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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珍寶大戰

    “你們………”千手猿大叫:“你們打上門來嗎?”

    “不錯,你要是不把雷老狗趕出來,本姑娘本會衝進去,與你這一代暗器名家拼一拼,你們在窄小的房屋裏躲命,本姑娘要一把火燒你們出來。”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閣下,你該罵北雷老狗。他孃的自己做事不敢擔當,拉你這朋友下水,夠道義嗎?你把他趕出來,不就沒事了嗎?如果你包庇他,就不能説我欺人太甚。”

    “這…………”

    “我要準備放火了。”

    房屋那受得起火?這招真毒真夠嚴重。

    “我們出去殺了她。”北雷咬牙切齒的説:“別無他法…………。!”

    北雷心一橫,拼命向屋後衝去。

    他聽不出跟來的腳步聲,扭頭一看,心中一驚。

    幹手猿三個人,站在桌旁不曾移動,三雙大眼驚奇的眼神向他集中。

    “你們,好象是約定了似的,用這種眼神替我送行嗎?”他恨恨地説:“你們算朋友嗎?”“楊大哥。”姓周的苦着臉:“柴姑娘是楊小寶的同夥,她既然追來了,楊小寶毫無疑問也來了。你知道,他們惹不起楊小寶。”

    “楊小寶一定已被殺害了!”

    “真的呀?你明明知道不是真的。”

    “罷了!”他絕望在地説。

    “北兄,好漢做事好漢當。”幹手猿吶吶地説:“我千手猿惹了遊仙客,就從沒向朋友求助,拖朋友上刀山下火海。你自己的事,還是出去自己解決吧!”

    “你們幫我,我仍懷有希望。”

    “抱歉,北兄。”

    “直話説,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時各自飛。”姓周的説:“夫妻尚且如此,何況我們這些酒色朋友?你趕快出去吧!”

    他完全絕望了,“吱呀”的一聲,伸手拉開柴門。

    房外的曬網場很廣,前緣接近湖水。

    他的目光落在凌波閃光的大湖面上,只要往水裏一跳,女人再狠,也不敢和衣往水裏跳殺人。

    可是,他又絕望了。

    兩旁的屋房前,走出四個青袍老者,氣概不凡的人。

    其中一人頭髮已花白,但不怒而威氣概最不凡,所佩的劍古色斑斑,那個人的鋭利目光令人不敢輕視。

    四個人,在旁邊一字排開,神態悠閒,似乎已經料定他要打主意從水中逃命。

    飛鳳柴娟站在場中間,神情似笑非笑,但那清明亮的眼光中,卻閃爍着仇恨的毒的光芒。“毒針……。”他爬伏着狂叫。

    一位中年人一閃即至,一把住抓他的髮髻往上提死狗似的往場中拖。

    拖“先給他解藥,不要死。”柴娟向侍説,鳳目殺氣湧騰。

    一顆解藥強塞入嘴,然後,中年人撥出毒針進回給柴娟,開始救人,將已經全身麻木,半昏迷了的北雷一拖去盤低。

    最後,被人拖狗似的拖走了。

    柴姑娘站到屋前,看了裏面三個人一眼。

    “今天的事。”她陰森森地説:“只有你們三個人目睹!”

    “我…………我們保………。保證不……………不漏出半個字。”幹手猿驚恐地説。柴娟轉頭向那位威嚴的青袍人注視,青袍人老眉深鎖,半晌不作任何表示。

    柴娟打着手式,只有自已人才看得懂的手式。

    “警告他們。”青袍人終於下了決定:“走漏絲毫風聲,他們全死!”

    “你們聽清了?”柴娟問。

    “我們發誓………”

    “我!本姑娘不信你們這種人的誓,你們只要知道,本姑娘已經警告過你們了,就算你們逃至天涯海角,也逃不出本姑娘的手掌心。”

    “我們記住了。”

    “記住就好。並不是怕你們把今天的事泄漏,而是近期間這老狗的口供有作用,決不容許走漏任何消息。事情一了,你們可以大説特説。”

    三個高手目送眾人去遠,心中方一塊大石落地。

    “認識那四個人嗎?”幹手猿向兩人間。

    “沒見過。”姓周的苦笑:“看他們的舉動,還是飛風柴娟的長輩總之,我們算是逃過一次了。”

    “我們趕快遷地為良。”千手猿突然説:“天殺的!看來我也要走黴運了,可不能在這裏等着挨刀,走得愈快愈好!”

