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珠寶店的物品已被搶購一空,加上不便在旺季“高檔”補貨,因此,金龍山貼出公告,擇期於明年正月初六日再行營業。
他與米高準備要辦妥聞湘與譚家這門親事了。
由於譚家早已經習慣性的每年粉刷妥一次莊院,因此,他們便籌備成親時之現場佈置及宴客事宜。
兩人終日忙進忙出,卻不吭半聲的籌備着。
聞湘卻利用這種難得的假期,好好的大享豔福,別人是三套吃大魚大肉,他是三餐燕瘦環肥任他享用。
每次三女,每人皆樂得爽歪歪之後,他才交貨了帳。
這種輝煌的戰果令柴琴更是心服口服矣!
第四天上午,譚耀林夫婦來訪,他們送來一份紅帖,帖上書明佳期日子為十二月十五日午時正。
老阿媽當然一口答應了,譚耀林夫婦便欣然離去了。
不久,米高及金龍山來訪了,若阿媽欣然將佳期已定之事告訴他們,立聽米高呵呵笑道:“老弟,我沒有料錯吧?”
金龍山頷首道:“佩服!”
“哇操!你老,你在玩什麼花樣呀?”
“呵呵!沒什麼!我們兩人想要替你們佈置一下及請些客人而已啦!”
“哇操!免啦!別太破費啦!”
“呵呵!你忘了我曾説過一句話嗎?”
“你擔心無法花光錢,對嗎?”
“就是嘛!幫幫忙,給我們一個機會吧!”
“這……不妥啦!是我在成親,怎麼可以讓你們破財呢?”
“胡扯!你都已經決定要在日後各立一子繼承我們兩人的香火,這些錢財遲早也是你們的,還分什麼彼此呢?”
“哇操!看來我很聰明哩!居然撈了不少銀子哩!”
“好小子,你總算招供了吧?”
?人立即鬨然大笑。
他們又歡敍一陣子之後,米高含笑道:“阿湘,你安心等着當新郎倌吧!我們兩人該去將日子告訴他們啦!”
“米老,留下來喝幾杯吧?”
“改天吧!對了,昨晚及前晚各有一批不長眼的傢伙到店裏頭來,我們已經教訓過他們,你們可要小心些!”
“安啦!我們有派人在值夜啦!你們多加小心些吧!”
“呵呵!放眼當今武林,我倆一聯手,已經罕有對手啦!”
説着,二人立即欣然離去。
老阿媽欣然道:“我做夢也想不到能過此種日子哩!太順利啦!”
柴氏含笑道:“我也一樣呀!不過,好似太閒了,挺不習慣的哩!”
“呵呵!別愁,再隔數月,阿琴腹中的心寶寶呱呱落地之後,就夠你和親家受的啦!”
柴榮夫婦立即眉開眼笑的望向柴琴。
柴琴羞得滿臉通紅,一顆心兒卻甜透了!
※※※※※※
寧靜的夜晚,聞湘與柴琴躺在榻上情話綿綿,只見她問道:“湘,咱們僱用這些人,每月要花不少錢吧?”
“我也不知道!不過,別擔心此事,倩會解決的,何況米老也會幫忙的。”
“湘,咱們會不會坐吃山空呢?”
“不會!那家珠寶店的利潤很高,何況,倩正打算購買田地或店面放租,咱們這輩子別愁吃穿啦!”
“湘,爹請你替他找樣工作,他閒不住呀!”
“這……你看他適合擔任什麼工作呢?”
“他説要整理花木,可是,又怕影晌你的顏面哩!”
“哇操!別想那麼多嘛!就把它當作在運動呀!”
“湘,你答應啦?”
“嗯!不過,院中的花木時有積雪,請他多加小心些!”
“我會的!湘,你真好!”
“琴,若無你們以前的幫忙,我那有今日呢?”
“湘,我可不敢沾這種光,這是你有此命啦!不過,你可要多珍惜身子,別太貪於“那個”哩!”
聞湘親了她一下,道句:“瞧!”右手任意的向後一招。
一張以檜木製成的太師椅立即飛落在榻前,柴琴瞧得驚喜交集的道:“湘,你簡直是神哩!”
“琴,這是玄功,我的身子如果虧了,根本耍不出此招呀!”
“湘,你……你令我覺得好渺小喔!”
