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樊仁與皇上在諸葛武侯昔年高卧隆中山之茅盧前樹下品茗賞景,以及信口聊著。
倏見皇上道:“壯士入宮吧!”
“不敢!”
“昔年劉備三顧茅蘆始請出武侯,壯士亦要朕如此做乎?”
“不敢!草民願在民間效力!”
“壯士不覺埋沒才華乎?”
“不敢當!草民所學所見有限!”
“可是,壯士所提之內容,皆具體及可行呀!”
樊仁道:“啓奏皇上!恕草民直言,草民所提之事,源自各朝代盛世之措施,朝吏因為承襲先規太久,始略有缺失!”
“朕明白!朕有心在退位前改革,奈因找不到足付重任之人,所以,朕殷盼壯士能夠入宮效力啊!”
樊仁道:“啓奏皇上!事貴於分工、授權及考核,吾朝制度已全,只欠缺執行,皇上若下定決心,必可見效!”
“嗯!朕明白!明日再詳述吧!”
“遵旨…”
樊仁便陪皇上返莊。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已經欣然共膳。
膳後,二人又品茗歡敍著。
良久之後,皇上方始歇息。
樊仁向童山略招呼,立即下山。
途中,倏見葉桐夫婦自路側樹後出現,樊仁忖道:“不妙!他們必來求證,我不宜認他們!”
於是,他故意向右一偏,便欲讓道下山。
卻見葉桐夫婦拱手道:“參見恩公!”
樊仁忙怔道:“二位認錯人了吧?”
“恩公尚記得在宜昌城郊為在下解危否?”
樊仁搖頭道:“二位認錯人啦!”
葉桐問道:“恩公不就是張大善人嗎?”
“不敢當!在下只是替大善人管理產業而已!”
“是嗎?”
“是的!抱歉!”
樊仁一拱手,便直接下山。
葉桐轉身,便注視樊仁之背影。
不久,他喃喃自語道:“錯不了呀!”
葉氏低聲道:“的確是他!他必有忌諱!”
“可惜!天下已罕見如此大仁又大勇之人矣!”
“其實,他之所作所為不亞於直接涉入江湖。”
葉桐點頭道:“是的!不過,已罕有人能如此不計名利啦!”
“是的!明日便是重陽,再巡視一番吧!”
“好!”
不久,二人已掠上坡。
樊仁一返莊,便與三妻品茗歡敍著。
良久之後,他便與小嬌快活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們已滿足的收兵。
一番温存之後,樊仁問道:“未有喜訊?”
小嬌含笑道:“是的!大姐分娩後再説吧!”
“唔!原來如此!”
“格格!人家怕相公寂寞嘛!”
“好!很好!”
他不由接吻她。
良久之後,二人方始歇息。
翌日破曉時分,樊仁便陪皇上沿山道散步,不久,樊仁心中一動的問道:“皇上去過雲貴苗族否?”
“沒有!壯士為何提及此事?”
“據説官方不準苗人居屋,只准他們依洞而棲。”
皇上怔道:“有此規定?”
説著,他已回頭望向遠方的童山。
童山便掠來道:“啓奏皇上!卑職若未記錯,苗族曾在八十餘年前下山劫糧,不過,官方並無限制他們居屋!”
皇上沉聲道:“莫非有不肖官吏擅作主張?”
“有此可能!”
“即刻廢除此事!”
“遵旨!”
童山立即匆匆下山。
樊仁道:“抱歉!一大早便惹皇上不悦!”
皇上籲口氣道:“朕該遍巡天下,奈何……”
樊仁道:“皇上若有此意,草民願意隨侍!”
“太好啦!朕今日即諭童卿返宮轉諭此事!”
“皇上英明!”
皇上的心情為之轉達。
他便快步返莊繕妥聖旨。
不久,他迫不及待的諭二名大內高手攜旨離去。
樊仁忖道:“好急的性子!”
不久,他已陪皇上用膳。
沒多久,他由窗口遙見一批僧、尼、俗、丐、儒聯袂出現,他不由暗怔道:“這些人好似各派掌門人,他們為何在此時出現!”
他便邊膳邊忖著。
不久,他已見童山陪那些人走向莊前。
他更納悶啦!
