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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師門噩耗

    蓉兒一見冷如冰驚得目瞪口呆,連話也説不出來,忙伸手搖了他幾下,道:“冰哥哥,你怎麼啦?”

    冷如冰恍如不覺,一雙精光閃閃的朗朗星眸中,射出懾人的稜威,直落在醉僧的臉上。

    醉僧拔開葫蘆塞,又喝了一大口,舔舔嘴唇,哈哈大笑道:“老弟,你這是做什麼?”

    冷如冰這才緊張説道:“死亡榜上的新鬼到底是誰?”

    醉僧斜包着醉眼,道:“反正不會是你我,急什麼?”

    “那人是否與我冷如冰有關?”

    “無關為什麼會來找你?”

    冷如冰又是心中一跳,星眸中精光暴射額上滲出豆大的汗珠,大聲問道:“大師快説,到底是什麼人?”

    急驚風遇上慢郎中,冷如冰再急,和尚反而又慢慢的喝酒,喝完第三口,才掉過頭來,看着冷如冰道:“你真要知道?”

    冷如冰道:“大師不是説與在下有關麼?”

    醉僧側過頭,似想什麼?一張酒氣薰天的大嘴,對着蓉兒。

    蓉兒秀眉一皺,輕啊了一聲,趕緊從衣襟上抽下一塊絹巾,捂着鼻子,心説:“這和尚真討厭,一句話偏要繞這許多彎兒,惹得冰哥哥急成這種樣子?”

    於是,脆聲道:“到底是誰啊?快説罷!”

    醉僧這才響起一聲哈哈,道:“地煞神董無公!”

    這一句話,當真如晴天霹雷,冷如冰身子疾震,一縱而起,雙睛噴火喝道:“你這話可當真?”

    醉僧道:“我雖是個不守清規的出家人,但卻不打誑語。”

    冷如冰全身抖顫,身子一陣晃動,似有些立足不穩。

    要知冷如冰本是一個孤兒,自幼便被地煞神董無公收養長大,傳了一身武功,雖是師徒,情如父子,冷如冰性情冷漠,行道江湖以來,又出手狠毒,絕不留情,被人稱為“獨夫”,又稱“追魂手”也就是因為他自小便沒有家庭温暖,雖然董無公將他撫養長大,但地煞神到底是個男人,對他管教甚嚴,何況當年地煞神董無公是中原十大高手之一,時常離開居處外出,小則三五月,多則一年半載在外,在那種孤寂嚴格環境中長大的人,哪能不性情孤癖,但和地煞神卻親如父子,如今一聽噩耗,哪能不急怒攻心,身子搖搖欲倒。

    蓉兒一縱而起,扶住冷如冰道:“冰哥哥,你怎麼啦?”

    冷如冰突然仰天一聲大笑,笑聲淒厲已極,驀然右臂用力一甩,蓉兒一着未防,一聲驚呼,身子立刻震飛出丈許,好在她自幼便習的飛絮落英身法,雙臂一振,向上浮起丈許,身形靈巧之極的如一片落花一般,輕輕飄落在地上。

    蓉兒自跟冷如冰相識以來,冷如冰雖是生性冷漠,但卻從沒這樣對待過她,適才這一臂之力,她已覺出,冷如冰竟然用了五六成勁力,若非她玄真氣煞自然護體,換了別人,怕不立被震傷才怪,她不知如冰何以會驟然如此對她,落地之後,竟驚得呆了,怔怔的站在地上,嘟起小嘴兒生氣。

    只聽冷如冰仰天淒厲大笑,笑聲歷久不絕;腳下竟茫然向前走去,笑聲震得山崖前松枝簌簌抖動,漸漸地,那笑聲越來越淒厲刺耳,慢慢變得比哭還難聽。

    但那聲音,似利刃刺在蓉兒心上,驀然一聲嬌呼:“冰哥哥……”

    但正當她撲到冷如冰身邊時,冷如冰忽然身子斜掠丈許,雙掌一錯,大喝一聲:“站住!”

