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人在接收了遼國政權,同時也接收了遼國所建立的一些漢人走狗!“天羅府”是主理江南的江湖組合,舉凡政、經、武各,各項情報都在彙集列,組織龐大:“地機樓”是主理江北關外的事務!“朝天閣”是主理京都一地的動態!因之,楊士麟一露面,仇雄立即自動結交!由於楊士麟來自關外,隨行帶了價值二十萬兩的皮貨!便轉手由,“地機樓”來專辦了!其餘兩家只是協辦!首先楊士麟不屬各遼人的旗盟部落,值得懷疑他來路不明!其次是形象威武,武功深不可測!下屬都是江湖無名之輩!這些龐大的為金國做者狗的外圍,是由“不衍慶亞次功臣”漢人策士張鈎負責!這個幼讀聖賢書的文士,確有鬼才!只在幕後操縱,為大金帝國,肝腦塗地!在所不惜!三大世家為了現有利益,便變成了個官、商、謀、合的組合體!以楊士麟現有的力量,想攀倒清除掉他們實非易事!一羣首要們在茶點閒話,等待,“七星會”的火拼消息,及計劃下一步驟!消息傳達回來的確是不知所云!而“升安客棧”中卻傳來楊士麟已回棧!那是毫髮無傷,神態悠閒!這是不像曾發生過搏殺的事故!令他們胡疑滿腹!“七星會”在京都是個極秘密活動的武力組合!他們摸不清他們的底實!視之為一羣又臭又硬,不被主人們眷養的野狗!永遠得在街頭上獵些殘看冷飯的一羣!他們容忍其存在,旨在點綴社會!沒有肥肉落到他們口中在必要時,丟一塊骨頭出來讓他們啃啃!楊士麟便是在這種心態安排下,讓他們狗咬狗!成功與失敗,他們關點馬腳也露出不來!自作壁上觀!這次“七星會”被人暗自利用為馬前卒子!進行的太快!“天摳星”在獲得消息,立即發動!生恐下手晚了被別人捷足先登,也對那二十萬兩在意及視楊士麟為迷途中的羔羊!結果是塞翁失馬,福禍多半!他們找到了個有力靠山!在會黨弟兄們的生活上立即獲得資助與教養!而“地機樓”的秘密身份也暴露無遺,為楊士麟所確認不誤!他們不能確知是“七星會”尚沒有出獵呢,或是已搏殺結束!“七星會”與楊士麟的約會地點,是他們想不到,也打不進去的!第二天——仇雄來客棧造訪時,楊士麟躺在牀上接見他!自言賂有小恙!謝絕了邀請!這一招虛實參半!消息傳開,令各方都驚喜參半!而楊士麟夜裏化裝而出!與朱玉扮成兄弟倆,去拜訪了黃三奇!黃三奇是京都的大地主,不做生意,所謂耕讀傳家!不仕偽官!但,也沒有人敢招惹他!因為他祖傳奇劍、奇鞭、奇手,在他這一代已發揚光大,潛力雄厚!大地主,家中只有長工佃户!民以食為天!人吃飽了無大事!純樸的農民,誰能指望他們來出將入相呢!黃三奇住在“天壇”附近!一堆平實的大莊院,家無樓房,門少車馬!楊士麟朱玉被家丁冷冷的帶進中廳了!一名年已七旬的老者,容色清瘦而平淡,身穿博袍,神態高絕……“晚輩來自關外世居汴梁!藝出‘六盤老據’門下!中原板蕩,二帝被俘!已來京都,將有關外之行!隨行劫掠馱馬千騎!”“小兄弟,此事老朽無能為力!”“其中有宮女三千,國寶無數,但為這些可憐弱女,前輩無動於衷乎!”“這……力有不及,趙家天子已棄我等百年有餘,輸巨金以養敵,奈何!”“晚輩已非為趙家謀!而為萬民請命!以求我江湖同道,能稍殺其威!”“以江湖論老朽理虧!以勢力論,老朽豈不以卵擊石,智者所不為!”“晚輩有下屬八百人,最近‘七星會’已歸屬提調!總數只得二千之眾!若前輩能響應支持以一千人當無問題!只求一擊,聊盡心力!”黃三奇精目暴射註定着楊士麟莊嚴的道:“小老弟,你勇氣可嘉,俠心義膽,有何能在火中取栗!而不是志大才疏!”“這簡單,晚輩有一招劍式,向前輩獻醜,乞求請益高明!”言罷,抽出佩劍,凝注功力,轉身刺出“神龍一劍”!劍罡長茫,應手而出三尺!廳中燈光如豆,為一線光華所通,立即滅去多盞!寒氣撲人,劍如游龍一轉即斂光歸鞘!黃三奇仰天而思伏首而嘆,最後平視着楊士麟道:“閣下已修至劍罡絕學,已到達劍術的最高峯,老朽自愧不及!老朽對閣下之要求,心雖有餘實卻無力,百年無戰爭,家下人等對武事已怠忽久矣!若要勉強成軍,精練之師僅及五百人!