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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晴空霹靂

    新婚之夜。

    前來賀喜的八方英傑雲散,慈善堡又恢復了寧靜。

    肖雲龍和香香走進了洞房。

    洞房內花燭明亮,錦玉滿堂。

    花燭前,肖雲龍充滿深情地注視着新婚妻子,目光中充滿着無限的喜悦和愛戀。

    香香端坐在梳妝枱前,粉面含春,杏眼漾笑,四目對視,無聲勝有聲,一切的甜蜜和温

    馨盡在不言之中,情感在這寧靜和幸福的氛圍中上升。

    肖雲龍抑制不住滿懷的激情,輕輕地把香香攬在懷中,在那紅紅的櫻唇上吻了一下。

    香香嬌呻一聲,杏眼微合,伸出雙臂纏住肖雲龍的脖頸,柔聲道:“雲龍哥,今後妾身

    終於有託……”

    肖雲龍道:“我與香妹今日姻緣締結,定會使香妹一生快樂……”

    香香嫣然道:“我們有今日之歡,還多謝父親,望你日後莫忘了他老人家!”

    肖雲龍道:“那是自然,是父親將香妹許配於我,亦是父親提高了我在武林中的地位,

    此恩此德自然沒齒不忘!”

    香香莞爾一笑,在肖雲龍的臉上親了一下道:“你真會説話,你也別忘了笑峯哥,他對

    我像親妹妹一樣……”

    肖雲龍笑道:“是呀!,笑峯哥為人仗義,又重感情,我一定與他很好相處……”

    香香聞言,頓時柔聲道:“我這就放心了,雲龍哥……”

    説着,把頭深深埋在肖雲龍的懷內,輕輕摩擦着,嘴裏喃喃道:

    “雲龍哥,時間不早了吧……”

    肖雲龍看見香香那嬌羞可掬的神態,不由激情大熾,雙臂一用力,把香香托起,慢慢走

    到牀邊,平放在綠緞紅綢的被褥上。

    香香一躺上牀,便伸出雙臂,勾住肖雲龍的脖頸,美目中春情盪漾,撒嬌道:

    “雲龍哥……你不好……”

    肖雲龍的臉和香香的臉離得這樣近,幾乎鼻尖相碰,香香那誘人的鼻息拂到肖雲龍的臉

    上,使他的心癢癢的,有一種異樣的難以名狀的衝動,他覺得這個世界縮小了,只剩下他和

    香香兩個人,好像自己正置身在一片慾望的火山裏,周身彷彿正被那熾熱的情愛之火燻烤,

    這般的燥熱,這般的令人難以遏制,他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迫不急待和一種莫名其妙的乾渴。

    於是,他便俯下頭去,捕捉到那令人為之心醉的丹唇,像久渴的人吮吸甘露一樣吮吸着那兩

    葉丹唇……

    然而,那丹唇就像鹽一樣,越吮吸越乾渴,激起他強烈的慾望,他感到香香的嬌軀開始

    微微顫抖,竭力地想擺脱他的嘴唇,嘴裏發出一聲聲近似痛苦的嬌呻:

    “雲龍哥……快來吧……”

    聽見這聲嬌呻,肖雲龍頓時消醒,他抬起頭來,對粉面潮紅的香香一笑,便輕柔地解開

    她的胸衣釦。

    香香懶洋洋地躺在牀上,靜靜地望着肖雲龍,讓他一件件把自己的衣裳除下,彷彿正然

    接受一種神聖的洗禮,她知道,此時此刻任何忸怩作態都有煞風景,因為,今夜便是自己向

    心愛的人奉獻一切的時候。

    肖雲龍的手沒有停止,頃刻間在他眼前便呈現出一片瑰麗的女性世界,紅緞綠綢之中,

    靜卧着一具雪白豐腴的胴體。

    肖雲龍痴痴地注視着,不由讚歎道:

    “香妹,你真美……”

    香香輕輕地捏了肖雲龍的手上下,柔聲道:“瞧你……還穿着衣服……”

    肖雲龍聞言一笑,站起身,在香香那柔情似水的目光裏,他動手除去外衣。

    可是,當他的手剛一摸到內衣釦子,正解開時,突然響起輕微的叩門聲。

    肖雲龍一怔,旋即問道:“是誰?”

    門外飄進清脆的聲音:“是我,有人送來一樣東西給公子……”

    香香聞言,聽出門外是自己的貼身丫頭阿秀,便扯過一條錦被蓋在玉體上,朝門外不高

    興地道:

    “有事不好明天辦麼!”

    門外的阿秀道:”奴婢知道不該來打擾,只是那送東西的人説,這東西需立即送給公子,

    奴婢怕誤了公手大事……”

    肖雲龍聽了,復又拿起外衣,披在肩上,對牀上的香香温柔一笑道:“我去看看!”

    香香不情願地呶了一下嘴,低聲嘟嚷逭:“該死的阿秀!”

    肖雲龍來到門前,伸手打開門閂,拉開門,見門外果然玉立着丫環阿秀,便笑道:

    “東西在哪裏?”

    阿秀把手裏的一個小鐵匣遞給肖雲龍,羞澀一笑道:“若公子無事,奴婢迴避了!”

    肖雲龍點了點頭,見阿秀轉身離去,身影消失在窗前花叢中,他這才轉身進了屋,復將

    門閂好,來到花燭前,小心地把那小鐵匣打開,等他一看那小鐵匣裏東西時,不由倒吸一口

    冷氣,脱門低叫一聲:

    “鐵血刃!”

    香香在牀上聽見聲音,驚異地從牀幔裏探出頭問道:“雲龍哥,是什麼東西呀!”

    肖雲龍驚魂甫定,掩飾地一笑道:“是,是一位朋友送來的賀禮……”

    香香嬌嗔道:“是什麼朋友,這麼晚還送賀禮來,這東西一定很別緻……快拿來讓我看

    看!”

    肖雲龍遲疑道:“這東西確實別緻不俗,待我去謝過這位朋友,就拿來給你看!”

    説着,便又打開屋門,一步邁出屋去,回頭笑道:“香妹,且等片刻,我去去便來!”

    説完,關好門。

    屋裏傳出香香急切地嬌喊:“雲龍哥,你快點回來,我等着你……”

    肖雲龍聽見這嬌喊,不由輕嘆一聲,轉身向院外走去

    天近三更,甄善仁的書房裏依然亮着燈。

    書房裏,甄善仁正在慢慢地踱步,從那緊皺的雙眉上看,他已陷入沉思。

    這時,房門輕微一響,甄笑峯走進屋來,謙恭地對踱着步的甄善仁道,“父親,我來

    了!”

    甄善仁止住腳步,抬起頭,答應了一聲,便在一旁的檀木椅上坐下,看了一眼甄笑峯,

    慢條斯理地道:

    “客人都走了麼?”

    甄笑峯道:“都已離去!”

    甄善仁微微領首,又道:“齊家堡的人也走了?”

    甄笑峯道:“齊天柱託病沒有來,來的是齊二柱,還有一麗女相伴,聽説那麗女便是昔

    年從西域來的肖氏姊妹中的老二肖銀萍!”