膳後,皇上與樊仁剛入廳,立見童山行禮道:“啓奏皇上!少林天燈大師等三十六位掌門人已在門前候召!”
“宣!”
“遵旨!”
童山立即出去召入羣豪。
羣豪一入廳,便列隊下跪。
樊仁急忙欲起身迴避。
皇上卻按樊仁之手道:“壯士稍安勿躁!”
“遵旨!”
樊仁只好側坐避禮。
“叩見皇上!”
“平身賜坐!”
“謝皇上!”
羣豪立即起身。
童山便招呼他們入座。
不久,童山逐一介紹,每位掌門人便依序起身。
皇上一一含笑瞧著。
良久之後,童山一介紹完畢,皇上含笑道:“朕由樊壯士口中獲悉各位皆是德高望重又熱心公益之人,很好!”
樊仁不由一陣臉紅。
羣豪忙欠身道:“不敢當!”
皇上含笑道:“天下初安,為防惡勢力死灰復燃,朕特別在此與各位見面,盼各位今後多為朕分憂!”
“遵旨!”
皇上又道:“朕盼各位各推薦一百名正直弟子入各衙協助強化戰力工作,朕必會從優錄用!”
“遵旨!”
皇上籲口氣道:“朕上回在此遇刺,幸經十餘萬將士捨命護駕始能安渡,朕今日來此祭忠魂,請各位侍祭!”
“遵旨!”
“各位可有建言?”
羣豪一時沉默!
皇上含笑道:“朕廣納建言,直述無妨!”
不久,白衣堂堂主起身道:“草民郝彥啓奏皇上!”
皇上便含笑點頭。
“草民斗膽敢問皇上!皇上身旁之人是否上回負傷誓死護駕之勇士?若然,請賜知這位勇士名諱?”
皇上含笑點頭道:“正是他!他姓樊!單名仁!此地子民!”
郝彥又道:“敢問皇上!皇上可知真正滅惡之勇士?”
皇上含笑道:“朕一直想了解此人!”
郝彥道:“敢問皇上!據聞皇上賜各地惡徒產業予一人,此人是誰?”
“樊仁!”
“草民可否請教樊勇士幾件事?”
皇上便含笑道:“準!”
“敢問勇士!您曾否在宜昌城郊救過敝屬?”
樊仁含笑搖頭道:“沒有!”
“二度在金槍盟除惡七千餘人者,是否您?”
“不是!”
“當真不是!”
“在下無此能耐!”
“承告!”
郝彥向皇上欠身一禮,立即入座。
丐幫幫主仇浩起身一禮道:“草民乃丐幫幫主仇浩,請準草民向樊勇士請教。”
皇上含笑道:“準!”
樊仁便含笑起身。
“敢問勇士!現住於樊城如意莊內之少婦是誰?”
樊仁不由暗暗叫苦口!
不過,他仍然含笑道:“她叫粉嬌!”
“苗女乎?”
“幫主為何有此一問?”
郝幫主道:“請勇士先賜知!”
“不錯!”
“江南黑道被毒斃之事出自此女乎?”
“她未提過此事?”
“據勇士所知,是不是她?”
“在下不知!”
“敢問勇士與孔龍有何淵源?”
“孔龍自幼由先祖撫育,在下與他情若兄弟!”
“難怪勇士會自漢陽運走孔龍屍體!”
樊仁心中一顫,一時無言。
仇幫主又道:“吾絕無惡意!世人皆知一位勇士暗中消滅黑道,卻不知其來歷,吾因而有此惑!”
樊仁搖頭道:“在下無此能耐!”
“勇士所接返之孔龍為何身涉黑道?”
“在下一直惑於此事,因為,孔龍死前只告知他未殺過一位好人!”
“是的!吾曾與天燈大師、郝堂主在金槍盟勸過他並獲他保證不擅殺白道人士,他的確做到啦!”
樊仁感同身受的咽聲道:“他是在下的好兄弟,在下以他為傲!”
説著,他不由回頭以袖拭淚。
羣豪為之悚容!
仇幫主拱手一禮,便低頭入座。
倏見點蒼派掌門人起身道:“草民李瑞忝掌點蒼派,欲請教勇士!”
