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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肝腦塗地 俠女殲仇

    雖然如此,“歌叟”已感窮於應付,三五十招下來,竟退出七八丈之遠。

    驀地

    “神拳無二”大喝一聲“三星照”哇!三聲鋭風,疾奔“歌叟”中上兩盤。

    這一手是“神拳無二”的絕技,前幾月在鬼霧谷中雖然輸給嶽敏,但那時因他僅出了四五成真力,不願抖露絕學。

    此刻他己不再藏拙,乃出了八成真力,厲風如剪,鋭不可當,“歌叟”駭然暴退三步,尚未拿穩樁步,“神拳無二”已經跟蹤而上,又喝一聲“全來到!”

    兩掌齊出手推,狂飄匝地而起,“歌叟”悶喝一聲,小身子飛出一丈七八,叭啦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敢情早已氣絕身亡。

    “冬……冬……冬……”

    綠袍老人立即宣佈“神拳無二”榮登黑座。

    突然,嶽敏身邊又伸過一隻玉手,拿着一塊點心,往嶽敏口經送去。

    嶽敏大感不耐,道:“謝謝姑娘,在下不餓!”

    崔珊倏然回頭,粉面籠煞地哼了一聲。

    驀地

    一條綠影自綵樓上電掠而下,奔嶽敏這座看棚而來。

    那“天鼓追魂”要阻止已是不及,沉喝一聲:“死鬼還不回來!”

    但那綠影似已怒極,掠上看棚,已變成一團黑霧,“叭叭”兩聲脆響,嶽敏身旁兩個紅衣少女,每人捱了一記耳光。

    變生肘腋.連嶽敏也未想到,兩個紅衣少女臉上立即顯出五個赤紅指印,那團黑霧冷哼一聲,又飛回綵樓之上。

    “萬里凌波廣寒袖”正待起身追趕,立被嶽敏止住,道:“前輩不必急在一時,反正今日之會,到未了也是強存弱死,凡是不欲投靠‘墨罡’門之人,恐後要想全身而退亦不可能!”

    “萬里凌波廣寒袖”程豔秋冷哼一聲,氣得身軀亂顫。

    但崔珊卻出了一口惡氣,不由輕哂了一聲,極盡幸災樂禍之能事。

    “歌叟”的屍體已被幾個大漢抬了出去,而“神拳無二”也火辣辣地入黑座之中。

    由於這次大會首先出場的是“無影掌”等高手,次流人物已知難而退。雖然他們也已見異思遷,信念搖動,想投入“墨罡”門下。

    突然,一條黑影飛入場中,電目一閃,宏聲道:“本人‘人廚子’秦江,向‘一剪梅’李慕白挑戰!”

    此言一出,看棚中一陣微微的騷動,因為此人乃是“滿窗緋”的姘夫,也就是過去太上幫白壇壇主“人廚子”秦江。

    此人的武功,在太上幫之中,僅次於“金銀雙猊”,因而“金銀雙猊”對他非常倚重。

    “金銀雙猊”以太上幫在“南北二怪”的壓力之下,與鬼霧谷合併之後,“人廚子”秦江也就隨着“金銀雙猊”投了鬼霧谷。

    此人與“一剪梅”李慕白為了一個“滿窗緋”,勢不兩立,但因“一剪梅”乃是“拳王之王”之徒,但勢力比太上幫大得多,“人廚子”秦江只得忍下一口惡氣,此番“墨罡”門欲稱雄武林,網羅黑白兩道高手,此賊早已動心,乃趁機與情敵拼個你死我活。

    “一剪梅”李慕白此刻正坐在“滿窗緋”身旁,聞言看了“滿窗緋”一眼,似是徵求她的意見。

    哪知這蕩婦天生淫毒無比,根本沒有情感,此刻她對兩人早就玩膩了,立即輕描淡寫地道:“見個高底也好;反正有你沒他!你就出場吧!”

