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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回到山寨的幼幼,一直和石槐保持着相當的距離,一進寨門她就趕緊躲到守在門口的小兄弟身後對他説:「壞相公會吃人喔!」

    小兄弟突地一愣,轉頭看向臉色發黑的寨主,什麼話都不敢説,只好悶着頭憋笑……天,真是一大酷刑。

    「你為什麼不説話,是不是也被他吃過?」幼幼繞到他面前,看着他那張爆紅的臉孔。

    「幼幼。」石槐不得不將她拉回身邊,「-別亂説話。」

    「我沒有……」她瞪大眼,抿緊唇又要哭了,「你好凶,我要找我大姊,我要告訴她……大姊……大姊……」

    她嘰嘰哇哇地大叫着,果然將芊芊給喊來了,她看見滿臉淚痕的幼幼,心裏嚇壞了,「發生什麼事了?」

    幼幼比着石槐,「壞相公……壞相公好壞。」

    「壞相公?!」芊芊先是愣了下,隨即又明白過來,「他欺負。」

    「嗯,他咬我、吃我、舔我……」幼幼捂着嘴,「他吃人。」

    經她這一説,芊芊更明白了,可是面紅耳赤的她根本不知該怎麼解釋給幼幼聽,況且就算她説上一輩子,幼幼也不會懂吧!

    這時海上飄揹着包袱走向她,「芊芊,我們回去吧!我相信石槐會好好對待幼幼的,他們小倆口的事是-插不上手的。」

    「可是……」芊芊望向海上飄,看見他那對清澄的大眼,向來信任他的芊芊也跟着點點頭,「好,我們回去。」

    她轉向幼幼,「石槐咬-是跟-玩,這是一種遊戲。」

    「遊戲?咬人遊戲!」幼幼張大眸,頓時新鮮了起來。

    「對,這是他喜歡-,才願意跟-玩的遊戲。」芊芊對石槐眨眨眼,「我把她交給你,下次我來見她時,她要比現在更快樂。」

    石槐看着幼幼,並沒用言語應允,只道:「大姊、姊夫,再見。」

    海上飄聞言,哈哈大笑,「這聲『姊夫』可真妙呀!告辭了。」

    「保重。」石槐也拱手道。

    幼幼指着芊芊,移動小腳就要跟着去,石槐用力拉住她,「-現在已經是我的人了,不能跟芊芊走。」

    「可是大姊……」

    「想不想玩遊戲?」他現在知道用「玩」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招挺不錯的。

    「玩?!」她張大眼,「好、好,玩什麼?」

    「玩木劍。」

    「木劍!」

    她一臉懵懂地跟着他走,直到一整排木屋前,就聽他拉拔起嗓音,大聲喊道:「弟兄們,集合。」

    才沒一會兒工夫,全部人都從木屋裏跑了出來,有的沒穿鞋、有的還醉着讓人扛來,有的衣服才穿了一隻袖子。這時有人問道:「寨主,昨兒個才是您大喜的日子,今天就要練功呀!」

    「當然,練功哪能怠惰的,當然得持之以恆。」

    「可是今兒個是您的……」

    「練一兩個時辰的功,對我沒影響。」石槐冷着臉打回話,現在他才知道自己的手下居然有這樣的苟且之心。

    小三頭兒見他臉色變了,趕緊上前説:「寨主,彆氣了,咱們練就是了,只是這樣會不會讓夫人覺得無趣?」

    幼幼見小三頭兒的眼神瞟向自己,也對他咧嘴一笑,「你喊我夫人?」

    「呃……沒錯。」小三頭兒點點頭。

    「錯了錯了,我娘才叫夫人,我叫幼幼。」她張大一雙可愛杏眸解釋着,跟着又指着石槐,「他不叫寨主,他是壞相公,很喜歡玩吃人、咬人嘴巴的遊戲喔!」

    「啊!」大夥兒齊聲喊道,還真是整齊劃一呀!這要比平時背武功心法時還要響亮。

    石槐一張黑臉突轉爆紅,他緊握起拳頭,壓抑着嚇人的嗓門説:「幼幼,-能不能別説話?」

    「好凶喔!跟我大姊一樣。」她吐吐舌,「你們都別跟他好。」

    石槐當作沒聽見她在説啥,也當作沒瞧見眾人怪異憋笑的臉色,沉着嗓説:「今天練玄天劍法。」

    「是。」眾人眼看避不過,只好走向劍架拿起自己的劍。

    而石槐找來一根木頭拋上天空後,立即用他的長劍朝它揮了幾下,頓時木屑紛飛,當它再度落在他手上時,竟已成了一把木劍!