皇上便含笑點頭。
李瑞道:“敢問勇士!張大善人如今在何處?”
樊仁答道:“雲遊天下!”
“勇士與張大善人是何淵源?”
“忘年至交!”
“可是,勇士與大善人身材相同呀!”
“掌門人與仇幫主也身材相若!”
“確有此情!勇士當真不是張大善人之化身嗎?”
“不是!世人皆追名逐利,在下何必失此良機呢?”
“勇士也非凡人也!”
“不敢當!”
“請勇士轉告張大善人!敝派蒙他之助,已見基業,盼張大善人能夠蒞駕點蒼,供弟子們瞻仰!”
“好!”
李瑞行過禮,立即入座。
少林掌門人天燈大師一起身,便合什道:“阿彌陀佛!請皇上賜準老納向樊施主請教幾件事?”
皇上便含笑點頭。
樊仁便含笑道:“大師請!”
“孔施主目前安葬在此乎?”
“樊城如意莊後。”
“老納可否上墳申敬?”
“在下定當陪同大師!”
“謝謝!以施主之才華,為何不入仕或立派?”
“不敢當!在下生性恬淡且力有未逮也!”
“客氣矣!施主代管天下各地產業,卻毫不過問下人之經營詳情及考核有否弊端,此心胸已似海納百川寬廣,足任大事也!”
“不敢當!張大善人旨在協助貧困,因此,所僱之人多是貧困,彼等即使偶有弊端,亦情非得已,何必追查?”
“阿彌陀佛!好一位活菩薩!”
“不敢當!大善人迄今一直抱憾一事,他久欲託各派置產,既可嘉惠更多貧民又可加強各派實力以宏防惡之效!”
“阿彌陀佛!少林願領此恩!”
“謝謝!在下午後再向各位請教此事!”
羣豪便含笑點頭。
天燈大師注視樊仁道:“人各有志!武侯昔年若不出,絕無三國鼎立之史,施主乃是大智大仁之人,謹供參考!”
皇上不由呵呵一笑!
樊仁便點頭致謝。
天燈大師合什一禮,立即入座。
皇上又道:“可有人慾進言?”
羣豪便輕輕搖頭。
皇上含笑道:“朕由方才四位之進言深切體認各位之憂朝憂民,朕深表欣慰,朕相信各位遲早會如願!”
説著,他已望向廳外。
童山便行禮道:“啓奏皇上!時辰已近!”
皇上便點頭起身。
羣豪立即跟著起身。
不久,皇上已率眾入武侯祠上香。
皇上一跪,眾人便跟著下跪。
不久,皇上已率眾進入祭堂,堂內遍插素花,檀香嫋嫋,高案上擺著一個英靈牌位,案前有對一人高之大白燭。
皇上一就位,童山便一一呈上清香、素果、酒。
不久,皇上親誦祭文。
皇上唸了不久,聲音已咽。
不久,皇上已淚濕前襟。
羣豪為之肅容垂頭。
倏聽叭叭二聲,那對大白燭倏破,白蠟紛飛之中,二人自蠟內飛起,便人劍合一的刺向皇上。
皇上啊叫一聲,便怔立當場。
童山大喝一聲,立即掠來。
樊仁卻揚掌疾劈及撲上皇上之身子。
砰砰一聲,那二人已吐血飛出。
不過,他們已射來手中之劍。
卜卜二聲,二劍已射入樊仁之左背及右腰。
樊仁悶哼一聲,身子倏弓即退。
卜卜二聲,二截劍尖已透體而出。
劍光之端已刺破龍袍。
樊仁若不及時弓身即退,皇上必定染血。
皇上卻已嚇待全身發抖。
童山一近,便欲扶皇上。
皇上卻道:“速救樊仁!”
“遵旨!”
卻聽一名吐血飛出之人喊道:“福王爺!卑職來啦!”
叭一聲,他已自碎天靈而亡。
另一人一落地卻已立即嗝屁。
皇上聽得神色一變,不由全身一晃。
樊仁一吸氣,便松臂及徐徐垂下道:“大師!幫主!請護住在下之‘璇璣’‘檀中’‘期門’及‘焦絡’四穴道。”
天燈大師及仇幫主會意的立即上前。
童山便扶皇上到一旁。
樊仁又長吸一口氣道:“請郝堂主及李掌門人拔劍!”