    此刻不但“一剪梅”李慕白不是滋味,“南北二怪”及“拳王之王”等人,也知道一干部下靠不住,説不定“墨罡”掌門人登高一呼,即紛紛背棄鬼霧谷而去。

    “一剪梅”李慕白看了“拳王之王”一眼,立即躍下看棚,情敵相見,分外眼紅,“人廚子”悶聲不響,向“一剪梅”連拍十一掌,攻出三肘二十一腳。

    別看“一剪梅”李幕白為冒充“白衣劍聖”在第二屆論劍大會上力戰“藍衣天下第一劍”楊夢麟,打成平手,那不過是憑一招大車輪劍法。

    事實上“一剪梅”李慕白的武功,較之楊夢麟仍然相差半籌。

    此刻“人廚子”秦江情急拼命,非同小可,“一剪梅”李慕白在一片罡風之中連退三步,才破解一掄急攻。

    這一來不由殺機陡起,自他獲悉“滿窗緋”與對方私通之事後,自感被人愚弄,他本是極為自負之人,昔年也是一表人材,那能不怒。

    昔年他曾單戀嶽敏之母“天香血鳳”聶雲裳,但聶雲裳終於嫁給嶽天傲,“一剪梅”一氣之下,找上嶽天傲,力拼五百餘招,終被嶽天傲一招“瀟湘劍法”戳得面目皆非。

    以後他情場失意,“滿窗緋”又對他無微不至,乃與她打得火熱,那知自他毀容之後,“滿窗緋”立即移情。

    此刻,“一剪梅”李慕白急聲道:“在未動手之先,李某要請教尊架一個問題,不知尊駕”

    “人廚子”秦江突然神秘地一笑,哂然道:“尊駕所問的問題,在下可以猜得出來!”

    “一剪梅”李幕白道:“尊駕説説看!”

    “人廚子”道:“尊駕被‘滿窗緋’那蕩婦的花言巧語所騙,以為她對你是忠心不二,嘿嘿!尊駕一定想問在下與那蕩婦私通始自何時?”

    “一剪梅”道:“不錯!”

    “人廚子”秦江哈哈狂笑道:“告訴你吧,在你被嶽天傲毀容的當日,你已經戴上了綠頭巾,哈……”

