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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油的味道非常宜人,大大小小的香氛蠟燭將幽暗的起居室點綴得很打氣氛,他喜歡的爵士樂也在耳邊迴繞。

    凱恩放鬆了下來。雖然不知道芳菲為什麼要幫他敷臉,但他喜歡她的小手在他的臉上動來動去的感覺。

    決定了,以後這就是他們一起享受生活的方式之一。

    他閉上雙眼,雙踝交疊,單手扣着腦後的枕頭。

    輕柔的爵士在空中飄蕩着,芳菲的小屋雖然一點也不氣派豪華,卻有一種‘家’的感覺,讓人一進來就放鬆,逗留着不想走。

    這時,他感覺到有人走了過來,就坐在一旁。

    ‘你回來了?怎麼這麼慢?’他閉着眼睛,神情很放鬆。‘我必須為先前的大驚小怪説抱歉,敷臉的感覺其實還不錯。’

    ‘是不錯。’男人的聲音。

    這是恩尼的聲音!凱恩從沙發上跳坐起來!

    ‘搞什麼鬼?恩尼,為什麼你會在這裏?’他的面膜還糊在臉上,讓他自覺有點狼狽。這種事,不應該是他跟芳菲問的私密行為嗎?怎麼會突然岔出第三者?‘芳菲呢?’

    ‘她出去買點東西。’

    ‘我之前警告過你,離她遠一點。’他的口氣在一瞬間下降到冰點。

    ‘是她讓我來的。’

    ‘你説什麼?’那頭萬惡小黑羊居然擺了他一道!‘你來這裏做什麼?’

    凱恩眼中的警戒,讓恩尼好哀傷。‘她……想撮合我們兩個。’

    一連串的髒話從凱恩的口中爆了出來,他站起來,往浴室走去。

    ‘我去把這該死的東西洗掉,你最好也到廚房洗把臉,讓腦袋清醒清醒。’説着,他往走廊底問走去。

    ‘凱恩,我愛你。’恩尼平靜卻絕望地説道。

    他止住了腳步。‘……你愛我?’

    ‘我從很久很久以前就愛上你了,難道你沒有感覺到嗎?’

    凱恩略一思索,就明白其中細節。‘因此你告訴芳菲,讓她來設計這一切,就為了方便你説出這段話?’

    ‘不,是芳菲自己看出來的,她想要幫我。’

    她完了!她居然煽動他的兄弟來對他示愛!

    凱恩隨手抓起一旁不知是啥的布料,往臉上揩了揩,才轉過來。

    ‘你應該很清楚,我的心在她身上,為什麼還要讓她來設計這件事?’

    想用滿臉綠泥來讓他乖乖就範?丟這麼一點小臉,他還不看在眼裏!

    ‘因為,我知道我的愛情是註定要夭折的,但還是希望有説出來的機會,即使你並不在乎,但我還是想告訴你。當然,我也知道,這句話説出來,我們的關係會為之改變,也許你會覺得我噁心,甚至不想再搭理我--但,芳菲是一個很好的小女人,她值得你所有的愛。當她提議要幫我製造告白的機會,我不想拒絕。相信我,看着她掙扎,又想祝福又是難過,我的心一樣不好受。’

    那頭小黑羊也掙扎過嗎?如果是的話,他可以幫她減輕點罪名。

    恩尼把手扣在心上。‘既然這顆心註定要死,我選擇讓它死在芳菲的手中,至少我心甘情願。’

    凱恩默然不語。

    ‘我準備退出合夥人,這是我的律師的名片,我會請他跟你聯絡。’恩尼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張名片,輕輕擱在桌上。

    他以為他會痛哭一場,他以為他想大醉十天,但不知為何,只覺得鼻子酸酸的,眼中有濛霧,胸中那塊梗了許久的石頭化為輕煙,不見了。

    ‘謝謝你,再見。’

    就在恩尼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凱恩出聲了:

    ‘等一下。’

    恩尼腳步一頓,兩人靜默許久,凱恩才又開口。

    ‘不管你愛女人,或愛男人,我們過往的情誼不可抹煞也不會改變。’

    他揚着真摯的目光。‘或許短時間內,感覺會有點怪,但你始終是我的好兄弟,不管你願不願意。除了不能愛你之外,其他的事,我都能為你辦到,就像你對我的那樣。除此之外,我也希望你找到真正能愛你的人。’

    説畢,他進入洗手間,把臉上那些墨綠色面膜洗掉,有種鬆口氣的感覺。

    原來,恩尼不是在打芳菲的主意。原來、原來、幸好、幸好!

