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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王爺……王爺……格格回來了,格格回來了。”

    外頭守門的人急忙奔進大廳,同時間,坦達與亞祿兩位王爺也快步走了出來。

    當亞祿看著一身布衣、模樣狼狽但精神奕奕的珞妍時,立即老淚縱橫。

    “珞妍!”他心疼地喊著。

    經通報走進大廳的喬寅也瞧見了這一幕,他只是定定地看著站在路妍身後、神情緊張的士強。

    “阿瑪——”珞妍衝進他懷中,“對不起……對不起阿瑪,我不該不告而別的,讓您擔心了。”

    “何只是我,你額娘更是擔心得睡不好。”亞祿緊抱著她,輕拍她的背脊,

    “她本來吵著要跟我來,但你也知道她身子骨一向不好,我就沒讓她來了。”

    珞妍點點頭,哭著説:“我對不起您和額娘,您來多久了,怎知道我在這兒呢?”

    “這事説來話長,快,快過來向陸世伯問好。”亞祿拉著她的手走向坦達。

    “王爺您好!”珞蚜聽話地喊道。

    “珞妍呀!你真是美。知道嗎?再過一陣子你可就不能再喊我王爺了。”坦達捻鬚大笑。

    “為什麼?”她睜大眼。

    “我已請皇上為你和喬寅貝勒賜婚。”亞祿補充。

    當他這話一出口,不但是珞妍傻了,就連一直待在旁邊的士強也狠狠愣住。

    “阿瑪,誰要您自作主張這麼做?”珞妍紅了眼眶,急促道:“快……快撤回請求,快呀!”

    “你怎麼了?難道你不喜歡喬寅?”亞祿不明白。

    “我本來就沒説過我喜歡他,我喜歡的人是他——士強,你快過來。”珞妍連忙將士強拉到身前,“阿瑪,這陣子都是他在照顧我,而女兒也深愛著他,早已是他的人了。”

    她大膽的表白讓士強吃了一驚,但也暗自喜悦。可見格格是真的愛他,否則她不會這麼做。

    “你説什麼?”坦達倒抽口氣,“是不是你受了瑞珠那丫頭的逼迫才跟士強出遊的,如果是,我們不會在乎這些的。”

    “瑞珠?才不是呢!是我吵著要跟士強出遊。”看他們各個震驚的表情,她又問:“你們是不是誤會瑞珠了?”

    亞祿揉揉眉心,“瑞珠沒有強迫你扮成她的小廝嗎?”

    “當然沒有,這是我作的決定,如果真遇難,大多是主子較危險不是嗎?”珞妍趕緊替瑞珠澄清。

    “真的?”亞祿問。

    “當然了。阿瑪,瑞珠跟我一塊兒長大,她是什麼樣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她……”珞妍眉一蹙,望著他們,“是不是你們把瑞珠怎麼了?瑞珠在哪裏?”

    “她很好,你別慌,她現在在灶房幹活。”亞祿將注意力轉到士強身上,“你叫什麼名字?”

    “在下姓英,英士強。”他拱手回道。

    “士強是我的護衞,跟在我身邊多年,是位不可多得的好青年。”喬寅也説話了。

    “你這傻孩子,怎麼還替旁人説話。”坦達懊惱道。

    “阿瑪,格格和士強相愛,您何苦作梗?”

    “可是……可是……”那一大堆數不盡的好處不都拱手讓人了?

    “你是真的愛珞妍?”亞祿又問。

    “當然。”士強點頭。

    “那你知道娶了珞妍後會得到什麼好處吧?”

    “好處?”士強看著珞妍,“什麼好處?你沒跟我説啊!”

    珞妍走向亞祿,“阿瑪,不是每個男人都為了那些好處才想娶我,您不要疑神疑鬼的,士強一直都不知道我是格格,是在回程的路上我忍不住向他透露的。阿瑪……成全我們吧!”

