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果大來於子時,持萬通銀樓所出具一萬兩黃金銀票,至聚賢亭贖人!”
這是一名小化子在黃昏時分送到徐家那封信之內容。
祝義瞧過之後,立聽徐萬財道:“千里大盜果真厲害,他居然知道你目前在本莊中!”
祝義暗悟道:“哇操!昨晚那人原來是千里大盜呀!”
他便點頭道:“在下願意效勞!”
“謝謝!銀票已經備妥,請收下!”説着,立即遞來一個信封。
祝義將信封放入袋中,立聽徐氏問道:“老爺,千里大盜真的會放人嗎?”
“會,他一向言出必行!”
“破財消災,唉!”
伍碧菇正色道:“老爺,此事沒讓官方插手吧?”
“沒有,劉捕頭方才來探過消息,我瞞住他了!”
“只要官方不插手,富兒便可安然返莊!”
“但願如此!”
“賤妾尚需與果公子商量一番,告退!”
“請!”
她們兩人一進入書房,立見伍含煙低聲道:“娘,孩兒想先行赴聚賢亭附近了解一下狀況!”
“你的餘毒已祛盡了嗎?”
“是的!”
“小心些!”
她道句:“是!”立即離去。
伍碧菇低聲道:“義兒,謝謝你救了煙兒一命!”
“娘太客氣了!”
“義兒,恕娘直言,你對煙兒之印象如何?”
“這……很…很好!”
“你肯替娘照顧她的下半輩子嗎?”
“這……我……”
“義兒,咱們皆非世俗人,煙兒遲早必須嫁人,她中意你了!”
“這……要不要問問霞妹?”
“她高興猶恐來不及呢!”
“孩兒惶恐之至!”
“別客氣,一言為定羅!”
“是!”
“娘總算了卻一件心事啦!咱們來談談贖人之事吧!”
“請娘指示!”
“你只要安然接回公子,即可!”
她立即自抽屜中取出一幅畫像。
“他嘴角這粒黑痣上面有三根黑毛,甚難偽冒,你只要辨明它們,就不會帶回冒牌貨!”
“是!”
“千里大盜既然知道你在此地,足證他是昨晚潛入暗道之人,也證明他目前對你頗為友善,你放心前往吧!”
“是,若有機會,要不要制住他?”
“不必,他和咱們殊途同歸,有他在,韃子們便有忌諱!”
“是!”
“你歇到亥初時分,再去接人吧!”
“城門會不會已經封鎖住了?”
“啊!娘真糊塗、走!”説着,立即行向書房。
祝義跟人書房,便瞧見她開啓暗道掠入。
他跟着掠行不遠,便瞧見她朝右側壁上凸右一按,右側壁面立即現出一條黝暗的通道。
“這條通道直達霞兒之榻下,你一接近,她便會發現!”
“是!對了,娘,昨晚你怎知有人跟入書房呢?”
“娘在書房入口處加裝一條暗線,書房啓閉之際,該線便會扯動娘榻前之風鈴發聲!”
“原來如此,真高明!”
“你先去會一會霞兒吧!”
“是,孩兒告辭!”
他便欣然掠去。
他疾掠不到半盞茶時間,便瞧見前方有亮處,他便剎身徐行。
他剛走近出口,立聽:“義,是你嗎?”
他喚句:“霞!”立即掠去。
伍含霞已經恢復女裝,她乍見到祝義,立即張臂撲入他的懷中道:“義,能見到你,太高興,太高興了!”
“我也一樣!”
兩人温存片刻,她方始關上入口。
“義,恭喜你!”
“喜從何來?”
“你連宰千蛇叟及千心魔,不該道喜嗎?”
“小卡司,你見過大姐了?”
“嗯!她剛走不久!”
“她和你談些什麼?”
“談……你!”
“我?我有啥好談的!”
“咯咯!逗你的啦!昨晚夠緊張刺激的吧?”
“是呀!千蛇叟在車上偷襲,扁得我好疼喔!”
“咯咯!你皮厚,疼什麼?”
“你好狠心喔,居然捨不得憐香惜玉喔!”
“咯咯!好!好,哪兒疼,人家揉揉!”
