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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樂園中別有洞天

    這天。

    不要命妓院來了一位穿華服的闊少,濃密的眉毛,鷹勾的鼻子,唇上一撮小須。

    初看起來是位精明幹練的青年,怎知他出手卻是大方,只要有個女人朝他笑一下,他必定有賞。

    因此他高興,對方也歡喜,真是皆大歡喜。

    老鴇子樂得眼瞇成一條線,嘴沒合攏過,只見他金牙閃閃發亮,招呼看這位華服闊少到“滌塵院”。

    華服闊少笑了,臉頰上竟然露着大大酒窩,再仔細一瞧,他不是黑牛嗎?

    不錯!

    他正是黑牛。

    他經過精密的易容術,任你從什麼角度看去,都不像是黑牛。

    到了滌塵院,客人還真不少,女的各個都水噹噹(美),每個坐位之間,都有美女屏風相互隔絕。

    當然,出入的客人十之八九,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來享受美人拂面的滋味。

    黑牛今個來的目的,調查其秘在其次,只想一探“神仙谷”奧秘。

    他舒服地躺在那張特製的椅子上,渾身軟綿綿地張着雙腿,東飄西蕩。

    這時,老鴇子帶來一位嬌滴滴的姑娘,含苞待放的俏模樣,真是美極了。

    那姑娘羞答答介紹説:“我叫玲玲,大爺貴姓?”

    黑牛胡謅回答:“大雞巴!”

    “格格!大雞巴,這也是名字呀!”

    “名字本來就是個代號,叫什麼都無所謂。”

    “大爺要修面,小鬍子要不要順便剃掉?”

    “哇操,什麼地方都可以摸,就是這張臉摸不得。”

    “為什麼?”

    “為老子千交代萬交代説,男人的臉,千萬別讓查某摸,會衰(倒黴)的!”

    “好吧,那我給你修修頭髮,掏耳朵,條指甲不會衰尾吧?”

    “這個可以!”

    黑牛不給她修面,是怕拆穿他的假面具。

    他閉上雙眼,享受美人的服務,恍忽間,覺得身在春風中飄蕩。

    忽然,他覺得被啥東西在肩上碰了一下,微微睜眼一看,一個飽滿而有彈性的乳房房,距離他鼻尖不到二寸。

    玲玲正小心翼翼為他掏耳朵,不時又用她那玉手,摸了摸耳朵,摸得他又舒服又興奮。

    於是,黑牛放肆地盯着她那迷人的俏臉。

    她的眉梢和嘴角不禁泛出笑意。

    黑牛的眼睛又閉上了,心中卻盤算着如何和她搭訕幾句,藉機好好地吃她豆腐,或許有助於達成目的也未可知。

    想着,想着,剛才那團富有彈性的東西,又在他肩上碰了一下。

    “哇操!”

    黑牛像受驚地一跳,睜開了眼睛。

    “怎麼啦?是我掏重了嗎?”

    她神態有點惶恐,但聲音之媚,卻教人有點心神盪漾。

    黑牛故作不好意思地説:“沒有什麼………。我朦朦朧朧地作了個夢,哇操,好嚇人的。”

    她笑了,笑得花枝招展。

    “做什麼夢?説給我聽聽好嗎?”

    玲玲索性停下手,一副準備聽故事的樣子。

    “我夢見一個好大好大的球,向我撞了過來,撞得我掉入水深火熱的星球裏。”

    “什麼球這麼厲害?”

    “肉球!”

    “胡謅!你好壞喲!”

    玲玲一面説,一面搖擺着身子,更顯得她是個惹火尤物。

    黑牛笑着,乘她不備,一把摟住她的纖腰,猛吻那掀高鼓鼓的小嘴。

    玲玲竟熱情地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

    這意外的豔福,令他有點受寵若驚,稍一楞神,便老實不客氣,將空着的一隻手按在乳房上,輕薄地捻捏起來。

    直癢得玲玲豊滿的屁股,拼命地在他的大腿上亂扭,突然薄紗的繫帶鬆開了。

    玲玲因恐驚動別人,一直忍着不敢發笑,但這時也不由令她驚呼出聲。

    “啊!”

    她忙欲起身離去,怎奈被黑牛緊摟在懷,那容得她這般容易脱身。

    越心急越扭得更兇,薄紗也隨着她的動作,敞了個大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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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塞!”

    黑牛見狀,更加心喜,但因兩人貼身而坐,不能低眼看個究竟,可是正在酥胸間活動的手,卻輕靈地探了進去。

    這知不探尤可,這一探之下,幾乎使黑牛驚異得從椅子上跳起來。

    原來,玲玲姑娘的裏面連條內褲也沒穿,從上到下,全無一絲半縷。

    “哎唷!你………你壞死啦!快………。快放手!”

    玲玲姑娘急得俏臉通紅,低聲輕叱着。

    “哇操,讓老子莫怕啥?”

    黑牛笑着,手指漸漸不安份起來,由上而下的摸個不停。

    “哎………哎唷!大爺,這……這兒不成呀!萬一被人看見,我還怎麼做人?

    快……快放手…”玲玲姑娘軟語央求道。

    黑牛再是笨蛋,也不會放過這千載風逢的機會啊!何況,他還有個目的呢!

    但黑牛還是停下了手!

    他道:“放手可以,不過妳得告訴我有關神仙谷的事。”

    “什麼神仙否?沒聽説過!”

    “哇操,水仙不開花——————-裝蒜!”