    “可皇上那兒……”

    “您想辦法幫人家解決嘛!”珞妍轉向喬寅,喬寅貝勒,我要見瑞珠,她在灶房是吧?”

    “嗯,我帶你過去。”事到如今,喬寅總算是鬆了口氣,至少王爺和格格這邊解決了,剩下皇上那兒就好辦些了。

    “走吧!”珞妍回頭對士強眨眨眼,“我馬上回來,你就先跟我阿瑪聊聊天吧!”

    士強傻氣的點點頭。

    就在喬寅帶著她進入灶房時,卻只見鐵大娘一人在舀水煮飯。

    “鐵大娘,瑞珠呢?”像是有什麼預感在心底泛生,喬寅急急問道。

    鐵大娘聞言轉身,一看是喬寅,立即跪下道:“爺,老奴——”

    “別多禮,我問你,瑞珠呢?”喬寅的目光四處梭巡。

    “你居然讓瑞珠在這裏幹活?”珞妍看著裏頭悶熱的環境,不禁凜著臉,“你還真行呀!雖然她是我的奴婢,可我從沒當她是丫鬟,你居然這麼待她!”

    “我……”喬寅閉上眼,無法説出內心的煎熬。他不得不這麼做啊!否則阿瑪是不可能留下她的。

    “算了!等我找到她再跟你算帳。”珞妍轉向鐵大娘,“你還沒説瑞珠人呢?”

    “瑞珠她……她走了。”鐵大娘嘆口氣,“這孩子真是可憐了。”

    喬寅變了臉色,“你説什麼?”

    “她走了,一早她就留了張紙條給我,她知道我不識字,就畫了一張圖。”鐵大娘從袖袋中掏出那張紙來。

    喬寅接過一看,是張簡單易解的圖畫,上頭畫著她與鐵大娘在一塊兒的快樂模樣,接下來則是她悲傷打包行李,最後則是依依不捨離開的畫面。

    “她會不會回北京城了?我回去找她。”珞妍立即轉首。

    “請問,您就是珞妍格格嗎?”聽了半天,鐵大娘似乎猜出一些端倪。

    “沒錯,我是。”

    “格格,瑞珠她一直在等著您呢!她之前一直跟我説只要您來了,她便可以洗刷冤屈。”鐵大娘悲傷地説。

    珞妍一聽更自責了,“都怪我,一路上拖拖拉拉的不肯回來,如果我不這麼自私,她就不會……”

    一直靜默不語的喬寅,鐵青著臉問道:“她就這麼走了?她怎麼可以就這麼走了?”

    “您不是要和格格成親了?她當然要走了。”鐵大娘的話語中帶著一絲埋怨。

    “我才沒有要和他成親!連個女人都守不住的傢伙,我才不要呢!”珞妍氣極的説。

    “是這樣嗎?昨兒個王爺把她找去不知説了些什麼,然後我就見她躲在外頭哭得好傷心。”鐵大娘回到灶邊忙碌。

    “你説什麼?我阿瑪找她過去?”喬寅上前急問道。

    “是呀!當晚她就説要做您最愛吃的桂圓糕給您吃,我怎麼也沒想到她竟然會趁夜離開。現在想想,她肯定是去跟你道別的。”

    鐵大娘的話讓他狠狠一震,想起昨夜她離去前説的那句話——

    知道嗎?我現在最想聽見的就是你的原諒,你……你別再生我的氣了好嗎?

    而他居然連她最想聽見的話都吝於給予,天知道他早就不怪她,只是不想牽連她呀!

    難道她對自己一點信心都沒有,為什麼不肯為他多等待一陣子?

    珞妍愈聽愈覺不對勁,“瑞珠幹嘛對你這麼好,還做你愛吃的點心,該不會你們已經——”

    “是我對不起她。”喬寅揉著眉心,下一刻已衝出灶房,直奔王爺的房間。

    “阿瑪。”他在門外喊著。

    坦達皺起眉,低著嗓説:“進來吧!”

    喬寅進入房裏,冷著張臉問道:“您是不是曾找過瑞珠?”