    甄善仁眉頭一皺問道:“他們是什麼關係?我見過那個肖銀萍。”

    甄笑峯略有思忖道:“不像是情人,但樣子卻很親密……”

    甄善仁又點了點頭,輕喟一聲,示意甄笑峯在身邊坐下,目光注視着燈火,低聲道:

    “峯兒,我半夜把你叫來是有些事想與你説一説!”

    甄笑峯畢恭畢敬地道:“父親,我也有件事正想告訴您……”

    甄善仁淡淡地道:“説吧!”

    甄笑峯道:“曾經聽‘四小龍’回來説,他們幾天前去各處送請柬時,曾經看見過不少

    騎着白馬的紅衣少女出沒,她們一閃即逝,行為相當詭秘!”

    甄善仁道:“她們是哪個幫派的?”

    甄笑峯道:“據孩兒所知,江湖哪個幫派都沒有這樣的女子,今天,喝酒時我無意間和

    冷刀手薛青峯談及此事,他將孩兒拉到僻靜處,告訴我説,那些紅衣女子多半是‘大漠神君’

    手下的,因為他曾聽説過,‘大漠神君’手下有十名紅衣美女,在大漠都騎白駱駝,離開大

    漠都騎白色龍駿!”

    “‘大摸神君’?莫非他已來到中原了?”

    甄笑峯道:“孩兒正然不解,特此稟告父親!”

    甄善仁輕喟道:“峯兒,世間之事瞬息萬變,想不到大漠神君這麼快會來中原!”

    甄笑峯道:“他也許等不及雪寒珠,便親自出馬了!”

    甄善仁道:“他也許已經猜出我們對他的指令陽奉陰違……”

    甄笑峯道:“可他一來中原,我們的名望便會受到影響!”

    甄善仁道:“名望事小,只怕他已經猜出我們的圖謀……”

    甄笑峯困惑道:“圖謀?父親,您……”

    甄善仁狡黠一笑道:“峯兒,有些事情我沒有告訴你,……你應該知道,我們所以把肖

    雲龍網絡到門下,其目的就是要利用他親近‘四大殘人’,只要能把‘四大殘人’拉過來,

    咱們的力量便能與‘大漠神君’抗衡!”

    甄笑峯若有所思地道:“難怪父親在肖雲龍身上下這麼大功夫……”

    甄善仁道:“江湖上二雄不可並立,我知道遲早有一天,‘大漠神君’會對我們下手,

    因為他知道,我們一旦強盛過他,江湖中也便會沒有他的立足之地!”

    甄笑峯道:“可是,‘大漠神君’遠在大漠,對我們並無威脅,況且,他的目的是篡奪

    天竺國王之位……”

    甄善仁笑道:“峯兒,你就沒有想過‘大漠神君’的淵源麼?他對中原武林瞭如指掌,

    迄今為止,黑白兩道還有些頂尖人物都受他控制,單從此點上看。他必是中原之人……一旦

    他篡奪天竺國王之位成功,必揮戈中原,那時,再征服整個中原武林豈不易如反掌……”

    甄笑峯恍然道:“所以,您就任小王子在中原的江湖出沒,並不急於制服他,因為,萬

    一‘大漠神君’得到雪寒珠,便篡奪國王之位有望……而雪寒珠在小王子手裏,他仍然要依

    賴我們幫助制服小王子,從而為我們延緩了時間……”

    甄善仁笑着點了點頭道:“你總算明白了一些,但是,我們的事情辦得並不理想,原來

    我想借為肖雲龍辦婚禮之事引‘四大殘人’出山,可是,‘四大殘人’卻一直藏而不露,在

    財力準備上,我們選擇了珍珠宮和萬花幫,結果也不盡人意……”

    甄笑峯道:“可是,我們至少可以影響中原武林,一旦‘大漠神君’涉足中原,這些人

    會靠向我們這一邊!”

    甄善仁搖了搖頭道:“並不盡然,眼下我們網絡的武林中人只是一些庸常之輩,像少林、

    武當、丐幫的‘三大首領’,歷來對我們避而遠之,就連柳逢春等幾大正宗門派的掌門人也

    不屑與我們為伍,若真的和‘大漠神君’撕破臉皮,他們便會望山觀虎鬥,因為他們關注的

    是整個武林的安危存亡!”

    甄笑峯道:“據孩兒所知,他們那些人一直忙於查尋‘魔笛公子’的下落,因為,如果

    找不到‘魔笛公子’,那麼,下次‘南北英雄會’選武林領袖時,又恐出意外……”

    甄善仁道:“若能掌握住‘魔笛公子’,我們便也可以左右整個武林的局勢……只是這

    ‘魔笛公子’自昔年露了一面,卻從此銷聲匿跡……本來我想,在剷除鐵血盟之後,少林、

    武當、丐幫的‘三大首領’對我們會另眼相看,結果……”

    甄笑峯霍然站起,截口急道:“那怎麼辦?我們總不能等着‘大漠神君’前來……”

    甄善仁瞟了甄笑峯一眼,不悦地道:“你慌什麼!為丈夫者,應處變不驚,臨危不亂,

    像你這般毛糙,豈能成就大事!”

    甄笑峯復又坐下道;“依孩兒之見,便將小王子擒來,奪下雪寒珠,以此要挾‘大漠神

    君’,若他答應助我們一臂之力,使我們成為武林總盟主,便將雪寒珠給他,若不答應,就

    與天竺國聯手,將其剷除……”

    甄善仁緩緩起身,在屋中踱了幾步,猛然抬頭,對甄笑峯一字一板地道:“此計雖險,

    倒不防一試,退一步想,只要雪寒珠到手,我們尚可秘密潛入天竺,搶先從‘鬼谷毒窟’中

    取出玉璽,要挾天竺國王幫助我們對付‘大漠神君’!”

    説着,頓時二目射出兩道鋭厲的光芒,自語道:“只要剷除了‘大漠神君’,整個武林

    就是我們的了!”

    語音未落,窗外有人冷笑一聲,接口道:“此計甚妙!只可惜閣下已沒有機會了!”

    聽此聲音,甄善仁渾身一震,他急忙吹滅室內的油燈,屋內頓時漆黑一團,窗外月光如

    水,依稀可見外面站着幾條黑影。

    油燈一滅,窗外文有人笑道:

    “都説慈善堡廣交四方,喜結新朋,怎麼單單把我們拒之門外!”

    話音未落,室內火光一閃,油燈復亮,並傳出甄善仁的笑聲:

    “夜半客來茶當酒,老朽這裏恭候了!”

    説完,書房門大開,甄善仁立在大門旁,朝門外的幾個黑影抱拳微笑。

    門一打開,突然有兩條黑影身形疾迅地掠到近前,一左一右將甄善仁挾在當中,手中鐵

    拐疾揮,封住了甄善仁的周身穴道。

    緊接着,又有一條黑影疾射進書房,張目四顧,驚異道:“沒有別人……”

    甄善仁被封住穴道,只有僵立在門旁,他一見疾掠進屋的人,下由愕然失色,見這個人

    正是自己的女婿肖雲龍。

    這時,站在甄善仁左右的兩個人,把甄善仁一提,來到書房裏,朝門外高聲道:

    “有請盟主!”

