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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小俠敗績 三魔飛魂

    就在崔珊和李青青作勢欲撲,“南北二怪”你看我,我看你之時,突然車中厲叱一聲“走!”

    “黑手狀元”揚起長鞭,“叭叭”兩聲,“拳王之王”和“神州一腿”的衣屑立即紛紛飛起,巨型碧油車如飛而去。

    “賽無鹽”暴吼一聲,立即抱着已折的右臂。狂奔跟蹤而去。

    崔珊掠到嶽敏身邊,恰巧嶽敏已經醒來,而嶽小敏也因運起“借勁彌氣功”未曾受傷,且攝入不少的真氣。

    崔珊道:“敏哥,你的傷勢如何?”

    嶽敏道:“不妨!只是車中之人絕不是‘血觀音’!但內力之雄渾,猶在‘海天一拐’之上!”

    眾人都不由大為震驚,當今之世,在內力方面,竟有高過“海天一拐”的。無怪她能奴役“黑手狀元”和“南北二怪”等人了。

    嶽敏道:“看起來他們還不知道車中是冒牌貨,但不知她冒充花妙妙是何用心?”

    不久“海天一拐”房問天也趕來,嶽敏立即把剛才所見之事為他説了一遍。

    房問天想了一回,突然一震道:

    “如果是她,恐怕武林中又要掀起一次風浪了!”

    嶽敏:“她是誰呀?”

    房間天搖搖頭道:“現在尚不能一定,但你以後遇上這個碧油車,千萬不要惹她,須知她剛才若誠心想取你性命,易如反掌!”

    崔珊道:“她為什麼手下留情”

    房問天道:“這個我就不太清楚了,總之,如果是這個女魔頭重出江湖,武林永無寧日矣!”

    四人回到“第一花”的居處,大家交換近日偵察所得,皆不知“赤身教”老巢在那裏。

    轉眼數月過去,這一日“海天一拐”對嶽敏道:“老夫和‘逍遙先生’秦樂天約定交人之期已到,明夜三更我倆同到西湖蘇小小墓前交人。”

    嶽敏帶着崔珊和嶽小敏,立即隨着“海天一拐”向西湖迸發。

    翌日午時四人已來到西湖附近,立即進入一家酒樓。

    此樓背山面湖,風影奇佳,此刻樓上食客不多,四人臨窗而下,點了酒菜,酌飲起來。

    突然,一陣腳步之聲來自梯口,立即出現一個身材瘦小。猴臉黃晴之人。

    嶽敏認出此人正是“三眼神偷”金保,正待打招呼,“海天一拐”立即以肘撞了他一下。

    只見“三眼神偷”上得樓來,徑自走到一角,三個紅衣老人桌前轉了一圈,一屁股坐了下去,大聲嚷嚷叫酒叫菜。

    小二慌不迭地跑上樓來,道:“老爺子您老要點什麼菜?”

    “三眼神偷”猴眼一翻,道:“先來一個烤全雞,再來一個紅燒掌外加一壺燒刀子。”

    小二唯唯而退。

    三個灰衣老人面色微變,其中一個三角眼一瞪,冷笑一聲,對另外兩人道:“想不到偷雞摸狗之輩也敢在咱哥們前來這一套!”

    另一個灰衣老人道:“怎麼樣?先拾奪了再説!”

    第三個道:“且慢!此刻出手,未免了哥們的酒興,何不等酒後把他帶走!”

    這個老人説話之間,一雙鼠目直向“海天一拐”處掃來。

    “海天一拐”早料定這三個老人大有來厲,以“傳音人密”告訴嶽敏,叫他們面向窗外,暫不要和他們朝相。

    這灰衣老人看了一眼,似乎未看出門道,此刻小二已將熊掌,和烤全雞端上。

    “三眼神偷”立即據案大嚼起來,而且邊吃邊嚷道:“熊掌是長白山產,到底味道不同,雞嘛!雖不是童子雞,卻一輩子也沒放過一個庇,也算是原封地道貨,至於這燒刀子麼!嘻!見風倒!……”

    “海天一拐”立即以傳音之術對嶽敏道:“其中一個灰衣人外號‘長白飛熊’,名柳奇,乃是昔年黑道魔頭‘長白飛魔’的胞弟,也就是‘赤身教’的壇主之一柳春風的父親。另一個綽號‘金雞獨立’名班冷,第三個綽號‘百步飛刀’的名厲魄,,都是‘赤身教’的壇主。”

    “三眼神偷”有如風捲殘雲,不一刻工夫把一個紅燒熊掌和烤全雞吃得一乾二淨。

    然後口對壺嘴,一伸脖子,“咕嘟”一聲,灌了下去。

    左右開弓,以衣袖一抹嘴巴,站起來就要會帳。

    “長白飛熊”柳奇冷笑一聲道:“想走嗎?可沒有這般容易!”

