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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 陰煞歸太虛

    咸陽“鬼冢”南山北麓密洞。雕琢游龍戲鳳的拱門上竹簾依然,紫芒閃爍從縫隙間迸了出來,竹簾無風自動,窯萃作響。任天嬌潛然淚下,楚楚動人,跪在門前已經半個時辰,身旁任天柔惴惴不安地陪着乾着急。沉默已久的戚夫人悠然長嘆一聲:“冤孽,情天恨海無止休,是天意吧?阿嬌怎會看上你這個浪蕩子?”任天柔護妹心切,忙道:“師父!李探花是當今聖上冊封的“護國神仙”,號稱“浪蕩孽神”,不會辱了阿嬌的,況且她還認了竇皇后為乾孃呢!”“多嘴!你懂什麼?自古正邪不兩立,他師父及師兄會同意嗎?要不同意,豈不又添了一對曠男怨女!”李探花爽聲道:“岳母大人…小婿知道您從小看着阿嬌長大,很疼愛她,我師兄也是如此疼我,況且師父很開明的,我也絕對不會辜負阿嬌!”“誰是你岳母!你又懂得什麼?修鏈“幽怨九轉真經”的女子不是可以隨便嫁人的,這是為你好!”任天柔茫然問道:“師父!為什麼我們姊妹不能隨便嫁人?”“唉!阿柔,你不會是……也想嫁給李探花吧!”任天柔聞言,瞬間雙頰飛紅,承認也不是,否認也不是,臻首低垂不敢仰視,手足無措的檸着衣角,戚夫人看在眼裏,哪不明白。任天嬌含情脈脈地轉望李探花,又看看任天柔,小有靈犀,當然知道姊姊心思。“師父!我們從小相依,誓言長大後要共事一夫的!”“別打岔!師父話沒説完,本門魔功至陰至毒,凡夫俗子與之交歡,一次就得斃命,再有道行的則如飲鴉止渴,甘之如飴,也過不了十次……你們合體多少次了……”任天嬌羞得低下頭來,礙於師父追問,果真伸出纖纖玉手,偷偷數了起來,十根指頭還不夠用……“夠了!阿嬌,別丟人現眼了,還數不盡呢……這怎麼可能?”話未説完,竹簾內猛地竄出一道紫芒如臂,單向李探花頭頂。剎那間,戚夫人驚叫一聲,紫芒迅即消失。“怎麼可能?怎會這樣?“圓月相思”情種魔毒……冤孽呀!天意如此,夫復何言?”任天柔、任天嬌兩姊妹一悚,師父怎會這般吃驚,忙問道:“師父!您説什麼“圓月相思”的?”戚夫人不如理會,逕問道:“李探花!你知道是何時中毒的嗎?”李探花也是疑惑,一想戚夫人可能明白,詳細説道:“岳母大人!我也不知道!從小師兄就採仙草鏈製藥水,命我浸泡,只説是練功。離開“博台洞天”後的第一個月圓時發作,那個雜雞精和狐狸精親口説出“圓月相思”之毒是妖魔女的剋星,小婿才知曉。這件事已告訴阿嬌,沒有隱瞞,我也覺得奇怪,上個月圓之日沒有發作!”戚夫人又陷入沉默,片刻才道:“罷了!天心難測,你們體內陰陽情種魔毒已經交融,也算是奇緣巧合,為師就準你們嫁給李探花。不過,以後會如何,可能只有“老子山知道了。”任天柔、任天嬌姊妹倆又喜又羞,連忙伏地叩謝,不約而同,媚眼盲望向李探花。“李探花!要負我徒兒,我決不饒你!”李探花見好事已成,欣然作揖為禮,道:“多謝岳母大人!小婿謹記於心,所謂吃最兇,着威風,嫖着空,賭對沖,這些惡習決不會染上,來年必讓岳母大人抱孫子!”任天嬌一聽,受郎又不正經,粉頰飛紅,捏了李探花一把,痛得李探花哇哇亂叫,趕忙告饒。這兩小恩愛情景看在戚夫人眼裏,一則歡喜,卻也觸景生情,唏噓不已,竹簾內傳出了飲泣聲。“師父!