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一度的中秋佳節又來臨了,月圓人團圓,在揚州城,揚州珠寶店的後院中,此時正洋溢着歡笑。
老阿媽、聞湘、柴琴、柴榮夫婦、米高及金龍山圍坐在院中那張石桌旁,一邊品茗一邊歡敍着。
聞湘他們抵達此地已經八天了,在金龍山的全心指點之下,聞湘及柴琴對於珠寶、古玩、玉飾等物終於有了概念。
她們方才參加金龍山宴請員工之宴,此時,員工已去,他們便邊品茗邊歡敍,同時欣賞天上的明月。
金龍山滔滔不絕的敍述明月與珠寶有關之典故,不由令聞湘聽得悠然神往,頻頻請教不已!
金龍山一見聞湘不但記憶力超強,悟性更佳,當下順着他的話意,將自己腹中之經驗全部道出。
一個半時辰之後,若阿媽及柴榮夫婦先後回房歇息了,聞湘卻仍然專心的思索及發問着。
柴琴聽得連連打瞌睡,只好告退回房了。
米高含笑道:“老弟,你準備掏空金兄之底嗎?”
“這……抱歉!我情難自禁呀!”
金龍山含笑道:“老弟,我那兒有數本冊子,其中記載大內宮廷放天下奇珍異寶,你若有興趣,不妨瞧瞧!”
“好呀!我可以現在就見識一番嗎?”
“可以!請稍候!”
説着,立即朝前行去。
米高忙低聲問道:“老弟,你要開夜車閲讀嗎?”
“是呀!想不到珠寶這門行業還有如此深的學問哩!”
“老弟,你好好的閲讀吧!我去歇息了,不過,別太擔擱金老闆的時間,因為,他明天尚要做生意哩!”
“我會得!晚安!”
“晚安!”
米高剛離去不久,金龍山已經抱着三本冊子行來,他一打開首冊,立見裏面圖文並茂,清晰悦目。
“哇操!好一手丹青工夫,是出自誰的手筆呢?”
“大內禮部白大人,他已經作古,其子孫不肖,致令它流落坊間,被我在偶然之中所購回,你好好的瞧吧!”
“是!金老闆,你明天尚要作生意,先去歇息吧!”
“好吧!失陪了!”
“晚安!”
金龍山一去,聞湘便專心的藉着月色閲讀着那三本冊子。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天上的明月突然被一大片濃厚的黑雲所遮掩,大地立即一片黝暗,聞湘卻渾若未覺的繼續閲讀着。
那雲層越積越多,而且賴着不走,因此,大地持續的黝暗着,聞湘仍然津津有味的閲讀着。
突見一道瘦削的黑影自後方遠處檐頂掠來,不久,便停在十五丈外的牆上向四周張望着。
黝暗之中,只見那人的雙眼似炬閃閃生光,他突然瞧見坐在院中翻閲冊子的聞湘,他在好奇之下,悄悄的掠入院中。
此時的聞湘明明聽見異晌,他以為是夜貓在追逐,加上舍不得冊中之精彩內容,因此,他繼續的翻閲着。
那人隱在一株桂樹旁瞧了片刻之後,忖道:“此人好精湛的目力呀!怪啦!瞧他挺陌生的,他是誰呢?”
倏聽遠方傳來“咕!咕咕!”的夜鳥叫聲,那人倏地朝外一彈,迅速的彈出牆外疾掠而出。
立見米高悄然自窗外探頭張望一陣子,然後,匆匆的關窗離房。
不久,他在金龍山的房外輕輕的敲了“一長兩短”,立見金龍衫披衫啓門,低聲道:“主人,有何吩附?”
“方才漠北五邪中的三邪悄然掩入後院,他已經對阿湘起疑,你今後可要多加小心應對!”
“是!他的人呢?”
“已被夜鳥聲引走。”
“主人,屬下何時離開此地呢?”
“別急!先讓阿湘弄清楚店中的業務吧!”
“是!”
※※※※※※
日子在米高及金龍山的暗中擔心之下又過了一個月,不但漠北五邪未見人影,亦無人登門找喳。
相反的,由於逐漸接近年底,男女文定及嫁娶喜事日益增多,店中的生意更加興旺了。
聞湘終於正式的坐上櫃抬擔任師傅工作了。
他的熱心及暢談天下奇珍異寶,迅速的獲得客人的好奇及喜好,於是,日益有人找他作交易了。
他忙得連尿尿的時間險些抽不出來,午餐皆是“戰鬥式”的迅速解決,然後繼續的作生意。
向師傅向文宗六字逐漸的打出知名度了。
怪的是,他白天如此忙,夜晚上榻之後,只要柴琴稍一暗示,他總是包卿滿意的將她服侍得飄飄欲仙。
而他的精神反而更充沛哩!