“黑白講!對了!小傢伙有沒有作怪呀?”
説着,立即輕撫她那微鼓的小腹。
她立即羞赧的道:“那有如此快呢?”
“對了!我看你天天跟着倩在活動筋骨,這是一件好事,可是,你別太逞強,因為,你沒練過武,比不上她們呀!”
“我知道!倩姐也時常提醒我哩!”
“很好!你們能夠和睦相處,我就安心啦!”
“湘,倩姐比我年長,卻一直喚我為姐,我覺得好憋扭喔!你找個機會為我美言幾句嘛!”
“咱倆自幼青梅竹馬,她是在尊重你,你就接納吧!”
“可是!可是………”
“琴,你也知道她的悲慘身世,接納她吧!”
“好吧!湘,你好似突然懂事不少哩!”
“這……大概是因為練武之故吧!琴,等你分娩之後,我傳你武功,如何?”
“真的呀?我能練嗎?”
“沒問題啦!你雖起步較晚,可是,只要你肯持之以恆,不但可以強身健體,一定可以來去如飛哩!”
“真的呀!我不是在做夢吧?”
“絕對不是!你等着瞧吧!”
她欣喜得立即親熱的送上一記熱吻。
好半晌之後,她喘呼呼的移開櫻桃小口,突然開始解開睡袍的扣子,立即令聞湘詫道:“琴,你要幹什麼?”
她滿臉通紅的道:“我……我想……那個………”
“這……不……不妥吧?”
“行啦!你別……太用力………”
“我……好吧!”
她立即欣喜的脱去睡袍及中衣。
不久,兩人便赤裸裸的摟在一起了,她貪婪的吸吮他的雙唇,同時以雙掌不停的撫摸他的身子。
他由她的滾燙雙唇及咻咻鼻息,確定她已經“色”急了,於是,他以雙掌搓起上半身,徐徐入洞了。
“湘!好……好棒喔!”
“琴,苦了你啦!”
“我……沒什麼啦!不過,這些日子以來,倒是被你和她們在一起的情形吵得有些心神不寧哩!”
他輕挺徐扭道:“所以,你才會向我挑戰啦!”
“討厭!”
“爹孃知道此事嗎?”
“不知道!你可別大嘴巴喔!”
“遵命!”
“討厭!稍快些吧!”
他立即“換檔加速前進”。
她眉飛色舞道:“湘,你真行哩!不過,你是如何能夠一下子應付她們那一大票人呢?”
“這就是練武功之妙處呀!”
“可是,她們也練過武呀!”
“成就不同呀!她們好似只念過“三字經”,我卻已經將四書五經及千家詩念得滾瓜爛熟了呀!”
“倩妹也比不上你嗎?”
“不錯!她還差了一大截呢?”
“那位譚姑娘呢?”
“你為何如此稱呼她呢?”
“她是富家千金,好似高不可攀呀!”
“別有此種先入為主的觀念呀!譚家雖然富有,可是,卻無襄陽那些有錢人的傲氣,對嗎?”
“嗯!不過,他們是衝着你才如此客氣,我就……”
“黑白講!你別忘了你是大房三大姐頭哩!”
“我……我夠格嗎?”
“倩不是已經承認了嗎?她會入境隨俗啦!”
“嗯!再快些!”
“琴,你要自制些!”
“我知道啦!快點嘛!對!對!就是這樣子!湘,你……你實在太可愛了,我不知該説些什麼哩?”
他微微一笑,立即開始鑽探原油。
她在酥爽之下,不由自主的低唔不已了!
好半晌之後,她喘呼呼的道:“夠!夠啦!”
“要不要一些紀念品?”
“當然要啦!”
他微微一笑,立即一扣扳機。
她樂得雙眼發眯,頻呼“湘”了。
這一夜,她愉快極了!
翌日清晨,二人漱洗之後,便入院活動手腳,正在院中練武的少女們朝他倆略一招呼,便繼續練武。
老阿媽站在窗旁目睹她們的相敬如賓情形,雙眼皆樂眯了。
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收工”入廳用膳。
突見在門口守候的家僕快步入廳道:“主人,大門外有一位四十餘歲的師父,他自稱是少林寺的人,有事求見!”
“好!我去瞧瞧他!”
“主人,請!”