    第一劍、第二劍…………

    “噗!”異聲再起,他的劍不受控制,向右上方震起,空門大開,想收招勢不可能,她只好警覺地疾退。

    來不及了,身形剛動,敞開的中宮已被一隻大手探入,一把揪住了她的襟領。

    “噗”她的左手扣住了大手的腕脈,神功驟發,一定可以把脈門扣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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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她感到扣住的不是血肉之軀,而是一條鋼棍,堅硬得似乎像傳聞中的萬年鋼母。不等她再次發力,突覺天旋地轉。“砰”一聲大震,她被揮翻在地,背脊着地手腳朝天,似乎全身骨頭皆被散鬆了,護體神功抗拒不了沉重的揮勁,反而被震得五腑似要離位,眼前發黑喉間發甜。

    她總算沒被摔昏,吃力地挺身坐起,感到胸口一涼,原來胸衣已裂,裏面的胸衣帶子也斷了,半熟的酥胸暴露在陽光下,十分刺目。

    “哎呀…………”她吃驚地叫,惶然急急掩襟跳起來。

    當她看清眼前的景況時,只感到心向下沉。

    一個人,包括了侍女小梅在內,由於她的陷入困境而衝出搶救,被楊小寶一根腰帶,打得七零八落,一個個鬼叫連天。

    腰帶已經抖長,成了八尺長的靈蛇,刀劍一觸腰帶便被震飛脱手,腰帶一及人體,便將人打翻或摔飛摜昏,有如風捲殘雲,片刻間人體撒豆子似的丟了一地,而且倒了就爬不起來,似乎骨散筋松,成了一團爛肉。

    最後被捲住拖近的人,正是那位出口不遜的大漢。

    “劈啪!”楊小寶先給大漢兩耳光,把大漢打得牙松頰腫星斗滿天。

    “我要好好整治你雜種。”楊小寶怒聲説,抓住大漢的腦袋向下按抬膝來上一記,噗一聲撞在大漢齶上,手一楊,大漢狂叫着飛翻而起,仰摔出丈外。

    一聲厲叫,她強提真力挺劍再衝。

    楊小寶似乎身後長了眼,挫步旋身,腰帶挑空駛電回捲,啪一聲纏住了鋒利的寶劍,向外一抖。

    “不再饒你!”楊小寶怒叫,左手已長軀直入。一把扣住她的咽喉。

    手大指長,象一隻大鐵鉗,她那嬌嫩的粉頸禁得起這一扣?幸好楊小寶手上分寸,沒扣破她的咽喉,象捉雞似的將她先提離地面,再旋身倒施而走。

    她想叫,叫不出聲,劍已被卷飛,一雙絕望地拼命抓扳扣在咽喉上的手,想拖住身軀站起又力不從心,被倒拖着走了幾步,全身一軟,快閉氣了。

    “砰!”楊小寶把她摔倒在地,被抓破的胸襟再次鬆散,酥胸再次裸呈。“我需讓你們八輩子都記住今天的報應。”楊小寶兇狠地説:“你們這些結幫組堂的狗東西,倚仗人多任意魚肉天下弱小,讓你們這樣橫行霸道,日後不知要坑害多少無辜的人。”堤兩端,都有人急奔而來。

    楊小寶不加理睬,捆好腰帶,快速將所有的人,拖到伍芳華兩側一一排好。拖到最後兩個人,堤兩端的人已經到了。

    “怎麼一回事?”北面來的人急叫:“小寶,傷…………你怎麼啦?”