米高知道其中的內幕,因此,他只是不時的將靈藥交給柴氏,由她交給老阿媽及柴琴逐日服用。
因此,老阿媽日益耳聰目明,身手俐落了!
柴琴更是成熟,豔麗得似朵牡丹。
俗語説:“是福不是禍,是禍擋不過!”事情終於發生了。
這一天是農曆九月十九日,亦見大慈大悲尋聲感應觀世音菩薩的“出家紀念日”,老阿媽要去還願了。
她曾經在襄陽紫竹寺許過願,如今聞湘安然回來了,她雖然不能赴紫竹寺還願,卻要去觀音山還願。
因為,兩處皆供奉觀世音菩薩呀!
十九日一大早,天氣甚為寒冷,聞湘已經陪着老阿媽、柴琴母女坐着馬車來到瘦西湖盡頭的觀音山。
他們一下車,便發現善男信女絡繹不絕的進出古剎中,香煙媳媳飄揚,倍添莊嚴肅穆之氣氛。
老阿媽將一盤水莫捧在胸前肅然而行。
柴琴母女各持一對鮮花隨侍在她的左右。
聞湘則提着金紙香在前開路。
他們終於來到寺前天公爐了,只見老阿媽雙膝一屈,頭頂着那盤水莫,沉穩的,肅容的向前跪行而去。
聞湘三人亦將手中之物高舉過頂跪行而去。
這是她們出自至誠的方式,完全沒有合乎正統的膜拜獻禮方式,不過,卻被一名知客僧發現了!
他立即肅容在前替她們清道。
此事立即引起在場善男信女的注目,其中赫然有五位一身灰袍,身材瘦削,神色陰騖的老者在內。
他們正是曾經在開封登上“超級馬車”快活一次的漠北五邪,立聽三邪低聲道:“老大,我上回説的那人就是他。”
“唔!挺陌生的哩!”
倏聽二邪低聲道:“老大,他似乎戴着面具哩!”
“嗯!不錯!他正是戴着面具,老三,你在何處發現他的?”
“不大清楚哩!我當時被老四喚走,並沒瞧仔細,不過,只要我再去轉一下,自然可以找到。”
“你待會跟他們下去吧!”
“老大,他會與天狗妃有關嗎?”
“只要可疑都要追查,咱們非人財兩得不可!”
“是!”
“老三,今午仍在老地方會面,別誤了時間!”
“是!”
另外四位老者立即離去。
聞湘四人也在此時抵達神案前,只見他們將手中物品朝案上一放,立即恭恭敬敬的膜拜着。
好半晌之後,她們才起身,立見知客僧雙掌合什行禮道:“阿彌陀佛,四位施主赤忱感人,願菩薩保佑你們。”
老阿媽忙道:“謝謝!區區油香,請代為佈施!”
説着,立即自懷中取出一錠銀子呈送過去。
“阿彌陀佛!功德無量!”
“謝謝!告辭!”
説着,又合掌躬身一拜,才轉身欲出殿!
立聽人?中傳出:“咦?他不是揚州珠寶店的向師傅嗎?”
“是呀!想不到他毫無銅臭味,還如此虔誠禮佛哩!”
“你那句銅臭味説左了,向師傅才高八斗,常識豐富,待人親切,和他在一起如沐春風,那有銅臭味呢?”
立聽另外一人問道:“真的呀?我那丫頭下月就要出閣,我今天就去向師傅那兒瞧瞧,你可要叫他算便宜些喔!”
“沒必要啦!揚州珠寶店一向童叟無欺,價格公道啦!”
?人你一言,我一語,猛替向師傅拉生意哩!
聞湘含笑朝他們頷首致意後,便帶着那盤水莫離開了。
三邪欣然先行離去了。
果然不錯,聞湘一回到店中不久,立即有六人跟進來找他,他就展開愉快又忙碌的一日生涯了!
入夜之後,他略舒筋骨,立即進入盥洗室欲沐浴。
卻見柴琴拿著聞湘的衣衫進來低聲道:“湘,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説着,臉上立即一片酡紅!
“哇操!是喜事,對嗎?”
“嗯!娘下午帶我去池大夫那兒,我……有喜了!”
“什麼?你……你再説一遍!”
“我……我有喜了!”
“天呀!真的嗎?”
“嗯!”
他欣喜若狂的摟着她吻個不停了。
“湘……別……這樣……小……小心呀!”
“是!阿琴,我……我會瘋掉!”
“討厭!黑白講!”
“真的啦!我好高興喔!”
