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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聽見房門合上的聲音,任子毅心頭不禁顫然一悸,隨即想到什麼似的衝了出去,“你給我站住!”

    藍融停下腳步,回頭看着他。

    “你想讓我早早懲罰,好一了百了的與你的好師兄雙宿雙飛?”

    他語氣冷沁,低而陰沉。

    “不是,我説過我只有你,離開後也會找個地方獨居,再也……”

    “夠了!我不想聽。”明明知道她説的一切只是欺騙,為何他還會她真會這麼做?

    “那你……”看見他那雙冷我煞的目光,她震懾的往後退了幾步。

    他一把抓住她的衣襟,狠戾的眯起眸,“我就好好懲罰你,接着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分揚鑣。”

    “不……別這樣,我好難受。”她的衣襟被他揪得好緊,緊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

    “為何你不瞧瞧我現在的心,是如何還能持續跳動?”任子毅赫然逼近她,令她心頭驀然又是重重一跳。

    “別——我好痛苦。”她淌下了一串串熱淚,心頭不安的狂跳着。

    他猛地將她拉進屋裏,放開了她,指着牀,“上去!”

    “你……你是想……”藍融心下一抽。

    “快上去!”逆着燭光的他,表情難以捉摸。

    藍融於吞了口唾液,這才緩緩坐上牀畔。

    “把衣服給褪了。”他雙手環胸,一雙冷眼看着她。

    “子毅?”她錯愕不已。

    “喊我九少。”任子毅淡然一呼。

    “九少,我求你不要這麼做,如果你要關我或是殺我,我都無怨言,只求你不要用這種方式侮辱我。”她心靈深處已完全沉浸在一股酸澀所釀的痛苦中。

    “你愈是不想、不願,我就愈想試。”他冷了眼.“快脱!”

    藍融渾身一顫,聽話的將衣服緩緩褪下,只剩裏頭的褻衣,“這樣可以了嗎?”

    “脱光。”他硬着表情。

    “可是……”連忙抬起臉,她任茫的看着他。

    “就要放你與你的師兄一塊兒逍遙,這是最後一次了,若再拒絕就太沒意思了!”任於毅冷淡無情的説。

    藍融深吸了氣,“好,我……我脱。”

    她珠淚分墜,心口揣着的是無法殂容的痛心疾首,還有難以承受的傷害。

    見她一身赤裸,就這麼蜷縮在牀榻一角,任子毅立刻大步走過去,也同樣褪落自己的衣褲,接着便抓住她兩邊腳踝,橫劈開雙腿,毫無前戲的猛地頂進她乾澀的體內。

    藍融疼處額上冒出冷汗,可她不喊疼,怎麼也不肯喊,既是她要承受的罪,她就該承受得起。

    “為什麼不求饒?你求饒呀!我會放過你。”見她一張小臉疼得緊皺了起來,任子毅頓生不捨。

    她別開臉,閉上雙目,任淚從眼角滑下,就是不語。

    “好你既然要逞能,那我就成全你。”他隨即像瘋了似的在她乾澀的體內激狂律動。

    藍融緊咬着下唇,唇上已泌出血漬。

    忍不住心疼,他低頭吻住她,強迫她打開雙唇,避免她繼續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接着又伸出手輕揉着她底下的敏感核蒂,直到她軟化了僵硬,眉間不再緊皺,這才持續他的衝刺。

    對他這種牛帶温柔的虐待,藍融説不出心底的感受,只能閉上眼,接納他狂野的掠奪。

    她心甘情願,無怨無侮……

    ※※※

    藍融終於離開任府!

    三番兩次想離開卻走不成,這回不想走卻偏得離開。

    就如他所言,橋歸橋、路歸路,他們之間不再有任何牽繫了。

    可天涯茫茫,她又該去哪兒呢?

    師兄也不知上哪兒去了?若當初真是他將章姑娘帶走,這麼説此刻他應該是在章府吧!

