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已黑,甘記的大廳卻傳出清朗的笑聲,出聲之人正是當今朝廷兵部尚書趙鼎哩!
趙鼎在近年來,的確很愉快。
因為,大蠻國國王在癱瘓不到一年便“嗝屁”,哈湘遵奉遺言一直按兵不動,趙鼎的壓力減輕不少。
原任兵部尚書卻擔心大蠻國出兵失職而上奏辭官,所以,趙鼎便更上一層樓的接掌全國的兵權。他出身皇族,皇上乃是他的皇伯,他又敬業,皇上對他信任有加,所以,他春風得意的擔任兵部尚書。
當哈湘宰掉叛臣,趙鼎一獲訊,立即啓奏皇上。
皇上龍心大悦,當場賜賞。不但如此,皇上更同意聘任甘朝至邊關診治軍士,每月之俸額更高達一千兩銀子,趙鼎當場大爽啦!
他方才將聖旨交給甘朝,便和甘朝及甘哲歡敍着。
甘哲含笑道:“歡迎之至!”
“謝謝!小王爺可否賜知邊境近況?”
趙鼎含笑道:“風平浪靜,因目前之大蠻女王主權。”
“幸哉!”
趙鼎道:“吾國目前在邊關屯軍二十萬,經過這些年之持續操練,目前軍力可謂吾朝立朝以來之最!”
甘哲含笑道:“可喜可賀!王爺辛苦矣!”
趙鼎含笑道:“全仗皇上洪福,大蠻國若在十年前入侵,吾國必然會遭受重挫,若在十五年前入侵,吾國必敗。”
甘哲點頭道:“好險!”
“的確,如今有人奏請出兵大蠻國哩!”
“唔!皇上採納否?”
“小王已經壓不下此案,因時機醖釀成熟。”
“小王仍有徵伐大蠻國之意乎?”
“是的!”
“小王爺必然經過長慮,始有此念。”
“嗯!雙方已經養精蓄鋭多年,若不宣泄此股氣氛,恐不利於後,何況,此乃釜底抽薪之計也!”
甘哲道:“干戈一動,萬民必受波及矣!”
趙鼎點頭道:“當然!此乃必需之犧牲也!”
甘哲道:“孫子兵法雲:上兵伐謀,小王爺上次促使哈湘查處謀叛人員之行動,完美之至,可否續採此策呢?”
趙鼎點頭道:“小王爺企盼再有此良機矣!”
甘哲問道:“大蠻國若不入侵,足以自存否?”
趙鼎點頭道:“行呀!關外地廣人稀,頗適畜牧及墾殖,他們不該貪戀吾國之富庶而欲入侵。”
甘哲點頭道:“的確!不過,吾國百姓目前並非富庶矣!”
趙鼎點頭道:“小王明白,小王亦奏明聖上,不過,目前急於防守邊關,無法完善的照顧百姓。”
甘哲嘆道:“大蠻國人糊塗矣!”
“的確,小王曾多次派使者勸之,仰之天意吧!”
趙鼎遂道:“是的!甚盼上蒼垂顧吾國,對了,小王上次託您注意秦姑娘之行蹤,可有消息?”。
“抱歉!音信全無!”
“小王昔年蒙秦姑娘救命,卻無回報之機會矣!”
“時局頗亂,歹徒經常以毒物或陰謀害人,秦姑娘恐已遭不測。”
“唉!好人不長壽乎!”
廳內因而一陣寂靜。
良久之後,趙鼎道:“甘朝,汝等三人明日隨小王赴邊關吧!”
甘朝立即起身答道:“遵命!”
“別客氣,汝雖領官俸,卻無官職,不必受節制!”
“是!”
甘朝道:“小王希望汝留邊關三年,因為,小王決定在三年內解決此事。”
“是!”
甘哲道:“甘朝之月俸就免了吧!”
趙鼎忙道:“不要,小王必奏請皇上另賜令孫二人月俸!”
“不要,彼等純系協助甘朝而已。,…。”
“有付出,便須有收穫,您別再客氣吧!”
“是!”
趙鼎因為未獲秦玉歡之消息,心情一問,便起身離去。
他一走,甘朝三人便開始準備啓程啦!
甘敏三妞雖然已有心理準備,卻仍然難過,何況,她們在這段期間和甘朝恩愛過,又各有喜了哩!
甘朝不知女人的微妙感受,仍然欣喜的抱着子女哩!
黃昏時分,甘彥匆匆入內,立即去見甘哲。
甘哲立即問道:“出事啦!”
