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姊,-回來了?」
「唐巾客棧」的三位金釵一見大姊回來,又驚訝又開心。
「哇……我們好想-喔!」小妹唐容兒先撲進唐萱兒懷裏,又笑又跳的。
「是呀!-一不在,換我當起大掌櫃,可是一點兒樣子都沒有。」唐甜兒見了大姊,着實鬆了口氣。
「-不知道,夏家那位小少爺愈來愈過分,-不在他就爬到我頭頂上了。」如今有大姊撐腰,最開心的莫過於唐茜兒。
「姊也好想-們。」唐萱兒看看她們,見她們每個人臉上的笑容依舊燦爛,她也安下一顆心。
雖然受了傷回來,但至少只傷了她一人而已。
「大姊,-怎麼了?」唐甜兒這才發現唐萱兒臉上的笑容變少了,以往她可是四姊妹當中最愛笑的。
「我沒事……」她頹喪着臉。
「是不是……沒找到『亂分石』,所以沒救着孃的師姊?」唐茜兒想了想又問。
「找到了,但她……已經死了。」她沒告訴她們上一輩的恩怨,只是捂着嘴,強壓下倏然衝上喉間的嘔意,立刻奔向客棧後頭吐了起來。
三姊妹面面相覷,頓覺可疑的追了進去,連忙追問道:「是不是趕路太累了?」
「我……」唐萱兒皺起眉,她懷疑……懷疑自己有了身孕,但尚未證實,她也不敢亂説,免得讓她們跟着擔心。
「到底怎麼了?」唐甜兒立即對唐容兒説:「容兒,麻煩-去將江大夫請來。」
「不要,我沒事,不用麻煩了,或許我真的是趕路累了,讓我休息一下就好。」唐萱兒拉住唐容兒,畢竟她現在還沒心理準備將這事弄得眾所皆知。
況且,這種事對一個女人來説,並非是件光榮的事,未婚懷子……將會在金梅鎮上惹來多少閒話呀!
「大姊,-有話就直説,萬萬不要隱瞞。」唐茜兒像是看出什麼端倪了,「是不是在那裏發生了什麼事?」
「我説過沒事……嘔!」走着走着,突然聞到灶房傳出來的味道,唐萱兒受不了地回頭又幹嘔了起來。
唐甜兒和唐茜兒相視了眼,突然倒吸了口氣,以前她們曾見過街坊賣饅頭的秀娘也是這樣吐過,當時她告訴她們説她已懷了娃兒,所以孕吐是正常的。
唐甜兒忍不住——開口,「大姊,-懷孕了?」
「什麼?」唐容兒先是一愣,相當吃驚地問道:「大……大姊?」
唐萱兒意外地看着早熟的妹妹們,沒想到她們竟會料到這點,「我……或許,但是還無法確定。」
「那就更該請大夫來了。」唐容兒説完就急急趕往鎮上。
「是誰的?」大家都急着想知道娃兒的爹是誰。
唐萱兒搖搖頭,就是不肯説。
「該不會是白逸的?」唐茜兒緊皺着秀眉,「此趟就只有他一個男人呀!哼!臭男人,我非得找他算帳不可。」
「別去,既然什麼都過去了,我已不想再與他有任何牽扯。我累了,先回房歇着了。」唐萱兒説完,就逃也似的奔進屋裏。
回到熟悉的房間,看着這裏熟悉的一切,為何她的心情不見輕鬆?她情不自禁撫上尚平坦的小腹,她落着淚,喃喃啞聲説道:「如果……娃娃你真在裏面,一定要堅強,沒爹沒關係,娘一定會用盡所有的愛來愛你……」
而不放心全守在她房門外的唐甜兒與唐茜兒臉上全寫上了憂心二字。
「就不知大姊和那個可惡的白逸發生了什麼事?」唐甜兒急得都快哭了。
「若不是大姊阻攔,我早衝去找白逸理論了。」唐茜兒鼓着腮,怎麼也不能見大姊受委屈。
「先別鬧事,就等大夫來了再説吧!」唐甜兒拍拍她的肩,至於未來也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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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轉眼間,唐萱兒已離開一年多了!
