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雙釣的笑聲在小山勒裏盤旋。
火光映託着笑聲,把笑聲託上崖空。
笑聲中夾雜着竹子“劈啪”的爆裂聲。
袁駿星極有耐心的等獨孤雙笑過之後,冷聲道:“我帶這許多人來是為了防止你逃跑,但我並不想以多勝少,我要給你一個公平的機會。”
“是嗎?”獨孤雙釣臉上猶帶着未盡興的笑。
袁駿星殭屍的臉皮抖動了一下:“久聞長邪劍的威名,我很想領教領教。”
獨孤雙釣盯着對手:“單打獨鬥?”
“不錯。”袁駿星道,“不用幫手,不用暗器,只用刀和劍,如果你能勝得了我手中的刀,我就放你走。”
獨孤雙釣深陷在眼眶裏鋒芒一閃:“你能作得了主?”
袁駿星冷然一笑:“你為什麼認為我們一定要殺你?竹屋已經燒了,就算是你已經遠走高飛了。”
他説着話,脱下長衫,解下腰囊,扔到地上。
獨孤雙釣冷眼掃過四周。三名錦衣衞,十二名弓弩殺手,看來中有冒險一搏了。非得擺平袁駿星才有逃生之望。
他緩搞下背上的包袱,將腰間的刀囊扔在一實,拔出了斜插在肩背上的劍。
袁駿星揮揮手,陳風林和胡彪胡漢退後數步。十二名東廠殺手垂下了手中的弓弩。
袁駿星跨前一步,寶刀已經斜揚在空中,他知道獨孤雙釣長邪劍的厲害,不敢輕敵。
“看劍!”獨孤雙釣沉喝聲中,長劍挑起一串劍花襲擊袁駿星。
高手相爭,容不得絲毫猶豫,獨孤雙釣急於脱身,故先發制人,欲求速戰速決。
袁駿星早有準備備,凝招在手,斜退數步,揚手起處,寶刀泛起一抹金燦的光華,宛如銀河曳空,立即將旬孤雙釣的長劍逼回。
獨孤雙釣長劍不敢與寶刀硬碰,往回一帶,長邪劍法幻演而出,剎時間,一串串的長圈,套着一串串的短圈,鎖向袁駿星全身。
袁駿星喝一聲:“好劍法!”身子溜溜的一旋,寶刀刀鋒抖動發出“咻咻”尖嘯,登時,鬼般般的刀影在劍圈之中,茫茫渺渺飄蕩開來。
一股股窒人的壓力從劍圈中透到袁駿星手臂上,他不覺手腕一抖,剎時,一股氣浪逼至,使他呼吸頓促,胸中血氣翻騰,不由大驚失色,他想將寶刀從劍圈中獨回來,可是刀已被劍鎖住,哪裏能抽得出來?
獨孤雙釣長劍得手,自是得勢不饒人,一劍緊似一劍,將袁駿星牢牢鎖住。
“呀”袁駿星大聲發喊,力透手臂,駭然奮力揮刀,但仍擋不住長邪劍巨大的無形威力。
獨孤雙釣冷厲的目芒直盯着袁駿星。再緊上十劍,袁駿星的寶刀就要撒手了,只要袁駿星寶刀撒手,他便成了自己出小山坳的通行令牌。思想之際,劍勢更緊更急。
“呀!”袁駿星再吼一聲,滯重的寶刀似是有了靈性,活轉了一般,刀鋒跳起,直刺向獨孤雙釣的喉門。
這是極險極狠的一刀,袁駿星不顧斷臂的危險,冒險進刀,意以一條右臂換獨了孤雙釣一命!
