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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媚勁辣功呷不消

    午後時分,布順愉快的道:‘飽啦!謝啦!’‘陪我喝一杯,如何?’

    ‘你的臉已經紅了,別喝啦!’

    ‘人家想喝嘛!陪陪人家嘛!’

    説着,她立即斟了一杯酒。

    布順只好仰首乾杯。

    她立即乾杯:‘你的乾杯狀,真帥!’

    ‘怪人一個!’

    ‘少來這一套,人家欣賞你的直爽。’

    ‘姑娘,太陽這麼大,當心把你曬黑啦!’

    ‘曬黑?格格,我本來就曬不黑,來……’

    只見她一頓,立即轉話道:‘東西南北風一起吹,也無法把我吹黑,你是不是要趕我走呀?’‘不是啦!我真心關心你被曬黑呀!’

    ‘我一定曬不黑啦!’

    ‘待會隨時會有人送來貨,你若讓他們瞧見你在船上,老魯一定會罵死我,我會被炒魷魚哩!’‘不幹就不幹,你何必看這些人渣的臉色。’‘人渣?你別説得這麼難聽啦!’

    ‘賭鬼!色鬼!酒鬼!這班人除你之外,個個是人渣.’‘別如此説,他們也在討生活啦!’

    ‘算啦!不提此事,你還在船上玩多久?’

    ‘不一定,我愛上這種日子啦!’

    ‘不見得,你這回順流而下,你並未嚐到苦味,此番逆流而上,你上岸挽船之後,你就會想溜啦!’‘我願意試試看。’

    ‘無聊!’

    ‘你為何如此説呢?’

    ‘以你的修為,何需如此苦呢?你不是無聊嗎?’‘不是!’

    ‘你為何如此做?’

    ‘無可奉告。’

    ‘好,別傷感情,你聽着,我姓裘,名叫明珠,記住了嗎?’‘裘明珠?你已是明珠,何需再求呢?’

    她受用的啐道:‘討厭,別亂批評。’

    ‘遵命!’

    ‘你真的名字叫布順呀?’

    ‘的確!’

    ‘令尊為何取這種名字呢?’

    ‘姓布之人原來不好取名呀,對不對?’

    ‘有理,不過,你為何人要裝出那些衰狀呢?’‘運衰呀,不是我裝的。’

    ‘少來,你有多次可以立即善後,你為何不做?’‘你是怎麼知道?難道……’

    ‘別亂想,我可沒有整你喔!’

    ‘難道有人在整我嗎?’

    ‘我可沒説。’

    説着,她不由望向身後。

    布順問道:‘你發現了什麼?你瞞着什麼?’‘沒這種事,你別黑白講。’

    ‘算啦!我天生是衰尾郎,即使是捱整,也是應該的啦!’‘你……算啦!喝酒。’

    説着,她又為他斟杯酒。

    他立即低頭啜酒及思忖着。

    裘明珠嗔道:‘你在搞什麼鬼嘛!煩死人啦!’她立即連連幹了三杯。

    ‘你在生氣呀?’

    ‘我心煩,我跟了你三年,我甚為關心你,你卻樣樣怕我知道,我究竟在你心中佔了多大的位置?’‘抱歉!我真的不敢拖累別人。’

    ‘拖累?我裘明珠會拖累你?笑話。’

    ‘抱歉,我説錯話了!’

    ‘算啦!我不該自作多情。’

    説着,她含着壺嘴立即仰首灌酒。

    ‘你……你……唉……’

    她一口氣灌光壺中酒,立即拋向船外。

    倏聽‘砰’一聲,岸上便傳來哎喲一聲。

    接着,便是人體摔倒之砰聲。

    她剛一怔,他立即奔向舷旁。

    立見一名布袍白髮人昏倒在岸邊,那個酒壺正落在一旁,他不由叫道:‘完啦!你砸傷人啦!’‘我……豈有此事。’

    布順暗叫‘衰尾’,立即匆匆下船。

    不久,他已蹲於地及扶起老者道:‘老先生,你醒醒。’老者任由他搖叫,仍然昏迷不醒,裘明珠上前一瞧,立即忖道:‘糟老頭,又是你,你要什麼?’她立即取出一錠元寶擲向老者的腦瓜子。

    布順乍聞聲響,立即回頭瞧來。

    他乍見金元寶飛來,他匆匆一瞥四周沒人,立即反手接金入掌,立聽裘明珠叱道:‘把這隻老甲魚丟入江中。’‘拜託別叫,好嗎?’