    是飛鳳柴娟,帶了四侍女,和四名驃悍的中年大漢,看到一地哼哼哈哈痛苦叫號的人,愣住了。

    南面來的人也不少,金龍幫幫主龍王的次子白鯉公冶杜宙,女兒公冶杜纖纖、四珠傳旗使者入雲龍太虛羽士、武昌分舵主分水犀廖勇…………還有十四五名幫眾,一大羣,實力空前雄厚。

    “果然是白虎堂的人,在咱們左近設伏。”公冶杜宙大聲説。“楊兄,怎麼一回事呢?”你們,都不要管。“楊小寶虎目含威,語氣充滿火藥味:”柴姑娘,請帶了你的人退,我不希望有人干預,更不希望讓人認為我做得太絕。“飛鳳柴娟嫣然一笑,伸手阻止她的人跟進,獨自緩步上前。

    “荷!小寶,你這人不知是怎麼一回事,態度説變就變,連好朋友都不認了!”

    飛風不在意他兇霸霸的神情,俏麗的身形傍在他身旁:“不管你怎麼變,我對你的情誼是個會變的。這是怎麼啦?”,“這些人在這裏設埋伏,要向我興師問罪。”

    他真不便趕飛鳳走:“倚多為勝,一而再行兇,我把他們都擺平了,正要狠狠地整治他們。”

    “哦!這些傢伙該死。”飛鳳的目光,落在伍芳華裸露的酥胸上:“呃!那不是白虎堂堂主的女兒伍芳華嗎?她為人並不壞嘛?”

    “第一次見面,她説我是騙子。第二次見面,她帶了一羣人,其中一個甚麼狗屁鎮八方,要強行邀請,也可以説要強行綁架劫持我去見她老爹。第三次,也就其這一次,你看,一共是廿二人,硬讓我與金龍幫勾結,讓我鎮八方送給金龍幫。我讓她施展了兩次攻擊,再三警告她不要放肆。結果,我擺子了他們。”

    “原來如些,你打算把他們怎麼辦?”

    “這些賤東西太無法無天,結合一大羣牛鬼蛇神結堂倚幫,倚仗人多勢眾胡作非為,自以為可以主宰別人的生死。”楊小寶愈説愈火,把金龍幫的人也罵上了:

    “他們心目中那有天理國法?只有順他們的人能活,別人都該死,都該任由他們宰割。如果我沒有兩手本領自衞,可不又被弄進的囚牢裏上絞架灌辣椒水?

    “我要以牙還牙,弄斷他們的手腳,再去找他們那個什麼、狗屁白虎堂,見一個宰一個。宰完了這些雜種,天下雖説並不因此太平,至少不會比現在更壞。”

    “嘻嘻!你不要説得那麼狠。”飛風盯着他笑。

    “我説得狠?”

    “是呀!你根本做不出這種絕事來。交給我啦!”

    “交給你?”

    “是呀!不弄斷他們的手腳,讓我用九陰搜脈手法來整治他們,全身經脈萎縮半毀,一輩子躺在牀上等死,每天子午兩時痛得入骨,一輩子痛不離體,讓他們一輩子後悔,比弄斷他們的手腳仁慈些,至少沒有碎骨頭需要整理,讓我來吧!保證不會弄得血淋淋讓入看了恐怖。”

    “柴姐姐,求求你不要火上添油好不好?”伍芳華絕望地哀叫:“我知道我錯了,但我起初並沒有得罪他的意思。我。………”你還敢強辯。“楊小寶跳起來:”

    上次你帶了人氣勢洶洶,這一次你帶的人更多,你要我相信你無意得罪我?豈有此理!“

    “鎮八方失蹤………”

    “天下間的人千千萬萬,每天都有不少人失蹤,與我們何干?”

    “楊爺………”

    “我再也不聽你的鬼話。”楊小寶抓起那位大漢,劈劈啪啪連打四記耳光:

    “閣下,你奉誰的之命在此路劫持的?

    “咬………呃………”大漢痛苫地掙扎叫號:“饒………鐃命………我………

    我我………”“我要一塊塊碎裂你的骨頭。”

    克勒兩聲,大漢的右手碎裂了。

    “哎………我説,我………招………”。

    “招!”

    是………是陽………陽壇主………

    “甚麼陽壇主?”

    “智………智壇的壇主,陰………陰陽一………一刀陽………陽一新壇主。”

    “他怎麼説?”

    “他………他命我帶………帶了內………內堂的人,務………務的人,務好必唆………唆使小姐把把你捉………捉來,或………或者………或者殺了?”