    “怎麼了?她向你告狀了?”坦達心情不佳地説。

    “她已經走了,怎麼向我告狀。”喬寅忿忿地走上前,“您到底跟她説了什麼?”

    “我只是要她離開你,以她的身分根本配下上你呀!”坦達懊惱地説:“可我怎麼也想不到珞妍會看上士強!”

    “很多事不是您想阻止就阻止得了的,就像我對瑞珠的愛,也不是您三言兩語可以破壞的。”他怒眉高聳。

    “你愛她……真是,你不知道她年紀不小了?”

    “她也不過十八歲,我倒覺得配我剛好。”

    “可是她什麼都不是,對你的仕途一點幫助也沒有。”坦達大吼道。

    “那我問您,您娶額娘是因為她能幫您什麼嗎?”

    喬寅的這句話倒是讓他一懾!坦達深愛著他的妻子,當初娶她時,她也不過是村子裏的一位小姑娘,只因為他愛她……甚至她病逝後,他都不曾有過續絃的念頭。

    “我……”坦達揉著腦袋,挺懊悔地説:“天呀!我怎麼會有這種念頭?”

    “我故意將她安排在灶房裏幹活,沒想到您還是不肯放過她。”喬寅痛心的望著他,“我來這兒只是要告訴您一聲,不管有多困難,我都會找到她。”

    説著,他便踏出房間,頭也不回的離開,而坦達似乎也感受到與兒子之間的藩籬更深了。

    唉……是他自找的嗎?

    在府邸時,她身上的盤纏已不多,臨走前,她更是將身上僅剩的銀兩都留給鐵大娘。鐵大娘的媳婦就快生了,她一直愁著沒錢坐船返鄉探望,有了這筆錢,她就可以成行了。

    走了三天兩夜,她現在只覺飢寒交迫,仰首望著夜空,迷迷糊糊中,她居然看見喬寅在對著她笑……

    “寅,或許我命該絕,不管如何,我下輩子、下下輩子都不會再去找你了,那滋味太痛了……”説著,她就這麼昏倒在鄉野間。

    不知過了多久,當她慢慢張開眼,眼前一片光亮,該不會是天亮了?沒想到她沒死……

    才打算起身繼續走,這才發覺她居然是躺在牀上!

    她猛地坐起,看了看四周。

    “姑娘,你終於醒來了!我才剛熬好粥,待涼了便可以吃了。”一位婦人朝她走了過來。

    “你是?”瑞珠望著她,覺得她好面熟呀!

    “你忘了嗎?那天我在巷子裏乞討,你給了我一支玉簪子。”婦人趕緊扶瑞珠坐起,“我們還真有緣,昨晚發現你昏倒在路上,我便把你帶了回來。”

    “是你救了我?”瑞珠看著她,忍不住落了淚。

    “別哭別哭,我想這是老天爺給我報恩的機會。”婦人緊抱住她,“你身子很虛弱,快來吃點東西。”

    “謝謝。”她吃了口熱粥,頓覺心口好温暖,“不知大娘怎麼稱呼?”

    “我當家的姓柳,你就喊我柳大娘吧!”她又舀了匙粥,“再喝口粥。”

    瑞珠笑著點點頭,一口口吃下柳大娘特地為她煮的粥,“謝謝柳大娘。”

    “不客氣。”

    當瑞珠將一整碗粥喝完之後,婦人才問:“姑娘……”

    “我叫瑞珠,您就喊我瑞珠吧!”

