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千萬小心些,彆着了人家的陰謀詭計,他們是一夥‘邪’人,是不按常理出牌的!”“放心吧,大哥會小心在意!”他應承着,便轉到前面接上話!如今;四人當面,各自打量相互間的深淺形象!廳中的三人一齊向魏天平望過來,只見一個年齡不足二十的小夥子,身子雖説壯實,就是打孃胎裏練起,他又能高明到那裏去,不由都暗鬆口氣!魏天平先向老三陰甘望去,只見這人四十出頭,大圓臉上顯露一絲笑意永遠掛在嘴角上,半點也看不出他是個陰狠奸邪之輩!不由皺起劍眉,虎目打閃,重新凝視過去,他不信邪,非要將他看透剔清不可!這是他踏入江湖的第一課,也是首次面對在心目中所列為絕對的敵人!凡是接觸過的人都暗自加以分解,列出等級,加以分析與評判,作為相處或對敵的依據,以增進自己處世的能力!所謂:知已知彼,百戰不殆!因之,除了自己之外,其他的人便是彼方,只是這其中又分己方之彼,與敵方之彼,總之,這是門大學問!凡是世間歷朝歷代,能領袖羣倫的人物,成功不敗的人傑,沒有那位不對這門學問有些心得!否則,位不永固,失敗喪命,那是早晚之間的事!大則滅國滅族,小則敗業敗家!有了,陰甘在眉宇之間,隱若透出一股子靈活聰敏及狡猾自負的神態,是個智機百變、笑裏藏刀的人物!他不由鼻孔中冷“哼”了聲,轉首向池四望去!池四與“如意夫人”站在一起,一臉陰森灰氣,眼色如毒蛇般的閃耀投射出冷焰,年已六旬,江湖門檻甚精,是從血海翻滾的江湖中淘剩下來的人物,絕非浪得虛名之輩!“如意夫人”腮上紅潮末退,眼色波激盪,體態玲瓏,面泛桃花,秀中帶媚,膚色光潤如雪似玉,天生尤物,美豔得能令人喉中發癢流涎,暗呼可惜不已!她是個肉慾充滿了心靈的女人,標準的男人的玩物而已!魏天平立即正色莊嚴地“哈哈”一笑道:“池老當家的面前,區區魏天平中夜專程來會,打擾!”池四眨眨眼,皮笑肉不笑的道:“閣下有龍虎之姿,但是前幾日在開‘幹人大宴’的魏公子了,嘿嘿!佩服:佩服!長安地面,能在一夜之間,聲譽鵲起,魚、鱉、蝦、蟹、龍、蛇、犬、馬那是一把抓啦!嘿嘿!”“不敢,見笑方家,區區旨在多認識幾位地面上的豪傑之士,遺憾之至,未能邀請到像池當家的這般名流之士來共喪盛舉,不過,尚幸今夜得會,末失之交臂!”池四臉色鬆了一下來,對魏天平已不再那般緊張!心中有一千個鬼,自信做得天衣無縫,人家未揭了底,難道要不打自招麼!再説那於人大宴上的事故,與自己雖有關連,諒他一個公子哥兒,講些大話,吹吹牛皮,抬高自己在長安的聲望,虎頭蛇尾的鬧幾天也就過去了!這時最好的辦法是虛與委蛇,不能啓人疑竇,自露馬腳,當即三角眼一沉一閃哈哈笑道:“我等兄弟沒這身份,還不配受邀魏公子寵召,謝了,不過,請會不如聞會,公子中夜遠來,請入座相談,待我兄弟奉茶敬客,略盡地主之誼!”“無事不登三寶殿,區區中夜而至,旨在向‘關洛五邪’討教道上的氣候,看是否是些浪得虛名之輩,大院寬敞,望各位賞臉!”陰甘笑意盈臉撥手虛引道:“承蒙下顧,急不在一時,我兄弟捨命陪君子,先請入座,喝杯茶咱們再奉陪公子不遲!”“不必窮打哈哈啦,區區不是來作駙馬爺的,要喝茶吃酒,椅子凳子咱家也不算少,真不知爾等在道上是怎生混起來的!你們不可能永遠龜縮在殼裏不出來吧!”