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劍明沒想到會在此時此刻遇到龍碧芸和龍月,心中的激動難以言表。尤其是見到麒麟鼠後,他把麒麟鼠緊緊的抓着,狂笑了半天。麒麟鼠見到主人,“吱吱”歡叫,神態顯得萬分興奮。
方劍明止住笑聲,正要上去同龍碧芸,龍月説話。突然,氣流中翻動着一股內力,似發未發,端的奇怪。方劍明心頭一凜,回頭一看,只見祝紅瘦臉上一片寒冷,鳳目滿含一種“敵意”,牢牢的看着一個方向,眸子內精光閃現,方劍明順着她的目光看去,便看到了龍碧芸。
龍碧芸臉上依然那麼沉靜,儘管祝紅瘦對她表示了一些“敵視”的意思(這種敵視令龍碧芸莫明其妙),但她的樣子看起來沒有把硃紅瘦放在“心上”。所以,祝紅瘦儘管內力外放,意欲同她較量,但龍碧芸始終沒有表露出任何想接招的意思。
“祝姐姐,她們是我的朋友,你這是……”方劍明不知道祝紅瘦為何會出現這種狀況。
祝紅瘦冷冷的盯着龍碧芸,問道:“你就是‘縹緲仙子’龍碧芸?”龍碧芸淡淡一笑,反問道:“姑娘可是‘媚笑劍’祝紅瘦祝小姐?”兩人的口氣都是詢問,雖然是詢問,但在心中早已確定對方是誰!龍月在一旁早已看不過去,叫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小姐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你為什麼一臉的敵意?”祝紅瘦聽了,輕笑一聲,道:“誰是井水?誰是河水?”
龍月聽得動怒,龍碧芸卻微微一笑,攔住要説什麼的龍月,道:“誰是井水,誰是河水,都不重要,今日能在這裏見到祝小姐,實是龍某的榮幸!”轉頭去看方劍明,嫣然笑道:“方郎,你沒有想到我們會在這裏見面吧!相別多日,方郎依然風采奕奕!”方劍明聽了,苦笑一聲,道:“芸兒,這些日子,你和月兒還過得好嗎,我……”
祝紅瘦突然打斷他的話,道:“方弟,看來她確實是你的未婚妻,你們好不容易見面,我在這裏,未免有些大煞風景。我先走了,武林大會上,我會去找你的!”説着,深深的看了一眼龍碧芸,飄身而去,轉眼消失在遠處。方劍明想説什麼,張了張口,卻吐不出半個字。
龍月見他欲言又止的樣子,似乎捨不得祝紅瘦走,心頭動怒,暗道:“好啊,方小子,小姐對你情深意中,無時不刻都在惦記着你,你倒好,同別的女子勾勾搭搭,你對得起小姐嗎!”口中冷笑道:“方……方小子,你是不是捨不得她走啊,我們突然來了,是不是打擾了你們的好事!”方劍明聽了,啼笑皆非,道:“月兒,你想到那裏去了,我和祝姐姐是姐弟之情,別無其他,你不要胡猜。哈,這些日子,你們去了什麼地方?”
一聽這話,龍月就來氣,柳眉倒豎,眼睛瞪得大大的,道:“你還好意思説,我問你,那晚你去了何方,怎麼一去不復返?害得我們為你擔心了許多天!”方劍明最怕提到這事,急忙陪笑道:“我知道自身有錯,我也叫丐幫弟子給你們報信去了,叫你們別擔心!”
龍月還是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道:“説的比唱的好聽,我問你,你去了那兒?都去做了些什麼?”這種口氣除了龍月,恐怕沒有人敢跟方劍明説。方劍明露出為難之色,正想着如何應付時,龍碧芸及時笑道:“月兒,你看你,就像審問犯人一樣,我們和方大哥好不容易見面,你要是把他逼急了,跑了怎麼辦?到時候你又要急着去找他!”