聞湘來到大門口,立即看見一位中年和尚朝他行禮道:“貧借虛修,奉掌門之諭送來此信,請施主查閲。”
説着,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封信柬以雙手奉上。
聞湘拆信一瞧,立即明白是無凡大師要來訪,他便含笑問道:“貴掌門不知在何時可以抵達此地?”
“大約一個時辰吧!”
“歡迎之至,大師入內奉茶吧!”
“謝謝,貧倡尚需覆命,告辭!”
聞湘立即拱手送他離去。
他入廳一宣佈此事,天狗妃立即驚喜的望着他。
聞湘朝她一頷首,便繼續的用膳。
膳後,聞湘吩附管家準備招待事宜之後,便朝天狗妃一使眼色,然後先行朝前院右側的八角亭行去。
“湘,我有些緊張哩!”
“倩,我體會出你的心情,不過,你別擔心太多,讓我以説故事方式把那件事告訴他,再看他有何反應吧!”
“好吧!湘,萬一,他惱羞成怒呢?”
“絕對不會的!否則,他不配為令尊,亦不配為少林掌門!”
“我……我寅在太緊張了!真好笑!”
“倩,他今日來此地,必然是來致謝,不會有岔事發生的!”
倏見米高及金龍山快步自大門而入,聞湘立即揚聲道:“米老,你們是否要找我呀?”
説着,立即與天狗妃迎了過去。
“阿湘,你知道少林掌門要來訪吧?”
“知道!方才有一僧來遞過拜帖啦!”
“阿湘,你這下子夠露臉,拉風啦!”
“為什麼呢?”
“我説清楚些吧!少林掌門親率寺中各院住持、護法及分散在各地支院之住持以“羅漢謁佛”大禮要來見你啦!”
天狗妃不由一陣驚喜!
“哇操!什麼叫做“羅漢謁佛”呢?”
“這是佛家的至高禮節,他們一百零八位人正以“三步一跪,五步一叩首”方式朝你們這兒行來哩!”
“哇操!那不是累壞人嗎?我該怎麼辦呢?”
“這是他們向你表達感恩之方式,你也不便阻止他們,你不妨吩咐下人在門後兩側準備些毛巾熱水供他們使用吧!”
“好!我馬上去吩咐他們!”
“等一下,你們是否要與無凡了斷那件往事?”
“是的!不妥嗎?”
“妥!不過,最好別留下漏隙,以免影晌他的聲譽!”
“是!米老,你們到廳中喝杯熱茶吧!”
“不!由於有數千名城民聞風跟隨而來,我們必須去瞧瞧是否有礙眼人物,你們先去忙吧!”
説着,二人立即離去。
聞湘去吩附管家另外準備些毛巾及熱水之外,便直接入廳將此事告訴老阿媽及諸女。
老阿媽驚呼道:“什麼?他們這些佛門高僧竟以如此隆盛禮節來此呀!阿湘,走!
咱們不能失禮!”
“阿媽,你要幹什麼呢?”
“迎接他們呀!走!”
説着,立即牽着柴琴及天狗妃先行出廳。
不久,他們已經抵達大門口,老阿媽朝外一瞧,果然看見一?身披黃色袈裟的僧人正好整齊的在遠處下跪。
“阿湘,我瞧不太清楚,你講給我聽吧!”
“阿媽,他們剛下跪完畢,現在又起來了,他們又開始走了,一、二、三、四、五,他們又下跪了,他們在叩頭了!”
老阿媽激動的雙眼含淚問道:“他們的年紀多大啦?”
“大部份皆是六旬以上,為首那人的有四旬上下!”
“太隆重了!來!大家排在門後兩側,阿湘,你站在右邊第一個位置,阿倩,你站左邊第一個位置!”
説着,一一上前替?人排妥位置。
不久,那些僕婢送來了熱水及毛巾,同時正容站在排尾。
老阿媽站在聞湘的旁邊道:“阿湘,在他們抵達大門右側一丈遠之時,你就率領大家下跪,知道嗎?”
“知道!”
“阿湘,這不是失不失禮的問題,你懂吧?”
“我懂!阿媽,他們已經接近十丈了!”
老阿媽輕輕頷首,立即垂首闔目低宣佛號不已!
