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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梅邪慕容久酒

    轉到神案後,壁簾下有張暗門。

    梅枝藝領着丁不一餘小二和自如不進入暗門。

    暗門隨即倏合。

    空前是一條暗道,道壁上釘有木楔,木楔上擱着照明的油燈。

    丁不一邊走,心中暗想,此刻恐怕已是置身在剛才在屋外見到的那堵小荒山中。

    他猜想到的不錯,他們正小荒山的暗道裏行走。

    暗道突在往左拐,行不出十丈,已到一道石門前。

    梅枝藝抓住石壁佔的木楔,往壁裏一攤,響起一陣格格的絞盤轉動聲,石門緩緩打開。

    丁不一隻覺眼前一亮,一間花崗崗條石砌成的石屋出現在眼中。

    “這是什麼地方?”丁不一悄聲問白如水。

    白如水秀徽蟹:“踏踏實實像是……”

    梅枝藝擺擺手:“丁公子請。”

    丁不一等人進入石屋後,石門在格格聲中又緩緩閉上。

    儘管屋內燃燒着火把,但仍覺得有股陰森的冷氣逼人。

    梅枝藝走到屋角,舉手在石壁上一按,壁上又現出一道門來。

    “喂,慕容莊主究竟在哪裏?”餘小二有些肚怯地問。

    梅枝藝指着打開的門道:“莊主就在這道門裏,你先請口巴。”

    “唷,不……好意思。”餘小二連退後數步。

    丁不一一甩衣袖,邁步跨入石門,白如水足下一點,身如習燕,貼身從丁不一身旁搶到頭裏。

    石門內還有一張門,從這張門時進去,便是一個偌大的拱形石窟。

    石窟全部用挫光滑了的花崗長石砌成,十分整齊美觀。

    兩側有數間石屋,皆用竹簾掩住屋門。

    窟四壁八支兒臂粗的蠟燭在燃燒,頂壁上一盞大木架吊燈,三十六盞明燈在閃爍着光亮。

    窟中央近百盆各色盛開的梅花花齊,布成一個梅花圖案,梅花的芳香溢滿窟內。

    梅花的清香中還夾雜着一股濃濃的誘人的酒醇之氣。

    這股酒醇香,來自梅花卉圃後的一張大八仙桌上。

    那是一張酒桌,桌上擱着十幾壇各種不同顏色封蓋的酒罈子,桌旁,前後各擺一條長木板凳。

    窟中仍有一股令人悚然的冷森,那股冷森來自八仙桌後的一口大靈柩。

    從靈柩剝落的油漆和泥灰上,可以看出已是年代已久。

    原來為這石窟的兩側的石屋,是一座石代的王候墓穴!

    原來這石窟和兩側和石屋,是一座石代的王候墓穴!

    石窟內沒有一個人。

    梅枝藝走到八仙桌後,在長木凳上坐下,然後擺擺手道:“請坐。”

    丁不一白如水和餘小二依次在八仙桌前的長木凳上坐下。

    梅枝藝抓起酒罈給每人斟上一杯酒:“請。”

    餘小二捂住酒杯,盯着梅枝藝身後的靈柩道:“慕容主在哪裏?怎麼不見他老人家出來?難道他老人家已……經作古了?”

    “哎!”梅枝藝將手中的酒杯往桌上一蹲,“你這小乞丐就會説喪氣話,慕容莊主不是好好的坐在這裏。”

    餘小二瞪圓小眼,四處張望:“坐在這裏?我怎麼見不到他老人家?”

    白如水和丁不一相互看了一眼,立即站起身,向梅枝藝施禮道:“白如水丁不一見慕容久酒前輩!”

    “哈哈哈!”梅枝藝面發出一陣大笑,“二位不必多禮,免,免了!”

    餘小二睜凸着雙眼:“梅管家,你就是慕容莊主?”

    “我不是慕容莊主,誰是幕容莊主?”慕容久酒搶手從臉上揭下一張黑臉人皮面具。

    “呀,你敢戲弄小……”爺字剛到嘴邊,餘小二敢緊改口道,“慕容師傅在上,徒兒餘小二師傅磕頭。”説着,便跪倒在地。

    慕容久酒端正了身子,扭向餘小二,正正經經地受着他的大禮。

    “鼕鼕冬!”餘小二磕了三個響頭,準備站起來。

    “哎,”慕容久酒阻住餘小二,“怎麼就不磕了?”