“如意夫人”吃吃嬌笑道:“魏公子,咱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為何半夜三更的找上門來!氣沖沖的呢!大姊希望若有誤會,可以解釋,化干戈為玉帛,何必扯破臉,也許公於是中了人家嫁禍江東之計呢!”“説得正是,那要伸量伸量你們有多少分量,咱們再談不遲!”陰甘心知,闖江湖光説不練是不能擺平的!向池四打個眼光,即向前縱來!魏天平順勢後退,矗立院中,安詳以待!池四與“如意夫人”也相繼跟出!陰甘臉上的笑容不變,但卻看得出在笑臉的背後卻隱藏着一絲惕戒,九成殺機!笑容只是他外表掩飾的面具,真正的陰首,乃是個極工心計,笑裏藏刀、陰狠毒辣無恥的角色!最會審明形勢,因勢利導的江湖老千,三比一的優勢!而且魏天平年齡不大,行動語氣,再再都表明了他是個生嫩的狂妄小輩,枉想踏着前輩的血跡往上爬的主意,他温吞不火的道:“我們都在這裏恭候大駕,魏公子你看中那一個,我等儘可能不令公子你失望!”魏天平很清楚,儘管陰甘嘴巴甜死人,一旦開始廝殺搏命,他等三人沒有單打獨鬥的必要!不是一上手便併肩子齊上,他已經是爭取到半線優勢,因之便笑道:“區區想首先向陰三爺討教幾招絕學,一增見聞,望勿見棄!”“哈哈!榮幸之至,陰甘這便主隨客便,請!”陰甘雙掌一鋁,腳下縱步上前,慢吞吞的側身向有繞走,斜向接近魏天平,運氣行功,勁聚掌上,只待魏天平攻上便立下殺手!池四在出屋之前,暗歎滿屋於的機關,皆是花去大把銀子精心設計出來的!看來今天是沒有什麼用途了!這小於不上當不吃餌也是枉然,便隨手拉下了警繩,知會藏宿在左右兩廂的屬下,準備適時出擊圍捕,現在且別嚇跑了這隻兔子!這時潛伏在屋後的華笑蓉將他們的言語聽得入耳,知道情勢已變,沒有待在屋後的必要了,且心懸魏天平的安危!深知他沒有面對敵人的戰搏經驗,但憑功力高,不—一定能鬥得過這些妖邪的老江湖,一個疏忽大意,有可能上了他們的惡當:想到這裏便迅疾繞回前院,伏藏在左廂房外牆角下,暗中策應!魏天平這還是首次真正面對敵人,而且是三個奸邪之徒,滿身罪惡的敵人:立意必須拿下他們才成,百多名清白少女被他們劫來賣給胡商,想到這裏便咬緊鋼牙,怒火膺胸!腦中立刻幻映出一堆掌拳絕學的影子,拿不定主意怎生出手才好!墓壁上千百個生動的畫像姿態,一幕幕的眼前躍動!最後,迫不得已才選用上一套“沙駝掌法”,以茲試探敵人的反應如何!雙掌驟合乍分,探臂而出,一招“千里明駝”,雙腳掂着腳尖,向前流去!快似流光,一股強勁的掌風,迢迢拂面卷湧向陰甘面上而去!口中叱聲:“有僭了!”陰甘臉上的笑意正濃,從經驗中一眼便能看出這小於出手猶豫不決,一臉温孫像,當即身形下塌。右掌豎立,勁聚掌沿,似快刀出鞘般的斜劈向魏天平的左肋!這時,魏天平實是天性如此,不習慣先行出手,但,他是來找人家打架的,迫不得已才出了一招,本是可虛可實,也未打算能一招創敵!單憑敏鋭的感覺,便能意會到敵人如刀似的掌勁已招呼到他的腰肋,來得快速之極,令他彌布在體外的“罡氣”已經有了阻絕性的承受反應!左掌形如蓮花瓣似的虛空着掌心,“駝蹄揚沙”翻碗向外,迎揮來的敵拳,貼着左肋向外推出,右手急撤帶回,因為掌力並未發出,帶回之時;掌管之內充滿了勁力!“拍!”雙掌接實,陰甘功聚八成以上的“血刃掌”像是砍在豬屁股上!