?人迅即感染到這種氣氛,因此,神色肅然的低下頭。
陣陣“咚咚……”聲音及步聲伴隨着“阿彌陀佛”低沉佛號逐漸的接近了,跟隨在後的人?有些先行來到大門口左側了。
聞湘默默的打量為首的少林掌門無凡大師,忖道:“他的口部及鼻部和倩妹太相肖了,我必須妥善處理此事!”
他在打量一陣子之後,立即由那一百零七名老僧或中年僧人之中,發現居然有數人是自己曾見過之人。
遠在襄陽的紫竹巖住持及附近的觀音山古剎住持,赫然在行列中哩!
他們那肅穆及誠敬模樣令聞湘瞧得心兒一陣震顫,諸僧雖然尚在三丈外,他卻已經下跪,諸女當然也下跪了!
立聽無凡大師宏聲念句佛號,接着叩了一個晌頭。
其餘諸僧立即宏宣佛號叩頭。
老阿媽淚流滿面的叩頭了。
跟在諸僧身後之千餘人之中,原本已有不少人跟着跪叩,此時一聞這些宏亮的佛號立即又有不少人下跪。
好感人的場面喔!
聞湘沒來由的雙目一濕了!
淚水不知不覺的流個不停了!
終於,無凡大師諸人抵達大門外了,只見他們跌坐在門前沉聲誦經,那千餘人則好奇的打量著聞湘諸人。
聞風而來之人越聚越多,迅即圍堵住兩側通道。
盞茶時間之後,無凡大師長宣二聲佛號,緩緩的起身,餘僧跟着長宣佛號及站了起來啦!
聞湘忙扶着老阿媽起身。
老阿媽忙替他拭去淚水,低聲道:“快迎接呀!”
聞湘忙上前拱手道:“大師,久違了!”
無凡大師望了他一眼,倏地雙目神光一閃,不過,旋即合掌行禮道:“貧僧諸人代表敝派向你致謝及致敬!”
説着,雙目再度神光褶褶的盯着他。
聞湘心中暗詫,表面上含笑道:“不敢當!請諸位大師淨面及淨手吧!”説着,立即帶領他們步向熱水架旁。
架上掛着一層層全新的毛巾,六桶尚在冒煙的温水,立即帶給?僧不少的温暖,他們紛紛上前擦拭臉部及雙手了。
倏聽門口人?中有人喊道:“聞大俠好!”
聞湘含笑應道:“你好!”
好似瘟疫在傳染般,人?不停的吶喊着“聞大俠好!”,聞湘只好走到大門口朝?
人揮手致意。
不久,他重回門內邀?僧入廳,那寬敞的大廳經過僕婢們擺妥椅子,因此,他們魚貫入座。
無凡大師朝聞湘道:“貧僧今日來訪,除了當面向你致謝及致敬之禮,倘有一事需向你面告。”
“請説吧!”
“施主尚記得孔家莊吧?”
“是否引狼入室的孔家莊?”
“正是!”
“敝寺在本月初之時,由該莊高手的手中接獲兩筆鉅銀,言明要轉給施主及救濟孤苦貧窮之人。”
説着,立即自h中取出一個錦盒。
聞湘打開錦盒,立即發現裏面擺着一疊銀票,上面那張銀票的面額赫然是一千兩銀子哩!
他合上盒蓋問道:“那人有否告知孔夫人及孔姑娘的下落?”
“沒有明告,他只表示孔家莊已散,她們二人已隱居。”
“大師可否代替在下處理這些銀票?”
“這……敝派已收下那筆鉅銀,足夠救濟不少人矣,施主何妨留在身邊俾供隨時資助公益呢?”
“在下另有打算!這筆銀子還是集中交由貴寺使用,效果較宏。”
“阿彌陀佛,我佛慈悲,貧僧代表十萬黎民向施主致謝!”説着,立即起身恭敬的合掌行禮。
餘僧亦整齊的起身行禮。
聞湘諸人忙起身答禮。
不久,無凡大師突然望向老阿媽道:“女施主,恕貧僧健忘,貧僧是否曾經在何處見過你呢?”
老阿媽突然以掌捂臉輕泣不已!
天狗妃及柴琴忙低頭勸慰着。
好半晌之後,老阿媽反問道:“大師,你俗家是否姓莊?”
“是的!”
“衡山派掌門人是否為你以前的結義大哥?”
