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七點了,你怎麼還不下班?」在樓下一直等着陸璽等到七點的筱寅,終於撐不住上樓找他。
「明早有周報,所以得看完各部門的資料。」他笑了笑,沒料到她會來找他。
「早上麗子來找過我。」筱寅露出一朵牽強的笑容。
陸璽笑容一斂,往後靠向椅背,「她對-説了些什麼?」
「她要我離開你、離開公司。」柔柔的瞳底放着太多愛意,讓她的心跟着抽疼了起來。
「哦,就這樣?」陸璽戲謔一笑。
「還説……她還説你們曾經同居過,也如你上次説的,她還承認為你墮過胎。」説時,筱寅情緒有些激動,眼角已染上淚。
「-相信她的説詞了?」他目光轉為慵懶,正等着她的回答。
「我不知道……雖然你説過這一切都是假的,但我又如何相信你?」往往都是這樣的女人被傷得最重。
「説到底-就是不能百分之百相信我?」他仰首輕哼,「好吧!那-走,離我這個危險人物遠遠的。」陸璽表情一轉矜冷,之後不再多語,也不肯多説半句挽留她的話。
「你連一句話都不肯解釋嗎?」她難以置信地問道。
「該解釋的我都解釋了,-願意信也好不願意也罷。」他惱火地將桌上的資料夾拿起又重重砸下,「難不成要我登報公告周知?呵……告訴-,即便我這麼做,在眾人眼中我還是罪人。」
「陸璽!」筱寅吃了一驚,被他此刻的反應給弄得不知所以。
「在大家眼裏,我一向公私分明,沒有任何條件可説,有些下屬還稱我為『暴君』。對,這就是我,我本就剛烈無情,玩了一個女人又一個,不但脾氣不好,還沒人品,這下-滿意了吧?」
她的不信任似乎嚴重刺激了他,這些年來儘管公事再忙、再累,被麗子纏得再辛苦、再無奈,也不曾像現在這樣,讓他激動得想對天狂吼。
「你生我的氣了?」她小心地瞧着他的臉孔,威嚴凜人、晦澀陰沉,不禁讓她的心連抽了好幾下。
「已沒關係,就不會生氣了。」他的話語冷颼颼地落下,故意將心底的怒火隱藏在他無情的外表下。
「沒關係?!」頓時,一種不知名的痛苦像帶了刺的鞭,直鞭笞着她的心,「你……你太卑鄙了,隨便偷走我的心,卻用這樣的話想擺脱得乾乾淨淨!」
看着她的淚容,他是悶、是痛,可是現在他已不想再挽留什麼了。是他過去太大意讓麗子有機可乘,如今在還沒擺脱麗子前,對筱寅而言或許太不公平了。
見他仍不説話,她的心徹底碎了,「好,我走,無論是對是錯,我走就是了。」她激動地對他説完後轉身就走,可到了門口,她又忍不住停了下來。
「斷了吧!」他閉上眼,「不要再執着什麼了,離開我這個始亂終棄的男人,是-的幸運。」
筱寅好氣、好氣,「你果真是個無情暴君,或許我在你心裏真的只像蜻蜓點水般,不值得一提吧!不過,我只想問,你還記得一個人嗎?」
她知道他現在定是恨死她,恨死她的不信任,既然如此,就讓他恨到底、恨個夠,讓他知道她就是讓他胸前劃傷的罪魁禍首。
「誰?」他沒心情地問着。
「小饅頭。」説出口後,她根本不給他思考的機會,便從他面前忽地逃離,直接奔進電梯裏。
小饅頭……小饅頭……好熟的感覺。
突然他想起了幾句對話--
「對了,-叫什麼?」他問。
「我叫小饅頭。」她眨着一雙漂亮的大眼睛。
小饅頭?!有這種名字嗎?
「而我叫……」
對了,當他正要説出自己的名字時,他父母趕來了,因此打斷了他們之間的談話。莫非她就是那洋娃娃的主人?!