龍月俏臉一紅,叫道:“小姐,你説什麼呢,我……我才不希罕見到他呢!”龍碧芸微微一笑,道:“我不管你希不希罕,總之現在我們不宜站在這兒説話,還是找個地方坐下來,好好談談!”方劍明接口笑道:“不錯,不錯,還是芸兒想得周到!”龍月小嘴一撅,瞪了方劍明一眼,瓊鼻哼了一聲,低聲道:“你拍馬屁也沒用!”方劍明聽到了,唯有面露苦笑,不敢多嘴,生怕又要被龍月一頓搶白。
三人一“鼠”找了一家酒樓落座,叫了酒菜之後,方劍明有些奇怪的道:“芸兒,你們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裏?”龍碧芸看了一旁正在大吃的麒麟鼠,道:“這你得去問阿毛,是他發現你的行蹤,將我們引過來的!”方劍明一把抓起麒麟鼠,這些日子不見,這傢伙的重量增加了不少,方劍明感覺手上有些沉重。
麒麟鼠不虞方劍明會將它抓起,憤憤的“吱吱”一叫,方劍明和它能夠溝通,知道它的意思。方劍明同麒麟鼠分別了不少日子,剛才這小子還賴在方劍明肩頭不走,上了酒樓之後,率先佔據了一張椅子,等着好酒好菜,分明就是把方劍明丟到了九霄雲外,方劍明抓起它來,道:“好啊阿毛,有吃有喝的就把我給忘了,説,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麒麟鼠掙扎了幾下,沒有逃出方劍明的魔手,鮮紅的小嘴“吱吱”大叫,四肢亂舞,就像在進行一場演説一般。方劍明聽了一會,點了點頭,才把它放下,笑道:“算你識相,沒有跟我打馬虎眼!”龍月雖然對他和麒麟鼠能夠通話見怪不怪了,但也禁不住問道:“阿毛是怎麼説的?”方劍明看了他一眼,方劍明本是無心之舉,龍月不知道想起了什麼,白玉般的臉上陡然一紅,咬着櫻桃小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方劍明見了,暗自叫奇,但並沒有往心裏去,口中笑道:“我先前曾經吹過簫,它是感覺到有嘯聲,才會發現我所在的方向”
龍碧芸聽了,點頭道:“難怪阿毛會顯得那麼激動,原來是感覺到了你的存在,你們大概是到了心靈相通的境界,不然它聽到了簫聲,而我們卻沒有聽到!”龍月奇道:“你吹簫幹什麼?”方劍明就把剛才所遇到的事説了出來,龍碧芸聽了之後,便沉思不語。龍月卻險些跳起來,道:“哎呀,你真是一個大笨蛋!我聽説那龍先生能預卜未來之事,你為什麼不多問一下呢,這種機會千載難逢,世上有多少人想要,你卻愛理不理,我真是服了你!”
方劍明笑道:“月兒,你有什麼心事,説給我聽,他日我遇到龍先生,幫你問問!”龍月聽了,驚喜道:“真的?”方劍明道:“當然是真的,龍先生説過,我還能再問他兩個問題。”龍月思索了一下,臉色一紅,突然瞪了方劍明一眼,道:“我的事你少管,我要問的話,自己去問,不領你的情!”
方劍明聽了,哭笑不得,不知道那裏説錯了話,惹得她不高興,見龍碧芸默然不語,微微一愣,關心的道:“芸兒,你怎麼了?在想些什麼?”龍碧芸抬起頭來,理了理雲鬢,道:“方郎,你知道這龍先生的真實身份麼?”方劍明笑道:“我那裏知道!他要我問他,我也沒問……”頓了一下,笑道:“芸兒,我知道你比我聰明多了,你一定知道他是何人。”龍碧芸點了點頭,接着又搖了搖頭,龍月看的一怔,道:“小姐,你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究竟知不知道這龍先生的來歷?”龍碧芸含笑道:“我雖然猜出了六分,但還不敢過於肯定。好在過幾天就是武林大會,依我想來,這龍先生的身份不久就會在武林大會上透露出來,我們自管拭目以待!”
説了片刻,方劍明問起她們這些日子的行蹤,龍碧芸一五一十的告訴了他。原來,自從方劍明不告而別之後,龍碧芸心中就一直擔心着他的安危,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事,會令方劍明走得如此匆忙?但她又不知道方劍明去了那裏,茫茫人海到那裏去找。好在方劍明叫丐幫弟子傳言,約他們在武林大會見,這才有個下落。
參加完高不興的葬禮過後,龍碧芸,龍月當然不能久留丐幫,方劍明既然不知去向,他們只好先回風鈴渡口,在風鈴渡口待了兩天,藥仙居然研究出一種能令麒麟鼠吐火的藥,雖然還不能讓麒麟鼠吐出天火,但那火的威力確實不小。就在這個時候,天都聖人要大家分頭去找一些人。笑老頭四人先走一步,接着就是白眉神君。而龍碧芸,龍月跟着天都聖人師徒三人到了東北去,就是藥仙,也帶着風鈴到西北一帶找人去了。
天都聖人這一行到東北,是去找當年地榜上的高手“長白雄獅”衞天國,至於去找他有何事,龍碧芸主僕並不很清楚。誰知道到了長白山後,他們並沒有見到衞天國,卻打聽到衞天國帶着弟子南下,聽説去尋找仇家去了。雖然沒有找到衞天國,但龍碧芸此去,收穫不小,她已經同桌靈結為異姓姐妹。
天都聖人帶着四小南下。這時,江湖傳來風聲,武當,少林,遭到一羣來歷不明的高手圍攻,這夥人個個武功高強,險些得手;丐幫的三個大長老遇刺身亡;接着就是江湖百曉生出警示,傳言要聯合武林正義之士,對抗那股邪惡的勢力。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他們差不多就到了京師,天都聖人本來不想理會這武林大會,但聽到江湖百曉生的傳言後,他也進了京師,同四小住在一塊。龍碧芸一行入住京城,比方劍明早不了多久。
龍碧芸敍述完之後,笑道:“方郎,這就是我們這些日子的行程。你約我們在京城相見,我就知道你並沒有騙我,果然在京城見到了你!”方劍明聽得大為感動,仔細看了看龍碧芸的臉龐。龍碧芸的臉龐明顯要清瘦了不少,方劍明心中一痛,道:“芸兒,讓你擔心了,都怪我不好!”龍碧芸笑了一笑,道:“方郎,你我之間,還用得着説這種話麼?我相信你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有道理!”