    “這………?”

    “説!”

    “是………是的………”

    “小寶,不要問了。”飛風明亮的鳳目中殺機怒湧:“白虎堂的豬狗恩將怨報,見一個殺一個,連根消滅他們,錯不了。”

    “我不要你參予這些幫派流血的事。”楊小寶將大漢丟下:“我會好好處治這些人。”“你就動手呀!”飛鳳殺氣騰騰地説:“我一定要管,你不殺我來殺。今後白虎堂的人,我見一個殺一個,決不留情。任何人想要傷害你計算你,我決不放過他,我説話是算數。”“你不要管我的事好不好?”楊小寶不悦地説,他想起昨晚宗老逼婚的事,誤以為飛鳳今天一定是來找他算帳的,要不顧一切管他的事。

    “我不會袖手的。”飛風堅決説。

    “我不要你管。”他也堅決地表示。

    “兩位請不要傷了和氣。”白鯉公治杜宙在對面高叫:“楊兄,把這些人交給兄弟處理,兄弟替你分勞。”

    飛風正感到無趣,不由怒火上衝。

    “你給我滾到一邊涼快去。”飛鳳擺出女英雄的威風:“你金龍幫也不是好東西!這裏沒有你的事。”

    白鯉公冶杜宙嚇了一跳,他真不敢招惹這位潑辣的江湖女英雄。

    公冶纖纖自從接近鬥場以後,一直就目不轉瞬,仔細察看楊小寶的一舉一動。

    當然,她已經認出楊小寶,就是那天在東湖小酒肆的年輕書生。

    那天,她趕走了一詣高升麻天華,因為一詣高升欺負這位年輕書生。

    無可否認地,她對那天穿儒衫的楊小寶大有好感,否則何必出面多管閒事?雖則那天一詣高升事實上是衝她而藉故擺威風。

    同時,她也看出酥胸半露的伍芳華,正是在東湖碰上的小姑娘。那時,她並不知道伍芳華的身份。

    現在,她終於知道了。

    她二哥怕飛風柴娟,她可不怕。

    再就是她是一個小姑娘,在場有一大羣大男人,任由伍芳華酥腳半露擺在地上讓人觀看,她自己也準免有點難為情,這情勢必須有所改變。

    她舉步上前,一雙靈秀的,閃着慧點光采的風目,仍然落在盛怒的楊小寶身上,説話卻衝着飛風柴娟。“柴大姐,你又何必把嗓門放得那麼大?”她笑眸吟地説:

    “好象這裏的事,與你柴大姐並不相關,對不對?而是這位………”“而是我這位膽小鬼的事。”楊小寶接口。

    “楊爺,不知者不罪。”她臉上的笑意可愛極了:“那天是我眼拙,有眼不識泰山,把你這位恩公當作………我向你陪禮,請原諒。”

    她真的抱拳行禮,行武朋友的禮,頗有男子氣概,笑容更可愛了。

    可是,在飛風的眼中,她這種迷人的笑容,不但一點也不可愛,簡直醜死了,噁心死了,可能是同性相斥的本性在作怪,更可能是醋在作怪,大概事先吃了含醋的食物,姑娘們喜歡甜帶酸的食物,平常得很。

    “你最好滾遠些。”飛鳳冒火地叫:“是你把他叫成膽小鬼?我要撕了你的嘴!”

    “呀!幹嗎火氣那麼大?”公冶纖纖纖俯身替伍勞華拉衣襟掩住酥胸:“我可沒惹你呀!楊爺,是不是?”