聞湘不由怔道:“哇操!阿媽怎會知道衡山派掌門人呢?怪事!”
“是的!”
“你尚有一位結義二哥吧?”
“是的!他姓聞,名叫義泰,啊!你……你是張媽?”
老阿媽輕輕一點頭,立即放聲大哭!
聞湘和天狗妃相視而怔了!
無凡大師激動的道:“張媽,煩你把聞二哥夫婦的下落告訴我吧!”
“他……們……死了!”
“啊!是誰殺害他們的?”
“你們的結義大哥!”
“這……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主人、夫人,你們在天之靈瞧見了嗎?那奸賊多會偽裝呀!主人、夫人!”
她失態的嚎哭着。
天狗妃輕輕一拂她的“黑甜穴”,然後望向聞湘。
聞湘吸口氣穩下情緒道:“大師,咱們可否移他處再敍!”
“理該如此!”
聞湘朝諸僧行禮道:“寒舍已經另備素齋,請諸位大師別客氣,琴、大侍,偏勞你們招呼一下!”
説着,立郎抱着老阿媽與天狗妃在前帶路。
不久,他們帶着無凡大師進入書房中,他們坐妥之後,天狗妃立即先行解開老阿媽的穴道。
聞湘心知她要先弄清楚自己的身世,便望着老阿媽。
老阿媽吐口濁氣,她一發現只有四人在書房中,她便連吸數口長氣,以及默默的擦拭眼淚。
無凡大師歉然道:“張媽,恕我難以相信你方才所説之事,因為,他們二人自幼即在衡山拜師學藝,感情甚篤呀!”
“不錯!他們感情甚篤,可是,當老主人(指衡山派上代掌門人)將夫人匹配給主人之後,他們的感情便有裂痕。
後來,老主人又在他們比武之後,打算將掌門職位交給主人,這才引起那奸賊的殺機。
表面上,他不動聲色的繼續練功或下山行道,可是,在夫人分娩一對雙胞胎男嬰之後,他準備搞鬼了。
就在老主人為這對男嬰滿週歲宴客之際,那奸賊派人返派佯稱因事延擱在洛陽,暗中卻已經易容隱在莊中密室。
當晚,主人夫婦多喝了幾杯,所以沒有察知房中被酒下“酥骨散”,因此,回房不久,便癱軟在榻前。
所幸,夫人在毒發之時,順勢以手撥動隱藏在榻下的細線,因此,正在房中照顧男嬰的我便有所警覺。
當我隱到窗外不遠,正好看見那奸賊以利刃殘死主人,由於兩位男嬰適時啼哭,逼得我急忙離去。
我剛背妥阿湘,正欲抱起阿偉,那奸賊已經掠窗而入,他正欲斬草除根之際,突然全身僵立。
我正在奇怪之際,一個披頭散髮的人已經掠入房中,他的右手一揮,便制住我的麻穴及啞穴。
接着,他朝那奸賊的下身一按,然後帶着我及阿湘、阿偉離去,等我醒來之時,只剩下阿湘和我在一處荒洞之中。
所幸,那怪人替我留下兩錠銀子,我便帶着阿湘輾轉流浪,終於定居在隆中山下。
大師,你如果不相信我,你可以找那奸賊,我相信那怪人一定傷過他的下身,一定會有傷痕的。”
“阿彌陀佛!原來如此!怪不得他一直不娶及不近女色。”
“大師,那奸賊目前尚在衡山派吧?”
“他死了!”
“啊!是誰殺死他的?”
“天狗吠。”
“天狗吠?好怪的名字,他是誰呀?”
“身世如謎!神秘萬分。”
天狗妃突然道:“湘,他會不會是………”
“倩,你説他是我的胞弟嗎?”
“是的!你還記得他上回闖莊時之奇異行為吧?”
“我記得!怪不得我當時會有一種親切感哩!”
“阿湘,你快告訴我,是怎麼回事呀?”
“阿媽,武林中有一位怪青年,他一直披頭散髮,身穿虎皮背心及短褲,卻武功高強,專作劫富濟貧之事。”
“真的呀?他那披頭散髮倒與那怪人相似哩!能不能找到他呢?”
