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感受到龍碧芸傳送到的內力,心頭一喜,他一個人怎麼會是天都聖人,白眉神君聯手的對手,雖然他們二人只是想試探一下方劍明的武功如何,運用的氣勁不過只是三分之一左右,饒是如此,方劍明情急之間,要想抵擋得住也甚感吃力。他只覺對方二人的氣勁如山一般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好在龍碧芸及時的向前助了他一臂之力,方才有所好轉。方,龍二人的年紀加起來也沒有天都聖人和白眉神君的一人年紀的一半大,但是他們各有奇緣,內功深厚,當真是駭人之極,二老的兩道氣勁繞着他們二人打了一個轉兒,掀起了兩人的衣服下襬,獵獵作響,旁人也能感受到氣流因氣勁碰撞時產生的波動。
天都聖人和白眉神君一出手,旨在試探而已,二老感覺方,龍的氣勁合在一處,聯結為一股祥和的力道,緊緊的守護在他們身旁,二老的氣勁萬難功進,二老心頭均感一凜,暗道:“後生可畏!”同時將氣勁收了回來,方,龍二人心頭一鬆,龍碧芸非常自然的送開了方劍明的手,不等二老説話,微微一笑,躬身一禮,嬌聲道:“兩位前輩神功蓋世,晚輩失禮了!”天都聖人看了看龍鼻芸,朗朗一笑,問道:“你就是‘飄渺仙子’龍碧芸?”龍碧芸恭敬道:“正是晚輩!”天都聖人“哈哈”一笑,顯得十分的開心,道:“果真不愧為‘慈航軒’有史以來最傑出的女弟子,年紀輕輕,就有這般修為,令老夫深感驚訝和欣慰!”白眉神君看了一眼龍碧芸,心頭微震,暗道:“果然是絕色美女,不愧為八美之一!”將目光移向了方劍明,眉頭微微一掀,沉聲問道:“你就是那個奪得了‘天河寶錄’的方劍明?”方劍明臉上微微一紅,急忙道:“正是晚輩,晚輩對白老前輩的大名久仰之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白眉神君淡淡一笑,問道:“老夫聽説你是刀神老大哥的義子,不知可否是真?”方劍明道:“白老前輩,你説的不錯,我義夫正是刀神,他老人家經常提到你和方前輩,叫我倘是遇到你們,一定要執弟子之禮!”白眉神君聽到方劍明説起方瀅瀅,臉上不由顯出黯淡的神色,但轉眼一掃而光,笑道:“我和你的義夫交情還算不錯,都是江湖中人,不必學那世俗之人,既然你是刀大哥的義子,那麼我就稱你一聲賢侄,你也不要老前輩長老前輩短的叫我,你可以叫我一聲白叔!”方劍明也不是拘禮之人,當下就道了一聲“白叔”。
天都聖人看了看方劍明,和藹的問道:“方賢侄,老夫心中有個疑惑,你是怎麼得知我的身份的?”聽了這話,方劍明心頭一震,那一晚,他運用大睡神功,查探到天都聖人的身份,其間的詭異,實在無法向外人道及,聞言只得打了一個哈哈,道:“老前輩的大名,晚輩曾從義夫那裏聽得,他老人家將前輩的容貌告訴了晚輩,是以晚輩這才得知!”天都聖人一愣,轉而笑道:“原來如此!”
藥仙自從見了麒麟鼠,全副的心神都放到了它的身上,麒麟鼠見這個短髮,詭異老者一直用一種奇特的眼光看着自己,心底無端的生出一股寒氣,隱隱的感到這人極為的危險!藥仙等他們説過場面話後,有些不捨的將眼光移向了方劍明,約為詫異的問道:“對了,方小兄弟,你是怎麼知道老朽住在這裏的,你到此有何貴幹?”不等方劍明説話,姜無崖哈哈一笑,道:“老變態,他們是笑老頭那個老不死的傢伙叫來的,據我所知,他們為何來此,亦是胡里胡塗,這要等笑老頭他們來了,才知底細!”藥仙臉色驟然一緊,問道:“醉道人那個老傢伙會來嗎?”姜無崖怪聲怪氣的一笑,道:“當然會來了!他們每一次相約而來,怎麼會少得了那個老酒蟲!”
藥仙沉思了一下,眼珠骨碌碌一轉,突然大笑一聲,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他們為什麼叫方兄弟來此,原來他們是不懷好意!”眾人心頭均感一楞,均是不知道此話何意。藥仙看了麒麟鼠一眼,麒麟鼠如着電擊,渾身一抖,吱吱叫着,往龍月的懷裏直鑽。藥仙呵呵一笑,沒有當下就説出來,伸手一請,道:“咱們裏屋説話,站在這裏,豈不是顯得老朽怠慢了客人!”