    這一下,蓉兒更是愕然,適才她只道冷如冰聽見師父噩耗,一時急怒得攻心,忘去了自己是誰?無意中將自己猛力揮開,現在竟又惡聲相問,喝她“站住”,她想不出這是什麼原因,雙目含紅,突然“哇”地一聲,委屈的哭了出來。

    冷如冰冷森之極的哼了一聲,掉頭又向前走去,對蓉兒的委屈痛哭,全無憐惜之意。

    蓉兒雖然在掩面痛哭,但目光仍由指縫中注意着冷如冰的行動,女孩兒家的哭,多少有點撒嬌的成份,她是希望冷如冰上前去哄慰她幾句,哪知冷如冰竟又狠起心腸走了,心中又是大急,忙又哭喊道:“冰哥哥,你為什麼這樣對我啊!”

    冷如冰才走出幾步,突又回過頭來,冷冷的哼一聲,道:“你最好別走近我,不然;我會出手傷你。”

    這一句話,恍如蓉兒心上被人擊了重重的一錘,哭聲立止,抖顫着聲音問道:“冰哥哥,我……做錯了什麼啊?”

    冷如冰冷哼道:“你沒有錯!”

    蓉兒道:“那為什麼啊?”

    醉僧也怔驚的看着冷如冰,先前,他也以為冷如冰是一時急怒,行動反常,現在聽冷如冰居然説不許蓉兒走近身去,不然會出手傷她,也是莫明其妙起來,連平常慣有的醉態也收起,一本正經的問道:“老弟,你這是為什麼?”

    冷如冰又是一陣淒厲之極的大笑,笑罷,仰天愴然一嘆,道:“蒼天弄人,以致於斯,天乎!天乎!”

    説罷,身形一晃,便向松林中撲去!

    蓉兒一聲嬌呼:“冰哥哥,你別走!”

    嬌小身影一閃,浮雲身法如薄霧冉飛,已向冷如冰射去。

    冷如冰輕功也是不弱,身形彈起,疾如流星一般向松林中外落,正在掠出數丈,落在松林邊沿瞬間,忽然一條身影,向他迎面撞來,兩人全是撲勢快極,幾乎撞個正着。

    冷如冰也未看清來人,冷哼一聲,一招天魔臂,右臂橫掃而出,身子借勁右掠,一點不歇,仍向松林中竄去。

    哪知那撞來之人,似是匆促間要閃躲那一招凌厲無比的天魔臂,口中一聲:“啊呀!”

    腳下一個踉蹌,也是向左一閃,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兩人恰到好處的又幾乎撞在一起。

    這一次,冷如冰不能不身形暴退,想看清迎面撞來的是什麼人,而蓉兒也在這時,已撲到冷如冰身邊,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秀目含淚,仰起一張慘白粉臉,映着月光,更顯得悽憐,顫聲問道:“冰哥哥,是我得罪了你麼”

    冷如冰並未理會蓉兒,雙睛噴火的注視着前面,這才看清,原來橫擋住自己的,不是別人,正是峨嵋雙僧。

    那瘋和尚雙手提起僧袍,露出一雙又穢又黑的小腿,衝着冷如冰例嘴一樂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和尚在拉尿。”

    這時,身後又響起峨嵋醉僧的帶醉笑聲,道:“哈哈,瘋子,別讓小老弟跑了!”

    蓉兒見冷如冰不理,更又嗚咽的問道:“冰哥哥,你到底為什麼啊?”

    冷如冰知道是不能走了,長嘆一聲,凝立不語。

    瘋僧咧嘴一樂,道:“醉鬼呀!是不是又想借人家的褲子去換酒喝?”

    醉僧哈哈大笑:“不是!不是!”

    瘋僧又是一樂,道:“那難是這醉鬼吃醉了酒,糊塗亂説,把人家氣壞啦!”

    醉僧搔着頭皮道:“我和尚面醉心不醉,難得有一次糊塗,可是,這次真糊塗啦!”

    説罷,揚臉看着冷如冰道:“喂!小兄弟,你幹嗎生這小姑娘的氣呀!”

    冷如冰看了蓉兒一眼,又是一聲長嘆!