    他聽到前門有被打開的聲音,接着是引擎發動,恩尼離開了。

    但他可不打算走人。

    他要等那頭小黑羊回來,用他的方式,好好‘處罰’她一頓。

    自從離開住家之後,芳菲就開着車子到處亂晃。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心裏像是被一塊大石頭壓着,石頭愈來愈沉,她的心情也愈來愈沉。離家之後,那種雀躍的心情就像被拳霸KO了一樣。她突然擔心起,萬一凱恩跟恩尼變成了一對,那……她該怎麼辦?

    笨蛋!笨蛋!她今晚所做的一切,不就是為了要成全他們的好事嗎?現在才來煩惱自己孤家寡人,不嫌太無聊了嗎?

    芳菲發現,自己沒有了原先雀躍的心情,或許該説,那種雀躍都是自己做給自己看的假象,她奸像沒有想像中那麼樣的……不在意。

    人是她撮合的,照理説,她應該要很開心,她甚至去買了一瓶上好的香檳,可是,香檳並沒有帶來歡樂的氣氛,她反而一直想起凱恩伏在她身上輕舔的巴黎之夜。

    她一直晃到午夜,才回到居住的寧靜社區,用遙控器打開車庫的門,停好車子,才拎着香檳,垂頭喪氣地回到屋裏。

    燈,只亮了一盞立燈,屋裏靜悄悄的。她鬆了口氣,淡淡的失落感隨即襲了上來。她果然沒看走眼,凱恩跟恩尼很速配,也配對成功了!

    ‘你去“洗個手”怎麼洗這麼久?’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把她嚇了一跳。

    ‘凱恩?’長沙發旁的閲讀立燈下,躺着一臉好整以暇的凱恩。

    他姿態悠閒,領口鬆開,腳踝交疊,輕輕搖晃着,好像這裏就是他的家,她有一種進錯門的感覺。

    ‘你怎麼會在這裏?’他們該不會就選在這裏喁喁私語,幽會了起來吧?先前看到屋子是暗的,她還以為他們已經跑去慶祝了。

    ‘恩尼呢?’

    ‘回去了。’

    ‘回去了?’她傻傻重複。‘可是--’他告白過了嗎?

    ‘過來。’他低沉地命令着。

    她發現,自己不由自主地朝他走去。他勾勾手,她便坐在他身側。

    啊,好想一起躺下來,躺在他身旁,窩着……體內仿彿有什麼以他為引的情騷正在鼓譟。

    他接過她手裏的瓶子,看了下,放地上。‘香檳?做什麼用的?’

    ‘呃,慶祝你們、你們……有情人終成眷屬。’她吶吶地説道。

    她看起來不像要參加慶祝會,反而像是落單弧寂的小羔羊。‘歡迎你自投落網,我喜歡這種重温舊夢的感覺。’

    ‘什麼意思?’

    他將她往後一扯,她趴跌到他身上,她還來不及用手撐起自己,就被他一手勾住腰後。

    ‘凱恩,你在做什麼!’她驚呼一聲,發現自己被他帶轉半個圈,整個人被閒在沙發椅背與他之間。

    男與女,堅硬與柔軟,緊緊相抵,兩具身軀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凱……’她驚慌的低語,被他吻進唇裏。

    太久了!離上次的徹底饜足已經過了一千多個日子。他沒有一天不在渴望她的味道。他放縱自己享受着她的甜美,她的生澀一如巴黎那夜,在他靈活的攻擊之下,她只能笨拙地反擊。

    然而,反擊終究是互動之一,慢慢的,這種劍拔駑張的感覺消失了,他珍惜地啜吮着她,她的唇辦好似玫瑰花辦,甜且香,柔嫩得讓他一再品味,不忍放開。

    許久後,他才依依不捨地放鬆一點點,額頭抵着她的。

    ‘就是這個意思,我愛女人,不愛男人。恩尼永遠是我的兄弟跟朋友,旦絕對不會是我的情人。’

