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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半人靜的時刻,從來不曾失眠的隸小奴,躺在牀上輾轉難眠。

    她翻了一個身,口中逸出微弱的嘆息聲,依然有神的大眼望着大門。

    她用力的閉上眼,想甩開不斷在腦中運作的想法,無奈,卻怎麼也無法成功。

    一想到白凜風正睡在門對面的那頭,她就是難以人眠。

    這是她從在這裏工作開始,第一次兩人睡在同一個屋檐下,她是怎麼樣也沒辦法自在。

    不是擔心他的人格,怕他會偷襲,因為經由這幾次的相處,她對他多少也有了些瞭解。

    再加上今天晚上,有報導白凜風的新聞,隸小奴這才發現,自己先前對他做出的那些行為和態度,無疑是在羞辱他的人格。

    也不知是哪家的八卦雜誌,竟然在跟拍他的同時,發現他受傷的消息,因此現在,各大媒體都爭相報導有關他的事。

    從他從事警務工作開始,立下不少大功,破獲不少大宗刑案的事蹟,到現在成為人人口中的英雄,女人心目中的白馬王子……舉凡有關他的一切事蹟和名聲,都被大幅報導出來。

    隸小奴花了一個晚上,看了將近五台的新聞,才將這些事給全拼湊在一塊。

    “沒想到他這麼厲害……”

    外界的人稱他為二十一世紀的包青天,因為他辦案公正,為人剛正不阿,想要賄賂他,等於是親手將自己送進監獄。

    除了是人民心目中的完美保母外,他更是女人心目中的理想男人,只因他除了正義感十足外,還擁有俊帥的外表,與過人的身手。

    更讓隸小奴吃驚的是,原來他也是個孤兒,才一出生就被自己的父母給丟棄,只是他比她還要幸運,因為他被人給領養了,對象還是赫赫有名的國際催眠師白恩。

    “白恩是催眠師啊……真看不出來。”想到今天才見到傳聞中的名人,隸小奴就覺得好光榮。

    電視上説白恩已退出催眠界,對眾人而言,想見到他本人,除非他自己願意,否則比登天還難。

    而她呢?輕輕鬆鬆就見着了,還有眼不識泰山的喚了人家“老先生”。

    “唉!我看我今天是做了多到數不清的糗事……”尤其是和白凜風的那一吻……

    “啊——”一想到那一吻,隸小奴忍不住的小聲尖叫,臉頰也浮現紅潮,怎麼又想起那個了啦……

    她用力的自牀上坐起身,一手抱着被子,一手用力抓着髮絲,臉上充滿煩惱。

    就是它,就是它害得她夜不成眠,就是它……

    “嗚……好煩……”她跪趴在牀上,用力拿起被子蓋住自己的頭。

    不過是一個吻嘛!有什麼好在意的呢?

    “沒有在意啊……誰説我在意的……人家根本沒有在意嘛!”

    “可是那是我的第一個吻耶……”竟然是在跌倒的情況下,獻出第一次的吻……更糗的是,還是她自己去吻人家的……

    她吻了男人,吻了一個男人?她吻了白凜風?

    “嗚啊——別再想下去了。”想到當時的情況,她的臉不自覺發燙,腦中的畫面滿滿是兩人接吻的情景……

    “再這樣下去都不用睡了……嗚嗚嗚……我好可憐……”煩都快煩死了。

    她從小到大從沒發生過這樣的情形,每每都是一躺就睡死,哪有像現在這樣過,躺在牀上快三個小時,瞌睡蟲還不找上門……

    如果不把這事給忘了,她看明天也別想面對他了,再看見他,她一定又會想起,然後……然後她一定又會做出更多的糗事。

    “到底要怎麼辦嘛!”隸小奴煩惱的抱頭,盯着門看的她,再一次想起白凜風此刻正在不遠處的另一道門內,臉頰也持續紅透……

    一夜無眠的後果是……

    隸小奴頂着大大的熊貓眼,全身上下又痠痛的不得了,她勉強打起精神,在廚房內為兩人準備早餐。

    “早,這麼早就起來了?”白凜風身上穿着乾淨的休閒服,一跛一跛的走來。

    隸小奴懶懶的抬起眼,先是嘆了一口氣,然後意興闌珊的和他打聲招呼。

    原來把自己搞得累的半死,再見到他,就完全緊張不起來了。她自嘲的想,一雙手忙着煎蛋。

    不過也還好,她現在是這種頭昏欲裂的狀況,否則面對他,她肯定連話都説不出來。

    尤其是此刻的白凜風,看起來是帥的讓人看了就有氣,不但神清氣爽,光彩煥發……總之,該死的好看極了。

    今天的他一改先前老穿着的襯衫、西褲,改穿起休閒服,身上那一套白色的休閒服,更顯出他的年輕帥勁,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迷死人的味道。