    黑牛説着,手又動了起來,一手捻捏着那極富彈性的乳房,一手猛然往下一伸,正值玲玲姑娘雙腿亂扭之際,一下便被他按在軟毛茸茸的陰户上。

    “哦!”

    玲玲姑娘急得把兩條大腿死命挾住,螓首驚惶四面搖擺。

    這時,黑牛的手掌,被挾得雖然進退不得,但手指卻能勉強活動。

    黑牛便就地取材,利用食指在陰户附近按弄起來。

    害得玲玲姑娘既不敢放腿,又不能阻止,不一會兒工夫,便被他整得上面香汗淋淋,下面淫水橫流了。

    她在萬般無奈的情形下,只好雙手使勁地拉住他的手臂,喘息央求道:“大爺,你……你先停停手,等我跟你説幾句話好嗎?”

    黑牛一聽,知道入門了。

    並且心中暗忖:“這種地方也可能再作非份舉,不如先聽她説説再作道理,諒她也逃不過老子的手掌心。”

    於是便將手拿開,中止下來。

    玲玲姑娘嬌媚地問:“大雞巴……。你可是真喜歡我嗎?”

    黑牛腔滑調回答:“大雞巴當然喜歡妳,不但喜歡妳,還喜歡鑽洞呢!妳若不相信,老子可以向屋頂發誓!”

    “我是要你説真心話呀!”

    黑牛忙舉起一隻手,發誓説:“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蕯、九天王母娘九、歡喜佛、彌勒佛,我説的都是真心話,大雞巴喜歡玲玲姑娘………”

    玲玲皺眉輕聲道:“你既然是真心喜歡我,總不該在這種地方令我出醜呀!”

    “啊……。噢………。我,那是因為我……我太喜歡妳呀!老子一見了妳,就恨不得將妳生吞下去呢!嘻嘻!”

    “這種事也不能太急,反正以後的日子還長得很呢!”

    “那妳可以告訴我神仙谷的事了囉?”

    “可以!”玲玲姑娘問:“不過………。”

    “不過什麼?”

    “進去裏面,需要很多銀子!”

    黑牛興奮道:“妳肯帶我去,太帥了!”

    “銀子呢?”

    “銀子不成問題,老子什麼都沒有,就是銀子多。”

    “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一點都不瞎掰!”

    黑牛探懷取出一張銀票,揚了一揚,説:“大通銀票,一百兩夠不夠?”

    “夠是夠!”

    玲玲姑娘説着抬頭掃了四周一下,見沒有人經過,便壓低聲音又道:“瞧你人還不錯,我可事先提醒你,那種地方只能走馬看花,可玩而不可迷。若是你不知節制而弄得傾家蕩產,可別怪我啊!因為我們也是環境所迫,身不由已的!”

    “當然!當然!”

    於是,黑牛就在這種的巧合之下,跨進了他久欲未遂的“神仙谷”。

    玲玲姑娘先帶黑牛上“華清池”沐浴。

    沐浴時,早就被她逗起了慾火。

    當兩人走到那張圓牀前,黑牛迫不及待地一把將她拖到牀上,一陣亂吻。

    直吻得玲玲姑娘喘不過氣來,才使勁地掙脱出他的懷抱,張着小嘴拚命地喘氣。

    黑牛性慾正濃,他一見兩座幌動的小山,及陰阜上的黑叢林,不由又湊上去,輕輕地在她身上摸索起來。

    “大爺,不要命妓院的規矩是客人至上,你愛怎麼玩都可以,但你可要温柔點喲!”

    玲玲姑娘被他一陣摸索,早已臉色暈紅,嬌聲軟語起來,更是嬌媚萬分。

    黑牛看得口水都忍不住快滴下來,但動作果然温柔得多了。

    玲玲姑娘百依百順,兩眼一直瞇瞇地瞟着黑牛。

    黑牛隻覺得這小騷蹄子來得特別柔順,比起花枝和黎月嫦的火熱,又是一番滋味。

    最後,當他的手指往陰户裏一插時,不由微微一驚,問:“哇操,妳剛開苞不久吧?”

    “嗯!我………我才來一個月呢!”

    “接過幾次客啦?”

    “這是第五次了。”

    “怪不得洞不大。”

    黑牛朝懷中的玲玲仔細地打量了幾眼,雖然沒有花枝之美豔,卻也明珠皓齒,神韻更是迷人,心裏不禁暗臼替她惋惜。

    “妳放心,我會好好待妳的。”

    玲玲聽了,芳心好不甜蜜。

    可是轉念一想,忖道:“待我再好又有什麼用,等會到神仙谷里,還不是聽天由命了。”

    想到這裏,不由搖了搖頭道:“謝謝你啦!請別為我擔心,只要你高興,我會處處依你的。”

    黑牛更覺得這小騷蹄子柔順的可愛。

    他輕輕地伏在她身上,挾起已長有六寸有餘,叉粗又硬,被慾火燒得像根紅鐵條似的老二,剛想在她小穴外面逗弄一番,等到淫水溢出時再行進入。

    誰知,她早已將陰户高高挺起,自動用手把兩片陰唇撥開,迎接着他的老二。

    “哇操,夠騷!”

    黑牛以為她已浪得忍不住了,不由“噗嗤”一笑,隨把屁股往下一沉。

    “哎唷!”

    玲玲痛叫一聲,眼淚都流出來了。

    “哇操,妳怎麼啦?”

    “你………你的太大啦!我有點吃不消呢!”玲玲急急地説。

    “他奶奶的,老子的並不大呀,只有六寸多長而已。”

    “而已?我的媽呀!六寸還不長,難道六尺多才算長嗎?”