    餘小二道:“徒兒拜師。歷來是三個響頭完事,你要兒磕幾個?”

    慕容久酒肅容道:“邪龍神刀是獨妹雙釣和我人七兄弟想象中的一種身手刀法,該由七個師傅你才成,因此三七二十一,你該磕二十一個響頭,除去獨孤雙釣三個響頭,你要磕十八個響頭,再加上獨孤雙釣的孝頭九個,一共三十七個響頭,剛才已經磕了三個,還有二十四個,快磕吧。”

    餘小二翹起嘴:“怎麼能這麼算?”

    慕容久酒正色道:“我並不在乎你磕不磕這幾頭,但體不磕就説明你心不誠,我梅邪可是從不帶心不誠的人做徒弟。”

    餘小二用求救的眼光看着丁不一。

    丁不一正準備説話,白如水悄悄拉拉他的衣袖,於是,他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慕容久酒沉聲道:“怎麼樣?光棍一句話,佛前三拄香,磕還是不磕?”

    餘小二嘴裏咕嚕着:“你才是光棍呢,我都是快做爹的人了。”繼而,牙一咬,“磕就磕!”

    “鼕鼕鼕鼕”餘小二響頭磕的石條震動,響聲嗡嗡。小乞丐發起狠來的時候也是一條錚錚硬漢。

    二十四個響頭磕完,餘小二已是滿額鮮血淋淋。

    慕容久酒拍掌嚷道:“好小子,你這徒兒我是認定了!快起來,師傅敬你一杯。”餘小二正想發泄一湧心中的怨氣,聞言精神大振,額頭上的鮮血也顧不得去,雙手接過慕容久酒遞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餘小二擱下手中的酒杯,揩揩額頭上的血,扭頭對丁不一道:“該你給慕容師傅磕頭了!”

    丁不一站起身,撩起衣袍,雙膝跪倒在地:“弟子丁不一,快快請起,”慕容久酒急忙彎腰扶起丁不一,“你不用磕頭,不用磕頭。”

    餘小二一旁道:“他為什麼不用磕頭,我就要磕?他不也是要向您學什麼七邪劍嗎?這太不公平了。”

    慕容久酒瞪目道:“住口!你現在是我的徒兒了,師傅面前由不得你説長道短。”

    餘小二鼓了鼓眼,但不敢再多嘴。

    慕容久酒對丁不一道:“丁公子請坐。”

    “謝慕容前輩。”丁不一坐下後,歉意地道:“弟子確是來嚮慕容前輩學劍的……”

    慕容久酒打斷他的話,端起酒杯道:“你的來意,我早就知道了。”説着,他一口將酒飲酒,從懷中掏出丁不一交給梅枝藝的魔花玉石道,“我等這塊魔花玉石令,已等了整整十九年了!”

    魔花玉石令?十九年整?

    丁不一心一動,但沒有問話。

    白如水臉上掠過一絲疑雲。

    慕容久酒凝視着丁不一道:“金面佛怎麼沒有來?”

    丁不一心猛地一跳。

    金面佛已決定中止自己學劍的事,當然不能告訴慕容久酒,否則就學不成七邪劍了,但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

    丁不一在沉思。

    慕容久酒仍盯着他,在等待回答。

    既然慕容久酒不知道金面佛的決定,那麼金面佛也不曾來過梅花園。金面佛在嶽王端廟中經不起自己一掌的情景,在丁不一眼前閃過。

    丁不一靈機一動,脱口道:“金面佛約我在老於山鎮外嶽王廟見面,但他老人家沒到,有消息説,他是被東廠人打傷了,而且傷得很重。”

    慕容久酒長吁口氣道:“這話不假。我原就是去嶽王廟與金面佛接頭的,結果撞上了東廠鷹犬,聽他們説金佛面已被東廠大檔間薛宇紅五雷掌所傷。而且傷勢不輕。”

    劍狂薛宇紅!白如水暗中咬緊了銀牙。

    丁不一急切地問:“金面佛怎麼樣了?”