    話音剛落,便從門外走進一個人來,甄善仁一看來人,披着黑色斗篷,身着錦裝,臉上

    罩着黑色面紗,只露雙目,從神態上一眼就看出是一個風姿綽韻的女人。

    錦裝女人一走進屋,一旁的肖雲龍忙躬身施禮道:

    “參見師父!”

    錦裝女人傲然一笑道:“雲龍,適才屋內説話的分明是兩個人,另一個呢?”

    肖雲龍道:“弟子正然不解,剛才與甄堡主説話的乃是他兒子甄笑峯……”

    錦裝女人朝站在甄善仁身旁的兩個人道:“解並他的穴道!”

    那兩個人聞言,其中一個人急忙解開甄善仁的穴道。

    甄善仁這時才看清這兩個使鐵枴的人,原來是前番搗毀鐵血盟時漏網的“霸王雙枴”,

    他不由心中暗驚。

    甄善仁的穴道一被解開,便朝錦裝女人和悦一笑道:“其實你們不必制老朽的穴道,老

    朽本來就不會武功,莫非這是朋友送給老朽的見面禮麼!”

    錦裝女人朝“霸王雙枴”一揮手道:“你們去,帶‘八大惡煞’把這裏所有的人都抓起

    來,聚在庭院裏,不許走了一個!”

    “霸王雙枴”出了書房,錦裝女人才對甄善仁冷冷一笑道:

    “我知道你不會武功,而‘霸王雙枴’不知道你的底細!”

    説着,對一旁的肖雲龍道:“雲龍,給他看一樣東西,他一定很想知道我們是誰!”

    肖雲龍聞言,打開手裏的小鐵匣,跨近兩步,遞到甄善仁面前。

    甄善仁並不去看鐵匣裏的東西,而是朝肖雲龍慈愛地一笑道:

    “龍兒,你到處亂跑,把香香一個人扔在房中她會寂寞的,別忘了這是你們的新婚之

    夜……”

    肖雲龍聞言,臉頰劇烈地抽搐了一下,垂下頭去。

    錦裝女人卻冷冷一笑道:“你放心,等一會那香香小姐人頭搬家時,她便不會寂寞了,

    還是先欣賞本盟主讓你看的東西吧!”

    甄善仁微微一笑,瞟了一眼肖雲龍手中的小鐵匣,淡淡地道:

    “老朽不看也知道,你讓老朽看的便是‘鐵血刃’對麼?”

    肖雲龍驚詫地抬起頭道:“你怎麼知道?”

    甄善仁冷冷一笑道:“現在老朽明白了,正是你帶他們來到這裏,否則,人們不會避開

    院裏的機關……”

    肖雲龍把那小鐵匣收起,羞慚地垂下頭去。

    錦裝女人聞言,接口笑道:“可惜你知道得太晚了!”

    甄善仁笑道:“確實是太晚了,實出老朽意料,鐵血盟的盟主居然會是‘四大殘人’之

    一!”

    錦衣女人笑道:“你當然更意料不到肖雲龍是我們特意安排在你身旁的內線,否則你就

    不會在搗毀鐵血盟之前,讓他請我們出山,而是從他口中我們得知你們要搗毀鐵血盟,所

    以……”

    甄善仁懊悔道:“所以你們便捨車保帥……使我們誤認為鐵血盟全軍覆沒!”

    肖雲龍驚愕地對錦裝女人間道:“師父,您是鐵血盟盟主?弟子怎麼一點不知……”

    錦裝女人道:“不讓你知道,你怎麼會知道!”

    甄善仁嘆道:“真是人外有人,想不到尊駕棋高一着。”

    甄善仁注視着錦衣女人,緩緩道:“尊駕,若能將真面目讓老朽一見,老朽雖死無憾,

    因為老朽急於想知道是敗在誰的手下……”

    錦裝女人冷冷一笑道:“你甄老堡主不也是隱姓埋名了麼?不過,不用你説,本盟主也

    知道你的淵源!”

    甄善仁聞言,臉上掠過一絲驚恐,復又掩飾地一笑道:“尊駕莫非是取笑老夫麼?老夫

    一向光明磊落,在江湖上混了十餘載,何人不知!”

    錦裝女人頓然厲聲道:“張阿六,你別再演戲了!你騙了別人唯獨騙不了我!”

    肖雲龍聞言一驚,困惑地看着錦裝女人間道:“張阿六?……張阿六是誰?”

    錦裝女人道:“你自然不知道,昔年江湖上有江南五大山莊,其中雲夢山莊的莊主是金

    鞭鎮三山張泰祖,這個張阿六就是張泰祖的貼身僕人!”

    肖雲龍驚異道:“這……怎麼可能!”

    甄善仁仰面笑道:“江湖上不可能的事情很多,老夫曾待你不薄,並將義女許配你為妻,

    可你卻引狼入室,恩將仇報!”

    肖雲龍赫然急道:“家師對雲龍有救命之恩,雲龍所為乃家師之意……”

    錦裝女人冷笑道:“張阿六,適才你已明言,施恩雲龍不過是想利用他!”

    甄善仁朝錦裝女人陰陰一笑道:“既然你已識破老夫,尊駕是否能將芳名告之老夫?”

    錦衣女人冷冷一笑道:“水天姑這個名字你聽過吧!”

    張阿六聞言,渾身一顫,驚道:“尊駕是水天姑?”

    錦衣女人微微頷首道:“而江湖中更習慣叫我“陰風魔女”!”

    張阿六道:“老夫早就聽説昔年在五行魔宮有個水天姑,豔絕塵寰,任何男人也擋不住

    她的輕輕一笑,尊駕能否除去面紗,讓老夫一睹芳容!”

    水天姑漠然道;“不必了,過去的水天姑已經死了!”

    張阿六道:“老夫欽佩尊駕的謀略和武功,尊駕能否再給老夫一個機會,咱們-較高下,

    因為老夫若早知對手是你,也許不會落到如此地步!”

    水天姑冷笑道:“張阿六,我也佩服你的奸詐老辣,只是我有更強大的對手等待較量,

    他和你相比,一個如秋之浩月,一個如夏之瑩火……”

    張阿六神色一黯,道:“尊駕所言可是‘大漠神君’麼?”

    水天姑頓首道:“不錯,江湖中誰都知道,比‘四大殘人’名望高的唯有‘大漠神

    君’!”

    張阿六喟然嘆道:“那麼,尊駕欲置老夫於何地?”

    水天姑陰陰一笑道:“你心裏不是比我更清楚麼!”

    張阿六頹然地走到桌案前,坐在椅子上道:“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麼?”