以此數對我民吾族略盡棉薄,未悉閣下之意如何!”楊士麟大喜拱手相謝道:“前輩鼎力相助,晚輩至感榮耀!”他們拜別時帶走兩個人,做為連絡人!以備提調!天壇在外城其正南是永定門,四人要回朝陽門外得走東便門出城!黑夜裏四人施展輕功趕路,兩地相距也不過十幾里路!行至“日壇”附近,距客棧已經在望!腳步始慢了下來!黑地裏大街小巷,渺無人跡,遠遠傳來打更的梆子聲,時已黎明在即,東方發白,道路前端已有兩個模糊人影擋住去路!意似特地在此相候!這!楊士麟輕“哼”了聲,提醒大家注意了!不是江湖人,不會這麼早起來活動手腳!若是一般市民,這熱被窩正暖和着呢!精力足的正應在被窩裏“乾乾”,來次早點,正是體力恢復了一夜,勁力頗足之刻,誰願意出來喝寒風呢!各走各的,他們四人已打這兩人身邊越過!楊士麟不願意盯緊了人家,只掠了一眼,心情一呆,似乎面善!而那兩人也賂有所感,也是一震!胡疑滿腹的神色,欲言又止!最後——終於還是忍耐不住,疾呼出口道:“楊兄……”楊士麟豁然止步回身,雙方已正式面面相對,他陡的億起,歡顏笑道:“是慕齊星兄西門豹兄!”“真的是楊士麟兄!只是多了一臉大鬍子!兄弟只是試問一聲!不敢確定!”他們已急步上前,西門豹也笑道:“楊兄!別來無恙,將近五六年了吧!只終南一別立即住口,當年終南奪寶,楊士麟吃了“九莖靈芝”後,即散失,再沒見面!江湖傳聞,寶已為一個什麼樣人吃了!他們兩人空手而回客棧,見了楊士鱗留書,雖知可能是他,也只有磋嘆,三象渡河,各有緣份了!他們俠義道!只不應與黑道羣雄一般見識,也去追索他!要吃了他!因之他們南歸,一向在江南活動!濘梁被圍時才結伴北上,世局又一次大變動,他們已來至燕京!他們本是參加勤王之師的,無官無職,隨軍而行,聘為教習,訓練步伍!國家以錢養敵,農民們習武之風低落,民不知戰,不必打仗多出幾兩銀子即保得一國老少平安,免得流血殘命!這事對老民來説確是一種頗為近利的看法!若説要講“民主”,行大普選!欽宗徽宗皇帝,保準是人人有票,張張不空!誰主張與胡人進行戰爭殺戮,流血殘命便是獨裁政府,窮兵贖武,近在使人民妻離子散,戰爭販子也!故而李綱之策,不能見許於帝王!楊士麟的“邊關守將”之後,不敢倡言於鄉里!空有一身本事,不容於朝臣,搞不好被小人誣陷為謀叛大罪!那可就有冤無處訴!沒人同情他!但,二帝被擄,汴梁之時已由張邦昌在主理朝政,正由金人扶持他,建立之傀儡政權!立國尊號——為“大楚”張邦昌有可能是“楚”人吧,若不然怎麼會稱“楚”呢!奇怪,河南開封為“豫”地,古為趙國也:而這裏康王在濟州(山東濟寧)各地宋臣羣僚及勤王之師的將領都一致勸他請即帝位,是謂國不可一日無君也!康王又後退至河南商邱(歸德府)準備即位!一切就緒!而金人第一線大軍,即屯聚燕京!因之,一些江湖人物已秘密集聚燕京,為國家之前哨,蒐集些情報,觀察氣候,監視金人舉動,可早一步得知軍情!楊士麟由關外來,在燕京攜姬邀遊名勝,與當地龍蛇有關係!他們早已成為被監視的對象!而真正認識他楊士麟的也只有慕齊星與西門豹最清楚,確定是他!再者!江湖人也非由國家政府統籌有何大計劃而來,多是由各地軍帥朋友性質系統不一!私見各為其主的成份十分濃厚!楊士麟今見故人,意外邂逅,自是十分高興,當日初出道深知兩人心聲!早已認定他們是可肝膽相照的好朋友!大清早在路邊,談話不便,即邀請他們一同回客棧敍舊!對他也許是一大助力,那得試探他們的意向!個人武功是靠得住的!而慕齊星也有此意在心!如是連抉而行!客地重逢,感慨今之!好在路途非迢,稍時即至!楊士麟問及他們也是近期來京,也住在附近客店中!他們盟洗風塵,獻茶備宴酌酒,少事接風,閒話別後閒言不贅,漸漸涉及朝政形勢!各人政治立場!楊士麟不諱,是隨金國車隊北上,並且是轉了個大圈才由山海入關南下!對汴梁失陷事,沮喪難乎,國事已非,未來更烈!表現唏噓了!慕齊星也坦然相告,是由東海北上,其師伯、師尊也來了,現在“育陽宮”作客!對號稱天下第一高手的“陸地神仙”及南海“玉柵宮”主“海上逍遙客”,自是仰之彌高,拜見無緣!今知俠駕住蹕左近!