“不疼啦!”
“討厭!你要去接公子吧?”
“是呀!我如今身懷萬金呢!”
“是,萬金公子,您好!”
“哈哈!對了,此地另有別人吧?”
“尚有六十餘名姐妹!”
“你們今天沒有配合密探出勤嗎?”
“沒有,千心魔已挨宰,出啥勤呢?”
“好,我下回多宰幾個,你就可以輕鬆些了!”
“人家不要你如此冒險!”
“大姐有沒有再和你談些什麼?”
“她説你神勇敢拼,令她佩服呀!”
“還有呢?”
“沒有啦!”
“她有沒有提起她負傷之事?”
“她負傷了?怎沒聽她提過呢?”
“她被血蜂叮過!”
“啊!聽説有不少人被叮得抓到皮肉皆現才毒發而亡,大姐是如何化解血蜂之毒的?”
“我替她化解的!”
“啊!你已經和她……和她……那個了?”
“歪想!”
“討厭!快説嘛,別逗人家嘛!”
“她被血蜂叮過右……右胸,我替她吸去毒血!”
“啊,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怪不得大姐避口不談,你卻一再向東向西,你呀!
真壞!“
“失禮!為了救人,我只好先斬後奏啦!”
她突然咯咯連笑。
“霞,你笑什麼?”
“不跟你説,等我一下!”説着,她立即含笑離去。
祝義便似丈二和尚般摸不到頭腦啦!
好半晌之後,她提着食盒人房,道:“時辰尚早,好好慶祝一下吧!”説着,立即將酒菜擺上桌。
“霞,你不會怪我吧?”
“不會,你該記大功一次,幹!”
“這……你少喝些!”
“人家只喝這杯,其餘的酒給你啦!幹!”
“幹!”
兩人各自乾杯之後,她立即脆聲道:“吃塊燉雞吧!”
“好!好!”
“義,大姐該和咱們終手生廝守了吧?”
“嗯!娘方才提過這件事!”
“當真?”
“嗯!”
“好呀!你可真沉住氣,居然拖到現在才告訴人家,罰酒一杯!”
“是,遵命!”
他立即自斟自飲。
“咯咯!義,人家好高興喔!”
“我也一樣!”
“你豔福不淺,當然樂啦!”
“託福!你金口成真!”
“你打算如何謝我?”
“你吩咐吧!”
“當真?”
“不錯!”
“我説,你做,是嗎?”
“是的!”
“好,把顏丹娶進門!”
“這……不容易呢!”
“安啦!不會比娶大姐難啦!”
“不同啦!立場不同啦!”
“沒問題啦!事在人為,何況,她已經替你懷了一個小寶寶,你只要出面,她一定自動來報到啦!”
“天下會有此種如意算盤嗎?”
“我明天就通知朱華!”
“不,別開這個玩笑!”
“好,人家依你,不過,她若有此意,你必須娶她,如何?”
“這……妥嗎?”
“妥啦!”
“好吧!”
“義,你真好,再給我一些酒!”
“這……你不是隻喝一杯嗎?”
“人家高興,拜託啦!”
“好吧,下不為例!”
“遵命,敬你!”
她果真只輕啜一口。
兩人便愉快地用膳。
膳後,她含笑道:“義,聚賢亭距離此地三里遠,你一出大門,就直接朝南行去吧!”
“我可以由大門出去嗎?”
“當然可以,皆是自己人嘛!”
“我如何帶公子回去呢?”
“大姐會告訴你!”
“另有暗道?”
“不錯!”
“府中共許有多少暗道呀!”
“三條,這全是姐妹們日以繼夜挖出來的呢!”
“徐員外知道嗎?”
“他只知道一條,就是大姐即將告訴你的那條,它直通員外之書房!”
“你何時返莊!”
“不一定,由娘安排吧!”
“我可以來找你嗎?”
“大姐會陪你啦!”
“哇操!別把我瞧得那麼色,我只想見見你!”
“人家隨時去找你,如何?”
“這才差不多!”
“討厭,時候不早了,走吧!”