    他對金面佛的關心,出於兩種情感。一是他對金面佛有一種説不出的深逾骨肉的親切之情。畢竟金面佛是爹爹死後的委託人,二是怕金面佛此時露面,壞了他的學劍大事。

    慕容久酒被他的情感所感動,柔聲道:“你放心,聽説一位蒙面女人將他救走了。

    我想他們一定到什麼地方療傷去了。薛宇紅那賊子的五雷掌傷,至少要三個月左右才能療好,你就放心在此練劍,一個月後,我再安排你去找人學劍。”

    “謝幕容前輩。”丁不一放下心來,再次拱手施禮。

    慕容久酒揮揮手道:“你也別這樣客氣,我教依劍法,是我當年的諾言,份內中的事,説實話,我不願教也得教的。”

    “前輩……”丁不一想問話。

    “哎。”慕容久酒阻住丁不一,“我在老子山管叫獨孤雙釣做什麼?是師博還是前輩。”

    丁不一道:“他讓我叫獨孤叔叔。”

    “好!”慕容久酒又吞下一杯酒,“你也就叫我慕容敍叔吧。”

    “慕容叔叔!”丁不一道,“請問,你與我爹爹也是朋友嗎?”

    幕容久酒點頭道:“是的。”

    丁不—一又問道:“這當年之約是怎麼回事?難道你們當年就與我爹爹約定,要大家來教我劍法?”

    幕容久酒沉聲道:“不該問的話就別問,問也是白問,到時候不用問,一切也都會自然明白的。”

    “是。”丁不一低頭不再言話。

    慕容久酒捧起酒罈湊到嘴邊,猛喝了一幾口,用手背措揩唇邊酒珠道:“現在把你們的事告訴我了,你們既然沒有遇到金面佛,怎麼會找到我梅花園中來?”

    丁不一和餘小二穿插講敍,將老於山前後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

    他倆只瞞了兩件事。一是嶽王廟的事,二是青龍幫的事,因為這兩件事很可能改變慕容久酒教劍的主意。

    慕容久酒凝視着丁不一展開的梅花扇道:“原來是小玉姑娘出賣了我。”

    “慕容叔叔,”丁不一急忙道,“你可不能怪小姑娘。”

    “哈哈哈。”慕容久酒笑道:“我怎麼會怪她?要不是她,你怎麼能找到梅花園?要是你找不到梅花羅,豈不壞了咱們兄弟的大事?”

    “什麼大事?”丁不一順口問。

    慕容久酒唬起臉道:“別來套我的話,不該問的話別問。”

    “説説這白姑娘的事。”

    丁不一將女如水如休捨身相救。如何自毀幫堂幫助自己的事説了出來。

    他説的話既是事實,又充滿了情感,很是動人。

    餘小二雖是事中人,聽了丁不一的敍述,也是熱淚盈眶,對白如水充滿敬意。

    慕容久酒酒罈於一蹲,動容道:“白姑娘俠義心腸,肝膽相照。實在令人欽佩。好,幫人幫到底,你就在這裏幫着丁公子練劍吧。”

    “謝幕容莊主。”白如水拱手相謝。

    慕容久酒站起身:“你們隨我來。”

    慕容久酒領着三人走到石窟的前壁處,在石壁上可以明顯地看到一扇小洞門的痕跡。

    慕容久酒雙掌託着石壁運功一推,石壁上的門豁然打開。

    一道強烈的陽光射到了不一等人臉上,不由得不眯起了雙眼。

    走出小壁門,便立身在一片荒墳堆中,扭頭回望,小壁門開在一個偌大的古墓後墳堆上。

    慕容久酒指着荒墳堆前的斷壁崖道:“這墳堆前是一堵斷壁,無路可通,除了猴子外沒人能爬得上來,壁上的一叢松樹針這裏的視線擋住,沒人能看到這裏的動靜。”

    慕容久酒轉身指着小荒吐道:“這座小山我已買下來了。

    是梅花園的的產業,前面的已坡已被我我挖成了陡壁,除了你們剛才走過的那條暗道之外,沒有路能通達這裏。因此,我決定就在這荒墳堆裏教你們練刀劍。”

    “你在買下這塊皮時,就考慮到這個教我劍法的地方了?”丁不一問道。

    “是的。”慕容久酒話音猛地一頓,“小子,我説過別套我的話口!”

    餘小二心有餘悸地看看四周:“師傅,就在這墳地練功?”

    “害怕了?”慕容久酒鼓起眼道:“邪龍神刀,又叫陰屍刀,不在這荒墳堆裏練,還能在哪裏練?輪到下一個師傅,還會叫你躺在棺材裏練呢。”

    餘小二嚇得伸長了舌頭,哪裏還敢再多説話?