    只聽老者嗯了一聲,布順忙道:‘老先生,你醒啦?’‘我……我怎麼啦?’

    ‘失禮,我不小心掉了酒壺而砸了你老人家。’‘你……你分明故意砸我嘛!’

    ‘不敢,對不起,失禮,抱歉!’

    裘明珠傳音道:‘老甲魚,你敢惹本公主。’老者搖頭道:‘算我倒黴。’

    ‘對不起,我扶您老人家起來。’

    老者一起來,便揉頭行去。

    布順拾起酒壺,立即匆匆入船。

    裘明珠一低頭,便欲下船。

    ‘你生氣啦?’

    她搖搖頭,立即逕自下船。

    他收拾妥,便將剩菜及餐具完全拋入江中。

    他吸口氣,便坐在舷旁沉思。

    裘明珠追上老者,立即冷哼一聲。

    老者陪笑道:‘公主火啦?’

    ‘本公主警告你,不准你再整他。’

    ‘可是,小老兒欲收他為傳人呀!’

    ‘少來,你配嗎?’

    ‘公主與他玩真的呀?’

    ‘玩?玩什麼?無聊!’

    説着,她立即逕自離去。

    老者搖搖頭,便折向遠處。

    黃昏時分,布順正在打盹,倏覺扶梯一震,他立即起身。

    只見申炎持一包紙沿梯而上,他立即含笑道:‘你回來啦?’‘嗯!撈了半兩銀子,你用膳否?’

    ‘尚未。’

    ‘嚐嚐吧!貨未送來嗎?’

    ‘是的!’

    ‘你招呼一下,我再去撈些外快。’

    説着,他放下紙包,立即離去。

    布順打開紙包,便吃着剩肉菜。

    不久,他已經仰躺在船面,他望着天上的繁星,神色一陣堅毅之後,他不由喃喃自語:‘我不相信找不到它!’他籲口氣,立即閉目養神。

    不久,他已經去見周公啦!

    子初時分,人影一閃,裘明珠已經掠上船,她匆匆一瞧,立即似棉絮般飄向船面,立見布順醒來。

    ‘嗯……有何指教?’

    ‘我要走了,我不再麻煩你啦!’

    ‘我……我……’

    ‘我真的要走,不過,你要讓我知道你如此做的原因。’‘在下私事,不敢煩姑娘。’

    ‘你……好,你永遠做奴才吧!’

    説着,她已掠向船外。

    布順暗暗一嘆,便繼續入眠。

    ※※※

    天亮不久,申炎睡眼惺忪的回來道:‘貨沒送來呀?’‘沒有,你一夜沒睡着?’

    ‘嗯!不過,撈了十五兩銀子,值得!’

    ‘你究竟去撈什麼外快!’

    ‘不談也罷,我先下去咪一下眼。’

    説着,他立即下船歇息。

    布順草草煮些魚面,便取用着。

    半個時辰之後,一百二十包棉花送達,布順立即運上船面。

    他剛擺妥便有一些布匹雜物送來,他亦一一搬上船。

    晌午時分,他一見申炎仍在睡,乾脆煎一條魚而食。

    未中時分,又有二批貨運來,他便一一搬上船。

    他搬妥之後,方始看見申炎打呵欠上來道:‘順仔,謝啦!’‘小卡司啦!今晚要吃什麼?’