    水天姑瞥了一眼張阿六,傲然道:“你是讓我提條件麼?可是,你沒有任何理由……”

    張阿六道:“尊駕想知道珍珠宮曠世財富的下落麼?想得到萬花幫‘地下麗園’的美女

    麼?想知道小王子的雪寒珠麼?……”

    水天姑截口冷道:“你不要説了!我知道是你兒子甄笑峯帶灰衣蒙面人,奇襲了珍珠宮,

    掠走了珍珠宮的全部金銀珠寶,然後,又用計擒住了萬花幫主芍藥夫妻,囚禁在大明湖的畫

    舫裏逼問‘地下麗園’,後來是你昔年的那位情人南天飛燕姜秋月,也就是丐婆救了他

    們……”

    張阿六聞言渾身劇烈地一抖,從椅子上站起,驚愕地道:“水天姑,你太過份了,身為

    大丈夫可殺不可辱,你因何説那丐婆與老夫有私……”

    水天姑聞言,頓時仰面大笑道:“張阿六,你的那些隱私還當我不知道麼!昔年你跟隨

    張泰祖時,那張泰祖早與姜秋月有染,便是你暗中通風報信,有一次,姜秋月差人給張泰祖

    送去一封情書,見上面只寫兩句陶淵明的詩:‘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你知道那是約

    張泰祖去南山籬笆院內的菊花下幽會,於是你見張泰祖未醒,夜晚,便冒充張泰祖前去赴約,

    結果,你與姜秋月鳳鳴凰合,雲山霧雨,也就是那一夜,姜秋月受孕,日後生下了你們的孩

    子徐美珠……那日在大明湖畔,丐婆身葬大火,依然高吟那兩句詩,並痛苦地反嘆,問世間

    情為何物……而你在岸上潸然淚下……

    張阿六聞言,冷冷一笑道:“水天姑,我知道那日在大明湖畔之事,必是肖雲龍轉告於

    你,這並不奇怪,而昔年之事你又從何而知?只怕是你信口雌黃吧!”

    水天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對於五大山莊的事,我知道得太多了!”

    張阿六嘆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而對於你們我幾乎是一無所知……想來今日

    之敗就不足為奇了!”

    水天姑道:“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令你吃驚的事情,你曾經冤枉了八卦宮的諸葛兄弟!”

    張阿六像是被蜂蜇了一口,立刻顫聲道:“莫非他們……”

    水天姑道:“那本是我用的反間計,借你的手除去了一個強敵,因為八卦宮的‘龍虎十

    八客’本是江湖知名的一等高手,而我知道,八卦宮的諸葛兄弟對你又一向敬重,一旦對你

    下手,他們會不遺餘力地出手相助,所以,便讓人冒充八卦宮和珍珠宮的人夜襲了齊家堡……

    並……”

    張阿六痛苦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長嘆一聲道:“唉!老夫早該想到那虎牌乃是偽造之

    物……”

    水天姑道:“至於你剛才所講的珍珠宮的財富,只要這慈善堡成了我的,那些財富也便

    自然成了我的,而萬花幫的‘地下麗園’你沒辦法找到,而我卻有辦法,這些都不足以做為

    你活命的條件,最遺憾的是,你至今沒有抓住那西域來的小王子,沒能把雪寒珠弄到手……”

    張阿六恨恨道:“我若有雪寒珠會怎麼樣?”

    水天姑道:“我只能考慮對你遲些下手,等你和‘大漠神君’分出勝負,再作行動……”

    張阿六頹然長嘆一聲道:“江湖風波險,我早該知道……”

    他嘆畢又對肖雲龍道:“肖雲龍,你我相識一場,老夫有一事相托,你能否答應老夫

    麼?”

    肖雲龍頷首道:“看在香香的份上,我不會令你失望……”

    張阿六黯然道:“老夫歸天之後,望你能將老夫的屍首扔進大明湖中……因為老夫平生

    所負之人便是她……”

    説完,一轉身向一旁的牆上猛地撞去,只聽“砰”的一聲,立時頭破血流,倒地身亡。

    張阿六剛剛撞牆身亡,“霸王雙枴”便掠進屋來,對水天姑謙恭道:

    “稟盟主,甄府上下共四十五人全部抓獲,現在庭院,聽候盟主處置!”

    水天姑聞言,一揮手道:“走!”

    説着,跨出屋去。

    “霸王雙枴”和肖雲龍尾隨其後,來到了庭院。

    -到庭院,便見那裏早站滿了男女老少四五十人,月光下,都面帶驚恐地注視着走近的

    水天姑等人,在人羣的四周站着八位執着兵器的勁裝大漢,那是水天姑手下的“八大惡煞”。

    水天姑一走近,“八大惡煞”紛紛施禮,齊聲道:“參見盟主!”

    水天姑一揮手,厲聲道:“可捉住甄笑峯麼?”

    為首的一個勁裝大漢高聲道:

    “稟盟主,‘四小龍’已被我們殺死,卻不見甄笑峯的蹤影……”

    身旁“霸王雙枴”中的冷洪濤道:“稟盟主,在下猜想書房內必有暗道,那甄笑峯必是

    在熄燈的瞬間逃走的!”

    水天姑聞言,回眸冷冷地瞥了一眼肖雲龍道:“我們事先早該想到!”

    肖雲龍急忙垂下頭去,低聲道:“弟子知罪,事先沒有查明!”

    水天姑道:“你們可知江湖的金科玉律,放走一個人便等於埋下一個禍根!況且,甄笑

    峯為人精明幹練,若不斬草除根,後患無窮!”

    “霸王雙枴”齊聲道:“待我們前去追蹤,量其逃之不遠!”

    水天姑道:“不可!他既然已逃走,必深藏不出,待他露面再追殺也不遲,你倆還有一

    件最要緊的事要辦,別忘了雪寒珠我們還沒有到手!”

    水天姑説完,瞥了面前人羣一眼,果斷地一揮手,厲聲道:

    “找一間房子,把他們都關進去,全部燒死!”

    話音一落,人羣立時騷動起來。

    突然,人羣中有個女人尖聲喊道:“雲龍哥,我是香香……”

    肖雲龍聞言渾身一顫,尋聲望去,見人羣中擠出一身着內衣的披頭散髮的女子,正向自

    己奔過來,他便急步迎上前去。

    那女子來到肖雲龍跟前,一把抱住肖雲龍哭道:“雲龍哥,你要救我……”

    肖雲龍了見果然是自己的新婚妻子香香,便動情地道:“你……你沒事吧!”

    香香止住哭聲,抽泣道:“你走後,我正在等你回來,突然聽見外面大亂,就知道出事

    了,剛剛穿上內衣,便闖進兩個人來,不由分説把我抓到這裏來了……”

    肖雲龍勸慰道:“香妹莫怕,有我在他們不會傷害你……”

    “不!”一旁的水天姑冷冷地一笑道:“雲龍,你別感情用事,這個香香斷不能留!”

    肖雲龍驚愣地回過頭道:“師父,她乃是徒兒之妻……”

    水天姑怒叱道:“而她也是張阿六的義女,若留她性命,無異於養虎遺患!”

    肖雲龍急道:“徒兒與香妹情切意深,早已發下白頭到老之誓,今日怎能眼睜睜地看着

    她飲恨黃泉……念徒兒與恩師的情份上,還望師高抬貴手……”

    水天姑冷笑道:“雲龍,你不要説了,這女子若是不殺,對你絕無好處!”

    肖雲龍道:“香妹自然諒解雲龍苦衷……”

    香香一旁柔聲道:“雲龍哥!小妹自知堡中驚變與雲龍哥無關……今日乃是我們新婚之

    期,只想從此妾身有託,卻誰知竟是永訣之日……”

    説着,珠淚灑落悽悽艾艾,令人見之不由為之悽楚神傷。

    肖雲龍一邊為香香輕拭淚痕,一邊又對水天姑道:“師父,雲龍從師以來追隨左右,言

    聽計從,從無違拗,幾番寒暑,歷難經險,不説無功,亦是無過,今日徒兒不孝,甘願脱離

    師門,與香妹退隱江湖,永不露面……”

    水天姑聞言,眉頭一皺,冷冷道:“雲龍,為師傳你武功,三更燈火五更雞,甚是不易,

    你卻因一個女子自願毀掉前程,好沒出息!”

