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安和竹嵐,小蓉、小娟各自一身勁裝的沿着地道走了五里餘遠,他不由暗佩她們挖掘地道之毅力。
不久,立見一位中年人在轉角處行禮。
竹嵐一揮手,便套上面罩。
中年人立即匆匆離去。
倪安跟着戴上面罩,立即跟着竹嵐朝前行去。
不久,他們已經爬入一間破廟之神案下。
他們一出廟,便見百餘名蒙面勁裝人列隊於廟前。
竹嵐沉聲道:“準勝不準敗,若自忖無法離開,立即自行了斷,以免辱沒先人遺風,聽到嗎?”
百餘人立即默默下跪。
“很好,出發!”
百餘人立即分成六隊疾掠而去。
竹嵐沉聲道:“郎,全仰仗你啦!”
“沒問題!”
“哨音一響,立即朝北突圍,別忘了!”
“是!”
“走吧!”
四人便聯袂掠去。
此時已經是醜初時分,天氣特別的冷。倪安掠行不久,便聽見一陣鼾聲及瞧見軍士持槍來回走動着。
這處軍營佔地甚廣,四周全部以巨木編排築城,裏面之帳篷多得一時算不清,此時卻一片黑暗。
竹嵐一停下,倪安三人便跟着蹲在樹後。
倏見遠處夜空射出一支火把,接着便射出數十隻火把,而且皆射向木牆內的帳篷之上哩。
立聽四周傳出急促的竹哨聲。
接着便聽見四個角落瞭望台中傳出慘叫聲。
在木牆外巡視之軍上立即持槍張望着。
帳篷內紛紛奔出衣衫不整的軍士,卻見他們分別揮鏟鋤砂灑向火苗及持槍疾奔向中央了。
倪安暗歎道:“臨危不亂,難怪他們會獲勝,看來我今晚一定大開殺戒一番,以挫挫這些番軍的士氣。”
立見他拔下龍淵劍便疾掠而去。
一名軍士吆喝一聲,便朝他一指。
另外的五名軍士便包抄迎來。
倪安一揮劍,便削斷一名軍士剌來之槍,劍尖再旋,倏地化削為戮,立即戮入軍士之印堂。
軍士慘叫一聲,立即嗝屁。
另外五隻槍卻疾刺而來。
倪安一旋身,那五隻槍已經被削斷。
倪安左掌疾拍,右劍疾戮,只聽一陣慘叫聲,那五名軍上已經各自捂臉倒地嗝屁。
立見十餘支箭疾射而來。
倪安振劍一揮,身子已衝向入口處。
那些箭剛被掃斷,便有一名軍士被他一掌拍碎臉,另有一名軍士則被倪安一劍給“斷頭”。
那顆腦袋瓜子雖然飛出,卻仍然張口慘叫半聲哩!
哇操!實在有夠恐怖!
木牆外之軍士皆是盔甲俱全,所以,倪安專攻他們的頸部及頭部,立見首級似氣球般飛着。
不久,竹嵐及小娟、小蓉已經衝到他的附近大開殺戒。倪安振臂疾拍,振劍疾攻,便已經衝入木門內。
此時,那一百餘名蒙面人已經在各處痛下殺手,金軍卻不停的吶喊提振士氣。
所以,各處皆是熱鬧紛紛。
倪安剛衝進去,便又有一排箭射來。
他一揮劍劈掌,便將它們“三振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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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吶喊之後,六名軍士已經並肩執槍衝來。
他們在倉促中出擊,身上並沒有穿上盔甲,倪安又存心立威,只見他一上前,便橫裏揮出一式“斷江截流”!
龍淵劍倏地射出一道寒虹。
三名軍士頓時被腰斬,只見他們的上半身向後一頓,那六隻腳卻一時仍然跟着“齊步走”哩!
不過,鮮血卻疾噴!
內臟亦蠕動不已!
另外三名軍土嚇得立即怪叫一聲。
只見他們拋槍,慌張而逃。
附近之軍土亦嚇得怪叫出聲。
倪安雖然聽不懂他們在叫些什麼,可是,他知道他們嚇壞了。所以,他立即又揮劍全力的疾掃不已!
血肉紛飛。
慘叫連連!
剎那間,他便宰了三十五名軍士,而且每具屍體都是殘肢斷頭,完全不是“正規戰場”上之死狀。
所以,遠處的軍士們驚駭交加啦!
他們不敢衝來啦!