眾人進了正屋,風鈴兀自坐在那艘小船上,嘴裏輕聲低哼着一首歌兒,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哼唱些什麼。分賓落坐以後,藥仙親自給客人倒茶,慌得方劍明三人站起身來,要自己動手,天都聖人和白眉神君知道藥仙的脾性,心底暗笑,嘴裏都是説道:“你們不要拘束,你們是客人,他身為主人,他不倒茶,誰來倒茶?”姜無崖端起藥仙給他倒的香茶,搖了搖頭,苦笑道:“老變態,你什麼時候對我這麼客氣,我就算天天給風鈴釣好魚,也值得了,這次還是沾了方老弟的光,不然,別説給我倒茶,就是想讓我進屋,也得要風鈴氣我一番!”藥仙雙眉一揚,瞪着眼睛,道:“得了吧你,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所釣的好魚,一個月也就只能釣十條之數,我感謝你給鈴兒釣的好魚,可是想叫我給你倒茶,除非我高興,否則你門都沒有!”
姜無崖苦笑了一聲,樣子顯得有些無奈,突然想到藥仙這老傢伙平時對人不冷不淡,今天卻特別客氣,還親自倒茶,“嘿嘿”一笑,看着方劍明道:“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方老弟,龍姑娘,你們可要小心!”藥仙雙目一瞪,道;“就算我‘非奸即盜’,也強於你這個除了釣魚,還是釣魚的老傢伙。算了,不和你爭了,我還是説正事要緊!”説着,轉頭看向方劍明,笑着問道:“是笑老頭叫你們來的嗎?”方劍明點點頭,藥仙臉色顯得極為的古怪的,突然大叫道:“你知道嗎?他們把你們給騙了!”這話來得沒頭沒腦,方劍明,龍碧芸,龍月三人心中一怔,就是在座的其他三人也是聽得有些奇怪。方劍明笑道:“前輩説笑啦,笑前輩他們怎麼會騙晚輩呢!”藥仙搖了搖手,道:“你沒有聽出我的意思來,其實你也聽不出,我説的意思是他們把你叫到這裏來,沒有什麼大事,他們的目的在於老夫的‘十里香’!”方劍明三人面露愕然之色其他三人若有所思,雖然有些不太明白此中的蹊蹺,但是他們對於“十里香”之名卻是如雷貫耳,猜到了十之三四。
方劍明詫異的問道:“請恕晚輩愚魯,這‘十里香’是個什麼寶貝,怎麼又算得上是騙了我們!”藥仙呵呵一笑,道:“你們那裏知道他們的心思,前些年,他們四個老傢伙相約而來,在我這裏大吃大喝好幾天,我親自釀造的‘十里香’酒被他們喝得點滴不剩,尤其是那個老酒蟲,喝得最多,我就像被挖了一片肉似的心疼,他們臨走的時候,我跟他們説過,他們下次要來喝酒,非得帶上令我心動的東西不可,不然就不要怪我不近人情,讓你們在此白吃白喝。我本來以為這下把他們難住了,沒想到眼看我的‘十里香’將近出窖,他們居然先把你叫了過來,帶來了令我心動的東西,不出我所料的話,他們不久就會來到!”
方劍明聽了這番解釋,這才有些明白,原來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他先前還以為有什麼重要的事,如今被藥仙點破,惟有一笑而過而已。但是,方劍明心頭卻是有些奇怪,是什麼東西能令藥仙心動?方劍明一時想不出來,問道:“前輩,什麼東西能讓你老心動,難道是在下的‘天蟬刀’嗎?仰或是‘天河寶錄’?”藥仙搖搖頭,道:“這兩樣東西確實是武林至寶,但是我並不放在心上!”方劍明一怔,暗道:天蟬刀和天河寶錄你都不希罕,那還有什麼東西能叫你心動!龍碧芸心細入微,冰雪聰明,早就猜到了藥仙説的是什麼東西,微微一笑,嬌聲道:“方郎,前輩説的是麒麟鼠!”