“阿媽叫我吩咐你快點洗完澡,然後去見她!”
“是!遵命!”
她啐句:“討厭!”立即欣喜的離去。
聞湘卸下面具,欣喜的匆匆洗過身子,便穿衣離去。
那張面具就被冷落在一旁了。
聞湘甫踏入後院,隱在桂樹後面的三邪乍見到他的容貌,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震,立即帶動枝葉。
沉迷於欣喜的聞湘卻毫無所覺的朝前行去。
不久,房中立即傳出老阿媽的聲音道:“阿湘,你知道阿琴有喜了吧?”
“是的!她方才告訴我啦!真是太好啦!”
“阿湘,你今後最好別碰阿琴,尤其在這個月內,絕對不準碰她,以免保不住腹中的孩子。”
“是!”
“你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吧!”
“阿媽,晚安!”
“晚安!”
聞湘哼着歌兒回房了!
三邪含着微笑離開了!
※※※※※※
翌日上午辰末時分,聞湘正在前廳接待客H,柴琴和老阿媽欣喜的在房中裁製童衣,柴氏則在廚房燉雞。
突見房門悄然一開,三邪和四邪已經閃入房中,柴琴剛抬頭,三邪便揮掌制住她的“啞穴”及“麻穴”。
四邪亦同時制暈了老阿媽。
只見三邪將一個麻袋朝柴琴一套及一綁,便挾着她自窗口掠去,四邪則取出一封信放在桌上。
好半晌之後,只聽柴氏歡聲道句:“雞汁來了,燙喔!”立即端着一碗雞汁進入房中啦!
“親家母,阿琴呢?咦?”
她將碗朝桌上一放,立即連搖老阿媽。
可是,老阿媽仍然閉眼垂頭僵坐着,柴氏以為她已經死了,嚇得尖叫一聲,立即奪門叫道:“老爺,不好啦!”
柴榮尚未行出,米高已經疾掠而出問道:“出了何事?”
“阿……阿琴不見了,親家母?死了!”
米高失聲道句:“什麼?”立即掠入房中。
他上前一查老阿媽的脈象,心中一寬,立即在她的身上連拍兩下,立聽她咳了一聲,醒了過來。
“高……高大爺……不好了!”
“別慌!慢慢説!”
“方才我和阿琴在裁製童衣,突然有兩個老人進房,他們一揮手,阿琴便不能動,我也昏去了。﹂
“他們是何長相?”
“我……瞧不清楚!”
米高突見桌上有一封信,立即欲取來拆封。
倏見警惕心一坐,他忙自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撮藥紛在紙上四周,立見它們夷然不變。
他寬心的拆開瞧了起來!
“聞湘:
恭喜你即將為人之父,你若打算讓美夢成真,一個時辰之內將一萬兩銀票送到五亭橋畔那株楓樹旁吧!
記住!只准你獨自前來,否則,你將會美夢成空。
漠北五邪”
米高氣得青筋連跳不已!
片刻之後,他吸口氣,道:“大嫂,此包在我的身上,別慌!”
説着,立即朝房外行去。
不久,他吩咐一名小弟將金龍山找來書房中。
金龍山瞧過那封信道:“好可惡的傢伙,怎麼辦?”
“你談談五亭橋的環境吧!”
“是!五亭橋位於瘦西湖畔,居中一亭,另有四亭自其隅旁出,亭四遇有不少的酒肆,甚利於對方監視哩!”
“亭旁有楓樹嗎?”
“是的!聽説是前朝太子游湖所植,乃是遊人必欣賞之處。”
他思忖一陣子之後,沉聲道:“你先去開張假銀票及找聞湘來吧!”
金龍山立即點頭離去。
不久,聞湘進來了,米高將信遞給他之後,沉聲道:“別慌!”
聞湘一見愛妻被劫,不由失聲道:“真的嗎?”
“不錯!你別慌!我已經託金老闆先開一張銀票,你待會就持票去換人,不過,必須注意幾點。”
“請講!”
“首先,你沒見阿琴,就別交出銀票,其次,要保持冷靜放注意安全,以你的智慧,一定辦得到!”
“是!”
“另外,你還記得我上回在荒山中劈倒大樹之事嗎?”
“記得!你願意幫忙嗎?”
“我會在暗中幫你忙,不過,必須靠你自己的努力,來!我教你如何用那招劈退他們。”
“我……我行嗎?”
“一試便知,走吧!”
不久,兩人已經走入柴房,只見米高抱起一捆柴步入院中,放在聞湘身前六尺處,道:“來!朝它們揮掌吧!”
“我……我行嗎?”
“你只要想劈到它,你就一定劈得到,劈!”