    “三眼神偷”猴眼一翻,道:“怎麼!你柳奇請客是不?那麼我金保也不和你客氣了!”

    説着轉身就要離去。

    “金雞獨立”班冷一厲喝聲道:“老子請你到陰曹地府去喝一杯”

    人隨聲至,猛抓“三眼神偷”的背心。

    “三眼神偷”似乎未防這一手,衣襟已被抓住,立即大喊“救命呀!”就在這眨眼工夫,“金雞獨立”大喝一聲,往懷裏一帶。

    只聞“刷”地一聲,一件破爛的長衫已應手而脱,“三眼神偷”卻身如輕煙,掠到窗口之上,向“海天一拐”道:“房老鬼,你別裝佯,待會這幾個老小子如果手頭不方便,付不起酒資,你老鬼可別看笑話,嘻嘻,再見了,三位大壇主”

    語間搖曳,已失去身影。

    嶽敏不由大為佩服,這“三眼神偷”的小巧工夫,簡直已達匪夷所思之境,竟能在衣衫被抓的剎那之間,以不可思議的手法,將衣釦全部解開,掠上三丈外的窗口。

    這種身法和手法,嶽敏自信不克臻此。

    三個灰衣人互相看了一眼,尤其“金雞獨立”更是老臉無光,手中拿了一件又髒又臭的破爛長衫,神態尷尬已極。

    “百步飛刀”厲魄沉聲道:“追!”

    立即探手入懷,然而,臉色一變,一隻手竟抽不出來。

    “海天一拐”已知是怎麼回事,不由聳聳肩,對嶽敏作了個會心的微笑。

    “百步飛刀”為人心計特工,心知被“三眼神偷”做了手腳,卻不説出,立即向兩個魔頭道:“兩位請留後付帳,待小弟去追那老鬼!”

    説畢,徑自下樓而去。

    “長白飛熊”柳奇探手入懷,不由面色驟變,但他也不是省油之燈,立即對“金雞獨立”道:“班兄請付酒資,那老偷兒滑留得緊,厲兄恐怕不易得手,待小弟趕上去助他一臂”

    説畢也不待“金雞獨立”作答,飄身掠下梯口而去。

    “金雞獨立”仍然矇在鼓裏,大聲對小二道:“酒資是多少銀子?”

    小二道:“一共是五兩三銀七釐銀子,爺們是老顧客,七釐銀子就抹去了吧!”

    “金雞獨立”伸手入懷,立刻面色大變,他那面孔本就紅中泛紫,這一焦急象,活一個熟透的大茄子。

    “海天一拐”蹬起二郎腿,大哼其風流小調。

    “金雞獨立”心念電轉,不由重重地哼了一聲,他此刻固然恨“三眼神偷”入骨,但對“長白飛熊”和“百步飛刀”的刁滑也恨得咬牙切齒。

    他看了小二一眼,道:“爺們乃是你們的老主顧,先給爺們掛賬,下次來時多賞小費也就是了!”

    小二深知此人不太好惹,但他身為一個夥計,那能作得了主,況且又是五兩多銀子!

    小二吶吶地道:“大爺要掛賬,小的作不了主,還是請大爺對敝號掌櫃的交待一下”

    “啪”!

    小二的左頰上立即多了五個指印,一個踉蹌退出五六步,口角鮮血直淌。

    嶽小敏不由大怒,一躍而出,指着“金雞獨立”的鼻子道:“你這人怎地這麼不講理,小二身為夥計,他自然作不了主,你為什麼出手傷人?”

    “金雞獨立”正感怒不可遏,一看有人向他找岔,正是求之不得,獰笑一聲,説道:“老子殺人象吃蜂蜜似的,你小子敢是活膩了吧!”

    嶽小敏大聲道:“你敢情是活膩了,如果在下連酒資也付不起,就乾脆一頭撞死,絕不會死皮賴臉,強迫人家掛賬!”

