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蓁回到住處梳洗過後便來到陽台,望着天上的星星。
為何星星在哪兒看到的都一樣,可是心情只要一個轉折就全不對了?
孟從罡,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老愛對我糾纏不清?
雖然她自認長得還不差,但也不是個可以讓男人這樣窮追不捨的尤物,否則她也不會得到一個被遺棄的命運了。
「唉!」她仰首深嘆了口氣。
她恨自己、氣自己,明知那種長得又酷又帥的男人所説的話只能聽兩分,可她為何會因為他的幾句話,弄得心情亂糟糟呢?
突然,屋內的電話聲響起,嚇得她猛然震住!
該不會是他吧?
他既然知道她在哪兒上班,會不會連她的住址、電話全調查得一清二楚呢?
遲疑地拿起話筒,她結巴的問:「誰?」
「還有誰?那個大帥哥嗎?是我啦!」
天,原來是燦玲。
「呼……」可蓁輕吐了口氣。
「-怎麼了?我以為你們會約會到很晚勒,所以現在才打來試試,沒有……打擾到你們吧?」瞧她説的還真曖昧。
「-説什麼鬼話呀!」可蓁發覺自己都快要腦神經衰弱了。
「怎麼?-好像挺累的,該不會你們剛剛才……」
「喂,-再胡説,小心我跟-絕交。」她鼓着腮,一想起那個臭男人,眼眶就不自覺地轉紅了。
一向温柔可人的可蓁可從沒對她説過這麼重的話,直讓燦玲覺得不可思議,「-怎麼了?那男人到底是……」
她明白可蓁的個性,她並不像個男友剛跑就尋覓下一個男人的女人,剛剛這麼説只是想開開她玩笑罷了。
「他是世祺婚禮上的伴郎。」可蓁眉頭緊蹙。
「什麼?!-去喝個喜酒就釣到一個男朋友了?」燦玲意外地揚高聲調。
「拜託,-家裏不是還有人嗎?喊這麼大聲。」可蓁沒好氣地説。
「放心,他們都睡了,後天就回去,到時候我們就可以去血拼,不過得看-有沒有時間。」
「我怎會沒時間?」
「-現在可是大忙人呢!」燦玲壓低嗓,「誰知道他會不會又突然冒出來。」
「燦玲,我跟他真的沒什麼,他為什麼要追我我也不懂。」她閉上眼,在心底不斷告訴自己,她絕不能當真。
「-不知道自己的魅力嗎?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呀!」
「我才不信-説的那一套,在我被騙之後,我對自己已完全沒信心了。」想起自己悲慘的命運,可蓁就忍不住鼻酸。
「我説了,那是姓顏的不長眼。」説起顏世祺她便義憤填膺不已。
「是,謝謝-不懈怠的支持。」可蓁打了個呵欠,「我想睡了。」
「好,不吵-,明天還得上班呢!我也該睡了。」燦玲臨掛上電話前不忘對她説:「既然他有意追-,-就答應他吧!我雖然不認識他,但他真的要比顏世祺帥多了。」
「原來-是以貌取人的。」可蓁撫額笑嘆。
「長得太抱歉不也很乏味嗎?所以我……」
「好了好了,我真的困了。」她不想再聽下去。
「如果打不定主意,可以打電話給我喔!掰。」燦玲笑了笑後才掛上電話。
可蓁吁了口氣,才剛放下電話,電話鈴聲又響了。她很無奈地拿起來,「燦玲,-別説了,該不該接受我心裏有數,不需要……」
「-怎麼了?」
天,是他,孟從罡!