    ‘你歇會,我來做。’

    ‘我不累,咱們一起做。’

    説弄就弄,二人忙了不久,便欣然用膳。

    黃昏時分,老魯前來看過貨,便滿意的離去。

    入夜之後,布順便自行歇息,船伕們亦陸續歸巢歇息。

    翌日一大早,老魯一返船,立即啓錨開船。

    只聽老魯喊道:‘天氣不大對,大家加把勁!’申炎道:‘頭仔不該運這些棉花,一下雨,這些棉花泡水就麻煩啦!’‘閉上你的烏鴉嘴,幹活。’

    眾人立即輪流趕航。

    第三天下午,風速漸大,天空也為之烏雲漸密,老魯急叫道:‘起來,一起加把勁,這些棉花一泡水,就完啦!’立聽一人喊道:‘你若完,我就可以不必還債啦!’‘媽的!袁春,你別做夢,我一完,便割你的肉,乾死你!’另外十人立即加上揮槳的行列。

    黃昏時分,大船一泊岸,眾人便忙着搬棉花上岸,貨主驚喜的正在道謝,老魯便拉走對方。

    申炎不屑的道:‘他一定又在邀紅包啦!哼!’布順卻不吭半句的來回快步搬着。

    不到半個時辰,棉花已經消失於遠處,立見老魯帶着酒肆的人送上酒菜道:‘大家辛苦了,喝酒!’小兒們一下船,申炎立即道:‘你吃肉,我們也該喝湯吧?’老魯瞪他一眼道:‘行!每人抵債十文錢。’‘不行,二十文。’

    ‘好!好!二十文!’

    ‘順仔的賞錢呢?’

    老魯不情願的掏出二串錢拋給布順及逕自入艙。

    眾人立即欣喜取用酒菜。

    沒多久,老魯上來道:‘半個時辰之後啓航。’申炎道:‘開玩笑,這一帶多險灘哩!’

    ‘放心,水面甚高,準時啓航。’

    説着,他立即入艙。

    申炎不由嘀咕道:‘吝嗇鬼。’

    半個時辰之後,大家一啓航,布順便好奇的由艙窗瞧着黝暗的崖壁,腦海中卻是一片的寧靜。

    醜寅之交,一陣雷電交加之後,大雨已經灑下,申炎立即喊道:‘頭仔,別開玩笑,快泊岸吧!’老魯吼道:‘沒岸可靠,大家一起衝呀!’

    ‘媽的!我若死,做鬼也不放過你!’

    ‘放心,我會和你一起死。’

    十二人立即咬牙猛揮槳。

    不出半個時辰,便有不少人喘呼呼的流汗不已,老魯不由罵道:‘女人洞,英雄冢,你們被查某掏空啦!’申思吼道:‘你來劃,我撐舵。’

    ‘我……我……’

    ‘媽的!過了關再説,大家衝呀!呀!嘿!呀嘿!’眾人立即呀嘿的喊着及運槳。

    布順一直平靜的運槳,他的腦海中只是映著「生死招’三個字,因為,他忍辱挨衰迄今,便是找‘生死招’呀。

    據傳,後蜀承相諸葛亮為了延壽而設下‘七星陣’企圖奪陰陽而遁生死,結果,他含恨而歿。

    據傳,他在那段時間悟出‘生死招’,此招自諸葛亮這瀕死之人,卻是巧窺天機而設,完全符合武學之精髓。

    風雨加劇,峽谷又窄又峭,大船吃力的搖晃前行着。

    老魯吼道:‘大家加把勁,過了這關,每人賞一兩銀子。’申炎喊道:‘十兩。’

    ‘媽的,你又在吸血呀!’

    ‘十兩,少一文也不行。’

    其餘的船伕亦跟着吶喊着。

    老魯-瞧外面的風雨,立即吼道:‘行啦!衝啦!’眾人果真亢奮的吶喊及運槳着。

    又過了半個時辰,突聽‘呃!’一聲,二人已經吐血,立聽另外一人吼道:‘不好啦!老劉吐血啦!他挺不住啦!’老魯吼道:‘撐呀!’

    布順喊道:‘老張,你來,我單挑啦!’

    老魯吼道:‘快!’

    布順退到第一支槳,便振臂揮槳。

    老張果真換上布順之槳和另外一名壯漢共同揮槳。

    老劉卻趴着大喘不已!

    破曉時分,老魯喊道:‘行啦!過頂啦!’

    眾人立即一陣歡呼及更賣力揮槳。

    過了半個時辰,老魯喊道:‘準備泊岸吧!’眾人立即一陣歡呼。

    二名壯漢立即準備泊岸落錨。

    沒多久,大船一泊岸,老魯立即衝上去看貨。

    眾人卻累得趴着牛喘不已。

    布順亦即到老劉身邊道:‘你不要緊吧?’

