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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白逸哥,你説,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方雨妍和白逸回到樓上房間後,她便開始打破沙鍋問到底,「你為什麼要抱着她?」

    「她受傷了。」他坐在椅子上,為自己倒了杯水。

    「我知道她受傷,問題是你早膳都還沒用就突然離開,難道你早知道她會受傷?」方雨妍就跟她娘一樣,對任何事都充滿了戒心。

    「小妍,-是不是問太多了?」他眉峯一鎖。

    「你……你對我兇。」方雨妍立即也變了臉色。

    「我沒對-兇,-也該知道我從沒對-兇過。」他不想再做多餘解釋,只道:「我這麼做自有目的,-就別再多問了。」

    「我是在乎你,才會問這麼多呀!」她一臉的醋意,「我擔心你喜歡上那位風騷大小姐。」

    「-又在胡思亂想什麼了?」白逸冷哼。

    對一個殺害方叔的仇人之女,他怎可能會有這樣的心思?

    當年是他親眼目睹劉菲與張良一道潛入「方莫山莊」,而後又匆匆從方叔房間離開,之後他再進入方叔房間時便發現他已斷了氣。

    雖然當時他才八歲,可是印象太深……讓他一輩子都忘下了。

    待他年歲稍長,媛姨才告訴他,劉菲是她師姊,與師兄張良偷腥,而唐萱兒根本不是唐家本的孩子,而是這兩人的孽種。

    他們殺方叔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就是要竊取師父傳給她的寶物「亂分石」。

    但這些事他並沒告訴方雨妍,免得她先行報仇、節外生枝。

    話雖這麼説,但白逸的舉動都和以往不同,方雨妍仍不放棄地追問:「你有什麼目的?是關於『亂分石』嗎?」

    「嗯。」本來還不想讓她知道太多,但現在不説恐怕不行了。

    「你的意思是『亂分石』就在這間客棧,也就是在姓唐的那四個女人手上?」方雨妍立刻站起,臉上帶着一絲驚慌。

    「-怎麼了?不是-跟我説趕緊拿到我們便可以馬上離開嗎?」他疑惑她的舉動。

    「可是……可是你會離開我。」她垂下臉,標緻的臉上卻有着自私的殘酷。

    「小妍!」

    「我不要『亂分石』,如果找不到它的話你就會跟在我身邊一輩子、保護我一輩子。」方雨妍大聲吼道,顯現出她極度的擔心。

    「可是沒了它,-和媛姨都會死。」他強調這一點。

    「我不在乎。」方雨妍知道自己不會死,那只是她和娘對他撒的謊而已。

    「但我在乎。」

    他語重心長地説完這四個字後,便不再説話。

    説實在,他不喜歡她為了糾纏他,而將媛姨的生死置於一旁,她可是她的親孃呀!儘管她不管自己的命,也該為媛姨想想吧?

    「白逸哥……」見他別開臉不説話了,方雨妍這才窒了聲。

    「小妍,我只要-記得,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們,有沒有我在-身邊,-都該學着長大,嗯?」白逸語重心長地對她説。