    肖雲龍道:“徒兒愛香妹甚篤,縱然身受九死,其心不移!”

    水夫姑聞言,輕喟道:“若為師一定要殺死這女子,你又怎樣……”

    肖雲龍堅決道:“徒兒不敢欺師滅祖與恩師動手,而徒幾將自斃身死,與香妹同赴九泉,

    生之不同衾,死亦長廝守……”

    香香聞言,感動得伏在肖雲龍肩頭,嚶嚶而泣道:“雲龍哥,有你一片衷情,妾身雖死

    亦含笑九泉……”

    水天姑見這一對有情人,一個深情脈脈,一個是芳心可可,便如那交頸鴛鴦,卿卿我我,

    心中不由為之一動。遂緩和口氣道:

    “香香,你可會武功麼?”

    香香從肖雲龍肩頭抬起一張淚臉,怯聲道:“小女子自幼深居堡內,學的是描龍畫鳳,

    練的是歌舞彈唱,從未學過武功……”

    水天姑微微頷首,對肖雲龍道:“雲龍,你當真願意為她一死麼?”

    肖雲龍點了點頭道:“徒兒與香妹同死,雖死猶生!”

    水天姑道:“好吧!念你我師徒一場,我便饒你一命,但是,你必須自廢武功,然後與

    她退隱江湖,永不露面,否則,為師斷不能恕!”

    肖雲龍聞言,急忙拉着香香跪拜在水天姑腳下,欣喜道:

    “多謝恩師活命之恩!”

    説着,又拉着香香站起身形,將香香推離身畔,退後幾步,沉氣發力,一聲清嘯,揮指

    點向自己的氣海穴。

    大凡練過武功的人都知道,每個練家子都有自己的氣門,一旦氣門被擊,輕則殘疾,重

    則喪命,肖雲龍所點的氣海穴,一經點中,便將所練自身武功全然廢去。

    果然,肖雲龍一點中自己的氣海穴,便痛苦地哼一聲,周身感到軟綿無力,他強打精神,

    慘然一笑道:

    “師父,弟子……”

    水天姑見狀,仰天嘆道:

    “難怪姜秋丹臨死還長吟,向世間情為何物……情之為何,實令人難解……”

    嘆畢痛苦地道:“去吧,為師只有你一個徒弟,想不到……”

    肖雲龍見水天姑面呈痛苦,深受感動,眼中含淚道:“師父,您多珍重……”

    水天姑聞言,猛然一揮手,厲聲道:“你們快滾吧!沒有出息的東西!”

    説者,便轉過身去,不再看肖雲龍。

    肖雲龍聞言,拉着香香又跪地給水天姑磕了一個頭,站起身,從懷中掏出‘鐵血刃’,

    遞給水天姑,然後,拉着香香,急匆匆奔出庭院,揚長而去。

    又是黃昏。

    齊家堡後花園內,兩個少年正然揮劍撕殺。

    這兩個少年,年齡相仿,都長得英俊不俗,一個穿紫一個穿白,兩條人影在道道劍光中

    閃轉騰挪,戰到精彩之處,突然一旁響起一聲嬌喊:

    “快別打了!”

    兩個少年聽見喊聲,頓時止武收招,白衣少年朝一旁玉立着的一位麗女道:

    “蘭兒,你因何讓我們住手?”

    麗女羞澀一笑道:“你們戰得太兇了,好嚇人,我擔心傷了誰……”

    聞言,紫衣少年道:“不這樣真殺實砍地演練,武功怎麼能提高?”

    “這話説得不對!”突然,花園的月亮門口出現了一個麗容少女,聲音落處,人已近前,

    朝紫衣少年笑道,“若是真的傷了誰,那可就悔之不及了!”

    白衣少年朝那後來的少女道:

    “若英,你跑到哪裏去了,怎麼不好好看我們練劍,我這套‘秀女劍法’你還不曾見

    過!”

    紫衣少年笑道:“金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若英和蘭兒跟隨在你左右,你武功對她們

    都深藏不露,你這不是把人家當外人看了!”

    這紫衣少年便是從西域來的小王子,那白衣少年便是柳金童,而那兩個少女自然是“河

    南二女’楊若英和上官蘭。

    前番小王子遇險,被蒙面怪客劫持,幸好被柳金童和“河南二女”遇上,在船上將其救

    下,然後,四個人一同來到齊家堡,只想能找到齊二柱和肖銀萍,誰知,齊天柱告訴他們説,

    二柱一直也沒有回來。

    連日來,四人一直吃住齊家堡,習武在後花園,有時齊天柱也來看一看,興致高時還要

    講上一段昔年的武林軼事。

    適才,小王子與柳金童對演劍法,戰到險處,竟使一旁的上官蘭懼然失色,出聲止住二

    人。

    斯時,柳金童聽了小王子的話,便笑道;

    “其實,我武功也很平庸,怎談得上深藏不露,而若英和蘭兒的武功也頗有根基,只是

    再用功練幾套厲害的劍法,便可以出道江湖了!”

    楊若英笑道:“我倆都不想單獨在江湖上闖蕩,因為武林中浪得虛名的人太多!”

    上官蘭一旁道:“在江湖成名立業本來就是你們男子的事……”

    小王子笑道:“我好羨慕金童,能有這麼兩位美貌絕塵的麗女相伴……而我……”

    楊若英截口笑道:“喲!你的肖氏姨妹可比誰都強,還不知足麼!雖然金萍芳魂已散,

    而那銀萍卻更是……”

    柳金童聞言,眉頭一皺,截口道:“若英,你的嘴向來沒遮擋……”

    楊若英瞥了柳金童一眼,笑道:“我們與你也只是同伴的關係,我怎麼説自然不用你管,

    我知道,你是怕聽見那銀萍的壞話……”

    柳金童聞言,臉一紅,正欲開口,一旁的小王子接口道:“若英,我十分佩服你心直口

    快,不過,你也許真是説錯了,銀萍與我也不過是同伴而已……”

    上官蘭一旁笑首:“大家都是同伴……”這樣不很好?”

    楊若英瞟了一眼上官蘭困惑道:“可我不願意和肖銀萍是同伴……”

    四個人正然説笑,就在這時,月亮門口閃現個僕人模樣的老頭,喊道:“傳我家老爺的

    話,有請四位前往客廳敍話,説有要事相告!”

    四個人聞言一怔,遂止住話題,動身跟隨老僕人來到客廳。

    一進客廳,便見齊天柱正坐在椅子上嘆息,在他身旁的椅子上坐着江雪梅,手裏拿着一

    封信。

    三天前,慈善堡遣人給齊天柱送來請柬,説是肖雲龍大辦婚禮,請他前去慶賀,齊天柱

    正在家呆得憋悶,便想前去,一是散心,二是見見一些江湖朋友,結果同妻子江雪悔一商量,

    江雪梅卻不同意他去,擔心這裏又有什麼陰謀,因為前番齊家父子被慈善堡請去助拳,迎戰

    鐵血盟,在回來途中曾遇上蒙面人的劫殺,此事江雪梅覺得必與慈善堡有關,故讓齊天柱託

    病未去慶賀。

    齊天柱夫婦見四個人走進來,便讓他們在面前的椅子上落了座,齊天柱神色沉緩地道:

    “我讓你們來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慈善堡已被人搗毀了!”