    ‘我……死不了!’

    申炎上來扶起他道:‘老劉,你混不下去啦!’‘我……我不能混了嗎?咳……咳……’

    ‘唉!命喔!唉!’

    立聽老魯喊道:‘快來人呀!有人死啦!’

    布順立即一馬當先的衝出去。

    立見滾滾江面有三具屍體翻滾而來,老魯喊道:‘前面一定有沉船,媽的!瞧這些人的打扮,鐵定是有錢郎。’立聽申炎道:‘你莫非想發死人財?’

    ‘呸!呸!我想救人而已!’

    ‘哼,天曉得!’

    布順道:‘如何救?’

    申炎道;‘順仔,別開玩笑,你劃了一夜的船,那有力氣去救人,你別賠上自己的一條小命吧!’立見老魯指着江面道:‘桅杆流過來了,船沉啦!’布順匆匆沿梯下船,立即赤足奔去。

    他繞過一個峽角,便見一段船尾露在江面,而且有人在嘶啞的喊救命着、他立即咬牙疾掠過去。

    不久,他已經站在一塊大石上望着船尾之人。

    立聽:‘救命,快救小姐呀?’

    小姐?布順不由一怔。

    立聽:‘快來救命呀!救了小姐,必有重賞。’布順一見船尾有二人,而且是一男一女,他稍一考慮,立即提氣掠去,‘唰!’的一聲,他已經掠上船尾。

    只見一位白裳少女昏在船面,另有一名中年人以一塊船板頂住少女,再以雙手扶着木板,卻不敢碰少女。

    立見中年人道:‘年青人,快背小姐上岸。’‘揹她?我……我……’

    ‘溺嫂亦有援手之宜,江浪甚大,請先救小姐吧!’布順忖道:‘我若揹她,我恐怕掠不上岸哩!’他稍加思忖,立即蹲下背起少女。

    他拿起木板,立即吸口氣。

    不久,他將木板拋向左上江面,立即注視着。

    木板一落江,便翻騰流來。

    他一提氣,立即掠去。

    不久,他朝江面的木塊一踏,立即彈射而上。

    倏聽‘啊!’一聲,接着便是轟一聲,他回頭一瞧,便瞧見中年人和船尾一起落江,而且迅速不見。

    他嚇出一身冷汗,便躍落江邊。

    他放下少女,立即傷腦筋啦!

    雨勢倏地加大,他匆匆一瞥,便抱少女奔向一塊大石後。

    他蹲在大石旁,立即望向四周。

    不久,他發現身後不遠處有個山洞,他立即奔入。

    他一入洞,便見洞內只有半人高,便抱少女蹲下,他這一蹲,右頰正好帖上兩座軟綿綿的東西,他不由一怔!