他便跟着她離房。一出大門,他立即朝南行。一見遠處有不少人打着燈籠行來,他便閃入林中。
那是三名軍士和十二名密探,祝義等到他們過去之後,便沿着密林小心地朝南行去。
不久,耳中倏然飄入:“弟,我在此!”
他立即瞧見一位青年在一塊石後招手。
他一上前,她立即低聲道:“熊新剛押徐公子入亭不久!”
“千里大盜呢?”
“未見人影,他可能在查有沒有別人跟蹤你!”
“我直接去嗎?”
“不錯!”
“我該如何送徐公子返莊呢?”
“跟我來!”
兩人便朝林中掠去。
不久,兩人已經抵達一處亂石崗,她疾掠到一座規模不小的墳前,指着墓字道:“輕戳一下,立即可以進入暗道!”
“要不要讓公子知道?”
“他知道!”
“你呢?”
“我在此地監視,以免被別人跟蹤你!”
“辛苦你啦!”
“別客氣,你先去吧,小心些!”
“是,珍重!”
他立即掠入官道,再默默行去。
盞茶時間之後,他便瞧見官道右側十餘丈處有個涼亭,亭中果然坐着熊新及一位青年。
他便默默行去。
熊新倏地朝青年的後腦輕輕一拍,便扶他趴在桌上。
“你搞什麼鬼?”
“果大爺,久違啦!我是為你設想呀!你不想讓他知道身份吧!”
“雞婆!令師呢?”
“子時一到,他就會出現,坐呀!”
祝義便朝徐達富身旁坐下。
“果大爺,你不會強行帶走他吧?”
“別把我瞧扁了,他不會是冒牌貸吧?”
“安啦!別把我瞧扁了!”
“媽的,你的口才不錯嘛!”
“多謝誇獎,我在這些時日一直侍候他,挺累的!”
“安啦!我把銀票帶來了,你可以享受一番啦!”
“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你是什麼意思!”
“我為了侍候他,一直沒機會扁那些韃子,好悶喔!”
“放心!你待會就可以大顯身手了!”
“果大爺,聽説你把飛天魔、千蛇叟及千心魔做掉了!”
“你聽誰説的?”
“師父呀!他很佩服你呢!”
“有個屁用,嘴中説佩服,暗中卻綁人勒索,差勁!”
“果大爺,他是有錢郎,不在乎花錢啦!”
“徐家不是壞人,不可亂綁人!”
“不對,徐家串通官方經營同心車呢!”
“有何憑證?”
“那些條子搭車、皆不付錢,就是證據!”
“誰敢收條子的錢?”
“這……好似有理喔!”
“所以,下回不準動徐家的人!”
“這……我做不了主!”
“轉告令師!”
倏聽右側傳來一聲:“遵辦!”
熊新立即欣喜地道:“師父,你來啦!”
黑影一閃,蒙面人已經閃人亭中。
祝義沉聲道:“華賢江,久違啦!”
“嘿嘿!久違啦!”
“你昨晚為何跟蹤我?”
“好奇而已,下不為例,如何?”
“當真?”
“千真萬確,把人帶走吧!”
“肉票是正牌貨?”
“不錯,請吧!”
“銀票在此,收下!”
“不,聊表敬意,請笑納!”
“這……”
“快回去吧!”
“老夫方才發現綁錯人了!”
“你當真不收銀票?”
“是的,你快送他回去吧!”
“你不會再跟蹤?”
“不會,你快返莊吧,告辭!”説着,立即朝亭外掠去。
熊新立即跟去。
祝義一挾起徐達富,立即疾掠而去。
他尚未接近墳前,伍含姻便起身揮手傳音道:“弟,你先回去吧!”説着,她便掠向祝義掠來之處。
祝義上前開啓暗道,立即掠入。
他邊掠邊想方才之事,不由忖道:“華賢江為何待我如此好呢?他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沒多久,他已經發現前方有光亮,他心知必是徐萬財夫婦開啓暗道入口在等他,他便欣然掠去。
他一掠入房中,果見徐萬財夫婦及伍碧菇起身相迎,他朝他們行過禮,方始拍開徐達富的昏穴。
“爹!娘!姨娘!”
徐氏喚句:“孩子!”立即上前抱住愛子。
兩人迅即哭成一團。
伍碧菇走到祝義身前道:“員外要麻煩你一件事!”