    四個人聞言,皆是一驚,小王子脱口問道:“是誰有此魄力?莫非‘大漠神君’來到中

    原了?”

    齊天柱搖了搖頭,一指江雪梅手中那封信道:“是鐵血盟東山再起,真想不到,鐵血盟

    主竟是水天姑,‘四大殘人’之首!”

    柳金童驚異道:“什麼時間發生的事情?這封信……”

    江雪梅嘆道:“事情就發生在肖雲龍新婚的那天夜裏,這封信是剛才一個蒙面的黑衣人

    送來的,説是二柱的朋友,我真擔心二柱……”

    小王子瞟了江雪梅一眼道:“那信上……”

    江雪梅把信遞給小王子道:“信上説,水天姑已經知道你藏在齊家堡,正在準備來此擒

    拿,讓你速離此遠避……”

    小王子神色一肅,伸手接過信來,上下看了一遍,抬頭對齊天柱急道:“送信的蒙面人

    可在堡內?”

    齊天柱搖了搖頭道:“那蒙面人早已離去,他將此信交給了手下人,並説是二柱的朋

    友!”

    小王子愕然道:“看來此事斷不會假,為了不給齊叔叔招惹麻煩,我想還是先出去躲避

    幾日!”

    柳金童道:“這樣也好,我們再出去打聽一下,上上之策是先避為宜!”

    齊天柱望了身旁的妻子一眼道:“柱他娘,你説呢?”

    江雪梅道:“為了萬無一失,我也同意小王子到別處避一避,等風頭過後再回來,因為

    在外面總是不安全!”

    柳金童道:“可是,又上哪去躲避呢?江湖中人對‘四大殘人’聞名色變,十分敬畏,

    若非故友至交便不會肯收留!”

    一旁的楊若英道:“若小王子不嫌,能否去我家……”

    齊天柱道:“河南離這較遠,躲到那裏‘四大殘人’也許不會想到……”

    小王子嘆道:“都是我一人引出的事端為你們添煩憂。”

    齊天柱一聽正色道:“良侄子,這是什麼話,人在江湖,路見不平,應拔刀相助,況且

    我們與你父鐵良素有淵源,更應盡力關照,説什麼煩憂,就是因之一死又算個什麼!”

    小王子聞言,眼圈一紅,説道:“那侄兒便聽齊叔叔的!”

    齊天柱一揮手道:“別的沒什麼説的了,你們四個這就動身去河南,在那裏深藏別露,

    等二柱那個混小子回來,我打聽清楚再讓他去看望你們!”

    説着,從懷中掏出兩錠金子,送到小王子手上道:

    “這是我為你們準備好的路費盤纏,現在就走吧!説不定今夜那幫王八羔子就來呢!”

    小王子接過金子,感動地道:“我一走,那些人不會放過您的,齊叔叔……”

    齊天柱聞言,挺身站起怒道:“他奶奶的,我才不怕他們,要殺要剮任他們,反正我早

    就該死,想當年我們‘天山七傑’哥七個,除了老五石默羽那個王八羔子暗中投靠朝庭,誰

    不是響噹噹的好漢,可惜,我的幾個哥哥卻死了,只剩下我……”

    説到這裏,便流下淚來?復又嘆道:“還有我那鐵良兄弟,只可惜……唉!他媽的,説

    這些舊事幹啥!”

    説着,一揮道:“你們現在就走吧!”

    小王子和柳金童,還有“河南二女”都站起身形,向齊天柱和江雪梅行禮作別,走出了

    齊家堡,探路向河南奔去……

    明月東昇。

    齊天柱和江雪梅尚未安寢。

    齊天柱坐在桌旁,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酒,不時地罵上幾聲。

    江雪梅坐在牀邊,望着齊天柱默默不語。她知道,每當齊天柱心情不佳時都要借酒消愁。

    齊天柱這時喝了一杯酒,罵道:“他奶奶的!我真想到慈善堡去一趟,會會那個水天

    姑!”

    江雪梅嘆道:“你去了豈不是白白送死麼?”

    齊天柱氣道:“哼!真是作孽,鐵玉想當年怎麼沒把這娘兒們殺死,卻只砍去她一條骼

    臂!”

    江雪梅昕到鐵玉兩個字,不由渾身一顫,幽然嘆息一聲。

    齊天柱又道:“我怎麼越想越不對勁兒既然那送信的蒙面人是二柱的朋友,因何連名也

    不報,面也不露……唉!也不知那混小子在外面都交了些什麼狐朋狗友……”

    江雪梅嘆道:“現在也不知二柱在哪裏?這麼長時間不回來……我真為孩子擔心……”

    齊天柱又幹了一杯,臉已潮紅氣道:“你別閒着沒事瞎操心!二柱他已不是小孩子了!”

    江雪梅眼淚汪汪地嘆道:“可二柱不像別的孩子,看人家柳金童和小王子,都差不多的

    年齡……”

    齊天柱聞言,截口道:“唉!你又來了,你無非是説那混小子像我,又呆又笨,不如柳

    逢春的兒子聰明漂亮……”

    江雪梅道:“柱他爹,你是不是又喝醉了!”

    説着,起身走到近前,奪下齊天柱手中的酒杯,勸慰道:“別喝了!萬一喝多了,鐵血

    盟今夜派人來襲……”

    齊天柱罵道:“他奶奶的,來就來,反正良侄子他們走了,咱們無牽無掛,我就和那幫

    王八羔子拼了……”

    話音未落,屋外響起輕輕叩門聲,一個蒼老的聲音道:“稟告老爺夫人,公子回來了!”

    齊天柱夫婦一怔,旋即江雪梅疾步近前,打開屋門,對門外的老僕人急道:

    “在哪裏?柱兒……”老僕人把身子往旁邊一閃,讓出站在他身後的齊二柱和肖銀萍。

    一見齊二柱,江雪梅一把握住兒子的手,欣喜地含淚道:“我的兒!你可回來了!”

    二柱一見母親,眼圈一紅,哽咽道:“娘,孩兒不孝……”

    齊天柱又滿了一杯酒,仰脖喝淨,哈哈大笑道:“回來了就好!”

    他一眼看見站在二柱身旁的肖銀萍,急步到了近前,一把拉住銀萍的手高興道:“柱他

    娘,你快宋看,這銀萍長得和他姐一模一樣……”

    江雪梅鬆開二柱的手,轉對銀萍笑道:“看見你,我使想起你媽尤麗,想起當年在西域

    女兒國……”

    説着,禁不住撲策簌簌滾下淚來,復又嘆道:“你還好吧!孩子……”

    銀萍微微一笑道:“齊嬸嬸,你也去過我們女兒國……”

    江雪梅點了點頭道,“當年,我們‘絕代二嬌’和‘天山七傑’去天竺途中,路過女兒

    國……”

    二柱高興地截口道:“媽,你可從來沒和我説過!”