方劍明一楞,陡然哈哈一笑,道:“原來是這小子,我還以為是什麼寶貝呢!”藥仙心頭一喜,問道:“這麼説來,方兄弟是答應了!”方劍明聽得有些糊塗,問道:“答應什麼?”藥仙正色道:“借麒麟鼠給老夫研究三天,三天以後,老夫定當歸還,到時必有重謝!”方劍明不是小氣之人,慷慨的道:“前輩想研究它,我也想找出它神奇的地方出來,只是苦於無從着手,如今有前輩在此,省下我一番功夫。不過,阿毛這傢伙十分通靈,待我先給它道明厲害!”説着,從龍月手裏接過麒麟鼠,指指劃劃了片刻,麒麟鼠開頭還顯得有些氣惱,後來方劍明也不知同它説了什麼,它才轉憂為喜,竟然頗為興奮。此事敲定以後,龍碧芸笑着問道:“方郎,你和它説了什麼?我怎麼瞧不懂!”龍碧芸和龍月二人自從跟了方劍明以來,和麒麟鼠相處的時間不算短,對它的脾性也瞭解不少,有時還能知道麒麟鼠的意思,但是能這般和麒麟鼠交談,恐怕就只有方劍明而已,就是刀神也未必有這個本事。是以龍碧芸問出這話,也沒有什麼奇怪之處。
方劍明笑道:“這小子敲詐我呢,叫我有空的時候煮‘烏龍湯’給它喝,另外我還同它曉以厲害,説它本是上古的神獸,本領非凡,如今嫡落凡塵,着實冤枉,有藥仙前輩出手,一定會讓它重振雄風,呼風喚雨,無所不能,把它給得意得,自然就答應了!“眾人聽了,都是大笑起來,天都聖人笑道:“原來你在拍它的馬屁,難怪它後來喜滋滋的!”姜無崖道;“這就是了,不光是人喜歡被拍馬屁,連動物也喜歡這一套。”這話説得大家都是一笑。白眉神君心中一直有個疑問,如今見大家相談甚歡,方劍明三人又是好説話之人便開口問道;“方賢侄,你和龍小姐是怎麼認識的,你們怎麼成了未婚夫妻,據我所知,慈航軒的弟子很少有成婚的例子,難道是龍小姐的師祖改了門規嗎?”方劍明老臉微微一紅,方才龍碧芸一個一個的“方郎”叫得甚是親熱,在他而言,聽習慣了,倒沒有什麼驚奇的地方。但是在旁人眼裏,那可不是一般的事。龍碧芸有望繼承慈航軒下一界的軒主,身份尊貴,她又是武林八美之一,有着傾城的絕代姿色,不要説她這般親熱的叫一個男子為郎君,就是她對任何一個男子表示有意,也要令江湖中人為之震驚。在座的幾個老傢伙雖説都是一百多歲的老頭子,對武林之事也太關心,等於是退出了武林,聽到龍碧芸口口聲聲的稱方劍明為方郎,也不禁為之驚奇。
白眉神君想問的話,其他三人也是同有所感,方劍明遲疑了小會,半個字也沒有吐出,不是他不説,而是他根本就説不出來,也不知道從何説起。龍碧芸見了方劍明的窘態,心頭暗笑,面上卻是一派正經的道:“此中緣由,晚輩和方郎知道得並不詳細,這事須要問師祖,她老人家知道得最詳細,幾位前輩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到慈航軒一敍,師祖對她當年的好友,掛念得很,幾位前輩若不嫌慈航軒地方小,去探望一番師祖,我想她一定會很高興!”
藥仙聽了這話,臉色急變,道;“算了,算了,老夫雖然很想去探望你的師祖,然而老夫最怕見到你師祖的小師妹,當年老夫被她捉弄得出了大丑,還是不去為妙!”天都聖人沉吟道:“照這麼説來,你和方小兄弟的事牽涉到你師門的一些隱秘,我們還是不聽為妙,説到你師祖她們,不知道她們這些年來,身體可好?”龍碧芸嬌聲道:“師祖她們一切安好,這些年來,一直在閉關修煉,閒暇之時,也曾道及當年的往事,對前輩等人念念不忘!”
姜無崖聽到這,臉上顯出一片憤憤之色,道:“你師祖被你太師祖害苦啦,那個老太婆因為少年時的一段情事,恨透了天下男子,你師祖受她所累,沒有和病書生結成連理,這麼多年,恐怕是嚐盡了相思之苦,那麼善良的一個人卻要受到這種折磨,老夫實在氣憤天道的不公!”天都聖人嘆了一口氣,道:“話也不能這麼説,當年龍紫雯和張大俠本是一對情侶,後來被二人的師父橫加干涉,以致張大俠出家,龍紫雯性情大變,其實她也是一個受害着,也難怪她會做出那般令人惋惜的事!”