白逸從那一天開始便極為少言,即便方雨妍總在一旁逗他説話,他也只是隨意應付個幾句。而且,這些日子來,他發現她似乎一天天的改變,過去的可愛已少見,脾氣倒是變得暴躁許多。
但這些對他而一言並沒影響,因為他打算過一陣子便離開,浪跡天涯、獨行萬里。
正當他在收拾行囊的時候,他看見架上那個已積滿灰塵的「亂分石」,又忍不住想起唐萱兒……
「該死!」他憤而將它掃落地上。如今留下它又如何?只是徒增感慨和不該有的思念而已。
但就在這時,他突然瞧見從碎開的「亂分石」中露出一截泛黃的紙張,他立即拾起它,才發現那是張信柬!打開它一看,原來是媛姨的師父所留下的遺書,上頭寫着:
我自知命不久矣,所以留下這封信。
這世上想得到亂分石之人一定和季媛有關,或許是她的子女、友人,所以我特以此書信來解開一些疑惑,實不希望那不該有的仇恨就此一代代地延續下去。
當初季媛因盜取亂分石被發現而逐出師門,事後她下嫁給方莫,原以為她會克盡做妻子的責任,沒想到她仍無法忘懷亂分石的神力,幾度想潛進我修身重地,計劃性的想致我於死。幸虧方莫得知她的計劃,遏止她的行動,免得她愈陷愈深,於是對我通風報信,讓我逃過一劫。
就此她對方莫懷恨在心,認為他吃裏扒外、愛的人並不是她,於是心病再犯將他毒害,然後將師妹劉菲與師兄張良騙進府邸,告訴他們方莫重病,讓他們進入他房裏探視,趁這機會誣陷他們是兇手。
無論你是哪位,若是懷着這份恨意的人,就此打消念頭吧!
再仇恨下去,你也不過成為季媛的一顆棋子罷了。
季媛呀季媛,如果是-看見這封信,我只想告訴-,-師妹劉菲自入師門後便以-為榜樣,事事學習-的離去最傷心的是她,幾次她想見-一面,-總避而不見,最後還放出過世的消息。
但我相信聰明如-,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死去,把心拿出來,不要傷害最愛-的人。
老天,這是多大的誤會!看完後白逸的手還忍不住在顫抖着。
媛姨不但親手-夫,嫁禍給劉菲,還誣控唐萱兒是雜種。
白逸深嘆口氣,立刻將它帶到外頭給方雨妍看,「-看,這一切全是媛姨的計畫,-也不該再對她懷恨在心了。」
「她?!你是指誰?」她故作不解。
「-別明知故問。」他-起眸,「幾次我都見-在媛姨的靈位前,説着要為她報仇的話,-就別再執迷不悟了。」
「你還真好笑,就一張破紙你也信?」她將它奪過來後便一把給撕了。
白逸嘆了口氣,拿她沒轍。「就算-撕了,但它仍舊還是事實。」接着他搖搖頭,旋身步出屋外。
「白逸哥,你要去哪兒?」方雨妍心慌的喊住他。
他定住身,「只是出去走走。」
眼看他就這麼離開,方雨妍一顆心卻倉皇不已,腦子裏直轉着: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對了,做幾道白逸哥最愛吃的點心,他吃了一高興一定就會忘了這件事。
於是她趕緊進入廚房,想做出世上最好吃的點心想討他歡心。
一陣子後,她看向窗外,時間已近黃昏,白逸哥怎麼還沒回來?於是她抹了抹手,立刻跑出去尋找他,最後卻在溪邊找到他。「白逸哥,你怎麼又跑到溪邊來?」