    “小子找死”

    “金雞獨立”何等狂傲之人,一肚子怒火正感無處發泄,那能被一個年輕人當在謾罵。

    巨掌如風,猛抓嶽小敏的肩頭。

    嶽小敏近日來功力大進,且“借勁彌氣玄功”更得到其中的玄妙,不避不興,硬以肩頭迎上前去。

    “金雞獨立”獰笑一聲,暗中又加了一成力道,疾抓而下。

    “蓬”地一聲。嶽小敏的小身子倒飛一丈,四平八穩地躺在嶽敏懷裏,而“金雞獨立”也退了三步。

    “金雞獨立”不由暗吃一驚,他自信這一抓之力,對方即使是一個石頭人,也必變成一堆石粉,那知竟能毫髮未傷。

    嶽敏以手在嶽小敏天靈上一拍,道:“起來吧小子,這正是先苦後甜的好機會”

    嶽小敏倒也聽話,一躍而起,走到“金雞獨立”面前大聲:“老鬼!你這雞爪子份量不夠,這一次最好多加點勁!”

    “金雞獨立”深知道遇上了高人,下意識地一瞥嶽敏道:“尊架可是‘血罡’掌門人‘子午劍’嶽敏?”

    嶽敏端坐不動,道:“不錯,區區正是‘子午劍’嶽敏!”

    嶽小數大聲道:“你怕了吧,如果怕了,快滾還來得及!”

    “金雞獨立”早已風聞“寧進閻羅殿,不惹子午劍”的謠傳,但他身為赤身教的壇主,且一向自負!焉能挾着尾巴逃走。

    他冷哼一聲道:“班某何等身份,焉能懼怕一個初出茅廬的毛頭小夥子一”

    他語音未畢,目射兇芒,掌帶嘯風,疾拍嶽小敏的華蓋穴。

    嶽小敏不敢正櫻其鋒,身形一偏,“啪”!肩頭又中了一掌。

    然而,這一次卻僅退了七八步,身形搖晃了一陣,站立不定,而“金雞獨立”卻退出一丈多遠,呼呼牛喘,臉上現出驚駭之色。

    嶽小敏大步上前,道:“怎麼樣老小子,是不是還有興趣?”

    “金雞獨立”心中驚駭不已,只感覺到真力已消耗大半。有如與高手拼了千百招一般。

    “海天一拐”一揮手道:“小子退下來!”

    他立即向“金雞獨立”沉聲道:“班冷,你若老實回答老夫幾個問題。老夫保證放你一條生路!”

    “金雞獨立”沉聲道:“尊駕何人,先報出萬兒來!”

    “海天一拐”一指身旁龍頭拐,道:“老夫的傢伙在此,你該知道了吧!”

    “金雞獨立”猛地一震,道:“尊駕可是‘宇內三叟’之一的‘海天一拐’房問天?”

    “海天一拐”道:“知道就行了,老實告訴老夫,‘赤身教’老巢在那裏,你們三個雜碎聯袂來此作甚?”

    “金雞獨立”道:“這是本教的秘密,老夫無法奉告!”

    “海天一拐”霍地站起身來,向“金雞獨立”緩緩走去。

    “金雞獨立”深知自己絕非敵手,也緩緩向後退去。

    “海天一拐”伸手一招,“金雞獨立”身形一栽,立被“海天一拐”制住,道:“你説是不説?”

    “金雞獨立”也算得是一號人物,沒想到今天會栽得如此之慘,恚聲道:“你殺了我也不會告訴你”

    “海天一拐”冷笑一聲道:“老夫若不能叫你乖乖地説出,也枉稱‘宇內三叟’了”

    他掌力一吐,“金雞獨立”立感全身經脈奇漲如裂,熱血上衝,喉中發出“勒勒”之式。

    這正是“衝穴裂脈”的陰毒手法,任何一個高手也無法忍受。

    不到半盞茶的工夫,“金雞獨立”雙晴突出,面色由紅變紫,由紫變黑,豆大的汗珠直流而下,神態駭人已極。

    “海天一拐”厲聲道:“你再不説,老夫可要打發你上路了”

    “金雞獨立”連連點頭,有氣無力地道:“你……放……我……一馬……我……我説……就是了……”

    “海天一拐”一鬆手道:“快説!”

    “金雞獨立”呼呼牛喘,正待説出,突然,“勒”地一聲,雙目中射出驚凜之色道:

    “我已中了暗算……‘赤身教’老巢在崤”

    “噗通”一聲,“金雞獨立”竟倒地暴斃。

    店小二見出了人命,狂奔下樓而去。

    “海天一拐”取出一塊銀子往桌上一放,道:“我們快去吧!免得店家為難!”

    説畢,挾着“金雞獨立”的屍體聯袂穿窗而出,向寶石山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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