甘彥低聲道:“元翔子毒發身亡,另有六名弟子亦同樣毒發身亡,他們可能已遭元飛子唆使背叛啦!”
“你一直沒見過無飛子嗎?”。
“是的!他一直在坐關,孩兒研判他在設法解毒,因為,徐勇一死,再也沒人送解藥給元飛子呀!”
甘哲問道:“大蠻國不知徐勇之死訊乎?”
“必然知道,可是,他們可能因為找不出兇手又擔心徐勇已經泄密,所以,他們決定放棄元飛子。”
甘哲點頭道:“有理,武當派有何反應?”
“如臨大敵,除向陶峯報告外,已在暗中查兇。”
“可悲!他們為何不由屍體緝兇呢?”
“他們查過,可是,並無所獲!”
“罷了!在劫難逃,財物兑換妥吧!”
“是的!孩兒分別在十九家銀莊兑換完畢,目前暫埋他處。”
“很好!小王爺今日來訪,他明日要帶朝兒三人,你如果不累,你就跟去,便在暗中保護他們,如何?”
“孩兒願意!”
“你的氣色不錯,蛇目夠靈吧?”
“是的!孩兒在這段期間日夜服用靈丹,效果頗宏!”
甘哲含笑道:“你是咱們家的幹裏馬,外面的事情多由你在奔波,你當然要好好的保養身子啦!”
“是卜’”外界近況如何?“
“日益混亂,劫殺事件日增矣!”
“唉!天意平!你認為咱家該分居避險乎?”
“不必吧!爹及咱們家一向人緣甚佳,外人該不會來犯,萬一來犯,大家在一起照應,必強過被各個擊破呀!”
“也好!你此番南上,就帶走那批銀票吧!”
“是!”
甘哲正色道:“吾由無飛子背叛武當派研判各派可能皆有叛徒,因此,你此番南下,儘量要保
密身份。“
“是!孩兒頗有同感,各派皆被大蠻國滲透矣!”
“唉!在劫難逃!”
“爹別操心,自古以來,邪不勝正,何況,朝兒已經武功大成哩!”
甘哲籲口氣道:“但願眾生能減些苦難,你下去吧!”
甘彥立即行禮退去。
半個時辰之後,甘家四代同堂聚餐,只見甘哲道:“咱們分別以菜酒祝福朝兒、明兒及達兒三人平安歸來。”
眾人立即含笑舉杯。
甘朝三人立即欣然乾杯。
只見首朝道:“曾爺爺,各位長輩,朝兒三人此番外出,必會全力以赴,宏揚甘記聲譽,請你們放心!”
眾人便含笑點頭。
甘朝舉杯道:“祝大家健康!愉快!”
眾人便含笑乾杯。
甘朝三人一入座,便暗眾人用膳。
膳後,甘朝陪眾人聊不久,便和三位嬌妻返房。
臨別依依,三妞也不再害羞的先後投入甘朝的懷中,不久,甘朝乾脆摟着三妞上榻情話綿綿着。
深夜時分,三妞擠在榻上歇息,甘朝則在椅上運功。
不久,他已悠悠入定。
一夜無事,翌日上午,杜侍衞跨騎隨二部馬車前來,甘朝三人見狀,便向親人告辭,各拎着包袱出門。
甘朝依照杜侍衞之安排單獨搭上華麗的馬車,甘明及甘達共搭一車,不久,他們已經馳離家門。
那部華麗馬車不但外表華麗,裏面更鋪着紅輦及小几等物,甘朝朝旁一坐,便好奇的打量着。
不久,馬車一近府行,立即停妥。
杜侍衞上前道:“請三位暫在車內等候!”
説着,他立即進入府行。
不久,三十名侍衞牽騎列隊而出,接着,三位官吏恭送小王爺來到車前,甘朝不由一陣惶恐。
小王爺一答應,便含笑上馬。
甘朝正欲行禮,小王爺已經含笑道:“免禮!
坐!“
説着,他便盤腿而坐。
二部馬車便在三十位侍衞護送下離城。
出城之後,車行加速,馬車卻未見顛搖,小王爺含笑道:“甘朝,小王替大內謝謝你之投效。”
“不敢當!草民樂意效勞。”
“吾朝之幸也!汝打算如何進行工作?”
“先察看患者及生活環境。”
“果然是行家,皇上賜金甚多,欲改善邊軍之生活環境,小王打算仗汝之研判來行此項工作。”
“草民一定全力以赴!”
“很好!方便在此時替小王診脈否?”
“可以呀!”