每次只要不見他,方雨妍就知道他又一個人跑來這裏發呆了。見他的目光直往江南的方向瞟去,她更加怒火中燒,「你還是忘不了她對不對?」
見他沒答腔,她又逼問:「你説話呀!」
「-到底要我説什麼?」白逸閉上眼,臉上沉靜的好像她問的只是個無關痛癢的問題。
「告訴我,你是不是還忘不了她?如果你真想她,就去找她呀……快去呀!」方雨妍的無理已讓他的忍耐到達極限。
他握緊拳,犀鋭的眸直視前方,只差一點……差一點他就會爆發了。不過,他還是壓抑住,只是沉靜地對她説:「既然知道她不是-的仇人了,就不要老拿她當對象數落。還有,我已經決定過兩天會離開這裏,-也十六歲了,合該成熟些,也該獨立了。」説完,他便往住屋移步,沒再多跟她説什麼。
這一年來他之所以一直陪着她是怕她的病情會復發,當年他去鎮上找大夫卻遲了一步,大夫因有事而提前離開小鎮。可奇怪的是,這麼多日子來方雨妍並沒出現筋脈亂鎖的現象,或許……她自然痊癒了?既然如此,他責任已了,沒有再待下去的必要了。
「什麼?你要離開?你……你居然要離開?」她攔住他正要繼續追問時,天上突然發出轟隆雷聲,看來是要下雨了。
「快回去吧!」他看看天色,接着格開她繼續走。
「你不説清楚,我就不讓你回去……啊!」又一聲悶雷閃電,卻好巧不巧地劈向她身旁的一棵大樹,樹幹應聲斷裂,朝她傾倒而下。
白逸聞聲回頭,正要衝過去救她,卻見她猛地提高身子,以極精湛的輕功躲過斷樹的威脅!
他瞠大眼,驚愕地看着這一幕,「-……-會武功?」
同時間他想起一年前唐萱兒淌着淚告訴他方雨妍會武功,是她先攻擊她的事,而他卻連聽都不想聽的就嚴厲指責她!
老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方雨妍知道自己露出了馬腳,慌忙的解釋着,「我……我哪會武功?你……是你看錯了。」
「是嗎?」出其不意,他立即朝她出手,而方雨妍沒料到他會這麼試探她,反射性的出掌回擊,當發現他的目的時卻為時已晚。
「當年是-毒害自己?也是-劃傷自己的?」他-起一雙火眼,渾身發着抖地厲聲逼問道。
「我……我……」方雨妍拚命搖頭,「我……我沒有……」
「就像-當初説-不會武功?看樣子,-根本不可能有筋脈凌亂的問題,是不是連這件事也同樣欺騙我?」
方雨妍被他那硬如鐵的臉孔逼得心口瞬亂,於是口不擇言的發泄道:「是,那又怎麼樣?是我逼娘這麼做的,她知道我喜歡你,她當然要幫我了。」
「-的武功也是媛姨教的?」
「沒錯。」既已東窗事發,再瞞也瞞不下,她便衝口而出,「我不過是學些功夫防身用也不行嗎?」
「那-為何要瞞着我?」他的目光愈來愈犀鋭。
「因為我不要你離開我,如果我沒有武功,你就有責任要保護我。」方雨妍心急地抓住他的手,「白逸哥,我真的好愛你,你不要走……」
「放開!」他現在的心很痛……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唐萱兒。
老天,一想起當初他是怎麼殘酷對待她的,白逸緊繃的身軀就開始控制不住地抽搐着。
「白逸哥……」
「別再叫我,從今後-我不再有任何關係。」他已迫不及待要去找唐萱兒,求她原諒他的愚昧。沒錯,她當初罵得對,他簡直就是個混帳!