    可她不會去找他,她絕不要落人口實,要走就清清白白的走,即便過去一團亂,可今後她要好好活着,只要能就近看着他,她就心滿意足了。

    可這時,施祺卻突然出現在她身邊,看見一臉憔悴的藍融時,心疼的問:“不是他對你怎麼了?”

    “師兄!我……我沒事。”她摸摸自己的臉,遞上一抹微笑。

    “師妹……”他呆站在那兒,久久才問:“你真不記得過去了?”

    “我是不記得了,怎麼了?”她怔然的看着他。

    “我們師父受了刺激後完全變了個人,尤其對你更是百般虐待,把你當成你那與情人私奔的孿生姐姐藍蓮。”他想慢慢喚回她的記憶。

    “我……沒什麼印象,可是這些師父來找我的時候,都已表現出來了。”她揉揉眉心。

    “知道為何你臉上有道疤痕嗎?”施棋又問。

    藍融想了想,依然搖搖頭。

    “因為他對你時好時壞,有時凌虐到你幾乎快死去,都是我救了你。有時又愛你至深,讓你承負許多壓力。終於有天你被逼急了,就當着他的面在臉上劃下一刀,告訴他,從此你不再有藍蓮的影子,要他放你走。”施祺蹙起眉,想着那血淋淋的一幕,“當師父瞧血不斷從你臉上滴落,忽地狂笑出聲,最後指着山下要你走。”

    “從此我就獲得自由了?”疑惑的問。

    “表面上是,可他自始至終都跟在你身邊,沒兩天,我看不慣也跟着離開了。”他嘆了口氣繼續道:“至於那天……的確是我們兩個先將雁蓉擊昏,由我帶她走,由你代嫁。”

    “這個我都知道了。”藍融緊捂住耳朵,“我不要聽,我不想聽。”

    “但我們和突厥人可是一點關係也沒。”他閉上眼,“那些都是雁蓉被逼迫而亂説的,事情是這樣的……”接着施祺把事實全部道出。

    藍融狠狠震住,心痛逾恆的説:“為什麼?你們為什麼要騙我?

    又為什麼要欺騙子毅?”她痛心疾首,更不可思議的是,雁蓉還是她認的姐姐呀!

    “你可以怪我,但是別怪雁蓉,她是被迫的。”施祺眯起眸,“師父為了得到你,為了讓任子毅遺棄你,所以挾持了她娘,她被迫才到任府説那番話。而我……而我是因為對她有感情,對不起……師妹。”

    藍融倒退了步,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師父現在呢?”

    “他……別管他,師妹你快走吧!我親眼見你平安離開,回去才好對雁蓉交代。”他對她温柔一笑,“這事過去後,我會親自向任子毅解釋。”

    “那你們呢?雁蓉的父母呢?”她怎會傻得真走?

    “我們會想辦法,你快走。”施祺催促着,畢竟司馬陰司的手段毒辣,他們壓根料不到他接着會採取什麼手段?

    “我不走,我去找司馬陰司。”她眯起眸。

    “不行,我們已經虧欠你太多,絕不能再讓你去送命。”施祺搖搖頭,“可知雁蓉回去後,後悔得直想自盡。”

    “可是……”她搖搖頭,“事已至此;子毅誤會我甚深,我不想走,就算死也要圖自己的清白。”説着,她奮不顧身的動身趕去章府,不但為救人,更為洗刷自己的冤屈。

    ※※※

    當藍融一到章府,便見司馬陰司坐在廳上,似是等她良久。

    雁蓉見她來了,傷心得掉淚,“融妹,我對不起你,你為什麼還要來呢?”

    “雖然不記得你,可我想你一事實上是個好姑娘,否則我不會認你做姐姐。”説完這句話,藍融就轉向一直坐在椅上,笑看這一幕的司馬陰司,“你究竟要我怎麼做?你説!”

    司馬陰司挑起眉,“我就知道你會來,所以不急着去找你。”他的目光瞟向縮在一旁直髮抖的章和與章母,“瞧!他們可嚇得飯都沒吃,再這麼下去,我不殺他們,他們也活不久了。”

    “別廢話,説出你的目的。”她目光激射向他。

    “爽快!將任子毅帶來這裏,我要親眼看你殺了他。”他陰險的説。

    “什麼?”藍融滿是驚愕,“我若答應跟着你,你難道不能放過他們嗎?”