聞湘立即望向無凡大師。
“阿彌陀佛,那位施主在負傷送貧僧離去,起初會被敝寺之人救醒,可是,當天晚上,他即悄然離去。
敝寺及丐幫之人曾到處尋找他,可是,至今一直沒有他的消息,實在令人覺得遺憾及擔心。”
“阿湘,阿偉的右肩有一粒紅痣,你下回若遇上那怪人,你留意些吧!”
“是!”
“阿湘,那奸賊既然已死,我也沒啥牽掛了,不過,你必須找到主人及夫人的埋骨之地,略盡人子之道!”
“是!”
無凡大師肅容道:“他們必然埋在衡山,因為該派一直封鎖此事,必然不會讓外人瞧見他們的屍體。”
“哇操!有理!不過,我方便直接赴該派尋找嗎?”
“應該不成問題,貧僧願意與你們前往。”
“謝謝!”
“別客氣,想不到竟會發生此事,唉!”
突聽天狗妃柔聲道:“阿媽,我扶您回去歇息吧!”
“好吧!阿湘,好好陪陪大師吧!”
“是!”
天狗妃及老阿媽離去之後,無凡大師又嘆了一口氣道:“施主,恕貧僧疏忽,無法查知內幕,真是愧對令尊及令堂。”
“大師言重矣!對方太陰狠了,你別自責吧!大師,你方才一直盯着我,莫非我酷肖先父?”
“正是!”
“大師,你有否覺得內人的鼻部及口部與你相似?”
“這………不錯!可惜,貧僧一直沒有成家,否則還會誤認她是小女哩!”
“大師,她正是令媛!”
無凡大師神色大變,全身倏地一顫。
“大師,你且聽我説明白吧!”
他便娓娓敍述着。
無凡大師情難自抑,神色連變!
尤其在天狗妃回房之後,他更是羞慚萬分。
終於,聞湘噓口氣道:“大師,我可否作個建議?”
“請説!”
“死者已矣!您可否到她的墳前一祭?”
“理該如此!不過,須俟貧僧卸去掌門之職位。”
“大師,你千萬別作此項決定,因為,昔年之事,錯不在你,而且你也不知道她會有孕,對嗎?”
“不!她曾多次欲來向我解釋,我不該回絕她。”
天狗妃聽至此,倏地淚下如雨。
聞湘知道她感於無凡大師迅速的認錯,因此,她立即取出紗巾遞給她道:“倩,這個結局不是很好嗎?”
天狗妃默然頷首,低頭拭淚。
聞湘又道:“大師,為了少林的聲譽及天下蒼生,你應該繼續留任。”
“這……貧僧配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過能改,善莫大焉。”
“且容貧僧考慮吧?”
“好吧!望大師以大局為重!”
天狗妃倏地抬頭一望無凡大師,然後盈盈下跪喚道:“爹!”
無凡大師雙目一濕,上前扶起她道:“孩子,苦了你啦!我……好羞慚!”
“爹,這不是你的錯!”
“唉!怪不得先師會一再偈示我必須勇於接受各種劫難,所幸你有如此美滿的姻緣,我安心了!”
“爹,咱們已經擔擱甚久,返廳吧!”
無凡大師拭去淚水,默默的跟着她們返廳。
他們一入廳,立即發現譚志帶着三位兒子及五位孫子在廳中和?僧歡敍,雙方見過禮之後,分別入座。
只聽譚志行禮道:“稟掌門方丈,小孫女將於十二月十五日與聞大俠成親,可否請您前來福證?”
“阿彌陀佛!幸甚!喜甚!可喜可賀!”
“多謝掌門方丈。”
?僧立即紛紛向他們致賀。
不久,管家前來稟報齋席已經備妥,於是,?人步向花廳歡愉的享用一客素齋。
膳後,?人又歡敍一陣子,便依依離去。
老阿媽由於尚在悲喜情緒的“餘震”之中,因此,立即由小蕾扶回房中去歇息,柴氏夫婦亦自動迴避。
聞湘與諸女返廳之後,立聽三釵問道:“湘,這些椅子顯得有些擁擠,要不要把它們移開呢?”
“暫時不必!因為,最近可能會有不少的訪客,來!大家坐好,聽我敍述方才與無凡大師交談的內容吧!”