「娘已經不在了,你竟然還丟下我不管。」
「-已經有能力照顧自己了,而且是『非常』有能力,根本不需要我。」白逸深吸了口氣,「別再跟着我,在我會出手揍-一頓之前,-趕緊離開。」
「白逸哥,你真的好無情!」她掩着嘴哭喊道。
「-罵得對,我是無情,我既無情又可惡,居然信了-卻傷了善良的萱兒,-一定不會明白我此刻有多後悔!」
「你怪我了?怪我騙了你?」方雨妍收起眼淚,面露兇光,「你知不知道我為了留住你,親手殺了我娘,你知不知道?」
「-説什麼?」白逸神情一變,「-再説一次。」
「是我殺了我娘……啊!」
他突然一掌狠狠的砍向身旁的大樹,力道之大嚇得方雨妍大喊出聲。「果然-夠狠、夠可怕,方雨妍,這輩子我不想再看見-,永遠都不想。」説完,白逸便赫然離去,獨留下方雨妍那張鐵青的臉孔與顫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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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前經大夫診斷後,唐萱兒果真有了身孕;而一年後的今天,她依舊是客棧內的大掌櫃,處事手腕要比以前更成熟、圓滑。
當時失去的笑容也在半年前重回她臉上,因為她看開了,她該以爹爹生前遺願為重,該以照顧小煒——她的孩兒為要,甚至於她可以忽略小煒那張與某人近似的五官。
「吳老闆,您來啦~~快……快裏面坐。」她上前親自帶領着對方坐進上座。
「店裏生意是愈來愈好了,瞧這兒高朋滿座的。」吳老闆是位賣五金的老實人,不像王老闆總愛吃她豆腐,然而他常來光顧「唐巾」也是因為對唐萱兒一往情深。
只不過依他這把年紀看來,他當她爹都綽綽有餘了,旁人也都當他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
「就算生意再好,我也會把這個位子留給您的。」説着唐萱兒便拿了壺女兒紅出來,「這是我剛剛才從酒窖裏拿出來的,香醇得呢!」
「好,那我就喝一杯。」吳老闆接過酒,淺啜了口。「唉,真是好酒呀!謝謝萱兒姑娘讓我品嚐如此佳釀。」
「這是應該的。」她又為他斟上一杯。
「呃……萱兒……」他似乎有話想説。
「什麼?有話您就直説。」她柔媚的笑顏再次迷惑了他的眼。
「我是想……想説……-一個女人家帶着孩子不方便,又得照顧這間客棧一定很累、很辛苦,是不是該考慮找個男人依靠,分擔-的擔子?」原來他今天來是希望唐萱兒能嫁給他。
「吳老闆!」唐萱兒細眉緊鎖了下,接着笑説:「我還有三位好妹妹分擔,一點兒也不覺辛苦。」
「可她們總要嫁人吧!」吳老闆不放棄地説。
「那就等到那時候再説吧!」唐萱兒轉首看着客棧又有新客到訪,便對他笑説:「吳老闆您先坐會兒,我失陪一下。」
説完,她便前往招呼來客,為他們斟酒、陪笑。望着這一切,吳老闆只能嘆息,因為他知道這是她無言的拒絕。
「大姊,吳老闆看來好落寞喔!」唐甜兒看着他,輕輕搖了搖螓首。
「落寞也沒用,總不能要大姊嫁給一個老頭兒吧?」唐容兒替大姊説話。
唐萱兒走進櫃-睨了她們一眼,「別嚼舌根,快做生意,-們如果真閒的話,是該為自己的未來打算,而不是替我。」
兩個妹妹吐了吐舌尖立即噤聲不語,免得招來「禍端」。
「我去劉府收帳,-們好好看店,嗯?」現在已入冬微涼,唐萱兒披上斗篷,便離開客棧轉往鎮上。
「大姊,劉克震上回向-提及婚事,我覺得他長得一表人才,又為人爽快正直,-為何不考慮一下?」唐甜兒不怕死的拉住她,又談起她的終身大事。
「我是個有孩子的女人,何必耽誤人呢?」唐萱兒搖搖頭,一臉不同意。
「他説了,他會將小煒當親生的看待,何況他真的對小煒不錯,大姊……為了小煒,-要多想想。」唐甜兒説的是,現在小煒還小,以後小煒若跟她要爹爹,她該怎麼自圓其説?
