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方劍明究竟去了那裏,沒有人知道魔門的聖姑去了那裏,這一切都是成了一個謎,在五年之後,當一個奇異的少年攜着一把驚天動地的出現江湖時,沒有人知道他是怎麼練成了絕世的刀法和古怪的身武法,尤其是他的內功更是嚇人,簡直不是人多能想象得到的。
刀神在前面十丈之遠,他的身後緊緊的跟着兩個紅衣婦人和三個冷酷大漢,憑腳程,他們那裏是刀神的對手,他們只不過是仗着騎着駿馬,這才沒有將刀神追丟,刀神所使的輕功是他自創的一套身法,就是那日方劍明為了儘快趕回去,所施展的“颯沓流星”。不過他不敢將全身的功力都貫注在腳底,只是用了不到平時功力的一半,饒是如此,後面的五人想在一時半會追上他,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自從練了少林寺的“洗髓經”後,刀神的人稍微起了一些變化,面貌還是依舊,不過看起來覺得他要年輕了不少,他的內功也是差不多恢復到了在蒼龍谷內沒有使出“傾城一刀”之前,短短的不到兩年,他的內力就恢復如初,刀神心中當然高興得很,不過隨着他練習的日子漸長,突然發現了一些不好的現象,除了能大吃大喝之外,他在追求無上刀法的路途中遇到了瓶頸,他琢磨了不少日子的洗髓經,完全將洗髓經的字句牢牢的記在腦子裏面,能得到東西卻是少得可憐。
佛家的經典武學果然是高深莫測,刀神對於武功的領會貫通,早已是走上了舉一反三的境界,偏偏對這本少林的洗髓經感到神秘又熟悉,神秘的是這本洗髓經本是一本修行的內功心法,可是刀神領悟到其中一點之後,覺得它那裏僅僅只是一本內功心法,它的博大精深幾乎是無所不包,天下間的武學似乎在裏面都可以找到它們的影子,怪不得那個老老爺只是領悟了這三卷之一的五分之一,就變得那麼的厲害,當然,老老爺精通的還是“四大邪書”之一的“白骨地獄錄”上的功夫,洗髓經只是作為他的一個輔助性工具,使他在練那門邪功時不致走火入魔。
天下的武學就是這樣的,它並沒有剪徑可走,需要你一步一步的來,但是一些人為了追求自身功力,身法獲得突飛猛進的增長,自創或者去學邪門功夫,那樣一來,倒是提高了不少,但其間走火入魔的危險卻是一步一步來的人的好幾倍,而且一般來説都要藏有隱患。
洗髓經是一門疏鬆筋骨,使人有枯木還春,返老還童,遲老還機之力的佛家武學,多少年來不知道有多少人修煉,可是又有多少人能夠全部領悟呢,就是其中的一半,也是千年才有一人領悟,當年的天智僧也只不過是領悟了一卷半而已,當稱得上可是千年的不世奇才。
刀神小時候有些笨拙,如今老了,精練豐富,修煉到他這種武學境界的人,只差一步就能踏上無上玄境,幾成陸地神仙一流,像這種高手世上幾乎就沒有什麼武學可以難得住他們,然而他們要向前踏上更高的一步,除了靠時間的打磨之外,參考一些武林絕世秘笈是不可多得的一途,他從這一卷的洗髓經裏不過領悟了十分之一,便有了恢復內力的效果,要是再能領悟出更多,不久的將來他就有望成為一代武學宗師。
問題也就出在這裏,他想要多領悟出更多的東西,可是老天偏偏不由他所願,這近一個多月來,他老是覺得自己想到了什麼,但一轉眼心中又變得糊塗,好像他以前所練的武學都成了水中的月兒,只能望見不能抓在手中。是以這一段日子他將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練功的時候也不敢多用內力,雖説洗髓經有壓制走火入魔之功,但那畢竟是傳説而已,刀神可不敢拿自己一身的武學作為賭注,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那裏會將全身的功力運集起來。