諸女立即一一入座。
柴琴正欲迴避,卻被天狗妃扶坐於椅中。
聞湘沉聲道:“無凡大師方才已經認收倩了,他原本表示要辭去掌門大位,然後再到莊中墳前祭拜。
我曾勸阻他,不過,他尚未做出決定,由於此事涉及他個人及少林的聲譽,希望各位別把此事外泄。
至於阿媽的失態,則因為觸及我的身世,倩,煩你代我敍述,我先去“繳水費”吧!”説着,立即離去。
天狗妃立即敍述衡山之變故。
諸女聽得暗訝不已,尤其在獲悉天狗吠甚有可能是聞湘之胞弟時,她們更是暗暗的驚喜交集。
天狗妃噓口氣,問道:“你們一定感受到湘成熟,老練多了吧?”
諸女紛紛頷首。
“這是他的內功更加精湛及外在環境衝擊之影晌,往後勢必會有更多的訪客,他的壓力一定會增加,咱們必須替他分憂。”
諸女再度頷首。
“首先,我懇切的請你們則讓湘為你們擔心,你們若有任何的事情,可以找琴姐和我,甚至未來的盼姐商量。”
大侍忙道:“倩姐,我向你保證,我們不會增添啥麻煩的!”
諸女自動的以堅毅的眼神及頷首贊成此事。
天狗妃又道:“紅相番僧及他的部分爪牙尚不知下落,遲早會來暗襲,因此,我曾經冒昧的請大侍轉告一事,八釵,你説!”
八釵忙道:“我們不宜在此時有喜!倩姐,你放心!我們一定會按照大侍的吩咐,以及會隨時提高警覺的!”
“很好!這是權宜之計,等到一切B入正軌之後,咱們就可以安享太平日子,現在請二釵你們去協助清理餐廳。”
二釵至十二釵立即起身欣然離去。
“琴姐,你不知有否啥吩咐?”
“沒有!沒有!我好慚愧!因為我不似你們這般關心湘!”
“琴姐,你太客氣了!湘是咱們的一家之主,咱們該關注他呀!”
“我明白!”
倏聽聞湘在廳外叫道:“琴,你明白什麼呀?”
柴琴不由雙頰一紅!
天狗妃含笑道:“琴姐和我們已經明白你是我們的一家之主,你的健康快樂就是我們的幸福淵源啦!”
“哇操!原來你們在批判我呀!”
“討厭!湘,你是否向米老提過我們欲購置商店及田宅之事呢?”
“哇操!忘了哩!太忙啦!”
“湘,別急!反正也很少人肯在過年前出售的!”
“二釵她們呢?”
“去協助整理餐廳!”
“理該如此!那十餘個下人太忙啦!”
“是呀!真虧了他們動作快哩!否則,如何在短短的一個多時辰中,做出那麼豐富的素齋呢?”
“倩,咱們待會去搞賞他們一番吧!”
“好呀!對了,他們有否找你拿過錢去買菜啦?”
“沒有!我問過譚管家,他説倉庫中的存糧甚足,若有需要,他會隨時來找我!”
“很好!偏勞你啦!”
“湘,你放心啦!似這種事情,你就別操心!對了,書房中聽説有不少的書籍,你若是有興趣,去翻翻吧!”
“好呀!不過,咱們不是要去搞賞下人嗎?”
“就交給琴姐和我們處理吧!”
聞湘道句:“好吧!”
説完,立即離去。
他進入書房之後,果見書櫃中擺着各式各樣的書冊,他抽出一冊一瞧,立即津津有味的看着。
他自幼由老阿媽數字,稍長之後,便擔任車伕,近年來又在女人堆及屍骨堆中打滾,罕有看書的機會。
此刻,一踏入書香寶山之中,他立即欣喜的閲讀着,而且,越看越有心得,頭腦也越清晰哩!
因為以他此時的智慧,不但理解力甚強,而且過目不忘,因此,櫃中的書冊也有出來透氣活動的機會了。
※※※※※※
晌午時分,他陪?人用膳之後,一踏入大廳,立即發現壁上多了十餘幀喜幛,他不由得為之一怔!
老阿媽含笑道:“阿湘,你的面子真夠哩!揚州城的有頭有臉人物在上午聯袂來訪,及致贈賀禮哩!”
“哇操!倩,我怎麼不知道呢?”
“湘,他們不敢驚動你,我們也認為你該好好的看看書!”