    柳大娘笑了笑,“好,瑞珠,你是不是跟你丈夫吵架了?或是迷路——”

    “我沒有丈夫。”她趕緊否認。

    “可是上回在巷子裏,我明明看見一位公子來找你。”柳大娘説時,瑞珠眼眶已滲出了淚。

    “我跟他已沒有任何關係了。”她拂去眼角的淚水,牽強笑説。

    “這……”

    “柳大娘,別再説了,我想請你幫忙一件事。”瑞珠緊握住她的手。

    “什麼事,你儘管説,只要我幫得上忙的,必定幫到底。”

    “我得找個地方住下,需要一份工作,你能替我想辦法嗎?”她懇求道。

    “你什麼事都願意做嗎?”柳大娘想了想。

    “當然了。”

    “嗯……我變賣那支玉簪子後,在城郊搭了個攤子賣豆花,生意還不錯,你願意幫我嗎?”柳大娘笑説。

    “你真願意讓我幫忙?”瑞珠感激萬分。

    “我可是求之不得呢!”

    “柳大娘,謝謝你……其實我這一生算是遇到不少貴人,也該知足了。”她吸了吸鼻子。這世上還是有許多美好的事情,她又何苦想不開呢?

    “那就好,你能想通是最好的。”柳大娘抱抱她,給予她安慰。

    喬寅找了一整天,仍沒有瑞珠的下落,他疲累地回到王府,卻見珞妍與復史王爺坐上馬車,正打算回北京。

    “你們要回去了?”他上前問道。

    “是呀!我和我阿瑪決定親自去皇宮見皇上,希望他能撤回聖旨,如果有了消息定會通知你。你呢?可查出瑞珠的下落了?”珞妍關切的問。

    “還沒。”喬寅重嘆口氣。

    “這個瑞珠還真會跑,你一有消息得立刻告訴我喔!”珞妍嘴裏埋怨著,但是心裏想她可想得緊呢!

    “一定會的。”

    “那我走了,士英已決定隨我回府,跟你説一聲。”

    待珞妍坐回馬車,士英也上前向喬寅告辭,而後躍上駿馬。

    看著他們的馬車駛遠,喬寅的心情格外複雜。連士英都已找到一生所愛,可他呢?

    回到房間,他坐在窗邊的桌前,任由晚風吹拂著他的臉龐,他懊惱、他心痛,

    這陣子他夜夜無眠,腦海裏全是瑞珠的身影,不知她過得好嗎?

    想著、念著,他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夢裏,一位酷似瑞珠的女子走近他——

    女子揚起動人笑靨,“大人,你如果……如果真要給蝶兒什麼,那我能不能大膽跟你索樣東西?”

    “你説,若是不太過分,我都可以答應你。”向恩點點頭。

    “我不知道這樣算不算過分,我……我只想跟您索個愛憐的擁抱。”她大膽地望著他,水亮的眼底滿是希冀。

    “擁抱?”他一震,“我説過這輩子不可能再愛人了。”

    “我知道,就當是個普通的擁抱,可以嗎?”蝶兒的身子在顫抖,知道希望不大,可她還是説了出來。

    向恩閉上眼,沉吟了好一會兒,終於一步步走向她,大手鉗住她嬌軟的身子,用力將她納入懷中。

    蝶兒緊緊貼在他胸前,聽著他平和的心跳聲,聞著他特有的男人味,淚水溢出眼眶……

    向恩無法壓抑滿腔情慾,用力推倒蝶兒,在她身上撫揉起來,“柴心……我真的愛你……”

    蝶兒被他這樣的動作給嚇住了,又聽見他口口聲聲喊著「柴心”,整個人完全傻了!

    “不……我不是柴心……大人,您弄錯了。”她拚命推抵著他,可是醉了的向恩亂了意識,一心只想得到所愛的科柴心。

    他強行褪下她的衣裳,不顧她的拒絕,硬是佔有她的處子之身……

    “蝶兒!”喬寅驚醒過來。

    他猛地坐直身子,張大眸望著窗外的晨曦,一幕幕陌生的畫面閃過他腦海……

    “蝶兒、向恩……莫非瑞珠也夢到相同的夢?”夢裏的人就像他和瑞珠的翻版。

    這意味著什麼?

    突然,他心一震,有股悸動在心頭不停躍動著。

    這時,門外傳來總管的聲音,“爺,您醒了嗎?”

    他用力抹了抹臉,“什麼事?”