    楊小寶感到頭大,這位公冶杜纖纖真的會找目標,找上了他,這丫頭刁鑽得很好。“小姑娘,我清清楚楚地告訴你。”他強忍住笑,一吐:“柴姑娘是我的好朋友,你最好不要招惹她,話你最好是聽着。”

    “如果我招惹了她………

    “我不會坐視。”

    “你的意思是………”

    “我會站在她一邊,替她擋一切麻煩。”

    “呀………這………。”

    “包括翻天覆地,當然也包括阻止大痴楊的門人向她找麻煩。

    他這一番話,幾乎令飛風樂得跳起來,假使附近沒有其它的人在,他一定會大感吃不消。飛風真樂昏了頭,忍不住格格嬌笑,用得意的笑聲,向公冶纖纖示威,心花怒放的姑娘,笑起來是無所顧忌的。

    “楊爺,我不會向她找麻煩。”公冶纖纖乖巧地笑説:“楊爺的朋友,也就是金龍幫的朋友,也就是家父的貴賓,決無虛假。”“公冶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

    楊小寶大聲説:“現在,我要求雙方的人立即離開百步外,我要處治這些膽敢一而再再而三向我挾持行兇的人。小娟,你走,我是當真的,除非你不把我當朋友。”

    “我聽你的。小寶。”飛風媚笑如花,但白了他一眼,悄然後退。

    “楊爺,我請求你把這些人交給我們處理。”公冶纖纖不死心:“這些人在我家附近行兇設伏擄劫挾持,這關係到我家的………”“公冶姑娘,我不過問你們的事,也不希望你們干預我的所為,不明白我的意思嗎?”“楊爺………”“不也想倚仗金龍幫人多勢眾,干預我的事嗎?”

    “楊爺請勿誤會………”

    “那麼,你怎麼還不走?”他毫不留情地説,不在乎一個自尊心極強的小姑娘是否受得了。

    他對公冶纖纖的好感,其實反而沒有伍芳華姑娘多。

    總之,他對這些年輕貌美,而又雄心勃勃的姑娘們,並沒有多少好感,連飛風柴娟他也不以為然,只在同過患難,情誼上自然而然加深而已。

    “他一點也沒有儒生的風度。”公冶杜纖纖果然,受不了,臉紅紅地埋怨。

    “本來我是想做儒生,試嘗和人講理的,君子動口不手。”他冷冷地説:“可是,卻發現行不通,你們這些人跟本就不講理,有理説不清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我講理,先把刀劍準備妥當,再説自以為是的理。”

    所以,我不打算再扮儒生講理了。秀才遇着兵,有理講不清,我再怎麼講,也沒有入聽我的。“”這也不能一概而論………“”公冶姑娘,不要再説你自以為是的理。“他大聲説:”我也不説我的理,因為不會有人聽我的。比方説,為兄被九天玄女劫持,我適逢其會遭了無妄之災,我一火就和太極黨的人講理,結果令兄並不支持我的理,反而聽那個甚麼蒼穹玉手艾大俠的理,所以一幫一堂才有今天的結局。“

    “這位伍芳華姑娘帶了一大羣人聲勢洶洶,一口咬定我是你們金龍幫的人,我的理他根本不聽,最後我只好順着她的意思姑且承認,結果是刀劍相見,撤了一地的人。好了,廢話説多了無趣之至,請你離開,好嗎?”“好,我走。”公冶姑娘知趣地退走。

    “這才對。”他笑笑:“我發覺手中有刀劍,或者自認為武功了不起,對天老爺第一他第二的人講理,如果説不是個傻瓜就是白痴。當然,我不是傻瓜也不是白痴,至少我不甘承認。”

    所以,今後若有哪一個天殺的混蛋要來計算我,我決不會繞他,我們唯一的理是強者有理。“在不遠處還沒走遠在留神旁觀的飛風柴娟,笑不出來了,芳心暗懍。

    因為她也是一個不講理的人。對楊小寶的性格又加深一分了解。

    這對她是有好處的。

    一個心懷警惕的人,會有理性地約束自己,甚至會改變自己。

    片刻,兩方的人已退至百步外。

    楊小寶抬起一把刀,反握在手,走近第一名大漢。

    這位仁兄被制了軟穴,手腳無法動彈,睜着一雙驚恐的怪眼,看着他不住發抖。

    “敲斷一手一腳。”他向大漢陰森森地説:“今後就算你仍然在太極堂鬼混,也混不出甚麼名堂來了。少了一手一腳,説不定反而救了你,你不至於送命,可以多活好些年,你們應該感謝我。

    “楊爺,一切都是我的鍺。”伍芳華哭泣着哀叫:“要懲罰我,你就砍我的手腳吧!我這些人是我帶來的,與他們無關………”“我不會聽了。”他不耐地大聲説,舉起了刀,刀背向下,要向大漢的膝蓋招乎了。東面的樹林裏傳出一聲拂號了,一道人影電射而來。