他不禁好奇地望向徐萬財。
徐萬財嘆了一口氣,低聲道:“請跟我來吧!”説着,立即朝外行去。
祝義一跟去,徐萬財便低聲道:“小女中毒,非你莫解!”
“中了何毒?”
“媚毒!”
“啊!怎會有此事?誰下的手?”
“千里大盜!”
“啊!他為何要如此做呢?他方才還拒收贖銀呢!”説着,立即取出信封。
徐萬財不由一怔。
他抽出銀票一瞧,使默然前行。
不久,祝義便聽見一陣陣急促的喘息聲音,那聲音一入耳,他立即想起中過媚毒的顏丹也是如此氣喘如牛。
他不由想起蔣賢化。
蔣賢化?
華賢江?
哇操!他們分明是同一人嘛,只是姓各顛倒而已呀!
他忍不住全身一震。
他想返身報告伍碧菇,卻見一位侍女上前行禮道:“員外金安!”
“免禮,姑娘怎麼啦?”
“汗出如漿,全身滾燙!”
“你下去吧!”
“是!”
兩人一入房,便見錦榻前布幔深垂,幔後傳出陣陣急促喘聲。
徐萬財自桌上拿起字條,道:“請瞧礁!”
“果氏琉瓊大喜!”
署名者正是華賢江。
哇操!太過份了吧!
怪不得他一直催祝義快返莊。
他為何要如此做呢?
“果公子,偏勞你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説,如何?”
“這……恕在下冒昧放肆矣!”
他立即揮熄燭火。
徐萬財便帶上房門離去。
沒多久,祝義開始‘加夜班’了。
翌日清晨,他悄然溜回房中漱洗着。
不久,伍碧菇入房含笑道:“義兒,去陪員外夫婦用膳吧!”
“是,娘,我……我該娶她嗎?”
“天注良緣呀!”
“我太高攀了吧?”
“是她的福份!”
“這……”
“值此亂世,員外已有歇隱之意,卻無法如願,他待會自會表達心意!”説着,兩人已經步入花廳。
只見徐萬財夫婦及徐達富已經起身相迎,他忙行禮入座。
立見徐達富行禮道:“果公子,多謝你的救命大恩!”
“不敢當!”
徐萬財含笑道:“果公子,可否讓咱們瞧瞧你的廬山真面目?”
“是!”
祝義朝臉上搓下易容藥,立即現出那張俊逸、英挺容貌,徐氏欣喜地為之啊了一聲。
徐萬財驚喜地道:“公子尊姓大名?”
“祝義,祝福的祝,道義的義!”
“祝義?啊,你就是官方懸賞待領之人?”
“是的,在下曾在牛肝馬肺峽救過兩批人!”
“難得,太難得啦!”
“不敢當!”
“聽公子口音,似是關洛人氏?”
“在下出生於開封,先父母不幸歿世之後,在下先蒙左鄰右舍撫養至十歲,再出外打工維生!”
“十歲大,就打工維生啦!”
“正是,在下十六歲那年,幸蒙成都一對老夫婦調教武功,此番外出,乃是為了行善救人!”
“難得!太難得啦!”
“不敢當!”
伍碧菇低聲道:“老爺,義兒在最近先後殺死為虎作倀的飛天魔、千蛇叟、千心魔及他的手下!”
“啊!真有此事,太……太不可思議了!”
徐氏脱口問道:“可是,未見過義……義兒外出呀!”
祝義頓時被那句義兒説得滿臉通紅。
伍碧菇含笑道:“義兒由暗道出入!”
徐氏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徐萬財問道:“可是,我未瞧見他由房中出入呀!”
伍碧菇含笑道:“賤妾為方便煙兒出入,另掘一條暗道!”
“原來如此,聽説那些人皆武功高強,心狠手辣,而且又成羣結隊,義兒如何對付他們呢?”
“義兒的武功比他們高!”
“不簡單!不簡單!”
徐氏欣然道:“老爺,義兒既然有如此高明的武功,咱們的計劃一定行得通,你何不提出來研究一番呢?”