    玲玲姑娘喘了口氣又道:“上次我………我接兩個西域來的大漢,他們也才不過六寸不到,但可沒你的硬。”

    “哇操,妳還接過西域的番人?”

    “不!不是我接的,是谷里抓閹分到的。”

    “唔………原來如此!”

    黑牛嘴裏漫應着,心裏卻莫名其妙,不知神仙谷里還抓什閹。

    “好啦,我不痛啦,你只管動吧!”

    黑牛這時也實在忍不住了,便緩緩地抽送起來。

    玲玲雖覺有點微痛,但只好咬緊牙關,強忍着使自己不致呻吟出聲。

    為了提起黑牛的興趣,反而不時挺陰擺臀地應合着他。

    這樣足足抽送了一百多下,黑牛才覺得陰户裏滑潤了不少,抽插起來已不再像初時那費力,於是更將速度加快了許多。

    玲玲姑娘也感到痛苦盡失,陰户裏淫水愈來愈多,尤其他插送得一快,裏面更是又麻、又酸、叉癢,癢得渾身發酥。

    “噢——好美………。”

    黑牛愈插愈起勁,將那長大的老二,在陰户裏左衝右撞,橫轉直頂,只插得玲玲連氣都喘不過來。

    芳心亂怦!

    秀眉緊皺!

    貝齒緊咬!

    小嘴大開!

    鼻子裏斷斷續續地發出呻吟之聲。

    “啊………。大爺………真好,再用力…………插………那兩個西域番仔……

    比你遜多了………太美了………”

    這付浪模樣,看得黑牛好不過癮,插得更加賣勁。

    玲玲如何經得起他這般瘋狂,不一刻工夫,突然花心一陣痙攣,丟了,頓覺頭昏心跳,“嗯”地一聲,竟然昏迷過去。

    黑牛雖知身下的人兒有異,但他正在興頭上,那顧得那許多,依然瘋狂地抽送着,只插得玲玲穴裏的淫水,像水壩崩堤,洶湧而出。

    過了好一會,玲玲才甦醒過來,驚訝道:“你還沒泄洪呀?”

    “半夜裏起來曬日頭(太陽)——還早!”

    “我的媽呀!”

    玲玲只好勉強開始挺陰擺臀地應合起來。

    她只感到每當老二頂撞一下,花心便一陣酥麻,往外一提,陰道亦覺酸癢無比!

    漸漸地,她發覺這滋味之妙,正是從未有過的快感,其滋味之好,有如飛上太空,迫得她忍不住地發出一連串的淫浪的呻吟。

    “哇塞………。太妙了………大爺,你真是一級棒……。唔……啊………嗯…

    ……噢………我太愛你了……噢……。要常來呀………。真教我難忘的滋味哦……

    …。”

    “小騷蹄子………”

    黑牛真是牛中高手,又抽送了數百次,玲玲忽然全身一麻,接連打了幾個冷戰,陰户一陣收縮,一股熱流,又汨汨流出。

    黑牛也被她滾熱的淫液,澆得渾身舒服已極,忙將龜頭抵在她的花心上。

    “嘟嘟!”

    陽精也隨之射了出來。

    射得玲玲連氣都喘不出了,兩眼直往上翻,幸虧黑牛抱着她,嘴對嘴的遞過氣去,才使她迴轉過來。

    “嗯……。太讚了!”

    “哇操,還贊呢!差點賠上一條命!”

    玲玲這才想起方才自已從未有過的浪態,羞得她-頭竄進黑牛的懷裏,連大氣都不敢出。

    “哇操,搞都搞得天翻地覆了,還有什麼好害羞的!”

    “都是你啦………”

    “哇澡,妳自個比老子還瘋狂暱!”

    這時,又有人一男一女光着身子,從池裏走出來,玲玲忙羞怯起身,道:“走吧,到谷里去!”

    説着,拾起地上的透明薄紗披上,和黑牛走出華清池。

    在走出華清池之前,玲玲姑娘在一個櫃子裏,拿出兩個黑布製成的眼罩,自己戴上-個,將另一個遞上給黑牛,道:“載上它!”

    “戴上它不成了輻蝠俠!”

    “戴上它才可以進入神仙谷。”

    黑牛隻好依言照作,把黑眼罩戴上。

    “走吧!”

    兩人走過長長的通道,黑牛心情既緊張又興奮,他不時東張西望,無意閭瞥見花叢中人影幌動。

    氣氛似乎很緊張!

    玲玲仍然小鳥依人,嬌滴滴道:“看見前面一個很大的紅色拱門沒有?”

    黑牛循她手指方向看去,果然前面二三十公尺地方,有座大拱門。

    這時,紅色拱門突然開啓,兩個大漢押着一個女的走出,只聽那女人掙扎道:

    “我不去……我不去!”

    “去不去由不得妳!”一個大漢怒説。

    黑牛不禁駐足問道:“這幹什麼?”

    “不清楚。”玲玲低聲説:“來到這裏只管找樂子,其它的事就裝子聾子吧!”

    “那查某是誰?”

    “神仙谷里的紅牌‘王薇’!”

    “哇操,既是紅牌怎會有人敢得罪她呢?”

    “不要再問了,我都不知道。”玲玲似乎有所顧忌。

    黑牛再仔細瞧押她的兩個大漢,一個是上回和黎月嫦咬耳根子的僕役,另-個居然是蒙面人身邊的黃海。

    又聽黃海説:“舵主有令,不得違抗,老鼠帶走!”