「我……你……你還真是無孔不入。」可蓁發覺自己的心跳突然加速了。
「那-該知道我是個會侵入人體的菌種,還會無限蔓延。」孟從罡磁性的語調緩緩沁入她耳膜。
但她只能採取不言不語的策略,希望他能因為無趣而掛上電話。
等了會兒,見她不説話,他又道:「別沉默不語,更別以為這樣會讓我撤手,我不會這麼容易被驅離的。」
可蓁還是靜靜的聽着,他無聊地又説:「-拒絕我沒關係,但是我們可以做朋友,是不是?」
「……」
「-可以不屑,但是我的毅力告訴我,-的不屑一定會轉為感動。」他沉着聲説:「願不願意相信?我不會是個始亂終棄的男人。」
可蓁一手拿着話筒,一手撫在胸口,聽他説着這些話,竟覺得心酸不已,還流出淚來。
「-説-不信一見鍾情,老實説,在認識-之前我也不信,可是當遇上了就不得不信。」他鍥而不捨地繼續説。
「夠了。」她捂着耳朵,「別再説了,我不想聽了。」
「怎麼?是不是稍微受了感動?」他慢條斯理地問。
「沒有。」可蓁直搖頭,「我什麼感動都沒,我只需要平靜的生活,古板單調的生活才適合我,你這些話太聳動了,我承受不起。」
「可蓁!」
「不要喊我,以後也請你不要再來煩我了。」説完後她便用力掛上電話,並祈求他別再打來了。
瞪着電話老半天,幸好它沒再響起,但是一通電話已擾亂了她的心,讓她這一夜凌亂的夢境不斷。
在未來的十來天裏,孟從罡這個人就像是完全消失了一般,過去的一切就好像是她所幻想出來的影像,有時,會有這麼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失常了。
「喂,-和他有再出去約會嗎?」今天,燦玲和可蓁一道吃晚餐,接着又到百貨公司等着看電影,在這空檔燦玲忍不住問出口。
「他早不見了,-説可能嗎?」可蓁彎起唇笑了笑,「早知道這種男人説追求只是無聊而已。」
「真的?唉,一點意思都沒有。」燦玲嘆口氣。
「怎麼會?我倒覺得挺好。」
「是嗎?連一點兒遺憾都沒?」她可不相信。
「有什麼好遺憾的?」可蓁丟了粒爆米花入口。
「這麼俊的男人突然不見了,哪個女人不遺憾哪?」燦玲搶下她手中的爆米花,學她往上丟,一口接着一口。
「呵,那我讓給-好了。」可蓁睨了她一眼,然後站起來,走到樓上的觀景台,望着遠處的螢螢星光。説也奇怪,他前陣子經常騷擾她時,她恨不得他趕緊消失,如今他真的消失了,她的內心又產生一絲空洞。
難道這就是燦玲所説的「遺憾」?
「他不在-才讓我,-當我白痴呀!」燦玲也開起她的玩笑。
「白痴是我好不好?-也別尋我開心了,我可是被戲耍的對象耶!-還以為很好玩?」或許因為如此,才讓她覺得很嘔。
難道她就是一副被耍的長相,才會每個男人都想騙她的感情?
「別這樣説。」燦玲這才發現説錯話了,「算我沒問,電影快開場了,快去那兒等吧!」她不希望可蓁再度掉進被遺棄的漩渦中,於是立刻改變話題,「聽説今天這部片子很刺激恐怖呢!」
「是呀!最好可以讓我大叫出聲。」可蓁也笑了。
兩個女人抱着爆米花和可樂走進電影院,也如同可蓁所想的,她們可是叫得一聲比一聲還尖鋭呢!
電影散場後已經滿晚了,可蓁與燦玲各自上了公車,分道揚鑣,當公車到了離可蓁住處不遠的街口,她便下車慢慢往前走。
但很意外地,她居然看見顏世祺站在她租賃的公寓門外。
「世祺……」可蓁停在幾步之遙處,愣愣的望着他,發覺他似乎憔悴不少,「這麼晚了,有事嗎?」
「可蓁,我好想。」他衝到她面前,緊緊抱住她。
她吃了一驚,下一秒立即推開他,「別這樣,你已經結婚了。」
「我一直都很想-,也想跟-説聲對不起,但……但我一直走不開身。」他老婆管他管得緊,若非這兩天她到香港參加一個女性派對,他也沒機會來見她。
「算了,別再説了。」道歉有用嗎?
「可是我總得跟-説一聲。」
「不需要了。」她繞過他,拿出鑰匙打開公寓的大門。
「可以讓我進去嗎?」顏世祺用一雙祈求的眼看着她,「我今晚不想回去,讓我進去吧!」
「不可能的。」她搖搖頭。
「我告訴管家,我今晚要在老朋友家過夜,如果……」
「如果沒地方去,你可以去住飯店。世祺,我絕對不會與你藕斷絲連的。」他居然忍心再度傷她,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樣的女人了?