您別傷心了,徒兒知道,您又想起去世的獨子嗎?”“算了!往事如煙,我兒子當時就像探花這麼大……算了,説説劉揭這個賊人,探花!你可想好了如何處置他!”戚夫人畢竟入道,感情自是收放得宜,況且在小輩面前,怎可失態。李探花見戚夫人説及正事,也收起頑皮心態,正色道:“岳母大人!劉揭在狩獵場擺設的“奇石八卦陣”,確為師兄黃石公當年傳授張良的奇門遁術,可見那三卷天書竹簡已落人其手。”“哼!我就知道劉揭這老狗不安好心,得了張良的天書竹簡,還騙取我的“殭屍戰士”,幸好為賢婿破解,否則為其所逞,豈不助約為虐了。”李探花道:“岳母夫人!劉揭取得“道門至尊令”,自以為即可號令天下道門弟子。為其所用,鴻門之約我已有安排,岳母大人將計就計,自可萬無一失。”戚夫人領首道:“如此甚好!”按着嘆息一聲:“探花!我入魔道是情非得已。希望你能瞭解。”李探花道:“岳母大人!小婿知道,師父曾説及您在尋找一個人,能否告訴小婿,説不定能替您找到。”“哎!歲月不饒人,再説吧……”項羽及劉邦的鴻門宴名流千古,“信陽夷王”劉揭野心勃勃,雄心萬丈也要仿效先人,與“中山靖侯”劉勝平分天下嗎?日落西山,紅霞滿天。劉揭率輕騎百名,揚塵而來,意氣風發,進駐北邊大帳,似有南面而王之。右手小帳紫光折折,正是戚夫人及愛徒任天柔、任天嬌二姊妹:左手名精兵護衞;身後又有費長房隨侍。難怪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片刻,馬蹄響處,劉勝已到。只見他護衞鍾甲僅二十餘騎,倒是左右二名道長正是“黃子”黃不羣及周勃,各領百名高徒,個個目露精光。劉勝躍下戰馬,快步上前,朝劉揭作揖稱道:“劉伯父老當益壯,小侄仰之彌高,今日您我合作,天下大幸,萬民大幸!”劉揭先是一徵,看這小子志得意滿,只帶護甲二十,卻有道門弟子兩百,尤其黃不羣、張勃道行高深,自以為籌竹在握,目視甚高。心中一笑:“可惜啊劉勝,你太年輕了,你哪知左券在我手上,黃不羣、張勃來得正好,正可一石兩鳥,省卻另費工夫。”當下不動聲色,起立相迎,哈哈笑道:“好説!賢侄青年才俊,人中龍鑲,你我今日合作,披肝瀝膽,坦蕩相照,天下於掌握中矣!”劉勝掃視劉揭左右,神色睥睨,似不將之放在眼裏,輕笑道:“伯父旌摩之下皆精壯勇士,逐鹿天下就靠他們了,那紫芒閃爍帳內不知又是何方神聖?”劉勝鄙夷神色盡映劉揭眼底,心裏暗罵一句“等着瞧!”口中卻笑道:“賢侄!是“屍戰士”的創造者!”劉勝一聽,徒然雙眼圓睜,怒道:“毀我精兵數千的就是他,恨煞我也!留不得!”劉揭急忙擺手,肅然揚聲道:“賢侄不可造次,此是戚夫人,神通廣大,乃我謀取帝位最大力量。”劉勝怒意未消,搶道:“管他是誰!邪不勝正,我有“黃子”前輩和張勃二位當今道門領袖。何須魔道小丑,況且李探花已亡,留她狗命,更要囂張,今日不除還待何時!”言罷,看也不看劉揭一眼,急令黃不羣和張勃率徒團團圍住。只見兩百道門弟子左手結印,右舉一張靈符過頂,內三圈,外三圈,有如八卦太極圖,圍了個滴水不漏,嚴陣以待。黃不羣朗聲道:“稟侯爺,“守身伏魔大陣”已成,就是魔界法王也難逃一死,請侯爺下“誅魔令”。”“且慢!”劉揭大喝一聲,急跨兩步,厲道:“劉勝!、你吃了熊心豹膽,也敢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看看這是什麼!”