    齊天柱拍了下兒子的肩頭道:

    “你媽不願意想過去的事……更不願意提起,因為過去的事只能讓人難受!二柱,告訴

    爹,你跑到哪裏去了?從哪裏回來的?”

    一旁的江雪梅已把銀萍拉到牀邊並肩坐下,愛憐地撫摸着銀萍的秀髮,低聲説着什麼。

    二柱瞥了一眼肖銀萍道:

    “我和銀萍從慈善堡回來,肖雲龍結婚,我門趕去賀喜……”

    齊天柱驚訝道:“聽説慈善堡就在那天夜裏被人搗毀,你知道麼?”

    二柱搖了搖頭道:“孩兒不知,那天白天婚宴一散,我們便急急趕回家來……別的卻不

    知道。爹,你聽誰説的?”

    齊天柱驚異道:“咱家收一個蒙面人送來的信,那人自稱是你的朋友,是信上説的!”

    二柱驚異道:“那人是男的還是女的……”

    齊天柱道:“是男的。”

    二柱-怔道:“可孩兒在外面沒交朋友……”

    天柱大驚道:“你沒有男朋友?你想想到底有沒有?”

    二柱思忖道:“孩兒在外面沒認識幾個男……”

    江雪梅此時聞言,也轉過臉道:“二柱,你別害怕,你爹不會罵你,是這麼回事,今天

    傍晚,有個蒙面人送來一封信,説鐵血盟搗毀了慈善堡,並且知道小王子藏在這裏,要在夜

    裏襲擊,結果,你爹讓小王子和柳金童他們去河南躲避去了!”

    二柱驚道:“孩兒總和銀萍在一起,在外面沒有結交男人!”

    齊天柱急道:“你説沒有男朋友?莫非那蒙面人是冒充的……”

    “啊!”江雪梅聞言,突然驚叫一聲霍地站起身,驚異地道:“柱他爹,我看這裏有

    鬼……”

    齊天柱一怔道:“有鬼?有什麼鬼?”

    江雪梅道:“既然二柱在外面沒有男朋友,那麼這個蒙面人又是誰呢?他為什麼送信給

    咱們?”

    齊天柱恍然道:“對了!這個人也許是肖雲龍……可是,若是雲龍為什麼不敢露面,再

    説,雲龍本身是‘四大殘人,之徒,他……”

    江雪梅搖頭道:“絕不會是雲龍,必另有別人……”

    二柱道:“是不是小王子看到這封信就走了?還有金童他也……”

    齊天柱道:“是我讓他們去暫避一時……”

    銀萍一旁若有所思道:“齊叔叔,如果萬一那蒙面人是假冒的,不是把小王子他們騙出

    堡去了麼?”

    齊天柱一拍大腿,驚喊一聲道:

    “對呀!這要是那幫王八羔子使的詭計,那良侄子他們就危險了!還不如在堡內……”

    江雪梅神色一肅道:“柱他爹,咱們還是應該追去看一看,萬一是‘鐵血盟’的詭計,

    小王子他們必凶多吉少!”

    齊天柱聞言,氣得大罵一聲道:“他奶奶的!真是人心難測……”

    月光如水。

    小王子和金童還有“河南二女”趁着月色,急急趕奔河南,他們正走在一條官道上,路

    兩旁是黑黝黝的祟山峻嶺。

    正然住前走,突然柳金童失聲叫道:“呀!我忘了一件事……”

    聽見喊聲,另外三個人都放慢腳步。

    小王子道:“什麼事?”

    柳金童道:“‘銷魂鳥’落在齊家堡,竟忘了隨身帶來。”

    楊若英道:“都怪咱們走時匆忙……不然,你們在此稍等,我回去取了來。”

    柳金童道:“可是,咱們已走出十多里路……你再來回往返會耽擱時間的。”

    楊若英道:“我用輕功趕回,也許用不多長時間,我知道那鳥是你的心肝兒,若是弄丟

    了你爺爺會責備你的!”

    柳金童轉臉對小王子道:“你説呢?”

    小王子笑道,“回去取來也好,只是天黑路遠,若是一個人不便,咱們還是一同回

    去……”

    説着,四個人都停住腳步。

    柳金童道:“你們三個人且慢慢趕路,我去去便回!”

    説着,便一轉身,正想施展輕功趕回齊家堡,卻見身後不遠的路中間已閃出兩個人影,

    遂驚道:“後面有人!”

    話音未落,後面的人已到近前,其中一個冷冷一笑高聲道:“本來我們還想讓你們再離

    齊家堡遠點下手,現在看來只好在這裏了!”

    四人聞言皆驚,一見這兩個人身穿夜行衣,手中都執着一把鐵枴。

    柳金童冷冷道:“二位莫非就是‘鐵血盟’裏的‘霸王雙枴’麼!”

    那兩個人微微一怔,其中左首的冷洪濤冷笑道:“想不到你們認得我們,也好!咱們也

    不用遮遮掩掩,實話實説吧!你們中了我們盟主水天姑的引蛇出洞之計。”

    小王子大驚道:“原來那蒙面人是你們派去的?”

    右首的嶽嘯南點頭道:“不錯!我們盟主知道小王子藏身齊家堡,而若大舉侵襲,必打

    草驚蛇,讓他逃脱,於是用此妙計把你們騙出齊家堡,你們一走出齊家堡便已經進入了我們

    的包圍圈,量你們已插翅難逃!”

    冷洪濤接着道:“若想活命,速交出雪寒珠,否則,這裏便是爾等的葬身之地。”

    説着,頓然一聲震天長嘯?嘯音震盪八方四野,久久地迴盪在沉寂的夜空。

    嘯音一落,立時在官道兩側的樹後草叢中,閃出幾個勁裝大漢,疾身聚攏過來,在八尺

    之外,站立不動,把小王子等人圍在當中,各個手執兵器,月光下如凶神惡煞,透着一股懾

    人的殺氣,令人不寒而慄。

    嶽嘯南見狀,遂得意一笑道:“看見了吧!他們是鐵血盟裏有名的‘八大惡煞’,若是

    我倆一聲令下,你們立即便會身首異處!”

    冷洪濤厲聲喊道:“你倆誰是小王子?快站出來,一人作事一人當,免得連累無辜!”

    柳金童正要開口,突然一旁的小王子高聲笑道:

    “‘霸王雙枴’你們上當了!已中了那小王子的金蟬脱殼之計,他已經識破你們的詭計,

    便讓我們出來將你們引開,然後與齊二柱和肖銀萍到武當山去了!”

    “霸王雙枴”聞言一驚,冷洪濤厲聲道:“那你們是……”

    小王子一指柳金童道:“他是崑崙山柳逢春之子叫柳金童,這兩位女子是‘河南二女’

    上官蘭和楊若英,小的是‘滄洲五老’的弟子,奉家師之命給齊天柱送封信的!”

    冷洪濤和嶽嘯南對視一眼,冷洪濤厲聲道:“滄洲五老?在下闖蕩江湖數餘載,怎麼從

    來未聽説過這個名字?”

    小王子笑道:“我的五位師父本是武林隱士,深居簡出,從不問江湖之事,你們自然沒

    聽説過了。”

    冷洪濤又轉對柳金童,冷冷一笑道:“你是柳逢春的兒子?”