    丁不一和白如水抿着嘴唇暗暗發笑。

    慕容久酒又指着古墓道:“這是唐代永微年間強大將軍伍元義的墓穴,墓穴分裏中外三穴,各穴中都有暗門機關。

    當我在修整前坡為陡壁時,無意中發現了一條暗道,順着暗道,我找到了這座伍將軍的墓穴。

    打開墓穴石門一看,才知道這暗道是盜墓人挖的,墓穴中的殉葬品早已被盜一空,墓穴機關也已被破壞,只留下了幾具盜墓人的白骨,但幾道石門還管用,於是,便把這墓穴改建成了我的秘密隱居地,後來,我又在這墓尾壁上開了個洞門,找到了這塊練功場地。”

    丁不一點着頭道:“這地方很好,我很喜歡。”

    “好極了。”慕容久酒搓搓手,“明天起我們就開始練劍。”

    慕容久酒又領三人返回墓穴。

    兩名黃衣人已在八仙桌上備了一桌豐盛酒菜。

    “啊!”餘小二發出一聲歡叫,蹦跳到長板凳上。

    “沒規距,下來!”慕容久酒厲聲喝斥,“桌前有聖水,洗過手,拜過花神後,才準上桌。”

    八仙桌前果然擺着有一個盛滿站清水的木盆。

    慕容久酒領頭走到木盆旁,彎下腰來,鄭重其事地在木盆中淨過手。

    丁不一白如水和餘小二的依次在木盆中淨過手。

    丁不一覺得木盆水中飄浮着一股清新清新的酒香,舉手湊到鼻也孔前嗅嗅,是梅花酒香,原來聖水就是清水加上梅花酒!

    淨過手後,慕容久酒來神案前,卻被慕容久酒擋住:“你們不用敬花神。”

    丁不一問:“為什麼?”慕容久酒道:“你們是客,不用敬花神的,請上桌吧。”

    餘小聞言,就往桌邊靠去。

    “餘小二!”慕容久酒喝道:“你是我徒弟,師傅都要敬花神,你能不敬?”

    餘小二翹着嘴,返身到神案前,舉起手隨便一拱,就打算完事。

    慕容久酒又嚷道:“不行!你是弟子,我是師傅,師傅向花神鞠躬,弟子是要磕頭的。”

    餘小二摸着血跡斑斑的前額道:“還……要磕呀?”

    “少哆嗦!”慕容久酒喝道:“九個響頭,少一個打斷你的狗腿!”

    餘小二哭喪着臉,跪倒下來,淚水直往下淌。

    “慕容叔叔”丁不一悄聲替餘小二講情:“他頭額已經磕破了,是不是……”

    慕容久酒低聲道:“不是我狠心,這是逼他在練鐵頭功,邪龍神刀可少不了這一手鐵頭功夫。”

    鐵頭功?丁不一禁愕然。

    慕容久酒一聲厲喝:“還不快磕!”

    石窟時響起了鼕鼕的頭額砸地聲音。

    “不夠響,不誠心!”慕容久酒還在威逼。

    “鼕鼕”的響聲震動石壁,神案上的梅花都在晃動。

    餘小二是豁出命了!

    白如水抿了抿嘴,幾次想開口,仍狠心將嘴閉住餘小二磕完九個響頭,額頭竟是血肉摸溯。他垂頭走到桌旁坐下,淚水汪汪,哪裏還心情吃得下飯?

    白如水於心不忍,從腰囊裏摸個一個小紙包:“這是止血去痛粉,很靈應的丹草藥,你把它徐在額頭上就沒事了。”

    “謝謝水姐姐。”餘小二伸手準備去接紙包。

    “啪!”幕容久酒一筷頭敲在餘小二的手背上。

    “哎晴!”餘小二痛的哇哇大叫,縮回手,一個勁地直甩。

    慕容久酒對白如水道:“白姑娘,謝謝你的好意。他這傷不要緊的,要是塗了你的藥粉就顯得對花神不誠心了。”

    白如水聽慕容久酒這麼一説,捏着小紙包的手,伸出不是,縮也不是。

    之震動。

    丁不一知道是關閉墓穴的閘門落下了,石窟墓穴變成了真正的死穴。

    墓容久酒領三人走到左邊兩間石屋間,指着竹簾道:“丁不一,白姑娘,你倆就住這兩間房。”

    丁不一順手挑開竹簾,石屋房內桌椅牀鋪被褥鋪蓋一應齊全。

    幕容久酒又道:“這房沒門只有竹簾隔着,記住,這裏是伍人將軍墓穴,又是梅花園化神供地,可不允許男女偷情,襲續了神靈,耽誤了路們練劍大事。”