小王爺一伸出右腕,甘朝立即搭上腕脈。
他的雙目一眯,立即掀開小王爺的眼皮。
不久,他又瞧過小王爺的舌,立即問道:“小王爺常渴吧!”
“是的!”
“多久啦?”
“三年餘,今年來,渴意更煩。”
甘朝點頭道:“夜晚難眠吧!”
“是的!每夜皆至子初始能入眠,且每夜皆多夢。”
“小王爺成親了吧?”
“是的!小王已有二子一女。”
甘朝又瞧過他的左腕脈,方始道:“小王爺肝火過旺矣!”
“御醫亦皆如此表示,雖然診治,仍難痊癒矣!”
甘朝點頭道:“草民願一試!”
“太好啦!請!”
“草民診治之後,小王爺必會臨廁泄出肝火,如今在車上……”
小王爺指向角落之圓桶:“不成問題。”
“好!小王爺請先服丹。”
説着,甘朝立即遞出六粒靈丹。
小王爺便欣然服丹。
甘朝立即掌蓄真氣,迅速拍按小王爺的七經八脈,剎那間,小王爺的腹部立即一陣“基裏咕嚕”連響着。
“小王爺!請!”
甘朝立即面向車外盤坐着。
小王爺便意甚急,便匆匆寬褲及坐上圓桶。
一陣“劈巴”連響之後,車內便瀰漫腥臭,甘朝忖道:“小王爺果真中毒,究竟是誰在暗算這位好人呢?”
小王爺匆匆推開車頂之小篷,彈吹散臭味。
不久,他剛起來淨身,便又覺便意,他急忙又坐下。
他連泄六次之後,方始鬆口氣的坐下。
甘朝立即轉身道:“請服丹歇息!”
説着,他又遞出六粒靈丹。
小王爺一服丹,立即側躺着。
甘朝便坐在原處默默運功。
晌午時分,眾人在一家酒樓用膳,甘朝暗中觀察三十名侍衞,卻未發現異處,他便決心追查下毒之人。
膳後,眾人入上房稍歇半個時辰,便再度啓程。
寬敞的官道使任由這些良駒馳騁。
這些良駒皆是百中挑一,所以,它們疾速前進着。
小王爺向甘朝道:“小華倫名不虛傳矣!”
甘朝含笑道:“不敢當!請服丹歇息!”
“謝謝!”
小王爺服下靈丹,便欣然入眠。
黃昏時分,馬車停在縣衙前,甘朝方始喚醒小王爺。
小王爺一整衫,方始下車見縣令。
不久,他們已在縣衙內用膳。
膳後,小王爺向縣令詢問過縣政,便賜金百兩。
不久,縣令已陪他們人租妥之客棧上房,立見軍士已在戒備,眾人便熟練的各自入房沐浴着。
甘朝及甘氏兄弟各被安排入一房,便欣然沐浴。
浴後不久,眾人便上榻歇息,甘朝卻如往昔般運功。
他一人定,便徹夜入定着。
拂曉前,甘朝一收功,便下榻活動手腳。
他施展百步神拳好一陣子,便自房門前端水漱洗着。
不久,他也聽見各房皆有人在練武,他不由微微一笑。
他整理妥行李,便在椅上運功。
沒多久,他和甘氏兄弟陪小王爺用膳着。
膳後,眾人立即啓程。
小王爺仍和甘朝共車,只見他笑道:“汝不愧為小華倫,小王昨天雖然多次臨廁,精神反而更佳哩!”
“此乃小王爺身子健朗,加上草民只退出毒火而已。”
“毒火,小王中毒乎?”
“是的!小王爺被人長期滲入小量之毒,此毒若不解,不出一年,小王爺必殉於心力交瘁。”
小王爺駭然道:“當真?”
“草民不敢嚇唬小王爺!”
“羣醫為何未診出小王中毒呢?”
“此毒直接被肝吸收,症似肝火旺盛,若非小心診查,決難查出,小王爺若不信,何妨回憶昨安睡否?”
“一覺到天亮,和順之至。”
“此乃明證矣!”
“這……小王平日一向謹慎,怎會遭人下毒呢?”
“小王爺不妨細查身邊之親信。”
小王爺立即皺眉沉思。
良久之後,小王爺道:“下毒之人,小王已經有譜,甘朝,汝可有靈丹足防萬毒,小王願購服之。”
甘朝搖搖頭:“天生一物剋一物,故無此靈丹。”
“這……可有效果較佳之靈丹?”
“有!小王爺昨天所服之丹即可防多種毒!”
“謝謝!小王可購否?”