    他仔細一瞧,便瞧見白衫內的雙乳。

    他啊了一聲,急忙抬頭。

    ‘砰!’一聲,他的右腦撞上洞頂,他唔了一聲,急忙捂頭。

    卻聽‘砰’一聲,洞口居然塌落。

    他駭得一手抱少女一手連膝爬向洞內。

    轟轟連響,洞口之塌迅速的向內擴散,他駭得猛向內爬,少女背上的衣衫立即被刮落着。

    洞道筆直而上,他在慌亂之中,只知一直爬,良久之後,他一爬上濕地,立即抬頭望向前面,立見遠處是一潭水。

    而且四周皆是洞壁,他不由暗暗叫苦。

    他回頭一見身後之洞道尚未塌落,立即抱少女爬起來。

    他向前走了二步,右足一踏空,立即陷下。

    撲通一聲,他已經墮入水中。

    剎那間,他踏上實地,立即向上游去。

    他一出水面,便匆匆游去。

    不久,他抓到洞壁,便貼了過去。

    轟轟聲中,他方才爬出來的通道口已經塌落,接着四周的洞壁也是震顫不已,他不由魂飛魄散。

    倏然‘轟’一聲,右前方洞壁一塊凸石一塌落,附近之石塊便跟着崩落,一股香味立即迸散出來。

    他見該處出現一個洞口,立即大喜。

    他一咬牙,立即抱少女掠去。

    他一掠入洞口,便見前方有通道,他立即以單手抱少女爬去。

    洞道倏地斜下,他用力過猛,立即朝前滑去。

    地面不平,少女的背臂立即磨得皮破血現,她疼醒之下,立即哎喲一叫,他立即緊摟她。

    他順勢擰腰,便讓她趴身上。

    他客串‘滑板’之下,二人已加速滑去。

    少女一醒,立見自己貼在男人身上,她尖叫一聲,立即昏去。

    ‘撲通’一聲,二人已掉入池中。

    冰寒之水衝醒他們,少女醒來,立即掙扎。

    他一鬆手,少女便沉入水中,他急忙游去。

    這回,少女死命的抓摟着他啦!

    他一遊出水面,便見洞中景觀大變。

    只見四周洞壁甚為平整,壁上尚有二顆明珠,他怔了一下,身子便又被少女拖沉下去,他急忙向上遊。

    不久,他又抓住了洞壁。

    少女吃了水又受駭,立即昏迷。

    他聞到香味,便找尋着。

    立見一朵蓮花在水中懸浮,那朵蓮花又大又紫,兩片綠葉更是綠得發亮,他不由一陣飢渴。

    他揮槳整夜,方才又拚命的爬,此時心神稍定,立覺口渴。

    他立即喝口水。

    水一入腹,他便冷得直哆嗦。

    他不由一陣害泊的忖道:‘水中有毒嗎?’

    他匆匆一瞥,便見右珠旁壁上有一行字:

    ‘萬年水中蓮;

    酷寒冰中火。’

    他念了一遍,不由一陣迷糊。

    不久,他朝左珠一瞧,立見珠旁壁上另有二行小字寫着:

    ‘生死一線間,

    天地皆混沌。’

    他更瞧得莫名其妙啦!

    倏覺五臟一縮,接着便是一陣澈骨寒疼。

    他打個哆嗦,立即連忖道:‘不行,我非找地方運功不可!’那知,他尚未找到落腳處,便冷得全身發抖。

    神智間亦迅速混沌。

    他一咬牙,便在池內劃遊着。

    他必須利用運動來抵抗體內之冰寒。

    遊呀遊!一盞茶時間之後,他已遊近那朵蓮花,倏覺一陣微暖,他怔了一下,立即貼近那朵蓮花。

    寒氣漸減,他不由抓着蓮花。

    ‘叭!’一聲,花梗一下被抓斷,蓮花立即歪倒而來。

    他抓住蓮花,立即聞到一陣清香。

    他福至心靈的立即咬了一瓣蓮花。

    他略嚼數下,口中便一陣清暖。

    他欣喜之下,便咬下整朵的蓮花。

    不久,蓮花液及碎片已經全部進入他的體中,哇操!熱火灑上油,他的體中立即似有一大鍋熱油在燒滾哩!

    他啊了一聲,身子便沉下。

    寒水一入口,他反而一陣酥暢。

    於是,他大口大口的喝水。

    水一入腹,體中便似水火拚鬥般,他立即不停的喝水。

    沒多久,他已經喝得小腹鼓圓,他仍在喝着。

    良久之後,他呃了一聲,溢吐出水來,他立即呻吟着。

    因為,水已喝淹到他的喉嚨口呀!

    腹中倏地一陣絞動,他疼得大叫連連,他的四肢一陣掙扎,少女便被推向遠處。

    ‘砰!’一聲,少女的臂部一撞上洞壁.便又摔入水中。

    赫見壁上染上些許血水,顏色立即漸變。

    不久,該處壁上裂出一縫,池水立即滲入。

    裂縫迅速擴大,池水迅速流逝。

    布順正似冰中火爐哩!

    少女因為喝入‘萬年水’,體中各器官及穴道已經寒化,加上她正值‘天葵’光臨,因而迷迷糊糊地進入了鬼門關。

    那些‘天葵’噴上壁,那堅硬的洞壁便似麪粉般蠕化,而且迅速的糊化,不久,居然出現一個六尺高及三尺高的洞口。

    一條通道更是筆直深入壁內哩!