舉起手來,掌中赫然是“道門至尊令”。劉勝大驚,不由退了三步,“你……”字尚未出口,劉揭已然冷道:“不過也好,就依你之意除去妖婆,免得夜長夢多,但這“誅魔令”要由我來下了。哈哈!”冷笑兩聲,旋又叱道:“護衞上!圍住劉勝,不準放過一人!”一聲令下,百名精兵已將劉勝及二十名護衞圍了個嚴嚴密密,刀劍出稍,虎視瞟變生肘腋,剛才志氣昂揚的“中山靖侯”劉勝一下如鬥敗公雞,垂頭喪氣,一句話也説不出來。局勢全在掌握之中,“信陽夷王”劉揭躊躇滿志,哈哈狂笑,鄙夷道:“跳樑小醜,酒囊飯袋,哪逃得出我的手掌心!”話畢,突見小帳內紫芒大熾,戚夫人曠道:“劉揭!你搞什麼鬼玩意?居心何在!”劉揭又是一陣仰天大笑,君臨大地,目空一切,冷道:“老妖婆!我已受夠你了,劉勝説得不錯,老夫一統江山,豈容得你這個邪魔外道,我要親手宰了你,出我一口幾十年的鳥氣!”戚夫人輕哼一聲,淡然説道:“劉揭!你恭順待我如母已數十年,原來只是利用,現在自認翼羽豐滿了就過河拆橋,不覺太陰毒了嗎?跟你合作的劉勝那小夥子哪能生得安,睡得穩!”“哼!老妖婆!用不着你費心思挑撥離間,我們畢竟有血統關係,那容得你這個外人置隊。只不過我們合作的條件要改一改了!”“你……哼!就憑你,奈何得了我嗎?”驚地小帳紫光升騰,紫霧浪滾。然而,紫光升不及丈五,紫浪翻不出道門弟子圍界。一番掙扎,始終未能越雷池一分。片刻,紫光漸息,紫霧漸散,轟然一響。小帳碎裂片片,撒落一地。戚夫人及愛徒披頭散髮,頹然坐於地面,一手顫抖着指向劉揭,卻一句話也説不上口。劉揭見狀,又是一陣狂笑,譏道:“老妖婆:道門仙法果真了得,你受死吧!哈哈哈……”笑聲未了,已拔出劍來,往陣中衝去。哪知“鐺!”一聲,寶劍一伸進圍界,立即斷成兩截,震得虎口裂出血絲,差點握劍不住。劉揭大駭,手握斷劍急退三步,為費長房扶住。“王爺……”劉揭急忙擺手,口説“不要緊!”卻已嚇出一身冷汗。費長再緩緩拔出背後桃木劍,目視劉揭,輕聲道:“王爺!用桃木劍方可收服魔法。”劉揭餘悸猶存,哪敢再試,喝道:“費先生!替我殺了那妖婆!”費長房恭聲應是,立即舞起桃木劍,微閉雙目,念念有辭,睜開眼睛,肅然道:“請王爺以“道門至尊令”加持。”劉揭哪懂什麼加持,不由得左手一伸,將令牌遞給費長房。費長房左手舉劍,右手握着“道門至尊令”牌,軌虛空中畫了一道靈符,按着往劍身一點,朗聲道:“雲從龍,風從虎,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接者大喝一聲:“請王爺注意着了!”費長房換過右手持劍,左手“道門至尊令”牌猛向戚夫人一指。隨着這一指,劉揭自然轉向戚夫人。可是,什麼也沒發生,倒是背後傳來一聲厲喝:“別動!”桃木劍已抵住劉揭背心。劉揭一時愣然,不知所以,待回神已受制於人,惶恐至極,顫聲道:“費……你、你……”你個不完之際,已響起一串哈哈笑聲,劉勝一名護衞一旋身飄落眼前,一面脱去軍裝,一面道:“你、你怎麼沒死,是嗎?”劉揭睜大眼睛。“你、你怎麼沒死?”這一回答突然惹來一陣暢笑,黃不祥和周勃已率徒退至一旁,戚夫人、任天柔、任天嬌、劉勝等人一一走向前來。劉揭那百名護衞竟然佇立當場,呆若木雞,一動也不動,不知何時已被點了穴道,定住身了。還回本來面目的李探花頑皮的做了個鬼臉,又惹得眾人一笑。