    “我沒有空,節目完了我有權享受自由,你們不可限制我的行動。”

    “妳媽的,臭婊子居然敢嘴硬違抗命令,待會有得妳受。”被稱老鼠的僕役怒道。

    就快走到黑牛前面時,他們卻拐進另一條通道而去了。

    黑牛覺得事有蹊蹺,想跟蹤前去一探究竟,可是又礙於玲玲姑娘在身邊,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玲玲姑娘納悶問道:“大爺,你怎麼啦?”

    “我…我…”黑牛靈機一動,忙抱肚彎腰説:“哎喲,八堵(肚子)疼,痛死了…”

    玲玲姑娘急道:“哎呀,怎會在這節骨眼上八堵疼呢?”

    “莫宰羊(不知道)!”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拿藥立刻回來,千萬別亂跑知不知道?”

    “宰羊(知道),妳快去吧,痛死人啦…哎喲…”

    玲玲忙轉身飛奔離去!

    黑牛望着她消失的背影,站直身子,笑道:“小騷蹄子,妳被蒙(騙)了!老子壯得一條牛,怎會八堵(肚子)疼!”

    説完,立即取下眼罩,朝剛才黃海進入的通道走去。

    只見長長的甬道,那有半個人影,他們三人已不知去向了。

    黑牛在附近搜索了一陣子,發現這個甬道是一直通到快活宮的迴廊。

    然而,他算算腳程,他們不可能走得那麼快,而且又還拖着個女人。

    這時,遠處快活宮的迴廊傳來腳步聲,黑牛惟恐被人發現,四下一掃,見有間儲物室,連忙推門進去。

    果然是儲物室,裏面橫七八豎地放着掃帚之類的清潔用具,還有些其它亂糟糟的東西都堆在一起。

    黑牛進去之後忙把門掩上,有頃,才聽到腳步聲走過,黑牛再等了一會,走步聲方走遠。

    “吱吱!”

    正當黑牛要開門出去時,背後發出聲響,黑牛連忙叉掩上房門,轉身察看一番。

    儲物室裏除了那些書上外,對面還擺放-架高的書籍,上面擺着幾本塵封已久的書籍,看起來挺怪異的。

    驀地!

    那架書櫃竟自動地栘開,黑牛怔了怔,忙閃身躲在一個大木箱後面。

    只見書櫃移開處,露出了另一個出口,從裏面走出一個人。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方才的僕役老鼠。

    哼,老鼠會鑽洞,這下有趣囉!

    黑牛突然從大木箱後面閃身而出,手裏不知何時多了一支軟劍,出其不意頂着老鼠。

    “嗄!”

    突如其來的變故,老鼠大吃一驚,把身體往後退下去,意欲從原路遁走。

    黑牛輕暍一聲:“別動!”

    老鼠嚇得渾身抖索,説:“你…你是誰?”

    “別管老子是誰?只要你合作,老子不是個歹作陣(不好相處)的人!”

    黑牛説着,搶先進入秘室,命令説:“進來!帶老子去見舵主!”

    “舵主?…那,你…”

    老鼠吶吶的説,以為是自己人,可是卻又從未見過黑牛。

    老鼠滿腹狐疑,但在黑牛的軟劍威脅下只得聽候擺佈,乖乖和他走進秘室。

    原來這秘室竟是個階梯。

    這階梯向下延伸有三、四十級之多。

    “把暗門弄好!”

    黑牛又命令説,他要看看老鼠如何操作。

    老鼠伸手一按木架,那架書櫃便“吱吱”自動關上了。

    “走!”

    於是,老鼠領先走下階梯,黑牛緊隨其後,小心捉防他搞鬼。

    走完三、四十個階梯,便是平坦用石頭砌成的甬道,中途有七八條叉路。

    老鼠每拐一個叉路,就回頭望了黑牛一眼。

    “老子告訴你,別自找麻煩要花樣,你的身份老子早知道了,當心我在舵主面前説幾句就夠你受的!”

    黑牛加以恫嚇,因為知道里面機關定多,惟恐被他玩弄。

    “你,你到底是誰?”老鼠疑惑地問。

    “你管那麼多,老子認識你就行了,老鼠!”

    聞言,老鼠大吃一驚,問:“你到底是誰?怎會知道我的大名?”

    “哇操,大名?少蓋啦!?黑牛道:”告訴你無妨,老子是眾上之上,一人之下,這樣你懂了吧?“

    黑牛胡扯一番,老鼠不再猶豫。

    其實,他只是個小黨羽,還不清楚他們的組織有些什麼鬼名堂,聽黑牛的口氣凌人,又不敢多問,反正黑牛説要見舵主,一切可以在舵主面前找答案。

    一刻鐘後,終於抵達通道盡頭,老鼠伸手一按壁上黑鈕,門自動開啓,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間寬敞的大廳。

    “哇操!”

    黑牛不禁愕然,猛嚥下一口氣。

    原來這裏竟是那天,他與黎月嫦來過的大廳。

    黑牛停下腳步扯了老鼠一把,悄聲地問:“老鼠,舵主在那兒?”

    “金銀廳!”

    “金銀廳?”

    “從這邊門出去!”老鼠指着進習武房的門説。

    “三月桃花——謝了!”

    黑牛説着,轉身正欲進去,突然又駐足,目露兇光道:“老子問你,你得老實説!”

    老鼠顫抖地問:“什麼事?”

    “你在這裏見過假銀子沒有?”

    “啊!假銀子!”

