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説,難題還是落在徐濯非頭上了。
須臾,唐賽兒也取來了兵刃,笑謂:“我這叫竹截棍!”
竹截棍簡直就是鐵節鞭的翻版!不同的是,它是竹子造的,竹杆質地本就軟韌,分段成節,又與鞭子更為相近了。
但見唐賽兒着地一揮,啪的聲響,其“棍”仿若長鞭,高彈而起。
趙應昌、張永等人相視大笑,心底都想:兩個還不都是一樣的。
趙護身旋即去瞧趙毅。
趙毅點頭。
趙護身遂説:“小姑娘,老子要出招嘍。”
“出吧!”唐賽兒已然揚棍縱身,拍擊衝至。
雖説二人使的都是長兵刃,但竹截棍極似長鞭,掄打起來,鐵節鞭根本難以近身。
且看唐賽兒立將趙護身困在棍心中,打得趙護身左縱右跳,毫無還擊空隙。
趙護身武技卻非如此而已,看清楚情勢後,鐵節鞭當棍子使,砰的聲起,一棒擊在竹截棍七寸處。
羣丐皆喊:“是打蛇驚狗!”
沒錯,那是打狗棍法裏的一招,將敵人的兵刃視為長蛇,棒打七寸而制服之。
唐賽兒見狀,立刻抽鞭,無奈趙護身運起內力,灌入鐵鞭,鐵鞭登時“硬”了起來,有如鋼柱。唐賽兒亦不含糊,運用竹棍韌性,猛將棍頭插入土中,旋即撐竿躍身,連人倒翻過去,於是竹截棍得以脱離鐵節鞭。
趙護身豈肯放過?逆行內力,放軟鐵鞭,隨之捲住竹棍,使出霸力硬扯。
劈哩啪啦……竹棍不堪力扯,漸始崩裂。
唐賽兒身在半空中,出手勾住樹梢,同時亦運用內息,灌入棍心,衝開棍頭裂處,啪!棍頭因此開花,內力噴出。
逼得趙護身急急抽鞭橫擋,後撤迴避。
唐賽兒在樹幹上一蹬,借力使力,騰空抽棍回頭再打,啪的聲響,施出華巖百裂斬,直擊趙護身。
雙方又是一陣鞭棍相交,你來我往,打得樹葉紛落,枝幹斷折。
觀戰眾人不得不同退一步。
趙護身再也制伏不了閃電飛竄的竹棍,索性故伎重施,再以鐵鞭捲住竹棍,任由唐賽兒揚鞭,順勢飛身攻上。
羣丐皆喊:“是打狗隨棍上!”
確是打狗棍法又一招,借敵人的長兵刃為梯,飛身撲敵。
長兵刃迴旋不易,竹截棍亦然,唐賽兒眼見趙護身掄着鐵節鞭撲近,只得先閃為妙。
孰知趙護身半路換招,左手執住鞭頭,落地之前,奮力鬆手彈開——
啪!隔空搶先出擊,鞭頭震風,打中唐賽兒的腳,令之一個踉蹌,險些跌倒。
羣丐喝采大喊:“是隔風打狗!”
唐賽兒慌亂之餘,心念電轉,噫的發聲尖叫,着地拍棍,竹截棍瞬間全都崩裂開來,裂成條條竹籤。
此時,趙護身已搶至唐賽兒跟前,揚鞭直指,想來個抵住咽喉、迫問降否。
唐賽兒急急提棍來擋,嗤!裂做竹籤般的長棍,活像掃帚一般,夾住了鐵節鞭。
趙護身一愣:“什麼!這樣也行?”氣得抽鞭,回頭再打,砰!
唐賽兒早就趁機滾了開去。
趙護身一擊不中,追上再施一擊,砰砰砰砰……唐賽兒連滾帶翻了十數轉,接二連三躲開。
羣丐喝采又喊:“是棒打落水狗!”
這招也是打狗棍法之一。
趙護身看對方只剩閃躲的能耐,抬頭問:“我贏了吧?嗯?我贏了吧!”
“贏個屁!”唐賽兒那頭躍起身子,立定叫喊。
趙護身回頭叱道:“孃的,你連兵器都——”驚得呆住,發現唐賽兒手裏多了一條新竹截棍,旋喊:“你、你怎麼可有兩件兵刃呀?”
唐賽兒冷哼:“不行的嗎?”二度揚棍縱身,拍擊衝至。
原來徐濯非共打造了三條竹截棍,除了唐賽兒先取一條外,其餘暫置場邊。適才趙護身倘使乘勢追打,興許他便贏了,偏偏他有恃無恐地抬頭問話,遂給了人家機會,取得備用的竹棍。
如此一來,格鬥重開,又是一陣我往你來,纏鬥不休。
趙護身愈打火氣愈大,鐵節鞭使將起來,力道也愈來愈強,那力道,打中了可要出人命的,全然忘了“不得傷人”的參賽規矩。