“好吧,義兒,我打算將財產移走一部份,以免繼續被韃子剝削,或萬一遇上亂世,閃避不及!”
祝義點頭道:“明智之舉!”
“富兒此番遇劫返來,我打算讓別人誤認為他已被撕票,而讓富兒暫時到遠處避居一陣子!”
“上策!”
“該避向何處呢?”
“成都!”
“好地方,西南地區自古以來,罕遇兵亂,富兒,你意下如何?”
“孩兒遵命,可是,孩兒不能長侍膝下,甚感惶恐!”
“別胡思亂想,你就下去和琴兒準備換洗行李,至於其他月常用品,到了成都之後,再另行採購吧!”
“是,孩兒告退!”説着,立即離去。
徐萬財又道:“義兒,我們就把瓊兒託付你啦!”
“是,不過,在下已有兩名妻室!”
“我知道,是煙兒及霞兒吧!”
“是的!”
“她們三人原本私交甚篤,此番得以追隨你,我更放心了!”
“是,孩兒一定會善待她們,參見爹、娘!”説着,立即下跪行禮。
徐萬財便欣然扶起他。
“爹、娘,孩兒之義父母居住於成都薛濤井旁,尚有不少的空房,可供大哥及大嫂暫時居住!”
“很好!一切全仰仗你啦!”
“理該如此,何時動身呢?”
“明日吧,我今日尚需處理一些事,此外,你們四人也該略作易容,你們聊聊,我出去啦!”
“需要孩兒陪您嗎?”
“不必,我自會小心!”説着,他立即離去。
徐氏道句:“稍候!”立即離去。
伍碧茹欣然道:“義兒,恭喜你啦!”
“謝謝娘!”
“瓊兒未諳武,卻秀中慧外,你多疼着她些!”
“是,可否讓霞妹同行?”
“我正在安排替身,明日約可同行!”
“謝謝娘!”
“別客氣,徐家此番會移走不少的財物,你到成都之後,設法協助他們置產,不過,要秘密進行!”
“是!”
“霞兒精於此道,你只要轉達我的意思,她便會俟機進行!”
“是,娘,孩兒想起一件事!”
“什麼事?”
“蔣賢化和華賢江可能是同一人,只是姓名顛倒而已!”
“啊!有理,我怎麼沒注意這點呢?”
“娘,他好似不是壞人呢!”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只是要和他談談昔年那件事,別無他意!”
“我若再遇上他,可否約他來此地見你!”
“當然可以!”
“是!”
“你有沒有打算見見顏丹及策反她?”
“妥嗎?”
“試試看,這是徹底解決事情之道!”
“好吧,孩兒自成都返回之後,便見她一面!”
“很好,你該去瞧瞧瓊兒!”
“這……夫人好似已去找她了!”
“你很聰明,她昨晚傷得不輕,我雖然已經替她內治外敷,她明日搭車後,你仍然要小心照顧她!”
“是!”
“她酷愛詩詞,陪她多聊聊吧!”
“是!”
立見徐氏帶着臉兒低垂的徐琉瓊入廳。
她們坐定後,徐氏欣然道:“瓊兒,娘把你託附給義兒了!”
“是!”
“義兒,全仰仗你了!”
“理該如此!”
“瓊兒,你明日將陪大哥及大嫂跟義兒赴成都,今後出門在外,可要自加珍重身體及持家,懂嗎?”
她立即咽聲道:“是,孩兒無法長侍膝前,尚祈爹、娘、姨娘珍重!”説着,已經低頭拭淚。
伍碧菇含笑道:“瓊兒,你放心,咱們會盡早結束此地的生意去與你們會合,霞兒此番會與你同行!”
“謝謝姨娘!”
“別忘了抽空拭藥!”
“是!”
“走,姨娘先替你易容吧!”
“是!”
二女一走,徐氏含笑道:“瓊兒未曾出過遠門,一切全仰仗你了!”
“娘,你放心!孩兒會保護她們三人!”
“到了成都,一切全仰仗你了!”
“理該如此,霞妹會留在成都,不會有事的!”
“碧菇做事,我最放心了,我該去整理些物品!”
“恭送娘!”
祝義一回房,便瞧見伍含煙羞赧地道:“弟,恭喜你!”