聞湘立即用力的一揮右掌!
靜悄悄!連絲風也沒有!
聞湘紅着臉,道:“我……我真差勁!”
那知,他的話聲甫落,突然“譁!”一聲,那個柴火居然好似被蛀蟲咬爛般化成一堆細木屑了!
米高驚喜得雙眼含淚了!
聞湘則瞧傻眼了。
自遠處行來的金龍山也駭喜交集了。
片刻之後,金龍山將銀票送給聞湘了,米高立即吩咐道:“阿湘,那五人年逾六十,一向喜歡穿灰袍,長得又瘦又高。
對了!他們的臉色一向陰霾,你在接回阿琴之後,一定要將他們全部劈死,以絕後患!”
“什麼?要我殺人呀?會犯罪哩!”
“別緊張!他們一定不敢在大庭廣?之中和你交換人質,你只要去殺人之後,迅速離開現場,沒人會發現的。”
“這……”
“阿湘,你若不殺死他們,他們會隨時再來勒索呀!”
“這……”
“阿湘,你一定要聽我的吩咐,否則,你會後悔!”
“這……好吧!”
立聽金龍山道:“我已經叫來一頂轎子,你快去吧!”
“謝謝!我走了!”
米高立即回房更衣及另戴面具匆匆離去。
※※※※※※
聞湘乘轎抵達五亭橋之後,只見湖中及亭中,甚至湖畔皆有不少的遊客,他立即匆匆的站在那株楓樹旁。
什麼崇脊飛檐,雕樑畫棟之美在他的焦急心情之下,已經完全失去意義,他只是焦急的向四周張望着。
不久,突見一位七、八歲稚童自一家酒肆中跑到聞湘的面前,只見他將右手一伸,道:“快給我一兩銀子。”
“哇操!你以為你是天王老子呀!快走}!”
“你若想見阿琴,就給我一兩銀子!”
“什麼?你知道阿琴的下落,快説!”
焦急之中,他的雙手立即抓住對方雙肩。
“卡!卡!”兩聲,稚童的雙肩皆碎,立即慘叫暈去。
?情大譁,立即圍了過來。
聞湘急得頭上急冒冷汗,粘得面具甚為難受,他卻無暇擦拭的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立聽一名大漢喝道:“媽的!大人欺負小孩,而且把人家傷成這樣子,你到底是人?還是禽獸?”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願意賠償!”
“賠償?你們這些人以為有些臭錢,就可以隨便傷人嗎?老子今天非把你抓去送官究辦不可!”
立即有人附和道:“對!別對這種人太客氣!”
現場立即晌起一片誅伐聲浪,人?也越逼越近了。
米高混在人?中忖道:“媽的!漠北五邪,你們再不出來,銀子可就要飛啦!咱們耗下去吧!”
果然不錯!就在人?沸騰之際,突見一位婦人自酒肆中悲嚎而來道:“小虎子!孃的小虎子呀!”
人?立即自動讓開道路。
“天呀!小虎子!你怎麼啦?”
説着,立即抱着稚童跪地痛哭了。
不久,只見一名灰袍中年人上前道:“這位姑娘,先救孩子要緊,反正這人要付錢嘛!”
立即有人叫道:“不行!太便宜他了!”
“對!揪他上街!”
婦人尖叫一聲:“不要!”四周立即一靜。
婦人含淚望著聞湘道:“你當真願意賠錢嗎?”
“是的!我可以發誓!”
“好!你帶我去找大夫吧!”
“可是,我必須在此地等人呀!”
“等人?此事比我孩子的性命要緊嗎?”
“這……好吧!走!”
説着,立即快步行去。
“你等等我呀!”
“讓我抱孩子吧!”
婦人略一搖頭,立即快步而行。
人?議論紛紛的逐漸散去了。
米高冷眼旁觀之下,立即發現有兩撥人員遙遙跟蹤聞湘,其中一撥是一名年青叫化,另外一撥則是一對年青書生。
他耐心的等到聞湘二人走到轉角處,一見尚無漠北五邪的人影,他只好沿着湖畔低頭快行了。
且説聞湘與那婦人剛走過轉角處,立見那婦人掏出一封信恨恨的道句:“拿去死!”立即拋給他。
聞湘剛一怔,那婦人已經快步跑開了。
他打開那封信一瞧,立見:“將銀票交給小金山金爐旁婦人!”他恍然大悟的立即快步行去。
小金山乃是一座位於瘦西湖畔的巨剎,它與五亭橋隔湖遙遙相對,甚利於五邪查看聞湘約了幫手。
米高一見聞湘走向小金山,那兩撥人也跟了過去,他研判聞湘必然又會撲空,於是,他湖旁冷眼旁觀了。
果然不錯!聞湘趕到金爐旁,只見到一張字條書道:“速支退那三人,再趕返楓樹旁。
聞湘怔了一下,立即回頭張望。
好半晌之後,他毫無所見的憋了一肚子的火又趕返五亭橋了。
那兩撥人員分別望了那字條一眼之後,那化子自動的坐在湖畔遙望五亭橋,那兩位書生則繼續跟去。
米高這下子終於瞧出端倪了!