他們不來,倪安便一直向前衝。
因為,他的目標是要衝到中央地帶去宰掉這片軍營的指揮官,俾其餘諸人趁亂宰掉這些軍士。
所以,他便揮劍疾衝而去。
沒多久,他便已經領先竹嵐三女四十餘丈遠。
不過,他立即被六十餘名全付武裝的軍士攔住。
這些軍士沒有瞧見倪安宰人的恐怖情形,所以,他們吆喝連連,揮槍猛刺,恨不得立即將倪安刺爛。
倪安立即穩紮穩打。
他利用龍淵劍削斷刺來之槍,左掌卻不停的拍向附近軍士的臉部,立聽一陣“叭………”聲及慘叫聲。
一張張臉兒立即變成爛柿子。
更可怕的是,整張臉兒不但皆被拍碎,而且後腦立即迸破,鮮血向外一噴,便沿着盔甲不停的灑落下來。
所以,每位軍士一倒地,便立即嗝屁。
附近的軍士逐漸的膽寒啦!
倪安卻仍然削槍劈掌,同時向中央挺進。
沒多久,他便又挺進二十餘丈之遙。
倏見右前方傳出一陣慘叫聲,立見八位黑衣蒙面人疾揮銅棍朝前衝去,立見十餘位軍士被掃飛出來。
倪安立即揮掌疾劈。
龍淵劍倏地光華大盛的疾速揮閃。
現場立即慘叫連連!
殘肢斷臂及人體紛飛。
那些軍士一被劈退或被劈飛出去,由於他們皆穿着又厚又重的盔甲,立即撞退或砸傷別人。
更可怕的是,龍淵劍鋒利得削透護甲,鮮血不停的自軍士的護甲破處噴出,立聽一陣陣的駭呼聲。
這些駭呼聲大部分皆出自附近之人。因為,他們一直以為這些護甲足以保護他們,所以,他們一直只攻不守。
那知,這些護甲居然似是紙糊品,他們豈能不懼。
他們這一陣驚呼,立即紛退。
士氣立即“跌停板”。
那八名蒙面人立即趁勢疾衝而去。
倪安見狀,立即更加賣力的攻擊。
他肆無忌憚的揮劍猛揮啦!
四周之人死傷更劇啦!
竹嵐三女趁隙疾攻猛衝,便逐漸跟上倪安。
倏聽左側遠處傳來轟隆般聲音,地面亦為了震顫,立聽一陣慘叫聲音及吶喊聲道:“枴子馬,小心呀!啊………”
倪安不由一怔!
卻聽竹嵐喝道:“別與枴子馬正面作戰。”
那羣軍士齊聲吶喊,士氣因而大振。
他們再度執戈疾攻而來。
倪安忖道:“枴子馬是什麼玩意兒呀?好似挺猛的哩!”
他便邊攻邊望向左側。
沒多久,地面震動更劇烈,轟隆聲音亦更響亮,立見兩頂帳篷被踹倒,地面之軍士便紛紛向兩側奔去。
倪安便先跟着掠向前及望向左側。
只見八匹馬一字排開的馳來,每匹馬上面各有一位全付武裝的軍士不停的揮槍疾刺向馬前方之蒙面人。
那六名蒙面人剛閃開來槍,卻立即被馬匹撞倒,利槍更是紛紛疾刺而來,那六人立即死於非命。
哇操!簡直是“壓路機”嘛!
倪安瞧了一眼,便繼續屠殺!
倏聽“呼!”一聲,一槍已經疾射而來。
那八馬便朝他轉來。
倪安一見八位軍士停止進攻,那六匹馬則是剎住衝勢,緩緩轉來,他立即想到一個對付他們的方法。
他拾起身邊的兩截槍頭,立即疾擲而去。
“卜卜!”二聲,最左側那兩隻馬之馬首便被槍頭射入。
二聲悲嘶之後,二馬便仆倒。
不過,屍體卻仍然跟着那六匹馬衝來。
倪安終於發現那八匹馬是被架子固定住,難怪它們會共進退,而且轉彎之速度會大為減慢。
他立即轉身疾掠而去。
沿途之中,由於軍士們迴避枴子馬而空無一人,於是,倪安便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接衝向那頂“特大號”帳蓬。
一聲叱喝之後,二十餘支箭已經射來。
倪安揮掌掃劍,繼續掠去。
第二三波箭立即緊接着射來。
倪安立即剎身及將箭舞得密不透風。
那些弓箭便似紙箭般紛紛被掃斷而去。
不過,十二隻槍立即疾擲而來。
倪安立即又揮劍掃開它們。
卻聽兩聲怒喝,四位蒙面人已經揮動銅棍撲去。
另有六位蒙面人則由右側揮劍攻去。
遠處的枴子馬卻立即向右轉攻向別人。
倪安的壓力一輕,立即加速掠去。
立見六支箭慌張的射來。
倪安以劍撥開那六支箭,左掌一陣疾拍,立即將正中央的弓箭隊伍拍碎,他便全力疾衝而去。
他尚未站妥,便有八把刀疾砍而來。
他旋劍疾掃,便掃斷三把刀及掃傷一人。
立見一位魁梧、威猛中年人全付武裝的挺立在帳篷前,另有六十餘名軍士則執刀槍站在中年人的身前。
倪安心知那人便是指揮官,他便全力攻去。
慘叫連連!