    “這幾個人我殺了無益,但任子毅則一定要他的命,否則你永遠也忘不了他,所以……我要他死!”他目光如劍,刺入她心坎。

    “你知道我是誰嗎?”她突然一問。

    “傻蓮兒,你還在試我對你的真心嗎?我不恨你了,只要你回到我的身邊,嗯?”他温柔一笑,可看在藍融眼中卻引起她心中強烈的冷顫。

    她也笑了,“你真的瘋了!”

    “對,我愛你愛到瘋、愛到狂。”司馬陰司突然站起,“快去!給你一天的時間,若天黑之前你沒將他帶來,就等着收這幾個人的屍吧!”

    “啊!不要啊……”章和緊張的大聲喊叫,“藍姑娘救救我,我不想死啊!”

    “融妹,別管我們了,就算死,我們一家人也是死在一起,我不能再對不起你了。”雁蓉豁出去了。_。

    “你這傻丫頭説什麼傻話?”章和氣得就要朝雁蓉踢一腳,卻被施祺制止。

    他抓住他的腿,“章伯父,不要讓我對你失禮。”

    藍融看着這一幕,有人照顧雁蓉,那麼她也放心了,唯一遺憾的是她至今仍想不起過往。

    “好,我答應你。”她轉向司馬陰司,妍麗的臉上掛着的笑容是這麼的雲談風輕,倒是讓司馬陰司心口一震。

    她……究竟在打什麼主意?

    ※※※

    黃昏時分,藍融守在任府外,不久就見任子毅一手提着酒壺,搖搖晃晃的從外頭回來。

    “我從沒見你酗酒過,今天怎麼喝得這麼兇?”她沉靜的聲音突然從轉角處響起。

    任於毅眯起醉眼看向她,神情裏有着明顯的悸動。“是你?你還不死心要我的命嗎?”他突地開懷暢笑,“哈……看來我做錯了,真得殺了你才能永絕後患。”

    她無反應的輕輕扯唇,“你就要如願了。”

    “你是什麼意思?”任於毅的臉色突地端正起來,模樣與剛剛有天壤之別。

    “請你跟我走。”她避開眼眸,背對着他説,隱藏眼底就要逸出的酸氣。

    “去哪兒?”

    “章府。”

    “做什麼?”他已經放她隨她師兄去了,她到底還想怎樣?

    “去了你就知道了。”她淡然一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若我不去呢?”笑話!她是那種隨她喚來叫去的男人嗎?以前或許會,可是今後再也不是了。

    “就是你怕了。”她柔柔一笑,眨去眼睫的淚後才緩緩轉身看他,像是想將他的身影永永遠遠牢記於心,隨她到天涯海角。

    “你這女人!”他目光狠狠一瞪。

    “別老羞成怒。”她撥了下發鬢的細發,風情萬種的一笑,“若真怕了也沒關係,我這就回去跟他説。”

    “誰?是誰要見我?”見他這般,任子毅真有股衝動想衝上去掐死她。

    “你來了就知道,不敢來也是情有可原。”她只好賭一賭了,當然這個賭注怎麼説都是拿“她”為餌,絕不是他。

    “好,我去。”他冷着眼。

    “不帶着林凡嗎?”藍融突然想起,若多帶個人對他而言也會有好處。

    “不用,我自己一個人就行了。”就拿自己的命賭賭她到底想做什麼?

    藍融還想説什麼?但見他一是堅決的表情,於是不多語的帶着他往前走,任於毅則提防的跟在她後面。

    ※※※

    一進章府才知道氣氛詭異,似乎有別於任子毅的想像。

    原以為是那些突厥人潛人章府揚言要見他,可沒想到,裏頭竟是一些畏縮在角落,手腳均被捆綁的章家人。

    “你終於來了,我還以為你不敢來。”就在這時候,司馬陰司現身了。

    瞧見他張狂的模樣,任於毅感到萬分的厭惡。“你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他的聲音依然不冷不熱,聽不出情緒。

    “不錯。你很鎮定。”司馬陰司勾起嘴角,徐步走向他,“你認為我的目的是什麼呢?”