    「我才不願意長大!」她賭氣道。

    他搖搖頭,不願再多談地説:「早膳還沒吃,我先下樓去了。」

    「我也去。」見他就這麼走出房間,方雨妍也立即追上。

    到了樓下,他們面對面而坐,然白逸卻始終耳聽八方,想從櫃-上另三位唐姑娘的談話中得知唐萱兒目前的狀況。

    「剛剛大夫看過,真不知大姊身上的傷是哪時候弄的,怎麼傷得這麼重?問她她也不説。」唐甜兒蹙起雙眉,「如果讓我知道是誰,絕不會讓那人好看。」

    「想想也真是的,大姊從沒這麼大意過,為何會被人傷了,還要替那人保密?」唐容兒也萬分不解地説。

    「之前我就覺得她很不對勁兒,早上我才輕輕撞她一下,她就疼得變了臉色,當時我就問了,她一樣説『沒事兒』。」其實唐茜兒也跟她們一樣懷有相同的疑惑。

    「沒辦法,我想大姊可能有她自己的顧慮吧!前面-們多照顧了,我得去廚房看着。」唐甜兒身為二姊,她得接下唐萱兒以往的工作。

    「好,這裏有我和小妹在。」唐茜兒也道。

    白逸放下筷子,抬頭對方雨妍説:「我出去一下。」

    「你又要去哪兒?我也去。」她也跟着放下筷子。

    「這陣子咱們用了不少盤纏,我得攢些銀子回來。」説着,白逸便站起身,直接往外頭走去。

    「哼!討厭,每次去哪兒都不肯讓我跟,你到底要去哪兒弄銀子?撒這種謊也未免太假了?」方雨妍不滿地皺起眉。

    然而就在白逸離開後,他直接潛進客棧後面唐家四姊妹的私人住所,由於才四間房,因此他很快便找到唐萱兒的房間。在窗外,他透過窗欞瞧見她躺在牀上休息的虛弱樣。

    下一秒,他便推開門、放輕腳步走了進去。這時,他聽見她説:「誰?是誰進屋。」這不是三位妹妹的腳步聲,唐萱兒一聽就知道。

    「是我。」他繼續往前走,最後站在她牀前,從高處睥睨着她。

    唐萱兒瞠亮一雙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私人我的閨房?你是打算趁虛而入還是乘勝追擊?」

    「什麼意思?」他微-雙眸。

    「趁虛而入就是你打算趁我體力下支的時候欺負我?乘勝追擊就是準備在我受傷之際補我一拳好置我於死地。」唐萱兒一字一字地説,但奇怪的是,她似乎認定他不可能這麼做。

    白逸邪謔地勾唇輕笑,語意輕揚,「如果我告訴-,我只是因為愧疚而來呢?」

    「愧疚?!」唐萱兒-起眸笑問:「真的只是因為愧疚?還是怕我一旦死了,你就不知道『亂分石』的去處?」

    他眸光倏然一黯,「姑娘,-昨天不是才告訴我説-不知道它是什麼?」

    「我現在也沒説我知道呀!」她想笑,可是才哼了一聲,胸口又突地發疼起來,「呃……」

    見她撫着胸的痛楚模樣,他立刻將她扶了起來,「我看還是由我來吧!」

    「你要做什麼,別以為我現在沒體力……」

    「大夫開的藥性慢,既是我施的掌風傷了-,我當然知道該怎麼打散它。」方叔在生的時候結交了各門派友人,每人見了他都會讚許他是個學武的料,因而自幼年起他便學了許多功夫。與其説學得多倒不如説他學得夠雜,也因此經常導致體內真氣無法控制,出手也就比預估的還重。

    至於方雨妍之所以會得怪病,也是被那些江湖人士硬是灌輸了真氣,但他們卻不知道她根本不會武功,因此這反而害了她。

    「不用你多事。」唐萱兒剛剛才服用大夫開的藥,裏頭含有休息的催眠成分,那讓她腦子昏沉沉、身子軟綿綿,壓根施不出半分力道。

    而他端坐在她正前面,出其不意解開她的內衫往下一拉,還解開她的抹胸細繩,跟着伸出一掌緊貼在她心窩處,運氣打通滯留在她體內的凌亂氣流。

    「該死!」天……他居然敢這麼對她,唐萱兒咬着牙、羞紅了臉兒,卻也發現身子不知為何產生了一股強大的熱力。

    那股熾熱亟欲讓她昏厥,唐萱兒拚了命撐住,因為她對他根本不瞭解,哪知道他會不會趁她暈過去之際對她……

    「-實在太逞強了。」白逸擔心她會抵不過那股熱反而弄傷自己,於是點了她的麻穴,繼續將她瘀凝在胸口的滯氣逼出。

    直到瘀滯盡散,他才將她平放在牀,但這樣近的距離,他早就將她的身子給看光了!尤其那白皙光滑的身子……即便是君子,也敵不過這樣的視覺誘惑。

    何況白逸並不認為自己是君子,但他眸光瞬黯,硬是強迫性的告訴自己現在還不是他採取報復行動的時候。

    於是,他強自鎮定地將她的內衫拉好繫上,然後解了她的穴。

    「你……你怎麼可以……」此時唐萱兒早已難過得淚流滿面了。

    「在下是不得已才冒犯姑娘,這事我不會説出去的,請放心。」他站了起來,幽魅的眸凝在她倔傲的小臉上良久,這才舉步離開。

    什麼?他的意思難道是他不説出去,她就可以當成沒發生-?

    「你……你不要……」

    唐萱兒來不及喊他,只能眼睜睜看着他似風般的背影緩緩飄遠……

    她雙眼顯露錯愕,如今只要一想起剛剛那情形,她除了羞愧外就忍不住渾身燥熱了起來……

    天!她該怎麼辦才好?剛剛發生的一切,真就能如他説的那樣……忘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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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大夫的藥起了作用,唐萱兒在又氣又臊之下,不一會兒便睡着了!