一彈之間,便勁力消失,皺眉暗忖:這小子似無所覺!肩背閃得一閃,敵人那隻撤回的右掌又在面前弄影,急抬左臂上封!又是:“拍!”的一聲!臂骨像是被皮帶猛抽了一下似的痛疼難當,酸痠麻麻的似已傳到骨髓裏面去了!陰甘挫身彎腰疾退出去,腳下尚未站穩,掌影又臨頭!如今他可笑不出來了,臉色煞白,咬牙閃身,腳下橫移,向池四身邊靠去,口中喝道:“這小於邪門得緊!”這意思明顯的是在求援了!魏天平的內功心法是母親助基,再於古墓中閲讀冊籍,加以補充完善。因之,在初出道對“雪山豹子”足踝上中了他一杆子便站不起來了!令“天威府”的人大大的緊張起來!而“飛駝掌”更後沙漠絕學,掌力本身又有些彈力作用,溶入“天威”內功發動,這兩掌一攻一守,已將陽甘的勁力封回他體內去了!將他雙臂上的經脈打得紊亂摧毀,空自揮舞連半分勁力也發不出來!就連魏天平自己也不清楚他的功效如何,更不知陰甘的感受了,思忖:各發一招中的,兩人扯平!陰甘心中駭然,心額膽喪,他不接來招,而來唬的,掌上奇招異式,層出不窮,在敵人身前耍花架子,就是沒有半分勁力:令魏天平足下遲疑,不敢上步追擊,硬被他唬了六七招去!他四根本沒有看出危機,魏天平這兩式出手,平淡無奇,似乎輕鬆呆滯,手法形態透出一股子嫩相,還奇怪陰甘節節後退,莫明其妙!突死中;魏天平躍起空中,兜頭翻落,“金雕掌”出手,雙掌串連成大雕展翼般的掌影,帶着鋭利的勁風,由上空罩落,一百三十六掌封閉了陰甘的周身遲路!曲腰縮腳,在掌疾探,“雕爪櫻羊”伸向陰甘的頭頂!“咻!”的聲響!陰甘歪頭逃避,卻那裏來得及,爪下鎖骨,應指而碎!夜空中陡然傳出一聲慘烈的悽號!魏天平得手之後,身形在空一頓,便將他隨手摔出去了!陰甘的身子像一具喪家靈堂前紙紮的童男女似的,斜斜飛出四丈遠!“噗!”的聲響!體重落地聲,摔的他頭暈腦眩,全身骨節鬆散,癱在院中爬不起來,昏死過去!連號叫之聲也免了!魏天平有些發怔,思忖:怎的這般不堪一擊!身子徐徐飄落地面,面對池四搖頭道:“你老三客氣,承讓了區區,本座想領教大當家的絕藝,你乃在道上闖出名號多年的大人物了,請!”池四剛才與“如意夫人”在太師椅上,大耍威風,幹撞萬擂,那支鼓錘可管用得很,像只雄獅般的兇猛!如今已腰痠腿軟,體內之精、氣、神、勁一股腦兒都泄到“如意夫人”那座“空城”裏去存起來了,現在還哪裏提得出勁力對抗!眼看着老三遇險,.曾鼓了鼓氣,鼓出一頭冷汗,連平時七成勁力也提不出來,嘆息一聲自得罷了!如今敵人已找到頭上來,而魏天平一上來也沒有指出他的惡行惡狀,只説要較量功夫,老子認輸還不成麼?便乾咳了數聲道:“魏公子神勇,老朽身子不適,不便奉陪,甘敗下風,若有何差遣,老朽便承擔下來便是!”老子服了你總成罷,要人、要錢、要磕頭,除了要老命之外,老子都答應了,你小於還待怎樣,老漢不吃這眼前虧!嘿嘿!這種坐大臘頭吃憋的事,也不是頭一次碰上,時過境遷,嘿嘿!看老子怎生零碎了你!只要你妥協!魏天平神色立即變得莊嚴肅穆,凝視着他,點頭椰插道:“我知道你這時也掏不出多少勁來了!不方便活動一下筋骨也成!”轉臉望向“如意夫人”輕笑道:“夫人是否願意下場子活動活動呢,你吃得夠飽,喝得滿足,精神百倍呢!”“喲!小兄弟,大姊姊可不敢向你介手動腳的不知進退,你就饒了姊姊這一道,你要姊姊怎生伺候你都成,就是不敢與兄弟你在拳腳上交量!”