    “一剪梅”猛地一震,殺機陡起,“嗆”地一聲,長劍已撤在種。“人廚子”秦江撤出一柄牛耳撥風刀,此刀通體金鱗,乍看頗似一條金鱗閃閃的怪魚,分明是一柄寶刀。

    “一剪梅”李慕白可沒把他放在心上,大喝一聲,左臂一圈,右劍自圈中猛截而出。

    這一式“大車輪”劍法乃是“拳王之王”偷學而來,“人廚子”秦江雖然知道,卻無法破解,況且“一剪梅”李慕白功力深厚,只聞罡風懾耳,疾戮“人廚子”的面門。

    放眼當今武林之中,能接下“大車輪劍法”第一式的,屈指可數。“人廚子”空有一柄寶刀,也不敢輕攖其鋒,駭然暴退一丈。

    這可以説是“一剪梅”李慕白意料中之事,他心想一舉殲滅情敵,身形如附骨之蛆,如影隨形,左手捏拳一晃。立即幻出數十個拳影。

    長劍灑落五六個奇大的劍花,向“人廚子”罩去。

    看棚中的“金銀雙猊”驟然色變,説時遲那時快,“人廚子”身形暴退,讓過了對方數十拳影,但對方長劍卻無法讓過,只聽得一聲慘呼,“人廚子”的一條右臂已齊肩卸下。

    “嗆啷”一聲,金鱗寶刀附落地上,歪歪斜斜退出一丈以外。

    “一剪梅”恨得極點,欺身如電,身形一矮,已將“人廚子”秦江舉過頂。兩手一分,只聞“哧”地一聲,兩片血淋淋的人體,已分握在兩手之中。

    他獰視着看棚中的“滿窗緋”,發出一陣獰笑,兩壁齊揮,兩片人體帶着一蓬鮮血,飛向看棚中的“滿窗緋”包君樂。

    “一剪梅”自己,也變成一個血人了。

    這簡直是摻不忍睹之事,“金銀雙猊”殺機大起,獰視了“拳王之王”一眼。

    “拳王之王”卻佯作未見,眼看着“滿窗緋”將兩片人體以掌力震回場中,但坐在她下面的一些嘍羅,卻被灑落一身污血。

    “一剪梅”李慕白拾起金繕牛耳刀,大步進入黑座之中。

    綠衫老人連擊三聲鼓響,宏聲道:“李大俠奇人奇技,為大會生色不少,快意恩仇,敢作敢為,是大丈夫行徑,本人謹向李大俠致賀!”

    此言一出,羣維為之動容,就憑此人這幾句話,“墨罡”門的殘酷作風。已可概見。

    以這種草菅人命的手段統御武林,一場腥風血雨的浩劫,行將來臨。

    時間在恐怖中消過。約盞茶工夫,竟再無人出場。

    綠袍老人立即又鼓五響,道:“各派高士既然無意問津黑座,本人宣佈,開始競爭白座,請‘無影掌’固大俠首先出場。”

    “無影掌”固本躍至場中,回頭對黑座宏聲道:“固某人意與‘酒叟’競爭白座。”

    “神拳無二”掠入場,道:“固老鬼看老夫不順眼是不?哈哈!依老夫的看法,咱們是個平手之局,何不意思意思!”

    “無影掌”道:“何謂意思意思?”

    “神拳無二”道:“虛應故事,打上一通,結果不分勝負,雙雙進入白座,豈不是兩全其美!”

    “無影掌”冷哼一聲,道:“你倒是一廂情願,你猜老夫如何?”

    “神拳無二”道:“就憑你老鬼那雞毛蒜皮掌,豆腐腿難道還想贏得老夫!”

    “無影掌”沉喝一聲:“看掌!”

    眨眼工夫向“神拳無二”拍出一十五掌,“神拳無二”雖然身負絕學,可也不敢大意,戲態驟斂,連躲帶閃,總算化解開去。

    兩人可謂勢均力敵,百十招下來,仍然勝負不分。

    “神拳無二”突喊“兩相好”“三星照”“五魁手”,由僅能將“無影掌”逼退三五步,但“無影掌”一掄急攻,立還顏色。

    三百招過去,“神拳無二”已打出真火,暗納了口真氣只聞“卜”地一聲,一件破爛不堪的長衫,緊緊貼在身上。

    他本是骨瘦如柴,這時一運功,簡直好像一段火堆裏燒剩的枯木,看起來又黑又硬。

    説時遲那時快,“無影掌”一看對方運起成名的“枯木功”,不由一凜,立即也暗聚力於兩臂。

    “蓬”地一聲,黃塵暴旋而起,地下立刻現一個尺餘深坑,兩人各退三步,軒輊未分。

    “無影掌”一掌奏功,士氣大壯,再集十二成功力推出一掌。

    “蓬”!又是一聲巨響,砂飛石走,勁風呼嘯,兩人誰也末退半步,但兩人四條腿已隱人土中達半尺多深。

    兩人功力之深,使看棚中一些高手,大為驚駭,有的甚而廢幸,自己沒有出場,反之,遇上這兩人任何一人,都不免灰頭土臉。

    兩人此刻相距不到三步,“神拳無二”再集畢生功力向“無影掌”推出一掌。

    “蓬”黃塵自坑中疾冒而上,兩人已陷入坑中達兩尺多深。

    於是,“蓬蓬”之聲不絕於耳,當然是你打我一掌,我還你一掌,十餘掌下來,兩人竟陷入土中五六尺,已經到胸部。

    驀地

    兩人同時大喝一聲,只聞“轟隆”一聲,黃塵暴卷而起,宣上霄漢,原來是兩人憑一口真氣,以罡氣將四周泥土爆開,躍出土坑。

    兩人身形剛落,再集平生功力推出一掌,只聞兩聲悶哼,兩人飛出七八步之遠,皆都是仰面朝天,昏了過去。

    口角上血絲隱現,分明均受內傷。

    “鼕鼕……”