方劍明聽了這般發自肺腑的話,只覺心頭暖暖的,説不出的感動。他“欺騙”龍碧芸,龍碧芸卻對他如此信任,令他有些承受不起,這一霎那,他幾乎就要把他為什麼不告而別的真相告訴給龍碧芸,但看到“芸兒”那雙充滿信任,温和,柔情的眼睛,方劍明卻不想讓她難過,張了張口,欲言又止。龍碧芸見他似有話説,詫道:“方郎,你想説什麼?”
劍明心頭一驚,出了一身冷汗。他和周風的事,離奇古怪,怎麼能説出去。再説了,他也答應過周風,不能將此事説出去,為了周風的名節,他是萬萬不能説給第三者聽的。方劍明定了定神,乾脆將謊言説個徹底,道:“我之所以匆忙而去,是因為聽到了武當派有危難的消息,那晚你們都睡下了,我不好去叫醒你們,就率先走了,我後來一想,我一走,你們都不知道我去了那裏,怕你們擔心,就叫丐幫的弟子幫我傳言!”龍碧芸聽了,雖然覺得方劍明的話還有不少漏洞,但她並沒有追問,只是微微一笑,道:“原來如此,難怪你會走得那般匆忙。”
頓了一頓,突然神色一正,語氣切切的道:“方郎,答應我,以後有什麼重大的事一定要告訴我,讓我也來為你承擔一份精力!”方劍明聽了,心頭就如被刀砍了一下,龍碧芸對他越好,他就越覺得自己對不起她,道:“芸兒,我……”龍碧芸眼圈微微一紅,顫聲道:“方郎,答應我!”方劍明“嗯”了一聲,重重的點了點頭。
黑夜降臨,京城萬家燈火,熱鬧非凡。
城東的一條大街,一家賭場的大門前,車如流水馬如龍。賭場的生意好得不得了。説起這家賭場,不僅在京城家喻户曉,就是在全國,它也是大名鼎鼎。若問天下最大,最豪華,最有勢力的賭場是那一家,很多人都會説是京城的“天下豪賭坊”。不錯,這家賭場正是素有天下第一賭場之稱的“天下豪賭坊”!
賭博是一種令人着迷的玩意,古往今來,凡是人皆好賭,可以説,賭是人的天性。儘管賭讓世人家破人亡,仍然有無數的人要沉迷於其中。
此時,在“天下豪賭坊”的後門處,兩個燈籠高掛,大門兩旁一動不動的站着兩個下人打扮的青衣漢子,看他們的神態,氣度,必有一手好功夫。大門的內側,默默的立着一個長袍老者。那長袍老者身材頗高,骨骼奇大,頭上戴着一頂瓜皮小帽,手上戴一對黑如墨汁的手套,也不知道用什麼材料織成。他在門側站了多時,不時的拿眼去瞧左首那條街道,似乎是在等什麼人。由於是後門的街道,行人稀少。倘有什麼人來,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神色一喜,從大門內側快步走了出來,躬身站在大門旁,那兩個青衣漢子更是把頭低着,不敢抬頭。就在長袍老者走動之際,左首的街道不快不慢的行來一羣人。當先是三個冷峻的錦衣中年人,腰間配着寶劍,冷冷的目光,就如出鞘的寒劍一般。三人後面是三頂軟嬌,轎伕清一色的黑衣勁裝,腳步穩重,一看就知道是會家子。在三頂軟嬌後面,是六個白衣青年,頭上都帶着帽子,帽惠垂肩,器宇不凡。
軟轎到了後門外,從轎中下來三人,最前的一位是個穿着貂皮大衣,眉清目秀的青年。後面的兩位都是上了年紀的老頭,雖然是老頭,但穿着打扮非同尋常,一看那衣服的料子就知道絕非一般的人可以買得起。兩個老頭身材高大,比青年高了大半個腦袋,他們走在青年身後,儘管一派絕頂高手的氣勢,但那青年龍行虎步,隱隱將他們的風頭比了下去。
守在大門處的那位老者趨前一步,低着腰,陪笑道:“龍爺,你老裏面請!”那青年點了點頭,笑道:“羅老闆,你甭和我客氣,我又不是第一次來此!怎麼樣,這些日子,有沒有什麼人在你這裏鬧事啊?”羅老闆急道:“託龍爺的福,沒有人敢在此地鬧事!”青年哈哈一笑,道:“羅老闆,你可要當心啊,這武林大會一召開,京城遍地是武林高手,還是小心一些。”