“草民願敬獻,不過,早日找出下毒之人,始為上策。”
“對象在大內,小王日後必會處理。”
甘朝取出一個小瓷瓶道:“瓶內有三十粒靈丹,若遇不適,一粒即可化解,症狀若重,可服六粒。”
“需金多少?”
“草民敬獻。”
“不妥!據説,免費之藥,無效矣!”
“迷信矣!小王爺若如此堅持,草民就收一兩銀子吧!”
“哈哈!夠阿沙力!”
他立即取出一錠金元寶交給甘朝。
甘朝道句:“貪財!”立即收下。
小王爺收瓶入懷道:“小王足以松柏長青矣!”
“是的!小王爺功在萬民,天必佑之!”
“哈哈!説得好!替小王察脈吧!”
甘朝立即含笑為他切脈。
不久,甘朝含笑道:“恭喜!安泰之至!”
“哈哈!謝啦!”
立見他自箱內取出文房四寶,便以箱代桌疾書。
甘朝不便觀看,便面對車外而坐。
不久,小王爺寫妥昨夜和縣令交談之內容,便坐到右側及打開右篷,立見一道一尺餘之窗口出現。
小王爺召來甘朝,便敍述沿途的風光。
甘朝只外出一次,加上小王爺所述之內容皆新奇有趣,他便津津有味的聆聽及欣賞沿途之風光。
日復一日,他們終於在午前抵達鎮江,知府大人立即率三位官吏恭迎他們入府衙歇息哩!
不久,小王爺率甘朝入廳聽知府大人簡報吏治。
小王爺早就在意陶峯唆使各派勿介入朝政,所以,他一聽完簡報,立即道:“為何未提及陶峯之事?”
“稟小王爺,陶峯仍如往昔接待各派人員,乏善可陳矣!”
小王爺沉容道:“胡説!他接待何人?談些什麼呢?”
“小王爺恕罪,陶峯自從遷出金家住人至尊府後,該府四周日夜有高手防備,根本無法接近。
“此外,府內之下人皆甚機靈,他們一向罕接近外人,即使接近,亦口風甚緊,根本無法探訊。”
小王爺沉聲道:“魯侍衞八人亦束手無策乎?”
“是的!”
“他們如今在何處?為何未見人影?”
“稟小王爺,魯侍衞八人皆在白天外查探消息。”
“小王決定在此過夜,通知他們前來見小王。”
“遵命!”
“大內派出八名侍衞來此,正是汝表現之良機,勿自棄。”
“遵命!卑職今後必加倍努力!”
“很好!小王出去走走!”
“稟小王爺,可否先用膳……”
“小王在外用膳。”
“稟小王爺,賞潮之人多達四、五萬,為防不壩卜………”
“小王自有處置!”
説着,他便率甘朝入鄰房。
不久,他和甘朝各戴面具外出,杜侍衞立即率七人跟去。
沒多久,他們已近至尊府,立聽一陣哈哈笑聲。
小王爺一走近大門,便遭一人道:“閒人請遠離。”
小王爺朝大門內一瞥,立即離去。
甘朝目力甚佳,立即看見坐在大廳主座之俊逸中年人,他不由暗忖道:“人品不凡,難怪能被各派擁立為至尊!”
他便不吭半句的跟去。
小王爺首次被擋,心中甚不爽,所以,他不但繞至尊府一遍,而且頻頻望向沿途之牆,不悦之色亦逐漸加濃矣!
因為,沿途皆有人站在牆上盯着他們呀!
當他們走出右牆角時,倏聽遠處傳來如雷的蹄聲,甘朝一抬頭,便見二十位騎士護送一部華麗馬車疾馳而來。
甘朝的雙眼立即大亮。
因為,那是一批奇特的隊伍,每位騎士不但騎紅馬,而且一身大紅衣褲,頭頂更綁着一條大紅馬一向稀罕,一下子出現二十紅馬,更稀罕!
中原男子一向少穿紅衣褲,如今有二十個男人一起穿紅衣褲,怪哉!
此外,馱車之健騎亦是紅馬哩!
甘朝正在注視,至尊府前之二名接待立即有一人入內通報,另外一人則站在門前高舉有臂示意來人緩速。
站在牆上之人更是紛紛掠向大門前準備應變。
紅馬卻原速不變的疾馳而來。
小王爺終於瞧見紅馬,他立即止步道:“汗血!”
甘朝使怔然跟着止步。
小王爺低聲道:“瞧過汗血馬否?”
“沒有!”
“那些馬名叫汗血,它們來自天山大紅莊,乃是世上唯一良駒,小王曾欲以千金買一匹汗血,卻遭拒絕。”
“晤!一匹汗血價逾黃金幹兩呀?”