自應由其門人引見,以舒仰慕之心!便道出:“先輩俠駕仙芝,難得當面,慕兄可否接引,容小弟參見!”“自應為兄弟效勞!”如是早膳之後,楊土麟便由他們兩人相陪去了“青陽宮”!“青陽宮”在燕京之東北郊,松相排陣,老梅周圍,煙籠霧罩中,吐萼綻蕊,競豔浮香隨見流渡着它仍的芳芬沁人心脾!此時朝陽初升,原野綠地含露,翠海一片大地新生!將人襯托得神清氣災!楊士麟等三人,沿萬紫乾紅的杜鵑花徑,徐步轉進!耳中處處聞啼鳥,足下時時踐花殘!這仙家幽邸的確與紅塵凡器有別!令人心嚮往之!陡的有朗朗吟聲——“學仙初學做人仙,修煉金丹性命全,全,陰陽八卦先,先天氣,明師有訣傳!金丹大藥不難求,家家有種可自修,修,休離丹雹頭,無中有,坎離顛倒收;金丹炒道大神功,降收白虎攝赤龍,龍,烹煎玉鼎中,須臾用,陰陽造化工!泰珠餌露雍雍,精調火候十月功!功,胎成靈變通,嬰兒踴,萬真朝繹宮!”三個小輩已停步不前,心中似有所得,機會難再,語含玄機,難得有這機繞,偷學一招,誰也不宜!如是三人,屏息靜氣!互打眼色,仁立相待,以求仙家興來之刻各泄天機!陡聞有女性,嬌媚尖細的道:“師兄,大道有成!這兩位道友,塵緣未了!馬耳東風,恐難從善如流呢!”“啊哈!道友可是另有璇璣在口,有以教我!”“道妹那敢呢,只具一得,共諸仙友:修真全性復全真,自在退遙物外人;人,無貪執忿嗔,長生事,杏花枝上春;善功八百行三千,四海遨遊席有緣,緣!九重天詔宣,乘鸞鶴班行列散仙;見聞知覺總休題,悟得大道及第歸,歸,勘破造化機,非難易,脱劫天地齊;天機泄漏如泉雨,不是尋常慧覺通!通,清明返正宗,勤修養,化成太乙風。”嬌音中斷,楊士麟垂首沉思,捕捉這些微之機,如有所得,又似捉摸未定!不能盡通大道,啓靈慧點痴頑!目光斜視慕齊星、西門豹他們兩人,乃茫茫然,不知所云者何也!稍時有一老音嘹亮傳來!“野狐禪!野狐禪!醉魂別後廣寒宮,飛下瑤台十二峯,世傳一枕黃梁夢,通得神仙造化功;左列玉女右金童,只缺靈泉一線通!採仙藥千年壽,煉丹砂九轉功!每日價伏虎降龍,求玄空而未空。”只聽那嬌音,嬌笑聲聲的接口道:“道兄,恭喜了!慶得大道得成!求空不空!自在‘空’中!”稍時——另有一老聲如鶴映青空、音色韻圓和美,字字金石的傳來!“榮華似風內燈,富貴如槐安夢;慶六朝去賀太平,十二國干戈發動!人海混魚龍,浮世隱英雄;收楚韓元帥,興周姜太公;功名,到底成何用,悉是,南柯一夢中!”楊士麟覺得喉頭髮癢,如骨哽在喉不吐不快,接口道:“茹毛飲血時,至今大不同,世事如一抨,奕者求一勝,萬民大槐下,螻蟻尚求生,胡騎連縱橫,乾坤何日寧,武德今不彰,英雄遠功名,楚漢奮爭者,其因反秦政,太公離渭水,後世話周公,離亂幹家哭,仙佛耳邊風,斯世有為者,忍心無動衷,當得聖人出,隻手撫太平。”其音亢亢,意含悲忿,熱血沸騰,撲身而出,有如蟬鳴,其聲悽切!“小子楊士麟求見於諸仙長前輩,多有放肆,乞請海涵,年幼無知!若蒙見允,容我拜謝教誨!”那個豪壯的老音,一陣歡欣鼓舞的狂笑,仰天摧雲之後道:“小於,真乃人世之麒麟兒,快來我見!”本來楊士麟在大放原詞,慕齊星已面上落色,這分明是向他的師尊輩們挑戰,太不敬也!後聽大師伯的口氣,似乎有嘉許之意,始解顏笑道:“大師伯有請楊兄弟了!請吧!”如是當先帶路而去!展顯“浮浪雲遊”身法!此次腳程!楊士麟提氣虛中,“縮地千里”腳下偶爾點地,多半時間是如流矢離弦,直疾而去!跟在慕齊星身後!西門豹在他們兩人身後,跟得便吃力了!好在距離不大!也甩不掉他多遠!自無出醜之慮!眼前一亮,豁然開朗,投身於一大空間中!宮前廣場頗大,周有花圃花畦,自然規劃整齊!場上有一名頭頂道冠,銀髮童顏的老道,身穿黃色八卦道袍!另有一頂發女冠的美道姑,四十出頭,一身仙骨,出奇清麗!再有一名,儒服老者,長童五紹,瞻鼻鳳目,身材高挑!手持白玉蕭,幽閒其容的在,簫拍擊着右掌!最後一人蟹臉暴目闊口,微顯矮胖,灰直綴,像是一個世家中的老管家似的!雖是綢衣,卻不着像!一旦,身入市塵中,任何人也識不透,他是天下武功佔首位的大人物!