    醉僧突然雙目一瞪道:“小姑娘,別哭啦!你告拆我和尚,為了什麼?有人欺負你,我和尚不答應。”

    蓉兒道:“冰哥哥沒欺負我啊!一定是我得罪了他!”

    冷如冰聽得心中一軟,嘆口氣道:“蓉蓉,你沒得罪我!”

    蓉兒又落淚,委屈的説道:“那為什麼不理我了呢?”

    冷如冰道:“你沒什麼錯,錯的是命運之神!”

    “命運之神?”蓉兒眨着一對閃耀着淚光的眸子,滿臉疑惑神色。

    “是的!”冷如冰目注林梢的月色,似自語,又似在對蓉蓉,説道:“命運弄人!命運給予我們兩人的太殘酷了,我們無法擺脱殘酷的命運安排。”

    那醉僧似是聽出一點眉目來了,驚得“啊呀”一聲,道:“小老弟,你是説她與……?”

    瘋和尚怪眼一陣亂翻,突然瘋瘋癲癲的大笑道:“醉鬼,走啦!

    你胡説八道些什麼?”

    醉僧斜乜着醉眼,看了兩人一下,也響起一聲哈哈道:“走走走!我們當真該走了!”

    説罷,腳下一個踉蹌,隨在瘋和尚身後,踢踢踏踏的向松林中走去。

    這時,斜月掛在萬松間,松風激吟,空山舉寂,只聽得松林中飄蕩出瘋和尚的唱聲道:“世人都説神仙好,只有仇怨忘不了,歷代牽連無止境,多少無辜犧牲了。”

    只聽醉僧接着唱道:“世人都説神仙好;只有仇怨忘不了,可嘆恩怨不分明,卻把孤雛害苦了!”

    冷如冰心中一動,只聽瘋和尚又唱道:“世人都説神仙好,只有仇怨忘不了,別人殺你便成仇,你殺別人如何了。”

    遠遠又傳來醉僧哈哈大笑聲,笑罷又唱道:“世人都説神仙好,只有仇怨存不了,歷劫就因是非身,入我門來萬事了。”

    唱罷,又遠遠聽到兩入一陣嘻嘻哈哈笑聲,笑聲越去越遠,漸漸杳不可聞。

    冷如冰頹然嘆了口氣,適才那一股怒氣,消去了一大半。

    蓉兒真是一個不解事的姑娘,又道:“冰哥哥,他們唱些什麼,好呀了呀的?”

    冷如冰道:“這是‘好了歌’,蓉蓉,現在我總算明白了!”

    “你明白了?明白什麼啊?”

    “唉!”冷如冰又是一聲長嘆,道:“蓉蓉,以後我會告訴你,但現在不能!”

    蓉兒一見冷如冰不跟她生氣了,才算放下了心,但仍委屈的問道:“冰哥哥,你以後別再生我的氣好不好?”

    冷如冰一對朗朗星眸,落在蓉兒那淚痕未乾的臉,一觸及蓉兒那一對純真、期待,而又企求着的目光,心又軟了一半,嘆口氣道:“蓉蓉,我答應你!”

    蓉兒這才嫣然一笑,掃去了一臉的愁雲,一個嬌小的身子,輕輕倚在冷如冰胸前,又道:“冰哥哥,我還要你答應,永遠跟我在一起,永遠不離開我?”

    冷如冰猶豫了一下,他不願再傷蓉兒的心,只得説道:“要是象過去兩次一樣,有人把我們分開呢?”

    蓉兒嬌軀一轉,仰起一張天真無邪的粉臉,説道:“不會啦,我學會了真氣煞,又學會了浮雲身法,現在誰我也不怕,啊!對啦!

    冰哥哥你不是也學會了震天掌麼?在蜂洞中得了那位高僧的‘蒼龍遺冊’麼?我想一定是一部佛門了不起的武學,依起快練啊!要是練成了,誰還會是你的敵手。”

    冷如冰搖頭苦笑了一聲,道:“快別那麼説?天下武學,絕沒有第一的,你沒聽過,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

    蓉兒眨眨大眼珠,道:“只要我們兩人同心協力,雖不能稱天下第一,但也不致輕易被人家逼得分離。”

    冷如冰忽然想起一事,問道:“蓉蓉,你遇上的那個黑衣蒙面女人,當真沒跟你説什麼?”