“不錯!幹金尚難購哩!”
他們各交談三句,那匹紅馬便馳近至尊府大六前方二十丈處,並立在大門前之十二人之中,立即有三人後退一步。
他們是被汗血馬疾馳之氣勢所懾退。
當他們發現只有三人後退,便臉紅的上前一步。
卻見另外九人連連後退,原來,他們也怕得要命,卻死要面子的熬着,方才乍見有人後退,立即跟着後退。
不但如此,他們擔心會遭尹撞,立即加速後退。
乍退又進的三人見狀,乾脆向後轉疾掠入大門。
另外九人見狀,亦掠入大門。
小王爺不屑笑道:“一批紙老虎矣!”
倏見為首騎士“得!”一聲,諸騎立即停止!
哇操!名駒便是名駒,二十二匹汗血馬不但似釘子般釘在原地,而且未嘶叫半聲,此見它們曾受過嚴格之訓練。
更難的是二十名騎士及那名車伕似粘住般挺坐着。
小王爺低聲道:“瞧!車轅上之三角紅旗正是大紅莊莊主之信物。”
“他來啦!”
“不錯,蘇凱終於入中原啦!”
“小王爺似乎頗歡迎他入中原哩!”
小王爺含笑道:“不錯,陶峯的勁敵出現啦!”
甘朝怔道:“小王爺似乎欲利用蘇凱修理陶峯哩!曾爺爺説得不錯,大內之人皆工於心計,小王爺當然是心計專家啦!”
他立即問道:“蘇凱能勝陶峯嗎?”
“伯仲之間,七年前,小王率此三十名侍衞欲購汗血,蘇凱不願出售,卻表示願以武會友,他若敗一場,便贈一匹汗血。”
説至此,他立即含笑搖頭。
甘朝問道:“他連贏三十場嗎?”。
小王爺點頭道:“是的!每位侍衞支撐不了半盞茶時間。”
“哇操!蘇凱這麼罩呀?”
“嗯!你準備瞧熱鬧吧!”
立聽車內傳出低沉有力的聲音道:“遞帖!”
為首騎士應句是,立即掠下馬。
“刷!”一聲,他已掠立於大門前。
至尊府之大門高逾一丈八,此騎士既高又壯,他此時一挺立在大門前,便似一位天將般喝道:“天山大紅莊莊主蘇凱蒞訪!”
説着,他已雙手捧出一個大紅帖。
立即有一人上前接帖。
此時的陶峯正沉容坐在大廳,因為,方才那十二人之示怯,使他感無顏,何況,他方才正接受眾人之逢迎拍馬哩!
今日來訪之人乃是江南一帶之殷商,他們聯袂來訪之用意在於洽談鎮江投資之事,此舉對陶峯甚為重要。
今天若談妥,陶峯便可以每月坐領二成“乾股”之紅利,亦即這些殷商每月所賺之錢,由陶峯抽二成哩!
鎮江物產豐富,又有鎮江潮吸引觀光客,最適宜經商啦!
陶峯安排此舉之主要目的在於高價出售金家的土地及店面,因為,哈湘在三個月前吩咐他在半年內孝敬一百萬兩黃金呀!
陶峯在蠱毒控制下,根本不敢反抗,他早已經孝敬二十萬兩黃金,其餘之八十萬兩黃金正打算取自這批殷商哩!
偏偏在此時出現這檔事,他當然不爽啦!
不久,管事拆帖呈上,他立見:“久仰閣下絕學,有意切磋,蘇凱上!”
言簡意明,蘇凱向陶峯叫陣啦!
他不屑一笑道:“跳樑小醜,欲藉比武揚名,可笑!”
他便把名帖傳閲殷商們。
他趁機思索不久,便有了對策。
殷商們紛紛拍馬屁啦!
陶峯含笑道:“朱管事,吾近日沒空,吩咐他候訊吧!”
管事立即應是離去。
不久,他挺立在為首騎士面前道:“至尊近日沒空,汝等候訊息!”
“汝之意是……今上已允比武,時日另擇,對D巴?”
“不錯!”
“好!咱莊主在賞潮居候音。”
“行!”
為首騎士立即直接掠上汗血。
立見車伕揚起皮鞭。
為首騎士一聲輕叱,諸騎立即聯袂馳去。
剎那間,他們已掠過甘朝二人揚長而去。
小王爺吁氣道:“夠氣勢!”
甘朝點頭道:“車內之人果真是高手!”
“晤!你瞧見啦?”