只是,當初被傷透的心已不再健全,她又如何再接納另一個男人?
「唉,-們不要老想把我和小煒趕出去,這輩子我是不會離開『唐巾』的。」唐萱兒瞧着這幾個關心她的妹妹,為了打消她們的念頭,她也只能這麼説。
「可人家劉克震説了,-還是可以掌理客棧。」這下連唐茜兒都插了嘴。
「劉克震有家世,真是個不錯的人選。」唐容兒想想也道。
「不理-們了。」唐萱兒被煩的秀眉一蹙,隨即往店外走去,好呼吸點自在的空氣。真搞不懂妹妹們,沒男人她又不是活不下去,何苦硬要依賴一個男人?
然而,就在半路上,她突然聽見身後出現熟悉的聲音,並震住了她的腳步,「萱兒。」
深深吸了口氣,接着她緊閉上眼,卻壓抑不住在胸口如擂鼓般的撞擊聲。她恨自己,為何好不容易平靜的心湖會因為這個可惡的男人又掀波瀾!
然而更讓她心悸的是,這聲「萱兒」還是她認識他到分開,第一次從他口裏聽見這麼温柔的稱呼。
只是已經一年多了,他為什麼又來了?為什麼?
不,她不能心慌,一定要鎮定,為了小煒,她絕不能自亂陣腳,更不能回頭。深吸口氣,她又朝前邁步,裝作什麼也沒聽見。
「-不肯原諒我,我能理解,但能不能停下腳步,聽我説幾句話?」白逸沉靜的腳步緊跟在後。
唐萱兒搖搖頭,跟着提上一股氣加快了腳步,兩人就在這大街上以輕功相互較起勁來。直到劉府大門外,她才不得不停下,轉身注視着她從沒忘記,卻也不敢想起的男人。
就是這一瞥,讓她眉心緊蹙了下……他面容憔悴、下巴滿是胡碴、眼神更帶着很深很深的濃濁霧色……
不,唐萱兒提醒着自己,他的憔悴絕不是因為自己,她不能再被騙了。
「這位公子,你認錯人了,我還有正事要辦,請你別再跟着我。」她微微一笑,謙和有禮地對他説道。
「萱兒,我知道-對我的恨沒辦法説忘就忘,但是就讓我説幾句話好嗎?」他語氣深沉,裏頭也有他所含帶的痛楚。
「我又不認識你,我們沒啥好説的。」唐萱兒微微曲膝,跟着轉過身正想敲門,然大門卻適時開啓了。
乍見劉家公子走了出來,唐萱兒開心地喊了聲,「好巧,我正想來找你呢!」
劉公子眸子瞬亮,立即笑逐顏開,表情上有着興奮與喜悦。他立刻問:「萱兒,是-來了。」
「真不好意思,我是來收帳的。」她笑若薔薇般動人。
「哎呀!-派人來通知我一聲就行,我會立刻命帳房去付帳,怎好意思還讓-親自跑一趟。」劉公子輕拍了下額頭。
「別這麼客氣,這是我們店家該做的。那……可以請我進去坐一會兒嗎?」唐萱兒故意伸出柔荑,好讓對方輕輕握住。
劉公子一見她做出這樣的動作,可謂又驚又喜,他怯生生地握住她的小手,「萱兒姑娘,快請。」
「謝謝。」她嫵媚多情地一笑,隨着他進入後便命門房關上大門。
白逸親眼目睹這一切,竟有股衝動想將那個姓劉的雙手打爛,但為了長久打算他暫時忍住了……不過以後,他絕不會這麼輕易就讓她隨一個男人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