屍堆如山。
倪安的衣衫已經浴血。
他前進一步,便必須先宰掉八名軍土,可見這些軍士不但人多勢眾,而且前仆後繼,悍不畏死。
倏聽一陣厲吼,兩位執槍蒙面人已經瘋狂的掄棍疾掃向倪安右前方的人羣,立聽一陣慘叫聲。
八名軍土已被掃退,不過,那兩人已經倒地“嗝屁”。
倪安趁隙疾衝,立即衝前八丈餘遠。
立見人潮滾滾而來。
他的劍招雖猛,卻猛不過浪濤般人牆。
他的掌力雖強,卻無法完全推開人牆。
前面的那些軍士雖然已經被劍戮死及被掌力劈碎臉,可是,屍體仍然被後面的軍士一直推向倪安。
倪安便當場被推退八丈餘遠。
卻聽一陣厲吼,八位蒙面人已經瘋狂的在倪安的右前方猛劈雙掌,立聽一陣“轟!”“當!”及慘叫聲。
那些軍土所築成的肉牆迅即出現一個凹處。
那八人便繼續劈掌衝去。
軍士們迅即的傷亡着。
不過,後面的軍士猛推之下,那八人便被推擠在中央,沒多久,他們便被利槍活活的刺死。
倪安卻趁隙疾躍向半空中,再翻掠向中年人。
他一落地,那六十餘人立即衝來。
倪安大吼一聲,便振劍猛揮。
血肉紛飛。
屍體紛退。
不過,方才那批軍士卻已經在此時轉身圍來。倪安擔心自己會被活生生的擠死,他立即掌劍齊攻。
口中更是“殺………”喊個不停。
他的功力已經總動員。
他的喝聲震耳欲聾。
龍淵劍尖不停的伸吐寒芒。
他的額上已經現汗。
他卻已經疾衝到最後一排人牆前,立見那位威猛中年人自一名軍士的手中提過一把長彎刀。
他大吼一聲:“殺!”便奮力前衝。
立即有三名軍士慘叫飛出。
倪安終於衝到中年人的身前。不過,他尚未站定,中年人的長彎刀已經“呼!”
一聲,當頭疾削而來。
哇操!好強的力道。
倪安將劍尖朝刀鋒一戮,便順勢斜掠向中年人的左後方。
中年人擰腰收刀,便欲轉身再攻。
倪安卻早已在斜掠過去之際疾擲出龍淵劍,中年人這一轉身,龍淵劍便射入他的胸中及自背後疾穿而出。
中年人慘叫一聲,立即身子連晃。
軍上們立即狂吼連連的撲來。
倪安疾拔出龍淵劍,立即疾掠入帳篷。
中年人慘叫一聲,便頹然倒地。
兩位軍士立即扶住他。
其餘的軍士不由止步瞧去。
倪安一衝入帳篷,便瞧見一位女子瑟縮在一旁,他無暇多管閒事,立即自帳篷後面疾衝而出。
赫見另外兩組枴子馬剛宰完八名蒙面人,他擔心竹嵐之安危,立即躍到篷頂匆匆的向四周尋找着。
卻見竹嵐三女已經向大門方向掠去,顯然她們已經知道倪安除去那位指揮官而滿意的欲先行開溜。
忽見一陣吶喊,便有利槍疾射向倪安。
倪安向上一躍,立即踏着篷頂疾掠向大門。
那些利槍便只能在後面“恭送”他。
立聽大門外傳來竹哨聲,倪安一見竹嵐三女已經掠到大門外,而且竹嵐正在向他招手,他立即疾掠而去。
他在掠出大門之際,回頭一瞥,卻只瞥見八人掠來,他不由暗悚這些金軍實在夠彪悍及人多勢眾。
他一落地,竹嵐便匆匆道:“上山。”
他立即跟着她們掠向遠處山區。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進入珞珈山下之一處農莊中。
立見一對布衣褲中年夫婦匆匆帶着他們進入兩個房中。
竹嵐一關上門,便欣然道:“郎,謝謝你!”
“不敢當,你的傷口?………”
“只有三處迸裂,無妨,速更衣!”
説着,她已經匆匆脱下勁裝。
不久,她已經赤身裸裸的面對倪安。
倪安便以“百草膏”抹上她腹間之進裂傷口。
“郎,我該如何謝你呢?”
“不敢當,還有不少的軍士沒有宰掉哩!”
“夠了,今夜至少宰了二千餘名軍土。”
“真的呀?”
“不錯!這只是概估而已,詳細的數目一定遠逾二千人,尤其能宰掉那名指揮官,更足以產生震撼的效果。”
“真的呀?”