    蓉兒道:“是呀!咦!冰哥哥,你問這個做什麼?”

    冷如冰道:“我要找她!”

    “因為她救過我?”

    “不?另外的事!”“另外的事?”蓉兒又是大眼直眨,仍是不解,反而喜孜孜的説道:“你認識她?”

    冷如冰只好應道:“我不認識她,但我知道她是誰!”

    蓉兒十分驚喜的問道:“快告訴我,冰哥哥,她是誰啊?”

    冷如冰道:“蓉蓉,將來你自然知道,但現在不成!”

    蓉兒失望的小嘴兒一瞬,道:“不説算了,誰稀罕問!”

    忽然她若有所思的望着天上飄浮着的白雲,自言自語:“我雖未見過她的面目,她也沒跟我説過話,但是,我覺得她是一個好人,而且是世界是最好的人!”

    冷如冰道:“蓉蓉,你怎能斷定她是好人?”

    “嗯!我知道就是了,什麼理由,我卻説不出來,總之我知道她一定是好人!”

    “萬一她是最壞,最厲害的人呢?”

    “不會的!”蓉兒一對明亮亮的眸子眨了兩眨,又道:“嗯,我也要找她,我一定要找到她!”

    冷如冰現在更肯定了,他知道這是蓉兒一種超乎人類沒有智慧所能理解的感覺使她這樣的認定。

    那是什麼?那是一種人類過去無法解釋,而將來也一定無法解釋,在人類智慧以外的一種“親情”的感覺。(用現在的一句術語,應該稱為第六感了。)因為蓉兒有着這種認定,更證實了冷如冰的推斷,但蓉兒是無辜的,但蒼天賦予她聖潔、純真,而且有着一顆善良的小心靈,卻又為她安排下一個令人憎恨的身世和坎坷的人生,這對容兒來説,實在是太不公平,太殘酷了一點。

    他輕喟一聲,連他也不知對蓉兒如何安排?過去,自已是仗義挺身而出,想為武林盡一點力量,向邪惡勢力挑戰,而現在,那邪惡勢力,成為自己切身的仇人。

    他想到恩師過去的音容笑貌,和過去那許多難忘的歲月,也想到那不可攀登飛越的死亡榜的高崖,忽然,他恍然看見那高崖上,刻着的第二十九個名字,正是董無公三字,而名字之下,卻是一顆雙目不閉的人頭,搖晃在寒風冷月中。

    他心中矛盾極了,也痛苦極了,他驟咬嘴唇,本來就是一張習慣冷漠的面孔,此刻卻陰晴不定,不斷起着變化,扭曲得十分難看。

    蓉兒忽然發現冷如冰臉色難看,又是一驚,道:“冰哥哥,你又怎麼了?”

    冷如冰強忍住內心的痛苦,搖頭道:“沒什麼!”

    蓉兒道:“我不信?你一定是最難過的心事,啊!對啦!是不是因為你師父被殺的事?等我們奪得三寶後,我暗你去魔峯報仇就是!”

    冷如冰痛苦的看了蓉兒一眼,默然不語,他不願讓一個聖潔的心靈受到損害,他必須獨自—人承擔這分痛苦,當下點頭道:“蓉蓉,魔峯我不希望你去!”

    “為什麼?”

    “因為……因為唉!”

    “你是怕我有危險?”

    冷如冰只得搖頭道:“蓉蓉,不是為這個。”

    蓉兒大眸子一陣亂轉,道:“那就是怕我上不去,成了你的累贅!”

    “也不是!”

    “那為什麼呢?冰哥哥,我要你告訴我。”

    冷如冰黯然一聲輕嘆,不知如何説法,驀然,好像聽見松林中響起一陣冰冷清脆的笑聲,虛無飄渺的傳來。

    冷如冰微微的一怔,忙凝神聽去,卻又什麼也沒有了,只有晚風殘月,松吟樹語而已。

    心中忽然奇怪起來,適才分明聽見笑聲,怎地留神一聽,又沒有了,難道是自己聽錯了?蓉兒忽見冷如冰側耳凝神,卻茫然的道:“冰哥哥,你聽見了什麼?”