費長房恭敬道:“探花祖師!徒孫奉上“道門至尊令”。”遞過令牌,桃木劍一頂,劉揭不由挺了一下胸膛,嘆道:“費長房!你何時背叛我的?”“王爺!“黃子”是我師父。”劉揭又嘆了口氣,目視任天嬌,道:“娃兒!你竟然騙過我了!”“劉伯……賊人,沒有我相公的人頭,你會相信嗎?其實不是我騙你,只是你為權力所迷,“道門至尊令”吸引了你,你不肯信其假罷了,是你自己騙了自己。”劉揭又嘆了口氣,看了看戚夫人道:“我又有什麼破綻讓你發覺了?”“你送來呂世成的人頭那天晚上我就看穿你了!”“哦!”“你不該説“別哭!別哭……真受不了你!”你從來不敢對我那麼放肆的。”劉揭長長噓了口氣,忿恨地直望着李探花,毗牙道:“老夫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如此與我作對?”“解鈴還得繫鈴人,你心裏明白,是你與人作對,不是別人與你作對。不過,我還是得收回我師兄黃石公的三卷天書竹簡。”劉揭慘淡一笑,道:“哪裏來,哪裏去,是嗎?”李探花一笑,領首不語。劉揭目光移向劉勝,語帶譏諷道:“你的戲演得真好,表情十足,佩服佩服!”“那是你看到我只帶二十名衞士,卻帶了兩百名道士,又有“黃子”老前輩和張勃道長,正中下懷,以為可遂一石二鳥之計。是你愛看,不是我愛演。”劉揭突然眼睛一亮,急道:“那劉……”劉勝打斷他的話,回道:“託你的福,聖上龍體安康。”劉揭自嘲似地一笑,片刻提高聲音道:“不過……”下文末接,劉勝已然作答:“你就不必再操心了,御林重二十萬兵分數路,已在途中。你放心吧!”劉揭聞言,突然大笑三聲,眾人為之一愣。繼而喝道:“誰要動手?”眾人又是一愣。只見劉揭猛地向後一頂,費長君不由桃木劍一縮。就這一剎那,劉揭條然舉起手中斷劍,急往脖子抹去。銀月如盤,清輝如洗。鴻門依舊,物是人非。戚夫人輕嘆道:“梟雄末日,落得個身首異處,功名利祿化為塵土,真是人生苦短,世事無常:”李探花搔搔臉頰,不知如何接口,只是不安的來回踱着。任天嬌有些急躁,抬頭望了望,問道:“探花!還要等多久,月亮已到中天了!”李探花也望望半空,無奈道:“小青不會誤事的…:哇!月又圓了!”任天嬌粉頰一紅,偷偷涅了李探花一把,低聲道:“你呀!沒時間觀念!”任天柔一聽,以為妹妹怪他沒約好時間,責備道:“阿嬌!怎能怪探花?”任天嬌咬咬櫻唇,道:“姊!他……以後你就知道。”這時,東方空中響起陣陣輕雷,蹄聲答答。李探花高興叫道:“岳母大人!小青來了!”青牛落地,黃石公飄然掠下牛背。“親家母!黃石有禮,總算不負所托!”“太好了,感謝黃石老前輩,妾身有禮!”任天嬌、任天柔也向前跪拜,行了個大禮。“任天嬌、任天柔叩見老前輩!”黃石公目光炯炯,掙髦微笑道:“快起!快起!呵呵……好模樣,是探花的福氣!”“師兄!找到師父嗎?結果怎麼樣?”黃石公瞪了他一眼,通:“急什麼!”轉向紫芒閃熾處道:“戚夫人!師父已經恩准,也交代清楚了,我們邊走邊談,免得誤了時辰:”戚夫人激動不已,顫聲道:“黃石老前輩!真的找到了?在哪裏?”“皇宮大內!”“嗯……難怪找遍天下,無個覓處。”任天嬌如丈二金剛摸不着頭腦,扯扯李探花衣角,貼耳道:“濕螃蟹!師父他們到底在説些什麼?我一句也沒聽懂?”“不告訴你,跟着走就知道了!”任天柔耳尖,忙問道:“阿嬌!你怎麼叫探花“濕螃蟹”?”