獨孤雙釣悚然一驚,驚疑之下,劍勢稍稍一緩。
一緩之際,袁駿星刺向獨孤雙釣喉門的寶刀,倏地回一縮,掙出長劍圈之外。
獨孤雙釣暴閃進身,企圖再將寶刀鎖住。
袁駿星還能再咆這種虧?一聲厲嘯,身子騰空躍起。
這聲厲嘯,既是為自己助威的呼喊,也是預先約定的行動暗號。
陳風林胡彪和胡漢聞得嘯聲,立即撒手各打出一束暗器。
暗器挾着破空的尖嘯,分上中下三路射向獨孤雙釣。
獨孤雙釣不得不把鎖向袁駿星的劍,撤回來環身自保,與此同時,身子往後猛退數步,企圖去拿扔在地上的刀囊。
袁駿星空中一個翻身,抱住鳳頭,左手在肩衣裏摸出一個小布包猝然一抖,一團嗆鼻的石灰粉驀然擊向獨孤雙釣的臉面。
獨孤雙釣急切的間只得右手揮劍,左手掩住嘴鼻,步法和劍法頓亂。
袁駿星空中落下,仰面便倒,就地一滾。
陳風林胡彪和胡漢,也立即趴俯在地。
十二名東廠殺手舉起手中弓罩,向獨孤雙釣放出一陣急雨般的連珠箭。
哩哩哩!連珠箭劃過小山場坪空。
暖暖暖!箭箭穿進獨孤雙釣的身軀。
一切都乎薛下來。
只有燃燒的竹房“劈啪”的竹子爆裂聲,震耳驚心。
獨孤雙釣撐着長劍屹立在坪中,插滿了箭桿的身軀就像一隻豎起針刺的刺狠。
袁駿星雙手拖肩,冷冷地站在小坪旁,寶刀已然人路。
陳風林胡彪和胡漢面容嚴肅,手指間還各捏着一疊淬毒飛鏢。
十二名東廠殺手垂下手中的弓弩,怔怔地看着還不肯倒下的獨孤雙釣。
袁駿星伯道:“大檔頭知道你在隱居十幾年裏,練就了一套叫‘小神刀。’所以要我用這個方法來對付你,可以減少許多麻煩,果然是不錯。”
獨孤雙釣深陷的雙眼一瞪,身子晃了晃,嘴裏湧出一口血巴。
獨孤雙釣血沫的嘴裏冒出幾個字:“好卑……鄙……”話未完,身子抨然倒地。
“嘩啦!”一聲響亮燃燒的竹房也與此同時轟然倒坍。
袁駿星緩步走問獨孤雙釣的屍體,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笑。
他已從一個目前的困境中擺脱出來。正走向輝煌的成功之路。
今天這是第五步。
旗開得勝,好不得意。
丁不一和餘小二行走在下山道上。
剛下過毛毛雨,道上濕漉漉的,很不好走。
餘小二走在前面,他精神抖擻,與一個月進山前,已是判若兩人。
他一擺一晃地走着八字路,不停地擺弄着手中的一對小刀,嘴裏“呀呀呀”地叫個不停,好像就是一位正在教徒武的術大師,更令人驚奇的是,練功一個月,他那兩條常見的粉龍也沒有了,紅光滿面,神采突變。
丁不一還是進山時的那副摸樣,只是背上多了一柄斜插的長劍,在蒲灑文靜之中,多了幾分威武。
他臉色鬱悒,心事重重。
金面佛指使自己去學劍的第二個人會是誰?
自己能學會七邪劍嗎?
蘇小五現在怎麼樣了,如何才能贖出她和小雯?
難道帶着蘇小玉和小雯一聲去學劍?
他搖搖頭,覺得這是極不可能的事。
“呀,呀,”餘小二舞動的小刀,使他想到了自己背上的劍。
老子山一個月,終於練就了長邪劍中最後一招劍法,他對自己練就的這招劍示十分滿意,他認為這是長邪劍劍譜中,對自己唯一有用處的一招劍法。
但不知這招劍法在實踐中。究竟管不用?
心念甫轉之間,腳下一滑,“撲”地倒地,身子往前一撞,將餘小二撞到。
“哎……”餘小二大聲尖叫着,抓住了丁不一的雙腳。
兩人順着濕源源的山坡道,往下滑去。
滑到乎緩之外,兩人才穩住身子,但弄了滿身的泥污。
“嘿嘿”餘小二笑着牌出污泥的手抓向丁不一臉面。
“想戲弄大哥?沒門!”丁不一五指一扣,刁向餘小二手腕。
餘小二仍笑着,手腕一翻,輕巧地躲過了丁不一一抓,手臂如蛇一樣纏上丁不一手肘。
“砰!”丁不一反臂一穿,用小擒拿手抓住餘波動一肩頭。
餘小二一笑。肩頭頓時柔若無骨,從丁不一手指滑出,手掌使地一拍,交一手污泥印在丁不一臉上。
丁不一的臉色頓時比污泥還要黑,他怔住了。一個月前,餘小二還遠不是自己的對手,現在自己連餘小二也如了!