    她被吻得暈頭轉向,並未把他的話聽進心裏去。‘這種事……這種事用講的就可以了。’

    ‘我喜歡用行動證明、比較有説服力。’他壓擠着她。

    要證明找別人證明去!‘放我起來。’

    ‘我覺得這樣説話,感覺很好。’

    ‘放我起來!’她拍着他的手臂,漲紅了臉。

    他一臉邪惡與無賴,甚至還故意壓着她磨蹭兩下,她的臉紅得像朵盛放玫瑰,因為她知道,卡在兩人之間,絕對不容忽視的巨大是什麼。

    啊,好久不見的‘他’!她忽然想起,冰箱裏還有幾盒新鮮草莓説……

    他、她、香檳、草莓,時隔三年,終於又全部聚在一起了。

    ‘原諒我剛剛擅自打開過冰箱,發現了幾盒新鮮的草莓。’他的微笑離她好近好近,她彷彿在他的熱力裏燃燒。‘但是我現在不想去拿。’

    ‘為什麼?’她傻傻地掉進了他的調情陷阱。

    ‘因為抱着你的感覺真好。’他埋進她的頸窩,深嗅一口馨香。

    對,抱着他的感覺真的很好、很有安全感,但……她模模糊糊地記起,

    恩尼離開了,凱恩説他無法愛上恩尼,因為他愛女人……

    那她陶醉個什麼勁兒啊?人家是愛‘女人’,又不是説愛‘她’。

    她瞬間清醒過來。‘恩尼都走了,那你還留在這裏幹嘛?’

    ‘等門,陪你。’他啄了啄她的額頭。

    ‘不,不用陪我,快滾回去吧。’她用力推他,可是每一次推他,他都不動如山,任兩人親密相抵的秘處相撞摩擦……

    她嬌眼瞪他,他不為所動,氤氲眼神中勃發着情慾。

    她改採哀兵政策。‘恩尼會希望跟我談一談。’

    她老早就有萬全準備,一旦凱恩擺譜,恩尼告白暫敗,冰箱裏還有好多東西等着他,大吃大喝來發泄。

    ‘不,他不會希望跟你談。事實上,我想他需要靜一靜。’

    ‘為什麼?’她瞪大眼睛。‘就算你不愛恩尼,你還是要為了他跟我爭風吃醋?’

    她到底在想什麼啊?到底是從哪一點推斷出他愛男人?敢情是嫌巴黎那一夜不夠火辣7

    ‘因為,你是他的情敵。誰會想要在這個時候接受情敵的安慰?’

    ‘噢。’恩尼一定很難過,才剛告白失敗就有情敵竄出來……等等!

    ‘你剛剛説了什麼“情敵”?誰是“情敵”?’

    ‘不就是你嗎?見到你,他只會更難過而已。’

    芳菲紅唇微張,整整半分鐘説不出話來。她是恩尼的情敵,豈不就代表,他的意中人是她?她先是高興了一下下,馬上又愧疚了,隨即想到,這或許只是他拒絕恩尼的推托之詞而已。

    她懂了!‘你在生氣,氣我幫你敷面膜,再讓恩尼告白那件事嗎?你覺得沒有面子?’

    ‘我更氣恩尼可以在你家自由來去。’他傲然説道,好像他才是這裏的主人。

    在芳菲回來之前,他已經想了個徹底。從回憶中,他可以找出許多蛛絲馬跡,只是他從來沒留上心。例如:恩尼從來不交女朋友,也對女人不感興趣,他甚至沒有説過任何黃色笑話,也不喜歡運動畫報之類的男性讀物。

    大學時代,他還曾經因為有人譏笑恩尼是個Gay而痛揍對方一頓,但誰料得到呢?他就真的是Gay。

    這使得恩尼的威脅性大大降低,但他仍必須要説,他還是不喜歡見到任何男人跟芳菲經常膩在一起,即使是Gay也一樣.

    ‘我的天,你太會搞破壞了!’芳菲真想用香檳的瓶子砸死他。‘如果你對我生氣,就衝着我來,何必編這種謊話騙他?’