因為,在聞湘尚未抵達小金山之時,便遙遙看見一位婦人自手中匆匆行出,而且直接登上一艘艙船。
那艙船立即朝五亭橋劃去。
不久,那婦人上岸站在楓樹旁了。
米高思忖片刻,便向一位年青船伕包一條快舟吩附他駛向五亭橋附近準備監視那艘艙船。
未申之交,聞湘匆匆的趕到楓樹旁了,立見那婦人將手中木琴一揚,道:“大爺,你要不要聽段“琴”?”
她故意加重“琴”音,聞湘的心中一動,忙問道:“到何處聽?”
“船上,偌!就是那艘艙船!”
“走吧!”
“請!”
聞湘跟着婦人上船入艙之後,那婦人立即坐下來奏琴,想不到居然還奏得有板有眼,中規中矩哩!
卻見二位灰袍中年人盤坐在艙中几旁,立聽右側那人沉聲道:“朋友,銀票帶來了沒有?”
聞湘朝袋中一拍,道:“在此,內人呢?”
“先驗貨再放人!”
“不行!我必須先看到人!”
“由不得你,快交出銀票!”
“不行!我必須先見到人!”
“你不怕我們撕票嗎?”
“你們敢!”
“嘿嘿!我們若是不敢,豈會做這筆買賣呢?”
聞湘猶豫不決了!
“嘿嘿!快快決定!老夫無暇和你再耗下去了!”
“你們總該讓我聽聽內人的聲音吧?”
“不行!”
倏聽一縷聲音飄入聞湘的耳中道:“阿湘,是我,我在你的左側三丈外,你把銀票交給他們吧!”
聞湘心中一安,立即掏出銀票拋在几上。
右側那人慌忙拿起銀票打量着,那一萬兩銀子五個字立即樂得他的雙眼發眯,嘿嘿連笑了。
“人呢?”
“你們昨天去那兒拜拜的?”
“啊!在觀音山呀?”
“不錯!你很聰明!她安然無恙的在最後一間禪房熟睡,你快去吧!”艙船立即迅速的向湖畔馳去。
聞湘一上岸,立即匆匆的離去。
不久,那兩人跟着上岸,只見他們進入一家酒肆之後,立即自那家酒肆的後門掠出,同時疾只V林中。
米高暗一冷笑,悄然跟了下去。
那兩人沿途抄捷徑疾掠不已,不到半個時辰便已經抵達觀音山的寺後,立見右側那人“咕!咕咕!”一叫。
左側林中立即也“咕!咕咕!”一叫!
那兩人疾掠過去了。
米高放緩步子及鼻息追過去了。
不久,他立即發現那兩人已經和三位灰袍老者在一起,他當場認出那三人乃是大邪、三邪及五邪。
他隱在原地竊聽了!
“老大,那小子並不似傳説中那麼可怕呀!”
“是呀!他被咱們二人搞得團團轉,乖乖的交出銀票哩!”
“嘿嘿!這張銀票不會有問題吧?”
“不會啦!反正人尚在船上,銀票若有問題,咱們就切下她的右耳,逼他交出五萬兩現銀。”
“嗯!那不壓死你才怪!”
?人得意的嘿嘿連笑了!
米高欣喜若狂的悄然離去了。
他在暮色之中回到五亭橋旁,一看見那艘艙船尚在,他的心中一安,立即悠悠哉哉的走了過去。
他悄然一打量,便看見兩名船伕和那婦人正坐在艙中用膳,他稍一思忖,便步向遠處暫時“借”走一條快舟。
他以掌力悄然推舟來到艙船附近,稍一提氣,便悄悄的藉着黑夜上了船尾,然後趴伏在船面上。
他立即聽見船下傳來均勻的呼吸聲音,他的心中一寬,立即取出三塊碎銀疾彈而出。
“啊……”叫聲中,那三人全被擊中“麻穴”了。
他的右掌連揮,那三人立即僕靠在艙壁旁。
他上前略一尋找,便發現一塊木板,他將木板一拉,果然發現柴琴被藏在夾層中,他當場將她拉了出來。
“阿琴,是我,高大爺,別聲張!”