“姐,請坐!”
“我幫你易容吧!”
“偏勞你啦!”
黃昏時分,易過容的祝義、徐琉瓊、伍含煙、伍含霞四人並坐在一起,徐達富夫婦則陪着徐萬財夫婦、伍碧菇而坐。
這是離別之宴,眾人雖然強作笑顏,卻胃口缺缺。
好半晌之後,徐方財強笑道:“時候差本多了,義兒,一切全仰仗你啦!”
“是!”
徐琉瓊咽聲喚句:“拜別爹、娘、姨娘!”立即下跪。
徐氏邊拭淚邊扶起愛女,邊道:“多珍重!”
“是!”
徐達富夫婦立即下跪拜別。
徐萬財夫婦也含淚上前扶起她們。
伍碧菇立即上前開啓暗道。
伍含煙便先行掠入暗道。
祝義雙肩各持一個包袱,便抱起徐琉瓊掠入暗道。
伍含霞便跟着行人暗道。
徐達富夫婦各提一個包袱默默跟入。
伍碧菇陪着徐萬財夫婦隨後送行。
大約過了半個多時辰,他們已經步入墓外,立見兩名勁裝少女上前行禮低聲道:“請跟小婢來!”説着,立即轉身行去。
不久,他們已經抵達一輛密篷馬車前,眾人又依依不捨片刻之後,方始依序登車。
車中擺着被墊,祝義五人一坐下,並未見擁擠。
伍碧菇朝車伕低語數句,車伕便應聲揚鞭。
馬車便平穩地駛上官道。
不久,馬車已經平穩地在官道馳着。
伍含霞便抱着徐琉瓊,道:“姐,歇會兒吧!”
“謝謝!”
祝義含笑道:“大哥、大嫂,你們歇會兒吧!”説着,他立即由車簾後注視着外面。
腦海中迅即編織着美夢。
黎明時分,馬車剛馳過一處鎮甸四里餘遠,便瞧見一位褐衣中年人和一輛寬敞密篷馬車停在路側。
伍含霞便低聲道:“準備下車歇會兒及換車吧!”
馬車果然徐徐停下。
伍含霞率先下車,立即迎向中年人低語着。
中年人輕輕頷首,便又低語數句。
不久,祝義五人在林中‘方便’後,立即登上中年人那輛車。
此車較為寬敞,徐達富夫婦便和衣躺下歇息。
伍含霞低聲道:“千里大盜及熊新昨晚在長沙劫了一筆官銀又毀了三百餘名軍士和密探!”
“哇操!熊新果真手癢難耐呢!”
“目前長沙及岳陽一帶已經聚集甚多的密探,我們反而可以輕鬆赴川,真是天助我也!”
“千里大盜真上路呢!”
“義,咱們就沿途換車吧!”
“方便嗎?”
“娘已吩咐大姐調動不少人在沿途接應咱們!”
“太不好意思啦!”
“你同意了吧?”
“好吧!”
她立即朝車伕道:“放出信鴿吧!”
“是!”
車伕朝懷中一掏,一隻信鴿立即振翅飛去。
“霞,你們之行事夠精密!”
“這全是娘多年訓練的成果呀!”
“霞,咱們約需多久,才能抵達成都?”
“若無意外,約需七日!”
“但願不會發生意外!”
“放心!你是福將,不會出岔啦!”
“福將變成糊將!”
“討厭!”
一走運,做起事來,便特別的順利,祝義諸人沿途換車,只經過三次盤查,並無遇上麻煩。
午後時分,馬車終於停在色莊大門外,祝義一見到老駱行來,他立即含笑道:
“爹,孩兒回來啦!”
老駱便欣然接過行李。
祝義五人一下車,馬車迅即離去。
一入廳,老駱便拿起一張紙,立見:“昨晚有人來訪及告知你們將返莊,房間已備妥,先歇會兒,再用膳吧!”
徐達富三人已在途中知道老駱夫婦之聾啞,立即欣然點頭。
祝義含笑道:“老駱,先把包袱送入秘室吧!”