陸璽猛抬起頭,像是想到什麼似的倏地衝出辦公室。到了大樓外,左看右看仍不見她的人影,才打算到地下室開車四處找找,卻見到不遠處的行道樹後,露出一截眼熟的衣角。
「筱寅。」他快步走到她面前,抓住她的肩。
「你……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她已哭得像個淚人兒。
「我有透視眼,卻沒穿透-的心,怎麼現在才告訴我-是……-是那個小女孩?」愈看愈像……只是當時她眉宇間藏着的是害怕與無辜,現在有的則是堅強與傲氣。
終於,他有理由解開那道被緣分與熟稔感所拉扯的謎。
「我想説,但不敢。」她抽了口氣。
「不敢?」
「怕你怪我讓你受傷。」她望着他那張冷沁的表情,「就像現在這樣怪我……然後趕我走、不理我了。」
「筱寅!」陸璽使勁地將她拉進懷中,撫着她的背,「我……我也亂了,真的,面對-的不信任,我真的亂了。」
筱寅沒回答,只是靜默地聽着他的心跳聲。
這時他才説:「我是曾經和她同居過……但墮胎是絕沒有的事。」
「嗯。」她沒有説什麼,只是點點頭。
「怎麼了?」他輕撫她的發。
「沒……我只是想抱緊你,不讓你再丟下我不管。」她閉上眼,心在悸動,此刻她真的好怕、好怕他真要與她斷了。
「傻瓜。」他輕笑。
「不准你笑,你怎麼可以笑呢?説斷的人是你,可你居然還罵我傻。就算是我傻吧!我還是不想放你走。」一雙藕臂摟得更緊了。
「我不會讓-走,説斷了……只是很絕望時冒出來的話,雖然我早知道我鐵定會後悔。」
「真的?」她終於露出微笑。
他揉揉她的腦袋,愈想愈是離奇,「真的,台灣雖不大,但也不小,能夠再遇到-,是我連作夢都沒想到的事。」
「我也是,就在我聽你説你是為了一個女孩撿娃娃才受傷的時候,可是狠狠地吃了一驚,甚至全身直髮抖,外界説些什麼我全沒聽見。」筱寅回憶着當時的情況。
「哦……我明白了,-那時候之所以表現得這麼反常,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眼看着她。
「要是你,你也會反常吧?」她甜甜一笑,「不過我現在很輕鬆、很快樂,擁有這些年來最開心的一刻。」
「-父親對-還好吧?」他突然問出的話,讓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知道我爸的事?」
「在那件事後,我曾經又去了趟育幼院,可惜晚了一天,聽院長説-前一天就被生父領回。」他撫着她的發。
「什麼?你來找過我?」筱寅心一動。
「嗯,我只想知道小饅頭過得好嗎?可有被人給欺負了?還有,我想知道她的名字。」他動情地吻着她的唇角。
「你真來找過我?我一直以為我是個沒有人愛的可憐人。」她鼻根發酸,心中被淚滑過的全是一絲暖意,「沒想到還有人關心着我。」
「-將永遠都有着我的關心。」他狂傲的兩潭深泓流露出一絲濃濃暖意。
「嗯。」她用力點點頭。
「麗子的事,-別放心上,我會處理的。」他説出對她的承諾。
「我相信你。」對於他所説的話,她已是完全信任。
「對了,既知-是小饅頭,我是絕不可能讓-繼續當小妹。關於職位問題,我可得好好想想。」他用力爬了下頭髮。
「不用麻煩了,我當小妹已經很習慣了,只要不是那些刻意找麻煩的,我都可以應付。最重要的一點是,我的脾氣已磨掉不少了,你沒看出來嗎?」她在他面前轉了一圈,「原來的稜角都不見了,對不對?」
他一手敲着下巴,-起眸仔細探究了一會兒,最後忍不住直搖頭……
「怎麼了?」她停下動作,蹙眉看着他的表情。
「我覺得沒啥改變,只是人變得聒噪了。」他撇嘴一笑。
「厚……你就會欺負我。」她擰起眉,不依的轉過身。
「説真的,現在的-跟小時候差好多。」還記得那時的她膽怯、柔弱,可現在的她卻大膽、剛強。
「那你喜歡的是哪一個我?」她專注地問。
「嗯……説不上來,應該説各有讓人着迷的地方。」轉過她的肩,他將她往辦公大樓帶。
「這麼説來你小時候已為我着迷了?」她得意地抬高下巴。
「我要是説『是』的話,-是不是連尾巴都要翹起來了?」他落下一串輕哂。
「到底有沒有嘛?」筱寅追問。
「偏不告訴。」陸璽對她眨眨眼。
「不要嘛,我要知道答案啦!」她怎麼可能放棄。
「哈……那-慢慢等吧!」他趕緊加快腳步,躲進大樓裏。
「好,你硬是不説的話,我就吵你一輩子。」筱寅加快腳步,迅速追了進去,就此這棟已沉靜的大樓便不斷髮出她吱吱喳喳的追問與歡笑聲……
此時,站在大樓外的麗子,已從頭到尾瞧見了這一切。她擰了雙眉,緊握住雙拳,一張臉已氣憤下燒得火熱。
本田麗子利用各種關係終於查出了施筱寅的底細!