魔道邪雄見了他便膽寒心驚的“陸地神仙”裘雄老爺子!楊士麟入一入目,立即便知!唯有這一對仙家道侶,不知是何人,江湖無傳聞,世間少逸事也!四個老人,已都是七旬已過,向八十高齡上接近的了!八隻目箭都射向楊士麟,這黑鬍子大漢!粗獷其表、錦繡其心!世之奇人,自應不同凡俗,有意吞日月,氣壯山河之概!慕齊星行禮後才待介紹楊士麟與諸尊長!海上逍遙客已擺手,向楊士麟笑道:“早聞星兒言及,楊壯士當年是‘靈芝’有緣人!今日一見,果是人中之龍,海中之蛟也!”楊士麟躬身施下大禮,赦顏含混的道:“前輩關愛了!”再向另外三人,一一施下禮去,道:“晚輩楊士麟,來得冒昧,驚擾了諸仙長佳話,恕罪當面!”裘雄烈開那個四方的大嘴吧,哈哈一笑道:“好小子,別婆婆媽媽的,這幾年來,雖然遭了把子,冤枉罪,可也成就了你!好好,我老裘要交班了!這江湖事,老夫無才,弄得亂七八糟的,今後要看你的了!”這話令在場的人,暗吃一驚!駭然一震!這是説,楊士麟的武功成就,已超越裘雄了!這怎麼可能呢!“前輩抬舉傀不敢當!慕孺久矣!前輩多予教誨鞭策!”“陸地神仙”對楊士麟狀甚滿意,對之親切,溢於言表!楊士麟向兩位道人仙姑恭問道:“小子狂妄請示仙姑仙長名諱,以志永懷,並致謝方才無意竊聞仙家大道,頓有指點迷劣,豁然貫通之德意,誨悟良多!”青陽子撫髯開顏笑道:“小友慧根天聰:久後當是我輩中人!一得之愚,見惠良材!難得,難得!貧道青陽於,少為士子,長涉道術,履及九州山川大澤,得傳先師黃龍子心訣,愧無一用於庶民,晚年琢身世內,心落塵外!”楊士麟心付:果然是個自了漢!那位仙姑風目含暉接口笑道:“小友,我老婆子,俗呼‘藴玉仙姑’,道藉青城‘碧落宮’,生子後始了悟大道,遊蹤天下,引接有緣人!小友,玉壺未滿!樸玉成真,良不我欺!娶妻也末?”楊士麟聽她一口道破他還是隻童於雞!這眼光道真夠玄玄又玄了,有些道行,臉上略不自然,恭敬答道:“仙姑青春不老,聚顏不術,晚輩欽佩之至,情孽牽連,家有七婦!”楊士麟這話出口,乃是語不驚人死不休!他有七個老婆!可真是老“幹”也!“好小子!真有你的!”“陸地神仙”已吹鬍子瞪眼睛,不大讚成了!另外老小數人,也認為此事不當,內心非議,太濫清了,“色”得很!只有“藴玉仙姑”眉目流光,大有嘉許之意,若非自己已老,頗有以身相許良人之概!“唉!都是拙荊們心身自許,雅愛難卻,人生一世,最難消受美人思!晚輩認為,欲其忘思負義,絕情積怨,不若大家相聚一堂!長相廝守!”這説辭似是而非,卻有含義深遠,非屬劇中人,怎能妄加論斷呢!“青陽於”與“藴玉仙姑”如今是合藉雙修頗能理解一些實際情況,給他解圍道:“小友,身為主人,多有慢待,請至宮中待茶!”“老仙長寵進,晚輩敢不從命!”如是一行老少七人,向宮中行去!“藴玉仙姑”許是對他特別投緣,這時與他並肩而行笑道:“那日有暇,老婆子道要去見見你那一羣閨秀淑援!若是有緣人,喜得宗法再傳!”“仙姑嘉惠她們了!可能皆非上選之材!充數於牀第,難列仙班!”“此事不忙,你等是否尚能滯留數日!”“不能確定,晚輩此來,俗事尚多!胡人若有活動,得立即就道北上出關!”他們來至丹房落坐!道童獻茶已畢,退出垂簾!海上逍遙客迫不及待的首先發難道:“我等已是垂暮之年,生不逢時,不容見用於當道,雲遊世外!爾今殺機已顯端倪,塗炭已燃眉睫,大劫覆巢!已無力不為弭!星兒與你,正當有為之年,老夫寄與厚望焉!”“前輩期許,敢不從命,惜乎,舉世淘淘,犬吠巷弄,鴨噪池塘,迄無豪傑撥亂導治!小於無才,有心而無力!”陸地神仙瞪目喝道:“別泄氣,事在人為!只問耕種,何求收穫!”“青陽子”不表同意的道:“若無收穫,豈不白耕,智者不為也!”“事無僥倖!盡力而為,無愧於心,成敗得失!委諸天命!”“你認為胡人當興,漢人當滅了!焉有斯理!”“你老牛鼻子又有何策,能一匡天下,垂拱而治呢!”“治國平天下非我老道的長才!”“道家有玄道、世道之分!佐君王定三略,布七稻,代有長材,而今呢?”他們辯難久之,流於空談!無補於時艱!楊士麟已意有不耐插口道:“前輩們所言,句句璣珠,晚輩受益良多,各具卓見!