    少女的一條芳魂便悠悠飄入鬼門關。

    布順卻悠悠昏迷着。

    外面的風雨仍然強烈,上天不知在欣喜或憤怒哩。

    ※※※

    一個月,布順足足睡了一個月,這天中午,他動了一下,不久,他徐徐張眼,明亮的珠光,立即使他一怔!

    因為,他自忖已死,地府聽説很陰暗啊。

    他一轉頭,便瞧見少女趴在不遠處,而且,她的背部及臀部全裸露,那曲線之玲瓏迷人,不由使他立即閉眼。

    他立即轉頭道:‘姑娘醒醒!’

    ‘……’

    ‘姑娘,你這樣子不好看!醒醒!’

    ‘……’

    ‘姑娘,你快起來,咱們有出路啦!’

    ‘……’

    布順連問三次皆無迴音,不由怔道:‘哇操!她莫非難為情或昏倒啦!此水甚寒,我得弄醒她。’水?他立即發現身旁乾乾的。

    他伸手一摸,果然沒有水。

    他蹬足一刷,仍然沒有水……

    他爬起來一瞧,不由喜道:‘哇操,光光如也,真好,咦?’但見那扇門,他不由咦了一聲。

    他便非禮勿視的掉頭行向門户。

    他一走到門前,立即摸去,他不由喜道:‘哇操!真的是門哩!’接着,他欣喜撲向頂端及兩側。

    他一見通道,立即好奇的前行。

    他走了三十來步,便又進入一個洞室內,該洞只有一、二坪大小,正面壁上卻磨得平整,而且還有一些字。

    洞內沒有明珠,他卻清晰地看見那些字的最前面刻着:‘生死一線間,混沌泄天機’。

    他不由大喜。

    他失聲道:‘天啦!生死招嗎?’

    他立即繼續瞧着。

    壁上至少刻了一萬字,它們包括一套道家生死龜息的心法及一些奇妙的招式,他不由瞧得神形飛揚。

    因為,他曾承師於一名道士,他不但知道家神秘的生死關,他更熟諳篆字,俾尋找傳聞中之‘生死招’。

    那名道士生前指點,‘生死招’該在諸葛亮墓穴附近,所以,他匿身武候祠及一直留在成都。

    想不到,他會在一念救人之下,獲得此寶。

    他尚不知道暴風雨那一夜是九九重陽,申炎的掌相果真不是‘臭蓋’,布順真的轉運啦!

    布順這一瞧字,便瞧個沒完沒了。

    他邊瞧邊想,又邊想邊瞧,足足過了七天之後,他立即原地而坐及小心的依照‘生死心法’運轉功力。

    那名道士為了避免‘定死’布順的內功路子,他只是指點行氣之法,而且特別叮嚀布順要小心修練‘生死招’!

    因為,‘生死招’顧名思義是系生死於一線之間呀!

    他一運功,‘氣海穴’便似火山爆發般迸出雄渾的真氣,他只覺全身一震,瀰漫於百穴之功力亦激迸而出。

    他立即全身發抖着。

    他立即似羊癲瘋般的發抖着。

    他嚇得魂飛魄散,可是,他一時惶然不知所措。

    所幸道士所授之定神凝心之法迅速閃過他的靈台,他立即吸口氣,半天之後,混亂的‘交通’終於擺平了。

    那些功力亦各自返家啦!

    良久之後,他小心的再度運功,這回、他有了上次之經驗及心裏準備,所以,他小心的一步步的運轉動力。

    足足過了大半天,功力方始繞了一遍。

    他不由為之一喜。

    他打鐵趁熱的運功着。

    一遍又一遍,他努力的運功着,因為,道士告訴他‘練得越多,妙處越多,練得越久,活得越久’呀!

    一天之後,他悠悠入定啦!

    一天又一天,一個月又消逝啦!

    十一月十日午時,一聲悠長的輕噓之後,在順已經收功,瞧他立即綻放笑容,顯然,他受益不淺啦!

    他的右掌徐徐抬起,便遙按向右側之洞壁。

    ‘卜!’一聲,一個掌印已經呈現於壁上啦!