這也就是方劍明要代他同飛龍子交手,不讓他出手的原因,他正處於這樣一種狀況之中,飛龍子又是一個超級高手,稍有不慎,刀神説不定就會癲狂。今日他們遇到魔門的人,刀神也不敢輕易的出手,生怕自己有什麼不良的後果發生,那時他刀神的一世的英名就這麼白白丟掉,豈不要令他扼腕痛惜…(筆者在此羅嗦了不少,為的就是解答讀者的疑惑)
天色越來越暗淡,他們不知不覺間已是深入了這原始大森林的內部,前面的樹木越來越多,長藤繞着樹身盤旋,一陣陣的野獸狂叫聲,鳥兒歸巢的鳴叫,頓時成了林中一景。形勢越來越利於刀神,只要他再多多跑出七八里,大有將身後六人甩掉的希望。
身後的五人早已感到情況不對,在追上去,非把刀神追丟不可,心中正自焦急,也不知道聖姑有沒有將那個小子生擒住,反正他們這邊是沒有希望了。
刀神心中狂喜,想到:“這下老夫有救了,哈哈,等老夫回去後,安安靜靜的沉思它半年,便要到你們魔門算一算今日的老帳,你們等着老夫來吧!”
刀神心中一喜,頓時顯得無比的輕鬆,輕功不禁有了稍微長進,喜得他哈哈大笑了數聲。
驀地,刀神臉色一變。
“什麼人在此?咦……不對,難道是老夫的幻覺?”
刀神穿過兩棵大樹之間的一道縫窄,感到了自己心速的加快,身形不由一停,四下打量了一眼,這功夫,身後的六人來到他後面七八丈距離,見他好端端的無故停下,還道他有什麼陰謀詭計,一勒繮繩,疾馳的駿馬“希嚕嚕”聲中,前蹄高揚,穩穩的立在原地。
“刀神,是不是你內力不濟了,老孃勸你不要再跑了,當心脱力而忘。”
六妹説道。
刀神斜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道:“老夫又沒有娶你這種賊婆娘,怎麼會脱力而亡呢?你們還是小心自己吧,這附近藏着一個高手,説不定就是魔教的人!”
刀神的話剛一説話,猛然間前方的數棵大樹簌簌的搖晃起來,“咔嚓,咔嚓”聲中,那幾棵大樹竟是好端端的斷為兩截,“轟”的一聲,泥土飛揚,一條人影從地下飛了出來,這人德輕功未免太恐怖了吧。他的人如一隻沖天而起的大鳥一般,衝上高空十多丈,就是刀神看得也是臉色變了數變。
“魔教?魔教?魔教的人在那裏,獨孤動天這個老兒在那裏……你們是什麼人,竟敢擅自闖入老夫的地府來,老夫要殺了你們,吃掉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哈哈……‘龜息大法’,老夫終於練成了!”
這個人在半空胡言亂語了半天,頭上腳下一翻,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被他伸手一脱,露出裏面的肉來,胸膛上的肌肉一塊一塊的隆起,赤着一雙大腳,跨間只穿了一條黑色的短褲,他的人本來就很高大,落到地上後,刀神仔細一看,他的身材居然並不輸於他在元江城外見到的“中洲五虎”五兄弟,再加上他臉上橫肉多多,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刀神依稀記得這個人在那裏見過,但是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魔門的人見了這個恐怖的人,胯下的駿馬竟然不受他們的控制,拼命的想離開此地,六匹駿馬驚恐的嘶叫着,不敢多朝那人遞去一個眼神,生怕這人一發怒就會把它們撕成粉碎。
那人生了一張大臉,寬寬的額頭,兩道濃眉之間居然還隱隱的現出一個月牙般的青色痕跡。
刀神猛地想起一個人來,臉色大變,大聲叫道:“不想死的就給老夫離開此地,他是五十年前被獨孤動天打死的‘神月教’教主司徒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