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不敢和她對視,有些心虛的道:“周……周姑娘,你醒來了?”周風突然尖聲叫了一下,沉聲道:“你為什麼要暗算我,説!”方劍明詫道:“暗算?沒有啊,我什麼時候暗算過你了!”周風鳳目一瞪,厲聲道:“你説你沒有暗算我,那你三更半夜的,跑到這裏來做什麼?”方劍明老實的道:“昨晚我剛要睡着,聽到夜行人路過,生怕是來偷屠龍棍的人,是以就跟着他來到這裏,沒想到,他卻又不知何故,避着不見,我回來的路上就碰見了你,我與你近無怨,遠無仇,為什麼要暗算你,你……”他本來想問周風怎麼會來這裏,又為什麼會中了別人的暗算,但是一時心虛,“你”了半天,不好意思,也不敢問,他隱隱覺得這個周風絕非一般的人,恐怕也不是楊柳月的表弟,來歷令人猜不透。
周風一直看着他的臉色,察言觀色,發覺他説得很有道理,不像是在説假話,想到昨晚……眼睛一溜,無意間看到了草地上那一攤殷紅的血跡,暈上雙頰,慢慢的道:“你發誓!”方劍明舉起手來,一字一句道:“我發誓,我要是騙人,就叫我姓方的睡覺睡死,再也不能醒來!”周風聽了一怔,苦笑不得,嬌聲喝道:“你開什麼玩笑,你這是發誓麼?”方劍明驚惶的道:“那要我怎麼發誓?”周風看他傻呆呆的樣子,有些好笑,面色一沉,道:“算了,我問你,你打算將我怎麼辦?”方劍明心頭一驚,道:“周姑娘,你這話的意思是……”周風翻了一個白眼,道:“我們都……這樣了,你還能……”方劍明大叫道:“不行,不行!”周風柳眉一豎,“唰”的站了起來,衣服滑下,赤裸的玉體暴露在外面,她也沒有去理會,方劍明趕緊閉上雙眼,道:“周姑娘,你聽我説,我……”周風冷笑了幾聲,道:“好,好,姓方的,你真是一個混蛋!”説着,強忍着下身的疼痛,穿上了衣服,見自己的鞋子落在遠處,扶着腰,咬着牙,要去撿回來,還沒走出五步,下體實在太疼痛,忍不住呻吟出來。
方劍明睜開雙眼,見她的樣子是要去拿鞋,忙道:“周姑娘,我去給你拿,你不要亂動!”跑過去,撿回鞋子,交給周風,周風瞪了他一眼,道:“誰叫你多管閒事!”接過鞋子,忍着疼痛穿好,然後坐在草地上,看着遠處,想起昨晚的事,又想起自己的抱負,各種情緒湧上心頭,此中滋味萬難形容,只覺心頭疼痛不已,眼睛一眨一眨,眼淚無聲無息的流了下來。
方劍明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看見她只是傷心的流淚,心頭一痛,踏上一步,將手中的天蟬刀往前一推,道:“周姑娘,你要是恨我,就把我殺了吧!”周風充耳不聞,只是簌簌的落淚,方劍明更是惶恐,不知道改怎麼辦,愣了半天,正想開口,周風似乎是下定了什麼決心,收起眼淚,語氣沉重的道:“姓方的,昨晚的事,你要是敢説出去,我叫你碎屍萬段!你就當今晚的事沒有發生過,連我是女人也不能説出去,我還是我!知道麼?”方劍明想了一想,道:“那好,我答應你!周姑娘,你……”周風嬌喝道:“住口,誰叫你説話的,我再問你一句,你究竟拿我怎麼辦?”方劍明苦笑一聲,道:“周姑娘,不是我……只是我……”周風“哈哈”大笑了一聲,淚水笑了出來,罵道:“姓方的,你優柔寡斷,成不了大氣候,你不要以為和我……就把你當成了什麼大人物,我告訴你,我不希罕,你給我滾!”方劍明遲疑了一下,向他一抱拳,道:“周姑娘,我先走一步,到了煙雨樓,我想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姓方既然作出了對不起你的事,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説完,轉身就走,走了十多步,周風的聲音在身後喝道:“姓方的,你往那裏走?”方劍明愕然道:“回煙雨樓啊!”周風一字一句的道:“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現在回煙雨樓,我就殺了你!”方劍明回過身,見周風站了起來,在自己身後跟着,詫道:“我不回煙雨樓,你叫我到那裏去?”周風眼珠一轉,道:“我管你去那裏,總之,你不能回去!不能去見龍碧芸!”方劍明啼笑皆非,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不去煙雨樓,叫他到什麼地方去,一時被弄得頭大起來,信步就走,卻是向着西面方向而去,走了一會,回頭一看,周風始終跟在後面,想起一事,道:“我們突然失蹤,華大哥,芸兒他們一定十分着急,你就算不想我回去,也得讓我哨個口信給他們!”周風沉思道:“你想怎麼辦?”方劍明道:“丐幫弟子遍佈天下,我知道丐幫聯絡的口號!”周風冷笑一聲,道:“我要是發現你暗中搗鬼,有你好看!”