老駱點點頭,便帶他們進入書房,開啓地下秘室。
秘室中擺者六個大箱及五個櫃子,老駱打開櫃子之銅鎖,他們立即將包袱放入櫃中。
老駱鎖妥櫃子,便將鑰匙遞向徐達富。
“這……”
“大哥,你收着吧!”
“好吧!”
眾人一回到書房,便見應芳招手示意他們用膳。
一入廳,他們便瞧見桌上已擺妥豐盛的酒菜。
祝義替他們介紹之後,立即入座用膳。
席間,應芳頻頻替徐達富夫婦及徐琉瓊挾菜,不由令她們倍覺温暖以及感激不已。
這一餐,足足地過了將近一個時辰才結束。
祝義便帶徐達富夫婦進入一間房中,道:“大哥、大嫂,先委屈你們幾日,等平靜下來再更換寢具吧!”
“不必,不必,已經夠好的啦!”
“霞妹,明日再陪大嫂買些衣物及日常用品吧!”
“好呀!”
“大哥、大嫂,你們歇會吧!”
“好!好!”
他們三人便回到祝義的房中。
“霞、瓊,你們就住在此房及對面房中吧!”
“好呀!”
“你們歇會,我去瞧瞧老駱!”
他立即朝外行去。
一入廳,老駱夫婦已經削梨以待,他便邊吃梨邊低聲道:“爹、娘,她們將在此地定居,我必須再返岳陽!”
老駱便寫道:“你宰了飛天魔吧?”
“是的,千蛇叟及千心魔也死於我的手中!”
“棒,有沒有遇上逆帥?”
“沒有,不過,卻遇上華賢江,他可能就是逆帥!”
他便擇要敍述着。
老駱寫道:“你的判斷很合理,找他徹底談談吧!”
“我正有此意,爹,你看韃子的氣數還有多久呢?”
“不遠矣!怨民載道呢!”
“可是,密探挺多的呢!”
“烏合之眾,樹倒猢猻散!”
“有理!”
“徐家打算把財產移來此地吧?”
“是的,霞妹會協助他們置產,你們多幫忙吧!”
“沒問題!”
“近日內,可能會有六位少女前來協助打雜,行嗎?”
“好吧!”
“爹、娘,徐姑娘及霞妹的大姐已嫁給我了!”
“你真行!每出去一次,就帶回一位美女,此番卻多了兩位!”
“沒辦法,隨緣嘛!”
“你何時赴岳陽?”
“等他們適應些吧!”
“莊中好久沒有如此熱鬧,我真高興!”
“小寶寶再出來,就更熱鬧了!”
“小寶寶?”
“霞妹有喜了!”
老駱便比手劃腳地把喜訊告訴應芳。
應芳樂得頻頻拭淚。
老駱欣然寫道:“我該去實些補品,你歇會吧!”説着,他立即欣然離去。
應芳立即欣然返回廚房。
祝義一回房,便瞧見伍含霞低聲啐道:“大嘴巴!你何不拿面鑼到城內外到處吆喝一番呢?”
“我正有此意呢!”
“討厭!”
“瓊呢?”
“在對房歇息!”
“累不累?”
“不累,也真怪,到了此地,心就踏實多了!”
“你註定要住在此地啦!”
“你何時返岳陽?”
“別趕我走嘛,讓我多留一陣子嘛!”
“行,去陪陪瓊姐吧!”
“我……”
“去啦!她挺孤單的!”
“她不是在歇息了嗎?”
“沒有啦!我聽見她在榻上輾轉難眠,去吧!”
“好!好!”
他只好硬着頭皮到對房敲門喚道:“瓊!”
不久,她羞赧地上前啓門。
“瓊,要不要吃些水梨?”
“謝謝!我不渴!”
“瓊,累不累?”
“還好!”
“想家嗎?”
“嗯!”
“在所難免,我記得十歲那年離家之後,經常望着白雲發呆呢!”
“你真偉大,若換成我,一定熬不過那種苦日子!”
“命,每個人皆須面對命運,勇於活下去,你去過長江三峽嗎?”
“沒有!”
“那是一個富有秀麗、刺激之處,咱們找個機會去遊遊吧!”
他便含笑敍述長江三峽之勝景。
她不知不覺地聽痴了——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