    “刀下留人。”有人沉喝,聲如洪鐘。

    他的刀停止下落,鋒刀轉正,虎目炯炯,目迎飛掠而來的人,見來的只有兩個人,隨即把刀向腳下一丟。

    一僧一俗,氣概不凡。

    僧人年約花甲,挾了隨身的埋屍方便鏟,一身破百衲僧便袍,真有幾分得道高僧的氣概。輕功提縱術高明極了,身形絕直地破空疾射而來。身法輕靈得像沒有體重的人。還一位年約半百,鬚髮漆黑,眼中神光似電,不怒而威,腰間佩了筆囊,裏面有一支威震武林的魁星筆。

    輕功似乎並不比僧人差,踏草飛掠無聲無息。

    “南無阿彌陀佛!貧僧稽首。”老憎持鏟單打口中含佛:“請問施主,這裏存這許多人受傷,可否將原委見告?”冤家宜解不宜結,請施主慈悲。“”閣下,是你傷了他們?“中年人的話可就不怎麼客氣了:”在下要聽理由。“楊小寶修養不夠,火往上衝。

    他剛才已經表示不與有刀劍在手的人講理,這兩個僧俗一個有方便鏟,一個有殺人的魁星筆,又露了一手高明的輕功,當然是自以為是強者的人,居然一口就要理由,難怪他冒火。“你憑什麼要聽理由?”他沉聲地問:“你以為你老幾?我聽不慣你這種口氣。”中年人粗眉一軒,也冒火了。

    “在下姓田。”中年人口氣轉厲:“田風,江湖匪號稱天地一筆,家住潛山萬松谷。天下事天下人管,路見不平自然出頭管事,憑的就是一個理字。”

    楊小寶根本沒聽説過天地一筆其人,更不知道是龍劍吳青雲帶來的朋友,自然也不知道天地一筆是俠義道聲譽甚隆,排名僅略次於宇五大高手的名宿。

    “好哇!想不到你這種人,居然有興趣説理字。”楊小寶嘲弄地説:“難得難得。”“閣下,不要口中帶刺。”天地一筆沉聲説。

    “刺傷了你嗎?”

    “哼!閣下………”

    “你給我聽清了。”他厲聲説:“你如果真的想講理,就不要先擺出聲勢洶洶的老虎面孔,我不吃你那一套。真要講理嗎?”

    “不錯。”

    “好,你聽清了………”他將伍芳華一羣人埋伏劫持的經過概略地説了,最後説:“現在,我聽你評理,你説該怎麼辦,我洗耳恭聽。”

    他並沒有説出自己的姓名,也沒説出伍芳華的姓名,説話時你你我我,口語通俗毫不掉文,簡潔易懂,絲毫不帶上流人士的文雅談吐。

    提到鎮八方成壇主,天地一筆和老僧便知道這些人是白虎堂的弟兄,自然沒想到他是楊小寶。

    因為楊小寶與白虎堂有恩,怎會想到白虎堂會與楊小寶反臉?

    江湖人恩恐分明,白虎堂也算是重視道義的堂會,怎麼可能恩將仇報與楊小寶反臉成仇?真要講理,白虎堂的人可就麻煩了。

    人的第一印象最為重要,楊小寶給予天地一筆的第一印象,可説是太壞了。世間真正的聖賢,有如鳳毛磷角。

    天地一筆不是聖人,自然有點意氣用事有七情六慾,先入為主的觀念主宰了情緒。事實上,這位俠義道名宿,武功固然威震武林,但為A卻不怎麼樣,而且對自己一直不能躋身天下五大高手之列,耿耿於心。

    他的綽號叫天地一筆,可説近乎狂妄。

    在江湖朋友眼中,他是個心狠手辣不能容物的人,而且I於心計,性情火爆暴怒無常,最好敬鬼神而遠之的高手名宿。

    這種人,怎容得下楊小寶這種猖狂的人?楊小寶的表現態度,也的確太惡劣了些。“就算你有理。”天地一筆沉聲説,心中不是滋味,當然口氣不友好:“你打倒他們也就算了。”“咦!你閣下是這樣評理的?”楊小寶卻不放鬆他。

    “令你不滿意嗎?”天地一筆怒火上衝。

    “我當然不滿意。”

    “你有道理?”