    再看看自己……隸小奴垂頭喪氣的又嘆了一口氣,雙肩無力的下垂。

    她真的失眠了,而且還是一整晚,天都亮了,但瞌睡蟲説不來就不來,害得她現在有氣無力。

    而這一切都該歸功於……

    隸小奴盯着朝她走來的白凜風,他一臉笑吟吟,看來是睡得舒服極了。

    “需要幫忙嗎?”白凜風的語氣透出此刻的好心情。

    一大早起來,想到是身處在自己的家中,且有個他喜愛的女人,正為他準備早餐的感覺真的很好。

    “不用了。你先坐一下,馬上就好了。”隸小奴瞧了他一眼,用力的搖了搖頭。

    她話是這樣説,不過以目前的情況看來——

    放眼望去只有蛋在鍋中,火腿沒煎、生菜沒切、果汁沒打、肉片仍在結冰中、麪包仍在一旁未拆封……想吃到這一餐,恐怕得等個一小時。

    “你怎麼了?不舒服嗎?”白凜風察覺她的不對勁,關心的問。

    “沒有。”只是被他困擾了。她搖着頭否認,總不能説,因為他的關係害得她整晚無法入眠吧!

    “是嗎?”明知她是睜着眼説瞎話,不過她不説,他也不好再詢問。

    白凜風靜靜的走到沙發坐了下來,一雙眼直直盯着她的方向瞧。

    從發現對她的感情後,白凜風的心情一直處於大好狀態,一切真的很好,好的不得了。

    感情是件很奇妙的事,他從來沒想到,才不過短短幾天的時間,就發現自己愛上一個女人。

    這讓他想到,幾個星期前,白恩催促他,要他快找個愛人時,他還笑説愛人哪能説要就馬上出現。

    沒想到這會,這人真的這樣出現了,這樣愛人的經歷,是他從來沒有體驗過的。

    對於過去的對象,他從沒想過要長久在一塊,當然對未來也未曾考慮。

    而這次,他只花了一晚的時間,就確定了自己的感情,花一晚的時間,就想到兩人的未來,也只花了一晚時間,他就決定要和她共組一個家庭,讓她永遠屬於她。

    家庭啊……這至今仍是他最渴望的。

    雖説白恩給了他一個衣食無慮的家,但深深隱藏在內心的寂寞,卻未曾被完全填補過。

    而今,當他一想到,如果能和她擁有個美滿的家庭時,心中那滿滿的幸福感,竟輕輕鬆鬆的就排解了他內心的寂寞。

    這讓他更加認定她是屬於他的,同時也將會是他快樂的泉源。

    只是,他該如何讓她明瞭他愛她的事實?她對他又是如何的想法呢?

    明白自己不是個善於表達情感的男人,也因此,這令他感到困擾……

    隸小奴用力的吐着氣,心跳因為白凜風毫不掩飾的目光而加速。

    她是很想裝作什麼都沒發現、沒感覺,但她就是沒有辦法忽視那樣灼熱的視線。

    “呃……白凜風。”終於,她受不了了,停下手邊的工作,抬起頭來望向他。

    再這樣被他盯着瞧,她連半點事也做不下去。

    “怎麼了?”他投給她一抹温和的微笑。

    “你……腿傷還好嗎?”她實在不知該和他説些什麼,尤其是看見他臉上那抹笑容,讓她更加心慌。

    “腿傷?沒什麼大不了的。”根本沒什麼大礙。

    只不過,既然已經向上級呈報休假,他不如藉此機會,讓兩人好好相處。

    “離早餐做好還要一些時間,也許你可以到庭院去澆花、餵魚。”