今來求教者是!治亂未期,眼前所能見到的是胡人已集結精兵五十萬!唯有‘戰’才能解決,請問我江湖同道,南來豪傑,能揚劍一搏者,計有多少人,景從大德,血戰不誨!”“陸地神仙”吶吶不能言,目光詢問慕齊星!慕齊星臉上躁紅着期期艾艾的道:“總數當有數百人,但各有系統,小弟影響所及者,不足百人!”楊士麟點首,誠敬的道:“這已不少了!小弟所屬,身列百夫長以上的,不足三十人,士卒三千,足以一以當五的精練之卒,若千人,另有二千,安插在山西,遠水不能求近火!”令他們老少大瞪眼!這在江湖人眼中已是大豪中的大豪了!“晚輩來京,旨在截取胡人在汴梁宋宮中所劫去的一大批國之重寶!”他們面上又顯曬然之色,重寶財貨,斤斤計較,俗物也!不為同流合污!此乃有傷害到他們的感情清高!楊士麟察言觀色之後,知有誤會,再道:“晚輩所稱之‘重寶’並非是珠寶珍玩之物,乃是我朝宋宮所典藏的一大批書藉冊卷,為歷代前賢手稿文粹,我族文化遺寶!在汴埂城外已被晚輩截下一批,可惜,只百分之一耳!餘皆俗物!此重寶若容金人得去,十年之後,金人必人材倍出!治國已有所本,根固而本張,再事反覆,百年無所期!”這話雖不能令他們全懂,但可以意會,不是金銀珠寶!“再者掠去宮女三千,上次已截下數百人!宮女靈秀弱質,北去為奴!遭人蹂躪可以預見!二十年後,所生的子女,何至萬千,個個麟兒,益增其實力兇焰!”此論他們聞所末聞,慮不及此!妙極!這是關係到婦女權益之事,故而“藴玉仙姑”道:“小友,以你之意該當如何處理!”“在胡虜們遼陽獻俘中,應儘可能將她們截下,不過也甚難安插她們,不然流落風塵,晚輩之惡孽更大矣!雖不能全數截下,亦應在千人以上,個個秀美,人間絕色,歸仙姑教養,擇良而配其家必昌!歷盡劫難,應獲天眷!”“能有千人之眾,我老婆子,乃流鶯孤雁,如何能夠照應過來!”裘老聽了“呵呵”“哈哈”……大笑起來!小輩們也撇嘴蕪爾不已!“流鶯野雞”乃妓女下流社會之之代名詞,譏其用辭雲不當也!她老祖奶奶,如何得知接觸到這種地方!自然不明其故了!“前輩德高望眾,別人自不敢有違,若由晚輩處理,多有不便,誤會自謀呢!若是千口之糧,可由晚輩籌措,當無問題!”此事未雨綢繆,就算定案,青陽子耳然問道:“小友!你對那兩名正主兒,又該如何打算呢!”“前輩,胡騎出關,他們應為前隊!以晚輩這點人力,實不能他們一網打盡,能截腰尾成功!已是大有所獲了!前端胡騎勢非棄車保帥加速逃竄!我等能截下他們的可能甚少!”“當然!當然!你不在前頭打蛇打七寸,自然,應漏網而去!”“前輩,並非不是不能,如慕兄,西門兄,都有這能力於亂軍中取上將之首級如探囊爾,但!在汴梁圍城之時,李綱大人曾帶晚輩面駕一次!”“怎樣!”“欽宗上承祖宗家法,內心有結,守城之策,出擊之議不為所用,最後連出城與敵和議之時發家丁百人,列為侍衞,亦伯為武將挾持!晚輩乃‘邊關三代守將之後’,目之心懷叵測!是終生之恥也!故晚輩終此一生,傳書百代,不為趙家立身廟堂!行那三拜九叩之儀!但,保民之志不懈,能保百里則百里,能保千里則千里,但憑手中三尺劍!中原已失鹿!只逐胡狼,又何必得‘鹿’呢!”“壯哉!放他一馬了!”漢末之時,劉各曾,三顧茅盧,孔時論世局雲!天下三分之數已成!此時,乃主定了,他們父子兩代,棄骸骨於塞上,終生不得南歸!棄豪傑老兵,乃自斷手足,恥列萬代而不抹!談古論今,各舒已見,清茶之會,數時不倦!長者之言,雖然或有與時代相左之處,論政有所偏差,論武則各有專攻精闢也!論道,‘則各有啓迪之處,楊士麟三個小輩,諄諄受教,獲益良多!中午備有素膳果腹,直待日落西山,楊士麟始辭歸!南方有數百名江湖客陸續擁入燕京,使市面為之一變!良萎不齊,每日打架鬧事,劫殺掠奪之事,層也出不窮!茶樓酒館,都讓這些人取而代之了,身上不曾攜刀佩劍的民眾,只有靠邊站!南來北上的江湖羣雄之中最為人不敢招惹的狠主兒是——尤辛!這位“烈陽老怪”的徒弟,還在江湖上各地流浪,吃孫睡孫通遏孫,誰也不敢招惹他!烈陽老怪中了長安萬里馬莊主嶽戰的暗算,誤食忘憂草的毒,喪失記憶,被困地底密室中!