    老鼠大吃一驚,不由驚叫出聲,此時,他已洞悉黑牛的來意。

    “噓,別叫!”黑牛恫嚇説:“見過沒有?快説,要不然老子就把你剁豬肉一樣剁了?”

    “我…啊——”

    老鼠的話還未説出,突然慘叫一聲倒在血泊之中。

    “他奶奶的,來陰的!”

    黑牛暗罵一聲,他已看到老鼠的胸膛插了一支亡首,緊接着,腦後生風,他忙一蹲身子,第二支亡首從頭擦過。

    “得!”一聲。

    插在他背後的一個木頭雕刻像。

    黑牛定睛一看,只見一個濃眉兇眼的大漢,站在習武廳門口。

    那大漢見黑牛身手不凡,躲過他的飛刀,忙從腰間抽出一支鐵扇,“啪!”一聲,是支圓形鐵扇。

    黑牛先發制人,在大漢鐵扇尚未使出之前,手一揚,軟劍已砍向他拿扇的手腕上。

    “啊!”

    只見大漢鐵扇脱手掉落地下,虎口鮮血淋漓,大漢負傷邊叫邊跑進習武廳而去。

    “有奸細,有奸細!”

    黑牛本想趕過去,但當下一想,他孤掌雞鳴,勢必陷入重圍。

    俄頃,一陣凌亂腳步聲傳來,黑牛連忙循原路溜出去。

    “喂,這裏這裏!”

    一個粗大的聲音叫着,顯然它發現老鼠的屍體。

    “是老鼠!”

    “奸細呢?”又有人在叫:“沒有見着,可能蹺頭了。”

    黑牛不顧一切地往回跑,他得及時逃離秘室,否則被他們發現必成肉醬。

    然而,才轉了三四個彎道,後面追趕的聲音已接近,迫得黑牛進退維谷,焦頭爛額。

    “他奶奶的,屁股塞大炮,怎麼辦?”

    黑牛急迫中瞥見三四間房,不管三七二十一閃進去再講,心意既定,閃入其中一間躲藏起來。

    片刻,約有四五個大漢,飛奔而過,為首的一個瘦小漢子大叫一聲:“他媽的,人呢?怎麼不見啦?”

    “好快的傢伙,逃走了!”另外一個聲音説。

    “對,你看連暗門也沒有關上,媽的匆忙鬼,要趕着投胎也不用這麼急。”

    “瘦皮,抓到了沒有?”

    一陣腳步聲響起,又有兩個大漢走來,其中一個是手腕被黑牛砍傷的大漢,另一個是黃海,問話的就是他。

    “黃堂主來了!”

    “人呢?”

    另一個漠子叫“醉貓”的回答:“他媽的,腳底抹油溜啦!”

    黃海一聽,大怒:“王八蛋,人既溜了,你們還在這裏呆個什麼勁?”

    醉貓解釋説:“我們剛剛趕到……”

    “媽的飯桶,還磨牙,快追!”

    眾人被他一暍,如夢初醒般趕了出去。

    黑牛躲在箱堆裏動也不敢動,現在聽他們一窩蜂離去,才輕輕舒了一口氣。

    然而,他開門欲出,又聽到黃海和手腕受傷的傢伙還在那裏。

    “卵巴,那傢伙怎麼發現的?”

    受傷漠子卵巴回答:“我剛從習武廳出來,無意中聽見那傢伙在盤問老鼠!”

    “問了些什麼?”

    “好像在問假銀子的事!”

    “老鼠説了沒有?”

    “剛剛要説,我不得不殺他滅口!”

    “嗯!做得很好!”黃海叉道:“那傢伙的臉孔你該認得囉?”

    “他媽的!若是再給我看到,就是剁得稀巴爛我也認得出來!”

    卵巴蠻有把握地説,聽得黑牛暗暗竊笑。

    “土地爺放屁——臭厭(神氣)!”

    黃海又問:“臉孔長得怎樣?”

    “他媽的,長有一對粗眉,鷹勾大鼻,上唇還留着一撮小須。”

    黃海懷疑的瞪着他,説:“憑你‘刀王’卵巴,為什麼還被打傷?”

    “黃堂主,您別誤會,那傢伙此我想象中的還厲害,不但劍法奇準,行動更是迅捷,靈敏,所以才被逃過一劫。”

    “好啦!把暗門關上吧,到舵主那裏去解釋!”

    “是!”

    卵巴垂頭喪氣,忙走過去把暗門關好,轉身和黃海離開。

    黑牛深深吸了一口氣,便開門溜了出來,然而,他卻搞不清楚方向了?

    黑牛不由心急,他必須儘快離開這是非之地,因為他的侵入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不能在秘道里亂闖。

    據老鼠説:舵主在金銀廳,由此可見剛才被抓進來的王薇姑娘,也在幪麪人那邊。

    可是,金銀廳到底在那裏呢?

    看樣子王薇將會遭到不測。

    雖然於心不忍,可是黑牛目前的處境,已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萬一搞不好,反而變成“小不忍則亂大謀”。

    於是,他決心放棄解救王薇的念頭。

    正當黑牛在思索中,突然前方不遠處的轉角,走出兩個人來。

    “哇操,慘了!”

    黑牛本欲躲開,但已來不及了,兩個大漢已發現了他。

    “媽的,就是他!”

    為首的一個已經發現黑牛,拔劍衝了過來,後面一個也跟了上來。

    黑牛那敢怠慢?而且必須快速快決。

    所以,他手一揚,二支飛刀已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出,誰也不知飛刀由何處發出。

    “啊——”

    聽到慘叫聲時,兩個大漢已搗着咽喉倒在地上。

    黑牛連忙朝他倆出現的地方奔去,轉了三個彎,終於看見階梯。

    “太帥了!”