“是!”
二人便肅容到樊仁之背後。
天燈大師二人便各以功力穩住樊仁之二處穴道。
樊仁道:“劍出即上藥!有請四人相助!”
武當派掌門人立即取出一瓶藥粉倒入自己及崆峒、崑崙及華山派掌門人之手中。四人便上前凝立著。
樊仁又吸口長氣,便輕輕點頭。
郝彥及李瑞倏地各抽出一劍。
血光乍噴,四位掌門人立即按上傷口及貫注功力。
天燈大師二人更是貫注功力護住四穴。
皇上為之急出淚來。
樊仁又吸口長氣,便又點頭。
四位掌門人立即撕袖包紮傷口。
郝堂主脱下外衫,便撕衫成布條。
不久,他已上前包紮著。
只見樊仁籲口長氣道:“謝謝大家!”
郝彥立即與李端抬走樊仁。
皇上定下神,便上前繼續念祭文。
不久,他恭敬的下跪著。
良久之後,他方始匆匆返莊。
他一入客房,立見樊仁已躺在榻上,他便上前道:“壯士又救朕一次矣!壯士一定要活下去!”
樊仁道:“皇上放心!三日後,草民即可行走!”
“休哄朕!雙劍透體呀!”
“草民命大!未傷及內臟及筋脈!”
“當真?”
“草民不敢欺君!”
皇上鬆口氣道:“寬心療養吧!”
“遵旨!”
皇上便返房更衣。
不久,每位掌門人已把靈丹交由童山送到樊仁的榻前,童山苦笑道:“大人之反應及忠心令人敬佩!”
“不敢當!此二人乃割喉島餘孽!”
“卑職明白!大人歇養吧!卑職去通知三位夫人!”
“謝謝!”
不到半個時辰,雲夢仙子已和雙嬌來到樊仁的榻前,樊仁立即道:“還記得我説過的話吧?金銀如山,無福消受!”
“放心!未傷及內臟及經脈!”
三女不由鬆口氣。
樊仁道:“有各派靈丹相助!我可在三日內下榻,回去吧!”
小嬌道:“賤妾侍候相公吧!”
“謝謝!我先歇半日即可行功,不必侍候!”
“是!”
三女立即離去。
不久,樊仁吞下一大把靈丹,便閉目養神。
午前時分,皇上親端“八寶魚湯”喂著樊仁。
良久之後,皇上方始離去。
一個多時辰之後,雲夢仙子已拎盒入房。
樊仁只好又喝魚湯。
不久,他由她侍候繳了“水費”。
接著,他道:“妹回去準備三十五包一千萬兩銀票,我要協助各派!”
“點蒼派除外?”
“是的!”
雲夢仙子立即離去。
黃昏時分,三女已把三十五個紅包交給掌門人們。
她們便又探視樊仁。
不久,小嬌已侍候樊仁“繳水費”。
沒多久,她們便一起離去。
立見皇上端入一碗補汁喂樊仁。
良久之後,皇上方始離去。
樊仁放鬆心情的歇息啦?
翌日上午,天燈大師率二位掌門人入內替樊仁換藥,他們乍見傷口已有癒合之狀,不由暗暗的詫異著。
不久,他們已經離房。
當天晚上,樊仁便已經躺著行功。
他先緩緩的行功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鬆口氣啦!
他便徐徐加速行功著。
破曉時分,他籲口氣,不由泛出笑容。
因為,他已經使體內之傷口癒合啦!
他更相信天地丸有生肌活骨之妙用啦!
不久,大嬌已入內替他漱洗及侍候“繳水費”。
她離去不久,皇上便又入房餵食。
皇上一離去,天燈大師三人便又入內換藥。
他們乍見傷口之紅暈已逝,不由一怔!
樊仁含笑道:“明日不必換藥啦!謝謝三位!”
天燈大師道:“施主果真有莫測之能!”
樊仁便含笑不語。
不久,天燈大師三人已經離房。
樊仁便繼橫行功。
午前時分,他一收功,便已能坐起。
皇上入內一瞧,忙道:“誰扶壯士起來的,躺著。”
“草民不敢再勞動皇上矣!”