餘小二被丁不一的神態嚇住了。他連忙扯起衣袖去揩丁不一臉上的污泥:“大哥,對……不起,常言道:閻王不記小人過。”
丁不一仍在震驚之中,木然未動。
餘小二在地上抓起兩團污泥,塗在自己臉上:“瞧,這總行了吧?”
丁不一凝視他片刻,道:“我並沒有怪你,咱們走吧。”
丁不一和餘小二從地上爬起,相視笑笑。跨步向前,驀地。兩人停住了腳步。
山道上,一個執刀的蒙面駝子,橫在了道中央。
“你是誰,想幹什麼?”餘小二厲聲喝問;蒙面駝子將手中刀一晃:“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
“哈!”餘小二跳起腳笑道,“若要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小爺穿開擋褲的時候,就會這大產剪行強的活。”
蒙面駝於似是一驚,隨後斥聲道:“爾等要錢還是要命?”
“小爺錢也要,命也要。”餘小二交沾滿污泥的手掌在褲上一擦,就要上前動手。
學藝一月,不知鬼邪神刀刀下功夫如何?餘小二是躍躍欲試。
“慢”丁不一喝住餘小二,上前一步,“讓我來會會此賊。”
餘小二眼睛一鼓:“大哥,殺雞也用……”
“刀”字尚未出口,丁不一又是一喝:“退下!”
丁不一存心要試試自己這招劍法的威力。自然不肯相讓。
餘小二見狀,只得退閃一旁,同時輕聲道:“大哥小心。”
“當!”一聲劍吟,長劍出鞘,斜揚空中。
“好劍不”餘小二立即爆出一聲喝彩。
蒙面駝子橫挑起鋼刀:“來吧,勝得過我手中的刀,道路由你走。”
“看劍!”了不一沉喝一聲出劍了。
劍光如長虹如閃電,耀眼奪目,道勢驚人,又似雪,似雨,輕靈飄逸,煞是好看。
丁不一對這一劍,充滿了無比的信心,長邪劍譜中的精華一招,還勝不了一個小小的剪徑毛賊?
一聲輕響,似刀劍撞擊聲又不似,像衣襟破裂聲又不像。
丁不一登登地退後十餘步才站穩腳根。
蒙面駝予弓身立在道中央,右和仍豐刀,在手裏卻又多了一把長劍。
丁不一望着自己空空的雙手,楞呆得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餘小二知道丁不一敗了,而且敗得很慘,就憑風了這樣的淺淺功底,剛才他也看出丁不一的那招貌似驚人的劍招中,至少有九處破綻。
蒙面駝於道:“憑你這樣的劍術,也敢玩劍?就是春院的護丁,也能一刀將依戳個對穿窟窿。”
蒙面駝子説罷,舉起手中的刀往劍上一磕,“當!”長劍頓時斷成兩截。
丁不一的臉色剎時蒼白,自己寄託矛無限希望的這一招長邪劍劍式,竟是如此無用。
蒙面駝子將手中的斷劍往地上一擲,帶着幾分譏笑和口吻道:“你不配用劍,還是別用劍吧。”
丁不一的心在顫慄,在痙攣,一時間不知所措。
蒙面駝於厲聲喝道;“將包袱留下來,滾”
餘小二竄前一步:“還有小爺我呢。”話音剛落,人已躍了過去。
蒙面駝子冷然一笑,手中的鋼刀抖都沒抖動一下,顯然根本就沒把餘小二放在眼裏。
“呀呀呀!”餘小二竄躍到蒙面駝子身前,身形一矮,雙手碎揚,兩抹細碎的金光在手乍現即劍。
蒙面駝子鋼刀轉過刃曰往下一勒,餘小二身子一柔,倏地從蒙面駝子胯下穿過。
“砰!”蒙面駝子驚疑的眼中精芒閃爍,霍然翻身。一刀將餘小二下衣連同腰帶釘在了地上。
餘小二欲待猙扎,蒙面駝子一腳踩住了他的背脊。
“哎……”餘小地二手腳亂蹬,但營央駝了的腳,猶千斤石閘壓在背上,哪能動彈?