    「這給-,好好拿着,別傷了自己。」雖然他已經將它削鈍了,可還是擔心它會傷了細皮嫩肉的她。

    「現在要玩是嗎?」幼幼咧開嘴笑着,卻在他來不及阻止之前衝向眼前那羣人,用力揮舞起來。

    大家見狀只好拚命閃、拚命躲,深怕自己的真劍會傷了夫人!

    「嘻嘻嘻,你怕我……你也怕我……嘻嘻……」她越揮越開心,殊不知已將大夥兒給嚇壞了。

    「幼幼--」石槐揚聲一吼,震住了她的動作,她趕緊將木劍一丟捂住耳朵。

    「痛……好痛……」

    石槐當然知道自己被激怒時,那毫無控制的吼聲有多麼刺激耳膜,她未曾學過功夫,自然疼得厲害,可是他當真已被她那股傻勁兒給逼得快受不了了!

    「幼幼。」他立刻快步走向她,抱緊她顫抖的身子。

    「討厭……壞相公,就會欺負我,我想大姊……我要回家……哇……」她突地大哭出聲,這下子任誰都哄不了了。

    「快把劉婆找來,叫她去我房間。」劉婆是小三頭兒的娘,與另幾名弟兄的老婆一塊兒打點所有人的吃喝。

    「是,我這就去。」小三頭兒也嚇住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來功也別練了,石槐隨即抱起幼幼快步住房間的方向走,徒留下一臉詫異的男人們。

    「咱們夫人好像怪怪的。」其中一人先開口道。

    「我也這麼覺得,她就像個孩子一樣。」

    「可又比孩子還不懂事。」

    大家的眼睛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異口同聲地問道:「該不會她是個痴兒吧?」

    「噓……」有人趕緊阻止他們繼續探究下去,「別讓寨主聽見,否則咱們肯定要連練三天功。」

    大夥全噤了聲,慢慢舉劍裝模作樣地練着,心裏都想着寨主竟娶了個痴兒,這下無天山不知是喜是憂呀?

    「幼幼,別哭了。」回房之後,石槐卸下身為寨主的威嚴,將她緊緊摟在胸前安撫,「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傷到自己。」

    幼幼抽抽噎噎的,張着一雙淚眸望着他,「那你……你不能再罵我-?」

    「不罵。」他允諾,「但是-要聽話。」

    「我很聽話,娘説什麼我都聽。」幼幼很認真地解釋着。

    「那我是-相公,是不是也該聽我的話呢?」他憐惜地摸着她細緻的小臉。坦白説,她除了智力有點問題外,無論容貌或身材都是上上之選,尤其是她微笑時的柔媚模樣,更有沉魚落雁之姿,氣質絕佳。

    或許當初他就是因此而受騙,可他並不後悔,反而欣喜能再度遇見她。但是,為何當初慧黠可愛的小姑娘會變成現下這副模樣?

    「相公的話也該聽?」她不解地望着他。

    「對,今後我是可以讓-倚靠的男人,-該聽從我的話,至少……我不會害。」他柔聲説,儘量不再嚇着她。

    「那你別再嚇人,耳朵疼!」她心有餘悸地捂着耳朵。

    「-聽話,我就不嚇。」先説好條件,否則他不敢擔保她會不會説着説着又忘了。

    「嗯。」她點點頭,眼珠子突地一轉,「那……玩遊戲?」

    「現在?」

    「對,現在玩遊戲。」她趕緊抹去淚,笑咧開嘴,眨眼間又哭又笑的,就像個孩子般天真。

    「什麼樣的遊戲?」沒轍了,他就依她吧!