“不行!朕非聊盡心意不可!”
樊仁卻之不恭的又由皇上餵食啦!
膳後,樊仁道:“草民自此刻起,將行功到天亮,今夜免食!”
“妥乎?”
“妥!”
皇上便欣然離去。
不久,樊仁已靠坐在壁沿行功。
黃昏時分,他便已經入定。
天未亮,他已下榻入內室“繳水費”及“綜合所得税”啦!
他又漱洗之後,立見皇上滿臉訝容的入房。
“草民陪皇上出去走走吧!”
“壯士果真已復原?”
“只復原五成,不過,已足以散步!”
二人便含笑離房。
他們在附近逛了不久,便欣然返莊。
立見羣豪迎來申賀著。
樊仁便申謝著。
不久,他已與羣豪陪皇上用膳。
膳後,羣豪便行禮離去。
皇上便率樊仁再入武侯祠上香。
然後,他們在入祭堂上香。
不久,皇上道:“彼二人刺客脅迫店家灌蠟,店家已畏罪自盡!”
“割喉島的人該已全逝!”
“是的!壯士陪朕去一趟割喉島吧!”
“這……此季節不宜出航,俟明年春夏之交吧!”
“好!壯士一定要助朕了此心願!”
“遵旨!”
“壯士可隨侍朕出巡吧?”
“可以!不過,且容草民先返莊!”
“不急!明日再啓程!朕自赴懷恩莊!”
“謝謝皇上!”
“統領!送壯士!”
“遵旨!”
童山便與樊仁行禮下山。
不久,他一返莊,童山便含笑上山。
立見雲夢仙子三女欣然出迎。
樊仁含笑道:“安渡一劫啦!”
三女便欣然迎他入內。
立見五童喚爹的迎來。
樊仁便笑呵呵的各撫他們的小頭。
不久,他入廳一坐,便向三女道:“我明日隨侍皇上出巡,約需一年始能返莊,依妹!
恕我無法陪汝分娩!”
“無妨!雙嬌會料理!相公尚未復原,多小心!”
“我知道!另替我準備五千萬兩銀票!”
“好!”
“我將在明年春夏陪皇上赴割喉島!”
雲夢仙子道:“割喉島之人為何一直欲刺殺皇上?”
樊仁低聲道:“此事涉及內宮隱秘,因為,一位刺客在自盡前曾經吶喊過‘福王爺!卑屬來啦’!”
“料不到內宮也如此複雜!”
“是的!這正是我淡泊功名之主因!”
“賤妾明白!相公歇息吧!”
“好!我該再行功一番!”
説著,他便返房行功。
雲夢仙子便入暗道取出五百張十萬兩金票。
翌日上午,樊仁與妻小聊一陣子,便見眾人護送皇車下山,於是,他拾起包袱,便與妻小揮手道別。
不久,他已隨車下山。
皇車一下山,皇上便吩咐樊仁上車。
樊仁便正式展開周遊天下。
為配合割喉島之行,他們便先巡視華中及西北各衙,皇上每到各衙,必聽取簡報及詳加查詢著。
六百名大內高手更立即探訪民疾。
弊端一一被挖出來啦!
除罪行重大者即刻斬首之外,餘吏皆降級留任。
各衙役只要超過三十五歲,一律裁退。
大小捕頭一律由各派高手接任。
令皇上欣慰的是各塾皆有大批塾童在專心識字,貧民也多有工作和改善生活,各店面皆有人在交易著。
這天,皇上在宜昌府衙首次呵呵一笑的賞金六十萬兩,此外,並立即升調方大人接掌開封府。
遺缺則由樊城李縣令接任。
這份調動當然出自樊仁之建言啦!
除夕前二天,皇上已踏上苗族,立見大批男女老幼前來叩謝。
皇上愉快的點頭道:“平身!”
不久,皇上已進入苗人新搭之木屋中。
皇上便召來懂漢語之苗人詳加詢問著。
不久,皇上賜金三百萬兩供苗人添置傢俱及衣物。
苗人為之歡聲雷動!