    五聲鼓響之後,綠袍老人宣佈,兩敗俱傷,同時進入白座。

    這倒是別開生面,上屆論劍大會,“獠牙鬼丐”宮大光與“千里追風客”蕭冰兩敗懼傷,被宣佈落選,這次卻正相反。

    其實這次論劍大會,不過是“天鼓追魂”想看看武林高人奇士,到底有多大能耐,以便按武功高低分配職位,以遂他統御武林的陰謀不管勝敗,一概歡迎。

    兩人一聽進入白座,似也大出意料,不知那來的力道,同時爬了起來,搖搖晃晃走進白座之中。

    “鼕鼕……”

    綠袍老人宣佈“一剪梅”李慕白與“立杆見影”競爭白座。

    此刻嶽敏劍眉暴挑,他深恐李慕白被“立杆見影”殺死,以致使他不能手刃殺師仇人,但此刻急也沒用,因為必須兩人打出結果後,別人才能入場。

    況且,即使兩人打出結果,李慕白得勝,別人也不能再向他邀門,只有待競爭藍座之時,才能接受考驗。

    “一剪梅”李慕白撤出長劍,也不管對方是否使用兵刃,道聲“看招”!一式“大車輪劍法”。

    嶽敏冷哂一聲,俊臉上煞氣盎然,顯然他一看到這招“大車輪劍法”,就想起恩師“白衣劍聖”的慘死。

    “立杆見影”雖然輩份極高,但對這一招奇學,也無法化解,僅憑絕頂輕功閃了開去。

    但他一脱出劍幕,立即回敬三掌,這三掌力道之猛,直可開山裂石,李幕白被震得連退兩步,才掄劍再上。

    一時之間劍氣縱橫,掌風呼轟作響,方圓三丈之地,黃塵瀰漫,勁風如割。

    百招過去,仍然早半斤八兩,須知李慕白雖內力較“立杆見影”略遜,但絕右劍左拳,全是當今絕學,“立杆見影”徒手相搏畢竟吃虧。

    又是百十招過去,突然李慕白大喝一聲,左手搗出十餘拳,長劍一式“大車輪”劍法將“立杆見影”逼退三步。

    説時遲那時快,“立杆見影”正要立還顏色,那知李慕白早已智珠在握。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一口氣向對方踢出三十餘腿之多。

    “叭!”地一聲,“立杆見影”大腿上中了一腳,但李慕白的左肩也被“立杆見影”掃了一掌。

    兩人身形倏分,飛出一丈之外。“立杆見影”身形輕晃一陣,勉強站住,但李慕白卻跌坐在地上,原來李慕白也擅“神州一腿”的工夫,只是以前未炫露而已。

    “鼕鼕……”

    綠袍老人去聲道:“兩位平分秋色,勝負未分,同時進入白座!”

    “鼕鼕……嗆……”

    又是一陣鼓鈸之聲,綠袍老人續道:“各派如無意問律白座,競爭藍座就此開始!”接着又是一陣鼓鐃之聲。

    突然,一個長髮披肩,馬臉黃睛的老人一掠入場,陰聲道:“本人慾向‘神拳無二’挑戰!”

    綠袍老人立即宣佈道:“目前白座四位,皆都負傷,本會宣佈他們四位無力再戰,到此為止,仇大俠如有意競爭藍座,可向別人挑戰”

    綠袍老人語音未落,場中已飛落一條纖小身影,嬌叱一聲,道:“仇九老賊,今天本姑娘要叫你濺血五步!”

    “瓦上霜”仇九那把崔珊放在心上,陰笑一聲道:“老夫何等身份,焉能與你動手!”