「-真這麼狠?」他突然伸出手壓住大門,不讓她進去,還用一張可怕的笑臉望着她。
「你要做什麼?」她震驚地望着他。
「難道-不愛我了?」顏世祺竟一把抓住她的衣襟,還將她硬生生推向牆面,撞痛了她的背脊。
「世祺!」她疼得皺緊雙眉,「你怎麼會變成這樣?」
「我本來就是這樣。過去我一直壓抑着,為什麼壓抑?還不是愛-,但我是男人,需要發泄呀!」他説的頭頭是道,好像一切都是對的。
「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説,只是替自己的自私找藉口。」可蓁沒想到他會這麼説,這完全和他過去給她的印象差異太大了。
「就當我是如此吧!但我可以告訴-,我對-的心意沒變。」他逼近她,讓可蓁聞到他身上帶了股酒味。
「你喝酒了?!」她直閃躲着他靠近。
「對,喝了杯精神好多了。」顏世祺望着她的眼神也因為酒精作祟而充滿慾望的顏色,「這才想來找-一塊兒去玩,我們可以玩上整夜,快上去……快,我等不及了……」
「你不要嚇我,世祺……別過來,聽見沒?」可蓁怒視着他,「再過來我就要叫人了!」
「叫呀!-儘管叫呀!」他發出狂肆叫聲,「我不怕,我才不怕。」
「世祺,你醉了,快回去吧!」沒辦法了,她只好儘可能勸他,希望他能趕緊離開。
「既然來了,我怎麼可以空手而回呢?」他露出一抹邪惡笑容。
「那你是想?」可蓁的內心開始狂跳不止。
「我想得到-,我一定要得到。」顏世祺猛拽住她的肩就要吻她。
「不要……不要這樣!」她受了驚嚇,不斷朝他揮拳抵抗。
「別再鬧了。」顏世祺用力握住她猛揮的手腕,恨得咬牙,「這麼晚了,-就算叫啞了嗓也沒人聽見,哈~~」
「你會後悔的,放開我。」她狂然大喊。
「我早後悔了,娶了曉倩後,什麼自由都沒了,-説我能不後悔嗎?」他-起眸,將她推到舊式公寓內的空地上。
「不……你走開。」可蓁倒在地上,後腦撞到水泥地,猛然一陣暈眩,差點兒讓她失去反應。
顏世祺咧開冷笑,動手解開她的衣襟。
可蓁哭了,可是後腦的劇疼讓她提不起力氣反擊……
碰!
突然,她身上的重量不見了,隱約中只覺得眼前有道人影飛掠而過,接着耳邊聽見非常大聲的碰撞聲──
「顏世祺你瘋了!」孟從罡眼底出現怒火,出手也夠狠、夠力,直把顏世祺打得眼冒金星。
「你……你在做什麼?」顏世祺張大眸。
「你給我聽好,可蓁現在已不屬於你了,給我滾,滾遠點!」孟從罡勒住他的衣領,眼底冒出狂野的火苗。
「是你……從罡,該死的,你幹嘛打我打得這麼重?」這時候顏世祺才略微清醒。
「你給我走。」孟從罡用力將他拉起,拖出公寓,到街口叫了計程車付了帳,讓他把這醉鬼送回家去。
跟着他又奔回公寓內,扶起倒在地上不停哭泣的可蓁,「-怎麼了?」
「頭……頭好痛!」她倚在他懷裏不停抽搐。
孟從罡這才發現她後腦正淌出汩汩鮮血!「該死的,那個顏世祺到底在想些什麼呀!」
「撐着點,我馬上送-去醫院。」孟從罡立刻抱起她直往外衝出去。
白色病房內,除了一股淡淡的藥水味外,什麼都沒有。
燦玲下班後立刻趕往醫院,卻很懊惱自己忘了帶束花來蓋過這些難聞的味道,不過她倒是帶了可蓁最愛吃的水蜜桃,於是趁可蓁還睡着的時候為她削了皮,一片片切好擺在玻璃盤內。
像是聽到了一些聲響,可蓁徐徐張開眼,就看見燦玲在一旁忙着。
「燦玲,-來多久了?」可蓁虛弱地問。
「剛到。」她嘆口氣,「真沒想到顏世祺會發神經到這種地步。」
「我也無法想象。」想起昨晚,可蓁就像是經歷了一場大難,全身虛脱,「公司可有説什麼?」