她媚視煙行,扭動水蛇腰,嗲聲嗲氣,眉開眼笑,見了魏天平像是獲得了珍寶,施展出混身解數,狐媚手段,一心想俘虜下這個年輕的少郎君,作為她裙下忠臣!紅豔豔的小嘴巴乍合乍開,鶯聲燕語,半點也未顯露出她有敵對之心!一股子自來熟,親切的就像住在隔壁的大嫂子,不過,若是真的,全村子裏的大嫂子也沒有她這麼豔麗,這般温柔甜美,令人蕩氣迴腸!若換個場合,當真能令魏天平不忍心下手!他瞪着雙目,直勾勾的望着她,口中納納想要説些什麼,又一下子全嚥了回去!人家好臉相迎,言語卑下,這刻薄諷刺的言語,怎生能吐得出口,她行為不檢是她本身的教養與環境造成的!不過!他也不會色迷迷的上了她的圈套,因為,看上去同她媽少那麼幾歲,總有三十四五了!他娘卻是屬冷豔型的那種內藴高貴氣質的女人,而這“如意夫人”卻是熱情放縱型的女人!他甩一下頭,“嘿嘿”了聲道:“你兩個放棄抵抗也成,那麼本座便不客氣了!”池四這時利用“如意夫人”的掩護,高舉右手發出總襲擊的號令!陡然!潛伏在兩座廂房中的屬下,手提單刀,縱躍着殺奔上來!口中嘶號叫囂,以增加氣勢!在大廳中投射出來的一片淡薄的光色下,二十四把青光閃閃的刀影,流動着衝近:詹百招在牆外有十幾個人聚在一起靜聽情況之發展,如今便打個手式!一羣人躍上了牆頭,縱落院中趕上來接應!共一百二二人分成三批!躍入院中的有四十人,牆頭上立即又躍上四十人,其餘的散留在牆外!魏天平心中一震,抬臂伸指,虛虛點向“如意夫人”的“雲門”“將台”“神封”三穴,令她如泥塑木雕般的失去活動能力!好滿臉的驚疑,這相隔近丈,凌空點穴,她是首次碰上,這功力是怎生來的!回視池四時,他已趁亂伏地挫身,蛇行鼠竄般的撲回大廳中,只待一霎眼的時光中便能折向失去他的身影!這時若縱身追去,如何能來得及?魏天平心中忿怒到了極點,而又莫可奈何!因為他身無寸鐵,懷中連枚制錢也沒有,在這電光火石的剎那間,急中生智,拔下束髮的木簪,算準了部位,遙遙擲出!一支五寸長的木簪,破風急嘯,雷射星飛般的沒入花格子雕飾的方窗中!“啊!”他四在廳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啤號傳出!魏天平回首向“如意夫人”冷哼了聲道:“想在本座眼皮子底下弄花樣的人,恐怕沒那般容易,若有江湖上也沒有幾個,有些身份的人也不玩這種花樣!”伏在牆角掠陣的華芙蓉,被在廂中湧出十二個兇漢來,猛吃一驚,亮劍尾隨竄出的人,以他們的武功修為,如何能發覺身後掩上了個已打通生死玄關的高手,一個女煞星,尚未接近至戰圍內!便在華芙蓉的嬌叱聲中,在他們背後下劍刺穴,接連刺倒了四人,失去抵抗能力!華芙蓉對殺人沒興趣,也知道他們如同自己家裏的護車一樣,都不能算正主兒,若不過份反抗,罪不至死!另外八人速疾回身結陣自衞,圈上了華芙蓉,八個人以“四邊飛象”演化再變“八方風雨”兩種陣式,交互運用!身手相當熟練,一時半刻,華英蓉也不想收拾下他們,弄得個個是傷,多麼意思,旨在拖住他們,觀察他們的陣式運用變化機巧!這些人已追隨池四多年了,是他“關洛五邪”闖江湖的本錢,是相當有份量的一組殺手羣!另一廂衝出來的十二人,躍了兩躍便剎住腳步,領隊之人已看到牆頭上已縱下四十餘人,眨眼之下,牆頭上又多出四十人,這些人手相當俐落!