    「嗯……咬嘴巴的遊戲。」她偷偷附在他耳邊説:「大姊説你喜歡我才會跟我玩,對不對?我以前也見過我爹和我娘偷偷關在屋裏玩喔!我娘一直笑,又一直嗚嗚叫,好像很好玩。」

    「-確定?」她一定不知道這遊戲玩到最後會變成怎麼樣,不過既是她主動提議,他自然樂於奉陪。

    「我喜歡。」幼幼可愛地眨着眼。

    「好,那就如-所願。」

    他猛地抱住她嬌軟的身子,俯首咬住她的小嘴,這次他温柔多於霸氣,細細舔吻過她唇齒間每一寸甜美……

    幼幼懵懂地張大眼,急促地喘息了起來。

    石槐的大掌固定住她的後腦,一手解開她的衣襟鑽進那繡着粉蝶的肚兜兒內,握住她一方盈軟。她倒吸口氣,搖着小腦袋,「不是這樣……」

    「這是另一種遊戲。」他-啞地説。

    一聽是遊戲,幼幼不再拒絕,任他探索着她柔綿軟燙的嬌小身子,繼而解開她的肚兜兒。

    「不……不好玩……」她喘着氣。

    「為什麼?」他眸影似火地望着她紅透的小臉與輕囈呻吟的小嘴兒,那吐氣如蘭的芬芳更進一步刺激了他。

    「呃……」幼幼閉上眼,心底驚慌卻又不敢喊出口,怕他又生氣對她的耳朵大吼……唔,好羞!娘説過,姑娘家的這兒是不能被人瞧見的,可他還……

    眼看他吮上她的雪肩,一寸寸往下移,幼幼不住顫抖着,「你為什麼要這樣……一直吃我……到處吃?」

    「我餓了。」他淡淡吟笑,緩緩將她雙腿分開。

    「別……不要吃……」陌生的激情讓幼幼感到驚慌,她開始掙扎,驚訝地叫嚷着。

    這時門外突然傳來劉婆的喊聲,「寨主,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他驀地抬起臉,眉頭緊緊一皺。

    「是您叫我過來的。」劉婆一頭霧水。

    「現在不需要了,-先離開。」他沉聲説道,之後又俯下身繼續剛剛未完的挑逗。

    「啊!」二度遭襲,幼幼竟開始大叫,「別走……別走……救命……」

    劉婆卡在屋外,着實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為了阻止他的小妻子繼續叫嚷,他用力含住她的小嘴,同時挺身佔有了她。

    「哇……」幼幼又哭了,這次的痛比耳朵的痛還嚴重,她掄起拳不停捶打着他的胸膛,「討厭、討厭,放開我……我要爹、娘……」

    「-已經是我的人了,別再喊爹嚷娘,從今以後,我便是-的天、-的地……」

    那狂野所產生的熱度放肆燃燒着彼此,幼幼哭累了、叫啞了,這才發現那痛楚竟已漸漸消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好陌生的奇異感覺……