“那名指揮官乃是金軍十大猛將中,排行第三之人物,洛陽城便是被他攻破,可見其能力之強。”
“真的呀?他並不怎樣勇猛呀!”
“你的招式太疾,又全力出擊,才會順利除去他。”
説着,她已換上一套農婦衣褲。
倪安脱下那套浴血勁服,苦笑道:“哇操!染得挺漂亮哩!”
“郎,你有否統計你宰了多少人?”
“大約有四百人吧!”
“好可怕的數目,郎,謝謝你。”
“別客氣,咱們欲留在此地嗎?”
“不錯,父王的命令可能會在今日送達,我必須在此地等侯他們,你放心,此地甚為偏僻,金軍不會來此地搜索。”
“你們實在不簡單,居然事先布妥多處隱匿處。”
“為了生存,非如此做不可,郎,你餓了吧!”
“不餓,我想調息一下,我耗力不少哩!”
“辛苦啦!放心調息吧!小蓉她們會在屋外守護。”
兩人便默默調息。
天亮了,倪安和竹嵐用過早膳,便見一位中年人入房行禮道:“稟公主,屬下稟報昨晚一役之結果。”
“説!”
“金軍除主帥死亡之外,另死一千八百二十一人,傷七百八十五人,吾方死一百一十一人,傷二人,倖存十六人。”
“嗯!辛苦諸位。”
“理該効命。”
“速列冊飛函返家,供從優撫卹。”
“是!”
“金軍可有搜到府上?”
“有十二人前來搜過,目前已經封鎖城門逐户搜索,此外亦在城外十里內展開地毯式搜索。”
“地道毀了吧!”
“是的!”
“留心家書。”
“是!稟公主,屬下可否散出昨夜之戰果?”
“可!散得越廣越佳。”
“是!屬下告退!”
説着,他立即行禮退去。
“郎,你太完美啦!”
説着,她興奮的自動送上香吻。
倪安一聽昨晚有那麼輝煌的成果及他們又即將廣為散播“戰果”,他便不急着外出與那位大內侍衞統領會面。
因為,他也不希望見到金霜呀!
他實在受不了她的“老公”嗲呼聲呀!
“郎,你似在想心事?”
“不錯,我昨晚曾經被金軍的人牆推退八丈餘遠,我在思考破解之策,可是,一時沒有妥善之策。”
她亦苦笑道:“沒辦法,誰也無法獨力在剎那間抗拒那種力量,唯有暫避其鋒,再伺機遊鬥。”
“遊鬥?挺難的哩!人太多啦!”
“當然,昨晚你隻身面對那麼多人,又急着刺殺主帥,所以,才會有這種感受,你若有二十餘人協助,必可消除這種現象。”
“哇操!有理!”
“郎,別急,只要父王支持咱們的行動,我便可以在三日之內調集一、二千名武林高手前來痛宰他們。”
“真的呀?”
“養兵千日,用兵一朝,他們也享足福而該出來効命啦!”
“他們會不會推辭呢?”
“哼!他們的家人被押在大漠,他們敢推辭嗎?”
“喔!你們還控制着他們呀!”
“當然!”
“金方之江湖人物昨晚為何一直沒有露面呢?”
“是呀!我居然忽略此事哩!按理説,軍營一發出警訊,他們應該比別營軍土先行趕來現場呀!”
“我擔心他們又在佈線跟蹤咱們。”
“啊!挺有可能哩!你先歇會兒,我出去安排一下。”説着,她便匆匆的出去吩咐小蓉立即去處理此事。
倪安忖道:“鬥吧!拚吧!你們這兩批番仔好好的拚吧!”
他便在椅上調息。
晌午時分,倪安和竹嵐正在房中品茗,卻見此屋主人拿着一封信來到房外低聲道:“有人慾遞信給郎公子。”
竹嵐點頭道:“送進來,那人走了嗎?”
“尚在門口!”
倪安湊到窗旁一瞧,便瞧見小娟站在一位青衫中年儒生的對面,他便苦笑道:
“是她,真是陰魂不散!”
竹嵐一拆開信封,立道:“空信,她在搞什麼鬼?”
倪安苦笑道:“她要見我!”
“這………帶她進來吧!”
屋主立即應是離房。
竹嵐起身道:“我在鄰房,小心她的詭計。”
説着,她便自行離去。
不久,中年儒生含笑入房,屋主便帶上房門離去。
倪安笑道:“請坐!”
中年儒生輕輕掀開衣角,倪安以為她又在“發浪”,立即傳音道:“霜,鄰房有人在監視。”
卻見衣上釘着一張紙,紙上寫道:“虛虛假假,真真實實!”
他不由一怔!