    “嗆啷”一聲,崔珊的短劍已經出鞘,道:“你這武林下三濫,還有什麼身份!”短劍一幻,“閃電驚虹”作出,狂風大作,立將“瓦上霜”仇九逼退三步。

    “瓦上霜”仇九面現殺機,立即撤出日月又環,輕輕一錯即發自龍吟之聲。

    崔珊深知若不搶佔先機,要想制勝談何容易,立即欺身搶劍,施出“昊天劍法”第二式“珠走玉盤”,短劍上灑出五個罡氣之球。

    “噹噹噹”兩人乍分即合,環生鋭嘯,劍帶勁風,展開了殊死的搏鬥。

    嶽敏十分緊張,因為他知道崔珊所學雖雜,但功力不強,比之“瓦上霜”仇九,恐怕要差得多多。

    驀地

    一聲大吼,嶽小敏一個虎跳,躍落場中,叫聲“師孃請住手!”

    崔珊連忙躍開,道:“你要幹什麼?”

    嶽小敏道:“這一陣還是讓與徒兒吧,反正待會還有機會!”説着向崔珊丟個臉色。

    別看傻小子楞頭楞腦,但他也頗有心機,崔珊乃是玻璃心之人,焉能不知他的心意。

    她知道嶽小敏恐她內力不繼,慘遭敗績,乃挺身以“借勁彌氣玄功”稱擋一陣,即使落敗,也無關宏旨,待會仇九仍須接受考驗一次,崔珊要報父仇,一點不晚。

    崔珊向仇九瞪了一眼,退回看棚之中。

    “瓦上霜”仇九獰笑一聲,道:“你小子想如何個死法?”

    嶽小敏昂然地道:“兵刃!”

    此言一出,“瓦上霜”仇九面呈喜色,日月輪一錯,道:“上吧,小子,你死了之後,待會你師父給你找場!”

    嶽小敏撤出長劍,喝聲“看劍”!立即施出一式“大車輪劍法”。

    “瓦上霜”雖然不懼,卻無法化解,雙環一推一架,躍退三步。

    哪知嶽小敏早已打定主意,對方身形才動,他的長劍敲在對方日環之上,如影隨形。

    “瓦上霜”微微一怔,立即大喝一聲,集八成真力於日環之上,向外一震。

    嶽小敏立感對方日環上暗勁山壓而至,立即退了一步。但他的長劍仍然就在對方日環之上,不肯稍離。

    這魔頭何等經驗,暗叫一聲:“不好”!左手月環以雷露萬鈎之勢,向嶽小敏前胸數大死穴連砸十餘次之多。

    嶽小敏身形倏然吹起,頭下腳上,但長劍仍與對方日環黏在一起,登時避過十餘環的搶攻。

    “瓦上霜”仇九不由暗吃一驚,心道:“這真是八十老孃倒繃孩兒,上次吃了這小子一次暗虧,沒想到這次仍然着了道兒!”

    原來“瓦上霜”此刻已感對方長劍之上吸力奇大,簡直不可抗拒,就在這半盞茶不到的時間,真力已被吸去三成。

    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瓦上霜”心懷異志,此番本想在這論劍會上大顯身手,一鳴驚人,以便在“墨罡”門中得到一個較高的職位,因為他已看出“南北二怪”已不足恃,鬼霧谷遲早非垮台不可。

    如果今日栽在一個小孩子手中,即便能在“墨罡”門中當上一位壇主,也毫無光彩可言。

    他暗集十二成功力於日環之上全力震,嶽小敏悶哼一聲,身軀被震出兩丈多遠,“叭噠”一聲倒地不起。

    “瓦上霜”打一踉蹌,感覺這全力一震,內力又耗損了兩成有餘,不由殺機陡起,向嶽小敏躍去。

    驀地

    聲怒叱“踩場”!一條纖小身影已將“瓦上霜”仇九攔住去路。

    “鼕鼕……”

    綠袍老人宏聲道:“仇大俠對嶽小俠之戰已經獲勝,請接受考驗!”