説着,立即解開她的“麻穴”及“啞穴”。
“高大爺,謝謝你!”
“別客氣,你能自行回店嗎?”
“可以!”
“好!你先上岸回店吧!”
柴琴道過謝,立即踉蹌的登岸而去。
米高一見四周無人,立即將那三人硬塞入夾層中,然後,取出一個褐瓶從艙首沿着艙中倒到艙尾。
他掠上快舟之後,忖道:“漠北五邪,是你們作惡多端,別怪我米高以“七步斷魂散”來對付你們!”
他催舟泊回原處,立即進入五亭橋附近一家酒肆點來酒菜,一邊享用,一邊靜待好戲上場。
※※※※※※
咱們再來提心急如焚的聞湘吧!
他在獲悉柴琴的下落之後,原本要縱躍奔去,可是路上的行人甚多,他遵照米高的吩咐,只好快步急行了。
等他抵達寺中之時,天色已近黃昏,偕侶們正在作晚課,他急得只好繞過外圍打算直接去最後一間禪房。
倏見那名知客偕自拱門中迎上來道:“向施主,是你呀!有何指教?”
“大師,我可否進入貴寺最後一間禪房呢”
“可以呀!你想借宿嗎?”
“不是!實不相瞞,內人遭劫,我方才付過贖銀,歹徒指示內人被關在貴寺的最後一間禪房,因此特來打擾!”
“會有此事?請隨小僧來吧!”
“謝謝!”
那知,二人一進入禪房中,只見雲牀上面躺着一人,怪的是,那人卻以棉被由頭蒙到腳。
“好可惡的漠北五邪,分明想把人悶死嘛!”
他匆匆的上前掀開棉被。
卻見一位渾身赤裸的婦人及一位稚童躺在雲牀上面,聞湘嚇得“啊!”了一聲,連連後退着。
知客僧宣句佛號,立即匆匆的出去急敲雲板。
隱在寺後的漠北五邪得意的聯袂離去了。
不久,一位清瞿老和尚率領六名中年和尚疾步而來,知客僧上前行禮之後,立即低聲敍述着。
老和尚立即皺眉步入禪房。
聞湘忙搖手道:“不是我乾的!”
“阿彌陀佛!施主別慌,老衲相信你,且先讓老衲瞧瞧屍體吧!”説着,立即上前探視。
那婦人的下身尚有穢物汩出,分明生前曾遭污辱,瞧她咬牙切齒瞪着,雙眼之神情,分明甚不甘心!
老和尚仔細一察,便發現她們二人皆被點中“死穴”而亡,他低聲宣句佛號,立即蓋上棉被。
“施主,你説是漠北五邪劫走尊夫人及勒索詐財嗎?”
“是的!”
“老衲相信你非殺死這兩人之兇手,老衲自會進一步印證,甚盼近日施主別外出,俾隨時連絡!”
“是!”
“施主必然急於尋找尊夫人,請吧!”
“謝謝!告辭!”
“知心,送客!”
知客僧應聲是,立即肅身送客!
聞湘心有餘悸的離開古剎之後,邊走邊低頭思忖着。
他前行半里餘之後,突決前方有異,一抬頭,立即發現一位藍袍書生和一位青袍書生站在前面五丈遠處。
他駭得立即後退一大步。
右側那位藍袍書生立即拱手道:“在下游傳明,他是敝友辛仁勇,冒昧請教閣下,倘祈原諒!”
“有何指教?”
“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敝姓向,名叫文宗,文章的文,宗教的宗。”
“向文宗?”
“是的!”
“向兄是揚州人嗎?”
“不是!”
“向兄可否賜告祖籍?”
“抱歉!內人遭劫,至今行蹤不明,二位請直言吧!”
“好!我覺得你很似在下的一位朋友,他名叫聞湘,你聽過嗎?”
“啊!哈哈哈……聞香,那有這種怪名字呢?”
他那不自然的語調及嗓音,立即使那二人互視一眼,立聽遊傳明又問道:“你當真沒聽過此種姓名嗎?”
“不錯!二位若是別無他事,恕在下告辭!”
“打擾了,請!”
聞湘略一拱手,立即匆匆的離去。
立聽遊傳明低聲道:“六釵,你覺得如何?”
“神態相似,嗓音差不多,加上方才那不自然的神態,疑處甚多,咱們有必要繼續證實!”
“我有同感,要不要告訴倩姐呢?”
“要!就託丐幫弟子轉呈信函吧!”
“好吧!”