她萬萬沒想到,委身在「亞東」當小妹的她,居然是「慶通銀行」的大股東兼總裁的施嘉禾之妹。
真不知道她是何居心,家裏有公司她不做,偏要來搶她的男朋友。如果她本田麗子不奪回來,豈不讓人笑話嗎?
今天,她便以私人名義找上了施嘉禾。
向來不隨意接見外人的施嘉禾在得知來訪的女人是陸璽的未婚妻時,立即准予會面。
「沒想到麗子小姐會光臨敝公司,真是稀客。」施嘉禾輕聲笑説。
「我也沒想過我會找上你,畢竟依目前情況看來『慶通』和『亞東』算是死對頭,不是嗎?」她露出風情萬種的微笑。
施嘉禾望着她的豔容,瞬間丟了魂,「別這麼説,商場上本就如此,不過私下還是可以成為好朋友的。」
「是這樣嗎?」她畫着果凍唇彩的小嘴咧出一抹迷人笑弧。
「-懷疑我的誠意?」
但下一秒她帶笑的表情驀然變了,她板住臉孔、-起眼説:「既是如此,同行之間為了公事耍詐也是不對的-?」
「-是想……告訴我什麼?」施嘉禾聽出她語多責備的意思。
「既然你挑明瞭問,那我也開門見山地説!那我問你,你為什麼要在陸璽身邊放了商業間諜?」麗子怒不可遏地問。
「商業間諜?!」他一愣,「沒這回事。」
「哦!你還真會裝嘛!那我再問你,施筱寅又是誰?」她-起一對描繪得精美的杏眸,貼着假睫毛的它顯得特別炯利。
「筱寅!她是我妹妹,她又做了什麼好事?」他驀然坐直身。
「她跑到『亞東』當小妹,搶我的未婚夫,這種女人還真敢,居然當着我的面嗆聲!」她是愈想愈氣,本來完美的氣質全不復見了。
「這丫頭到底怎麼了?真不明白她在打什麼主意?」施嘉禾本就不滿筱寅,如今聽聞這消息,直當她這麼做是針對他。
可惡!難道她就不能幫幫忙,為何總要扯他後腿?看來得再給她一頓排頭吃吃,讓她不會忘了什麼是皮肉痛!
眼尖的麗子看出他心底的恨,於是試問:「你好像跟你妹妹的感情不太好?」
「好?!哼,我哪可能跟一個私生女的感情好,她最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不會讓她好過!」他氣瞪了眼。
麗子嘴角隨之一勾,「好,既然你這麼恨她,這樣好辦多了,如果你不介意把她給整慘,我倒是可以與你合作。」
「什麼意思?」他皺眉,提防地問。
「別這麼怕我,我沒這麼可怕,只是我愛的男人被拐了心,我不服氣罷了。奪回自己的男人,應該不算是罪過吧?」麗子嫵媚地對他勾起媚眼。
「我真不懂,陸璽哪好了,難道我就不如他?」施嘉禾滿中意這種聰明又漂亮的女人,況且他也聽説本田麗子的家世背景非常強,有她輔助,他可以少奮鬥好些年呢!