    ‘哇操!搞定啦!太好啦!我量量多深。’

    他立即上前以右手食指戳入掌印。

    食指全根而入,仍然戳不到壁內,他不由喜道:‘哇操!搞定啦!我完全成功啦!謝天謝地。’他立即連連以指戳入掌印各處。

    良久之後,他欣然搓手道:‘真好!我該練練生死招啦!’説練就練,他立即再瞧向壁上之字。

    看完之後,他開始練招啦!

    他只學過內功及防身招式,此時一開始修練這玄之又玄,怪之有怪的招式,就似嬰兒學步哩!

    不過,他好不容易才如願以償,即使摔跤,他也要練下去。

    只見他摔摔撞撞的練着。

    ‘萬年水’及‘火蓮’之威便在他練招中支持他的體力及淬鍊他的體內各處。

    不知不覺之中,又是春暖花開。

    温暖的三月天,杜鵑花開滿山間,他終於不再摔跤啦!

    不過,距離他所期望的目標仍然是‘老太婆撒尿——差(叉)的遠’。

    此時已距離他吃下‘萬年水’及‘火蓮’半年,他突覺一陣尿意,他不便弄髒此洞,他便跑回另外一洞。

    他乍見少女仍然趴躺着,尿意倏頓。

    他怔了一怔,忖道:‘哇,這麼多天,她還不動,她死啦!’他上前一觸鼻息,立即道:‘糟了,這……’他一陣失望,尿意再湧,立即跑到另外一側‘泄洪’。

    清泉噴上石壁,他不由一笑。

    不久,他習慣性的瞧瞧‘小朋友’,便欲整理褲子。

    卻見它似一根圓棍,他不由哇操一叫。

    ……

    他朝石上一站,便又朝前掠去。

    他接連掠過四處崖角,卻見前方有十八人趴躺在地上,他怔了一下,立即回頭瞧瞧是否尚有塌石?

    他一見沒有塌石,立即掠向屍體,只見他們皆是穿着武者勁服,身旁及手上皆有刀劍,他不由嘀咕道:‘又是江湖拚殺。’他一見這些人的印堂皆有一個血洞,而且神色充滿恐駭,顯然,他們死於同一人,而且對方身手甚高。

    他心生不忍,便以劍掘坑欲埋屍,他一用力,利劍便以插入沙中般,不久,他已經掘了一個大坑。

    他搬起一具屍體,便見一塊碎銀掉落在地上,他忖道:‘死人不需花錢,我何不幫他們花呢?’於是,他一一搜出屍上財物及放入坑中。

    他數着銀票及銀子,立即忖道:‘哇操!如何弄呢?’他只好下跪叩頭道:‘抱歉,借一塊布吧!我會多拿一些紙錢來燒給你們,多包涵呀!別怪我呀!’他拿劍劃下屍體之一大塊衣角,便包妥財物及明珠。

    他將刀劍放入坑中,便欲埋屍。

    心裏倏地一動,立即取劍在一旁掘坑及放入少女的屍體。

    他搬來一塊大石壓住埋屍處,不由籲口氣。

    他抖去手中之土層,立即拿起布包掠去。

    夜深人靜,他越掠越爽,便加速掠去。

    破曉時分,他掠近-處茶肆,只見肆內只有六人在忙着做午膳,並無其他之人,他便放心的行去。

    店家乍見到赤膊、赤足及穿內褲之亂髮青年,立即皺眉道:‘真衰,一大早便遇上叫化子。’布順見他拋來一個饅頭,便由包袱取出一錠金元寶一晃,店家怔了一下,道:‘少拿包金來嚇人,快去。’布順立即將金元寶拋去。

    店家接住它,立即一捏。

    臉色變了一下,立即陪笑道:‘公子,請!請!’布順已經瞧遍人間之冷暖,他立即入內道:‘你們可有衣、褲、靴,我想買一套,另外再送二份早膳來。’‘是,馬上來!’

    那六人立即總動員啦!

    不久,一套全新的衣褲及三雙靴已經送來,他稍加比對,立即當場穿上靴及坐回原處。

    豆漿、包子、蛋餅、水餅、鹼萊亦立即送來。

    ‘夠啦!先結帳。’

    ‘這……公子,一共是一兩二十文錢。’

    布順取出一塊碎銀道:‘別找啦!’