來人正是金霜,她一入座,便喝口香茗嗲聲喚道:“老公!”
倪安苦笑道:“你怎會找到此地?”
“奴家早就跟你來到此地,奴家為了讓你能夠好好歇息一番,才一直等到現在才來找你呀!”
“有事嗎?”
倏見她搖頭,卻道:“小煙在找你。”
倪安會意的傳音道:“假的?”
她便眨眨眼。
倪安故意問道:“我已經和她劃清界限,她幹嘛找我?”
“你昨晚大發神威之後,便在此地悠悠哉戰的品茗,你卻不知道目前有近萬人在到處找你呢?”
“真的嗎?”
“小煙奉上級命令在找你,你見不見她?”
“不見,你就推説找不到我。”
“可是,我向她説過,我昨晚目睹你大發神威呀!”
“哇操!大嘴巴,你要坑死我呀!”
“沒辦法啦!我昨晚假冒小煙的名義攔住兩百餘名高手去包圍你,小煙逼着我要攤牌呀!”
“哇操!原來是你在暗中幫忙,謝啦!”
“討厭,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氣呢?”
“謝啦!不過,我不便見她。”
“聽説她代表某方面開出極為優厚的條件要邀你替她們做事,你不妨好好的考慮一下吧!”
“不必!”
“你若不去,我如何交代?”
“已被我溜走了,行了吧?”
“好吧!誰叫你是我的老公呢?”
“謝啦!”
“老公,聽説他們逮到一位姓岳的人,已經發現那人不是漢人,目前正在循線追查其他的人哩!”
“姓岳?”
她立即輕輕點頭。
倏見竹嵐掠入房中,問道:“你沒説假?”
“我説了什麼?”
“姓岳的已被抓?”
“有嗎?”
“我………方才明明聽你提過此事。”
“老公,我有提過嗎?”
倪安苦笑道:“別開玩笑啦!”
金霜點頭道:“好吧!算我説過此事。”
竹嵐忙問道:“他招供了嗎?”
“這………”
“説呀!”
“咱們交換條件,如何?”
“這………”
“老公,你好好陪我,我就把那件事交代清楚。”
竹嵐斷然道:“不行!”
金霜故意道:“真的嗎?聽説有一隻信鴿………”
竹嵐啊了一聲,便全身一抖!
金霜故意端茗輕啜。
竹嵐忙問道:“説下去。”
“我的條件呢?”
“這…………”
“別再拖下去,那兩百餘人可能會找到此地啦!”
“唉!郎,委屈你啦!”
倪安苦笑不語。
“我同意,你説吧!”
“格格!當真?”
“不錯!”
“不後侮?”
“不後悔!”
“姓岳的沒招出一言半語便自盡,對方正在跟着信鴿欲追出它的老家,你已經值回票價啦!”
“當真!”
“若有虛假,你再找我算帳。”
她狠狠一瞪,立即退去。
金霜一寬衣,便躺在榻上。
倪安只好應戰啦!
她一摟住他,便低聲道:“他們是發現信鴿飛入姓岳的家中,才把姓岳的及信鴿一併抓走的。”
“他們知道信鴿帶來之信息啦!”
“知道!”
“什麼信息?”
“回孃家。”
“這………”
“你不懂?……大漠通知公主回孃家啦!”
“哇操!有理,他們明白信息之含意嗎?”
“當然不明白,他們認為這批人要撤退,目前已經封鎖水陸兩線,甚至連山區也派人站崗啦!
“他們如此火大呀?”
“你宰了他們五大元帥之一及二千餘人,他們快恨瘋啦!”
“小煙呢?”
“她不管這件事啦!”
“哇操!你真會借題發揮哩!”
“誰叫你要如此迷人呢?”
説着,她立即正式宣戰。
他立即迎戰。
憑心而言,她這個尤物,挺迷人哩!
房中立即強強滾!
她故意要氣竹嵐,因此,她立即胡喊亂叫。
他不願惹她不悦,便任由她去瘋。
幾番風雨之後,她滿足的安靜下來了!
立聽竹嵐在門外道:“你可以走啦!”
“格格!別如此現實嘛!”
“你再不走,我就永遠留下你。”
“好!好!姐姐走!”
“呸!什麼姐姐?”
“格格!文雅些,別損身份啦!”
説着,她已經將一瓶藥塞給倪安。
不久,她春風滿面的走啦!
竹嵐入房見到牀上的“輝煌戰果”,她便低頭道:“金軍及那批江湖人物已經封鎖對外的通道。”
倪安苦笑道:“你還未接到家書吧?”
“是的!急死我了,我真擔心信鴿或許會被攔截哩!”
“早就被攔住了!”
“啊!你怎會知道?她供的嗎?”
“不錯,信中只有‘回孃家’三個字。”
“回孃家?不好!”