方劍明利用丐幫的口號,找到了丐幫淨衣門的弟子,叫那人哨個口信給他們幫主,説有一個姓方的有事外出,事情緊迫,也不知要辦多久,倘若有緣,明年在京城的武林大會上相見,叫他們不要擔心,這個口信也要傳到同華幫主在一起的一個姓龍的姑娘耳裏,説完之後,方劍明告辭而去,滿腹心事的走了一上午,來到一個市集外,無意間回頭看去,周風在他身後五六丈外陰魂不散的跟着,不禁奇道:“你到底想做什麼?不要我回去,你跟着我又是什麼意思?”周風冷笑一聲,道:“我要跟着你,你管得着麼!”方劍明苦笑道:“你昨晚中了什麼人的暗算,不去找這人算帳麼?你放心,我乾的事,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周風心頭一動,暗道:“不錯,究竟是誰在茶壺中放的毒,這事需要弄清楚,此人既然暗算了我,又故意引我同這小子相見,一定是和這小子有些關係,我一個堂堂公主,竟然不明不白的失身於這個呆子,找出這個人來,我一定要此人不得好死!”口中道:“我的事你不要管,你也管不了,我也不希罕你的交代,我現在還想不出懲罰你的法子,等想好了,你就等着我的懲罰!”方劍明聽了,哭笑不得,也懶得理會她了。進市集,隨便找了一家飯館喝水用飯,周風也跟着進去用飯。飯畢,方劍明扔下一些碎銀子,出了飯館,向着西面方向而行,周風一路跟着,兩人話也不搭,就像是鬧了彆扭的一對新婚夫婦一般。方劍明不知道自己該去何方,索性一直往西而行。
如此一來,兩人走走停停,白天行走,夜晚住店,過了五日後,方劍明走到了湖廣境內(當時,湖北還不是一個省,屬於湖廣佈政使司),方劍明是個路痴,進了湖廣後,一日行到個小鎮裏,向人打聽這是什麼地方,人家告訴他此地是武昌府管轄的範圍,他聽了,心頭一喜,問那人武當山的所在,那人倒是熱心,見他一個孤身少年,也不騙他,將方位告訴了他,不過他要到武當山去,行走恐怕還要兩三日才能到,方劍明謝過那人後,隨着驛道,走了半個時辰,就見武昌府的城門遙遙在望。回頭見周風騎着一匹黑馬,換了一身白衣,就如一個貌美的公子哥,不快不慢的跟着,白衣黑馬,相映成趣,忍不住開口問道:“周姑娘,你真的是姓周麼?”周風瞪了他一眼,道:“不是説過了麼,我的事你少管!我姓不姓周,不干你的事!”方劍明見她還在生氣,脾氣依舊那般硬,不敢多問,加快腳步,進了武昌府。武昌府乃湖廣重鎮,繁華自然絕非等閒,儘管時令是深冬,但南方的氣候一般要暖好得多,天氣也不怎麼的寒冷,人來人往,極為熱鬧。
進了城,方劍明找了一家客棧住下,周風也住了進來,並且就在隔壁,這家客棧皆作飯館的營生,方劍明叫店夥計上了幾個小菜,在屋裏用過之後,打算出外看看。武昌府有名的景物不少,方劍明遊過幾處後,大開眼界,最後到了蛇山下,只見行人旅客絡繹不絕,道路兩旁擺滿了各種小吃,方劍明讀書的時候,曾讀過一首詩,這首詩是唐朝詩人崔顥的《黃鶴樓》,詩道:“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一去不復返,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鵡洲。日暮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江南有三大名樓,一為岳陽樓,一為藤王閣,最後一個就是這蛇山上的黃鶴樓,來武昌的人,沒有不到黃鶴樓光賞的道理,這黃鶴樓在湖廣一帶,可是人盡皆知。方劍明既然到此,怎肯放過這種機會,當下隨着人羣,上到了蛇山。
抬眼望去,只見一座雄偉的高樓聳立蛇山之巔,挺拔獨秀,輝煌瑰麗,樓高十數丈,尖頂飛檐,金碧輝煌,兩旁有閣樓,亭子陪襯,綠樹掩映,越發顯得黃鶴樓的高大,方劍明來到近前,登樓而上,樓中的壁上,木柱上,掛着不少名人字畫,不知不覺,方劍明已來到了最高的一層樓,上得樓來,只聽有人正大聲説道:“……所以,這黃鶴樓才會有這個名字!”這層樓上,擺着不少的桌椅,此時,已有了七層的坐客,方劍明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叫賣茶水的夥計給他買了一份,他剛坐好,周風也走了上來,微微一笑,不知從那裏買來的一把扇子,在手中一搖一搖,風度翩翩走了過來,眾人眼前都感一亮,只覺宋玉,潘安在世,也不過如此!周風走近方劍明,就在他的身旁坐下,突然笑道:“怎麼?不請我喝一杯麼?”方劍明心頭暗自叫奇,預料不到周風會先同他搭話,還是給她叫了一份,周風喝着茶,興趣盎然的四周觀看,沒有理會方劍明,轉眼間,將他視為一個陌生人,方劍明被他的行為弄得哭笑不得。