    約莫半天光景過去,唐萱兒才在唐容兒的叫喚聲中驚醒!

    「大姊,-睡得真甜,我叫了-好久。來,這是午膳,-趕緊吃了,待會兒我再端藥來,小魯正在熬呢!」

    唐萱兒慢慢張開眼……睡眼惺忪下突然想起之前發生的那件事!她立即瞠大眼,看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衣裳,「容兒,-……-可看見有旁人?」

    她是擔心那個表裏不一的白逸又潛了進來。

    「旁人?大姊是指誰?」唐容兒想了想,「二姊和三姊都在忙呢!沒空過來。」

    「哦!」唐萱兒輕蹙眉峯:心忖:如果他再現身,她一定不會讓他好過。

    「好奇怪呀!是不是大夫的藥產生副作用?-怎麼表情怪怪的?」唐容兒關心地摸摸她的臉,「傷還疼嗎?」

    「傷?」唐萱兒試着提氣,才發現原本凝滯的氣息已然順暢,難道真是他治好她的傷?但,只要一想起他褪她衣裳的那一幕,她便難堪地捂着臉説:「糟了!」

    「大姊,-到底怎麼了,又什麼糟了?」唐容兒是愈看她愈奇怪。

    「沒……我沒怎麼樣,我可以下牀了。」唐萱兒説完立即起身,這舉動倒是嚇壞了唐容兒。

    她立刻阻止道:「大姊,-才休息半天,怎麼可以下牀?大夫説-傷得滿重的,至少要躺三天。」

    唐萱兒又被唐容兒給推上牀,「-給我好好躺着,有我們在,-就別擔心了。」唐容兒還以為大姊是不放心她們三個妹妹。

    「可是……」唐萱兒話還沒説完,唐容兒已將膳盤交到她手上,「大姊,快吃飯,否則我是不會讓-定出這間房的。」

    「好,我吃就是。」唐容兒就坐在前面盯着她,唐萱兒沒轍只好乖乖扒飯,可腦海裏卻直想着要找白逸好好算這筆帳。

    過了半晌,唐萱兒將空碗放在桌上,「瞧,我吃了。」

    「這才對嘛!雞湯可是二姊親自燉的,-喝完她才開心。大姊,-再多躺會兒,等藥好了我再拿過來。」唐容兒端起膳盤,笑着離開。

    唐萱兒終於鬆了口氣,聽聞她的腳步聲慢慢走遠後,便躡手躡腳地走出房外來到客棧門外,而後縱身一提停在二樓檐壁,往白逸的房間擲入一顆碎石。

    房裏的白逸舉手俐落接住,倏地飛往窗外,追着前頭那道纖影。

    直到後面山坡地,唐萱兒才停下腳步轉身瞪着他,「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戲弄本姑娘?」

    「我戲弄-?」他撇撇嘴,一臉不以為然。

    「難道沒有?你怎麼可以……可以褪我衣裳?」唐萱兒説到這兒,已羞憤地握緊小拳頭。

    「對,是我褪-衣裳,但我是為了讓-早日康復。現在-把我引出來,是想找我算帳嗎?」白逸雙手抱胸,扯高一邊嘴角,好像真的在等着看她如何算這筆帳。

    「雖是如此,但你也不能這麼做。」她紅着眼睛,「本以為你至少還是個正人君子,沒想到你跟其他臭男人根本沒兩樣。」

    白逸倏然-起眸,用力攫住她的手,「姑娘,説話要憑良心,不要隨意誣衊。」

    「放開我。」她用力一掙。

    「不放。」他凝目望着她.

    「白公子,你是有妻室的人,請你尊重我也尊重她。」唐萱兒眼底亮出一抹冷光。

    「我沒有妻子。」他説的輕鬆,卻引來唐萱兒質疑的眼神。

    「哦!那麼客棧裏的姑娘是?」

    「這個-就不需要知道了,我來到金梅鎮是希望-能告訴我『亂分石』在哪兒?如果在-身上,就請-交給我。」講到「亂分石」,他的臉色陡變正經。

    「哈……」唐萱兒逸出一絲微笑,挑眉睨着他,「我説過我沒聽過這種東西。好吧!就算它在我身上,你又憑什麼讓我交出去?」

    「-母親乃是劉菲對嗎?」他微仰下巴問道。

    他這番話倒是讓唐萱兒吃了一驚,雖然大家都知道她爹娶了位女俠,但卻少人知道她娘真正的身分!