“怎麼啦?你擔心回不了嗎?我助你。”
“不是,這是一句暗語,表示那個連絡處已經被破獲,幸逃之人請我儘早前往處理善後事宜。”
“真的呀?怎會發生此事呢?”
“誰知道,目前先別胡猜,你好好歇息,咱們入夜再走。”説着,她立即又匆匆的出去安排事情。
倪安打開瓶塞,便瞧見一張小字條,他一抽出,立見:“老公的健康,是奴家的幸福,一日三粒,別忘喔!霜。”
倪安暗自苦笑,便倒出一粒藥丸。
他檢視不久,便知道它是配合珍貴藥材及秘方煉製的靈藥,他便一口氣服下三粒再坐在椅上調息。
天一黑,倪安便和三女一起離去,她們顯然已徑事先勘察過路線,所以直接由林中進入荒谷之中。
他們沿着谷中亂石掠行二十餘里之後,小蓉及小娟便沿着斜谷樹木及石塊攀爬而去,她卻站在一旁。
“嵐,我揹你。”
“我自己來,先由她們上去,以免大家一起遭到襲擊。”
沒多久,小娟及小蓉已經由山頂拋下一粒小石。倪安倏地挾起她,她一展身法,沿着石樹疾掠而去。
一陣勁風撲面之後,他已將她輕輕放在山頂。
小蓉立即朝前馳去。
倪安和竹嵐一跟着掠去,小娟便殿後壓陣。
天寒地凍,山徑又甚為荒涼,除了金霜在遠處跟蹤之外,便只有倪安和三女在掠行着哩。
他們在途中休息三次,終於在破曉時分,遙見一座城市,倪安不由忖道:“哇操!她們怎會來襄陽呢?”
他立即想起他以“泥土”身份在襄陽刺殺吳萬財之事。
他立即也想起小煙在襄陽之事。
他不由忖道:“哇操!她們難道要在此地大拚一場嗎?”
他跟着三女掠到亂葬崗不久,便停在崗旁那尊石雕的土地公旁,立見三女迅速的瞄向四周。
不久,小蓉朝土地公的背後輕按三下,立見右側地面現出一個暗門,小娟立即先行躍入暗門內。
一聲輕噓之後,倪安已經和竹嵐躍入暗門。
小蓉隨後躍入,便朝右側凸石輕輕一按。
暗門一合上,四人便快步行去。
這條暗道又窄,又有濕黴味道,可見平日一定很少有人通行,不過,今後可能要熱鬧啦。
他們足足的走了十餘里之後,倏見前方一亮,立即又暗,小娟立即低聲道:
“有鳳來儀?”
前方立即傳來“百鳥恭迎!”
立見珠光大盛。
一名秀麗婦人已經盈盈下跪。
竹嵐道句:“免禮!”便先行步出。
秀麗婦人立即起身打開暗門。
倪安跟着步出暗門,便發現置身於一個寬敞、幽雅的書房中,十支梅花被插在瓶中綻放芬芳。
婦人朝花瓶下方取出一卷紙遞來。
那捲紙一共有三張信紙,竹嵐一一瞧過之後,沉聲問道:“王爺目前該進入玉門關了吧?”
“是的!”
“此地有何動態?”
“後天上午,有六家‘帥哥卡拉歐克’要開幕。”
“卡拉歐克?又是金方搞的鬼?”
“不詳,是由本城首富吳俊明及吳俊吉昆仲出面僱工搭篷及邀約本城名流屆時前往捧場!”
“吳氏昆仲之政治立場如何?”
“牆頭草,他們可能已暗中傾向金方。”
“你有何計劃?”
“靜觀其變。”
“你們沒被邀請嗎?”
“當然有,外子會準時出席。”
“隨時注意這條線索。”
“是!”
“速向家中回報吾之行蹤及備膳。”
“是!請至客房稍歇。”
“嗯!”
婦人便帶他們進入三間客房中,倪安和竹嵐各住一房,小娟及小蓉合住一房,立見婦人快步離去。
倪安一見客房甚為豪華,便啓窗外瞧。
立見一株寒梅迎風綻放幽香,他的心兒一暢,立即吐口氣。
卻見竹嵐入房道:“郎,你後天要不要去瞧瞧現場?”
“好呀!”
“我會吩咐他們安排。”
“嵐,小煙早已來此地,她一定在幕後主持帥哥卡拉歐克。”
“當真?是金霜告訴你嗎?”
“不錯!我不知咱們要來襄陽,所以,沒有把此事告訴你,你不會怪我故意隱瞞不告訴你吧?”
“不會!不會!不過,她另外説了什麼?”
“沒有啦!”
“郎,我方才瞧過那三封信,王爺已經親自潛入關欲為子復仇,另有三千餘人亦已先行出發。”
“此外尚有三千餘人隨行,不出半個月,便有一場大火拚,你總不會坐視吾之同胞遭人踐踏或殺吧!”