“不錯!他年逾六旬,濃眉虎目大耳,眼神凌厲,必是高手。”
“哈哈!不簡單,汝更不簡單!”
“不敢!”
“甘朝,汝有意瞧他們比武否?”
“有!不過,行程……”
“哈哈!不急!吾要一飽眼福,走!賞潮去!”
“請!”
兩人便轉身昂頭行去。
午後時分,他們一近賞潮居,便見大門鎖上,門上懸着一塊“客滿”之大紅板,他們便含笑行向江邊。
“轟轟!”聲中,白浪衝天般在遠處衝起,賞潮的人羣便在驚呼及喝叫聲中不約而同的連連後退。
甘朝立即雙目一亮!
小王爺含笑道:“賞過潮否?”
“尚未!”
“咱們找個地方邊用膳邊賞潮吧!”
“請!”
不久,他們走近江邊一家店面,卻立即遭到客滿擋駕。
他們又走兩家,亦皆客滿矣!
倏見一人匆匆由後行來,甘朝立即回頭。
小王爺跟着回頭,立見一名挺中年人低聲道:“卑職卓飛已安排妥賞潮之處,請小王爺蒞駕,請!”
卓飛乃是知府手下之總捕頭,小王爺立即點點頭。
不久,他們已經進入方才問過之第二家酒肆。
方才在門口擋駕之小二立即跪在門後道:“草民該死!”
小王爺含笑道:“沒事!”
説着,他已拋下一塊銀子。
小二因禍得福,立即叩頭致謝!
立見店家夫婦迎來行禮道:“恭迎!”
小王爺含笑道:“免禮!備座吧!”
“是!請!”
不久,二人已坐上臨江之座頭。
上等香茗立即呈上。
接着,拼盤及美酒也呈上。
活魚三吃亦跟上啦!
立見卓飛低聲道:“卑職已驗過酒菜,此地原由陶峯之妻女包下,她們理該不會打擾您,卑職就在門前候召。”
小王爺頷首道:“汝先回去吧!”
“遵旨!”
卓飛一欠身,立即離去。
甘朝立即瞧向不遠處之三人。
那三人正是陶峯之妻女金宜怡、陶怡及侍婢,她們經店家情商接納二位“貴客”之後,便懶得望向官方之貴客。
甘朝卻好奇的多看一眼。
小王爺卻盯着陶怡印堂的紅痣忖道:“小歡亦有此痣,她的雙眼及鼻樑頗似小歡,巧合哉!”
陶恰瞥他一眼,便望向窗外。
甘朝斟酒道:“請!”
小王爺含笑道:“請!”
二人欣然乾杯,便邊用膳邊賞潮。
沒多久,金宜怡三人已經結帳離去。
小王爺目送她們離去之後,低聲道:“聽説陶峯只有一女,想不到今日會在此遇上,她必然諸武,汝注意及否?”
甘朝點頭道:“她們母女之修為皆不錯。”
“吾有一義女,其修為更高哩!”
“可喜可賀!”
“哈哈!幹!”
“幹!”
二人便欣然乾杯。
不久,小王爺問道。“觀潮有何感想?”
“大自然之力沛然莫之能御,人力妄想回天,難哉!”
“唔!汝如此年輕,怎會如此保守?”
“草民自幼失估,蒙甘家栽培,始有今日之成就,甘家世代行善,草民蒙蔭有成,更感激上天之德澤矣!”
“汝若不努力,豈有今日之成就。”
“的確!不過,草民因蒙蔭而事半功倍矣!”
小王爺笑道:“吾自年輕,便保持衝勁至今矣!”
“佩服!”
“聽説汝已有三妻,四子及二女,是嗎?”
“是的!這一切亦蒙蔭矣!”
“客氣矣!汝已逾雙十吧?”
“草民今年十九!”
“唔!吾之義女十八矣!可惜……”
他搖搖頭,便徑自品酒。
甘朝似諳其意,便默默品酒。
小王爺笑道:“痴矣!吾豈可影響下一代之終身大事呢?”
他一想開,便欣然乾杯。
甘朝忖道:“他竟想把義女和我送做堆,好險!”
他便提壺為小王爺斟酒。
倏聽轟轟連響,江潮已經排山倒海衝來,小王爺不由望去,甘朝仍然斟妥酒,方始放下酒壺瞧去。
一直在樓後等候使喚的店家立即雙目神光一閃的忖道:“好定力,這才是真正的高手,想不到官方有此人才?”
“轟轟”爆響之中,巨濤再度沖天而起。
小王爺心中激盪,哈哈一笑,立即乾杯。
甘朝卻心中一動的忖道:“百步神拳只攻向一點,若能似江潮般全面攻擊,其效果必然更宏矣!”