    「你到底是誰?不要再敷衍我。」

    「聽過季媛嗎?」白逸又問。

    唐萱兒點點頭,「我曾聽我娘提起過,她是我孃的師姊。」

    「季媛是養育我長大的長輩,現在的她病重在身,我需要『亂分石』救治她。」白逸乾脆對她明説了,畢竟媛姨的病再也拖不得。

    「她還活着?」唐萱兒陷入疑惑,「我娘説她早已去世了。」

    她甚至記得娘在世時直掛在心底的一件事就是沒能見她師姊最後一面。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去世?!」他狠狠的-起眸,「哈……她的確是希望她能早點死。」

    「這什麼意思?」唐萱兒聽得一頭霧水。

    「如果-想知道原因,可以跟我一塊兒回去,等-見過媛姨-就會明白了。」他深-起一對幽邃眼瞳,「客棧裏的那位姑娘就是季媛的女兒,説起來-們也有段淵緣。」

    唐萱兒笑着搖頭,「聽你説得跟真的一樣,我哪知道你是不是騙我的。」

    這時他從衣襟內掏出一隻師門令牌,「這就是她們曾為師姊妹的證據,我想-娘身上也有一塊吧?」

    唐萱兒皺起雙眉。沒錯,她看過娘曾拿出一塊類似的令牌來直摸着它,「就算是這樣,但『亂分石』也不在我身上。如果它真的在我身上,我娘和我爹又怎會因病離世?」

    她的話讓白逸凝住呼吸,頓時滿腔疑惑地問:「他們全是死於疾病?」

    「對,所以你現在明白了吧?我們這裏根本沒有『亂分石』,或許它會治病的説法也只是不實的謠傳罷了。」唐萱兒直睇着他臉上的表情,忍不住又問:「我孃的那位師姊真的還活着?」

    「我沒必要騙-,-若想解除心底的疑惑而且膽子又剛好夠大的話,可以跟我走這一趟。」他語氣中帶着挑釁。

    「你以為我不敢?」個性爽直的唐萱兒很快就中了他的計。

    「敢不敢就憑姑娘一句話。」他雙臂抱胸,已篤定她會答應。

    「客棧裏的那位姑娘真不是你的妻子?」唐萱兒再次問道。

    「不是,但我視她如親人。」他強調了第二句話。

    「雖然我們『唐巾客棧』並沒有『亂分石』這種東西,但我聽我娘提過它一直在她師父身上。」唐萱兒知道的也只有這麼多了。

    「她師父住哪兒?」媛姨説她師父晚年搬過居處,早已不知去向。

    「我不知道地名,雖然我小時候曾和我娘去拜訪過她老人家,可惜印象非常微弱。」她聳聳肩,「要靠這麼微弱的印象找到那個地方,你就太看得起我了。」

    「不試試又怎麼知道?」他深深望着她,極其激動地説。

    「這……我得考慮看看。」她抿唇説道。

    「媛姨的性命就交給-了。」白逸拱手道。

    「那……我回去跟幾個妹妹商量一下,還有,我不一定找得到那地方,你該有心理準備。」有些話她該説在前頭,不想給他太大希望。

    「那是一定,如果姑娘願意試一試,在下必然是感激不盡。」白逸的一對俊眉星目直凝注在她的小臉上,瞬也不瞬,這倒讓唐萱兒的雙腮突然臊紅了起來。

    「那……那我先回去了。」唐萱兒看了他一眼後,便率先回到客棧裏,至於要不要答應他,這還是個全然未知的答案呢!因為三個妹妹八成不希望她離開「唐巾客棧」、離開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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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唐萱兒所料,三位妹妹一聽説大姊要跟一個陌生男人去找孃的師父,連連搖頭阻止。