他不得不穩下來,八十人對十二人,勝算是微乎其微,立即下令先行結陣,互相掩護前行!陡然!又聽到他們的大當家在廳中傳來負傷的慘號聲!心血猛沒,腳步更慢了下來!他們立即佈列成四個三人連體的三角陣,手中刀式變化着,冷流穿織,節節逼進,動作整齊劃一,步法一絲不亂!是一組久經訓練,深具搏戰經驗的一羣冷血殺手羣,並不因己方人數少而氣餒!相反的是鬥志甚盛、殺氣撲人!詹百韜帶着人也在接近,不過,稍遠那麼兩三丈,以初次受教“天狼刀法”的三十人為主力,另外十人在他們身後的是“長安五大”與五個小化子!蘭陽車行這三十人,可説是蘭陽的天之驕子,對那六招天狼刀法已到了痴迷的情況,現在對獨戰羣毆,是信心十足,可惜的是這殺人試刀之舉,也不能亂來一通,每人都像中了魔似的,總想找個正當的機會出手,試試自己的身手:每人暗自向這十二名敵人的腦袋上望去,打量怎生下刀,下那一招,才能得心應手,殺他個滾地葫蘆!人,一個學武的人,雖然他學了千招萬式,但,真能施展得得心應手,有如神來之筆者,只多也不過是三兩招而已!其餘的招式施出來也是上佳之作,總沒有這兩三招順利,心手相應!詹百韜分出十人與“長安五大”,帶去接應大小姐!大眼色接近戰圈,立即大喝一聲道:“住手,你等沒看出來,咱家大小姐旨在追着你們玩玩,真殺你們還嫌污了她的手呢,這時已滿地滾葫蘆了,不知自重自量,還闖什麼江湖!”圍攻的敵人被喝停了下來!陡的覺得胸前冷颼颼的,原來每人胸衣都裂開有一兩寸長劍孔,三兩處不等!立即抬頭默然注視着華芙蓉,每人心中的驚駭,恐怕不亞於對她的美豔!暗自呼叫“蒼天”不已!“待在這裏不要動,聽候發落,那一個抗命,兄弟們便下刀,給俺殺,總巡查俺擔待了!”華芙蓉提劍含笑走出戰圈對他道:“大眼兄的眼力更越練越精了!謝謝!”“屬下不敢!”且説魏天平目中精芒映射,淵亭嶽峙般的站立在院中,在幽暗的夜色中,自具有一種懾人的氣勢威嚴!只見他抬手向已向他走近的十二名敵人搖了搖手道:“且慢,本座有話先向你們交待一聲,‘關洛五邪’今夜已全部落網,池四雖受傷奔入大廳,棄下你等拼命以掩護他逃命,然而,他業已命中我一飛鏢,受傷輕重尚不得而知,卻絕對逃不脱我們的追殺!你等若能從此洗心革面,忠義為本,本座便恩賜你等歸我摩下效力,闖馬江湖,造就一番功業,強似跟着池四作些昧着良心,打家劫舍,販賣人口,受萬民之怨恨,江湖咒罵的罪行!本座觀察你等已身手不弱,人材訓練非易,若頑固不限,英明奇妙的戰死於此地,實在可惜!事實上你們原也是身不由己上了賊船,千般罪惡,萬般孽報,應由他們五人擔當,好了,你們且各自考慮!本座也不勉強,體們若不願歸附與我,便應追回你等的成功,亦可自由離去!若有誓死效忠於池四的人,本座便在那三十名少年屬下們中任你選人對搏,勝了,馬上讓你全身而退,攜着你的所有自己離去!”回首向剛才與華蕪蓉對搏的那八人道:“你們也都聽清了,也不例外,大眼兄代勞將那被劍封閉的穴道解開!”大眼魚應聲而行,將四人穴道解開!魏天平再道:“讓你們一起過來吧,共同會商一下去留!”那十二個人看清場面,心忖:腳趾頭能強過大腿去嗎?三名主人,大當家的受傷逃走,兩個被擒,這戰搏給誰打的!只得按刀走向這邊,二十四人聚在一起低聲商討!