任天嬌又是一窘,紅着臉,嬌填道:“不告訴你……以後你就知道了!”“阿嬌!你今晚到底怎麼啦!”青牛軟着黃石公和李探花,戚夫人的紫芒光環罩着天嬌、天柔,往長安方向騰去。長安城,漢宮藐峨樓閣已在眼前,青牛駐足。黃石公説道:“戚夫人小心了!“天運烈陽八龍陣”遇上陰煞即自然啓動,陽罡烈焰焚身,即刻神形俱滅!”“多謝前輩提醒,妾身想試一下!”李探花看不出兇險,問道:“師兄!此陣是先天之陣,天書內並無記載,到底有何特別,又如何佈陣?”“未央官建築依八卦排列,你看,每個方位都建有假山,山頂有座四腳龍柱小涼亭,假山狀似龍頭,涼亭有如龍珠,等會兒你就知道變化,下去吧!”青牛俯衝而下,紫芒圓罩緊隨。瞬間,“幹”位涼亭靈動,頂上裝飾的那顆晶瑩火龍珠內陡地竄出一道眩目紅光,急射戚夫人的紫芒圓罩。“轟!”一聲巨響,紅、紫火花交迸,綺麗璀璨,各彈出三丈。“吸喲!”紫芒光罩內傳出天嬌、天柔驚叫聲。烈焰火龍珠一分為四,散向四乃,餘焰滾滾。紫芒光罩則轉為暗淡,似是吃了暗虧。一轉瞬,滾滾餘焰幻化四條赤焰小龍,嘴內噴熊熊烈火,張牙舞爪,分佔東、南、西、北四方,圍着紫芒光罩,虎視沉沉。戚夫人奮起,正欲再戰,突然“幹”位龍頭假山爆響,闖出一條龐然火龍,烈焰環身,舞爪翻騰,迅即盤旋外圍,首尾相連,讓着四條赤焰小龍,焰光直衝霄漢。圈中紫芒圓罩相形之下有如搖燭。黃石公忙道:“戚夫人!試着玩玩就算了,別認真!”李探花卻是着急,連忙取出“金蟬銀翼”燈籠。紅光乍閃,就要念動真言,被黃石公一手製止,厲道:“渾小子!你想幹什麼?”“收入岳母大人的紫芒光罩保護啊!”“啪!”的一聲,黃石公重重甩了李探花後腦一巴掌,怒道:“胡來!燈籠內正氣浩然,戚夫人的元神紫芒一觸,立時神形俱滅,真是人笨蛋一個,謀殺丈母孃啊?”李探花撫着後腦勺,委屈道:“師兄!…….這算是無心之過!好在您提醒,要不然真要鑄成大錯了。”“師父早有訓誨,“小心天下去得,鹵莽寸步難行”,忘啦!”烈焰母火龍一見李探花手中寶燈,龍眼流轉,霎時露出恐慌神色,龍身糯動不安,四條赤焰小龍似有靈犀,倦曲着身體,便向母龍。黃石公急向涼亭頂上那顆火龍珠點出一指,“鏘!”一聲,火龍珠驟然旋轉起來,愈旋愈快,紅光閃閃,塌塌作響。赤焰火龍母子聽見召喚,瞬間融合凝聚成一道豔麗赤芒,“台!”一聲,鑽進火龍珠內。李探花自作聰明,如法炮製,連點了其他七座假山小涼亭頂上裝飾的精雕火龍珠。一時陰煞復熾,紫芒光罩再度亮起,折焰生輝。這時,突然傳來一聲霹靂:“何方大膽妖孽!破了“天運烈陽八龍陣”。”餘音末歇,“火德神君”跨着俊偉神馬,挺着方天畫戰,率領數百天兵神將,威風凜凜,殺氣騰騰,現身眼前。黃石公立即趨半向前,笑咪咪撫髻説道:“神君老友,久別無恙,邇來可好!”“火德神君”一愣,抱戰於胸道:“黃老!仙駕到此,所為何事?那陰煞紫芒是誰?怎會跟您一道?”“她不是外人,是前朝的戚夫人,際遇悽慘,你是知道的。”火德神君訝然道:“喔!是“坐甕人球”的戚夫人?倒是沒想着,但職責在身,公事公辦,皇宮大內不容陰煞魂魄進入。”黃石公從懷內取出一片玉牒,遞給火德神君。“黃老!有玉帝王牒為憑,請進去吧!”黃石公微笑道:“神君老友!給你介紹個故人。”火德神君訝然:“是誰呀?”黃石公洋洋得意,拍拍李探花肩膀,笑道:“這個小夥子你還認得嗎?”“什麼!是他嗎?就是姜太公老婆“掃把星”及“福神”陽城的乾兒子!