    雖然那些工作是她必須去做的,不過再這麼被他看下去,隸小奴肯定自己絕對連早餐都做不好,更別説是接下來的事情。

    “好。”白凜風二話不説的答應,跟着,他快速起身走到大門外。

    人一走,隸小奴吐了一口氣。

    太好了,他終於離開她的視線範圍內了。

    心情跟着放鬆不少,不過……

    她抬起眼,小心翼翼的瞄向窗外,透過玻璃看着外頭的男人。

    不曾對個男人如此在意,白凜風卻奇妙的大大影響了她的情緒。

    “今天才第一天,就表現成這樣。”一星期後,她肯定會因工作表現不佳而被轟出去。

    “不行不行,這樣還得了。”她好不容易才找到肯付她六萬元薪水的工作,而且要離開這,她還真不捨。

    沉醉於煩惱中的隸小奴,突地讓電話鈴聲給喚回神。

    放下手上的工作,她快速接起電話。

    “喂!你好。”

    “小奴啊!”電話的另一頭先是一陣寂靜,接着才出聲。

    “白恩先生,你好,你要找白凜風嗎?”一聽這聲音,隸小奴馬上就想起昨日才見過面的白恩。

    “不、不、不,我不是找他,我找你。”白恩連忙説道。

    他可是特地打來找她的,要是讓那死小子發現他打了電話來,那還得了。

    “找我?”找她做什麼?

    “對對對,我找你。”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幸運,電話一響就是她接的,要不他原本打算,要是是那小子接電話,就馬上將電話掛上。

    “找我有什麼事嗎?”隸小奴不解的問,一雙眼望向窗外,看着正澆着花的男人。

    “是這樣的啦!你要仔細聽我説……”他的聲音變得低沉,彷佛充滿魔力,務必要讓隸小奴專注的等着他開口。

    雖然很對不起她,不過白恩實在等不及了。

    原本想,他們這些孩子要找個愛人是件容易的事,沒想到一個比一個還難。

    而他又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當初對他們的催眠效果到底為何,所以只好犧牲隸小奴了。

    誰要他發現阿風這小子對小奴似乎特別有感覺,而以他看人的本領,要小奴這小女人,對阿風説出我愛你這三個字,恐怕得花上好幾年啊!

    就可憐可憐他這個再活也沒多久的老人,讓他在有生之年,能親眼看看自己所做的實驗,是否得以完成。

    “現在,當我喚了你的名字後,你將醒過來,接着就照我剛才説的話做,去找白凜風。”

    白恩不知給她下了什麼樣的催眠指令,只見隸小奴雙眼無神的盯着前方,接着緩緩的點點頭。

    “小奴,沒什麼事了,你去忙吧!”

    “哦!好。”聞言,隸小奴掹地回過神,接着掛上了電話。

    奇怪……她偏着頭皺起眉。

    剛才白恩對她説了些什麼?怎麼她全忘了呢?

    她走向前,準備朝廚房走去,繼續做先前的早餐,但不知為何,雙腳競似有自主意識的朝大門走去。

    “咦?怎麼會——”她的雙腿竟不受控制的朝着大門方向前進。

    話還沒話完,她突然變了個表情,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有精神,異常的活力充沛,和方才差了個十萬八千里。

    她臉上帶着温柔的嬌笑,淡淡的一抹暈紅浮現在臉頰上,晶澈的大眼裏,含着濃烈的愛意。

    她打開了大門,望着站在庭院裏的男人的背影,一股強烈的情感自體內湧出,急欲脱口而出的話,讓她快速的朝他前進。

    “白凜風。”

    正拿着水管衝向大樹的白凜風轉過頭,不解的望向隸小奴,對她眼中那異常的情感,感到懷疑和不解。

    “怎麼了嗎?”

    隸小奴抬起頭望着他,臉上浮現一抹可愛又燦爛的笑靨,她緩緩伸出手,緊緊挽着他。

    “小奴?”