他們一面討論,一面布成了個十方刀陣,站在中間那人,便充當了臨時領導人,出列向魏天平行來,站在一丈以外報刀行禮道:“承蒙公於爺抬愛,小的們心中感激,小人性從賤號鋒剛,乃池大當家手下的“右飛龍”十二人領隊,居住右廂,左廂居住的是“左地虎”,領隊是索桓兄,受些輕傷託小人代表發言!小人們的公議,還請公子爺有個明確的交待,因為小人們還不知道公子爺的大號尊姓,屬於何等性質的組合,我等跟隨池當家的在江湖上混了近十年了,一旦‘關洛五邪’垮下來,我等實是無所適從,作夢也想不到能有今夜這般結果!”魏天平點首道:“體等久處在他的淫威下,只管聽命行事,已成習慣,這也難怪,一旦解脱,便有茫茫然之感1你們個人技藝並不高超,合刀成陣,卻十分紮實,本座在府中也訓練了一批刀手,倉促成軍,尚未成氣候!因之,本座十分愛惜你們的成就,賂加指點,短時間便能威力增加十倍,但願你們能上體天心,跟着我給江湖上做點有意義的事情,不負此生!本座魏天平!”“天威府!”他們齊聲驚呼,能夠擠身“天威府”這種大門户,可不是輕易擠得進去的,江湖人夢寐難求的所在,臉上興起一片激動之情緒!魏天平向華芙蓉瞄了眼,嘆息苦笑一聲再道:“不是‘天威府’,天威府也沒有什麼了不起。不過是羣自了漢的江湖組合而已,本座歸屬‘蘭陽車行’,掌理巡查司!”“啊!是聚會‘千人大宴’的魏公子!”“猜對了,本座雖然在長安鬧出這個江湖笑話,但,勢力正在凝結聚會中,你等‘關洛五邪’這一夥被本座查獲,便是得力於千人大宴上的眾家朋友同心協力!”“啊!”“只要你們認歸本座帳下效力,既往不究,在這蘭陽道上的跑跑,有得你們揚名立萬的機會,安家立命的所在,強似窩在這裏見不得人,一露面人人喊打!”從鋒剛躬身行禮道:“容小人們會商之後,再向公子爺報命!”他退回數步,他們又商量了一陣,才解散了十方刀陣,齊步上前跪於魏天平腳前!由從鋒剛開言道:“小人們蒙公於爺曉以大義,自恨前無機緣拜識,今蒙錯愛,願終身追隨公於爺,馬前開道,效死以謝公子爺知遇之思!我等自知技藝淺薄,所具有的只是一股於暴慶之氣而已,望公子爺多加教誨,凡有所命,九死不悔,若生叛心,天誅地滅!”“若生叛心,天誅地滅!”他們一同高舉左手發誓,右手拄刀於地!魏天平大喜,抬手虛引道:“各位壯士請起,難得你們有這番明辨是非之心,以後便是一家人了。現在各自歸廂整理自己的行囊,待命離開這裏!”他們起身行禮告退!詹百韜抱拳道:“屬下參見總座!”魏天平笑道:“詹兄來得正好,有勞一起進入大廳瞧瞧姓池的佈置了些什麼巧妙機關,一心想誘本座入伏!”“屆下賂通一二,先行開道!”“借重長才,有勞了!”於是:詹百韜與魏天平、華芙蓉、大眼色、小麻桿等五人進入大廳!餘人委柳飛絮為總提調,大腳板副之,佈防警衞,接管了這所巨宅!小化子一進廳便嚷道:“不妨,從血跡判斷鏢已射入內臟!”“若是這裏建有地道,通向遠處呢!”詹百韜急切的道:“咱們先追敵蹤,再試機關,看,入口在這裏了!”他向各處看了眼,便一直走向八葉屏風處行去!小化子瞪他一眼,暗道:“狗放屁,放狗屁,誰不知道屏風是用來臨時障敝視線的用具,怎會有門户存在!”古怪?這話忍了又忍,直在喉嚨裏打轉轉,沒有發出聲音來,憋得難受,只得份愉的放了個不響的臭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