    黑牛心喜,腳下加快拾級而上,不一會兒工夫,抵達暗門,伸手一按密鈕。

    儲物室的書櫃便慢慢栘開,他的眼睛也跟着從縫隙瞄出去。

    “哇操,我的媽媽眯喲!”

    黑牛一顆心喜若狂的心,立刻掉入冰窟。

    只見一個持刀的瘦小漢子站在那裏,目光閃閃,氣勢兇兇。

    脖子生瘤——堵到(不得已)!

    黑牛不得不硬着頭皮出去,因為其它地方的暗門他不熟識。

    “哇操,老哥!拿着刀,是不是受了什麼鳥氣,説來聽聽吧!”

    黑牛挺起胸脯,故裝輕鬆,但願能混出去。

    誰知,那瘦漠迅速舉刀頂住黑牛,冷笑道:“少廢話,走!”

    黑牛心中一愕,隨之笑着説:“哇操,你若敢殺我就麻煩的啦!老實告訴你吧!

    不要命妓院已有府衙的人混進來,你還莫宰羊(不知道)?”

    瘦漢愴惶失色,道:「什什麼?……“

    “哇操,你真是古井水雞(井底蛙)!這麼大一件事都莫宰羊(不知道)還搞個屁!”

    “媽的,原來你是…”

    瘦漠嚇得直抖索!

    黑牛看在眼裏喜在心頭,像他這種角色,用不着多費腦筋,就擺平的了。

    突然,黑牛趁其驚慌失措之際,朝他持刀的手腕劈去,瘦漢手腕一麻,“當”

    一聲,刀已脱手落地。

    “你…”

    瘦漠一慌,忙彎身就要抬刀,黑牛連忙在對方的後腦袋使勁一擊。

    “唔!”

    瘦漢悶晌一聲,即昏厥倒地。

    “腳殼拼(背上)剌龍——龍背(沒中用)。一拳就睡着了!”

    黑牛暗罵,一邊打開儲物室的房門,偷偷探頭出去。這時,迴廊上空無一人。

    他忙把身子縮回來,在臉上一撕,立刻恢復原來的面目,迴廊上依然毫無人影,便輕鬆吹着口啃,瀟灑地走了出去。

    黑牛邊走邊唱:“我的功夫真不差,牀上的姑娘笑哈哈,………………………”

    唱了一會,後面突然晌起了一陣腳步聲,但黑牛不理睬,仍舊逍遙唱着。

    “如果想上牀,就快來我家!”

    “喂,朋友,別動!”

    後面已經有人暍叫。

    “哇操,什麼事啊?要上牀…”

    黑牛吊兒鄖當地轉頭一瞧,不由露出驚愕之色,道:“哇操,我的媽媽喲!你們這是幹什麼呀?”

    他們一共四個人,那是剛才在秘室被黃海打了一陣官腔的傢伙們。

    “嗄!不是!”四個人異口同聲訝説,因為,他們見黑牛不是鷹勾鼻的奸細。

    黑牛聳聳肩説:“怎麼樣?我有什麼地方得罪各位大哥嗎?”

    “你上那兒去?快説!”

    為首的醉貓問道,他看黑牛並無惡意,便把大刀收起,但還是要擺擺臭架子。

    “怪啦,老子上妓院開查某(嫖女人),賈屎(不行)嗎?”

    另一個漢子“大仔”,口氣較温和問:“喂,少年仔,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像你體型一樣,鼻子像老鷹的傢伙?”

    “他奶奶的,像你老兄的口氣,聽起來人也爽!”

    黑牛恭維説,一面側頭思索了一陣,才回答:“鼻子像老鷹的傢伙?……我倒沒有注意,不過…”

    “不過什麼?”另一漢子瘦皮急問:“你是不是見到過像你一樣體型的人?”

    “不錯,不過,他唇上有一撮小鬍子!”

    醉貓性急道:“對對對!我操你媽,快説,那傢伙在那裏?”

    “老子還操你老爸呢!”黑牛説:“憑你這種口氣向人家問話的話,人家就算知道向北,不給你説向南才怪!”

    “好好好,我的媽,請問你,他在那兒?”

    醉貓終於放軟口氣,因為事情急迫,不得不硬着頭皮敷衍一番。

    可是,這種勉強裝出來的口氣,聽起來非常蹩扭,滑稽,惹得瘦皮“噗嗤”的竊笑出來。

    醉貓一聽,暴跳如雷,惱羞成怒,罵道:“你他媽的龜孫子,有什麼好笑?”

    另一個大漢“小麻子”,忙打圓場説:“算了算了,自己兄弟有什麼好鬥的。”

    大仔道:“請問你老兄,到底那傢伙跑到那裏去了?”

    黑牛有意拖延時間,又道:“聽你們的話意,對他是不是鬧得不愉快?”

    “是的!有點小事情!請你告訴我們,他往那裏走的?”

    黑牛繪形繪影地説:“我剛剛開查某(嫖女人)了事,想找茅坑,他剛好和我擦身而過,朝着那邊走啦!行色好像很匆忙。”

    “快追!”