二人立即朝遠處掠去。
他們正是經過易容的五釵及六釵。
原來天狗妃她們在獲悉聞湘負傷離開雁蕩山之後,便一直期待他的歸來或者八大門派傳來他的行蹤。
那知,一連數月,仍無音訊,於是,天狗妃派二十位少女出來尋訪聞湘,終於讓五釵及六釵找到線索了。
※※※※※※
且説漠北五邪得意洋洋的掠回五亭橋附近之後,立即先進入一家酒肆痛快的喝了一陣子酒。
當他們來到湖畔,一見艙中並無一人,五邪立即嘀咕道:“媽的!該死的傢伙,死去那兒去啦?”
三邪忙道:“老大,那小妞不會跑了吧?”
“嘿嘿!會有此事嗎?過去瞧瞧吧!”
五道人影立即朝艙船掠去。
很棒!五人先後的上船了!
一步!兩步!立聽先行上船的大邪悶哼一聲,道:“不對!老二,你的腳會不會麻呀?”
“啊!會哩!糟糕!船上有毒,快走!”
五人立即欲射起身子。
那知,功力一催,毒素運行更疾,立聽他們慘叫數聲,“砰……”的全部摔倒在船上了!
這下子又沾了不少的毒素啦!
一陣慘叫聲音之後,五人通體發黑的氣絕在船上,立即有二十餘名店家主人及三十餘名酒客奔過來瞧熱鬧了。
米高在?人紛紛議論之中,含笑離去了。
他剛走到轉角處,便看見聞湘急奔而來,他立即傳音道:“阿湘,解除警報,天下太平了,回家吧!”
“真……真的嗎?”
“回去一瞧,自會明瞭!”
“太好啦!走!”
※※※※※※
他們二人一回到後院,立即看見金龍山含笑道:“向師傅,尊夫人已經安然脱險,恭喜你!”
“謝謝你!謝謝你!”
他剛走到走廊,便看見柴琴喚聲:“阿湘!”奔來。
“哇操!阿琴,則亂跑,小心摔跤呀!”
柴琴撲入他的懷中,緊緊的摟着他道:“阿湘,我險些嚇死了,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哇操!黑白講!你福大命大啦!誰救你的?”
“高大爺呀!”
“太好啦!你到底被藏在何處呢?”
“就在那艘艙船的夾層中啦!”
“哇操!有夠老奸!”
“是呀!我明明聽見你的話聲,可是,卻説不出話來,我當時急得滿頭大汗,淚水也流出來了!”
“阿琴,是我不好,真抱歉!”
“是我自己太不小心啦!”
突聽老阿媽呵呵一笑道:“你們小倆口別再自怨自責啦!只要平安回來,一切就會變成好的啦!”
柴氏接道:“是呀!快進來吃豬腳麪線,壓壓驚吧!”
聞湘立即牽着柴琴入房。
房中含笑坐着老阿媽及柴榮夫婦,聞湘朝他們行禮之後,道:“好香喔!餓煞我了!”説着,立即入座大口大口的吃着。
老阿媽呵呵笑道:“小心!別噎着啦!”
“阿媽,我急得一直到現在才喝到汁,吃到東西,你就讓我好好的祭一祭我的五臟吧!”
“呵呵!好!好!儘量的吃吧!鍋中還有哩!”
“阿媽!我是騙你的啦!我一高興就飽啦!”
“不行!多吃些,別餓壞身子!”
“好吧!”
他連吃三碗之後,才起身道:“飽啦!”
“夜已深,趁早歇息吧!”
“是!”
二老離去之後,柴琴突然吹熄蠟燭!
“阿琴,你……嗯!”
她未待他再言,櫻唇立即封住他的雙唇。
不久,他卸下他的面具道:“冷冰冰的,討厭!”
説着,立即熱吻起起來。
不久,她突然開始替他寬衣解帶了!
他忙制止道:“阿琴,別開玩笑!”
“人家不管啦!”
“不行啦!阿媽會罵哩!”
“人家不管啦!人家被擒走之後,一直好想念你喔!人家已經決定再見到你之時,一定要好好的樂一次!”
“可是……”
“你來不來嘛?”
“可是,萬一被阿媽知道了………”
“不會啦!你用那招旋轉的嘛!咱們再以棉被一蓋,門窗再鎖緊一些,阿媽就聽不見啦!”
“可是,你……”
“怎麼樣嘛!婆婆媽媽的,真受不了!”
“可是,你的喊叫聲音!”
她的雙頰一紅,立即掏出紗巾朝口中一塞,然後瞪着他。
他輕輕的拉出紗巾,道:“好吧!”
“阿湘,你真好!快關妥門窗!”