    “要我死。”任子毅一笑,一句話便説穿了他的意圖。

    “哈……”聞言,司馬陰司狂笑,笑得臉漲紅,“你夠行,算我遇上對手了。”

    “問題是我們一對一,你打算怎麼殺我?”任於毅抿起唇,灼視着他。

    “你錯了,你是一個人,我可是有兩個人。”説着他使將益融一把拉進懷裏,伸長舌頭舔了下她的耳垂,“我命令你殺了他。”

    藍融神情一繃,回頭睇着他,“你當真要我動手?那我殺了他之後,你會放了他們嗎?”

    司馬陰司的視線膘向一邊,“放心吧!我既已答應你,自然辦得到。”

    他拍着胸脯説。

    “你們兩個在那兒商議得挺愉快的,可曾考慮過我讓不讓你們殺?這幾個章府的人我完全沒放心上,你別想用他們的性命要脅我。”

    任於毅突然插了一句話。

    “我當然知道你不會為了章府的人束手就擒,否則我又何必讓她幫我呢?”司馬陰司已完全沉浸在即將殺了任子毅的快感中。

    “既是如此,那就抱歉了,你們兩個最好一起上,否則不會是我的對手。”

    任子毅極有信心的説。

    “哦!是嗎?那你運氣看看。”司馬陰司張大眸,等着看他的反應。

    任子毅臉色一變,趕緊運氣,這才發現他體內氣息不勻,根本無法發揮!

    “司馬陰司,你到底動了什麼手腳?”

    “哈!我不過是在空氣中散發一失神香,聞到的人內力是暫時發揮不出來的,可我事先服了解藥。”司馬陰司大笑。

    任子毅深吸了口氣,目光狠冷的盯着藍融,“你這個女人,究竟和幾個男人混?一會兒師兄,一會兒師父,你還真是個悶騷浪娃。”

    藍融聽得心口好疼,但她沒有多做反駁,只是轉向司馬陰司,“如果這把刀見了血,你是不是就會放過他們?”她面無表情的問,臉色極盡蒼白。

    “當然,只要是死了、我就放過那些人。”司馬陰司做着保證。

    “這是你説的,只要見血死了,你就會放過其他人?”她再次求證。

    “我司馬陰司雖然陰毒,不過説一不二,你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

    此刻的他正等着看任於毅慘死在藍融刀下的情景,完全沒看出藍融臉色的變化。

    倒是任子毅,已觀察到她臨死般的冷絕,以及那張不帶任何表情的刻板笑容,這樣的發現竟讓他心慌了!

    “好,那就開始了。”

    藍融高舉起手中的利刃,而後一步一步的朝任子毅走去,她的眸光柔化了,眼底有着種種説不出口的萬語千言,這般怪異的她,當真給了任子毅失措的危機意識。

    這時候他擔的居然不是自己的性命,而是她的。

    “永別了,我真的好愛好愛你,也根本不想舉起這把刀,但是我是被逼的,請你相信我。”緩緩的,她逸出了最柔最美的笑容,刀子瞬然降落……

    任子毅眸暴睜,揚聲大喊美:“不!”

    來不及了。

    他接住藍融下墜的身子,紅了眼眶問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藍融只是對他微微一笑,轉首朝向同樣任愣住的司馬陰司,“刀子砍下了,也見了血了,我……我就要死了,你要依照諾言放了他們,放了子毅……”

    司馬陰司仍舊傻愣的站在那裏,像木頭一般,不言不語。

    任子毅見狀,立刻説:“你不能死,我帶你回去,我會請城裏最好的大夫救你……”他在司馬陰司眼睜睜下,抱起藍融往府外疾衝而去。

    他不停叫喚着她的名,希望能抓住她彌留的意識。

    不能死……説什麼他也絕不會讓她死,她若狠心要上天下地,他也必定跟隨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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