天都聖人這一番話説出來,方劍明聽得如雲山霧罩,其他人也聽的不勝明白。方劍明問道:“還有這麼多事故嗎?這個張大俠是什麼人?”天都聖人嘆了一聲,道:“張大俠原名張向風,乃武當派的前輩高人,這些事情已過去多年,説來徒增煩惱……”突然語氣一轉,微微驚訝的道:“咦,是誰來了,輕功如此厲害!”説着,站了起來。
他的話聲一落,白眉神君和姜無崖不約而同的站立而起,顯然也聽到了動靜,龍碧芸緊接着也聽到了動響,她見藥仙臉色有些遲疑,不敢妄動,等到藥仙也站立而起時,她跟着也站了起來。奇怪的是方劍明就像沒有聽到動靜一般,按理來説,憑他的武功,就算沒有龍碧芸好,也應該不會輸於藥仙,等龍碧芸起身以後,方劍明才似有所覺的站起,龍月只聽得見外面小河流水聲,間或風鈴輕輕的低哼淺唱,看到方劍明站起,她也急忙跟着立身。他們的起身説來緩慢,其實也是相當的快,方劍明抬眼透過窗户,凝目一瞧,心頭不禁一怔。
一個怪模怪樣的人腳下快得出奇,一晃一晃之間居然就出了十多丈,轉眼來到了小河一丈外停住不動。此人的穿者打扮極為的古怪,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僧衣,一對寬大的長袖,頭上的長髮用一個金黃色的圈箍着,相貌同中原人有些不同,長得就像一個外番人,而且看裝束就似一個頭陀。方劍明運足目力看去,心中又是一驚。這個頭陀有一雙黑中帶着金黃的長眉,眉毛之長,令人歎服,他的長眉從兩耳耳背後滑過,落在肩頭上,隔得這般遠,不注意看,還以為是兩縷髮絲。這個怪異的頭陀來這裏作什麼?
那頭陀不敢過於走近河岸,大概是瞧出了河岸邊有古怪,他見風鈴兀自低頭輕哼,就像沒有見到他一般,用微微生硬的漢話問道:“小姑娘,你家大人呢?藥仙前輩可曾在家?”風鈴沒有回應,還是在唱她的歌兒,頭陀心頭有些奇怪,還當她沒有聽見,加大了音量,道:“小姑娘,你家大人……”風鈴猛的抬起頭來,不高興的小嘴一撅,嬌聲道:“誰是小姑娘,我是你姑奶奶,連話都不會説,我很小嗎?”那頭陀微微一愕,他那裏會想到風鈴會説出這般話來,張了張口,想説什麼,風鈴卻是輕輕的“哦”了一聲,嬌聲道:“你不用説,我知道你是什麼人啦!”頭陀心中一驚,動容問道:“你知道小僧是什麼人?”風鈴格格一笑,嬌聲道;“那是當然,你不就是沙和尚嗎?對了,你師父呢,他怎麼沒有來,還有豬八戒,他好吃懶做,我見了他,一定要好好的教訓他一下,哎呀,孫大聖呢?他來了沒有,我可喜歡他了!”頭陀聽了這話,啼笑皆非,沉聲道:“什麼沙和尚,感情是你家大人給你説的故事太多啦,我是遠方來客,求見藥仙前輩,小姑娘,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説有人求見。”
風鈴柳眉一皺,問道:“你不是沙和尚?”頭陀道:“小僧不是!”風鈴道:“那你是什麼東西?”頭陀用生硬的口氣道:“小僧不是東西,小僧是……不……不……小僧是東……不……”風鈴哼了一聲,截住他的話道:“我就知道你不是東西,東西怎麼會説話呢!我看你就是沙和尚,你不要瞞着我啦!”頭陀臉色通紅,漸漸變得青紫起來,眸子裏精光一閃,右腳向前重重的踏上一步,那小河中的河水陡然“嘩啦”一響,竟然為之一頓,不在流動!風鈴低頭看見了,柳眉一皺,嬌聲叫道:“哎呀,不好了,小河姐姐生病啦,我要給她看看!”説着,手中的竹棒插入了河裏,動作笨拙的撥動了幾下。那頭陀見了她的動作,聽了她的言語,在加上先前風鈴的瘋言瘋語,心中猜想這個小姑娘一定是腦子有毛病。
他剛猜想出來,只覺一股龐大的內勁亂七八糟的湧了上來,踏出去的那隻腳如同被火燒着了一般,隱隱生疼,心頭大吃一驚,急忙騰身一個倒翻,落在了兩丈開外,沉聲問道:“是藥仙前輩嗎?”風鈴嬌笑一聲,道:“好看,好看,原來你是孫大聖變的……”低頭去看河水,河水又開始流動起來,有些得意的道:“師父總説我學不會他的醫術,呵呵,我連小河姐姐的病都治好啦,可見我的醫術是‘青藍更藍’!”頭陀心中驚異不定,面前的這個少女,古里古怪,剛才的那一道內勁到底是誰發出來的?以他的見識,看得出那道內勁是從河水裏發出來的,這裏除了他和風鈴,沒有其他人,這道內勁多半是風鈴發出來的,不過他實在不相信風鈴這麼點年紀,就是一個內家高手,他深感懷疑。他到中原的時候,臨行前,師父曾同他説過中原武林的一些事,説他要尋找的藥仙武功雖然不是絕頂,但是一身醫術,施毒功夫,還有他的機關,實乃比一個絕頂高手還要可怕,叫他要小心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