這時,只聽樓梯聲響,兩個人走了上來,這兩人一上來,頓時吸引了不少人的眼球,方劍明扭頭看去,只見是一男一女,男的白衣寶劍,頭髮梳得齊整,髮髻上扎着一根白色的綢帶,相貌極為俊朗,氣宇不凡,端的是一個翩翩佳公子,方劍明見了這人,微微一怔,他認得此人,這個人就是他剛出山時,所碰見過的武林十大公子之一的“白馬公子”。那女子彎彎的眉毛,明亮的大眼睛,五官搭配十分倒位,雖然沒有龍碧芸那般的絕代風華,但相差不會太多,披着一件紅色披風,身着一件緊身紅衣,身材高挑,肩頭揹着一把寶劍,英氣逼人,兩人站在一處,真是一對壁人!
兩人上樓來,選了一個座位,叫了兩份茶水,慢慢的喝着,看樣子是在等什麼人。方劍明多看了他們兩樣,周風見了,微微一笑,低聲道:“白馬公子蘇星浪,羣芳譜上的紅牡丹沈紅英!”方劍明沒有問她,她倒是給方劍明説了出來,方劍明笑道:“你的消息倒是靈通,我一直以為你走動江湖不是很久!”周風輕聲哼了一下,沒有説話。白馬公子蘇星浪突然朗聲叫道:“那位小哥,你剛才不是在説黃鶴樓的來歷麼,我們來遲的人,還都不知道呢,麻煩你再説説!”他説的小哥,是樓上一個説故事的小夥計,那夥計的職業就是在樓上説有關黃鶴樓的故事,每日到黃鶴樓來觀賞的遊人不少,不管他説得怎樣,對不對,大多數人都想聽聽,順便喝茶,那夥計説故事,吸引客人,在茶水費中領取一份銀兩費,有時人家聽他説得有趣,也給他銀子的,多了的話,就要和賣茶水的人分,少的話,就是他自己的。
他本來就要開場説故事,剛才説累了,歇息一下,喝喝茶,聽到蘇星浪的話,更加來勁,站起來,笑道:“小的這就説……”頓了一頓,大聲道:“説起湖廣一帶,沒有人不知道我們黃鶴樓的,黃鶴樓的名氣可謂是名聲在外,人家問這黃鶴樓為什麼要起這麼一個名字,究竟有什麼來歷,許多人都不知道,呵呵,小弟一家,在這蛇山下,住了十幾代,小的曾聽先人説過,這黃鶴樓的來歷,帶有不少的神話色彩,究竟是真是假,小的也是半信半疑,不過,信與不信,全在各位大爺……”方劍明聽到這,心頭暗笑,心想:“這個夥計説了半天,還沒有半字提到黃鶴樓的來歷,大家也是慢性子,耐着性子聽他説!”
只聽那夥計道“……傳説黃鶴樓沒有建立之前,有一個姓辛的人在此地開了一家酒樓,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辛氏的生意不好,客人不是嫌酒釀造得不好,就是嫌環境太差,客人很少光顧,辛氏聽取客人的意見後,酒釀得更好,酒店也修葺一新,但是,客人依舊不多,有一日,來了一個老道,那老道在酒店裏喝酒,從清晨喝到夜晚,一直喝了千杯,喝完第一千杯後,突然説他沒有酒錢,能不能賒帳,辛氏是個好心人,他早有不在經營此店的意思,當下就答應了老道,老道感激他,臨走前,在壁上畫了一隻鶴,告訴他此鶴能下來起舞助興,辛氏只道老道喝醉了酒,胡言亂語,沒放在心上,豈料,第二天,那壁上的鶴當真下來,在酒樓中翩翩起舞,客人們看得驚奇,沒過幾天,生意興隆,賓客盈門,不少人是千里而來,特為了看此鶴起舞,自此,辛氏的酒店遠近聞名,酒店的大門被客人門擠破了好幾次,生意之好,堪稱武昌府第一。十多年後,那老道又來了,辛氏見了他,要給他下跪道謝,那老道哈哈一笑,手中的佛塵一揚,辛氏想跪都跪不了,老道從懷中取出一根笛子,悠悠的吹奏起來,那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聞’,笛聲中,老道跨上鶴背,直上雲霄,再也不見,遠近的人見了,都下跪給他拜禮,説此人乃是天上的神仙。後來,辛氏為感謝這個幫他發家致富的神仙,便在此地起樓,名之為‘黃鶴樓’,各位,這便是黃鶴樓的一大來歷!”