丁不一被上前的一募驚住了。
蒙面駝於的身手極快,武功很高,不像是一般的剪徑強盜。
想不到餘小二身手也變的這麼好,不僅躲過了蒙面駝子正面的一刀,而且還用小刀將蒙面駝子的胯褲割開了兩條三寸長的裂口。
“駝子強盜!”餘小二趴在地上嚎道,“你還不放手,小爺再劃兩刀就要叫你再也沒有駝子崽駝子孫!”
蒙面駝子冷冷一哼:“憑你這兩手小刀的功夫不差得遠呢,不過,比你大哥卻是強得多了,看在你剛才兩刀的功夫上,今日我就饒了你們。”
蒙面駝於拔起鋼刀,斜橫一步,讓開了道。
餘小二入地上爬起來,“哼,小爺看在你這駝背的份上,饒你一命。大哥,咱們走。”
丁不一站在原地未,目光仍盯着地上的斷劍,若有所思蒙面駝子鋼刀一揮:“趁我還未改變主意之前,快走!”
餘小二呼地竄過去,抓起丁不一的手:“強男不鬥弱兒,好男不與女鬥,咱們走吧。”
餘小二拉着丁不一從蒙面駝子身旁走過,飛快地消失在小路的石叢中。
蒙面駝予舉直手中的鋼刀,二指在刀鋒上一彈,刀身顫慄,嗡鳴之聲如同長嘯,山鳴石應,回聲悠悠。
“朋友,請出來巴。”蒙面駝子冷冷地朝着路窮説道。
路旁石叢中,一條人影霍然躍起,站立在蒙面駝子身前十步遠的小路中央。
來人也蒙着塊面巾,只有面巾洞時的脖子在閃閃發亮。
“閣下是誰?”蒙面駝子問。
來人淡淡地道:“你又何必明知故問。”
着面駝子沉吟片刻“如此説來,閣下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不錯。”來人冷冷地道。
蒙面駝子道:“閣下找我有何貴幹?”
來人睜光一閃:“向你報告一個消息。”蒙面駝子身子微微一抖:“什麼消息?”
來人眸子逼視着蒙面駝子:“袁駿星已帶人交獨孤雙釣殺了。”
蒙面駝子目光如電芒一閃:“好狠毒的手段。”
來人沉聲道:“弦上之箭,不能不發。”
蒙面駝於挫牙道:“你找我幹什麼?”
來人道:“想請你合作。”
蒙面駝子沉靜地道:“如何合作?”
來人凝目道:“讓丁不一繼續找其餘六人隱身之處。”
蒙面駝子葛然挺直了背,背衣長衫裏落下個小包,脱去長衫,赫然就是在街口出劍搭救丁不一的蒙面人。
蒙面人搖搖頭:“這絕對辦不到。”
來人冷然一笑:“世上沒有辦不到的事,我可以幫你。”説着,拾手摘下面內,露出了一張正顏一點紅印的面孔。
來人竟是東廠大檔頭劍狂薛宇紅。
蒙面人扔掉鋼刀,從脱下的衣衫裏插出一柄長劍。
薛宇紅面含笑,手緩緩搭上肩背上的劍柄。
“請!”兩聲朗喝。
雙劍躍然出鞘。陰沉的天空閃過兩道刺目的寒芒。
兩人拖劍在手,順着小路,繞場半圈,然後凝住身子默然相望。
這是真正的高的較量。容不得半點疏忽,稍有差錯,便意味着死亡。
薛宇紅的思索,第一招如何能揭下蒙面人面巾,以證實自己的猜想。
蒙面人在思索,第一招如何能揭下蒙面人面巾,以證實自己猜想。
蒙面人在思索。第一招如何能擊退薛宇紅,以奪一逃走之路。
至於第二招,薛宇紅沒有考慮,只要摘下蒙面人的面巾,他便有絕的把握將對手製服。
蒙面人也沒考慮第二招,只要能將薛宇紅擊退,他便有十足的把握脱身。
關鍵是第一招,所以兩人都沒有輕易動手,都在尋找最適合自己出手的機會。
機會終於到了。就在薛宇紅眨眼皮的瞬間,蒙面人揮劍攻向薛字紅。
兩人閃電似的撞了一起!