    “洗衣房的阿杏有急事要見您。”

    喬寅閉上眼,煩悶地説:“誰是阿杏,叫她滾開!”

    “爺,她説昨兒夜裏在洗您的衣裳時發現了一隻戒指……”總管瞥了眼一旁的阿杏,硬著頭皮説。

    “戒指!”他倒抽口氣,“把它拿進來。”

    “是。”總管吩咐阿杏進去。

    阿杏怯怯地進了房,將戒指呈上,喬寅接過一瞧,臉色瞬變,“該死的,她居然把這個還給我了!”

    下一刻,他連問也沒問的便衝出房間,嚇得阿杏直髮抖。

    一連數日,喬寅在大街小巷瘋狂地尋人,每每天一亮就出門,直到夜幕低垂才回府。

    坦達沒想到他居然愛那個小婢女愛得這麼深,勸説的話始終説不出口,只好默默祈求老天幫忙了。

    一個月後,喬寅在找人時遇見一位府邸的護院兵,他一見喬寅就奔了過來,

    “督史。”

    “有瑞珠姑娘的下落嗎?”喬寅一見到底下的人便急著問道。

    “沒有。”護院兵搖搖頭,“不過——”

    “説。”喬寅眉一攏。

    “聽説在城郊有個豆花攤子,生意好得不得了。”

    “那又如何?”他眯起眸。

    護院兵連忙解釋,“據説那賣豆花的姑娘跟瑞珠姑娘長得挺像的。”

    “哦?”喬寅深提口氣,“可能是她嗎?——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得去探一探才成。

    “花克-瑞珠,如果真是你,看我怎麼找你算帳!”拳頭緊緊握住,話雖這麼説,可他的臉上有的只是悔恨的線條。

    城郊的一棵大榕樹下搭著一個豆花攤子,許多人特地前來一嘗美味的豆花,順道瞧瞧擺攤子那位可人的姑娘。

    “這位大爺,您要兩碗是嗎?好,馬上來。”瑞珠頭上包著布巾,手腳俐落地舀著一碗又一碗的豆花。

    柳大娘則在屋裏忙著做豆花,她怎麼也沒想到瑞珠會替她招來這麼多客人。

    “姑娘,我來吃了好多次豆花,還不知你的名字呢!”一名中年男子問道。

    “你可以叫我珠兒。”瑞珠依舊保持甜美的笑容。

    “芳齡呢?”他又問。

    她搖頭笑説:“不年輕啦!可不比青春小姑娘。”

    “你開什麼玩笑,在我看來,你不過十五、六。”

    “大爺真愛開玩笑。”瑞珠轉向一旁招呼其他客人。

    “珠兒姑娘,你是看不起我嗎?我可是有意娶你作老婆,我在城東有兩塊地,到時候你就不用再拋頭露面賺這辛苦錢了。”那人不死心地糾纏著。

    瑞珠臉上的笑容斂起,“大爺,我這輩子都不嫁人,您還是另謀對象吧!”

    “我——”

    “豆花一碗。”突然,一個客人沉聲開口。

    瑞珠趕緊舀了碗豆花擱上桌,“客倌請……”

    當兩人四目交接時,瑞珠重重愣住,小手顫抖著。

    “珠兒姑娘,你別這樣,我可是很疼女人的?”男子正欲對瑞珠上下其手時,右掌已被人重重一劈,頓時疼得他哀叫連連,“啊——”

    喬寅忿忿地道:“你這登徒子給我滾!”

    “你……你居然敢叫我滾?”男子不甘示弱道。

    “你還是聽話的趕緊走吧!他可是咱們江南督史,你不認識嗎?”一旁認識喬寅的人,小聲的提點男子。

    “啥?江南督史!”男子的氣焰全消了,剩下的只是惶恐。

    “還不滾?”

    喬寅又一喝,就見那人嚇得屁滾尿流、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跟我走。”喬寅拽住瑞珠的手腕,而瑞珠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駭住,只好被動地跟著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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