    “我愛你。”她用細細、嫩嫩、柔柔的嗓音説,臉上的笑容甜美,大大的雙眼和他四目相望。

    “你説……什麼?”白凜風怔愣的睜大眼,不清楚自己到底聽見了什麼。

    “我愛你。”她又説了一次,這一次她傾向前,踮起了腳尖,朝他的唇上輕輕的印上一吻。

    白凜風睜着眼,盯着和自己如此貼近的隸小奴。

    他沒想到她會有這般的舉動,腦中似乎發出轟的一聲巨響:心底像是有個封印被解開……

    隸小奴離開了他的唇,而後轉過身回到屋內。

    留在原地的白凜風,手上的水管不知何時已掉落於地面上,他愣愣的盯着離去人兒的身影。

    太奇怪了……

    當隸小奴進入屋內五分鐘後,白凜風突然回過神,他猛然發現,這根本是種怪異現象。

    以他對她的瞭解,她不該是個突然敢對他説愛的女人。

    平時一見着他就臉紅、結巴的女人,怎麼可能轉眼間,就變個人似的,來到他面前説愛他?

    這不像她會做出來的事情,這種大膽的舉動根本和她沒辦法聯想在一起。

    不管地上的水管仍舊噴着水柱,白凜風擰起眉,神情嚴肅的步向屋內。

    聽見大門被打開的聲音,正巧將兩人的早點準備好的隸小奴,轉過頭看着白凜風。

    “好巧哦!我正好準備出去叫你進來吃早點了。”隸小奴依然是一臉疲憊不堪,有氣無力的模樣,和方才的模樣差別甚大。

    白凜風話也不説的朝她的方向走去。

    “咦?你的褲管怎麼濕成這樣?要不要去換一條,等會把傷口弄濕了,很容易發炎哦!”她指着他的褲子叮嚀,才一抬頭,她便嚇得睜大了雙眼。

    他、他、他做什麼靠她這麼近?而且看起來很兇,是不是她做錯了什麼?

    “白凜風……有、有話好説。”隸小奴緊緊握着小手,不安的勸阻着看來一副要發火模樣的男人。

    隸小奴縮着頭,緊閉上眼,瞧他這模樣,根本就是在生氣,而且還是生好大的氣,是她……做錯了什麼嗎?

    “睜開眼看着我。”白凜風緊緊抓住她的手臂,充滿命令的語氣。

    隸小奴用力的睜大眼,眨也不敢眨。

    沒有。仔細檢查了她的雙目後,白凜風的手撫上她的臉頰,仔仔細細的凝視着她。

    兩人近距離的接觸,讓隸小奴想起昨日的情形,她臉蛋微微泛紅、發燙,心跳這會更快了。

    “你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事情嗎?”從她的眼神中,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對勁,也許……

    “我?做早餐。”不懂他為何這麼問,不過隸小奴仍老實的回答。

    “只有做早餐?你剛才在外頭對我説的話還記得嗎?”真是這樣就太奇怪了。

    “外頭?你是説庭院嗎?我從頭到尾都在這,根本沒有出去。我有和你説什麼嗎?”

    她一臉認真的態度,看來實在不像在説謊,白凜風糊塗了。

    剛剛在外頭所發生的事,難道是他在作夢?

    不,當然不可能。

    他實在很不想想到某人,但以這情況來看,讓人不得不懷疑。

    “你昨天和白恩單獨接觸過?”能讓人在不自覺的情況下做任何事,這本領除了白恩外沒人有了。

    “白恩?沒有啊!”她和白恩哪有機會單獨接觸?她都緊緊跟在他身旁啊!

    “真的沒有?”那她是什麼時候被他催眠的?以白恩那愛捉弄人的個性,白凜風十分肯定,隸小奴會有這樣的舉動,全拜白恩所賜。

    “沒有嘛!人家都一直跟在你身邊,哪來的時間和他相處。”更何況她做什麼要和白恩獨處呢?

    白凜風收回自己的手,嚴肅的沉思。

    他太瞭解白恩了。

    “不過……剛才我好像有接到白恩打來的電話哦!”隸小奴這才想起。

    “他打來?”就是這個!

    “對啊!他剛打來時,説要找我,可是他和我説什麼我全忘了。”説也奇怪,她什麼都不記得,記憶只停留在白恩要找她的片段,接下來的事……她沒半點記憶。

    聞言,白凜風眼中迸射出怒意,口中不知低咒了些什麼。

    “算了,別想這些了,先吃吧。”他揮了揮手,朝餐桌方向移動。

    那男人,似乎是以整他為樂……莫非他發現自己對小奴的情愫?