“這……不會太失禮吧!”
“不會啦!以你目前的身份地位,除了各派掌門人及一方之霸,配讓你接待之外,其餘之人就交給我們吧!”
“這……太狂了些吧!”
“不會啦!阿媽,你説呢?”
“呵呵!阿倩説得對!你如果要一一接待訪客,那一定煩透了,累壞了,我還吩附阿倩她們輪流哩!”
“哇操!阿媽,你好聰明喔!”
“猴因仔,阿媽不是老糊塗啦!快去書房吧!”
“是!”
※※※※※※
翌日上午,以丐幫幫主為首的七大門派掌門人及各派主要人物共計一百二十餘人浩浩蕩蕩的備禮來訪了!
聞湘及諸女陪着老阿媽將他們迎入廳中了。
一番客套之後,只聽丐幫幫主問道:“聞莊主,大喜之日,是否需要敝幫及各大派朋友們效勞之處?”
“有!請階伴前來捧場,不醉不歸!”
“呵呵!一定!一定!”
“幫主,各位掌門人,你們是否有紅相番僧之消息?”
“沒有!大家也急着要斬草除根,可是,經派人到藏外去暗訪,他們也沒有返回老巢,真叫人猜疑哩!”
“請大家多費心尋找!”
“理該如此!”
“此外,在下有一事相托!”
“請説!”
“在下想請丐幫弟子及各派之人,幫忙尋訪天狗吠及孔氏母女的下落,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沒問題!聽説孔夫人已經解散孔家莊,而且將該莊的所有財物全部交給少林,救濟貧民,可否此事?”
“不錯!”
“唉!一念之差,釀成大錯!亡羊補牢,為時未晚矣!”
“莊主放心!我們會盡力尋訪他們三人。”
“謝謝!年師叔,不知可否請教一事?”
衡山派新任掌門人年育青訝道:“莊主請講!”
老阿媽突然道:“萬年青,你還記得張媽嗎?”
年育青乍聞到自己這個二十餘年前的別號,一怔之下,立即仔細的打量着這位慈祥的老嫗。
“天呀!你……你就是失蹤近二十年的張媽嗎?”
“正是!大家還好嗎?”
“好!很好!想不到你尚健在,聞師兄的兩位少爺呢?”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方才不是已經喚過你嗎?”
“天呀!這……太好啦!”
聞湘再度含笑起身行禮。
“請坐!請坐!太好啦!真是上天有眼呀!”
“大叔,咱們需否移地另談?”
“不!攤開來説吧!這雖是本派之恥,亦該供作別派之教訓!”於是,他立即敍述衡山派之慘劇。
@各派之人不由神色連悚!
聞湘訝道:“此事甚為隱密,師叔為何知道呢?”
“天狗吠在行兇之後,留下一信,我驗過他的下身傷痕,才明白真相,他實在太過分了!”
“天狗吠沒有説什麼嗎?”
“天狗吠上山之後,從未説過一句話,天狗吠在連傷十餘人之後,出手制住他及驗明他的傷痕,便取下他的首級留信而去。”
“怪不得你們沒有追殺天狗吠之行動。”
“是的!”
“師叔,他可能是舍弟阿偉。”
“真的呀?咱們該早日找到他!”
“是的!對了,先父母的屍骸是否葬在派中?”
“是的!就葬在滌心亭旁,我已經重新整建妥,你們隨時可以回來祭拜!”説着,輕輕拭去眼角的淚珠。
“師叔,謝謝你!”
“別客氣!若非令尊英年早逝,衡山不會如此沒落,今後甚盼你多加調教派中之年青一代,以重振衡山聲威。”
“我會盡力的!”
“對了!此莊甚為遼闊,是否需要加派人手防守呢?”
“謝謝!我們已有準備了!”
就在這時,一名家僕自大門入廳通報有十餘名揚州士紳前來道賀,?豪便起身告辭及離去。
聞湘與那十餘名仕紳歡敍半個時辰之後,才送他們離去。
只聽老阿媽欣然道:“阿湘,一開春,咱們就走一趟衡山吧?”
“是!大家一起回去掃墓祭拜吧!”
“呵呵!很好,我的心事終於了掉啦!”
説着,呵呵連笑的走回房中了。
聞湘與諸女歡敍片刻之後,立即返回書房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