完顏奇黑鐵頭攻取萬里莊時一把無情火,他被悶死在地室中!此事嶽戰不説,世上何人能知!尤辛尋師那是白找了!不過。他也隨過而安!路過揚州邂逅上符國夫人的一對寶貝徒兒“金劍郎君”“羽扇倩女”!三人算是老友重逢,結伴同來燕京!江湖人北來,他也跟進,表面上的理由,是各地州府出兵勤王,將校們約些江湖朋友助陣,這馬上富貴取得便容易了!但,他知道股子裏絕非如此單純,可也無“寶物”出土!待到了燕京才約略知道些內幕消息:那是——寶物不是出土而是“出宮”,趙家天子被金人劫來!宮中珍貴一掃而空!總數是三千馱馬,百輛輕車!現金現銀二千五百萬兩!他老兄不必細算,也知道,此物人人愛,到手不傷廉!乃漢人之物,取之理直氣壯,誰敢説不宜,便是漢奸走狗!此乃義舉非盜也!而燕京的各武林世家,也有意招兵買馬,乘此時機壯大自己!江湖人物,有奶的便是娘,盤纏不足的開銷大的人,得先找個窩落落腳!燕宮之中,護“寶”北上,還有得等呢!江湖人是耗不過他們的!任誰也不想入富去劫寶,誰知在那兒呢!會成為眾矢之敵,便是少有收穫也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了!最好的時機是馬行在途!到手之後!一揚千里!尤辛還是孤家寡人一個,良姻緣難成了!江湖地位日高,相等的是對女人的眼界也高了,非絕色有些身份地位的女人不“幹”她!要“幹”便得門當户對!這樣才能不為江湖所恥!他乃是海上小三仙是也!他的大師伯,只是個名份而這裘老鬼,只望風不見影!沒聽説他有徒兒!而姚尼這個老白虎星的徒兒“百花仙子”,已同慕齊星成婚了,現在據説在待產中!鐵定是不會碰上!當日想霸王硬上弓,強姦奪美,讓這準二嫂子變成弟媳婦的絕事!想起來便有些汗顏!便成了個大疙瘩,他老鬼丟了,那是人在人情在,人死兩丟開,沒有人説項,便與慕齊星避道而行,難為情也!心中有鬼!“羽扇倩女”危玲這隻已被宮商公子穿爛了的破鞋,到是有意吊他的胃口,希望她能一馬雙鞍!與宮商公子共穿她那隻小鞋!他嗎?並不上路,認為不值得弄得不可收拾!看得順眼的好“鞋”多了!雖然不合腳也穿了好多隻!都是隨穿隨脱!來到燕京,他已泡上了那個唱“大鼓詞”的紅牌歌女——胡蓮花!她是江南來的新秀!吃香得很,在杭州“蓮花樓”有“天狐”’老妖婆壓陣,他人單勢孤,只口饞心癢,不敢任意“幹”她們,現在麼!嘿嘿!這幾天,他天天在“天心茶樓”抱台角!已摸得一清二楚了!他約宮商公子給他把風,在外面照應着,便是今夜,乃良辰吉日也!宮商公子,自然沒屁放!朋友相交有思難之義!尤辛的功夫比他好,互相相照應,天下去得,禍事惹得!亂子捅得!夜已三更,座上已散了場!胡蓮花覺得眼皮於在跳!有驚心動魄的感受!令她倍加迷惹不解!她是“天狐娘”關山門的老麼!今年已二十歲,出師已兩年了!她的大師姐都已近五十了,師姐的徒兒都比她大!見了面要稱她師姑!再下一代則喊她祖姑姑!聽了十分刺耳,有些受不了!記得五歲那年被人接入“蓮花樓”,在一起有差不多大少的五十幾人!管帶的阿姨説是要教她們讀書,唱歌、跳舞!見了這多陌生的人,害伯極了,有的早已嚇哭了!後來漸漸便習慣下來!吃得好,穿得好,有人陪着玩,處處新奇!反正多人在一起!漸漸有了競爭比較,也有優劣智愚、俊、醜、邀天之幸!在一次集體脱光了身子洗澡中被個白髮滿頭老婆婆看中,讓她抱在懷中又親又摸!最後她被這老奶奶選中了,一步登天成了這個大家族中的佼佼者!成了天狐派第二代的九狐之末!小麼狐!得傳心法!餘下那些同伴姊妹,成了她師侄,再次的落選者,變成了丫頭,沒有宰了她們已是大慈大悲,得永懷天恩浩蕩了!在西湖上她實在受不了,每天被人喊着“祖姑姑”,到北方來聞碼頭,自立門户!帶來的人第一個是焦媽,她尊稱她焦姨,是師尊的十二金釵婢於之一,從少便由焦媽在照顧她!有母女般的感情!焦媽的贅夫巴俊!如今是她姑娘的老管家,一切外事由他出面!另有梅、蘭、竹、菊四婢,也是當年同她一起入門的姊妹!只是沒有她“狐性”,就是媚力與聰明慧覺,因之便得身為丫頭了!