    那感覺讓她情不自禁地把自己完全交給了他。

    石槐是位粗人,有過的女人自然不少,可從來沒有一個像她這般細緻柔嫩得讓他失控,甚至連「她」……也沒辦法給他這樣的感覺。

    劉婆在外頭聽到幼幼的哭叫可急了,只好回頭將小三頭兒找來。

    「快、快,夫人哭得好悽慘呀!你快進去瞧瞧呀!」劉婆一把將兒子抓了過來,逼着他進去一探究竟。

    小三頭兒將耳朵貼在門縫上偷聽,「娘,可裏頭已經沒聲音了。」

    「搞不好已經出了人命了。」劉婆緊張不已。

    「可是--啊!」門扉突被拉開,小三頭兒一個沒站穩,整個人撲跌進去,又讓石槐給拎了出來。

    「哪裏出人命了?」石槐利眼一瞪,可嚇壞了這兩個人。

    「我娘……我娘説剛剛來找您,您沒出聲,所以要我來探探。」小三頭兒不好意思地説。

    「對了劉婆,進去看看夫人,好生照顧着。小三頭兒隨我去練武場吧!」説完,石槐便大步離開,小三頭兒只好跟上,劉婆一看他們走遠,也快步進入屋裏。

    「夫人、夫人。」劉婆見幼幼躺在牀上昏睡着,快步上前欲替她將被子拉好,這才發現她全身赤裸,牀單上尚有一抹新染的血漬。

    她突然恍然大悟,這才弄明白寨主跟夫人方才原來是在燕好……那昨晚他們難道沒……唉!八成是寨主喝醉了。

    劉婆掩嘴一笑,又輕聲喚道:「夫人……夫人……」

    幼幼慢慢張開眼,卻見到一張陌生的婦人臉孔,立刻緊張地坐直身子,可滑下的被子卻讓她驚見自個兒的上身竟是光溜溜的,嚇得她抱緊自己,眼眶又紅了。「-是誰?我要我的衣裳……」

    「夫人,我是劉婆,這是您的衣裳。」劉婆將一套全新的絲緞衫裙遞到她面前,「要不要我幫您穿上?」

    「好……」幼幼怯怯地點點頭。

    劉婆笑着為她將衣裳穿戴整齊,不經意瞧見她豐挺傲人的雪胸,「夫人,沒想到您年紀輕輕,倒挺有本錢的。」

    「本錢?做生意嗎?我爹常説做生意要本錢。」穿好衣裳後,她張着一雙骨碌碌的大眼問着傻問題。

    「呃……」劉婆望着她,心忖:難道剛剛她聽來的傳言是真的?大寨主娶了位痴姑娘?!

    「還有,壞相公餓了,劉婆您會做飯嗎?」幼幼天真一笑。

    「當然會,這可是我拿手的呢!對了,您怎麼知道寨主餓了?」劉婆一邊幫她把衣裳扣好一邊和藹問道。

    「他猛吃我,哪兒都吃,吃得我全身麻酥酥、癢呼呼,還直撓我……我羞羞的地方。」她垂下小臉,偷偷瞄着劉婆一臉暗紅,「-説他是不是餓昏了?」

    「是、是,他是餓昏了。」劉婆心疼地輕撫她的小臉,像是自言自語地説:「凡事有着天真的想法,應該是您的福氣吧!」

    「啊?」她不懂。

    「沒事,夫人也餓了嗎?我先去弄點吃的給您。」劉婆將她牽到圓幾前坐定,順手換上新牀單。

    她摸摸肚子,突然發出一聲腹鳴,跟着-眼一笑,「是餓了,肚肚説餓了,我早膳還沒吃呢!」

    「真的,那我得趕緊去做飯,待會兒端來給夫人用,您再躺會兒或坐一下吧!」劉婆輕聲説完後見她點頭答允,這才放心的離開。

    可幼幼怎麼待得住呢?

    她久等不到劉婆,又等不到壞相公回來,只好一個人摸到外頭,試着找好玩的事去了。

    劉婆端了餐點進屋,卻不見夫人的蹤影,她喚了半天,前前後後也尋了遍,最後不得不放下餐盤,快步走向練武場。

    「寨主、寨主……」劉婆定向石槐,「不好了,夫人不見了!」

    「什麼?」石槐放下劍。

    「夫人説她餓了,我去灶房弄了點東西,哪知道東西端進房裏時,她人已不見了。」劉婆急切地説。

    「好,我去找她。」石槐丟下其他弟兄往外走,可才走了幾步就見幼幼端了一盤東西朝這裏走了過來。

    「壞相公,這是給你吃的,你一定餓了。」她將手中的東西遞給他。

    大夥都忍不住趨步上前,想瞧瞧到底是什麼好東西,結果這一看,才發現那些烏漆抹黑的東西竟然全是用泥巴做的!她還用心地將它們一個個和水揉好放在綠葉上,做成玩家家酒用的點心。

    石槐看得臉色一黑,再望向其他人各個驚愕的表情,只好説:「好,我吃,-先放在那兒,等會兒我練完劍再吃。」

    「以前我娘從不吃我做的點心,姊姊看了都罵我笨,是不是我做的東西很難吃?」她看着其他人,突然拿起一個泥團,遞向一名弟兄,「你吃。」

    「不……我不餓。」他看着眼前的泥團,這哪能吃呀!