「放心吧!-一向盡職,老闆聽説-受攻擊,早放我兩個小時下班來看-,還要我轉告-放心養傷。」燦玲笑着説。
「那就好。」她輕吐口氣。
「還痛嗎?瞧-腦袋綁了那麼多的繃帶,一定很疼吧?」燦玲瞧她臉色似乎還蒼白得不帶血色。
「好多了,只是有些暈。」她微蹙起眉,「扶我坐起來好嗎?」
「好,我正切好水果等-醒來吃呢!」燦玲邊説邊將她扶正,又拿了枕頭墊在她身後,讓她可以舒服些。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股芳鬱的香氣從門口傳來,跟着有道醇厚的男音説:「兩位小姐,我這位不速之客可以進來嗎?」
可蓁望過去,就看見孟從罡站在那兒,手裏捧着一束粉紅色的玫瑰花。
「你來了?什麼不速之客,你可是可蓁的救命恩人呢!」燦玲立刻站起,嘴角還掛着抹曖昧的微笑,「那你就在這兒陪陪她,我……我剛好想去外頭打通電話。」
説完,她不等可蓁説話,就非常主動地走出病房。
「對不起,我好像把她趕走了。」孟從罡瀟灑一笑,從收納櫃裏找出一隻花瓶,將手中的花插上,「不知道探病該買什麼花好,我想女孩都喜歡玫瑰,所以就自作主張了。」
「謝謝。」她虛弱地朝他一笑。
「還很不舒服嗎?」他坐到椅子上,望着她略顯蒼冷的小臉,「我看我去請醫生過來看看吧!」
「不用。」她伸手拉住他,就這樣雙手一觸,讓她猛地一麻又趕緊收回手,「我大概是躺久了。」
「白天我該留下陪-的,可是剛好有公事要談,所以請了看護在這兒,人呢?」他左右望了望。
「我不太習慣有外人在身邊繞,有點不太自在,中午就請她回去了。」她微微揚起嘴角,「真不好意思,還讓你下班後跑來看我。」
「千萬別這麼説,我白天就一心繫在這兒,恨不得趕緊把公事處理好,趕來看。」他-起眸,一雙眼滿是摯情。
就在這一-那,她對他突然有了種很微妙的感覺,讓她的心突然發熱了起來,「你別這麼説。」
「為什麼-要一直逃避呢?難道-還愛着世祺?」他眸影爍亮地睇着她閃避的眼,「不過,-還愛着他也沒關係,我有自信。」
她掩着臉,半天才抬起頭,似水般的清眸閃着一絲脆弱光彩,「那就再多給我一點時間。」
孟從罡笑了,「好,時間我多的是,至少-沒拒絕我。」他看到一旁桌上有削好的水蜜桃,「這是-那位好朋友的愛心,快吃吧!泛黃了就不好了。」
他説着就叉了一塊遞到她嘴畔,這麼親暱的動作,讓可蓁的臉蛋驀然泛紅,她張嘴趕緊吃下,心絃卻震盪得厲害。
「對了,你昨晚怎會突然去找我?」她找着話題。
「我是去向-解釋的。」
「解釋什麼?」可蓁疑惑地揚眉。
「我這十多天的行蹤。」他深邃的眼底透着一抹温柔,「我臨時去香港開會,這陣子忙的就是這個案子。」
「你……你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麼?」不想欺騙自己,她心頭已染上一層徐温的感動,以前世祺出差,除非她問,他也很少這麼鄭重的向她説明。
「因為我愛-,既然要追求-,又怎麼可以讓自己想照顧一輩子的女人沒有安全感,找不到我呢?」他噙着微笑,而後掬起她的小手。
「我……」瞧他灑脱如從前,説愛她的態度並沒改變,「我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你這麼對待。」
「傻瓜,怎麼會不值得?」
「你不瞭解我,而我也不瞭解你。」這是最基本的條件,可他們什麼都沒有,這樣是不是太盲目了?