十多年前那個鬧得天宮雞飛狗跳的“倒楣鬼”!”“神君老友好記性!正是當今聖上御封“浪蕩孽神”的李探花!”“什麼!“浪蕩孽神”就是李娃兒?…….倒是名副其實!”“神君老友!我這個小師弟以後請多照拂。”火德神君一臉尷尬,搖頭苦笑,凝視一會,二話不説,領着天兵神將掉頭就走,惹得黃石公哈哈大笑。李探花習慣性地抬手摩掌一下臉頰,緬嶼道:“師兄!我真的有那麼糟嗎?”皇帝寢宮南側“鼎爐丹房”。好道的漢文帝劉跌坐蒲團,神采奕奕,目冥想。冉爐檀香冉冉梟梟。“啤!眸”雨聲,打破了靜認的空氣。劉訝然睜眼,離座而起,推門一看,庭院深深,何來牛鳴?任天嬌調皮地從廊出,拉着任天柔趨前拜謁,高興叫道:“乾爹!這是姊姊天柔!”文帝嘴也笑,眼也笑,扶起兩女,直道:“好!好!”李探花也笑着出來道安,介紹了師兄黃石公及青牛,獨不見紫芒戚夫人。劉龍心振奮,跪天,跪地,當然也跪拜神仙黃石公。黃石公扶起劉,一行人步進“鼎爐丹房”,坐定,命內侍奉茶,李探花後面站着天嬌、天柔。劉一臉肅穆,恭聲道:“黃老神仙仙駕光臨,寡人三生有幸,小李神仙常提起您,今日總算有緣拜見,老神仙是前朝開國功臣張良師父,也是“大漢”的老神仙,希望能入朝供奉,國家幸甚!”黃石公撫髻微笑道:“皇上客氣!道門有你大力支持,老夫在此謝過。皇上日理萬機,還能抽空修行,實在不容易,可見道心堅固,國泰民安,黎民百姓之幸也!”文帝連稱不敢,轉間李探花道:“小李神仙!今晚不是在鴻門捉拿叛賊劉揭嗎?”李探花笑道:“託皇上鴻福,劉揚叛逆已自剔身亡,免去一場干戈。”劉龍顏大悦,急道:“好!太好了,劉勝、周亞夫、司馬談班師回朝,朕即論功行賞。”聊了一會兒,黃石公掙須,正色道:“皇上!老夫今日是特來渡化你的!”劉大喜,握住黃石公雙手,興奮説道:“寡人大幸!望黃老神仙成全!”黃石公西方一揖,肅然説道:“皇上!老夫奉師父“老子”之命,帶你的魂魄歸返太虛境界之“無極大昇天”修鏈,洗滌靈識,再列果位,但需先了一段宿世姻緣。”劉茫然,急問道:“黃老神仙!何來宿世姻緣?”黃石公並未回答,同着門外喊道:“戚夫人!請進來,老夫要施法開竅了!”霎琦,一股紫芒旋進丹房,陰寒侵尋,嚇得漢文帝不知所措,急道:“黃老神仙!怎麼回事?”“皇上別怕!等一會兒你就知道!”黃石公從懷內取出一隻小香爐,小心奕奕的點上爐香,放到桌上。李探花怔了一下,問道:“師兄!這不是“博台洞天”桌上那隻小香爐嗎?”任天嬌瞧得饒有興致,也問道:“好精緻的香爐,爐高才兩寸餘,通體金絲錯出流暢華麗的花紋,爐座三條蛟龍在海上翻騰轉折,龍頭托住爐盤,爐蓋上神獸出沒,虎豹奔走,還有頑皮的心猴子、肩負弓弩的獵人、奪路而逃的野豬,使香煙撩繞的寧靜氣氛中增添了不少生機。”黃石公笑了笑,説道:“阿嬌!這就是“博山爐”,韓非子記載,秦昭王曾在華山與神仙博棋,所以華山也稱“博山”。”捧起香茗品了一口,又道:“博山爐最初見於黃帝內經》,據説是王母娘娘送給軒轅黃帝的禮物,古詩詞中也時有提到,如《古樂府,楊板兒》:“暫出自門前,楊柳可藏鳥,歡作沉水香,儂作博山爐。”此爐有一對,這桌上的是公爐,另一隻則不知去向。”李探花睜着大眼,問道:“師兄!我們洞天像這樣的稀奇古物一大堆,這麼説,個個都是寶了?”“是啊!怎麼?賊眼碌碌的,打什麼壞心眼兒?”李探花又習慣性摩頰撫腮,例例嘴:“嘻嘻……師兄的心眼更多!”