方劍明聽後,覺得有趣,心中爽快,跟着人羣叫好,蘇星浪與沈紅英相視一笑,蘇星浪笑道:“夥計,你説得十分有趣,來,這裏是賞銀,拿去賣酒喝吧!”説完,手一抖,一錠銀子脱手飛出,“奪”的落在了夥計一旁的桌上,夥計見了銀子,心頭大喜,這位公子出手還真闊綽,謝賞不已。驀地,有人淡淡的笑了一聲,道:“夥計,這只是傳説而已,不足為信,據小生所知,這黃鶴樓,始建於三國時期吳黃武二年,此樓的修建,是為了軍國大計,孫權為實現‘以武治國而昌’,特意築城為守,建樓以嘹望,武昌一名,就是由此得來,至於這黃鶴樓名字的來歷麼,已無可考,小生所知的傳説卻同八仙和魯班有關!”這人正是周風。方劍明聽他説得頭頭是道,心底不禁暗自佩服。
那夥計笑道:“公子果然學富五車,小的怎麼能同公子相比,説起八仙同魯班的傳説,小的也是耳熟能詳,相傳呂洞賓仙人過武昌城,被這裏的景色迷住,想在此地建造一座樓,請來了其他道友,可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建造,後來,來了魯班大師,呂洞賓將建樓的事説於他聽,第二日,雞剛叫頭遍,呂洞賓爬到蛇山,只見一座高樓立在山頭,呂洞賓大喜,爬上樓來,大呼魯班大師,誰知魯班大師不見蹤影,只留下一隻木鶴在此,呂洞賓忍不住心頭的高興,取出一隻洞簫,對着波浪滾滾的江水吹起了曲子,吹着吹着,那隻木鶴竟隨着簫聲翩翩起舞,呂洞賓騎到了木鶴身上,木鶴立時騰空,衝出了此樓,繞着這座高樓飛了三圈,一聲鶴唳,鑽進白雲裏去了。後來,人們就把這座樓叫黃鶴樓,不知小的説得對是不對?”周風笑道:“不錯,不錯,看賞!”説完,隨手一丟,一錠銀子飛出,落在了桌上,夥計喜形於色,急忙道謝,蘇星浪和沈紅英看了她的手法,心中都是一驚,朝他與方劍明多溜了幾眼。
方劍明低聲道:“周公子,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周風卻是不理會他,方劍明討了個沒趣,乾笑了一聲,借喝茶作掩飾。喝了一會兒茶,方劍明正想起身離開,突然從樓梯下走上一個人來,見了此人,很多人都感覺眼前一亮,心魂飛上了天,看傻了眼,方劍明也不禁一呆,心頭讚道:“好美的女子!”只見這人是一個美到極致的少女,手裏拿着一把寶劍,身穿一身紅衣,她的紅衣並不像沈紅英那般鮮紅,而是一種淡紅,帶着一種清冷,柔美的雙眉,帶着冷氣的眸子,她的嬌軀看起來,給人一種“瘦”的感覺,但是瘦在什麼地方,你説不出,她的美好像就在這説不出的“瘦”上,誰説瘦不是一種美呢?周風看到她,神色微微一訝,沉思了一下,暗道:“原來是她,難怪如此漂亮!”
這位美麗的少女一到,鳳目一掃,看見了蘇星浪與沈紅英二人,眼睛一眨,徑直走了過去,旁人的目光,她多看一眼也不想看,也不在乎別人的眼神。走到近前,先是同沈紅英打了一聲招呼,這才同蘇星浪道好。學武之人,耳目異常靈敏,雖然之間隔得遠,方劍明卻聽到美麗少女稱沈紅英為師姐,稱蘇星浪為蘇大哥,接着三人就開始低聲的交談,方劍明再也聽不見,他要是運功去聽,倒是能夠聽到,不過這不是好漢所為,他沒有做。方劍明起身,打算離開此地,只聽得樓下“嗖嗖……”的,衣袂破空之聲響起,居然有人在樓中施展輕功,方劍明心頭一奇,只見七條人影從樓下一個接一個的躍了上來,看身形,均為不弱,有三個還是一流好手。所來的這七個人,除了一個是位勁裝青年外,其他的人都是一身道袍,每一個人手裏都提着長劍,只聽那個青年喝到:“閒雜人等,給我們下去,待會動起手來,刀劍無眼,小心你們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