這班底已不算弱了,一般江湖道上的大少人物,足能應付下來!三名高手,四個搭檔,而“天心茶樓”也另有人手護衞!若説能出亂子,也只得自怨命苦了!“天狐門”的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賣身的男方,男女生情有義,男方便得要入贅!天狐是不生育的!一生不得有子女,收來的都是女徒!這同佛家之於相同!和尚有婚無子有徒!二千年在漢家,還沒聽説過和尚斷了種!都回歸“極樂世界裏去了”!因之,天狐門的傳宗接代人,都是極靈慧的人兒!香火不絕!不像世之帝業!不出三代兩代,不論是嫡系或庶出,一旦是個智力不足庸材,大家也得將就些!實在不像話時,或年不逢時,這王室帝業便垮下來了!國政由另一姓執掌了!有的得殺戮數年,數十年!有的只辦辦例行手續即可,是謂禪讓之政!與現在的民主政治雷同!不過不是數年一換而是數十年,數百年一次而已!每換一次必曰:“乃天命之所歸也!”下了場子,小麼狐在洗澡,由四個婢子侍候,焦媽在東廂房調理消夜!馬俊老兒坐在中廳門口處吸旱煙,就像是條老狗伏門!他的責任是看家護院!浴盆裏的香湯隨着蒸騰的熱霧向外擴散,很濃很濃!不過這香氣中卻含了些怪味!老馬俊是久處鮑魚之市,習慣了而不覺其疑!若是個鼻竅靈敏的新主兒聞了!那可有得被燻得頭昏腦漲的狼狽!那時民間多是平房,除了臨街那棟是做大生意的才是兩層樓房!“天心茶樓”亦不例外!若是有人站在二樓屋頂上向下望,隨近一覽無遺,盡入眼底!平房中的燈火及人影活動便能測渡出個八九不離十!這時正有三條人影,爬伏在瓦脊背後向下注視偷窺着!只露出半個頭,因之在廳門口打頓的老巴俊沒有看出來!半夜了,相距又遠了點,前樓與後院之間是隔有院牆及月洞門!尤辛及宮商公子,危玲便是脊上多出來的那三個頭!他們看到!燈火人影相映下小麼狐胡蓮花出浴了!由兩個丫頭照應着,進入卧間閨房,從開敞的窗户中,人影灼灼!“尤兄,時間剛好哩!芙蓉出水,包嫩!包嫩!”“啊!外面的事一切仗兩位了!”尤辛一長身形,平沙落雁已縱下屋頂來到巴俊的身前落地!俐落之至,點塵不驚,便似一葉飄墜!巴俊猛抬頭,從靠椅上站起來!來人的一隻大拳已離前胸“將台”穴只有兩才,強勁壓體,回手反擊與挪位閃避俱已不及,其身手之佳,令老巴俊駭然無措!有一個細音怪調入耳,那是講的是嶺南口音的官話,聽得懂!“你若不想馬上死,則不必張口!”目似利矢,盯在他的臉上,要求他表態!千古艱難唯一死,巴老認為便這樣不明不白的死在敵人拳下不值得!只得垂目點首,神色黯然!他失職了!他清楚,便是敵人容他喊一聲也喊不出來,那要吸氣才能出聲!肺部一動!敵人立即能感應到!聲未出喉便得命喪當場!尤辛十分滿意,放他一馬,鐵拳當胸中指一伸點下!這是一招“雷蜂拳”絕招,拳中夾指,有如雷蜂之毒刺,在拳將及躬之刻,陡的伸長了兩寸!名家過手,有兩寸之差,生死立判!人已木立,隨手將他靠在門旁!人影再閃,已入寢中!小麼狐在妝台前,那兩個小丫頭已在為她整理那一頭披散開來的雲發!梳頭挽結,手法熟練!已挽了一半了,猛的回首,菱口微張!鏡中小麼狐也看見來人,一身黑衣2雄健挺拔,是個粗獷的青年!心中第一個反應是“劫色”!“狼來了!”豁然轉身相向!她覺得這事滿新鮮刺激的!有人敢將她“天狐門”中的小老麼看成是好吃的果子!當她秀目直接掠過這人時,心頭一震,其貌雖不揚,不能評為醜陋不堪!但也絕非自己希望想要的那類自淨軒昂倜儻瀟灑的型的人物!少女懷春,君子好述,是天經地義的!人人不免!遺憾也!是個黑黑壯壯的二流貨色!不是她芳心中所希望的第一流的風流人物!她自認為自己色藝雙全!是一流的尤物奇貨!只除了某一件事!是終身遺憾,可也因此而獲得“天狐門”老麼的地位!高人一等!“閣下未經通報,私入蘭閨!”“想思多日,想‘乾乾’你!”“言語粗鄙!下三爛之流!”“言為心聲,坦白見示!”“老巴俊你將他怎樣了!”“怎敢對姑娘下屬過份,弄得血腥滿地!點穴而已!”“你能無聲無息擺乎巴老!身手一流也!”“自許,在江湖武林中豈止一流!”“自負色膽包天,歪主意打到天狐門下身上來了!