黃石公狠蹬了他一眼,微笑道:“博山爐內的千年龍涎香可以壓制“圓月相思”情種陰陽魔毒,所以今晚圓月你們兩人不需擔心。而寶爐最主要的功用是能使凡夫俗子喚起宿世記憶。探花:帶天嬌、天柔離開一下,皇上與戚夫人這段宿世情緣你們晚輩不需知道!”李探花快快然,帶着天嬌、天柔出得“鼎爐丹房”。片刻之後,但見丹房內金光閃閃。一會兒,丹房內傳出戚夫人硬嚥哀怨輕訴,聞之令人動容,夾雜一位青年男子聲音.頻頻道歉。劉勝、周亞夫等已班師回朝,劉揭的人頭置於錦盒內。送“宗正府”驗明正身,誅滅九族,牽連者數千眾:漢文帝劉派“吳王”劉淳揮軍接收領土。劉勝賜封“中山靖王”,食邑增加萬户。周亞夫賜封“河內郡”太守,進駐“細柳”。司馬談賜封“太史令”,掌天文、曆法、星佔、氣候等,同時應了李探花的話,果然得個胖小子,命名“司馬遷”,雙喜臨門。翌日,響悶雷,太陽顏色紫變。東方“歲星”,南方“焚惑星”,西方“太白星”,北方“辰星”,中天“鎮星”,五星反轉運行,不可思議的侵犯“紫微星”;月亮橫穿天際。文帝劉卧牀不起,竇皇后、太子劉啓、長平公主劉嫖及檳妃重臣等皆跪地涕泣,懇求皇帝住世,別去成仙作祖。漢文帝劉神采奕奕,似是迥光返照,淡然説道:“丞相申屠嘉,寫遺詔吧!”丞相申屠嘉連忙起身,屈另在側,案前文房四寶已然備齊。“微臣領旨!恭領聖心,請皇上下旨。”“朕去後,江山傳予太子劉啓,天下榮景,百姓富足,就稱“景”帝吧!天下萬物有生即有死。死是天地自然的道理,和萬物自然的歸宿一樣,有什麼可悲哀的?況且脱是成仙而去。當今世上,皆慶幸活命,厭惡死亡,葬禮成為嚴重的奢侈浪費,往往弄得家產敗破……這段不需記載:”丞相申屠嘉恭敬稱諾,已然老淚縱橫,竇皇后及太子劉啓和一班嬪妃早已哭得像個淚人兒。“脱對儒家的守喪時間不以為然,父母去世,兒女要守喪三年,每天哀痛,不能工作,全家生活都要受到傷害,朕反對這種迂腐作法,如要百姓依此待朕,連鬼神都不可祭祀,更增加我的罪過,怎麼對得起天下人?朕下令天下官民,遺詔頒佈之時,哭臨祭禮以三天為限,脱下喪服。不可禁止人民婚嫁:不可禁止人民祭祀、飲酒、吃肉;凡是哭臨祭禮的不必赤腳表示哀痛;出殯時不必出動車隊、軍隊,更不要發動人民到宮殿哭泣。安葬之後,應穿九個月喪服的“大功”改穿十五日,“小功”改穿十四日,三個月喪服的“總麻”改穿七日;期滿即行脱下。本詔書沒有明確規定的,一律比照上述辦理,並頒佈天下,使人民知道股所做的決定。霸陵山川陵寢保持原狀,不要更改,陪伴之物不可用金、銀等貴重見頂,甕器瓷器就行。記載了沒有?”丞相申屠嘉恭敬答道:“皇上!微臣都記下了!”竇皇后液然問道:“皇上!臣妾等怎麼辦?”文帝劉龍顏黯然,道:“啓兒!好好奉養皇后,朕其他的姬妾,“夫人”以下直到“少使”,都送她們各回孃家。”太子劉啓依依不捨道:“父皇!兒臣沒有您的果斷,如果天下動亂怎麼辦?”“天下有變去“細柳營”找周亞夫,這是你妹婿“小李神仙”説的,不會錯!”檳妃重臣聞言,哭聲更烈。文帝似顯不耐,提高聲音道:“還要吵我嗎?全部不準哭,今天是脱大喜之日!全退一旁去,迎黃老神仙及小李神仙進來。”內恃急忙退出。片刻,黃石公及李探花到。黃石公正色問道:“皇上大事辦妥了嗎?時辰也差不多了!”漢文帝劉欣然道:“望黃老神仙成全,劉銘感五中!”“好!人生如夢幻泡影,富貴如浮雲,生死自在才是真道人!”