“我當然不會坐視,可是,金方一定早已有所防備,王爺他們又是遠途跛涉而來,戰況可能不大樂觀哩!”
“我知道,我更敢肯定的預料王爺一入關,便會被襲,唉!他不該不聽父王之勸而如此匆忙的入關。”
“無法在途中暗護嗎?”
“只能被動的護衞,因為,金方不知會在何時何地突襲。”
倪安思忖不久,堅決的道:“我去見小煙。”
“這………”
“嵐,我若一直留在此地,只能保護你及協助你出擊,絕對沒有辦法取得情報,我若接近小煙,便有機會。”
“可是,我擔心她會捉你獻功。”
“我自有對策。”
“我總覺得太冒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好吧!不過,你若發現情況不對,必須立即撤出。”
“我知道。”
“郎,我不能失去你,你懂嗎?”
他摟她入懷道:“放心,我只要還有一口氣,一定回來見你。”
她喚句:“郎!”雙目立即一紅。
“嵐,你變得太軟弱啦!情況越來越艱困,你一定要更加的振作,更加的冷靜,否則,你會鬥不過金方。”
“我………我知道!”
倏聽一陣步聲,倪安立即輕輕一退。
不久,那婦人已經在門口行禮道:“請用膳。”
倪安便和竹嵐跟着婦人離房。
不久,他們已經進入豪華的餐廳,立見一位錦服中年人和四位啤女在入口處行禮道:“恭迎姑娘。”
“免禮,請坐!”
四人立即入內就座。
竹嵐望了四婢一眼,道:“你們下去吧!”
四婢立即帶上門離去。
竹嵐沉聲道:“鄭遠,你方才去何處?”
中年人忙下跪道:“屬下夜探吳家,險些受困。”
“起來吧!吳家有誰能留住你?”
“開碑手及流星鎚.”
“唔!此兩人不是已經歸隱了嗎怎會在此地?”
“他們昨天下午聯袂抵達吳家,才引起屬下之注意。”
“有何發現?”
“他倆由吳氏昆仲作陪,由一位少女及一對中年夫婦接待,屬下正在竊聽之際,卻遭人以柳葉鏢暗襲。”
“你講到那兒啦?有何發現!”
“恕屬下糊塗,屬下只聽見他們在討論甕中捉鱉,可惜,卻因為遭到暗襲而聽不見內容。”
“冷秋華,你有何看法?”
婦人立即應道:“稟姑娘,屬下斗膽判斷她們欲利用帥哥卡拉歐克吸引吾人注意,甚至引來王爺。”
“鄭遠,你的看法呢?”
“屬下有同感。”
“郎公子,你的看法呢?”
倪安搖頭道:“在下認為她們的目的和狀元卡拉歐克一樣。因為,她們不知道王爺會入關,更不會為了引來太多的敵人。
“何況,她們若欲對付王爺,一定會在途中下手,否則,吾人一集中,他們動起手來一定會付出不少的代價。”
“甕中捉鱉該作何解?”
“此計是針對在下而來,因為,她們認為我遲早會風聞帥哥卡拉歐克之名而前來自投羅網。”
竹嵐思忖片刻道:“吩咐她們進來侍候用膳吧!”
婦人立即起身離去。
佛要金裝,人要衣裝,倪安穿上貂襖,皮帽及錦靴,再戴上一副俊逸中年人面具,他一踏進“江東樓”,便引入注目。
江東樓臨江而建,右隅那片空地原本種植梅樹,既可賞江,又可賞梅,平日一向門庭若市。
如今,梅樹已經砍光,江面泛寒,時局又亂,按理説,江東樓的生意應該大受影響,可是,它卻連日座無虛席。
因為,那塊空地已經搭了六個超級大篷,篷外更豎立着六塊“帥哥卡拉歐克”
金字大招牌。
襄陽城未曾瞧過“狀元卡拉歐克”之迷人情景,可是,他們卻聽過。所以,全體襄陽人皆密切的期待着。
所以,江東樓的生意奇旺無比。
方才,倪安一走到大門口,小二便歉然請他等侯。
倪安拋下一個金元寶,便走向一個大篷前。
立見兩個售票木屋搭在篷前兩側,屋上貼着一張紅紙,紙上寫着“入場卡每張售價一兩銀子,憑卡對號入座。”
“哇操!好大的胃口,一開價就是一兩銀子呀!我倒要看小煙會耍出什麼噱頭來,死金霜,你死到那兒去啦!”