除夕夜,皇上便在苗族安渡著。
大年初一起,他們便在雲貴地區巡視著。
此二地區之貧困落後,使皇上又賜金六百萬兩。
樊仁亦悄悄的贊助六百萬兩金票。
二月初起,他們巡視江西及兩廣。
三月底,皇上與樊仁搭兩廣總督之帥船啓航,船上除六十名槳手之外,便是食物、清水以及紙錢、線香。
皇上便沿途飽嘗鮮魚。
這天中午,樊仁攜祭品及扶皇上登上割喉島。
不久,他已揹皇上進入那間洞室。
皇上乍見“恨命莫怨天”血字,不由一嘆。
樊仁便詳述埋屍處。
不久,皇上已率樊仁下跪上香,只聽皇上咽聲道:“皇兄!往事已矣!人鬼相隔,汝安息吧!”
樊仁聽的更相信自己之研判啦!
不久,二人便在洞口焚化紙錢。
皇上嘆口氣道:“壯士一定已多少知道此件事了吧?”
“草民不敢揣測!”
皇上道:“昔年,朕為西宮大太子,皇兄為東宮大太子,按朝例,多由東宮大太子立為殿下,朕卻榮獲此殊榮!”
説至此,他不由搖頭一嘆。
樊仁便不便接話。
不久,皇上又道:“此事之背後涉及皇族之官吏間之較量,皇兄一失意,竟然藉酒向先皇質問此事!”
説著,他不由又一嘆。
不久,皇上又道:“先皇震怒之下,廢皇兄皇籍及放逐此島。那知,他竟挾恨召人行刺,唉!”
樊仁恍悟啦!
皇上嘆道:“壯士一定更不想入宮吧?”
“草民未受此影響!”
“人皆有私心,壯士如何宏善呢?”
“認命!”
“認命?”
“是的!佛家因果之論頗值得參考!”
皇上一時無語。
梁久之後,皇上道:“朕此次返宮之後,決定在今年底退位,壯士是否歡迎朕做汝之芳鄰!”
“竭誠歡迎!”
“很好!除卸功名權位之後,必會輕鬆無比!”
樊仁點頭道:“無欲則剛!”
“有理!難怪壯士一直心安理得!”
“謝謝!”
不久,二人焚畢紙錢,便再入洞室,皇上望著“恨命莫怨天”道:“壯士替朕另刻五個字吧!”
“遵旨!”
“來去皆空空!”
“皇上英明!”
樊仁騰身一掠,便把左掌插入壁中及曲膝附壁。
他功聚右手食中二指刻壁,便見石層紛落。
不久,“恨命莫怨天”左側已現“來去皆空空”五字。
皇上喝道:“好功夫!”
樊仁便含笑掠返原處。
皇上又合掌三拜,便率樊仁離洞。
不久,樊仁已揹皇上返船。
帥船一啓航,皇上忍不住望著割喉島。
良久之後,他方始返艙歇息。
樊仁長吁一口氣,便眺望遠方。
※※※※※※
割喉島之行使皇上變得平靜,沿途之污吏因而保住腦瓜子。
端節時分,皇上更在泉州民宅取用肉粽哩!
然後,他們到江邊欣賞龍舟實況。
皇上樂得渾忘身分啦!
比賽一結束,皇上更親自頒獎及額外賜賞啦!
翌日,他們沿北直入杭州,沿途之繁榮使杭州太守、知府及三位縣令雖涉及貪案,仍然只被摘掉烏紗帽而已!
他們便在西湖遊賞三日。
然後,他們前往蘇州巡視。
大內高手在二天內便查出九名污吏。
皇上仍然只令他們回家吃老米飯而已!
不過,當天晚上,皇上卻為此事而嘆息。
樊仁道:“日久頑生,宜不定期輪調諸吏!”
“朕深悔未採行此制矣!”
“科試取才難免會有遺珠之憾!”
“朕明白!新皇必會廣自民間遴才,盼壯士費心遴薦!”
“不敢!草民自己……”
“朕明白!壯士無意入仕!更具超然地位,勿再推辭!”
“遵旨!”