他立即默默瞧視。
他的視力便隨着江濤退去而移動。
立見遠處又衝來一排巨濤。
這排巨濤一沖人先前退去之濤,衝力立滅。
不過,隨後而來的濤便抵消它的退力,將它再生前推。
後濤一排排而來,終於在連連撞推之中又匯成一股巨濤挑天衝起,甘朝的腦海中迅即一亮。
“以退為進”四字立即閃現。
他便來回觀察着。
兩股巨燭般神光便隨着他的觀察及領悟而不定時的閃現,店家瞧得心兒狂跳,手心不由自主的冒汗啦!
他的內心一直吶喊着“高手”二字哩!
其實,不止他震駭,小王爺也震駭啦!
昔年,他帶小歡入大內之後,便吩咐奉召入大內擔任侍衞的崑崙派長老雲玉子指導小歡練武。
愛屋及烏的心理,使他努力着栽培着小歡。
大內的靈丹已成小歡的正餐及點心啦!
小王爺為了瞭解小歡的進展,亦開始修練崑崙武學啦!
所以,如今的小王爺也有不俗的武學修為,他方才乍見甘朝的表情,他立即心中有數的默默觀察着。
此時,他已明白甘朝由江濤悟招式啦!
他不由暗駭甘朝之奇才。
他深諳“良機一閃即逝”之理,所以,他不敢驚擾甘朝,同時,他在計劃該如何讓甘朝為大內效忠哩!
江濤一批批出現,人們瞧得大呼過癮。
一個時辰後,甘朝雖望向窗夕卜視線已移向半空中,因為,他已經有所領悟,而且正在推敲可行性哩!
倏見一名小二由布簾後行到店家身旁,小王爺剛瞥向小二,店家已經含笑朝小王爺欠身為禮。
小王爺立即又望向江濤。
小二將茶壺放在櫃上,同時迅速留一張字條於內櫃,店家眯眼一瞥,立見:“屠魁行動即將開始!”
店家心兒劇跳,忙瞥向小王爺忖道:“他便是趙鼎?”
原來,這名店家乃是大蠻國運用人員,他原本和鵬程客棧一直歸濱江樓指揮,如今,他已指揮潛伏於鎮江之人員。
哈湘在濱江樓及鵬程客棧被摧毀後,首先催蠱整陶峯。
接着,他另派三十人潛來鎮江監視陶峯及秘。
密擴展。
如今,已有近百名黑道人物歸此三十人運用啦!
這名店家亦成為首腦。
他姓鄭名叫永和,他原本是一位獨行盜,經哈湘吸收之後,一直留在鎮江,如今,他也是一方之霸啦!
別看他只是一名酒肆店家,陶峯的生死卻掌握於他的手中,這些年來,他假公濟私的從陶峯身上發不少財哩!
“屠魁行動”訂於二十年前,當時,大蠻國欲利用黑道高手劫持小王爺至大蠻國供作人質,再勒索大內。
可惜,巧被秦玉歡破壞首次行動。
哈湘掌政之後,力主和平共處,屠魁行動亦暫停。
可是,中原逐年加強防守邊關,加上徐勇那批人死於甘彥之手中,大蠻國又損失一大財源,哈湘逐漸火大啦!
他由大內間諜獲悉小王爺即將再度離宮,便下令恢復“屠魁行動”,同時,她也帶着小湘悄悄來到鎮江城啦!
哈湘自從在無意中掌政之後,她為了鞏固政權,無暇入中原見陶峯,如今,大蠻國已經穩定,她再返鎮江啦!
她已經抵達鎮江三天,她卻一直監視陶峯及鄭永和,因為,她經過這十餘年之掌政,已經沉穩不少矣!
她方才由潛伏於府行人員口中獲悉小王爺已經外出,她經過派人搜索,終於發現小王爺在酒肆中。
於是,她欣然準備行動啦!
最令哈湘顧忌的是一身便服在酒肆前暗伏之三十名大內侍衞,因為,他們乃是各派推薦入大內之精英呀!
此三十人原本只有二人暗中跟來,他們一見小王爺遲遲不走,遊客又多,他們為了小王爺的安全,便召來眾人。
他們混入遊客中監視,所以,哈湘必須多費心思部署哩!
哈湘原本欲活擒小王爺,她經過全盤考慮,決心宰掉小王爺啦!
為了撤清大蠻國未介入此事,哈湘取消下毒,採用炸藥,而且是由兩人大大方方的挑炸藥入酒肆!