    白如水知慕容久酒所指,不覺面色通紅,低下了粉頸。

    丁不一卻大大方方地道:“請慕容叔叔放心,我會小心的。”

    “小心?”慕容久酒瞪起眼,“不小心,是絕對不行。”

    丁不一微笑道:“我會絕對小心的。”

    幕容久酒橫瞅了丁不一一眼。又領三人來到右邊兩間石屋前。

    慕容久酒掀開竹簾,一間石屋房裏有灶具通風口,顯克是廚房,另一間堆着迷肉蔬菜等物,暗儲存室。

    儲存室裏擱着一張用窄。板搭起來的小牀。

    慕容久酒道:“餘小二,你就睡在這裏。”

    餘小二四着嘴,正想説話,慕容久酒揮手道:“今天時辰不早,大家早早歇息,明日早起練功吧。”

    慕容久酒雙臂一抖,兩掌拍出,勁風颳處,八支熊熊燃燒的兒臂蠟燭頓時熄滅。好深厚的功力頂壁的三十六盞長明燈還亮着,石窟中央盛開的梅花花羣,在昏黃的燈光下閃映出斑駁離奇的光彩。

    丁不一和白如水不覺看的呆了。

    這份花卉奇景比百花堂的花景,還要勝似百倍!

    “休息去吧。”慕容久酒説着,彈身一躍,躍到神案前的蒲團上盤膝坐下,打坐入定。

    丁不一扭頭關切地問餘小二:“喂,你額頭上的傷怎麼樣?”

    “用不着我操心”餘小二滿肚子是火,沒好氣地衝了一句話,軒身掀開竹簾進了雜屋。

    丁不一正準備跟進去,白如水拉住他的衣袖,悄聲道:“等會路們再來看他。”丁不一和自如不各自回到慕容久酒安排的卧房中。

    餘小二輾轉反側,怎麼也不能入睡。

    他愈想愈氣。越想越惱。

    説怎麼樣,慕容久酒也不該這般對待自己,獨孤雙釣雖然也兇狠,也叫自己做飯,但沒叫自己磕頭,而且磕得頭破血流還不肯罷手。

    一定是為了墓穴前的瓦屋裏,自己削了慕容久酒褲襠兩刀,慕容久酒才故意對自己進行報復。

    報復就報復,幹嘛這麼狠?定是想逼自己離開這裏。

    離開就離開,此處不留人,自有留人處。

    若讓梅邪逼死在這裏,小更豈不成就成了寡婦?小雯肚子中的小小乞丐,豈不成了沒爹的孤兒?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餘小二悄然溜下牀,走向屋門,拍手掀開竹簾,剎時,餘小二的雙眼瞪的溜圓,兩腿肚直打着抖。

    門外赫然站着師傅慕容久酒。

    “你想逃走?”慕容久酒冷聲道,黑暗中兩眼泛着紅光。

    餘小二連連後退,退到小木板牀上:“沒……有。”

    慕容久酒逼視着他道:“凡是進了梅花墓穴的人,沒有我梅邪送出去,誰也走了不了。”

    餘小二低下頭:“弟子不敢。”

    “你敢。你一定敢的!”墓容久酒逼問着。

    “不,我不敢。”餘小二一口否認。

    “你敢。”

    “不敢。”

    “我敢!是的,我敢!”餘小二嚷道,“你為什麼要折磨我,就為我削了你褲擋兩刀?”

    慕容久酒雙手按住餘小二的肩頭,聲音變得格外的温柔:“是的,如果你削不了我褲擋兩刀,我是不會收你為徒弟的,也就不會如此折磨你了。”

    “你的意思是……”餘小二沒聽明白慕容久酒的話。

    慕容久酒輕嘆一聲道:“我剛才想過了,決定還是將實情告訴你,我逼你磕頭,是要逼你練一種鐵頭功。”

    “鐵頭功”?餘小二眼睛一亮,“是不是那種用頭撞石碎磚的功夫?”

    “那算得了什麼。”慕容久酒拍拍他的肩頭道,“這鐵頭功要厲害十倍,百倍,再加上的侮的刀法,將會縱橫天下無敵手!”

    “真的?”餘小二的眸子似乎燈光一樣明亮。

    “假不了。你願意學?”幕容久酒眼中火焰灼灼。

    “我願意。”

    “練這功很辛苦,也很痛苦。”

    “我不怕。”

    “好,我教你,獨孤雙釣沒説錯,你是唯一能練這邪龍神月的人。”

    餘小二摸摸還有血跡的頭額道:“就是每天練磕頭?”