    ‘謝謝!謝謝!’

    衰鬼變財神,店家立即以金元寶換走碎銀。

    布順愉快的祭過五臟廟問道:‘何時有船赴成都?’‘辰中,快到了,您真會把握時間哩!’

    ‘嗯!最近江面有什麼事?’

    ‘公子……是李大人之人吧?’

    李大人?布順忖道:‘莫非是李邁!’

    他立即道:‘你是指李邁嗎?’

    ‘是的!正是西湖巡撫李大人。’

    布順忖道:‘哇操!好大的官。’

    他立即搖頭道:‘我和他不同路,你為何有此一問?’‘去年重陽,李大人之公子及千金在遊三峽時,不幸於兵書峽附近被風雨吹沉船而失蹤,大人已懸賞很久哩!’一旁之青年立即忖道:‘半年?哇操!我在洞內混半年啦!’他立即問道:‘順風號還在此航行嗎?’

    ‘在呀!不過,那條破船隨時會沉落哩!唉!’‘你為何嘆氣。’

    ‘我在為那羣船伕嘆氣。’

    布順心中有數,便又問道:‘李大人有否找到家人?’‘沒有,小犬他們出去找了大半個月,仍然找不到,可惜!’‘他們死了吧?’

    ‘是的!根據下游人員攔屍辯認之後,船上之七十六人已經找到七十五人,唯獨千金仍無消息。

    李大人已經將賞金提高到白銀一萬兩,這是指死屍喔!若是救了李千金,賞銀二萬兩哩!’説着,他不由一嘆。

    布顧心兒狂跳道:‘一萬兩,我……我該不該去領呢?大人若問及我為何拖了如此久,我該如何交代呢?’他便低頭思忖着。

    店家道:‘公子,你哪兒人呀?’

    ‘我……不便奉告。’

    説着,他已拿包袱來到渡船頭候船。

    他朝大石一坐,便思忖着。

    不到半個時辰,客船-到,他立即付錢上船。

    船上約有二百名遊客,他們正在賞景,布順自忖沒有熟人,所以,他便朝左舷一站,望着江水沉思。

    不久,大船再度啓航,他便望向崖壁沉思。

    遊客們卻指指點點的賞景及不時驚歎着。

    黃昏時分,客船終於在成都泊岸,他一見有二人在扛貨,他一陣激動的忖道:‘哇操!是不是神眼呢?’他立即發現他們是陌生人,他便默默跟下船。

    不久,他昂頭走近‘江山樓’,二名小二立即陪笑道:‘恭迎公子。’‘艾掌櫃在不在?’

    ‘在!在!請!’

    他便昂頭跟入大廳。

    另外一名小二早已快步入內通報,立見一位肥胖中午人陪笑起來,布順一見到他,便一肚子的氣。

    因為,他在此地幹過,而且被坑得最慘呀!

    此人姓艾,單名財,他除了經營全城最大的‘江山樓’酒店以外,尚有江山樓妓院及江山樓銀樓。

    沒人知道他是如何發跡,大家卻皆知他甚苛待下人。現在他穿上這身行頭加上昂頭一站,便有了公子哥的架式。只見艾財陪笑道:‘公子找在下呀!請入內先喝杯茶吧!’‘請!’

    ‘請!’

    不久,布順已經坐在大廳,小二立即斟茗道:‘公子,請!’布順拋出一塊碎銀道:‘喝茶吧!’

    ‘謝謝公子厚賜。’

    小二一走,艾財立即陪笑道:‘公子有何指示?’‘聽説你對珍寶很在行,是嗎?’

    ‘不錯,在下經營一家銀樓,略諳辯識珍寶。’‘你瞧瞧吧!’

    説着,他立即取出一粒明珠。

    艾財雙目倏亮,忙道:‘公子請收下,財不露白。’布順微微一笑,便收珠入包袱道:‘行家!’‘不敢當,公子可否移架內廳詳述?’

    ‘行!’

    ‘公子請稍候!’

    説着,他召來小二道:‘吩咐劉勝來內廳。’小二立即應是離去。

    布順便昂着頭跟艾財向後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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