    冷如冰道:“蓉蓉,你可曾聽見笑聲?”

    “笑聲?”蓉兒睜大眼睛道:“沒有啊!我什麼也沒聽見!”

    冷如冰奇了,要知,一個習武之人,耳聰至靈,以他目前修為,應該不會發生錯誤,雖説,荒山深夜,不時有鳥獸怪聲,但以冷如冰的聽覺,應該分辨得出來才對,可是,蓉兒什麼也沒聽見,難道真聽錯了不成?冷如冰又聽了一陣,未再聽出那清脆冰冷的笑聲響起,暗忖:“大約是自己聽到恩師惡耗,心緒不寧所致!”

    這樣一想,也就將此事略過。

    此時,殘月已慢慢落入西邊嶺後,四周漸漸黑暗起來。

    蓉兒緊緊的倚在冷如冰身邊,道:“冰哥哥,天快要亮啦,我們找個地方歇歇如何?”

    冷如冰此時心中情緒十分激動,一時拿不定主意,究竟是應先去九頂山,證實一下恩師是否真的遇害?還是就在這青城山中,直接找尋魔峯上的來人報仇?因是心中不斷盤算,木立在荒崖之下,蓉兒對他説話,他竟一點也沒聽見。

    蓉兒一見冷如冰不答,以為他又在傾聽什麼?當下問道:“冰哥哥,你又在聽什麼了?”

    冷如冰這次才算聽見了,嘆口氣道:“蓉蓉,我沒聽什麼,我在想!”

    “想什麼呢?”

    “我是想先去一趟九頂山!”

    “去魔峯?”蓉兒一怔道:“你不要那天竺三寶了麼?”

    冷如冰搖頭嘆口氣道:“要那三寶何用?我恨不得此時遇上仇人,手殲強敵,聽醉僧所言,師付頭顱,現在高懸死亡榜上,我也應該去設法將頭顱取下,以免風吹雨打,暴骨高崖,才算盡為人弟子之責。”

    蓉兒想了一想,道:“魔峯的什麼三燈使者,不正在這山中麼?找他們自然容易,不過……”

    冷如冰仰天長長吁了一口氣,道:“不錯!以我目前的武功,三燈使者中的血影人和鬼斧神,我全不是他們的對手,至於那魔峯主人,自然更難望其項背,可是師門仇恨,不共戴天,我也顧不得這許多了。”

    蓉兒道:“依我説,冰哥哥,你得忍耐點兒,你不是説得了一本‘蒼龍遺冊’?為什麼不趕快將那佛門的武功練成,也許就打得過他們了呢!”

    這真是一言將冷如冰提醒,心説:“是啊!蒼龍遺冊中,必是載有佛門至深至奧的武學,為什麼不先看看再説,單憑血氣之勇,不但恩師大仇無法報得,反而又白送一條性命,雖然説是為師報仇,生死算不得什麼?但大仇不報,恩師遺骸不得安葬,自己不但死不服目,也無顏見先師於地下。”

    心念剛完,松林中陡然又傳出一聲冰冷清脆的嗤笑聲,但仍是虛無飄渺,若有若無的傳來。

    冷如冰又是一怔,雖然那輕嗤之聲,仍是若有若無的傳來,但冷如冰一直在留心,他相信自己這次絕沒聽錯,從笑聲中,他更已聽出,是一個女人所發。

    只是,聲音虛無飄渺。偌大松林,他無法判斷是發自何處?冷如冰確知松林中有人,而且可能就是自己所要找的人,當下,毫不露出一點神色,裝做未曾聽見。

    蓉兒好象又未聽見,問道:“冰哥哥,我説得對不對?”

    冷如冰點頭道:“蓉蓉,你説得對!”

    蓉兒拉着冷如冰左手,道:“那麼就在這兒調息一會兒吧!等天亮了,你先習練那武功,我去為你尋一點吃的東西,等你武功練成了,我跟你一道去找他們!”

    冷如冰心説:“你倒想得天真,可知強敵已在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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