    “當然不是。”慕容久酒道,“我要教內氣功法,還要輔助於藥力。”

    “請師傅教我鐵頭功吧。”餘小二聽説是練奇功,早巳將心中的印氣拋到九天雲外去了。

    慕容久酒從袖中掏出一小包藥粉:“趁你額頭上傷口未合,我用這金剛粉替你敷上。”

    “金剛粉?是不是塗上去後,就便如金賜,刀槍不和?”餘小二驚喜地問。

    “哪有那麼簡單的事?”慕容久酒道,“但它對你練功極有好處,會收到事半功倍的效果,當你的鐵頭功練到八成火侯時,就能刀槍不入了。”

    “快給我敷上藥吧。”餘小二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你拿定主意了?”慕容久酒又問。

    “拿定了。”

    “決不反悔?”

    “決不。”

    幕容久酒突地將小二接倒在小牀上,摘下腰間的繩索,把他手腳連同牀板一起綁住。

    餘小二瞪起驚慌的眼睛:“師傅,您這是幹什麼?”

    慕容久酒沉聲道:“怕你忍受不了痛苦,抓落藥粉,那就前功盡棄了。”

    餘小二心中突然害怕。不覺後悔莫及:“師傅!”

    慕容久酒注視着他道:“反悔了?”

    餘小二咬咬牙:“師傅快上藥吧!”

    慕容久酒解開紙包,猛地將發紙一同按在餘小二前額上。

    “啊!”餘小二殺豬似的叫嚷起來,劇烈的刺痛為火灼的燙傷滋味,加上爆裂似的腦液澎漲,使他地法忍受這人體難以接受的痛苦。

    “嗯……”叫聲頓止,慕容久酒在他嘴裏塞了一團棉布。

    “慕容叔叔!”丁不一和白如水出現在竹簾前“這是怎麼回事?”

    慕容久酒道:“我在教他練鐵頭功。”

    “你不能這樣對待他!”丁不一和白如水同時撲向小木牀。

    “嗯!”慕容久酒一掌將兩人擊退,怒容道:“我已經給他上藥了,你們這樣做,也毀他的!”

    丁不一大聲道:“你不能強迫他。”

    慕容久酒道:“他是我徒弟。”

    丁不一道:“是徒弟,你也不能這麼做。”

    丁不一道:“他是自願的。”

    “我怕他控制不了自己!”慕容久酒嚷道:“好,你來聽聽他自己怎麼説吧!”

    慕容久酒扯餘小二口中的棉布。

    餘二雖在極度地痛苦之中,他們的對話卻聽得十分清楚。

    丁不一對他的關心,使他精神大為振奮。

    “我……是自願的!我自願練鐵……頭功!縱橫天……下無敵手,啊!”餘小二奮力大叫。

    慕容久酒再次將棉面由塞回餘小二口中。

    既然是餘小二自願的事,丁不一和白如水也就無話可説了。

    三人圍着小牀站定。

    半個時辰後,餘小二一陣痙攣,昏了過去。

    慕容久酒扯出餘小二口中棉布,喂下一粒藥丸,然後解開他身上的繩索,將被子拉好,對丁不一和白如水道:“現在沒事了。”

    三人退出屋外,將竹簾輕輕放下。

    在和明燈的燈光下,丁不一和白如水看到了慕容久酒頭上的一層汗珠。

    那汗珠是為餘小二滲出的。

    丁不一歉意地道:“慕容叔叔,對不起,剛才……”

    慕容久酒揮起手:“記住,要相信教你劍法的人,休息去吧,明躊起得很早的。”

    “謝謝幕容叔叔。”丁不一和白如水走回石屋。

    丁不一在屋前轉回身,望着站立在屢柩前的慕容久酒道:“您睡在哪兒”?

    慕容久酒拍拍靈柩蓋道:“這兒。”

    丁不一驚詫地道:“您睡在靈柩裏?”

    慕容久酒推開靈柩蓋:“這就是我的卧室。”説着,躍身跳入了靈柩裏。

    丁不一能否練成七邪劍?

    丁不一與瘋女子江春花又有何奇遇?

    魔花令主究竟是誰?

    一切為了什麼?

    《七邪蝶戀花》全書完,請看《嬉笑江湖》第二卷《七煞木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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