    “瓦上霜”仇九心中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兩做好了圈套,誠心想叫他濺血會場之上。

    但他自負極高,雖知上當,卻不願示弱,陰哼一聲,日月環挾着風雪之聲,向崔珊當頭罩落。

    一個是想為父報仇,另一個則想斬草除根,“瓦上霜”的追命八環在當今武林之中。除少數絕頂高手外,能接下來的也寥寥無幾。

    然而,“索魂仙”崔珊也不是省油之燈,在這三四個月中,已把“大車輪劍法”、“瀟湘劍法”及“昊天劍法”練得極熟,準備在論劍大會上。手刃殺父仇人。

    雖然“瓦上霜”仇九真力已被耗去五成,但這樣一來,打得才夠公平,也可以説是半斤八兩。

    “瓦上霜”一生身經大小戰不下數百次,經驗豐富,且內力仍不在崔珊之下,但崔珊在劍法方面卻佔了優勢。

    顯然,“瓦上霜”的追命八環較之“昊天劍法”、“瀟湘劍法”及“大車輪劍法”仍然相差一籌。

    這還是崔珊施出,如果此刻是嶽敏出手,恐怕“瓦上霜”接不下任何一種劍法的十招。

    捨生忘死的撲擊,使在場一般高手大為凜駭,他們沒想到鬼霧谷的三仙之一,竟能與“瓦上霜”這等頂尖高手打上數百招而毫無敗象。

    當然,他們沒有想到嶽小敏預先施了手腳,反之,崔珊縱然身負三種絕世劍法,在“瓦上霜”的渾厚內力之下,也無法熬過三百招。

    此刻,嶽敏雖然知道“瓦上霜”僅有四五成真力,但也十分焦急,因為崔珊在他的心目之中所佔的份量最重,欲追溯其原因,恐怕他自己也無法解説。

    也許這就是所謂愛情吧!

    四百招過去,兩人仍是八兩半斤。

    五百招業已接近,突然,一聲嬌叱,崔珊的短劍上灑出十餘個罡氣之球,左臂一圈自圈中猛截而出。

    這娘子天賦極佳,她在三四個月中,已經體會到三種劍法的優劣,如果內力深厚,仍以“大車輪法”略高半籌。

    但她知道自己的內力極淺,又不能以“借勁彌氣玄功”盜取敵人的真元,因此,施用“大車輪劍法”,反而不如另外兩種劍法。

    但她經過一番苦研之後,竟將三種劍法其中幾招熔於一爐,結果發現奇蹟,其威力竟增加一倍。

    當然她沒有告訴任何人,她想使嶽敏驚奇一下。

    此刻她所施展的一招,正是“昊天劍法”中第二招“珠走玉盤”與“大車輪劍法”第一式合併,威力之大。連自己也大感意夕卜“瓦上霜”仇九可沒想到她尚有此辣着,獰笑未畢,只覺眼前十餘個罡氣之球,紛紛灑下,全身要害全被籠罩。

    千鈎一發,要想撤身已是不及,只聞一聲慘嗥,崔珊一柄短劍一戳一攬,“瓦上霜”胸前已開了個海碗大的窟窿,心肝五臟全都脱腔而出。

    崔珊飛起一腿,將“瓦上霜”的屍體踢出一丈多遠。

    “冬……嗆……”

    綠袍老人宏聲道:“崔女俠身手不俗,乾脆了當,本座宣佈,崔女俠已榮登藍座!”

    崔珊冷哂一聲,道:“誰希罕你們的藍座,哼!”還劍入鞘,飛人看棚中入座。

    嶽敏激動地握着崔珊的玉手,道:“小兄對珊妹的身手大為欽服,今日能手刃親仇,小兄一併向你致賀!”

    崔珊心懷大暢,今日能手刃親仇,可以説完全是嶽敏所賜,不由深情款款地睨了嶽敏一眼,千言萬語,盡在這一瞥之中。

    兩個紅衣少女直看得醋意大起,狠狠地盯了崔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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