羅老一疊聲的道:“是,是,多謝龍爺提醒!”青年滿意的點點頭,跨進了門檻,突然想起什麼事,頭也不回,道:“羅老闆,今晚有空麼?”羅老闆心頭一驚,但不敢表露,平靜的道:“有空,龍爺有什麼吩咐?”青年笑道:“素聞羅老闆乃賭壇聖手,我來你這裏多次,但也不曾和你賭過一手,既然你沒有事,何不同我們打打牌?”羅老闆聽了,大驚失色,叫道:“在下不敢。”
青年道:“羅老闆,你瞧不起……我?”羅老闆“嚇”得險些當場跪下,道:“在下一百個腦袋也不敢稍存此意,龍先生既然有此雅興,在下自當奉陪!”龍先生哈哈一笑,道:“這就好,我們先進去,你處理完自己的事,就來吧!”羅老闆道:“是!”
青年帶着兩個老頭走進了後院,他們對這裏很熟悉,就如自己的家一般,走了一會,便到了一幢紅樓之前,廳中立着六個嬌豔的侍女,見三人來到,深深的福了一福,口稱“龍爺好!”青年聽得十分高興,將貂皮大衣脱下,交給一個侍女。轉過一道屏風,再走了七、八步遠,進了一間明亮,寬敞,舒適的屋子。三人落座之後,自有丫鬟上茶。
青年喝了一口香茶,道:“司馬統領,曹供奉,你們説這次我們玩什麼?”生了一張黑臉膛的老者笑道:“主子喜歡玩什麼就玩什麼,我們聽主子的!”另外一個被稱做曹供奉的老者也這麼説道。青年聽了,假裝一沉思,笑道:“不如這樣,羅老闆待會就來,咱們四個正好可以湊一座麻雀,我最喜歡的也是打麻雀,你們看如何?”二老聽了,自然是點首同意。
三人在屋內聊了一會,那羅老闆提着一個盒子走了進來,笑道:“龍爺,讓你們久等了,我知道龍爺喜歡麻雀,特地弄了一副來!”青年喜上眉梢,笑道:“羅老闆,還是你懂得我的心意!”
在屋中擺好桌椅,鋪好桌布,麻雀上桌,四人分東,南,西,北坐下,開始打麻雀。羅老闆的手上還是帶着那副手套,看在黑臉膛老者眼裏,不僅有些詫異,道:“羅老弟,你這副手套是用什麼做的?每一次見到你,不管在做什麼,都不肯摘下!”羅老闆笑道:“司馬大統領,這副手套乃家師所傳,據説是用一種蟒蛇的皮混合十二種藥物做成。在下帶着這一副手套卻是迫不得已,請恕在下有口難言!”
青年聽了,笑道:“這定然是你師父派下的門規。”羅老闆驚歎的道:“龍爺真乃神人也!”青年聽得哈哈大笑,三人跟着笑起來,卻是誰也不敢將青年的笑聲壓下去。
玩了六把,除了青年贏了三把以外,其他三人各贏了一把。四人正在洗牌,門外有人稟報進來,説白鶴派的掌門人陶季輔要求見曹大人。那被稱做曹供奉的老者眉頭微微一皺,看了看青年,青年正在興頭上,道:“白鶴門的掌門陶季輔是你的人,你下去看看,讓洪三替你打幾圈。”
洪三就是前來稟報的人,也就是那三個錦衣中年人中的一位,乃曹供奉的第三個弟子。曹供奉得了吩咐,起身退出了屋子。
此時,在一間大廳中,紅燭高燃,一個穿着前胸,後背均繡着白鶴的七旬老者正和一個錦衣中年人説話,老者神色顯得有些着急,錦衣中年人豈有看不出的道理,但他師父未到,他不敢多説,只能寬慰對方。曹供奉剛一進來,老者神色大喜,趕緊起身施禮,曹供奉叫他不要客氣。
重新落座之後,老者不説廢話,直奔主題,道:“曹大人,你可要為我作主,外地的武林人物越來越囂張了,居然橫行到了京城!”曹供奉早已知道他所為何事,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的來意我已知曉,你想去找那人的麻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