    經黑牛一指,他們四個便飛也似的跑了過去。

    “嘻嘻,老太婆上雞窩——笨蛋。”

    黑牛倒擺他們一道,心裏覺得非常舒服,嘴角掛起得意的笑容。

    可是這笑容很快在他臉上滑失。

    這時,黑牛進入醉仙亭,老鴇子招呼了個姑娘陪他暍酒、尋樂。

    黑牛那有這種心情,只要姑娘坐在身邊幫着倒酒,自己腦海卻在旋轉着一些問題。

    這家不要命妓院,乍看之下是個道地的銷魂窟,但是,據黑牛今晚潛入地下秘室一窺,情形可就大大不同了。

    若黑牛猜得不錯,這妓院的老闆,很可能是幪麪人,因為那天見到幪麪人的地方,就在妓院的秘室。

    黃海會用馬車接送他,也許是故佈疑陣,怕他發現他們的秘密。

    還有王薇,聽她典黃海他們的對話,似乎和檬麪人的關係不尋常,不只是個妓女身份而已。

    如果假設不孌命妓院,與偽造假銀的案件有關,這妓院的秘室,該是最引人疑竇的秘密所在。

    也就是説,不要命妓院的老闆,可能就是盜製假銀的主犯。

    可是,總捕頭麥嘉要看到證據,才肯付銀子,要是沒有十足證據,反而會被歹徒倒咬一口,那才夠衰。

    所以,黑牛仍需有更進一步調查的必要。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聽了會令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來自黑牛的背後。

    “媽的,老孃以為你迷失了路不知回去,原來你不甘寂寞,跑來這裏開查某(嫖女人)。”

    “哇操!騷蹄子!”

    黑牛暗罵一聲,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

    不過,他還是回頭了,而且笑着説:“哇操,難道妳也有開查某(嫖女人)的僻好?”

    “亂講!倒是……”黎月嫦朝他擠眉弄眼,欺上前去附在他的耳邊,悄悄地説:“喜歡看你才是真的,格格!”

    “哇操,妳真他媽的貪得無厭,當心人家聽見!”

    黑牛説話時故意左顧右粉,藉機打量四周的情況。

    只見人羣中仍有既不喝酒,又不嫖女人的漢子,卻瞪着鋭利的眼睛在搜索,顯然還在搜尋鷹勾鼻的奸細。

    黎月嫦使了個眼色,示意坐陪的姑娘離開,那姑娘會意,起身退了出去。

    “大雞巴,有沒有興趣?我們去華清池吧?”

    “幹什麼?”

    “去華清池當然是洗澡呀!”

    黑牛一聽去華清池,整個人就涼了半截,他剛剛結束一場大戰,已經筋疲力倦,那有多餘的精力去應付這個騷貨?

    他只有找理由推掉,笑道:“哇操,妳有潔僻呀,一天到晚都在洗澡?”

    “洗澡有什麼不好?你別忘了自己的任務。”

    “什麼任務?”

    “你是我的跟班!”

    “哇操,跟班這個字眼多蹩扭,有損我男人的尊嚴,何不説‘護花使者’?”

    “護花使者?噢,這字眼太動聽了!走吧,大雞巴!”

    黎月嫦説着,不由把粉臉貼到黑牛的胸膛,拉着他站起。

    黑牛忙道:“慢着,不是我不陪妳去洗澡,我是擔心妳澡洗多,人容易老的!”

    一提到“老”字,黎月嫦擔心地放下手,摸摸自己的臉,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黑牛説:“人皮膚上有一層油質保護膜,若是常洗澡,把保護洗掉,皮膚就會幹燥,乾燥就會起皺紋,查某有了皺紋,就歹看(難看)了!”

    黎月嫦聽完,心中一陣發毛,她已經三十出頭了,就伯容顏老去,所以非常注重保養。

    “好吧,不洗澡,陪我喝酒總可以吧?”

    “喝酒沒問題!”

    黎月嫦拿起一杯酒暍了,然後深情款款地依偎他胸膛。

    一陣醉人的香氣,使黑牛感到飄飄然,儘管這是任務上的敷衍,卻也夠使他陶醉,甚至感到豔福不淺!

    突然,在他腦際閃過一個倩影,那是花枝,那個可憐的小女人。

    自從黑牛答應幫她調查假銀的事以來,就只見過她一面。

    他在心裏常想,等這風波一停,花枝爹的仇也報了,就把花枝這騷蹄子,娶回家做老婆。

    然而,老天爺好像有意和黑牛過不去!

    正當黑牛和黎月嫦親熱的時候,偶然一瞥眼,正見花枝出現在門口處。

    花枝好像也正在搜尋黑牛,一雙美眸不斷地掃向嫖客身上。

    就在黑牛偶然發現她時,她也正好看到他。

    剎那間,黑牛與花枝的表情幾乎同時僵硬了,黑牛拿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中久久未動!

    花枝脾氣立刻發作了,腳一跺,嬌軀背朝着他,來個不理不睬。

    旋即,她心中一動,暗忖:“我操你奶奶的,居然揹着我玩查某(女人),哼!

    我也會要你好看,你等着瞧吧!”

    忖畢,又轉過身來在廳內搜索一陣,見不遠處有一個英俊書生裝束的青年,獨自一一人在喝悶酒。

    只見他垂頭喪氣,不時長吁短嘆,似乎有着什麼不如意的事。

    花枝靈機一動,忙走過去搭訕笑着説:“這位公子,我可以坐下嗎?”

    青年聽到銀鈴般的聲音,便説:“我已跟媽媽説過,我只要喝酒,不要女人陪。”

    “不是媽媽叫我來的,是我主動來陪你,不收銀子的!”

    聞言,青年不禁好奇抬頭望去,見花枝甜蜜的笑容,好像是看到多年老友似地高興。

    “啊……姑娘,妳請坐!”