@説着,立即去關上房門。
聞湘苦笑一聲,只好上前關妥木窗和放下窗廉。
他回頭一瞧,立即發現柴琴已經脱得只剩下一件褻褲,那對雪白的玉乳,立即使他一陣心猿意馬。
她嫵媚的一笑,倏地褪下褻褲朝他一拋,然後躲入被中。
他隨手一接,故意將它湊近鼻端,暗中卻摒息皺眉低聲道:“阿琴,你這招是不是在驅邪逐妖呀?”
“是啦!”
“可是,有怪味道哩!”
“黑白講!人家才洗澡換上去的!”
“你若不信,自己聞看看!”
“人家才不要哩!”
“不行!非聞不可,否則……”
説着,伸指做出搔癢狀!
她忙求饒道:“好嘛!人家聞啦!”
聞湘卻將褻褲朝椅上一放,然後開始脱去衣物。
不久,他悄悄的一使勁,那個“香菇頭”立即脹得又粗又長,而且“橫眉豎眼”,既威武又恐怖!
她的神色立即一變!
他正欲使她知難而退,因此,稍一用力,它使一直點頭不已,瞧得她的心兒又驚又喜,複雜萬分!
倏見她的美目一轉,低聲叫道:“少耍寶啦!進來呀!”
“哇操!你還要……呀?”
“當然啦!不然何必在這種天氣剝去衣衫呢?”
“你不怕嗎?”
“有啥可怕的?我又不是第一次!”
“可是!它今晚很特殊哩!”
“少唬人!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啦!”
“哇操!你罵我是狗?”
“黑白講!你若是狗,我不是變成母狗嗎?”
“哇操!我越來越扯不過你哩!”
“討厭!你到底上不上嗎?”
“上!上!我的好太座,在下正式上馬啦!”
説着,立即翻身上馬。
她將粉腿大張,略帶緊張的望着“香菇頭”,他瞧得心中暗樂,故意讓那個腦袋瓜仔頂在“洞口”。
她的身子一顫,急吸一口氣。
顆然,她已經準備“挨宰”了。
那知,她等了好一陣子,它仍然按兵不動,她抬頭一瞧,立即由他的微笑,明白他的心中主意!
她立即將雪臀向右一扭,叫道:“不來啦!”
他哈哈一笑,略一鬆氣,“香菇頭”不但縮小規模,而且迅速的鑽入“洞中”,窘得她粉拳連揮了!
口中更是撒嬌的頻叫“討厭!”
“噓!”小聲些!
他倏地吻住香唇,同時疾旋下身。
她原本撒嬌的輕捶他的背部,可是經過他疾旋二十餘圈之後,不但緊摟着他,而且下身猛挺着。
“哇操!小心!小心!”
“人家不管啦!再轉快些!”
“好!好!我轉快些!不過,你別亂動!”
“好嘛!不過,人家如果叫你如何做,你可不許唱反調!”
“遵命!”
“轉快些!”
他果真加速旋轉着!
她眯眼含笑的享受着!
不久,她果真開始要求變換“口味”了!
他一見並無安全顧慮,立即包她爽的遵辦!
她越來越樂了!
她更換越頻繁了!
她的那張櫻桃小口在出聲之際,開始帶出顫音了。
他知道她已經差不多了,於是,他暗暗的放心了!
倏見她將粉腿放在他的雙肩,叫道:“用力!快些!”
“這……很………”
“快點嘛!”
説着,她突然不停的挺動下身。
他急忙摟着她的雪臀,然後,加重力道及加快速度挺頂着,房中立即傳出密集的“交響曲”了。
柴琴樂得開始“哼歌”了!
她那胴體亦開始哆嗦了!
聞湘快刀新亂麻的加速衝刺了!
突聽遠處傳來三聲老阿媽的咳嗽聲音,聞湘忙剎住身子,低聲道:“老阿媽在抗議了,聽見沒有?”
“轉……快轉呀!”
“你尚未過癮呀?”
“快了啦!轉呀!”
他果真摟着她的雪臀疾轉起來了。
“喔!好湘哥……好……好美!”
“噓……小聲些啦!”
“知……知道啦!”
可是,她挨不到三十個便又大叫特叫了!
胴體亦瘋狂的扭動了!
聞湘擔心阿媽又抗議,額上立即急出汗珠來。
她越叫越兇,扭動更兇了!
怪啦!老阿媽不吭聲了哩!難道她已經明白剎不住車了,便乾脆讓他們去瘋個過癮,天曉得!
終於,她由“女高音”轉成“女低音”了。
她呻吟連連了!
她汗下如雨了!
她頻頻求饒了!
他見狀之後,存心好好的修理她一頓,因此,一直不停的旋轉下身,轉得她暈頭轉向,淚下如雨了!
聞湘終於滿意的將她“槍斃”了!
她低喔一陣子之後,悠悠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