    “你問我,我説了,這該算是一面之詞。閣下,你並沒有問問他們的理由。就憑一面之調,你就斷定我有理。而且算我有理,能算嗎?你是這樣評理的?狗屁!”

    “你………”天地一筆憤怒地踏進一步。“田施主,請少安勿躁。”老僧趕忙伸手虛攔:“這位施主年紀,説話………”“老和尚。”楊小寶大聲抗議:“我年紀輕,並不表示我不明理。有志不在年高,無知空長百歲,這位姓田的自己不懂理,居然不承認錯誤。你看他,像個評理的人嗎?他居然想衝上來毛手毛腳,簡直豈有此理。

    老和尚,幸好你攔住了他。”

    “和尚,你讓開!”天地一筆怒叫。

    “你想怎樣?”楊小寶冷笑:“想拔你的天地一筆?我警告你,少在我面前撒野,小心你自己灰頭士臉,你最好趁風落蓬走遠些。”

    這一番話,任何人都受不了,何況是一個大名鼎鼎的俠義之道高手名宿?天地一筆怒火焚心,身形一幌,便已近身了,劈面就是一記排山掌,小鬼拍門似憤怒地吐出,內力驟發,渾雄的勁道,足以裂石開碑,擊實了,不五臟開裂才是奇事,這一掌顯然有意置楊小寶於死地。

    “田施主不可………”老和尚急叫。

    高手發招怎能來得及喝阻?

    楊小寶早就從對方的眼色中看出殺機,心中早已憤怒得暗自咬牙切齒,早已神功默運,準備給對方一次毫不留情的痛擊。左掌一伸,啪一聲接住了來掌,可怕的排山掌勁,僅令他的掌心略感撼動而已。

    快,有如電光一閃,噗一聲悶響,他的右掌背拂在天地一筆的右肩下,潛勁進爆,如擊敗絮。

    “呃………”天地一筆飛退兩丈,重重地穩下身形着地,再退了三步才用千斤墜穩下身軀。

    “啊!”老和尚大吃一驚,方便鏟一伸,擋在中間,阻止楊小寶追襲。

    “老和尚,你也想動手?”楊小寶虎目怒睜,俯身抬起單刀:“上!我等你。”

    天地一筆面色鐵青,拔出魁星筆從老和尚的身旁一掠而過,咬牙切齒激動得失去理智。“不可………”老和尚急叫,一躍而上,想阻止雙方行雷霆一擊,速度比天地一筆更快,居然超前三尺,方便鏟向中間急攔。

    楊小寶真力已注入刀身,不假思索地一刀砍向橫在中間的尺長鏟頭。

    “錚!”火星飛濺,奇異的氣流發出強勁的流動呼叫,沉重的方便鏟向下疾沉,噗一聲鏟頭觸地。

    刀光上拂,急似流光逸電。

    老和尚大駭,仰面拖鏟急退丈外,刀尖幾乎從喉下拂過,生死間不容髮,這一刀反擊神乎其神,快逾電閃,老和尚幾乎送了老命。

    “你!”刀尖指向駭然止步後退的天地一筆。

    天地一筆打一冷戰,張口結舌。

    老和尚面色蒼白,低頭瞥了方便鏟一眼。

    鏟頭的一側,出現一處兩寸長的缺口。

    這是説,六寸寬的鏟頭,已被砍開了三分之,這柄鏟沒有多少用處了。

    這一刀的力道,駭人聽聞,石破天驚。

    而楊小寶手中的單刀,居然完好無損,僅砍中鏟頭的刃口部分,顯得有點變形而已。“施主太………太過份了………”老和尚心悸地叫:“南無阿彌陀佛!我佛慈悲………”“很抱歉。”楊小寶説:“老和尚,我以為你們兩人連手,變化太快,情勢難以控制。我錯了認錯,該怎麼辦,你瞧着辦好了。除了道歉,我不理會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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