那又不能説是無綠無故。”文才接口:“要不是任老爺不將他的父親葬在那個蜻蜓點水的墓地。根木就不會出現殭屍了。”
秋生不覺再接口:“要不是開棺再葬,這條殭屍亦不會跑出來。”
文才點頭:“對,歸根到底──”
秋生突然省覺,以肘一撞文才。
文才這時侯亦省覺,連忙住口。
眾人已向婷婷包圍土來。
文才秋生連忙擋住婷婷身前。
一個父老即時手指婷婷,道:“對,歸根到底,都是任家的人弄出來的。”
另一個父老緊接:“所以任家的人一定要負責這件事。”
“一定要──”眾人異口齊聲。
秋生雙手一攔,道:“婷婷雖然是任老爺的女兒,到底沒有她説話的地方,這件事跟她並沒有關係。”
“對!”文才接口:“現在任家只剩下她一個人e一個弱質女流,難通你們忍心來欺負她?”
為首的父老搖頭:“我們不是欺負她,只是要她幫幫忙。”
另一個緊接:“今天晚上就把她留在這兒,那條殭屍一定會找到來的。到時侯,九叔不是可以乘機收拾那條殭屍了。”
文才叫出來:“那不是等於拿它的命來開玩笑?”
秋生接囔:“別管他們,婷婷,我們走!”
文才亦一聲:“走──”
兩人擁着婷婷便要離開。
為首的父老已叫出來:“千萬不要讓他們離開。”
眾人隨即一擁上前。
武時威一見風頭火勢,連忙擋在婷婷面前道:“表妹,不是我不站在你這邊,但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
婷婷偏開臉。
文才叫出來:“啊,那就不理會婷婷的生命安全了7”
秋生亦大叫:“是啊,你們這樣做不覺得自私嗎?”
文才接揮拳:“那一個敢阻擋我們帶婷婷離開,幹掉他!”
秋生隨亦磨拳擦掌的。
眾人同時拉起袖子,眾捕快亦伸手抓住刀柄,文才秋生齊皆怔住。
九叔急喝:“文才秋生!”
“師父──”
“算了。”九叔揮手。
文才垂頭接氣:“不算也得算。”
秋生亦苦笑:“那麼多人,如何動得了。”
武時威隨向九叔一提:“九叔──”
九叔揮手截住:“這件事交給我辦好了。”
武時威轉身,雙手一舉:“大家聽到了,九叔答應替我們弄妥這件事情了。”
眾人平靜下來。九叔目光一掃:“麻煩大家替我準備大量的火盆、火把、生油、糯米,還有墨斗繩。”
武時威語聲一提:“大家聽到了。”
眾人應聲散去。秋生姑姑、米鋪老闆走到最後,先後來到九叔面前。
米鋪老闆鄭重的:“九叔你放心,這兩天我已找來了幾百擔糯米,足夠應付的了。”
“幫幫手吧。”九叔客客氣氛。
“手可就不幫的了。”米鋪老闆急着離開。
秋生的姑姑接上前,看看九叔。九叔當作沒有看見,姑姑隨即一把將秋生拉到一旁:
“秋生。
你知道的了……”
“我九代單傳。”
“是三代單傳。”姑姑偷眼看着婷婷:“女孩子多的是,不要賠上性命啊!”
秋生笑笑:“我知道怎樣的了。”
姑姑這才笑了:“這我便放心了。”
她笑着離開。
文才目送她離去,才走到秋生身旁:“你要怎樣做?”
“你怎樣做我便怎樣做。”
“總算我沒有看錯你。”文才面上這才有笑容。
九叔看着他們,點點頭,轉向婷婷:“你不用害怕的。”
婷婷點頭,文才接一句:“我們怎也要保護你的。”
“謝謝!”婷婷感激看著文才秋生。
秋生接問九叔:“師父,你是不是有十足把握?”
九叔沉吟着:“這東西已經氣候十足。要看看婷婷的造化了。”
“什麼?”文才秋生一怔。
又是入夜。
任家的前院到處放着火盆,插着火把,照亮得光如白晝。
堂前一個法壇擺開,上面放着九叔的所有法賈,兩側放着幾個大米缸,滿載糯米,另外一個油桶,還有十數個墨斗。
婷婷坐在壇前蹬上,左看右看,有些恐慌。
文才在壇後襬着各種法寶,就是不見秋生。
九叔終於伸着懶腰從裏頭走出來,到米缸旁邊,以手掌挑起了一把米。
文才一眼看見:“放心吧,師父,這糯米我看過的了,是純正的。”
“秋生呢?”
“入夜便不如所蹤了。”
“到那兒去?”
“同他姑姑店子吧!”
“他不是這種沒有義氣的人。”九叔懷疑。
“那是姑姑不肯讓他離開了,看開一些吧!師父,他三代單傳的。”
九叔無可奈何的軟了一口氣,來到婷婷身旁:“婷婷,你不要害怕。’婷婷點頭,文才邦突然一句:“不怕才怪。”
“文才──”九叔一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