兩人又敍良久,方始歇息。
這天下午,他們巡視過山東各衙,便直接西行。
當他們進入開封城之時,皇上便被貼在沿途壁上之圖畫引起興趣,他一吩咐停車,便由樊仁扶下車及上前瞧著。
立見一幅畫,右上角寫著“最可恨的人”,右下角寫著“卓榮”,居中赫然是孔龍及“孔龍聚眾殺人”六字。
樊仁不由皺眉。
不過,他一見右側之畫,立即舒眉。
因為,畫中人亦是孔龍,右上角卻是“最可愛的人”及“孔龍所殺皆惡”六字,右下角則是“陳寬衍”三字。
皇上含笑道:“有意思!”
二人便沿壁瞧著。
那知,接下來之十六幅畫,作畫者至畫中人雖然不同,卻一陣標出“最可愛的人”而且皆以張大善人起頭,外加行善濟世,善有善報……等字眼。
皇上一瞥樊仁,不由呵呵一笑!
卻聽:“微臣開封知府方源叩謝皇上!”
“呵呵!卿上任啦?”
“是的!叩謝皇恩!”
“平身!”
“遵旨!”
皇上問道:“為何陳列這些作品?”
“啓奏皇上!微臣為寓教於畫及抒解民淤!”
“很好!共有多少人蔘與?”
“八萬七千八百九十一人,每幅皆採用及張貼。”
“很好!最可愛的人是誰?”
“張大善人!共獲六萬七十五百四十九人肯定!”
“呵呵!開封人有智慧!最可惡的人是誰?”
“孔龍!共獲八千七百六十一人認定,不過,另有一萬二千三百六十八人認定孔龍是最可愛的人!”
“唔!卿研究過此事否?”
“微臣一一訪過對孔龍愛恨之人,微臣發現上智者愛孔龍,中下智者恨孔龍,孔龍該是正派之人!”
“呵呵!賞過否?”
“已各賞一兩白銀!”
“朕另各賞十兩白銀,支持孔龍者加贈十兩。”
“遵旨!”
樊仁窩心的笑
不久,皇上便登車隨往開封府。
皇上一入開封府便道:“免簡報!詳奏開封急待解決之事!”
“遵旨!當務之急在於防洪,因為,黃河淤土已厚,護堤待補!”
“已呈奏大內否?”
“微臣上任第三天,便呈奏此事!”
“未獲回應?”
“上月底甫獲‘另配合各城辦理’七字。”
皇上不由沉容。
樊仁忙道:“啓奏皇上!治水工程浩大,殿下必然不便作主!”
皇上道:“即刻動工!”
“遵旨!”
“全線動工!”
“遵旨!”
皇上道:“先辦此事!餘事改日再奏!”
“遵旨!”
皇上便逕行前往行館歇息。
樊仁一轉身,便把一疊銀票拋入方大人之右袖中。
童山瞧得微笑不語啦!
方知府立即召人指示著。
不久,大批公文及公告已經送出。
不出一個時辰,歡呼聲已自多處傳起。
白衣堂、丐幫及少林寺眾人更是率先出錢出力,因為,他們已經在開封及洛陽各投資一千萬兩呀!
貧民們把握機會的應徵啦!
不出三天,黃河兩岸已是人車如潮及黃塵滾滾,皇上卻冒著蒙塵,愉快的在現場巡視著。
第五天下午,皇上接見方知府垂詢著。
方知府便大膽進言。
皇上一律採納並即刻採行。
樊仁便陪皇上在黃河兩岸各衙巡視著。
中秋前夕,皇上終於安返宮中。
立見殿下向樊仁叩謝救駕大恩。
樊仁忙趴跪叩頭連連!
皇上便笑呵呵的道:“平身!”
“遵旨!”
不久,他們一返殿,樊仁卻與皇上共居一殿,立見兩位皇后前來奉茗申謝,樊仁急忙叩謝。
翌日早朝時分,皇上宣佈於年底退位並由殿下登基,此外,昭告天下在減賦五成期滿後免賦三年。
此訊一公告,天下為之震動!
萬民為之歡呼!
人人奔相走告!
少林等三十六派更是樂透啦!
中秋夜,皇上單獨與樊仁賞月品酒著。
他們已經形同父子啦!
深夜時分,雲層漸厚,圓月已逝。
皇上便返殿歇息。
樊仁便返殿服丹行功。
他的劍傷早已復原,可是,他持續精進著。
因為,他要隨時防範襲擊!
因為,他尚要奔波天下造福百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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