「你!哈……」她掩嘴低低一笑。
「怎麼了?」他臉色一變。
「別會錯意,我不是説你不好,只是我沒料到第一次見面你就主動追求,還真嚇了我一跳呢!」在還沒得到他的幫忙前,她倒不想惹惱他,於是很技巧地解釋自己剛才的反應。
「那是因為-太迷人。」他直言。
「謝了,但我現在只想追回陸璽的心。」
「唉……既然如此,我只好為自己惋惜,不過麗子小姐,在下可是會一直在這裏等着-回頭。」施嘉禾也擅長於甜言蜜語。
「好,我會試着將你列為第二順位。」她-起眸,「你還沒回答我,願不願意考慮我剛才的提議?」
「-説説看,該怎麼做,我才能回答。」既然她對他無心,施嘉禾也不是傻瓜,怎可能事事聽從呢!
「好吧!那我可以把我的計畫告訴你,算我信任你有誠意合作。」麗子從皮包掏出根涼煙,連抽煙的模樣都是如此風情萬種。
「如果我聽過後還是不肯答應呢?」施嘉禾奸佞一笑。
「那就算了,我會另想方法。」她朝他吐了口煙霧。
「OK,-就説説看。」
「我的想法是這樣的……」本田麗子的細眉一撩,緩緩道出心中的計畫,其問施嘉禾數度張大了眼,一方面是驚歎她的巧思,一方面是畏於她的可怕。
如今他才明白,為何坊間會傳聞陸璽對她並無好感,看來這樣的女人即使再美也是男人不敢碰觸的,充其量也只能説她是「蛇蠍美人」!
「-看,這張辦公桌怎麼樣?」陸璽帶着筱寅來到他辦公室斜後方的一個小型辦公桌,桌上簡潔無贅物,只放了一朵玫瑰。
這樣小小的貼心,看在筱寅眼中,已是大大的幸福。
「我很喜歡,謝謝你。」她的心情真的非常雀躍,隨即又像想到什麼似的擔憂問道:「不過這樣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
「會讓人家誤以為我走後門呢!」這是她最不希望造成的。
「我也知道這樣不對,但是……我陸璽只是想為所愛的女人做點事,就讓我們放肆一下吧!」他撇撇嘴,壓根兒不在乎。
「真的可以?」
「瞧-,好像還不怎麼信任我。」他揉揉她的腦袋。
「不是啦!我只是怕給你帶來不好的影響,被下屬説些閒言閒語,總是不好的。」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大家向來就不喜歡她。
「別人的嘴長在他們臉上,我管不着,也不想因為如此揹着自己的想法做事,那太累了。」
「好吧!既然你這麼説,那我就不客氣---」她笑-了眼,「以後在同一個樓層,我可是會緊緊盯着你喔!」
「隨時歡迎。」他扯出一道颯爽笑意。
「如果麗子知道後,不知道會如何地大發雷霆了?」想到她,筱寅就不知該怎麼辦?雖然自己也不是好惹的,但面對麗子咄咄逼人的態度,她還是會有點兒無措。
「傻瓜,只要-別把她的話放心上就行了。」
他拉了張椅子坐在她身邊,直凝入她似湖水般的汪汪大眼中,「瞧-,居然會害怕,真難得。」
「誰説我怕了,我才不怕她。」她小腦袋一偏,嘴巴翹得高高的。
「對,我要的就是-這樣的表情,先把自己的腳步站得穩穩的,管她怎麼説。」他望着她那副倨傲的神情,忍不住説:「不過也不必太過矯情,像-這樣過分地偽裝堅強,只會讓我看得更不捨。」
「我……誰説我偽裝了?我才不是假裝的呢!你等着看吧!如果她敢來找我麻煩,我一定將她轟出去。」她一口氣就把這幾句話説得流利又迅速,以表明自己無畏的立場。
「OK,非常棒,可別忘了自己説過的話。」説完,他便將手中一份卷宗放在她桌上。
「這是什麼?」
「工作呀!」他的目光浮掠淺笑,「該不會現在就要我養-吧?」
「誰希罕讓你養,工作就工作。」她拿過卷宗將它翻開,想瞧瞧他一開頭就要她做什麼。
當她看見「新開發案子」這幾個字時,有點懵懂,「什麼新開發案,我又能替你做什麼呢?」
「我非常重視這個案子,也唯有它可以與我們的強勁對手『慶通』相抗衡。」他對她做出解釋。
慶通!