蒙面人的劍將薛宇紅執劍的右臂拉開了一條長條的血口,薛宇紅後退一丈。薛宇紅劍尖姚下了蒙面人的面巾,露出了金面佛的臉譜,原來蒙面人就是金面佛!
金面佛達到了目的。
薛宇紅以挨一刻之若的若肉計,也達到了目的,摘下了金面佛的面巾。
金面佛起身就往路旁石叢中躍去,這是脱身的路徑。他不願,也無須與褲宇紅在這小路上糾纏。
驀地,石叢中揚起兩團石灰正擊在金面佛臉上。
這種在小山助坪偷襲獨孤雙釣的石灰粉格外嗆人刺眼,剎時,金面佛目不能睜,雙目刺痛,不能呼吸,嗆鼻難忍。
唰,身後勁風襲到,所指之處,背脊腰脊幾大要穴。
對方企圖十分明顯,意欲制住穴道,將他生擒活捉!
金面佛將心一橫,咬牙閉目,猶不轉身,長劍往後拼命一削。
“當!”兩劍相碰,響聲震下路旁林中一陣落葉。
“砰!”一聲悶響。薛宇紅一掌擊在金面佛背穴上。
“唉!”金面佛噴出一口鮮血,身子帶着血雨往後叢林中飛去。
金面佛拼着死,硬接下一掌,藉着薛宇紅的掌力向林中逃遁。
如查説剛才一劍是金面佛中了薛宇紅的計,那麼現在這一掌則是薛宇紅中了金面佛的計。
薛字紅彈身躍過石叢,奮力急追。
密密林木之間,又是陰沉的天氣,哪裏還能追趕得上?
薛字紅捂着淌的右臂,狠狠地跺着腳,眼裏閃射着狼一樣的兇不薛宇紅追究尋不到金面佛,只得無奈地軒到小路上。
此時,小路上多了一頂小轎。轎旁前後左右。立着二—卜名侍衞。
薛宇紅踏步上前,在轎簾前垂手道:“卑職無能,讓那賊跑了!”
轎內響起了馬公公極不滿意的輕哼聲。
薛宇紅趕緊又道:“那賊已中了卑職的五雷掌,即是不死,至少三個月內不能動彈,請公公放心”。
馬公公尖細的聲音響起:“你對自己的五雷掌有這麼大的信心?你能保證金面佛應該不能……薛宇紅輕聲回答。”
馬公公截口道:“世間不應該有的事多得很,你還是要小心些為妙,否則公公我無法與你擔待這份責任。”
“謝公公教誨。”薛宇紅躬身道。
“不過。”馬公公在轎內拖了拖聲道,“你也不必要過於緊張,依我所見,即使金面佛不肯説出其餘六人隱身之處,丁不一也一定會去找他們的。”
“可是……”薛宇紅頓了頓,又道,“丁不一不知道六人的地址,甚至連六人是誰也不知道,他能找到他們嗎?”
“嘿嘿,”馬公公奸笑兩聲,“你們可不要小看了丁不一,他可是個良民,何況有你會幫着他去找。”
薛宇紅垂手道:“謝公公,弟子明白了。”
馬公公轎內道:“你是知其一,而不知其二,現在告訴你也無妨,我們最終要我的並非是七邪,而是當年捕拿過他們,又將他們放定了那個獨腳怪捕關天英。”
薛宇紅臉色徽變:“關天英還活着嗎?”
馬公公道:“活着,就因為他活着,你們才會有這趟差事。”
“哦。”薛宇紅臉露驚愕之色。
馬公公又道:“你知道這金面佛是誰嗎?”
“卑職聽説他是太子廟的前任信住持。”薛宇紅道。
“你過來”馬公公道。
薛宇紅將頭伸到轎簾旁,馬公公對着簾縫道:“我想他應該是……”
薛宇紅驚橙得幾乎要嚷出聲來:“這怎麼可能?”
然而,天下最不可能的事,往往是最容易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