    「你是不是也嫌我笨?嫌我做的東西難吃?」幼幼吸吸鼻子,又要哭了。

    「林華快吃了它。」石槐下令。

    「啊?您要我吃?!」林華頭暈了,連胃都開始翻攪。為何夫人不挑別人,偏偏挑中了他?看來等會兒他可以去山腳下和人擲骰子賭一把,説不定能贏些銀兩回來。

    「快吃、快吃……」大夥一窩蜂起着哄,林華瞪了他們一眼後,便勉為其難地拿起一粒泥團往嘴裏放。

    「好吃嗎?」幼幼甜笑地問。

    「好、好吃。」天!他快吐了,難道真要他嚥下去?

    「壞相公,他説好吃耶!」幼幼抓住石槐的手,開心地拚命搖着。

    林華乘機説:「啊!我有東西丟在房間忘了拿,我這就去拿。」説完他便趕緊離開,跑了一段距離後,他便躲在大樹後頭猛吐,天呀……這爛泥還真臭!

    幼幼看着盤上還有很多,又問:「還有誰要吃?」

    大家聞言,一個個向後退,直到全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幼幼才感到奇怪地拉拉石槐的衣袖,「壞相公,他們怎麼都不見了?」

    「我剛剛命令他們去做別的事,時間正好到了。」他端起她的小臉,「別忙了,以後要吃什麼讓劉婆去做就好。」

    「對對,讓我做就行了。」劉婆趕緊附和。

    「那我能做什麼?」她眨着大眼。

    是呀?她能做什麼?劉婆不得不向石槐求救。

    「-只要乖乖跟着我就行了。」他擰擰她的腮幫子,「現在-是這裏的女主人,凡事都可命令旁人替-去做。」

    幼幼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以前我出去,其他孩子都喊我笨蛋、廢物,你説我是不是?」

    「當然不是。」他心一痛,「-絕對不是。」

    「真的!」幼幼天真地笑了,「我娘也説不是,是他們看我太美了,所以嫉妒我。壞相公,你説我美不美?」

    劉婆在一旁看了也熱了眼眶,趕緊説:「我去熱菜,夫人等下記得到膳房來用。」

    待她離開後,石槐望着她的眼神轉為深幽,「-好美……是我見過最美的姑娘,不過以後別再喊我壞相公了。」

    「嗯?」她偏着腦袋。

    「我叫石槐,喊我槐就行了。」

    「壞,喊你壞。嗯,這個我會。」她似乎還沒弄清楚狀況,跟着拿起手中的泥團,「壞,我也餓了,這些我來吃吧!」

    「不,這些留給我晚上用,現在我們一塊兒去膳房吃飯,那兒的飯菜是熱的。」他趕緊阻止道。

    「好,就去膳房吃。」她甜甜一笑。

    他知道短時間裏要她明白一切並不容易,就讓她順其自然吧!只不過他定要找出她痴傻的原因。

    摟住她的肩,他帶着她往膳房移步,「幼幼,-念過書嗎?」

    「爹孃有買書給我,全讓我折成紙鶴了。」她笑説。

    石槐濃眉輕皺,換個問題,「那曾請過老師來上課嗎?」

    「爹孃請過老師,可是他總説些我聽不懂的話,後來被我給欺負跑了。」她笑得更開心。

    「那-習過字嗎?」總該識得自己的名字吧!

    「畫圖是吧!我會……我會呢!」她總算有件非常自豪的事了。「不信你可以去我家看我房間,牆上全是畫呢!我最會畫鬥蛐蛐兒了。」

    他撫住額嘆口氣,-起眸暗忖:看來當務之急是該先教她識字,雖然這是項大工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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