那些炸藥以多層油布包妥,再放於魚堆中央,那三十名大內侍衞只各瞥一眼,便讓四名炸藥混入酒肆!
那兩人挑魚入內問之後,便到櫃前收帳離去。
他們之交談,立即驚醒甘朝,鄭永和不由暗暗叫糟。
甘朝臉紅的道:“抱歉,………”
小王爺含笑道:“可喜可賀!幹!”
“敬您!幹!”
二人便欣然乾杯。
倏聽“轟轟!”連響,又是一股巨濤出現啦!
人羣又歡呼啦!
甘朝吁氣道:“時候不早矣!”
小王爺含笑道:“走吧!”
説着,他已在桌上留下一錠黃金。
鄭永和急中生智,立即上前道:“二位稍坐,另有一道佳餚哩!”
小王爺含笑道:“改天再品賞吧!”
“歡迎!恭送二位!”
小王爺含笑行去。
鄭永和朝內間一瞥,便見兩人匆匆步出,心中有數的他稍欠身送客之後,便運聚功力準備後退。
甘朝剛起步欲跟向小王爺,倏聽身後不遠處傳來急步聲,心細如髮的他立即止步以及向後瞧去。
鄭永和不由暗暗叫糟。
立見一名青年捧着一同竹簍,另一人則徒手匆匆出來,鄭永和一見自己的兒子上陣,立即明白事態的急迫性。
他一見甘朝已回應,心知已瞞不了,立即喝道:“二位且留步!”
小王爺果真止步轉身。
甘朝亦望向鄭永和。
左側青年雙手倏晃,便引燃手中之火熠子及拋向竹簍,右側青年一見火熠子入簍,便迅速擲出竹簍。
竹簍倏亮,便飄出硝味。
甘朝曾學過炮製丹藥,他立即由硝味聯想到炸藥,他駭得心兒狂跳,立即吼道:“快走呀!”
説着,他疾拍向竹簍再撲向小王爺。
鄭永和及二位青年卻立即叭向地板。
店外之侍衞們駭出冷汗啦!
小王爺心知遭暗算,立即掠向店外。
他剛掠出廳門,便被首朝抱住。
他正欲掙扎,立聽“轟…”連響!
原來,甘朝一掌將擲近小王爺之竹簍劈向右壁,簍中之炸藥引信在此時引燃炸藥,終引起爆炸。
爆炸地點距離甘朝二人只有三丈遠,小王爺直覺的欲掙扎,身子已經被強大的爆炸力量震飛出酒肆。
他只覺眼前一黑,便知道自己已經負傷啦!
甘朝以整個背部承受爆炸力道,“無相神功”
及兩種奇珍使他堅逾金剛的飛去,不過,他仍甚怕!
畢竟他是支菜鳥呀!
小王爺會受內傷,其實是被甘朝迸發之功力所震哩!
四包炸藥迅速接連引爆,鄭永和父子當場慘遭炸死,這便是鄭永和一生為惡,拖累了下一代之惡報。
整座酒肆當場被炸散。
左右店面亦遭波及,近百名賞潮客亦遭震傷哩!
鄭永和之妻及小二們原本在內,當然也被炸死啦!
現場可説是諸物亂飛呀!
賞潮客們瞧得驚呼連連啦!
三十名大內侍衞原本欲撲入酒肆,乍聽甘朝之吼叫,他們疾退出酒肆,卻仍遭餘震震得心口疾顫及雙耳嗡嗚哩!
他們無暇他顧的立即撲向小王爺。
因為,他們認為小王爺不死即傷,若不立即搶救,他們必有罪呀!
卻見甘朝一落地,便吐口長氣的挺身。
侍衞們怔住啦!
他們不敢相信的紛紛揉眼啦!
甘朝一見小王爺雙目緊閉,立即為他切脈。
不久,他朝小王爺的胸背各一按,小王爺立即啊叫醒來。
甘朝忙扶小王爺落地。
侍衞們紛紛下跪道:“卑職知罪!”
“這”
小王爺回頭一瞧,便嚇得全身發抖。
爆炸現場立即令他嚇出冷汗。
甘朝低聲道:“先離開此地吧!”
小王爺點頭道:“走!”
侍衞們立即應是起身。
三名侍衞便掠前開路。
其餘侍衞則以人牆重重護住小王爺及甘朝的四周。
一直在遠處待命的總捕頭更是迎來為他們開道啦!
賞潮客們紛紛退開及低聲交談着。
隱在遠處人羣的哈湘卻恨得暗暗咬牙哩!
不久,小王爺諸人已經離開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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