    她氣沖沖地罵道,用力想掙脱他的圈抱,結果他居然把腿壓上她的。

    ‘把兩個本來是好朋友的人,變成彼此有心結的人,你覺得很高興,是不是?’

    ‘不要再動了!你再扭下去,我可不保證後果。’他低聲警告。

    她乖乖聽話。這裏是紐約,做壞事一定會被逮到--至少比在巴黎容易。‘你不該拿我當擋箭牌,這種行為很可恥。’

    ‘誰説我把你當作擋箭脾來着?’

    她呆了。

    他低頭凝視着她,再清楚地説一遍:‘我並沒有拿你當擋箭睥。’

    她只覺得全身都在融化。二逗句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我説的那個意思。’他吊她胃口.

    她不是凱恩的擋箭睥,那就代表,凱恩是……喜歡她的囉?芳菲低頭,她需要想一想,再想一想,事情太複雜了……

    但不同於腦細胞的,是她全身上下的細胞都處在極度興奮的狀態,這是這個晚上她感到最對的一刻,但是,她應該有罪惡感,她應該要有的!

    可是……她偏偏沒有。

    ‘芳菲?’

    ‘你、你……你怎麼可能?’

    ‘你被我的告白嚇到了。’

    ‘哪、哪有什麼告白啊?’沒有愛啊、喜歡啊、中意啊、傾心啊之類的詞彙,都不算告白啊?’

    她一直往後躲,好像想把自己塞進沙發隧哩,那種器官的表情和躲避他的動作,不像是驚恐,反而比較像是害怕。

    害怕他要侵入她柔軟的女性殿堂。

    沒錯,他的確想,而且他今晚就要‘登堂入室’。

    ‘你以為,我上回是為了什麼才參加你們家的晚宴?我從來沒去過,不是嗎?’

    ‘這我怎麼會知道?’現在,她已經像一隻壁虎一樣,貼在沙發椅背上,但他還是纏着她不放。‘我跟你又不熟。’

    又是‘不熟’?哪來這麼多‘不熟’?難道她以為他不知道,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嗎?他們之間的關係遠比她所説的‘熟’多了,也‘深’多了。

    他惱火。‘我是為了你才去的。’

    ‘是、是嗎?那我可、可真是榮幸。’她開始語無倫次。他雙眸專注在她臉上的樣子,讓她渾身發燙。

    ‘我為了要得到你,才把你弄進事務所去。’

    ‘你好卑鄙!’

    ‘是誰曾告訴我,她擔心有一天再也不能拿讀書當作藉口,就會被父母抓回家關起來當大小姐?是誰要我發誓三遍,要我一定要去救她?’

    ‘……誰?’她全身僵住,冒死發問。他、他怎麼知道這個秘密?

    不管她在父母面前如何執拗,她還是會渴望一個能保護她的白馬王子。

    ‘是誰説,希望自己是被真誠的接納,而不是因為妝點得像芭比娃娃,才收到莫寧奇妙的讚美跟虛假的交情,那樣的虛偽她受不了?’

    ‘呃……’這話聽起來很像是、很像是她的心聲。

    ‘又是誰説過,她必須要小心翼翼隱瞞家裏有錢的實,否則在一般人當中,找不到真心、不奉承的朋友?’

    ‘欸……’

    ‘還想裝傻嗎?’他低吼着,嘴唇碰着她的,就像在吻她。

    ‘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事?’

    ‘看來,你把巴黎那一晚的事情都忘光了吧?’他陰惻惻地笑着。

    ‘也不是……’這是她藏在心底的秘密,從不對第二人言,她怎麼、怎麼會告訴偶然相逢的凱恩?難道那晚真的醉糊塗了?

    那她有沒有把她的‘終極秘密’説給他聽?天那,最好不要!

    他盪出邪惡的笑容,就像那晚將草莓灑在她身上那樣。

    她心中警鐘急響。

    ‘既然我幫你複習過一遍酒後的心聲,索性把後頭的一併複習吧。’

    ‘不行!’