    白凜風打算待會打個電話去,好好質問他,看看他到底在搞什麼鬼。

    白凜風完全陷在自個兒的思緒內,一邊的隸小奴只能靜靜的、小心翼翼的吃着眼前的早點,然後三不五時抬起頭來瞄他一瞄。

    他在氣什麼嗎?為什麼神情這麼樣的凝重?還是他在煩惱什麼?

    隸小奴想開口,卻不知該説些什麼,因為此刻白凜風臉上的兇樣,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結束了早餐後,白凜風二話不説的,直接上樓進入自己的房內,用私人電話撥打到白恩家。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為什麼要催眠小奴?這樣玩很有趣嗎?”電話才剛被接起,白凜風劈頭就質問道。

    “兒子啊!別告訴我小奴剛才這麼對你説,你一點也不高興。”白恩先是揉了揉自己的耳朵,然後低聲含笑的揶揄道。

    “這是兩碼子事。”事實是他高興極了,只是事後想想,這不是出於小奴本意,所以一點意義也沒有。

    “我可是好心的拉你一把,要不以你這種木頭個性,再加上小奴的後知後覺,要等她告白不知要等多久。”白恩説的義正辭嚴,似乎一點點的罪惡,心虛感也沒有。

    “這是我們的事,不需要你插手。”白凜風撇撇嘴,不相信他會這麼好心。

    “這當然關我的事,活了這麼一大把歲數,我可還等着抱孫,誰知道你們一個比一個還要不爭氣,只知道賺錢,也不可憐我這孤獨老頭,生個孩子讓我來玩玩。”

    “孤獨?”白凜風冷冷的笑了。

    也不想想他老人家,擁有那麼一大座動物園,裏頭有那麼多的奇珍異獸陪伴,還敢説他孤獨?

    想來,他不是沒事找事做,就是以玩他為樂。

    “要是你真覺得孤獨,不如我把你隱居的所在位置,發佈給眾人知道,讓他們陪你。”

    白恩雖然已淡出催眠界,不過仍有許許多多的人在尋找他,主要原因也是因為他的催眠技術無人能敵。

    “喂!我這是出於好心,你做啥氣成這樣?枉費我辛辛苦苦,把你拉拔長大,唉!真叫人心寒……可憐我這老頭……”一聽見他要泄漏自己的行蹤,白恩頭皮就發麻,立刻用苦肉計。

    他可不想又成為眾人追尋的對象。

    “要我不説可以,條件是不準再打我和小奴的主意,我們的事我們自己解決。”

    “知道了,我絕不再打擾你們,不過……之後要是需要我幫忙的話,我可不幫羅!”白恩意味深長的説。

    他只要在後天滿月過後,偷偷去瞧瞧他的情形,確認自己期待已久的實驗是否奏效,然後……溜之大吉,玩下一個孩子去!讓他找不到人。

    到時,阿風這臭小子可就明白他的重要性了。

    “絕對不會有這麼一天。”白凜風肯定的説。

    最好他老人家離他遠遠,奸好去過自己的晚年,整日和他心愛的動物們快樂的生活在一塊。

    “哼!話別説的太早,到時可就該我拿喬。”這渾小子竟然看不起他,沒關係,等着瞧,到時等着他來求。

    “好了,就這樣了。”得到答案,白凜風便將電話給掛上。

    “喂喂?臭小子,你竟敢給我掛電話?哼!沒關係,後天滿月你就慘了!哈哈哈——”白恩對着無人回應的電話狂笑着,他可是期待着那天的到來。

    夜晚,陣陣的冷風自窗外吹進房內,白凜風躺在牀上,整晚都轉轉難眠。

    滿月的月光照進幽靜的房內,投射在白凜風的臉上,一個聲音開始在他腦海中迴盪,喚醒多年前深埋在腦海中的指令——

    “一、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二、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三、腦中記住你現在所看到的動物。

    記住,當你在意的人對你説出‘我愛你’三個字後,再經過一個月圓之夜,你將會擁有如灰狼般狡猾狂妄的個性,對於所愛之人,將不惜任何代價,將她獨佔擁有,讓她永遠留在你身旁……

    二……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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