黃石公一揮袍袖,漢文帝一縷魂魄悠悠離體,鑽進黃石公衣袖之內。繽妃、寵妾、重亞等一見皇帝駕崩,號陶大哭。寢宮南側,“鼎爐丹房”內。任天嬌及任天柔伏在桌上。哭得淚人兒似的,反倒是紫芒戚夫人頻頻安慰,在旁的黃石公和李探花也於心不忍。“阿嬌!岳母大人與宿世情緣的劉是到師父“老子”的“無極大昇天”去享福,別再像世俗一般哀痛了!”“嗯……你去過嗎?師父如母,怎不令人傷心?”李探花無奈的眼神向黃石公求援,黃石公淡淡説道:“阿嬌!阿柔!你們好好修鏈,有一天還會見面的,時辰不早,我們要上路了!”戚夫人也依依不捨,交代李探花道:“探花!阿嬌、阿柔還小不懂事,可別欺負她們!”“是的!岳母大人,小婿遵命!”黃石公寬袖一揚,也收了紫芒戚夫人,人影殘像隨風消失,丹房內迴響着它的話“你們三個要走的路還長,好自為之!”官道兩側桐生茂豫,秋風楓楓,一頭墨綠色青牛拖着蓬車,嘎嘎前行。李探花躺在稻草鋪蟄,上覆厚絨氈的車棚內,左擁右抱摟着天嬌、天柔兩女依依偎偎。“探花!今天太子劉啓“漢景帝”的登基大典,怎麼不參加?”“才不呢!那種繁文褥節的禮儀,豈不悶煞!”“濕螃蟹一文帝劉的姬妾怎麼那樣多?”“阿嬌!人家是當皇帝咄!”“探花!哪輩子你當了皇帝,我們姊妹在後宮的繽妃裏,應該算哪一級?”“阿柔…你真要知道?”“濕螃蟹!姊要知道,我也要聽!”李探花翻了個身,“啾!啾!”在兩個美嬌娘粉頰上印了個響吻。“漢後宮皇帝老婆羣的編制是“皇后”一人,位爵比皇帝,你們那個要當?”天嬌、天柔默契十足,同聲説道:“兩個都當“皇后”!”李探花口説“好!好!”雙手已不老實的暢遊於天嬌、天柔的天燒恫體之上。“皇后不算,共分七級,第一級“夫人”,位比丞相,爵比親王:第二級“美人”,拉比上卿,爵比列侯;第二一級“良人”,位比中工十石,爵比關內侯:第四級“爪子”,位比真二十石,爵比大上造文官五級:第五級“七子”,位比二十石,爵比少造文官六級:第六級“長使”,位比千石,爵比中更文官八級:第七級“少使”,位比千石,爵比左更文官九級。每一級並不限一人,看皇帝高興,只要中意,要有多少就有多少。”李探花話才説完,兩姊妹已經衣襟大開,嚶嚶嚀嚀纏着李探花。“死相!你身上怎麼有塊硬捆繃的東西?”“哇!“如狀親臨”,見官加一級,我們可以吃遍天下了!”天嬌又從李探花凌亂的衣衫內搜出一疊素絹。“濕螃蟹!這疊素絹上塗了些什麼烏鴉?”李探花連忙伸手搶了過來,神秘兮兮道:“今天早上才到手的,還來不及觀賞呢!這是劉勝的心愛寶物,是我用“採陰補陽”的鼎爐大法跟他換的,真像割他的心頭肉似的!你亂講什麼塗鴉!”陋嘔嘴,舔舔純.一張一張翻閲。天嬌、天柔瞧得臉紅耳熱,口中罵着“要死了!要死了!”兩眼卻不捨得移開,春心有如小鹿亂撞。“嚶!……都是妖精打架的“春宮圖”!”李探花再也按耐不住,使出混身解數,輕攏、慢拈,撩撥得雙妹哼哼卿卿,嬌喘不整座牛車搖搖晃晃。嘎嘎作響,似要崩裂一般。“啤!啤!一青牛睜着銅鈴大眼,牛鼻嗡嗡,一踩腳,不動了。“笨……青牛!喔!喔!別停……去東邊看海……。越遠越好(全書完)——武俠吧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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