    柳金童十分佩服小王子的機敏,正然心中高興,聽冷洪濤問自己,便笑道:“自然是!

    天下還有甘願當別人兒子的麼?”

    嶽嘯南一旁突然道:“崑崙山上多少峯,柳逢春有幾個徒弟,都叫什麼名字,分別是何

    處人氏?”

    柳金童傲然一笑,從容答道:

    “崑崙山上七十二峯!家父有兩個得意弟子,一個是遼東的飛刀手馬鵬,一個是塞北的

    鬼精靈彭英。”

    嶽嘯南微微頓首。轉對冷洪濤道:“看來咱們果然中了那小王子的金蟬脱殼之計!”

    冷洪濤冷冷道:“便是中計也不能放過這四個人,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

    嶽嘯南道:“要是殺了他們,別説什麼‘滄洲五虎’,單是得罪了柳逢春,必會惹出麻

    煩,盟主未有指令,萬一怪罪,咱們豈不畫虎不成反類犬麼!況且時間緊迫,應速往武當山

    追蹤,量那小王子也難逃此劫!”

    冷洪濤點了點頭,朝小王子等人一揮手,厲聲道:“你們快滾吧!記住不可對任何人講

    這件事,否則,我們絕不饒恕!”

    小王子笑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自然不會對人談及此事。”説完,對柳金童使

    了個眼色道:

    “金童,咱們走吧!我也和你一同去崑崙山……”

    柳金童笑道:“也好!”

    説完,並不理睬一旁的“霸王雙枴”,一拉“河南二女”自顧自向前走去。

    小王子朝“霸王雙枴”抱拳笑道,“多謝二位!日後到滄洲小的必會以禮相待!”

    説完,便向柳金童等人跟隨而去。

    小王子等人的身影漸漸遠去,冷洪濤對嶽嘯南道:“咱們可速原路退回,因為武當山在

    齊家堡東南,而這條路在齊家堡西北,需經過齊家堡……”

    兩個人説完,一揮手,帶領“八大惡煞”正想往回奔。

    突然,見來時道上人影綽綽,有三條黑影疾迅地迎面掠來。

    “霸王雙枴”見了,急一揮手,帶領“八大惡煞”隱進道旁的樹林。

    待那奔來的三條黑影漸近,方看清是兩男一女,正然施展輕功疾奔。

    冷洪濤冷笑一聲道:“這必是那小王子等人無疑,原來他們未曾去武當山,是那小子騙

    我們!”

    嶽嘯南狠狠地道:“也該他們倒黴!”

    説話間,那三條人影已到面前,不容細想,“霸王雙枴”齊從道旁掠出,立在道上,攔

    住了那三條人影的去路。

    嶽嘯南手中鐵枴一指,厲聲叱道:

    “站住!鬼門關到了!”

    那“八大惡煞”也紛紛躍出,並立在“霸王雙枴”的身後,虎視眈眈地注視着面前奔近

    的三個人影。

    那三個人影見狀,頓然止步,為首的黑大漢見了,哈哈大孝道:“霸王雙枴,果然是你

    們,快説,你們把小王子他們弄到哪裏去了?”

    “霸王雙枴”聞言猝然一怔,冷洪濤接口道:“原來是你!齊天柱,你們怎麼知道我們

    要抓小王子?”

    齊天柱大聲道:“免崽子!你們的詭計真夠毒的,讓人把小王子他們騙出堡去,便於在

    路上劫殺,因為知道在堡中尋不到他……現在老子已識破,即帶人來救!”

    “霸王雙枴”俱是一驚,冷洪濤恨道:“我們被騙了,適才過去的就是小王子……”

    嶽嘯南急道:“你帶四個人在這裏擋住齊傻子,我帶四個人速去追殺小王子。”

    冷洪濤搖了搖頭道:“想不到小王子竟如此機敏,他不會繼續走的!必早己藏進山

    中……”

    嶽嘯南道:“那怎麼辦?若不殺掉小王子,奪下雪寒珠,我們如何向盟主交待。”

    冷洪濤眼珠一轉,狡黠地道:“咱們與齊傻子……若是那小王子躲在附近,必會出面相

    救!”

    説着,便震聲冷叱道:“齊天柱,我們今日沒殺死小王子,若能殺了你,也不虛此

    行……”

    叱畢,便揮鐵枴欺上,疾迅地一招“仙子朝聖”襲向齊天柱的胸前中庭穴。

    齊天柱見冷洪濤發招進攻,也不怠慢,喊了聲:“來得好!”便執手中劍迎架。只聽一

    聲金鐵交鳴,反被拎洪濤的扶拐封出,接着他沉氣發力,揮劍猛攻,迅猛地劈向冷洪濤。

    齊天柱使的本是他妻子江雪梅的劍,他的紅毛寶刀已經在三麗山莊失落,適才來時,在

    忙亂中便拿了妻子的劍,本來江雪梅也想一同前來,後顧忌到堡中無人恐出事端,便讓齊天

    柱領着二柱和銀萍來了,想不到半路和“霸王雙枴”遭遇。

    一見齊天柱與冷洪濤拚殺起來,一旁的二柱早已不耐,一擎手中藤杖,便要撲上助戰。

    嶽嘯南在一旁看得真切,手中鐵枴一揮,朝身後的“八大惡煞”喊了聲:“給我上,要

    活的!”

    “八大惡煞”聞言,齊聲暴叱,蜂擁撲上,揮兵器襲向二柱。

    齊二柱毫不畏懼,揮藤杖敵住撲上來的“八大惡煞”。

    肖銀萍見“八大惡煞”將二柱圍在當中,便一抖手中劍,嬌叱一聲,疾身衝上去助戰。

    立時,也被“八大惡煞”圍在圈中,兩個人抖擻精神,與“八大惡煞”鬥一處。

    嶽嘯南執着鐵枴立在一旁,不時偷眼向一旁的山野窺視,希望能發現小王子等人。

    傾頃,突聽齊天柱一聲驚叫,手中劍鏘然墜地,緊接着響起冷拱濤的一聲大喝:“住

    手!”

    “八大惡煞”聞聽紛紛罷手,立在一旁,閃出了齊二柱和肖銀萍。

    冷洪濤朝齊二柱和肖銀萍冷冷道:“你們還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

    二柱聞言一怔,見冷洪濤手中鐵枴正頂在父親的心口上。父親身體僵立,顯然在廝殺時

    被擊中穴道,他嘆息一聲?將手中藤杖扔在地上。

    肖銀萍一看也是一怔,見齊天柱被人制住,便也無奈地將手中劍撤手扔在地上。

    冷洪濤朝一旁的“八大惡煞”道:“將這兩個人制住穴道!”

    “八大惡煞”聞言,急掠出兩個人,撲上去要制二柱和銀萍的穴道。

    就在這時,突聽一旁的樹林中有人喊道:“且慢,小王子在此!”

    隨着喊聲,從樹後閃出了小王子和柳金童還有“河南二女”。

    小王子一閃出樹後,便朝“霸王雙枴”朗聲笑道:“你們要找的是小可,本與他們無

    關!”

    “霸王雙枴”一見小王子復又現身,頓時欣喜若狂。

    嶽嘯南朝“八大惡煞”一揮手中鐵枴道:“快上,把他抓起來回去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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