    但在唐萱兒的極力説服下,她們終究還是點頭答應了,至於説服的理由便是娘生前最大的心願——想見師姊季媛一面。

    就當她打算把這訊息告訴白逸時,正好店裏來了位熟客,她立即綻放嬌豔如花的笑容走向他們,「王老闆,您好久沒來了,是不是把萱兒給忘了?」

    「我哪敢忘了-,只是最近去了外地一趟,為生意忙。」王老闆大笑地摸了下她的小手。

    由於他是唐家本生前經營客棧時,就常來店內光顧的老客人,因此唐萱兒這才勉為其難地讓他吃點兒小豆腐,「賺這麼多銀子做啥?也該分點兒給咱們賺賺呀?」

    「瞧,我這不就來了嗎?」説時,他抓着唐萱兒的小手仍不肯放。

    正在唐萱兒不知該如何全身而退時,白逸與方雨妍正好從外面走了進來,而白逸看着面前這一切,眉頭再次緊攏了起來。

    「姑娘,已經兩天過去了,我想知道-的答案。」他立刻上前插了話,持劍的手更隨便往桌上一擱,不料劍鞘正好頂在王老闆的手背上,疼得他臉色忽地發白起來。

    唐萱兒細眉一蹙,立即出手將王老闆的手給解救出來,「對不起王老闆,這個客人太失分寸,讓我來教訓教訓他。」她跟着轉向白逸説:「你跟我來。」

    白逸聞言便跟她走出店外,而方雨妍這回當然也不打算乖乖待在店裏,立即快步尾隨而去,直到客棧外的空地,唐萱兒才停下腳步,「你憑什麼這樣對待我的客人。」

    「醉翁之意不在酒,難道姑娘願意任人調戲?」白逸以為她是很潔身自愛的,沒想到竟會因為這事與他翻臉。

    「呵,那也是我的事兒,你未免管太多了。」自從與他有了上回的親密後,唐萱兒每每見了他總會忍不住心跳加速,也總因為他三番兩次替她解圍而感到欣慰,但他老愛一碰面就提「亂分石」的態度又讓她很受不了。

    「這麼説來,是在下多管閒事了?」白逸的聲音冷鷙,半-的眼底竟畫過一道怒焰。

    「對,所以為了也不管你的閒事,我正要回答你,我、不、去、了。」他是用什麼眼神看她呀!以為她會怕他嗎?現在可是他求她耶!

    「-!」

    「白逸哥,你們在説什麼,她又要去哪兒?」方雨妍走近他,緊勾着他的手臂,狀似親暱地説。

    白逸直望着唐萱兒,突然勾起冷笑,「我原以為她膽子夠大,原來也不過只是會找理由避事罷了。」

    「你説什麼?」唐萱兒氣得擰起一對細眉,天……這男人當真跟她卯上了!

    「你愈説人家愈聽不懂了啦!」方雨妍直搖着他的手,「人家想知道,你快告訴我。」

    他刻意用一雙極度温柔的眼神看向方雨妍,「為了-娘,我正在請求唐姑娘帶我們去找『亂分石』。」

    「什麼?她真知道『亂分石』的去處?」方雨妍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了,下意識地,她將白逸給攬得更緊,以那雙充滿敵意的眼神直看着唐萱兒,「-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

    「沒有真假,只有不確定。」唐萱兒回答得很乾脆,「我已不認得路了,是-這位白逸哥硬要麻煩我一趟。」

    「白逸哥,咱們就別麻煩她,誰希罕呀!」方雨妍沒停過仇視唐萱兒,打從剛到「唐巾客棧」起,她就非常不喜歡她。只見她老是對客人搔首弄姿,還故作潔身自愛的不讓人給碰一下,騙誰呀?

    「不行,儘管只有一線希望我也要救媛姨,更何況只有媛姨可打通-混亂的筋脈,難道-要放棄?」他很認真地對她説。

    「你們兩個慢慢在這裏商量吧!我要回去了。」唐萱兒可沒空留在這兒看他們兩人打情罵俏。

    「等等,唐姑娘,難道-要見死不救?」白逸喊住她。

    他的話又定住了唐萱兒的腳步,她回頭看着他,才要説話又見方雨妍插了嘴,「白逸哥,我寧可死也不要她幫忙,這女人太傲氣了,我不會相信她。」

    「好,既然這樣,那就隨便你們了。」唐萱兒這次不打算再輕易止步,除非那個叫白逸的親自來求她。

    果真,白逸立刻追了過來,在她耳邊小聲説:「今晚戌時在後山的山坡上見。」

    唐萱兒眉心輕擰了下,並沒告訴他她會不會赴約,便隨即加速朝客棧大門走了進去。

    「白逸哥,你真要請她帶路?」方雨妍追上急問道。

    「哼!我不但要她帶路,還要帶她回去見媛姨。」白逸望着唐萱兒消失的背影,眼神里始終帶着一絲迷惘。

    「什麼?」憑着女人敏鋭的心思,方雨妍可以感覺到白逸對唐萱兒有種不同於仇恨的感覺存在。「去見我娘做什麼?我不要!」

    「-不要太孩子氣了。」撂下這話,白逸便步上市集,「我去買點東西。」

    「我也要去。」方雨妍立刻拔腿跟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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