由於入口處緊閉,他便步向江邊。
他望着滾滾江水,熱血立即翻騰。
倏聽身後遠處傳來一陣奔跑聲,他一聽,便知道來人不諳武,所以,他置之不理的繼續望向江面。
倏聽步聲一頓,立即有三道疾鋭的破空聲音,他一聽便知道來人故意誘他中計,又在此時射來三支飛鏢。
他若再不動,他的背部便會被那三支飛鏢釘上,可是,他卻好似沒有聽見般仍然站立不動。
立聽江東樓傳出一陣驚啊聲及:“小心暗器!”
倪安徐徐轉身,右手奇幻一抓,那三支飛鏢便被他挾在指縫中,立聽江東樓中傳出喝采聲。
六丈遠處那位青年神色倏變,立即向後轉,跑步走。
倪安淡然一笑,便又轉身望向江面。
沒多久,小二已經奔來道:“大爺,有位子啦!請!”
倪安便含笑跟去。
所以,他一入廳,便讓眾人行注目禮。
小二帶倪安步上樓,便停在臨江座頭旁,行禮道:“董大爺,這位大爺已經來啦!大爺,請坐!”
倪安含笑道:“在下姓吳,承蒙讓座,感激不盡。”
“哈哈!在下董歡,請坐!”
董歡乃是少林俗家長老,平日頗具俠譽,在襄陽地面頗令人敬重,他一自我介紹,倪安便含笑入座。
董歡含笑道:“吳兄台要吃些什麼?”
“應時佳餚及一壺酒。”
小二立即行禮退去。
董歡執壺斟酒道:“吳兄台方才以仁待敵,佩服!”
“不敢當!借花獻佛,敬你。”
“哈哈!幹!”
“幹!”
兩人乾杯之後,董歡含笑道:“兄台初次來敝城吧?”
“正是!在下久仰江東樓旁之梅林仙景,特來欣賞,那知卻已被砍伐一空,委實令人浩嘆!”
“老夫亦有同感,可惜,吳家兩位當家的不聽老夫之勸。”
“帥哥卡拉歐克是什麼生意?”
“聽説有美女伴奏、伴唱及伴舞,只要付得起銀子,每個人皆可以登記上台去高歌一曲。”
“喔!挺時髦的生意,不過,有人肯上台去唱嗎?”
“聽説漢陽曾有人以類似性質的方式,賺了不少銀子哩!”
“真的呀?何時開業呢?”
“明天上午,不過,目前已經贈出二千五百張招待卡,聽説明日不對外營業,你若有意參觀,否則,要等到後天啦!”
“無妨,您一定在應邀之列吧?”
“不錯!他們尚瞧得起老夫。”
立見小二端來三菜一湯及一壺酒。
倪安立即斟酒道:“敬你!”
“好,幹!”
“幹!”
倪安剛乾杯,夠聽左後方有人暴喝道:“泥土!”
倪安心兒一跳,默默回頭望去。
董歡循聲一瞧,立即哈哈一笑道:“王兄何時來此?”
立見一位紫臉魁梧老者指着倪安,喝道:“泥土,還記得老夫王品嗎?天池一別,想不到你尚在人間。”
倪安問道:“您老在對我説話嗎?”
“媽的!你還裝什麼蒜,你方一上樓,老夫便覺得眼熟,經過仔細一瞧你的背部,便可斷定你便是泥土。”
“泥土是一個人的名字嗎?”
“砰!”一聲,老者朝桌面一拍,整桌的餐具立即一起跳上寸餘高,再乒乓的掉回桌面上。
“臭小子,你敢作為何不敢當?”
董歡忙上前陪笑道:“王兄,有話好説。”
“董兄,請你別過問此事,老夫今日若再讓這小子溜掉,老夫王品這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王品,三橫一豎王,三口品嗎?”
“正是!”
“哈哈!您老人家真是愛説笑,王字和品字倒來倒去,仍然還是王品呀!除非寫成‘品王,卻不大衞生。”
王品怒吼一聲,立即起身大步行來。
他一抄扣住倪安的右肩道:“小子,你承不承認?”
“哇!輕些,有話好説嘛!承認什麼呢?”
“承認你就是泥土!”
“您老若硬逼,在下即使不是泥上,也會承認啦!”
“媽的!老夫非拆穿你不可。”
説着,左掌一抓再一掀,再掀下倪安的面具。
立聽一人啊道:“七桃郎!”
王品怔道:“七桃郎?你是七桃郎?你不是泥土?”
立見一位黑襖儒生起身道:“不錯,他便是搏殺韃子五帥之一的七桃郎,我孔泉願意以性命作保。”
説着,他已取出一把玉笛揚向眾人。
王品徐徐鬆手,喃喃自語道:“不可能呀!那有身材如此相似之人。”
倏聽右牆角有人喝道:“他不是七桃郎,七桃郎已死啦!”
眾人不由一怔!
倪安亦暗道一聲:“苦也,苦不了啦!”——
玄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