她趕緊合上資料夾,「這是很……很重要的,我這個新人什麼都不會,絕對幫不了你的忙。」
「我只要-幫我算一下預估損益,-不是學商的嗎?本想將它交給下面的人,但現在商業間諜太多,想想我也只相信。」他對她露出一抹信任的微笑。
「可是我……我……」她找着藉口,「我怕我估算錯了那還得了,這可是關係到『亞東』的輸贏呢!」
筱寅心好亂,她寧可不知道,如果知道了她會卡在中間難做人,她希望陸璽贏,雖然「慶通」是她那位可惡大哥所有,但其中亦有老爸的大部分股權,她也不希望他輸,杵在其間,她一顆心都亂了。
「別這麼緊張好不好?」他肆笑,「事後我還會再審核一遍。」
「既然這樣,那乾脆你自己來。」她情急之下竟説出這句話。
「筱寅!」陸璽蹙起眉心,瞳底出現了探究的眼神。
「對……對不起……我只是對自己不信任。」她垂下小臉,緊張的雙手緊抓着衣-,不安的情緒彰顯無遺。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勉強-了。」雖然陸璽還沒弄清楚她這種反應是為何而來,但若是因為一件公事嚇壞她,他也不願。
「真的?」她這才勾起笑容,「除了這類重要的事之外,你都可以吩咐我做,甚至是打雜的事都沒關係。」
「-的意思是變成我的專屬小妹-?」他玩世不恭地一笑,「那是不是還可以兼任另一種身分?」
「什麼?」她傻氣地問。
「我的女友。」陸璽-起深幽雙眼,語氣堅定。
「啊!」她還真沒想到他會這麼説,一時問不知該怎麼回答。
他伸出手,輕畫過她微顫的紅唇,「不要這麼緊張,怎麼搞的,一來我身邊上班,-過去的傲氣都不見了!」
「我……我只是……」她脖子一縮,「只是在乎你,就因為愈在乎,反而表現得七零八落,你笑我吧!」
「傻瓜!」
陸璽用力將她攬進胸前,「我希望-答應……做我的女友,我們就可以用更親密的關係相處了。」
「難道我們還不親密?」筱寅抬起臉,偷偷笑問。
「那只是行為上,我希望在身分上也沒有隔閡,要不然-在公司直總裁、總裁地叫我,聽得我怪彆扭。」説着,陸璽便要吻上她。
「不能這麼説,就算我真是女友的身分,於公我還是會喊你總裁。」她瞧向前面角落其他同事的座位,雖然有點距離不至於聽見他們在説什麼,她還是挺難為情的,「快回去工作吧!我發覺你愈來愈會偷懶了。」
「偷懶也是因為-,就親一下。」他居然使出調情的手段。
「才不要,你快回辦公室去啦……快!」她用力推着他。
「好好,那麼下班後可得任我予取予求-?」他還絲毫不知收斂,將這曖昧話語説得這麼大聲。
筱寅相信一定有人聽見了,她羞臊地一跺腳,便坐進椅中隨便找着工作做。
陸璽笑着搖搖頭,「這樣吧,如果-願意,是否可以替我們這樓層的同事都泡杯茶?」他站在數步之遙外笑望着她。
「當然可以。」她笑了笑,趕緊跑進茶水間。
這種事她做多了,現在泡茶技術可是一流呢!再説這麼一來也可擺脱她特殊身分的嫌隙,比較好做人。
望着她愉悦的背影,他不禁扯開一抹微笑,相信以後有她陪伴,他的暴躁脾氣一定會改進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