    ‘原來,你記得後頭是什麼嘛。’他輕咬她的粉頸。

    ‘凱恩,不行。’

    ‘告訴我為什麼不行。’

    ‘我、我不喜歡一夜情。’尤其是讓人回味,夢裏也銷魂的一夜情。

    她不是沒有想念過他,他與她緊緊糾纏時的喘息、低咆、呻吟,他全力推進她身體時的奇妙悸動,還有他釋出自己時的失控顫抖,都在她的夢裏,夜復一夜地上演。

    糟糕,想到這裏,她發現自己體温在飆高,也好想扭動身體。

    ‘所以,我們就不該讓巴黎那一晚成為一夜情。’他堅定地説道。

    ‘不不不,那晚是個錯誤,就把那個錯誤留在巴黎好了。’

    討厭,她可以感覺到,不只是他的昂挺變得更堅硬,連她的小腹也騷動得更厲害了。

    ‘你是説,我們要搭飛機去巴黎,專程做愛?’他故意裝作聽不懂,大掌悄悄移位,從她的後夾擺下探入。

    做愛?她差點噎到了。‘神經病才專程飛到巴黎去做愛’

    ‘我們不是神經病,我們在這裏做就好。’

    ‘不要,我們什麼都不做,你放開我!’她的聲音已經變得嬌軟。

    ‘看着我。’他的大掌拂過她的背部。‘看着我的眼睛,告訴我你不思念這一切,你也不要它發生。’

    她看着他變得幽深的眼眸,只覺得胃部一陣痙攣。

    ‘我……’其實她要,很想要。

    她想貼在他身上,恣意扭動。他是最強的催情劑,只要兩人單獨相處,她就會忍不住想貼上去,或要他靠過來。

    ‘我……該死的,這根本不公平!’因為他受她的影響,並沒有那麼大。

    ‘我將你的咒罵理解為你也想要,可以嗎?’他將她的裙子往下拉。

    而她居然相當配合地抽出雙腿!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當那雙光潔渾圓的長腿劃過半空中時,凱恩的喉間發出一聲奇怪的咕噥。‘幫我解開皮帶。’

    ‘靠這麼近,要怎麼解?’為了修正剛剛太過孟浪的動作,她決定找機會開溜,她才不要一頭熱地投入歡愛之中。

    他看起來只是飢渴,又不是為了‘她’飢渴!

    但是,凱恩已經解開她的襯衫衣釦,釦子退守到哪裏,他的唇就跟到哪裏,在她的肌膚上印下一個個濕熱的吻。

    ‘凱恩!’她驚叫,感覺到女體細緻密處已為他有了情動。

    一個不注意,他已經吻到她的低腰底褲邊緣。

    ‘嗯?’他退開一些,將她夾在沙發椅背與他之間。‘歡迎我,芳菲。’她的喉嚨發緊。

    ‘像上次那樣歡迎我。’他回到她身邊,眼底燃燒着熊熊火焰。‘我愛你邀請我的模樣。’

    只是愛她‘邀請’他的模樣?火熱之中,她仍感到心裏有那麼點空虛。但,她當然會邀請他,因為她渴望着他。她顫抖着將手放在胸前,握着前扣。

    他熾熱的目光幾乎要爆出火花來,凱恩的聲音沙啞,低得不能再低,卻字字清楚。‘你不知道,那是我見過最美的一幕,夢到它,我甚至會疼痛地清醒過來。’

    是嗎?他也會夢到她?

    ‘每一夜。’他回答。

    啊,原來她不小心問出口了,不過,他的回答讓她滿足地笑了。全身上下唯有他能啓動的情慾細胞從活絡到鼓譟,從鼓譟到開始瘋狂。

    她鎖着他的眼,視線交纏在一起,她按下活釦,美麗的豐盈出現在他的面前。

    凱恩解開褲頭,扯下拉煉,用雙腿將長褲踢掉。他握住她的蜂腰,將她翻過身,讓她背對着自己。

    ‘凱恩?’他到底想怎麼……怎麼弄嘛!難道要在沙發上就……

    他沒有説話,扯下兩人的底褲……

    狂喜過後,他望着情思朦朧的她,不住輕吻着她的背。夜還長着呢,小窩雖然小,但要回她的主卧房,一路上,他還有很多招式可使。

    今晚,他要徹底征服她的身體、她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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