狂枉之極,不知死活!”“若在西湖或有顧及!可惜!今日你已落單了,只得認命!”“閣下似乎早有預謀!尚未請教台甫!”“來自嶺南,‘紫電刀”尤辛!怎樣!夠你舒爽的吧!”“不見經傳,本姑娘孤陋寡聞了!”她在盤查他的海底,武功這玩藝,奇妙的很,修練至一定的火候!面對敵人第一眼的感覺即知,自己是否能拼個平分秋色!或者吃定了對方,或者力有不及!小麼狐在第一眼中已心怯!自付不是人家的敵手!但天狐門在正常情況下也另有秘藝絕招,不懼強梁能敗中求勝!有特製工具克敵!可惜的是!今夜在自己剛剛浴罷,身上除了一件薄如蟬翼般的長披之外,可説是光溜溜的。胸前無紅兜,頭上少金釵,腳上無弓鞋!所應有盡有的十幾種,舉手殺人的行頭,具都備有而無用!真他奶奶的巧!事故出在全部武裝都解除了的時間裏!除了手腳別無他物可茲利用,只要她一動,這敵人立即便撲上來了!那時,究經能怎樣!她不敢冒這個大險!再者,人家是冒死求“愛”來的,這愛也真夠烈了!不論手段是否正確!心中有“愛”是確定不移的!換一句話説便是他想“幹”她哩!不是想想而已是真要“幹”她哩!想給人“幹”,她曾想過千百遍了!那個少女不想自己能獲得一份真心的愛!永不退色的愛!雙方身份相等,各自中意的“愛”!一個青春待嫁的少女,若是沒有人來向她求愛,是可悲的!人的一生中總應該有那麼幾次機會供自己選擇,一旦錯過,則水不再來!她雖然出入公眾場合,面臨千萬人頭!人人目中對她充滿了色慾之情,想“幹”她!然而!有幾個配“幹”她,有幾人會,剖白“愛心”!事實上是,她吊吊他們的胃口,他們想想她的浪騷!他們無心敢動她!她也無心真讓他們來給她“幹”!肯於的不來,想幹的空想!“能給大爺看中,是你按子前生修來的福氣!等閒花色便是翹着屁股自動送上來求大爺‘幹’她,大爺還難得一顧呢!大爺要‘幹’你是抬舉你了!別不知恩德,掃了大爺的興頭!”“口氣天大!如閣下所言,老孃要感激不盡,憑什麼!”“大爺憑的是江湖地位,手上功夫!”“老孃不知所云!少吹!”“你可知到今日被江湖共認的第一高手是誰!他的情況如何!”“老孃也出身於江湖一脈!海上三逸隱,九州十豪傑,方外五寺觀,南北六兇殘!可是這些麼!”“算天狐妖沒有白養你這隻小狐狸!那問題尚未答完全!”“江湖萬里客,陸地有神仙!”“裘老鬼乃是大爺的大師伯!”“吹牛不必打草稿,你認為老孃不認識裘伯伯麼!”這話令尤辛一震,功力又提出兩成來戒備着道:“女人騙人説謊,眼皮子也不眨一下!不足採信!”小麼狐認為能將他唬住,則勉去這一劫,被人“強姦”的滋味,可能不怎麼好受!若能以憑三寸不爛之舌,將他化干戈為玉帛,那是“阿彌陀佛”了!“裘的伯生了張大嘴吧!這是特徵!老孃少時,裘伯伯常來與師尊敍舊!小兒無邪,不知迴避,常纏着他老人家要抱哩!待老孃十三四歲時,他來了才知迴避,不敢纏他了!”尤辛聽了心付:“這話許是不假,當年裘老鬼去找我老鬼時,自己也曾纏他過,老鬼滿和氣半點沒架子,令人喜歡接近他!原來這老鬼的老拼頭是隻騷狐狸精!所以才一生不婚!丟他老孃的!又是場大水衝了龍王廟!自己的人‘幹,自己了,不過,這次與上次不同!小狐狸尚沒有主兒,一家有女幹家求……”他想到得意處,眼中透射出來的目光更色了,像只野獸待噬!“呵呵!那敢情好的很,這叫着親上加親!大爺今夜‘幹’定你了,便是裘老鬼在,也得成全師侄!只是你這隻小騷狐一生也甩不掉了!得跟着大爺我走天涯,奔海角,淌這趟江湖混水!你癢得想‘哨’時,爾能哨給大爺獨自聽聽!”小麼狐的柳葉細眉,挑了挑又皺了皺,心付:“苦也!本想套個交情,憑裘老爺於的虎威大號,嚇也能嚇得他屁滾尿流的退出去!這人半點不知温柔!魯莽成性!實非良配!”“親上加親!是什麼意思!”“大爺乃是,烈陽老鬼的徒兒!不是他師侄還有誰是!你嗎!則是他的小油瓶!老狐狸的養女!班輩正對,身份平等!大爺‘幹’上你,正是‘天作之合’!姻緣天定!”少麼狐已無可對!心中悽苦,珠淚已奪眶,滾滾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