    “真叫我坐,我就不客氣了!”

    花枝便大大方方坐在他身旁,這一下可把黑牛嚇壞了,莫非她也下海做買賣了?

    “姑娘,妳是要陪我解悶的?”那青年客氣的問。

    “只要公子需要,小女子樂意服務。”

    説着,下意識地把眼睛朝着黑牛那邊瞧,真是要命的,黎月嫦卻牢牢纏着黑牛不放,粉臉死勁地埋在他的懷裏。

    黑牛好像在委婉地推開她,誰知,黎月嫦卻愈摟愈緊。

    花枝尫肚(嫉妒)暗罵一聲:“哼,一張紙畫個大鼻子——不要臉。”

    “看公子苦着臉,好像心事重重!”

    花枝心想要做就做逼真一點,於是笑容可掬地替他倒酒。

    “唉!

    “能説來聽聽嗎?發泄一下或許心情會舒展,再説,來了這裏就是買醉,買樂子,解憂愁的。”

    花枝輕聲細語,温柔甜蜜,看得黑牛心裏好像有十五個吊桶似的,七上八下焦急不安。

    黑牛恨不得立刻跑到花枝面前興師問罪。

    雖然她想盡量和黎月嫦拉開距離,怎知,黎月嫦越來越不象話,乾脆把整個嬌軀摟着黑牛不放。

    花枝恨得心癢癢,認為黎月嫦和黑牛必有親蜜關係。

    黑牛急得快跳腳,但礙在這裏是魔窟,花枝又是花魁的女兒,萬一被歹徒識破,後果真不堪設想。

    所以黑牛無論如何,都不宜和花枝接觸,免得啓人疑竇,更不能讓黎月嫦知道他與花枝的關係。

    但是,像黎月嫦的這種纏綿狀態,黑牛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儘管這是為了任務上的需要而應付,黑牛在內心上仍感到慚愧與內疚。

    此時,花枝見青年老是長吁短嘆,遲遲不回答她的話,便催促着説:“怎麼啦?

    為什麼不説話?”

    “對不起,不瞞妳説,我是來等人的!”

    “等人?”

    “是的!等一位姑娘!”

    “姑娘?誰呀?”

    “她叫王薇,是山西東都酒樓的紅人。”那青年毫不隱瞞地説:“她是我的馬子(女朋友)!”

    聞言,花枝腦際一閃,她想起了“東都”這熟悉的名字。

    原來,東都酒樓是她調查出來的,他是家別緻的酒家,也就是黑牛請求調查的店號之一。

    “哦!既然是東都酒樓的紅人,你怎麼到這裏來等她?”

    “她特別被這裏聘請來客串表演的!”

    “表演?妓院要表演什麼?”花枝覺得事有蹊蹺,接着又問:“那麼,她為什麼還沒來?”

    “她來過,而且她的節目早就演完了!”

    “難道你們之間有了第三者插入?”

    “沒有!”那青年説:“昨天為止我們還相處得很好!”

    “那麼她為什麼不來看你?她不知道你在這裏等她?”

    “我們是約好了的,她應該知道。”

    “現在她暱?怎麼還不來?”

    “不知道,據他們説是跟一個男的走了。”

    “他們?”花枝詫異問:“他們是誰?”

    “這裏的媽媽説的!”

    “你有沒有看見她跟別人走暱?”

    “沒有!可是……”

    “可是什麼?”

    “這裏如此之大,如果他們偷偷地溜走的話,當然不會讓我看見。”

    那青年説着抓起酒杯,一飲而盡,神情非常痛苦。

    “你相信她會跟別人走嗎?”

    “到昨天為止,我是不會相信!”

    “現在你相信了!”

    “不相信也得相信,她避不見面卻是事實。”

    花枝沉思了一下,認為眼前這個書生是個調查的對象,説不定還是調查東海酒樓的重要線索。

    而且藉此以接近他,同時還可以給黑牛一點顏色看看。

    “姑娘,我叫‘白長風’,山西武寧縣人,是個秀才。姑娘,妳呢?”

    “我……”花枝頓了頓,不由低下粉頸説:“我姓花!”

    “花姑娘,很高興認識妳,來,我敬妳一杯!”

    “好!”

    兩人碰了下杯子,一飲而盡。

    由於黑牛的心神不定,不時朝這邊瞄眼,已經引起黎月嫦的注意……

    黎月嫦不由順着黑牛的視線一看,頓時顯露詫異之色,輕叫了一聲。

    “咦!”

    黑牛一楞,忙轉過頭來望了她一眼,以為黎月嫦已識破花枝的身份,忙含笑掩飾説:“什麼事?是不是發現了小白臉?”

    “不!沒沒什麼!”

    黎月嫦似乎也在掩飾,態度顯得很不自在,但瞬間又恢復了常態,笑嘻嘻地説:“不過,經你這麼一提,倒使我懷念起一個人來!”

    “哇操,誰呀?舊情人?”

    黑牛顯得有些不樂的樣子,故意東張西望,意欲找出黎月嫦懷念的人,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物。

    他演得也實在夠逼真!

    賣豬肉實足的是個豬販。

    吃醋的男人,滿臉是醋罈子昧!

    黎月嫦目光向花枝那邊一瞄,不由使黑牛暗叫糟糕,以為黎月嫦真的識破了花枝的身份。

    黑牛心中不禁暗罵:“小騷蹄子,真是個攪和精,什麼地方不好去,來這種地方幹嘛?”

    誰知,黎月嫦所指的人卻出乎他意料之外——

    玄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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