「我想我夠了解-了,至於我,-可以慢慢了解。」他挺直身軀,勾勒着她的眼,「等-出院,我帶-去我住的地方看看。」
「真的?」這麼一來,她對他也不會有太多捉摸不定的感覺了。
「當然,一言為定。」他比出小指,對她眨眨眼。
「好,一言為定。」可蓁也伸出手指。
這時,他補了一句,「梁可蓁也別忘了她説要考慮的事,更希望她別讓一個叫孟從罡的痴男等太久喔!」
她被他那多情的眸給弄得頓時尷尬,「嗯……我不會忘的。」
「那就好,再吃一塊。」他又叉了塊水蜜桃給她。
可蓁吃了口,見老是自己吃,挺不好意思的,於是説:「你也吃嘛!我想燦玲不會這麼小氣的。」
「好,那-我各吃一半。」他找了塊大點的,先用兩排牙齒咬着,把剩下一半遞給她,「嗯。」
「這樣不好啦!」她直搖頭。
「快……」快掉下來了。
可蓁怕它真掉下來,趕緊湊唇去接,卻沒想到他竟然整個含住她的小嘴,曖昧的吮吸,連同水蜜桃一併吃進嘴裏。
「呃!」她驚愕地趕緊抽身,抹着自己的嘴。
「別急,-的嘴還長在-臉上,沒被我吃了。」他肆笑着,「我知道我太過分了,先別罵我,以後我儘量避免。」
「你這麼做又和世祺有什麼差別?」她心亂了,難道男人和女人在一起,一定不能脱離親密行為嗎?
「當然不同。」他-起眸,「至少這次-沒抗拒。」
「我……」
「不要為自己解釋,我知道-已經有點喜歡我了,只是不願承認而已。」他勾起嘴角,「而且我可以感覺得出來,其實-從沒愛過世祺。」
「怎麼可能?我愛他,但是他……他已經結婚了。」可蓁不懂他這麼説是什麼意思。
「就算他還沒結婚,-也從不願意讓他碰-,不是嗎?」他欺向她錯愕的臉,「-只是習慣了他,因為他是-的初戀,所以-自以為就該屬於他、嫁給他,該和他成為世上最幸福、令人稱羨的神仙伴侶。」
他咄咄的言詞弄亂了她的心,毫不客氣的理由戳破了她用天真築起的想望。
「你不要再説了!」她大聲頂回,「為什麼你總要説這些話傷我?在我好不容易對你有些微好感的時候,次次打壞你在我心裏的印象!」
「瞧,-承認了。」孟從罡雙臂交錯在胸前,露出一抹自得的微笑。
「我……我……」可蓁像是陷入他所設計的泥淖中,難以抽身了,「我頭好痛,你不要説了。」
他坐上牀畔,將她的小腦袋鎖在胸前,輕撫着她的太陽穴,「對不起,是我不對,但我是故意的,我是故意要對-説出這些狠話,畢竟忠言逆耳,話要重些才可能敲醒一個人的心。」
可蓁在他懷裏拚命抽泣,卻一語不發。
「-可以仔細想想,我説的對不對。」他捧起她淚盈滿腮的小臉,然後用唇一遍遍吻幹它……
她揚眼望着他,此刻,她只希望腦海一片空白,什麼都不願再去想了。
而恰巧進病房的燦玲,趕緊閃出,但那聲響已驚動了房內的兩人。她連忙傻笑,「你們繼續,我再去打通電話。」
「燦玲!」可蓁喊住她,「別走。」
「對,-不需要再出去了。」孟從罡笑了笑,隨即站起,「可蓁就交給-了,我去問問醫生她何時可以出院。」
「嗯。」燦玲點點頭,等他離開後,便對可蓁笑了笑,「他真的很不錯,看來-已經接受他了。」
「我還在考慮。」可蓁柔柔一笑,突然想起剛剛孟從罡所説的話──她只是習慣了世祺,卻從沒愛過他。
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